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 meiguo.com 于 2025 年 8 月 30 日收到的消息 ‣ 一名持合法签证准备赴美留学的中国文学硕士生,在休斯顿入境时被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CBP)扣留。
经过36小时的审查和拘留后,他的签证被当场注销,并被处以五年不得入境美国的处罚。该学生随后在社交平台Reddit上公开了自己的遭遇。
作为一名文学硕士生,他在休斯顿被CBP(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驱逐出境并禁止入境。
当他的飞机于8月15日下午5点左右降落在休斯顿时,他原本以为这是一次例行的航班。移民官员首先询问了他的旧F1签证和新I-20文件(两者都有效),然后告诉他需要跟随另一名官员更改签证号码。就在这时,他被带入了CBP的二级检查室。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认为自己的F1签证和I-20文件号码可能不匹配,海关需要验证和更新签证号码。他在等候室度过了前三个小时,虽然充满担忧,但并未感到惊慌。他主要担心的是自己将在哪里过夜,以及房东是否需要等待他。他几乎不知道,这将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无端询问和设备搜查
一位高级官员,他称之为D,突然出现。他首先护送他取回托运行李,然后带他进入一个小房间,对他的所有物品进行了无端搜查。他无助地看着D翻阅他的衣服、书籍和个人物品。
随后,D将他带到办公室,拿出一张白纸,开始询问并记录他的个人信息,包括他的父母是否是党员、他是否是共青团成员、会费金额、他的教育背景、谁资助了他的硕士课程、他是否是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综援)的成员,以及他的中国社交媒体账号。他在提问时语气相对温和,但他的问题却让他的脑海中敲响了警钟:CBP是否在关注他与中国政府的关系?
他并未过多思考这些问题。他的父母确实是党员,但他自己不是。他只是共青团成员,这在中国非常普遍,因为几乎所有学生在中学时都会加入。此外,他的硕士课程由休斯顿大学和他父母的全额奖学金资助,与中国政府没有直接关系。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他不是他们的目标。
随后,D拿走了他所有的电子设备,包括两台笔记本电脑、两部手机和一台平板电脑,要求他提供密码,并让他在办公室外等待检查。此时,他的怀疑达到了顶峰。移民官最初的问题和D随后的审讯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可疑行为。CBP的职责是防止恐怖分子进入美国并促进合法贸易和旅行。他并未表现出对国家安全的任何威胁,也没有非法入境。他觉得D此时没有理由搜索他的设备并访问他的私人信息。然而,他无能为力。
当他被带回候诊室时,D“告诫”他:“不要和外面的中国人说话。他们都很糟糕。”他没有理会D的建议。
通过与等候区的其他中国人聊天,他了解到在场的两名学生已经被驱逐出境,并被禁止在五年内再次入境。他们是一名应用物理学博士生,另一位是电气和资讯工程专业的博士生。他们告诉他,D是驱逐他们的警官,所以他被驱逐出境的风险非常高。然而,他们认为,由于他的专业在当前的美国政治气候下是一个不敏感的领域,他不会面临同样的命运。
态度突然转变,指控不断升级
此时,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11点左右。他已经旅行了29个小时,筋疲力尽,但焦虑让他无法入睡。大约一两个小时后,D再次将他叫回办公室。这一次,D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变得极具攻击性。他一进门就砰地一声关上门,瞪着他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对联邦官员撒谎是重罪吗?你可能会因此入狱!”
他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D接着说:“你为什么说你从未参加过综援?”他更加困惑,因为他以前从未关注过这样的学生组织。然后,D拿起他的手机,打开微信,指着他们大学的“综援中国学生新生群”问道:“那这是什么?”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他在收到电子邮件邀请后加入的这个新生小组是D的主要怀疑点之一。D继续说:“你不知道综援是由中国政府资助的?”他的第一反应是想笑,他想告诉D,他们综援新生组的负责人是美国人。但尽管如此,他仍然天真地认为这不会成为驱逐他的理由。
D的下一个问题是关于中国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CSC)。他发现了多条与朋友关于CSC的聊天记录,并要求他知道他为什么要讨论它,他是否想申请它,是否已经申请,或者是否试图帮助其他人申请。事实是,他从未考虑过申请,也没有申请过。他来美国的目的是为了获得全额资助的哲学博士学位,这不需要CSC的支持。他试图向D解释,但D似乎并不在意。他理解为什么这个话题可能很敏感,鉴于当前的国际环境,一些人担心中国政府资助的中国学生正在“窃取”美国的知识和技术。但,他能窃取哪些“艺术”知识来“为祖国服务”呢?此外,仅仅在应用程序上讨论一个话题真的会危及美国国家安全吗?或者这只是一个方便的借口来证明他们的偏见和怀疑是合理的?
D的最后一个询问点是他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发现的一份道德报告。在文件的开头,他曾写过:“我坚定支持党的领导。”D突出了这段话,并问他为什么要写它。在中国,这类文件非常常见,几乎每个学生或员工都不得不在某个时候写它们。因此,他解释说这是学校的要求,并不一定反映他个人的信念。事实上,他甚至使用GPT来生成它。但无论他如何解释,D只给出了一个回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现在所说的话,而不是你以前写在纸上的内容?”他感到完全无助。在那一刻,他明白CBP并不关心他的解释,他被驱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经过这一轮询问,D将他带回候诊室,再次说:“我叫你不要和那些中国人说话。现在这就是你得到的结果。”他再次保持沉默。
判断与禁锢
大约一两个小时后,D第三次将他叫到办公室。他首先宣读了听起来像是联邦法律的一部分,然后让他举起右手,对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发誓,他不会说谎,会如实回答。这一次,他开始了正式的记录。问题与前两轮相同,但他现在正在仔细记录他的回答,以创建正式记录。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敢放松警惕,留意任何潜在的陷阱问题。
幸运的是,这是最后一轮询问。不幸的是,在结束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得知了自己的命运:他将被驱逐出境,并被禁止在五年内再次入境。两名官员用黑色笔划掉了他的学生签证,然后让他在电子平板电脑上签名以同意他们的判断。
签字后,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笼罩着他。不断的质疑,希望与绝望之间的挣扎,终于结束了。但他的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当时是凌晨四五点左右,他已经失去联系将近十二个小时了。他无法平静或入睡,因此与其他中国旅行者一起度过了一夜,分享他们的故事。他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一旦你收到驱逐令,最艰难的部分才刚刚开始:你仍然没有手机,也无法联系家人或朋友。尽管CBP声称他们会安排尽快回国的航班,但他们拒绝提供航班信息,而且你只会在起飞前20分钟左右被叫去登机。
他们所处的环境非常糟糕:灯光24小时全天候亮着,室温约为15-17摄氏度,他们不得不睡在单人沙发、婴儿床或塑料凳子上。他们没有被提供毯子,只有一张铝箔纸来防止体温过低,唯一的食物是仅供生存的即食餐。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无法获得足够的食物或睡眠,他们不知道要等多久,他们不知道驱逐出境是最终结果,还是突然被告知他们将被送进监狱。等候室的警官也充满敌意,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他们非常警惕他们聚在一起交谈。他曾试图去找另一个中国人谈谈,但一名官员立即命令他回到座位上,否则不允许他睡在五张珍贵的沙发中的一张。
解放
终于来了。中午左右,他被带去搜身、采集指纹并采集DNA。他还被允许打一分钟的电话。其他人告诉他,这是登机前的最后手续,预示着他很快就要回家了。果然,下午有航空公司工作人员来确认他的托运行李。D也罕见地出现在等候室,与前台的官员聊天,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他捕获的猎物。但是,即使夜幕降临,也没有人来告诉他该登机了。那时他已经关押了一整天,他的精神被压垮了。他无法想象自己怎么可能在那个寒冷、灯火通明的候诊室里再忍受一个夜晚。
凌晨时分,他终于从浅睡中醒来,晕眩地被带上了飞机。当时是凌晨5点左右。在被拘留了36小时后,他失去了自由、希望和尊严。他飞越加州山脉海岸的日出,陷入了沉睡,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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