二十岁的Cisco 为全球企业留下哪些烙印?
「并购带动飞速成长」、「以传道代替攻击」、「不是第一,就是退出」、「客户需求,比技术更重要」……,创业20周年的思科(Cisco),正挣扎再度奋起,但它对全球科技产业带来的经营启蒙,仍然证明十分有效……
《数字时代双周》第97期 撰文‧林义凯
思科(Cisco)二十岁了——这家全世界最大的网通设备供应业者,也是硅谷网络年代最具代表性的象征,在去年十二月庆祝了它的二十岁生日。一九八四年,两位史丹佛大学的工程师夫妻波萨克(Leonard Bosack)与莱娜(Sandra Lerner)靠着几张信用卡的融资额度,创办了自己的公司思科,把另一个同僚伊格(Bill Yeagger)撰写的软件原始码,商业化为更具体的路由器(reuter)产品。接下来的故事,就是人人熟知的历史了:这家公司成为硅谷史上营业额与市值增加最快的公司,九○年代在两任执行长摩格瑞奇(John Morgridge)与钱伯斯(John Chambers)的领导下,展开将近十年的狂飙成长,二○○一年达到二百二十三亿美元的营业额,股票市值高达五千五百亿美元。
钱伯斯对思科最重要的贡献,是成为公司的「网络传道家」。在科技产业成林的硅谷,公司创办人或执行长以探讨科技发展远景作诉求,往往是社会大众最爱看的话题,而钱伯斯更把硅谷独特的「科技改变人类」信仰,推展至全世界。一场又一场的演讲邀约,让他成为政商全球名流晚宴上的重要嘉宾,从美国总统柯林顿、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到奇异电器(GE)前执行长魏尔许,都当面向钱伯斯请益,讨教运用网络改变组织或企业经营的诀窍。
用购并壮大自己
让世人意外不断的,是思科以并购追求不断高速成长的企业策略。从一九九三年以九千万美元并购交换器公司Crescendo,到一九九九年创下七十亿美元天价的Cerent收购案,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总共并购了四十家左右的网络通讯公司。二○○一年股市崩跌后,思科的并购力道开始缓慢下来,但在今年又开始逐步加温。
九○年代后期,思科的地位就像八○年代初期的苹果计算机一样,同样都成为硅谷特立独行的文化象征,将这个地区非常独特的创新动力形象,传播到全世界。与桀傲不逊的贾伯斯(Steve Jobs,苹果执行长)或比尔盖兹不同,将思科带至另一个巅峰的钱伯斯并非公司的创办人,而是一位专业经理人;思科也与Microsoft或苹果不同,公司时时刻刻都把「客户需求」挂在嘴边,不像贾伯斯或盖兹当年信仰的「我发明,你就用」的哲学,相较之下,态度谦和的钱伯斯,始终承认自己重视客户的声音。
对客户柔情,对强敌硬颈
不过,思科拚斗起输赢来,却一点都不温和。钱伯斯坦承,思科服膺奇异电器的经营哲学,一定要在关键领域里做到第一或第二,否则就要不把相关部门结束,或者卖掉。在原本没有涉足的领域,例如交换器,思科则卯足全力,巧妙运用并购与策略联盟,加上对企业客户诉诸「一次购足」的优点,成功击败原本在此一领域的强力对手,让思科成为全球交换器市占率最高的业者。
即使面临的强敌如IBM,思科也毫不松手:在八○年代末期,IBM主导的SNA(系统网络连结架构)标准,虽然难以抵挡思科的攻击,但在大企业依然有一定的势力,思科先是与IBM的竞争对手如惠普、迪吉多和阿尔卡特结盟,开发开放式的替代产品,让IBM迫于形式不得不与思科合作;九○年代后期,IBM仍不愿意放任让思科在网络设备领域独大,偕同网康(3Com)与海湾网络(Bay Networks)组成网络交换作业联盟(NIA),希望强化各家产品的互通性以扩大彼此互补性,以对抗思科标榜的垂直整合策略。思科的对策则是强化自身的品牌宣传,发动「思科动力网络」的行销计画,让客户对「Cisco」品牌的产品线有更充足的信心。结果,思科赢了︱︱为了追求胜利,思科证明它的身段可以非常柔软,也可以非常无情。
热情创新,熔解冷酷困境
思科也成为网络泡沫破灭后,迅速疗伤止痛的硅谷模范生。二○○一年三月,从未大幅裁员的思科,宣布要在全球砍掉八千个职位,在二○○二至○三年间,思科连续两年的营业额都只有一八九亿美元,比起在二○○一年颠峰时衰退一五%。但这两年之间,思科除了努力瘦身止血,也花更多的心思改善营运绩效,让产品毛利率从六一‧四%提升到七○‧一%,营益率更从一七‧五%提升到三○‧八%。这是一家扎实赚钱的公司,而且绩效卓越。
当思科开始回顾过去二○年来的公司发展,这家企业留给世人的典范,其实不只如天文数字般的并购案件,而是在一个透过网络高度串联的全球化社会中,一家企业以无比的热情,融合高度冷酷的计算,矢志追求永无止境的成长,并信仰科技的不断创新将为世界带来更美好的发展。这是思科的独特精神,也是让「Cisco」成为继惠普、Intel、苹果之后,第四个硅谷传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