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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八大异子传奇
网友【小梦】 2006-07-07 15:44:05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0    1
第一闲汉冯欢

齐国宰相孟偿君田文下朝回来,在闹市街头下了马车,让车夫先将马车赶回去。他从衣袋里摸出碎银子,赏给路边行乞的乞丐。很快他身边就围满了人,有等待赏赐的乞丐,有看热闹的行人。忽然远处有人喊:“田老爷赏银子喽,田老爷赏银子喽——”

随着喊声歪歪斜斜跑来一人。只见他蓬头垢面,蹋拉着一双破草鞋, 身上穿着多处开花露肉的破衣服,斜背着一把用稻草绳子缠绕着的宽剑,来到田文面前,咧着嘴“嘿嘿”一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了。那副滑稽相逗得周围的人一阵“哈哈”大笑,就连田文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田文摸出两块碎银子递给那人。那人后退一步连连摇手:“我——我不要银子,我不是要银子的。”

田文经常在下朝的路上向乞丐赏赐碎银子,从来没见过哪个乞丐拒绝的,今天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那你想要金子?”

“我——不是不是,金子我也不要。”

那人有点紧张起来。田文看了看他问:“那你想要什么?”

那人把胸脯一挺:“我——嘿嘿……老爷家中养了三千食客,怎么也不差多出我一张嘴吧?”

“呃——你想做我的食客?”田文觉得可笑,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冯欢。”

“你背的是什么剑?”

“我——我背的是霹雳剑。”

“呃——有这种剑吗?”

“天下只我——我有。”

“呃——你会舞剑吗?”

“我——我会霹雳剑法。”

“呃——有这种剑法吗?”田文发现冯欢每当紧张时一说到我字,就有些口吃,故意问:“我的食客可都不是吃白食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你有什么长处呢?”

“我——”冯欢摇着头自信地说:“我——我文才好,特别是对对联。”他想,说什么也不能把我的武功绝学轻易露出来。

“呃——我出个上联,你对对我看。”

“请出上联。”

田文仰头看到空中一行大雁南飞,顿时有了上联:“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

正好此时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冯欢当即有了下联:“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

田文心中暗赞了一声,正要再出题考他,旁边一个年轻人开口道:“冯欢,后天我就要当新郎了,你能不能送我一副对联?”

“好吧。”田文略想一下:“一岭桃花红锦绣,万盏银烛引玉人。”

众人叫了一声好。那年轻人默默记住,又问:“能不能再送一副?”

冯欢张口道:“对对莲开映碧水,双双蝶舞乘东风。”

那人听了生怕忘掉,急忙跑到写字摊求人给写下来。人群中一位妇女站出来说:“冯欢,我家有个刺绣店,正缺少一副对联,能不能送我一副?”

“行啊!”冯欢略想道:“花随玉指添春色,声引秋丝逐晓风。”

那妇人听了也急忙跑去字摊求人代笔。田文看看天色该回家处理公务了,正要将冯欢带走,又一人站出来说:“冯先生,明天是我母亲的寿辰,您能不能也送我一副对联,一副就行!”

“我——”听见有人叫他“先生”,一激动又口吃起来:“好,我——,我送你一副就是。”冯欢略想道:“蟠桃捧日千秋寿,古柏参天万年青。”

那人也怕记不住,听了转身就走,突然又回过头来:“不对!是我母亲的寿辰!”

“呕!是我错了,刚才是男人寿辰用的。让我想想——”冯欢将头一低,又抬起来:“瑶池桃结千年宝,玉井莲开十丈花。”

那人听了欢喜地转身离去找人代笔写下来。田文一把将冯欢拉住:“再找时间我赏银子你送对联,今天没时间了。”

田文的三千食客分为上中下三等,下等的每日三餐吃蔬菜,中等的每日三餐有鱼肉,上等的出入有专用马车。田文虽然是一代名相,极有文才,可他最看不起的也是那些学而无用的文人。他将冯欢当成了这一种人,便将他排在下等食客之列了。冯欢自然心有不甘,所以每天除了吃饭就是上街闲溜,再不就躺在家里睡觉。有人向田文打他的小报告,田文更加讨厌他了,就算走在对面听了他热情的问候也回答。

一日,正是吃午饭的时候,田文从下等食客的饭堂窗前走过,听到冯欢一边击打着剑炳一边高唱道:“长剑何所归,有饭而无鱼……”田文知道他对目前的状况不满意,想想,反正他是个闲人,多他一条鱼一口肉也穷不了自己,就把他安排在了中等食客之列。冯欢还是和往常一样,吃饱就睡,再不就上街闲溜,什么正事也不做,就连伙房的油瓶子倒了,他都不扶一下。

又过了一些天,田文从中等食客饭堂前经过,听到冯欢仍在击打剑炳唱歌:“长剑何所归,出入而无车……”田文想了想又将他安排进上等食客之列,本以为这样他会做一点事。可他仍如以前一样闲散和懒惰。田文想这人是没救了,就留他在家里混吃等死吧,不然赶了出去,会影响自己的名誉。

就这样,冯欢在田文家里一驻十年。十年如一日的懒惰和闲散,谁也不知道他是个身怀武功绝学的剑客。

这年天旱,到了秋天,田文许多封地上的税租收不上来,派出一些有智慧的上等食客前去收缴,最终也都空手而回。无奈,田文只好亲自带人下去收租。冯欢从来什么事都不做,偏偏这次积极要求当车夫。他们来到一个地方,驻在自家的客栈里,第二天分成七伙下去收租。冯欢赶着马车拉着田文走了十多个村子,发现很多人家收获的粮食还不够一家人全年的口粮,而田文却逼迫农户缴租,有抵抗不缴的一律抓去做牢,甚至逼得一些人家卖儿卖女。冯欢实在看不下去,对农户充满了同情,一心想办法帮助他们,却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这天夜里,一片乌云渐渐遮住了圆圆的明月,风,也渐渐停了,深秋的闷热蒸腾着大地。田文和他的食客们因为一天的疲劳,加上晚上又都喝了点酒,个个都进入了梦香,只有冯欢睁着大眼睛抱着霹雳剑躺在床上睡不着。他仍然在想,用什么办法解救这些受苦的人们呢?忽然,他听到一伙夜行人逼近客栈的声音,便使了一招霹雳横空,人从床上腾起,后背贴在顶棚上观察动静。

因为窗是开着的,那伙夜行人“嗖——嗖——”飞进屋中两个,身手之敏捷如灵猿跳涧,动作之轻如鹅毛落地。冯欢心中一动:看这些人的功夫绝不是一般的江湖大盗。他们要做什么?那两人如同燕子点水般扑近田文,伸手如电,点了田文两处大穴,令他动不得也说不得话。冯欢刚想营救田文,突然灵机一动:田文被虏,收租的事就会暂时放下,何不借此机会解救那些穷苦人呢?见那二人又轻灵如燕地将田文运出屋,便悄悄在后面跟踪而去。

次日早上,人们起来发现不见了田文,到处也找不到,正急得没办法,客栈老板拿着一封信进来,领头的打开信一看,才知田文被绑架了。信中说在十五日内送上黄金二十万两,到时自然有人来取,否则就等着为田文收尸。这些人看完信顿时炸了营一般,谁也拿不出一个好的对策,只好返回都城,请夫人定夺。领头的找车夫套车,这才发现冯欢不见了。有人说冯欢是卧底,任务已经完成,和那些贼人一起走了;有人说冯欢向来起得早,准是发现老爷被绑架,觉得再也做不成食客,先自走了……

再说冯欢跟着那群夜行人来到一座不知名的大山里,天色已渐渐明了,他便隐在一棵大树上,眼见那些人将田文关进一个石洞里,洞口用一块几千斤重的大石头堵上,然后,那些人走进另一个隐蔽得很好的大洞口,外面连个站岗放哨的人都不留。冯欢感到奇怪,从树上下来,一点点靠过去,选择好安全位置向洞内观看。洞内并没有什么讲究,那些人只是搬来一些石头做临时桌椅。最里面有一些食物,是事先准备好的。看来这些人并不是以此为根据地,只是临时驻扎这里,等待用田文换取黄金。冯欢想到这里,悄悄离开洞口,一个纵身跃上山顶,向四外观察,认准方位,迅速回到客栈。

听客栈老板说那些食客都回都城想办法去了,他开始替田文收起租来,凡是无力缴租的全免,凡是欠租多年没有能力偿还的,他将欠据毁掉,将抓进牢房中的人全都放了出来,还把一些钱分给那些卖儿卖女的人家,让他们想办法将卖出的儿女买回来。他将这些事情做完,刚好用了十天时间,然后去了那座不知名的大山。

那些盗匪果然都是一些临时聚合起来的江洋大盗。交换黄金的日期没到,他们没事可做,整日里不是切磋武功,就是喝得酩酊大醉。这天,他们正在山洞里较量酒量,洞口处人影一闪,冯欢闯了进来。带头大哥发现了冯欢,大喝一声:“什么人?”

冯欢不慌不忙地回答:“送黄金的人。”

盗匪们早已忘记了较量酒量,人人拿起兵器做好了战斗准备。带头大哥看着冯欢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天和你们一齐来的。”

盗匪们大感惊讶。带头大哥又问:“你真是送黄金的?”

“没错。”

“黄金呢?”

“都在各位项上。”

带头大哥抓起兵器亮出一个招式:“什么意思?”

冯欢很笨拙地将霹雳剑从身后拿下来,抖落掉草绳,朝剑锋上吹一口气,就听“嗡”的一声,一道红中透着蓝的光线顺着剑锋一点点滚落,“嘭”的一声将地面上的石头击成碎块。众盗匪一惊,其中一人失声惊道:“霹雳剑!你是霹雳剑客!”

“你们的人头加在一起,值不值二十万两黄金?”

冯欢不答反问。带头大哥冷冷一笑:“就算你是霹雳剑客,可我们人多,而且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平庸之辈,怕你何来?弟兄们,二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拿到手,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隐居一方,不用再过这刀头舔血的日子了。弟兄们,上!”

带头大哥一声令下,十几个盗匪各个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使出十分功力,杀向冯欢。他们知道,霹雳剑客绝不是可以轻视的人物,稍有不慎就会丧生在霹雳剑下。十几个武功高手都使出了十分功力,同时杀向冯欢,那气势是何等的惊人!可冯欢却不慌不忙,手腕一抖,将霹雳剑走开,刹那间剑光如闪电弥漫了山洞,就听晴空里响起一串霹雳,冯欢已经收剑退出战圈。再看那十几个盗匪个个东倒西歪躺满一地,这个抱大腿那个抱脑袋,全都受了重伤。

“如果你们想活命,明天早上我在客栈等田大人。”

冯欢说完,将霹雳剑用草绳缠好,斜背在身后,一步步走出山洞。

冯欢因何有这身功夫?原来他不是凡人所生。他母亲本是雷公第一百零八个女儿,一次无意中来到人间,同一个性冯的买卖人结婚生了冯欢。他七岁那年,雷公听说了此事,将他母亲虏回上天,又在一个雨天,将他父亲霹死。本来也想要他小命的,得回外婆再三在雷公面前求情,才留了他一条活命,但他也开始了乞丐一样的流浪生活。后来,雷母为了他不被人欺负,偷偷下凡教了他这套霹雳剑法,还托梦给一位铸剑师,为他打造了这把世间唯一的霹雳剑。

多年的乞丐生活养成了他懒惰闲散的习惯,后来连乞讨都懒得做了,这才寄生在田文家。但他的侠义心肠未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本性未变。所以,看到田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如何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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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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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 Lv0 创始功勋
且说第二天早上,那群盗匪果然将田文安全送到客栈。盗匪没向田文说出放他的原因,冯欢也不提及此事。田文歇了一天,还要继续收租。冯欢告诉田文租子已经替他收完了。田文验看帐本,发现十层收上来的还不到一层,问明原因,向冯欢发火道:“谁让你给我当家的?”

冯欢有些激动,说话又口吃起来:“我——我想你养了三千食客,何必在乎这一点点呢?”

“今天没有了这一点,明天又没有了那一点,我用什么养你们?啊?”田文越说越生气:“十几年来你除了吃就是睡,就替我做这一点事,还这么坑我!你滚吧!我不再养你了!”

冯欢实在想不通,一个仗义疏财美名传天下的人,为什么对那些苦难中的百姓竟如此苛刻?他“哼”了一声,连看也不看田文一眼,转身走了。自那以后,田文的三千食客中少了一个懒惰闲散的怪人,齐国都城里少了一个背着霹雳剑的乞丐。

转眼三年过去了,田文因为得罪了同僚,被人抓着把柄告到齐王那里。齐王盛怒之下,让人带兵将田府团团围住,凡是田府中出入之人格杀勿论。田文仰仗有三千食客,并没把官兵太当回事,亲自组织起三千食客和百多名家奴,保护着家人向外突围,可惜刚刚突围出城门,那些家奴和食客们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只剩下田文和老婆孩子。他本来就是文官,手无辅鸡之力,孩子年龄又小,一下到了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答,只有任由他人宰割的份了。

突然一串霹雳破空而来,随着一道闪电划过,他面前多了一人,正是冯欢。

冯欢什么话也不说,将霹雳剑在胸前一横,手腕一抖,将那套霹雳剑法走开。刚开始一招一式都很慢,周围的人,包括那些武功高强的将军都看不出那一招一式里面包含着什么。冯欢的剑招越走越快,到后来只见万道银光将他包围其中,形成了一银光球。再后来银光闪处便是霹雳声声。霹雳声越来越大,银光包容的空间越来越大,忽然将田文一家人围在了当中。只见银光球开始向前移动,知道田文一家人要逃走。当官的一声令下,那些不知死活的士兵挥舞兵器拥向前去,只听一连声的惨嚎,凡是粘着银光的无一不中剑身亡。带兵的将军看呆了,士兵哪个还敢上前送死?

冯欢保护着田文一家人逃出都城百里之外,也不向田文告别,一个纵身如飞而去。田文正一边后悔当年赶他离去,一边思虑全家人的安身之处,就见前面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奔驰而来。一家人刚刚放松一点的心情又都紧张起来,生怕是齐王调回的部队,担心刚刚离开虎口,又入狼窝。

那队人马飞到近前,纷纷下马跪倒在地。原来他们都是田文封地的百姓,感谢他当年减租减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如今听说他遭到奸人陷害,便纷纷赶来搭救。田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满面泪雨,遥望着冯欢离去的方向……

随妻同嫁的伊挚

湿热的风渐渐有了秋的色彩和秋的凉爽,花园池塘里的荷花飘荡着浓郁的荷香。乘过晚凉,有幸国三公主回到寝宫,准备就寝。忽然头脑一晕,心乱情迷起来,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便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悄悄一个人走出寝宫,到了花园池塘边,选一块空地,轻轻亮一招白鹤展翅,然后行云流水般舞起剑来。

三公主自幼随本国一位武术大师学艺,已有十载,功夫已然十分了得。剑势这一走开,便进入了忘我之境,竟连满天星斗何时离去,一片乌云罩到头顶,都浑然不觉。忽然“咔喳”一声巨响,炸雷就在头顶炸开,满天火红。三公主吓了一跳,急忙收住招式,仰头向空中看去。只见火红之中一颗红球冉冉飘落下来,正好落在三公主面前。

那红球刚一着地,便又弹起,再落地再弹起,向着三公主撞去。三公主躲避不及,便将宝剑挥出,正好将红球切开。三公主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吓得急忙闭眼,却一点声音也听到。

三公主试探着睁开眼睛,见乌云散尽,星斗又现碧空。低头一看,一个十八九岁的裸身男人,正从红球中爬出。三公主羞得急忙转身,刚要下令让裸身人“滚开”,突然想到,此人定是妖怪,来到中国必定要做歹事,何不就此除去。思想到此,身形一转,宝剑一旋,再次挥出,照着裸身人直劈而下。眼见宝剑就要劈到,突然,裸身人头上红光一闪,将三公主的宝剑隔开。

“为什么要杀我?”

见裸身人会说话,三公主一愣:“你会说话?”

“我是正正常常的人,为什么不会说话?”

“你是正常人?不是妖怪?”

“你看我哪里像妖怪了?”

裸身人故意来回走几步。三公主想把他仔细看一遍,可是眼神一撩,就把一具裸身完整地看在了眼中,一张脸顿时绯红,急忙转头:“你把衣服穿上!”

“如果有,我怎会不穿呢?”

“那,那你用红球包住自己。”

“哎——我怎么没想到!”

裸身人捡起红球,正好围住腰间。三公主扔过一条彩带。裸身人捡起来,扎住红球。三公主这才敢正眼看他。这一看,才知面前的是个美男子,而且神采奕奕。三公主心中的戒备,顿时减去了三分:“你说你是正常人,那你叫什么?”

“伊挚。”

“你出生在哪里?”

“具体地点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在伊水流域。”

“那你怎么会在红球里?为什么能从天上下来?”

“我,我七岁那年在村外玩,忽然天降大雨,一声炸雷过后,天上落下个红球来,直往我身上撞。我害怕,拿起石块砸红球,红球可能生气了,一张嘴就把我吞进了肚里。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后来呢?”

“后来,就在一个白胡子老头家里了。老头逼迫我跟他学东西。”

“学什么?”

“这个——天机不可泄。”

“那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老头说我该在此开始,还说姻缘也在此处,我就来了。”

三公主不知他说的“在此开始”是什么意思,但“姻缘也在此处”却听个明白,不由得脸儿又是一红,心中暗想:难道有神仙指点,此生该与他结为夫妻?看他神采奕奕,风流倜傥;又曾听师父说过,雷生之子,个个都非平庸之人。而他不正是从雷中来的吗?此生若能与他结为夫妻,定然福分不浅。想到刚才突然间心乱情迷,不由自主地来此舞剑……心中便有几分信了。又想到:他虽然相貌堂堂,神采奕奕,但不知胸中学问怎样,何不试他一试。想了想,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

“这是王宫后院。”

“啊——”

伊挚岂能不知厉害,顿时惊恐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要想活命,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能告诉我您是何人吗?”

“我是三公主。”

伊挚心想:有三公主保护,生命就不会危险:“那好,我听你的。”

“我得先试试你学问,看你值不值得我帮助。”

“不知公主想试什么?”

公主想了想:“对对联如何?”

“好,请公主出上联。”

公主看看月光下的翠竹,在夜风中微微摇摆,突然有了上联:“竹影扫灰尘不起。”

伊挚看到翠竹长在小山坡上,一条小溪从山脚下流过,顿时便有了下联:“山阴压河水仍流。”

三公主心中暗叫了一声妙,又道:“我的上联还可以读为‘竹影扫灰,尘不起’。”

“我的下联还可以读为‘山阴压河,水仍流。’”

三公主心中又叫了一声妙:“那,我的上联还可以读为‘竹影扫,灰尘不起。’”

伊挚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公主的才华:“我的下联也可以读为‘山阴压,河水仍流。’”

“那,我的上联还可以读为‘竹影扫灰尘,不起。’”

“我的下联还可读为‘山阴压河水,仍流。’”

“嗯——这个算你对的还可以。”三公主想了想:“我再出一幅上联。”

“公主请!”

三公主看着池塘里的荷花,想了想:“何花可比荷花美。”

伊挚举目向四处观看,发现一处绿丛中现出红红的草莓,突然有了下联:“莓子每如梅子酸。”

伊挚的才华已赢得三公主的芳心,便想借机把他留在身边。可伊挚本是男儿身,怎好在这王宫后院出现?若让人发现,那还了得?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你知道我想怎样帮你吗?”

“不知道。”

“我让你男扮女装,做我的侍女。”

“啊——不行不行!”

“不答应?我可保护不了你!”

伊挚看看三公主,见她长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不觉心中一动:若能娶到三公主为妻,也不枉此生了。虽然男扮女装有些委屈,但做大事的人从来不拘小节。便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这就对了。”

当夜,三公主将伊挚偷偷领进自己的寝宫,亲自为他打扮起来。一连多日不让他出门,教他学习宫中的各种规矩,学习女人说话的声音、行为和举止……伊挚天生聪明,凡是公主所教的,无不一学就会,就连女人说话的声音和举止,也都学得惟妙惟肖,任谁也看不出破绽来。

那日,公主和伊挚同乘一轿出宫玩耍,回来时大大方方将伊挚领进宫内,去见父王,只说新收了一位侍女。父王正忙于公务,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

伊挚本来是奉雷公之命,下界拯救黎民百姓的。他见时机没到,正好隐在三公主身边,等待出头之日。

商大臣仲虺奉大王之命,去给夏王桀送礼,途中经过有幸国,并且在此小驻。伊挚早已知道商王是一代明主,便有意辅佐商王成就一番大业。知道仲虺在此,就有意自荐。听说国王要请仲虺游玩花园,便约好四个侍女先进园中采摘桑椹,还故意把树叶弄落一地。

不一会儿,国王陪着仲虺游玩到此。伊挚等人躲闪不及,只好跪倒接驾。国王看到满地桑叶,生气地喝问道:“你们知道桑叶能做什么用吗?”

其余四个侍女都吓得不敢回话,只有伊挚大大方方地回答:“喂蚕。”

仲虺在一旁感叹地说了一句:“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罗缎暖人间啊!”

伊挚知道此人定是仲虺,不能放过机会,便说:“狼生毫毫扎笔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

伊挚这一句和仲虺的一句正成一副美妙的对联。仲虺听罢一惊:心说一个侍女竟有如此才华,看来有幸国大有人才呀!便不由自主地向伊挚看一眼。伊挚抓住这个机会,做了一个小动作,一个只有男人才可能有的动作。正好被仲虺看在眼里。仲虺便是一愣:原来此女竟是男身!看来必定大有来历,便忍不住问:“大王,您想怎么处理这五名侍女?”
 0   2006-07-07 15:44:35  回复
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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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 Lv0 创始功勋
大王想了想说:“仲先生来自大国,本王想听听仲先生的高见。”

“大王,我出个上联,若是这位侍女能对出下联,就免除她们的处罚。您看如何?”

大王爽快地答道:“就听先生的。”

“那好,在下出上联了。”仲虺稍作犹豫:“四口同图,内口都归外口管。”

伊挚当即答道:“五人共伞,小人全靠大人遮。”

仲虺听罢又是一惊:此人真才子也!若能归于中国,必成栋梁之才,便问了他的身份来历,默默牢记心中。

仲虺给夏王送礼后,回到商,便向商王举荐了伊挚。商王思想再三,问:“如何才能让他归顺中国呢?”

仲虺早有计策:“伊挚在有幸国男扮女装,必定不被重视。大王何不送美女十名给有幸王,换取伊挚呢?十名美女换取一名侍女,有幸王不会不同意。”

商王大觉有理,便选了十名美女,让仲虺作为使者,出使有幸国。有幸王看到十名美女,便满口答应,命人将伊挚送来,让仲虺带走。可是,三公主不同意,大闹王宫。有幸王最爱的就是这位三公主,无奈,只好拒绝仲虺。

伊挚本想投靠商,做一番大事业,眼见这场好事就要被公主搅黄,心中如何不急?他找到三公主:“公主,商本是大国,若因为在下惹得商对中国不满,有什么威胁中国的举动,岂不是在下的过错?”

“可是,我怎么能让别人把我心爱的人带走呢?”

“我也不想离开公主,可这其中的关系十分厉害。请公主安排我独见仲虺,待我说服仲虺,消除这其中的厉害。”

三公主虽然也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在三公主的安排下,伊挚顺利见到了仲虺。他不但向仲虺表明了自己的志向,还向仲虺出了一个主意:“如此,在下定能离开有幸国,辅佐商王。”

仲虺带着伊挚的计策回国,禀明商王。不久,仲虺再次出使有幸国:“启禀国王,我商王有一才貌双全之子,愿于贵国三公主结为夫妇。我商王特派我作媒。”

有幸王本就有意巴结商王,哪有不答应之理?可是,三公主还是不同意。她已心属伊挚,如何能再嫁他人?伊挚又陈说其中厉害,最后说:“我在有幸国只是侍女身份,不会有出头之日。若到了商,我自有出头之计。只要公主答应,在下保证和公主一结百年之好。”

当下两人对天盟誓,三公主这才答应商的求亲。

不几日,伊挚作为家奴,随着三公主和有幸国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开进商国。伊挚仍然和公主吃住一处。第三十三天,伊挚才被恩准,坐着公主的轿子出去,换了女装,穿上男装,去见商王。

商王和伊挚谈了一会儿话,也想看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便给他出了一道难题:“本国有三位重臣,近来开始策划谋反,朕有意除掉这些逆贼,苦于无计。不知伊先生可否出一计策?”

原来,这三人被称为商国三杰。一个名叫田开,一个名叫古也,一个名叫孙杰。一次,商王出游,渡过一条大河时,大王将自己心爱的宝马系在了船头。可是,当船刚到河中心,一只特大的甲鱼突然将头探出水面,一口将马咬住,拖进河里。古也见状,跳进河中,追赶甲鱼,直追了十几里后,才追上甲鱼,一剑将甲鱼刺死,夺回宝马。大王为此十分感动,封他为左将军。

商国内有个外族部落造反。商王亲自率兵镇压,田开总是冲锋在前。在一次战斗中,田开异常英勇,单枪匹马冲进敌阵,不但斩杀了造反的头目,还俘虏了一千多人。为表彰田开的英勇,商王封他为中将军。

商王一次在打猎途中,发现一只猛虎。商王拉弓射箭,没有射中猛虎。那猛虎却向商王扑来。眼见就要扑到商王身上,那孙杰一个纵身跳过去,只一拳,就将猛虎打死在地,救了大王一命。大王感谢救命之恩,将孙杰封为右将军。

这三位将军在商国受到了极高的待遇。可他们仍不满足,近日开始策划造反,要取代商王。商王正为此事一筹莫展。伊挚听罢眉头一挑:“大王不必担忧,在下有一计可除三贼。”

商王即刻转忧为喜:“伊卿若能如此,朕定然收你为义子。”

伊挚躬身向前,低声向商王诉说了自己的计策。商王听罢大喜,按计而行。

次日早朝,三公主和改换了男装的伊挚参见商王。伊挚拿出三枚仙桃送给大王:“大王,这是中国生产的仙桃。此树每三十年一开花,三十年才结果。吃下一枚力气可增加一倍,二十年不得疾病。可惜今年只收获七枚。中国国王让公主带来三枚。一枚送给大王,另两没送给贵国功劳最大的大臣。请大王定夺。”

大王身边的太监走下来拿去一枚,呈送大王。大王接过,慢慢吃了几口:“嗯,果然是仙桃,美味无比呀!”

伊挚看看诸位大臣,说:“诸位大臣,你们可以诉说自己的功劳,认为功劳最大的,就可以吃到一枚。”

孙杰首先站出来:“当年大王打猎遇到猛虎,我一拳打死猛虎,保护了大王的性命。我的功劳最大。”

伊挚想了想说:“嗯,你的功劳确实不小,可以吃一枚。”

孙杰拿过一枚,吃下。

古也走出来说:“打死一只猛虎算什么?当年我在大河里斩杀甲鱼,夺回宝马,保护了大王的生命。我的功劳才最大。也该吃一枚仙桃。”

伊挚想了想:“嗯,确实该吃一枚。”

古也拿过一枚仙桃吃下。

这时田开上前一步说:“当年若不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斩杀反贼,大王哪里还有今日?要说功劳,我的功劳最大。”

伊挚故作惊讶:“哎呀!若说,你的功劳最大,可惜你最后说的,已经没有仙桃可吃了。”

田开想了想,一跺脚:“罢罢,我有如此功劳,却不能吃到仙桃,这要传出去,还有何面目存在于世?”

说罢,拔出剑来自刎而死。

孙杰大吃一惊:“我们三人情同兄弟,一个已死,我等还活在人间,岂不让人耻笑?”

古也接着说道:“仁兄说的是。”

二人说罢,双双拔剑自刎而死。

商王见如此一个小计,就除去了心中之大患,对伊挚大加赞赏,便当即封伊挚为义子。伊挚成为商王的义子,仲虺为王子求亲之事顺理成章。有幸王吃了一个哑巴亏,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伊挚和三公主完婚后,又被封为尹(官名,夏朝时最高谋士)。伊挚一心一意帮助商王,打败夏朝昏庸无能的桀王,建立了商朝。

倾家买琴的姜子牙

在商朝都城朝歌有一户姜姓人家,本是贵族,到了商朝末年家道衰落,连一个儿女也没有生下。为此,姜老员外和老夫人整日郁郁寡欢。这年秋一天午时前后,一片乌云飘来,顿时天降大雨,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姜老员外扶着夫人,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天,更觉晚景凄凉。

忽然一声巨雷在院子上空炸开,接着一个大如米斗的火球落下,正好卡在院中那棵老树杈上。火球无法落地,空中打闪不断,雷声连连不止。窗前两位老人惊异片刻,老夫人说:“相公,快把那根树杈锯下来,让火球落地。”

“不行啊!”姜老员外着急了:“那可是咱家的镇宅宝树啊,不能伤。”

“你我连儿女都没有,又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什么镇宅不镇宅的?”

“不行啊,夫人!不能这样!”

老夫人见相公不肯,便自己拿了锯冒雨走到树下,谁知刚刚将锯齿放在树杈上,就听咔喳一声,树杈断落于地。真是怪事,屋里屋外两位老人又都一呆。那火球落地,向上一弹,然后如气球般飘向空中。

顿时雨过天晴。老夫人回过神来,转身要进屋,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婴儿啼哭,回过身来,见地面上躺着一个婴儿。正是火球落地之处。老夫人哪里还管许多,扔掉锯子,跑过去抱起婴儿,跑向屋内。

姜老员外早就听说过世上有雷生子,而且个个都能成为天下奇才。如今一个雷生子降在自己家中,说不清有多欢喜了,便和老伴一起,将这孩子收下,视为己出。老夫人为婴儿起名子牙,到了上学时,老员外又给子牙起名姜尚。

姜子牙本是雷生子,自然聪明过人,才十六七岁,就将普通人一辈子也学不完的知识,全部融会贯通。胸中学问越多,自然胸怀越广,志向越大。可此时的商朝被纣王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像姜子牙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出头之日。他便告别父母,云游天下,寻找明君。

姜子牙听说魏国公子比较贤明,将来要继王位,就投奔了魏国,做了魏国公子的书伴。有一天,公子下朝回来,神情恍惚,唉声叹气不止。姜子牙问其原因。公子说:“中国同赵国一向交好,而且两国相邻,唇亡齿寒般的关系。如今秦国攻打赵国。赵国向父王求救。父王命晋鄙为大将军去援助赵国。”

姜子牙来到赵国时间虽然不长,但他知道晋鄙是位旷世奇才,带兵打仗,无有不胜之理,便说:“有晋鄙带兵救援,公子还有何忧呢?”

“嗨——你有所不知呀——”

原来,赵国求救,魏王虽然发了兵,可他害怕秦国势力太大,一旦得罪了秦国,后果不堪设想。便一面让晋鄙带兵前往,一面暗暗嘱咐:“且不可与秦兵交战!”

晋鄙遵从王命,到了前线却不与秦兵交战。结果,秦兵没了后顾之忧,便长驱直进,直逼赵国。赵王见情势危急,派遣使者再次来到魏国,向魏王求救。可是,魏王托病在身,就是不见赵国使者。

如果秦兵攻克赵国,那么,秦兵决不会善罢甘休,还会长驱直进,魏国必然危在旦夕。公子知其厉害,如何不急?

姜子牙听公子说完,点点头说:“办法不是没有。就是不知公子敢不敢做?”

“只要能保住中国平安,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那好。”姜子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调用晋鄙的令符在哪里?”

公子想了想:“在我父王寝宫。谁能拿出来呀?”

“大王最宠爱的妃子是如姬。她完全可以出入大王的寝宫。我听说如姬的父亲被冤枉而死,是你设法为他平的反。你是如姬的恩人,求她做一件事,有什么不可?”

公子听罢大喜,依计照办,果然第三天,就从如姬手中拿到了令符。

“现在我可以调动晋鄙出兵了!”

“问题还不这么简单。”姜子牙摇着头说:“晋鄙深知大王性格,如果他不相信这枚令符呢?”

“他,他怎么敢?我是公子!”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晋鄙又是个旷世奇才,他没什么不敢的。”

“那,那我这枚令符不是没用了吗?”

“用,还是有用的。名正言顺吗。”

公子看着姜子牙:“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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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牙不答反问:“听说你时常接济一位孝子,而且此人力大无穷,还会一些武功?”

“确有其人。提他做什么?”

“把他请来做你的随从,再加我,就可以出发了。”

那人名叫朱亥,把公子视为恩人。只要公子开口,他怎有不答应之理?公子带着姜子牙和朱亥乔装一番,来到晋鄙的军营。公子拿出令符说:“父王有命,命你即日出兵,与秦兵交战。保护赵国,其实就是保护我们魏国。”

晋鄙接过令符看了看,冷冷一笑:“公子,这是您的意思吧?”

公子怒道:“怎么?你没看见令符吗?”

晋鄙看看姜子牙和朱亥,又说:“令符看到了,也是真的。但我知道,您是如姬的恩人,大王最宠爱的也是如姬,这枚令符虽然在大王寝宫,可是如姬要偷——”

姜子牙怒道:“大胆晋鄙,你敢抗旨吗?”

晋鄙“哈哈”大笑过后:“抗旨不敢,只是本将军已接到大王秘旨,令符被盗,已不再有任何效用了。哈哈……”

晋鄙仰头大笑。姜子牙暗示朱亥。朱亥从腰间拔出短剑,一个纵身跳到晋鄙面前。晋鄙只觉一阵风扑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朱亥的短剑已经刺进晋鄙心口。晋鄙笑声未止,人已倒地身亡。

这一刹那的变故,公子料所未料:“你,你们——”

姜子牙上前深施一礼:“公子,这是我的安排,不关朱亥的事。公子要罚就罚我吧!”

“嗨——”公子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晋鄙衷心耿耿,可是中国第一大将啊!”

姜子牙又向前一步:“公子,晋鄙将军的才能,我姜子牙无限佩服,杀他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只知道遵从大王之命。杀一将而保一国,若不杀他魏国难保啊!”

“哎呀,算了算了,我不管了!”

姜子牙走出大帅行营,举起令符高声断喝:“晋鄙不听王命,已被斩首。各营将士将听命于公子,明日起兵,与秦兵交战。”

只有晋鄙一人知道大王密令,个个都不知其中原因。既有令符在,又有公子坐镇指挥,哪个敢不听命?姜子牙运筹帷幄,公子依计调兵遣将,同赵国大兵一起,打得秦兵落花流水般溃逃而去。

早有密报到魏国。魏王听说公子杀了晋鄙,亲自率领大兵同秦兵开战,吓得一病不起,竟然呜乎哀哉了。

公子继承了王位,可他并没有重用姜子牙,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官。姜子牙虽然没有过于在意这些,可公子继承王位不久,便花天酒地,荒废朝政,比乃父竟有过之而无不及。姜子牙感到前途一片黑暗,便辞官离开了魏国。

姜子牙又周游了一些国家之后,听说越王贤明,颇有大志,于是又奔赴越国。

到达越国的当天夜里,一身疲劳的姜子牙正在一家旅店里熟睡,突然闯进一队官兵,不由分说,将他抓进大牢。大牢里关了很多人,经过询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都城外一个叫刘包的人,在挖地窖时挖出一箱子金元宝,要献给大王。因为他见不到大王,就用担子挑着送进了大王身边的宠臣李密府上。李密当时忙着为大王做事,也没有验看就收下了。第二天,李密让家人挑着担子给大王送去。大王满心欢喜地拿下担子上面盖着的布,顿时暴跳起来:“李密,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密正猜测着大王会怎样赏赐自己,突见大王发怒,急忙走过来看:哪里有什么金元宝,整整一担子土块儿。大王怒气难消:“你说的金元宝呢?”

“臣,臣,臣——”

李密想说不知道,那等于犯了欺君之罪,只好说昨天夜里家中遭了盗贼,丢了很多东西,确实不知道连放在密处的金元宝也丢失了。越王相信了他的话,命他在一个月内破案,找回金元宝。可哪里去找呢?李密先将刘包下进大牢,然后命令手下军兵见着可疑的人就抓,若能交出两个金元宝就可赎身。他知道无法抓到盗贼,只有依靠赎身的金元宝来交差。

凡是交不出金元宝的都要受到大王的亲审,多数人因为受不了刑罚而死在大堂上。这日,姜子牙也被带进王宫。当审讯到他时,姜子牙高声叫道:“小民是过路人,不是盗贼,但可以帮助大王破获此案。”

大王向前一探身:“你若能破获此案,本王有赏,若破不了呢?”

“愿献出项上人头。”

“好,赐座。”

姜子牙慢慢坐下,打量了一番满朝文武,然后说:“大王,小民想问问李密李大人。”

大王恩准。李密只得上前一步。姜子牙问:“请问李大人,那刘包是怎样把金元宝送到贵府的?”

李密回答:“用担子挑的。”

“当时没有验看吗?”

“因为忙于公务,疏忽验看了。我想一个小民,量他也不敢欺骗本官。”

姜子牙转向大王:“大王,根本没有什么盗贼,问题就在刘包身上。”

大王不解:“为什么?”

姜子牙从椅子上站起来:“大王,一担子金元宝,一个人如何挑得动?只是不知道刘包为什么要陷害李大人。”

大王想了想:“嗯,有理。把那个刘包给我带进来,孤王要亲自审问,看他为什么陷害李密,欺骗本王。”

刘包刚被带到,只见他一下跪倒在地,高呼:“大王,小民有血海深仇啊!若不如此,便见不到大王,便无法报仇啊,大王——”

“嗯——”大王先是一愣,随后问道:“有什么血海深仇,说出来,孤王听听。”

刘包向前跪爬几步:“小民的姐姐嫁到张家,已经怀孕五个月。那日去田里给姐夫送饭,谁知姐夫吃了竟然中毒而死。小民姐姐的公公告到李大人处,硬说小民姐姐毒死了姐夫。李大人不分青红皂白,草率判了姐姐死刑。可怜姐姐腹内五个月的婴儿也难逃此劫。大王,小民的姐姐和姐夫恩恩爱爱,又有了骨肉,小民的姐姐怎么会毒死姐夫呢?大王,给小民作主哇——”

大王想了想:“嗯,此案果然蹊跷。李密,你为什么如此草率判案啊?”

李密向前一步:“大王,臣问过张刘氏,那日所送饭菜都是她一人所做,又是她亲自送去,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插手。张刘氏的嫌疑最大。而且,张刘氏自己也承认了下毒一事。所以,臣才判了她死刑。”

“嗯——”

大王正想说什么,刘包又向前跪爬一步:“大王,小民的姐姐是被屈打成招的!大王,给小民作主啊——”

大王看看姜子牙:“姜先生,你以为呢?”

“小民以为这其中必有隐情。”

“那好,本王见你聪明过人,就请你帮助调查此案如何?”

“小民愿为大王效劳。”

姜子牙答应了大王的请求,出了都城去找张刘氏的公公,问明当日所送的饭食是鱼汤和米饭,然后沿着送饭的路线查看,一直到田间,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姜子牙回到张老汉家里,亲自做了一碗鱼汤和米饭,放在一张桌上,然后坐在桌前呆呆地思想。忽然内急,就走出去小解,回来时突然听到一声凄惨的猫叫。再看地上,一只小猫正满地打滚,很快呜乎哀哉了。姜子牙一愣,难道这米饭和鱼汤本身有问题?急忙走近一看,发现瓷碗中有几朵荆棘花瓣。想了想,他用手挠挠头发,又掉下几瓣来。他突然想到送饭途中要经过一片荆棘林,便跑去采摘了一些荆棘花瓣,回来重新做了鱼汤米饭,将荆棘花瓣放进瓷碗中,又去市场买回一只狗,用掺有荆棘花瓣的鱼汤和米饭来喂。那条狗只吃了几口便躺倒地上,翻滚了一会儿就口吐白沫而死。

张刘氏毒夫案终于真相大白了。

姜子牙虽然破了案,可刘包因为欺骗大王最终没能逃脱一死。而冤案的制造者李密却毫发无伤。姜子牙觉得越王并不贤明,便及早离开了越国。

姜子牙不再相信传闻,每到一个国家,他都要认真考察国王一番。可是,几十年过去了,他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辅佐的贤明君主。此时,他已经六十岁高龄了,可他还没有丧失信心。这一年春,姜子牙来到了位于商朝最西部的周国。

近年来,周文王的大贤之名已传遍天下。姜子牙到了周国,还是没有急于拜见文王,而是做起了买卖。一晃又十几年过去了,姜子牙以他的聪明才智赚了很多钱,已成为周国都城的首富,却仍然不能引起文王的注意。根据他的情报,纣王已把整个商朝天下搞得人怨沸腾,目前正是起兵伐纣的最佳时机,他如何能不着急?

那日,姜子牙走在一条繁华的大街上,看到一个卖琴的人,突然心生一计,走过去拿起琴来看,突然大声道:“好琴好琴啊!”

顿时有一些人围拢过来。其中一人问:“你说是好琴,能说出好在何处吗?”

姜子牙慢声慢语地回答:“此琴来自瑶池。听说过霓裳羽衣曲吗?那是只有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才能听到的曲子,也只有这把琴才能弹到妙处。多年前,神人来我梦中教会我弹奏此曲,可惜无此琴啊!此琴,我将用我所有家产买下。下月初七巳时,我将在鼓楼上弹奏霓裳羽衣曲!”

姜子牙果然用全部家产买下此琴。下月初七巳时,姜子牙按时出现在鼓楼上。此时鼓楼下已经围得人山人海,人人都想听到这首只有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才能听到的曲子。赶巧,微服私访的文王也杂在人群中。姜子牙看了一会下面的人群,将琴高高举起,大声说:“其实这是一把最普通不过的琴,我也不会弹奏霓裳羽衣曲。只因我姜子牙周游列国,一心要辅佐明君,拯救天下苍生,却难以完成此愿,虽然赚了很多钱,可是,要那些钱来何用?昨日倾囊买下此琴,只为今日在此摔琴!”

姜子牙说罢,狠狠将手中琴摔下鼓楼。忽然,人群中一个白衣人拔地而起,于空中接住此琴,轻轻落在地上,拨动几下琴弦,看着姜子牙说出一句上联:“朝霞似锦,晚霞似锦,东海锦,西海锦。”

姜子牙回道:“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

白衣人叫了一声好,又出一上联:“成成败败,成成成败?成成成,败成败。”

姜子牙当即对出下联:“是是非非,是是是非?是是是,非是非。”

“好!”白衣人又赞了一句,一个纵身而起,飞上鼓楼,挟住姜子牙飞身而下,又一连几个纵身,两人都消失了。后来周国有个传说:姜子牙摔琴,摔出个文王来,成就了姜子牙千年美名。

散金辞官的范蠡

一片乌云将满天星斗遮掩,上千灯烛即刻将越国王宫大殿照得通亮。大殿内百多张桌子上摆放着各色美味佳肴,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位满面喜色的人物。筝声鼓声缭绕,数十名歌女展开婀娜舞姿,翩翩起舞,好一片欢乐景象。这是越王消灭吴国成为天下霸主之后,首次大摆庆功酒,犒赏有功之臣。

刚刚被封为上将军的范蠡更是踌躇满志,得意洋洋。越王能有今天,完全依赖范蠡的奇谋妙计。可以说,越国成为当代天下霸主,范蠡是第一功臣。所以,他得到的官位最高,得到的封赏也最多,所以也是今晚最得意的一个人,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0   2006-07-07 15:45:2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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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的范蠡还有些头晕,便闭上了眼睛。忽然觉得凉风扑面一下,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一愣,酒也醒了:“你是什么人?怎么来到我车上的?”

“真想知道?”

范蠡觉得这个女人挺有意思,回答:“当然!”

那女人高兴起来,吟吟一笑说:“你要能对上我两幅下联,我就告诉你。”

“哈哈……”范蠡大笑说:“还没有对联能难住我。”

“那好,你听着。”女子说:“月朗晴空,今晚断然无雨。”

范蠡稍一沉吟,便有了下联:“风寒露冷,明早必定成霜。”

“嗯,不错,再听下一幅。”女子说:“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

“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

“嗯,不错。再听下一幅。”女子稍作犹豫,说:“钟鼓楼中,终夜钟声撞不断。”

“嗯——”范蠡心中一愣:这可是一副难对的联啊!范蠡有点犯难了。马车“哒哒”地跑着,眼看就到家了,他还是对不出下联,竟急出一头汗。

“嘻嘻……”女子笑着说:“算了吧,娘亲就不难为你了。”

范蠡一愣:“什么?娘亲?什么娘亲?”

“孩儿呀,我是你娘亲!”

“胡说!我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你还如此年轻。再说,我本孤儿,什么时候有娘亲了?”

“孩儿呀!我长的比你年轻,可年龄不比你小!你是孤儿不假,可孤儿也是娘亲所省生啊!”

范蠡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心中一酸,问道:“你既是我娘亲,当年为什么抛弃我?”

“唉——”女子叹息一声说:“不是娘亲狠心,是不得已呀!娘亲不是凡人,本是上天雷公的第九十九个女儿。你外公因为得罪了西海龙王,就把娘亲许给了西海龙王的九太子。唉,雷属火,海为水,水火不相容啊!娘亲无法在西海生活,就偷偷跑到东土,谁知爱上了一个姓朱的年轻商人,就和他有了你。你刚一岁那年,九太子找到了娘亲,还要把商人一家九族灭掉,娘亲只好趁机把你丢在一户人家门前,才保住了你的性命啊。”

此时范蠡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理解了母亲的无奈,想叫一声“娘亲”,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沉思了一会儿问:“那您现在能脱离西海了?”

“五年前九太子因为触犯天条,被玉皇大帝关进了天牢,娘亲才得以脱身。”

“那您,您怎么才来找孩儿呀?!”

两行热泪从范蠡眼中流出。九十九公主拿出手帕给范蠡擦去眼泪,才说:“其实呀,这四年来,娘亲一直在你身边。看到我儿才高旷世,娘亲呀,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范蠡激动地拉住娘亲的手:“娘,往后您就和孩儿在一起住吧,不要再回西海了!”

听到自己的孩儿叫了一声“娘”,九十九公主的心里比吃了一罐蜜还甜:“怎么能行啊?九太子就要刑满释放了,娘可不想将灾难降临在孩儿身上。娘今天现身呀,是要对你说越王不是一个可共享乐的人,你要早早打算辞官啊!”

听了娘亲的话,范蠡打了一个冷战,忽然想起庆功宴会上的越王并不十分高兴,说不定真的要“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次日早朝,范蠡果然向越王辞官,要退隐山林。

越王想了想说:“孤王正要和先生共享越国,怎么可以放你走呢?”

范蠡知道越王说的都是虚话,再三要求辞去官职。越王怒道:“如果你一定要走,孤王就灭你全家!”

范蠡跪倒在地:“大王有大王的法度,小民有小民的主意。大王,小民告辞了!”

范蠡不相信越王会如此快地对他下手。他以为越王如此说话,实际上是做样子给别人看,而心里会对他辞官十分高兴。回到家,范蠡便把越王的封赏赏赐给家人一些,余下的让家人拿到大街上送给穷人,然后遣散家人。当天夜里,范蠡扮做商人,背着包裹,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朝城门走去。他们要连夜出城,逃往鲁国,才走出不远,突然从左右两侧胡同里冲出两队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领头的上前躬身说道:“范大人,下官奉大王之命在此迎候大人。大王要同您共享越国,不许您出城。”

“我已经辞官了,不再是大人。请转告大王,范蠡感谢大王厚爱,此生只想隐居山林……”

不等范蠡把话说完,领头的官兵已把话头拦住:“大人,大王说了,范大人如果一定要走,就是要把越国机密带往他国,就是叛国。”

没想到越王真就这么快下手,范蠡气得额头上青筋爆跳:“你想怎么样呢?”

“下官只好奉大王之命行事。”

“什么命令?”

“格杀勿论!”

“你敢!”

范蠡怒喝一声,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拉着儿子就向前闯。领头的官兵大喝一声:“通通拿下!”

官兵们答应一声就向前闯。不知谁的手更快,一把长矛已刺到范蠡胸前。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半空中一声娇喝:“大胆!”

声到人到。九十九公主抢到范蠡面前,一把夺下长矛,将矛头一转,两手抓住长矛后端,双臂一抖,就见一道闪电从长矛尖端划出,围绕范蠡等人旋转一圈,那些官兵都被闪电射中,个个倒地身亡。九十九公主扔掉长矛,从袖内拿出一个二寸见方的小木车递给范蠡:“孩儿,这是你外公送给娘亲的陪嫁礼物木雷车,今日娘亲送给你。它可以帮你逢凶化吉。”

说罢,九十九公主趴在范蠡耳边,将使用木雷车的方法和咒语都告诉了范蠡,然后拉过范蠡的一双儿女看了看,亲了亲,又向范蠡妻子叮咛几句,一转身就不见了。

范蠡本想对娘亲说几句话,没来得及,看到迷惑不解的妻子和儿女,想要说出自己的身世,也来不及了。越王派来的大队人马已经向他们冲来。范蠡急忙将木雷车放在地上,默念咒语。木雷车一下变得象马车一样大。范蠡忙说:“快快上车!”

待一家人都上了木雷车,范蠡又念咒语。木雷车忽然发出滚滚雷声,朝空中飞去。那些官兵只好胡乱放一阵箭,然后回宫向越王禀报。

范蠡用咒语指挥着木雷车,在一天夜里飞行到鲁国上空,选择一个小镇降落,并在这个小镇定居下来。为了更好的隐蔽,他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范夷子。

租完房子,差不多就要身无分文了。一家人要吃要喝,怎么办?范蠡虽然有经商的才能,可是,没有成本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天,范蠡忧心忡忡地走在小镇大街上,思想着养家的办法。忽然,一匹快马从对面飞跑过来,吓得范蠡急忙躲避。前面一位老人没有躲开,被疯狂一般飞跑着的马匹撞倒。范蠡急忙上前去扶老人,谁知老人后脑正好砸在一块小石头上,当即死亡。再看那马匹,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范蠡义愤填膺,向围观者打听骑马之人的来历。有的人急忙走开,一位老人悄悄对范蠡说:“这个人可惹不起呀!他是鲁国一位大臣的小舅子,名叫董天成,专门花少钱买大王淘汰的马匹,来小镇马市上高价卖出。一个月都能卖十几匹。”

范蠡回想刚才那匹马奔跑的速度和精神,怎么也不像淘汰的马匹,就问:“这匹马有问题吗?”

“有问题?哼!”老人看看附近没人,又小声说:“这马要有问题,天下还有好马吗?唉——世间没有公道啊!”

老人哀叹一声缓缓走去。

范蠡当即明白了其中原因,看看横尸街头的老人没人过问,便向附近的几个店铺走去,劝说老板们每人拿出一点银子,雇人将老人埋葬。可是个个摇头,都叫苦说这年头赚钱不容易,没人肯出一点点血。范蠡摸摸自己兜里还有一钱银子,四外望望,看到远处街边一个卖杂货的铺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范蠡走到杂货铺老板面前,摸出那钱银子:“我想租用你这把椅子。”

“租用!”老板愣一下。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客,想了想问:“你想怎么租?”

“你只要搬着椅子跟我走一趟。到了地方,你把椅子放下,我坐一会儿,就可以了。”

老板一想这事可真便宜,却又有些犹豫:“您要去哪里买什么东西呢?”

“去马市买一匹马。”

“好,可以可以!”

杂货铺老板从来没见过如此便宜的事,即刻扛着椅子跟着范蠡来到马市。范蠡找到刚才那匹马,便让老板将椅子放在马匹旁边,然后坐下,很内行又很派头地相起马来。待范蠡看了一会儿,董天成忍不住问:“怎么样?先生,这可是一匹好马。”

范蠡慢慢说:“看着是不错,不知跑起来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呀!”

“那好,我就试试看。”

范蠡从董天成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在市场转了一小圈,然后朝市场外冲去。董天成心中一动:“他会不会将马骑走?”见搬椅子的“仆人”坐在椅子上,很平静的样子,便放心了:若那人一去不回,跟着他的“仆人”也能找到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董天成将杂货铺老板当成了范蠡的仆人。而范蠡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再说范蠡骑马快速跑到一家绸布店,将马拴在店门前,走进去说:“我是董天成董老爷家的管家,奉老爷之命前来挑选绸布。我要选十匹回去,看老爷相中了哪些,再付你银子。我将马匹抵押在你处,行不行?”

听到董天成的名字,绸布店老板就开始哆嗦了,又有一匹好马抵押,他哪里还敢不答应?急忙给范蠡挑选了十匹好绸布,放在一个小车上,眼看着范蠡推走了。

范蠡早已打听到董天成的住处,推着小车朝董天成家的方向走去。待走过一个胡同,立即转了方向,走进另一家绸布店,把十匹绸布批发掉。然后拿出一点银子给两个乞丐,让他们将那位横尸街头的老人埋葬。而范蠡则从容走回家,退掉房子,打开木雷车,一家老小坐着雷车离开了鲁国。

再说那董天成等不到范蠡回来,就让“仆人”带着他去找。杂货铺老板说:“我不知道啊!他还欠我一钱银子呢!”

待一切真相大白后,董天成、杂货铺老板和两个绸布店老板打起了无头官司。而范蠡一家人已经到了齐国。

范蠡把家安在齐国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镇,从经商开始,一点点的有了田地。转眼十五年过后,范蠡不知不觉的已经富甲一方,成为齐国最著名的富户。齐王听说了他的经商才能,就亲自去请他入朝为官。范蠡已经厌恶了官场的黑暗,几次推辞不掉,便使了一个缓兵之计,口头答应考虑十天,

却悄悄将田产化成小块,分别送给自家的仆人和附近的穷人,把商号和金银散发给过往的乞丐。然后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一家人乘坐雷车离开了齐国。

若干年后,有人发现在陶国有个自称朱公的人,很像范蠡,而且,又已富甲一方。

生为雷公的陈趁
 0   2006-07-07 15:45:5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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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王继位时,整个燕国不但外患重重,内忧更为沉重,因为多年战争造成了国内破烂不堪。昭王发奋图强,要振兴燕国。他知道,要使国家兴旺,必须大量招揽人才。他听说民间有个叫张义的人,有旷世奇才,便放下国王架子,亲自登门拜访。

张义对国王说:“从前有一个国王,用千金买千里马,可是三年时间也没能如愿。后来一个侍从申请办理此事,国王答应了。结果,侍从买了一堆死马骨头回来,还花了五百两银子。国王大怒,要斩杀侍从。侍从说‘国王愿意花高价买死马骨头,传出去,人们就会把活马送来,为了赚更多的钱。马多了,说不定里面就有千里马。’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一年时间,国王就得到了三匹千里马。”

昭王想了想,明白了张义的意思,便用国王的马车将张义接进王宫,封他做了大官,给他修建了华丽的住宅,还拜张义为老师。昭王的这种做法,很快就传遍了天下。果然不久,天下人才纷纷投靠昭王。

这天,有个名叫陈趁的人前来拜见昭王,让昭王拜他为相。昭王想了想说:“目前孤王有两大难题,如果你能帮助孤王解决好,自然封你为相。”

陈趁毫不犹豫地问:“请问大王,是什么难题?”

昭王犹豫了一下,说:“大夫们大肆聚敛钱财,却都不肯救济贫困,以至于粮食腐烂,而饥民却满城都是。你有好办法让这些人拿出钱财救济饥民吗?”

陈趁想了想:“大王,草民听说城阳大夫的一位宠妾不但锦衣玉食,还挖空心思地寻欢作乐,而她的父母兄弟却衣不遮体,饥寒交迫。大王就以此为原因,将城阳大夫削职为民,查抄家产,赏赐给饥民。”

昭王想了想:“真可以奏效吗?”

陈趁胸有成竹:“草民保证不出数日,本国再无饥民。”

“那好,孤王就试试。”

昭王依计消去城阳大夫的官职,没收家产赏赐饥民。结果,那些官宦人家害怕昭王下次削职削到自己头上,便个个争先散发粮食和财物,不出数日,燕国便无饥民了。

昭王大喜,又说出下一个问题:“由于孤王喜欢穿紫色衣服,谁知从宫里到宫外,有钱人家都效仿孤王,结果满街都是紫色,太烦人了。可是,一直没有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你能帮助孤王解决吗?”

“大王,这本是小事一桩。”陈趁秘奏说:“明日早朝时,只要大王对一位身穿紫色衣服的大臣说:‘我特别讨厌你身上的臭味,离我远一点。’然后再降他一级官职。草民保证,以后再没人敢穿紫色衣服了。”

第二天早朝,昭王依计照办。果然,第三日早朝时,满朝文武中再无一人穿紫色衣服了。又过数日,燕国一国也没有穿紫色衣服的人了。

最让昭王头疼的两件事,让陈趁用最简单的两个方法就解决了。昭王对陈趁大加赞赏,果然封他为相。此后,凡是陈趁的建议,昭王没有不采纳的。陈趁也更加衷心国事,昭王又励志兴国,结果不出十年,燕国的经济发达起来,使周边国家不敢再小看。

昭王越来越宠信陈趁,也越来越冷落张义了。此时的张义产生了嫉妒心肠,一心想将陈趁除去,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齐王听说燕国近几年兴旺发达起来,害怕将来有一日燕国成为霸主,会进犯齐国,便起了讨伐之念,想趁燕国还没有称霸之前将其灭亡,尽收其财物,以扩大齐国的势力。燕国远远没有齐国庞大,近几年刚刚振兴,还没有能力与齐国抗衡。昭王听到此信终日焦虑不安。陈趁便主动要求出使齐国,说服齐王不要兴兵。昭王见陈趁如此说,岂有不答应之理?

陈趁出使齐国说明燕国永远不称霸,让齐国放心。齐王听了也有意不再兴兵,但又不敢相信陈趁的话,就让陈趁送母亲来齐国作人质。为了昭王兴国大业成功,为天下少一回战争,为免除天下又一次生灵涂炭,陈趁将母亲送到齐国。

张义见陈趁出使齐国成功,更加嫉妒起来。趁陈趁还没回来,向昭王进谗言说:“陈趁将母亲送往齐国,是为将来背叛燕国做准备呀!他肯定得到了齐王的重用,不然为什么将母亲送去呢?为什么他几句话就能说服齐王呢?”

昭王思想了多日,认为张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陈趁刚从齐国返回,就被昭王削职为民。张义又忙进谗言说:“大王不可放虎归山啊!放陈趁一走,他一定回齐国去,那我们燕国就更危险了呀!”

昭王一想很有道理,立即命人将陈趁拿下斩首。陈趁跪在昭王面前说:“大王,一定有人说臣不忠了。可是,臣的不忠,正是大王的福分啊!完全忠诚的人,哪个不是处处为自己打算?只有讲求进取又有一点不忠诚的人,才能替别人打算。”

昭王气的一拍几案:“胡说八道!不忠的人还能替别人打算?那么天下奸臣都是忠义之士了?”

陈趁灵机一动:“请问大王,您需要的臣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昭王答道:“孝顺象曾参,廉洁向伯夷,忠信像尾生,这才是为臣之道。”

“既然如此,臣还有话要问。”见昭王点头同意,陈趁继续问:“赠参孝顺父母,在外面从来不过夜。那么,他怎能行程上千里去齐国为燕国效劳呢?像伯夷一样廉洁,不做武王臣子,情愿饿死首阳山,又如何能到齐国为燕国退兵呢?像尾生那样忠信,在桥下等待约会的女子,洪水来了,情愿被淹死也不离开。忠信到如此程度,又如何能去齐国为燕国干一番事业呢?”

昭王大不以为然:“难道天下还有因为忠信而得罪人的人吗?”

“当然有。”陈趁又讲了一个例子:“有一个商人的妻子和一个书生相好,情到了不可分的地步,两人便要长相厮守。那日商人回来,妻子为他泡了一杯毒茶,让丫鬟送去给丈夫喝。丫鬟想说茶水有毒,又怕主母不容,不说吧,又怕主母害死老爷。于是假装跌到,将茶水泼洒地上。结果老爷大发雷霆,将丫鬟打了一巴掌。大王,这不是因为忠信而得罪别人的例子吗?”

昭王听罢思想有些活动,就要赦免陈趁。此时张义进言道:“大王一定有以国家为重啊!”

昭王励志兴国,最怕的就是大臣背叛,有害国家,使自己的理想不能成功。此时,他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一挥手:“推出去,斩!”

陈趁仰天大笑着,被刽子手推出宫外。只见白光一闪,陈趁人头落地。就在此时,晴天里一声炸雷响过,陈趁体内冒出一股青烟,直上碧空。

原来雷公巡游天下正好路过此地,见陈趁被冤杀,便拿出收魂钵将陈趁的冤魂收了进去,带回雷宫,放进自己的藏魂室内,以便有朝一日看到好人家,将他放回人间投生。谁知雷公有个调皮的小外孙女,那天跑进藏魂室内玩耍,不经意的灰尘迷了眼睛,就站在那里揉,一滴眼泪落进装有陈趁魂魄的收魂钵里。三年后,陈趁在钵内成形,俨然一个小雷公模样。

那日雷公心血来潮去检查藏魂室,发现了正在玩耍的小陈趁,先是一惊,然后掐指一算知道了其中原因,无奈只好认下这个重外孙。

这个小陈趁比他的母亲还调皮,整日里搅得雷宫大院不得安宁。有一天,陈趁闹着祖父讲故事,雷公就将他在人间如何被冤枉至死的过程讲了出来。自此小陈趁心中便有了复仇之念。

又一天,小陈趁正在雷宫玩耍,不经意地跑出大门,向下一看,见有队人马在一座山上打猎,再看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原来正是昭王。小陈趁不再细想,一个筋斗朝那座山上落去。

昭王打了很多猎物,正在兴头上,一个人进入丛林深处,把卫兵和众大臣远远拉在了后面。昭王瞄准一只小鹿,“嗖”的射出一箭,还没看见是否射中,突然从左侧窜出一只猛虎,吼叫一声,直向昭王扑去。昭王拉箭不及,只好把眼睛一闭等死。忽听“哼”的一声,猛虎已无动静。昭王睁眼一看,猛虎倒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位猎人装束的少年。昭王大喜:“小孩,是你打死了猛虎?”

“大王,这附近还有别人吗?”

“你想让孤王怎样赏赐你?”

“哈哈……”小陈趁一阵大笑:“我不是猎人,而是神人。打虎救下大王,那是巧遇。”

“哦——怎么——”昭王不知所以。

“我是来告知大王燕国将亡了。”

“哈哈……”昭王大笑过后说:“你不是神人,是叛徒。”

昭王说罢拉起弓就向小陈趁射出一箭。忽听晴天响起一声脆雷,昭王射出的箭顿时着火,被烧成烟尘。昭王一惊:“你真是神人?”

“大王应该相信了。”

昭王稍作犹豫,收箭下马跪地一揖:“请问小神,我燕国因谁而亡?”

“因张义而亡。”

“亡于何国?”

“张义已将燕国的绝密送往楚国。”

小陈趁说罢,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化成一道白光,冲上碧空。昭王仰头望向碧空,见小陈趁果是神人,便对他的话不再有任何疑问,立即收兵回宫,命人将张义拿下。张义不知原因,便问昭王:“大王因何处罚微臣?”

“听说你要离开我,请问你要去哪里呀?孤王好给你备车呀!”

原来,楚王知道张义有旷世奇才,有意挖他过去辅佐自己,便有一些书信往来,张义也确实将燕国的某些不十分要的绝密送给了楚国。张义想,可能这件事被昭王知道了,便说:“臣想去楚国。”

张义这样一答,昭王对小陈趁说的话更加相信了:“原来,你真的要背叛我!”

张义辩解道:“大王,民间一个女子要出嫁,本村的小伙子争相要娶,是因为知道她是好女子;一个人出卖奴仆,有人争相要买,是因为知道这个奴仆忠于主人。如果我是个不忠于大王的人,楚国怎么能要我呢?”

“那你为什么要把中国秘密送给楚国呢?”

“为了证明臣不是亲近楚国之人。”

昭王一愣:“嗯——如何解释?”

张义道:“民间有一个叫张三的人,勾引邻居家大夫人,遭到了大夫人的辱骂。他又去勾引小夫人,便勾上手了。后来邻家男主死了,张三却娶了大夫人为妻。有人问张三原因,张三回答说因为大夫人对丈夫忠诚。而臣这样做,是要告诉楚王,臣不是个忠信之人,让楚王放弃臣。这也正是臣对大王的忠心啊!”

昭王听张义解释也颇有道理,可那位神人怎能说假话呢?想了想,还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把心一横:“推出去,斩喽!”

张义痛哭流涕,被刽子手推出宫外,一刀下去,张义人头落地。就在这时又一声霹雳,晴天打了一个脆雷。张义尸体上冒出一股黑烟,冲上碧空。

原来,小陈趁躲在一朵白云后面等待多时了。他见张义已死,便拿出从祖父那里偷来的收魂钵,打开盖子,将张义的魂魄收进钵内。他想躲到一个地方,将张义的魂魄好好作践一回。谁知母亲知道他偷偷下凡,便下凡来捉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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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趁不想回雷宫,匆匆躲到一座山上,看到母亲追来,再也逃不掉,就急忙将收魂钵放在一棵树下,打开盖,朝里面撒了一泼尿,然后丢下收魂钵,跟母亲回了雷宫。

有只山猫经过这棵树下,见钵内有水,便低头去喝,被骚气一熏,掉头跑走了,却把一滴涎水滴进了钵内。三年后,收魂钵内成长出一物,比山猫大,又不像山猫,极其聪明诡秘,全身透着骚气,极能迷惑人心。

此物,乃狐狸也!

少年拜将的孙武

吴国郊外有一座树木葱郁的大山。大山脚下住着一户从齐国迁来不久的孙姓人家。主人对外称自己为孙大,究竟叫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

孙大有一独生子,刚刚九岁,名叫孙武,特别聪明伶俐。父亲孙大饱读诗书,教子特严,从小孙武三四岁时就教他读书习字,虽然现在刚刚九岁,但那肚子里的学问可不一般。那一带的老百姓,都将孙武称作小神童。

这天,孙大进城购买物品,遇到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被朋友留在家里小酌,第二天才能回来;母亲去尼姑庵进香,也要第二天才能回来,只留下小孙武和奶妈两个人看家。半下午时,小孙武正在院子里玩耍,走进一位跛脚道人:“小孩,我走路累了,可否进屋歇歇脚?”

正好奶妈走来。小孙武看看跛脚道人,随便对奶妈说:“客人至矣,庭前整备茶汤。”

跛脚道人却直向堂屋走去,口中还说:“宾既来兮,厨下安排酒席。”

“哎呀!”小孙武心中一惊,暗说:“这个老道挺有学问呀,居然能对上我的对联!只是脸皮也太厚了,一个出家人,到了别人家,哪有自己要吃要喝的呢?”又想了想,看在他有学问的面子上,就把他领进客厅。

孙武亲自给跛脚道人沏了茶水,放在道人旁边,说:“莫嫌茅屋小,略坐片刻。”

道人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慢慢将茶杯放下,说:“且喜华堂宽,何妨数日?”

“啊——你不会真要在我家住几天吧?”

“哈哈……”

道人仰头大笑,却一句话也不说。

孙武让奶妈做了几样好菜,端上来。孙武还将父亲经常喝的小烧酒提来一桶,然后坐在旁边,看着道人吃喝。

跛脚道人每吃一口菜,都是细嚼慢咽,每喝一口酒都要品尝片刻,仿佛奶妈做的菜和孙大的酒,都有回味不完的滋味儿。

天黑了,孙武点上蜡烛。可那道人喝了一桶酒,又要一桶;三更已过,仍然没有离去之意。孙武打了几个哈欠,眼皮都要睁不开了,便说:“角楼上,咚咚咚,锵锵锵,三更三点,正合三杯通大道。”

跛脚道人稍稍有些醉意,眨着小眼睛看看孙武,说:“草堂间,汝汝汝,我我我,一人一盏,但愿一醉解千愁。”

“哎呀,我是小孩子,怎么能喝酒呢?”

小孙武不耐烦极了。

“嗯——你可以拿一杯茶来代酒啊!”

孙武无奈,只好以茶代酒,陪着道人喝起来。又过了一个时辰,奶妈进来趴在孙武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去。孙武看着道人说:“匡床已设,今宵且可安身。”

跛脚道人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主意甚殷,明日定留早膳。”

孙武困得走路都有点打晃了,急忙将道人领进客房,然后跑回自己的小屋睡觉。

次日早晨,奶妈做好早点,孙武去叫跛脚道人吃饭,一进客房,见道人正在磨刀。孙武一惊,忙问:“借问嘉宾,为何操刀而磨?”

道人连头也不抬,边磨刀边说:“无故相扰,定当杀身以报。”

“呀!倘死我家,未免一场官司事。”

“唉!欲全我命,必须十两雪花银。”

孙武暗想这道人真是个无赖,便在心里骂了一句。道人把怪眼一翻:“哎——小小年龄,怎么骂人?”

“我骂你什么了?”

孙武口中这样说,心中却惊愕了一下,暗说:“我心中想的什么,他怎么知道?”又想还是答应他银子吧,真要自杀喽,那可就麻烦了。

孙武将道人领去前厅吃饭,然后去后厅筹集银子。他并不知道父母将银子放在何处,只好把年年父母给的压岁钱和奶妈的私房钱拿出来先用,掂掂份量还是不够,奶妈又拿出了自己的首饰,称称,还是缺少八钱。实在凑不够了,也只好这样。

孙武将银子和首饰拿到前厅,道人正好酒足饭饱。孙武便递给老道:“首饰凑成十两。”

道人接过银子和首饰掂掂:“零头尚短八钱。”

“我已经没有银子了,就这些了。你要不要,还给我,想自杀你就自杀吧!”

“唉——好吧,算我运气不好。”

跛脚道人将银子向兜里一揣,朝外走去。孙武将道人送出大门,心中暗说:“恶道恶道,快去快去。”

谁知那道人突然回过头来:“好东好东,再来再来。”

孙武心中又是一愣:“他怎么知道我心里说的话?难道他不是凡人?”想到这儿,孙武匆匆跑到道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倒,一连磕了三个响头。道人“哈哈”大笑过后,问:“小孩,你要干什么?”

“师父,收我做徒弟吧!”

“哈哈……”

笑声过后,孙武只觉面前微风一掠,再看道人,已无踪影。孙武急忙朝天上看,没有,朝四外看,也没有。“看来他真不是凡人,也不想收我做徒弟了。”

孙武默默自语着,低着头悻悻地走进自己的小书房,觉得屋里有响动,抬头一看,道人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自己刻的字。孙武一激动,眼泪差点流出来:“师父,您没走啊!”

道人也不回答,将怪眼一翻,点着孙武的作业本:“这上面是你刻的字?这是字吗?”

“师父,那什么字是字啊?”

“等会儿我教你。”道人又拿起孙武看的书看看:“就学这些东西?有用吗?”

“师父,那您说学什么有用啊?”

“等会儿我教你!”

自那儿以后,道人再没离开过孙武家,所教孙武的都是兵法和战策。自然,道人也没有暴露自己是什么身份。孙武问过几次,都被道人回绝了。有一次道人生气地说:“你敢再问,我就走了!”

从那儿以后,孙武再也不敢问了。

在孙武十二岁这年,吴国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先是楚国领兵大将伍召童因为得罪了楚王,投奔了吴国,被吴王重用。楚王的弟弟因为谋反不成,也逃到了吴国,同样受到了吴王的重用。楚王知道这些消息后,亲自率兵前来讨伐吴国。

吴国虽然有伍召童为大将,可是国力却远远不如楚国。吴王自然知道厉害。想把伍召童和楚王弟弟捆绑起来送给楚王,一来害怕被人唾骂为不义不仁,二来害怕楚王仍然不肯罢兵,整日心急如焚,毫无良策。

那日夜间,吴王怎么也无法入睡,便一个人走进后宫花园,独自坐在醒目石上叹息。忽然一阵凉风吹过,面前站了一位跛脚道人。吴王惊得一下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进来的?”

“哈哈……乘风进来的。”

“嗯——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只是大王为何叹息呀?”

吴王没有弄清道人的身份,自然不想说出内心的焦急。道人却说了出来:“想退楚兵不难,只需一个孩童即可。”

“孩童?什么孩童?”

听了道人的话,吴王迫不及待地问。

“郊外山脚下,有一个名叫孙武的孩童。”

道人话音刚落,旁边花丛后面又响起一阵大笑:“哈哈……”接着那人说道:“好你个老雷,又偷偷收了一个义子,这回得请我喝八百杯了吧?”

“我说太白先翁,你怎么总和我过不去呀?得得得,我请你就是!”

跛脚道人话音一落,拔地而起,接着花丛后面一个人也拔地而起,两人两只手一握,“哈哈”大笑着冲上云霄。吴王望着渐渐消失的一双身影,如梦方醒:“原来是上天仙人指点,我吴国有救了!”

原来那跛脚道人正是雷公。他有个收义子的嗜好,每隔三两年若不收个义子,就会觉得寝食难安。这次在巡游中听说孙武是个神童,就扮作跛脚道人前去考验一番。当他发现孙武的聪明才智非常适合做自己的义子,却又不能自己提出来,就变着方法戏弄孙武,直到孙武主动提出要求。虽然孙武称他师父,可雷公却把孙武当成义子,“师父”二字听在雷公耳里,就变成了“义父”两字。

次日早晨起来,孙武高兴地去叫师父吃早饭,可师父已不知去向。一家人把房前屋后翻了个遍也不见道人的影子,正坐在屋里着急,吴王带着一队人马走进院子。全家人吓得慌忙跑出屋去迎接。吴王亲自将孙大一家人一一扶起,眼睛盯着孙武看了一会儿,才说明来意。此时孙大一家人才知跛脚道人是雷公,孙武已被雷公收为义子。既然义父亲自推荐,吴王又亲自来请,孙武只好出山拜将。

孙武挂了将印,每日操练兵马,不敢有半点泄怠。伍召童本是一代名将,如今要听一个十二岁孩子的指挥,心中愤愤不平。只因大敌当前,要以国事为重,才把那股不平之气暗暗埋在心里。同时,他也在暗中运筹破敌之策,万一孙武徒有其名,也好亡羊补牢,挽救吴国。

楚国大军压境。孙武率兵迎敌,两军列阵对恃。吴王虽然听信雷公的话重用孙武,可孙武必定还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孩童,总有些不放心,便亲来督师。楚军擂鼓进攻,孙武按兵不动,只让前锋弓箭齐射,阻挡楚军冲撞吴兵阵脚。

楚兵第一次进攻失败,接着又第二次擂鼓进攻。孙武还是按兵不动。楚兵第三次进攻失败,刚刚朝后退去,孙武将令旗一摆,“轰轰轰”三声跑响,吴军犹如提闸的洪水,一泄而下。

楚军三次进攻,吴军都按兵不动,楚军以为吴国兵少力薄,不敢抗拒,故而军心松懈下来。吴军正如满弓之箭,这一发出,楚军如何能够抵挡?只有纷纷溃逃。吴军追出了约有十里,孙武急忙下令停止追击。伍召童见大功就要告成,哪里还能忍得住?向孙武发火道:“孙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孙武哪管伍召童说什么,跳下战车查看楚军留下的车辙和马迹,又遥看楚军的旗帜,然后才下令追击。吴兵大获全胜,退回城内。

伍召童有些不服:“孙将军,如果我军中途不停止追击,还可以多消灭一些楚军。”

孙武不慌不忙地回答:“我知道。可是敌众我寡,万一楚军溃逃有诈,后面埋有伏兵,我军岂不要全军覆没?”

“啊——”伍召童忽然醒悟:“原来孙将军查看敌军车辙马迹和遥看敌军旗帜,是判断敌军是真的溃逃,还是诱导我军深入啊!”

吴王也才豁然明朗:“嗯——有孙爱卿在,孤王可以高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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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王。”孙武担忧地说:“我们的实力远远不能同楚国相比。楚军虽然有此一败,也只是伤及毫发,而且他们不会再有轻敌思想。来日大兵压境,我军哪里还是对手?”

“这,这可怎么办?”

吴王焦虑起来。伍召童想了想,将眉头一展:“明天我带一军冲杀楚营,拿下楚王的人头。”

“不可不可。”孙武急忙阻拦:“伍将军乃天下一代名将,虽然以一己之身可以抵挡楚军数个大将,却难以抵挡数万楚军,再说,吴国未来还要仰仗将军啊!”

“对对对!”吴王接着说:“爱卿有心为孤王尽忠,可是,孤王不能没有爱卿啊!”

伍召童焦急起来:“那,我们如何抗拒楚军呀?”

孙武说:“臣想借楚王弟弟的人头一用。”

吴王犹豫着说:“这样——世人会不会骂我不义呢?”

孙武说:“此人谋杀兄长,本来就是不仁不义之人,大王杀的是不仁不义之人,有何不义呢?况且借此一人之头,退楚数万大军,世人只会赞颂大王啊。”

吴王还是有些犹豫:“如果献上此人头颅,楚国还不退兵呢?”

孙武说:“我用此人之头去换楚王之头。楚王人头都没了,如何还敢进兵呢?”

吴王和伍召童仍然不解,但也不细问,只按孙武的计划行事。伍召童请来楚王弟弟的人头。吴王命人从牢狱中带上一个死刑犯。孙武将这个死刑犯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认为是比较合适的人选,这才问:“你即将要赴刑场,有什么话说吗?”

死刑犯看看面前这个个头不高的孩童,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孩子,叹息一声说:“我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父母和孩子,死不瞑目啊!”

孙武看着死刑犯:“是啊,你的孩子也不会比大多少,可惜呀!如果大王释放了你的父母和孩子,再给他们一百两黄金度日,你会为大王而死吗?”

死刑犯一下跪倒在地,不停地向吴王磕头:“大王若能如此,小人愿为大王赴汤蹈火。”

吴王一摆手:“那好,你起来吧。听孙将军吩咐。”

孙武使一下眼色,伍召童将楚王弟弟的人头放在死刑犯面前。孙武说:“这是楚王弟弟的人头,因为谋反不成逃来中国避难。如今楚王率兵讨伐中国,就为了他这个弟弟。今夜你带着这颗人头,佯装偷逃出城的样子去见楚王,趁机除掉楚王。楚国有数万大军,你无法活着回来,知道吗?”

“小民知道。”死刑犯再次跪倒磕头:“小民的父母和孩子都在大王手上,小民知道如何做。”

“你知道最好。外面有人帮助你。下去吧。”孙武见死刑犯走出去,又对伍召童说:“伍将军,当楚兵开始后退,说明楚王已人头落地,你带领大军全力追击。只此一仗,可使楚国数十年不敢再犯中国。”

死刑犯顺利拿下楚王人头,楚军只好全力撤退。伍召童率领全军猛烈追击。楚军没有主帅,如同一团无头苍蝇,只能狼狈逃窜。次日黎明之时,吴军已大获全胜,打着得胜鼓收兵回城。

吴王要重谢孙武,可是,早没了孙武的影子。有人说孙武调兵完毕就出城了。吴王亲自去郊外孙武家,也早已人去屋空。

辅佐大王称霸的管仲

春秋时代,齐襄公初年,在颖上地区住着一位名叫管庄的光棍儿,以砍柴卖柴度日。

这一年初秋的一天,管庄从小镇卖柴回来的路上,突然阴云密布,远远的雷声滚滚而来。管庄看看天,知道这场雨非同小可,心想应该找个地方避避雨。他抬头四望,见不远处小山上有一座寺庙,便疯跑过去。

这是一座空庙,年久失修,好在还能避雨。管庄刚刚跑进去,大雨便瓢泼一般倾天而下。他喘息了几下,站在门里向外望,大雨如同一面灰色的墙,冷气森森地挡住了他的视线。忽然划过一道闪亮,利剑般把这面墙从中切开,接着就是一阵轰隆隆大响,一条长龙般巨雷遥遥而来。管庄急忙捂住两只耳朵,而人却一下惊呆了:

被切开的雨墙仿佛展开的一条甬道,上面,九名美女扶着一辆彩车,朝着庙门缓缓走来。彩车上坐着一位气质高傲,倾城倾国般美貌女子。管庄的两只眼睛,仿佛抛出的两只彩球,死死粘在了美女光彩照人的身上。

彩车走近门口,管庄急忙向后退去。

彩车停下,车上美女婀婀娜娜走下车来,笑吟吟地走进寺庙。九位美女扶着彩车退去,随着一阵滚滚雷声,彩车消失在雨墙中。管庄忽然想起,那辆彩车不就是老人们常说的雷车吗?那,这位从车上下来的美女——管庄再看面前的美女,穿着的一身黄绸裙衫上,连一粒雨滴也没有,难道她是——想到这儿,管庄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是雷女?”

美女点点头:“我是雷公的第九十七个女儿。”

“哎呀!”

管庄惊愕一声,心说坏了,要是得罪了雷公的女儿,还不得遭雷劈?想着就向门口退去。他想早点离开这个生死之地。雷女依然笑吟吟地看着他。管庄退到门口,转过身去就要往外跑。突然就听“嘭”的一声。再看,一个发着亮光的大冰块严严实实堵在了门口。

“这——这可怎么是好?”

管庄惊恐得不知该怎么办,回身看着雷女。雷女嘤嘤地说道:“我和你有一段姻缘。我是来寻你的,为什么你要跑?”

“我,我,我和你——有姻缘?”

管庄如何敢信!

“玉皇大帝的女儿能嫁给放牛的,雷公的女儿就不能嫁给砍柴的?”

“啊——”

管庄似信非信。此时他也不知自己是悲是喜,反正思维混乱,或者说思维凝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思维了。就连怎样和雷女回到家的,他临到死时也没有想起来。

管庄和雷女在一起生活的第二年,生下一个小儿子,取名管仲。这孩子天资聪明,三四岁时,父亲就为他请了当地颇有名气的老学究为师。本来管庄家里比较穷,拿不起老学究索要的费用。好在老学究不是世俗中人,一试管仲的天资,知是可造之才,便免了全部学费。果然,管仲不负老师重望,凡是老师所教导的,稍稍一点就通,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到九岁这年,就把老师一生所学掏空了。老学究摇摇头,惭愧而又无奈地离开了管家。

也就是这年秋天的一天,突然天降大雨。正在屋中玩耍的管仲看到有九位美女扶着一辆彩车,缓缓来到自家门前。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刚想喊母亲看,母亲已一把将他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亲了又亲。他不知为什么母亲哭了,母亲的眼泪流在自己脸上。忽然,外面一声炸雷响过,母亲急忙将管仲放下,哭喊着跑出屋去,跑上彩车。彩车缓缓离开,管仲突然意识到母亲要离开自己了,疯跑出去,要追赶彩车,把母亲拉回来。疯狂的雨丝仿佛一条条无情的绳索,一根根捆住了管仲。他寸步难行,在哭喊声中,眼巴巴望着母亲消失在大雨中。

父亲卖柴回来,听说母亲被雷车接走,一病不起,不出七天便也离开了人世。邻居们帮助管仲把父亲埋葬,回来的路上,突然间,晴天一声炸雷,管仲家的房屋顿时着火。等人们赶去救火时,已经只剩下残墙断壁了。

年仅九岁的管仲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家,开始了他到处漂泊流浪的生活。当乞丐讨来钱币,或者给人家当童工赚来钱,他都舍不得花,都用来买书,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没有放弃读书的机会。

这时候的齐国已经开始动荡。由于齐襄公的残暴,国内到处都是义兵和盗贼,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齐襄公只好命令自己的兄弟小白为大将,命令另一个兄弟公子纠为副将,带兵平乱。可是,齐国已经没有可战之兵,国王的命令又不能不听,无奈只好从新征兵。小白的军师鲍叔牙负责招兵买马。

这天下着小雨,鲍叔牙正站在征兵楼台上检查征兵工作进行情况,无意中发现人群中一位少年,被一圈紫色光晕照着,认定他不是一个凡人,便亲自走下楼台,将他叫进自己的房间,要亲自考试。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管仲。

这几日,管仲讨饭来到此地,听说正在征兵,便想只有当兵才会有出头之日,就前来应征了。鲍叔牙前后左右看看管仲,问:“你想当兵?”

“想!”

管仲回答得很干脆。鲍叔牙笑笑说:“你的年纪太小,怎么能上战场呢?”

“我用不着上战场啊!”

“哦——”鲍叔牙奇怪地问:“不上战场怎么杀敌呀?”

“啊,我用不着上战场,指挥就行了。”

“呵——口气不小啊。你能有多大本事?”

管仲想了想:“您可以考我呀!”

“那好,我先考考你的学问。嗯——”鲍叔牙想想说:“对两幅对联怎么样?”

“随便,您出题吧!”

“那好,老夫就不客气了。”鲍叔牙站在窗前向外望着,看到一户农家正在垛墙,因为下雨的缘故,垛了一半的墙又倒了下来,立即有了上联:“雨里筑墙,捣一堵倒一堵。”

因为雨天屋里比较暗,桌子上点着两根蜡烛。门和窗都开着,不断的有过堂风进来出去,蜡烛便着偏了。管仲刚进屋时就注意到了,所以顺口对出了下联:“风前点烛,流半边留半边。”

“好,再对一联。”鲍叔牙赞一声,从门前向远处望去,见远处青山的崖壁上长着一颗青松,顿时有了上联,吟道:“岩上青松,伸出龙头望月。”

管仲走到后窗前望向外面,原来是一个竹园,雨中竹笋勃发,正旺盛地成长起来,心中一动,立即有了下联:“园中竹笋,摆开凤尾朝天。”

鲍叔牙又在心中暗赞一声,又出上联:“夜浴鱼池,摇动满天星斗。”

管仲对道:“早登麟阁,力挽三代乾坤。”

鲍叔牙见他学问非凡,便又问了许多军事和治国方面的学问,管仲不但对答如流,而且见解独到。他心中暗喜:此人不但才华旷世,又有如此大的报负,今日能投到我军,真是齐国之大幸。看来,齐国兴旺,就在此人身上。鲍叔牙想到此处,立即给管仲办了参军手续,留在自己身边做谋士。

一个月后,征兵结束,又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大军即将开赴战场。管仲建议说:“因我到处流浪,对那些叛军有些了解,其实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我军训练有素,无疑是杀鸡用牛刀。何不兵分两路?这样可以早日结束战争,早日免除百姓苦难?”

鲍叔牙觉得有理,就向小白提出建议。最后,小白为一路,鲍叔牙为军师,从左路进军;公子纠为一路,管仲为军师,从右路进军。

果如管仲所说,大军到处无不披靡。仅仅六个月,几十处叛军和盗贼,几乎就要全部歼灭。这时在齐国都城又出现了意外。一些谋臣害怕公子纠和小白功劳太大,对齐襄公不利,就进谗言:“叛军所剩无几,已经不足为患了。公子纠和小白兵权太大,又得人心,应先防患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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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庸无道的齐襄公果然颁下两道圣旨,命公子纠和小白回兵都城。当大兵快到都城时,又接两道圣旨,只许公子纠、小白和鲍叔牙、管仲进城,其余大军驻扎在都城二百里外。管仲觉得其中有问题,建议挑选四位和他们四人长相相近的人,扮做他们进城。而他们四人则扮做一般客商进城,如果没有意外,便去见大王,若有意外,也便于脱离危险。鲍叔牙也觉得有道理,小白和公子纠便依计而行。

扮做他们四人的官兵走在前面,他们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四人走进都城,拐过两条街,开始向王宫走去。突然,冲出两队官兵,将前面四人包围,不由分说地将他们绑了起来。

“不好!这四人很快就会暴露身份,我们赶快逃出都城!”

管仲发出警告,并一把拉住公子纠,鲍叔牙也一把拉住小白,急急奔逃。四个人刚刚逃出城门,就听城内有人大喊:“快快关闭城门,别让叛贼逃出城去!”

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顿时一片混乱,四个人分成两伙跑散了。鲍叔牙带着小白逃往吕国避难,管仲带着公子纠逃往鲁国避难。

第二年,齐襄公被手下大臣杀死,推举公孙无知继承王位。又过一年,公孙无知也被手下大臣杀死,齐国一时之间没有了国王。这时,公子纠借来鲁国大军,要回国继承王位。小白从吕国借来大军,也要回国继承王位。两路大军遇到一处,各不相让,打在一起。公子纠的军队人少势弱,眼见不能胜利。管仲为了辅佐公子纠继承王位,亲自搭弓拉箭,一箭射出,正中小白前胸。小白应声倒地。鲍叔牙急忙命人抬起小白带领大军撤退。

管仲立即整理军队,要保护公子纠向都城进发。然而,骄傲的公子纠认为小白已经死亡,王位非自己莫属,便不再着急,反让管仲为他打造大王乘坐的马车,准备大王所用的一应物件。他要风风光光,气气派派地进入都城。管仲苦谏,要求快速进兵都城,以免夜长梦多,可公子纠就是不听。无奈,管仲至好遵命。等一些物件都打造完毕,公子纠得意洋洋坐在华丽的马车上,消消遥遥走近都城,突然城门大开,浩浩荡荡拥出一队兵马来。端坐在马上戴着王冠之人,正是小白。

原来小白并没有死,那一箭虽然正中他前胸,可他战袍内穿着护心甲,根本没有丝毫受伤。他倒地装死,完全是为了麻痹公子纠。公子纠果然上当。就在公子纠大搞排场之时,小白已经秘密进入都城,做起了国王。

公子纠看到小白,大惊失措,还没回味过来是怎么回事,小白手中宝剑一指,身后大军冲将上来。公子纠所带大军正在懈怠之时,哪里惊得起如此冲击?不得不溃败下去。管仲急忙召集左右亲兵,保护公子纠一路溃逃,败进鲁国以图后进。

小白稳稳坐上了国王的宝座,称为齐桓公。齐桓公是个有远大抱负的人,有志将齐国治理成天下最富强的国家,就向鲍叔牙问计。鲍叔牙便极力推荐管仲:“大王,只有管仲才能将中国治理成您所希望的样子。”

大王怒气冲冲地说:“可是,管仲是我敌人。”

鲍叔牙说:“大王若不把他变成朋友,将来有一天,公子纠在鲁国养成气候,那可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了!”

大王还是有些犹豫:“如果管仲愿意归顺,我怎样安排他位置呢?”

“大王挪能拜管仲为相,鲍叔牙愿解甲归田!”

齐桓公接受鲍叔牙的推荐,拜他为大将军,率兵攻打鲁国,让鲁国交出公子纠和管仲。鲁国没有善于带兵的奇将,又不听管仲之言,哪里还是鲍叔牙的对手?不到一个月,齐兵已经打到鲁国都城。鲁王为求自保,只好绑了公子纠和管仲交给鲍叔牙,做为齐国退兵条件。

鲍叔牙将公子纠和管仲接进军营,立即斩了公子纠,带着管仲回兵齐国。大兵离都城还有一百里,突然接到圣旨,让大军暂时驻扎,不可再前进一步。鲍叔牙只好遵命就地扎营,正不知什么原因,却见一队兵马迎来,随后红毯铺地,由王宫大门一直铺到军营主寨大门。此时鲍叔牙已知原因,急忙命人将管仲带来。齐桓公也已到达,亲自为管仲松开绳索,然后跪地拜倒在管仲面前:“齐桓公前来拜相!”

身后大臣将相印递给齐桓公。齐桓公双手托印举国头顶,等待管仲接印。管仲一时之间有些懵懂,又有些感动,不知如何是好。鲍叔牙上前一步:“大王攻打鲁国,其实只为你管仲一人。鲍叔牙从此解甲归田,望你能全力辅佐我王实现振兴国家之梦想。”

此时,管仲已尽知原因,想到公子纠果然不是可辅佐之人,才有此败。小白能如此礼贤下士,还有什么可求?急忙跪倒在地,接印在手:“大王对臣有如此知遇之恩,臣不敢有半点懈怠!”

齐桓公起身,拉住管仲的手一同坐进大王乘坐的马车,沿着红地毯直进王宫。

管仲成为齐国宰相,然而,却从来不理国政。大王让人将鲍叔牙请进宫来询问原因。鲍叔牙想了想说:“大王,管仲出身贫寒之家,他没有办法让那些名门贵族听从他的命令啊!”

第二天早朝,大王封管仲为上卿。管仲叩头谢恩。可是,一段时间后,管仲还是没有治理国政。大王又将鲍叔牙请来询问原因。鲍叔牙想了想说:“他太贫穷了,无法让那些富豪之人听从他的命令啊!”

第二天早朝,大王将全国一年的税收赐给管仲。管仲叩头谢恩,可还是不理国政。大王又请来鲍叔牙询问原因。鲍叔牙想了想说:“大王虽然做了古今国王没人做过的礼贤下士,可是,您还是不完全相信管仲啊!这样,他无法控制大王身边的人呀!”

第二天早朝,齐桓公在管仲名号上加了一个“父”字,并且颁发圣旨,要求国人都称管仲为仲父,不得再称其他名字,而且还要凡事先告知仲父,然后再告知大王。

从此,管仲再无后顾之忧,大胆进行改革,振兴国家,终于在不长的时间里,使齐国成为春秋无霸的第一霸主。

还魂除暴的吴起

吴起逃难来到楚国,被楚王封为上将军。为了感谢楚王的知遇之恩,展示自己的才能,率领楚军南征北战,东伐西讨,不但扩充了楚国地盘,也使楚国在诸侯国中赢得了很高的荣誉和地位。可是,当他率领得胜之师回到楚国国都时,却发现一个名叫公叔的年轻人当了宰相。虽然他口中没说什么,可心里十分不服,认为一个没有功劳的年轻人无法担此重任,便总想找机会难为公叔。

根据楚国法律,每天上朝和下朝都要公叔的马车走在前面,吴起位于第二。可是,吴起回来的第二天上早朝的路上,当他看到前面奔驰着公叔的马车,便故意指使车夫超过去;上朝的时候,吴起故意趾高气扬,对公叔不采不理;下朝的路上,又故意让自己的马车走在前面,途中故意把车弄坏,挡住公叔的马车不能通行,直到暮色降临才把车修好。公叔知道吴起是故意难为自己,也不作声。后来楚王知道了此事,问公叔为什么不同吴起计较。公叔说:“一个国家的文臣和武将不和,就容易出现动乱;吴起功劳比我大,是我尊敬的人;无论为了国家,还是因为我心中的敬 意,我都不该和吴起将军计较。”

吴起听说了此事,深觉惭愧,也开始敬重起公叔来。

吴起南征时征服的百越国给楚王送来一位梁姓美女,深受楚王的宠爱。没多久,梁妃的两个哥哥梁翼和梁不疑也都在都城得到了重用。接着,百越有暗报传到都城,说梁氏家族仗着梁妃、梁翼和梁不疑的权势大都当了官,并且大肆贪赃枉法,欺压百姓,无恶不做,弄得地方民不聊生。楚王便派吴起前去视察民情。

三个月后,吴起回来报告楚王说暗报纯属诬陷。楚王安静了一段时日,又有暗报传到都城控诉梁氏家族的罪恶。楚王深思再三,便派公叔和吴起一同前往再次视察民情。半路上,公叔建议所带兵马在后面缓行,他和吴起改扮成商人模样,每人只带三名武功高强的随从,进入百越。

经过三个月的详察细访,果然发现了梁氏家族的滔天大罪,仅人命案就有百多件。二人整理了详细材料,急忙返回都城。一路上,吴起对自己上次的访察结果很是不解:他对楚王无限忠诚,访察工作自然做得十分精细,为什么就什么也没有访察出来呢?他忍不住问公叔。公叔笑笑说:“你大张旗鼓地来,地方官员自然有准备,凡是有冤屈的人,都被控制了,凡是你访问的百姓,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你怎么能访察出真相呢?”

吴起听罢恍然大悟,更对公叔大加赞赏了。

回到都城,吴起和公叔将访察到的情况详细禀告给楚王,楚王看罢奏章勃然大怒,决定严厉惩治梁氏家族。可是,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楚王竟然对此事一字不提。吴起感觉奇怪,下朝的路上忍不住将公叔请进茶楼请教。公叔一脸严肃地品着茶,根本不管吴起心急如焚,半晌才说:“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都城,去一个很复杂很野蛮的地方为官了。”

吴起更加不解:“为什么?”

公叔不紧不慢地说:“大王一定听信了梁妃的谗言,才不惩治梁氏家族。梁家兄妹必然将我当成眼中钉,怎能容我久居都城啊!”

“果真如此,我楚国江山不保啊!”

吴起更加心急如焚了。

公叔咽下一口茶,沉重地说:“好在他们不会将吴大人看作眼中钉。有您在都城,我也放心了。”

“可,可是——”吴起咽下一口口水说:“我只是一介武夫,要说行军打仗,我可以什么人都不怕。可是,对付那些狡猾的奸臣,我恐怕就会显得愚钝了。”

“没什么,只要我们经常保持联系……”

“哈哈……”

“哈哈……”

两人达成了默契,心中都轻松了许多。自从那天以后,吴起和公叔故意保持着距离,有时为了一些不以为然的小事,还要在早朝的时候吵上几嘴,故意留出些破绽给人看。果然,梁氏兄妹渐渐放松了对吴起的警惕。

楚王对百越梁氏家族的暴行不闻不问,不久便激起了民反。一个叫张英的人把各处反民聚结一起,形成一个非常有战斗力的起义队伍,攻克百越多处城池,凡是与梁氏家族有关的人,抓一个杀一个,就连婴儿也不留活口。居住百越各处凡于梁氏家族有关的人,无一不如惊弓之鸟,那些做官的连续向楚王发送奏章,请求援兵平乱。楚王本来想派吴起率兵征剿,无奈梁氏兄弟从中作梗,便点公叔为钦差,暂代百越最高军政官员,肩负着平乱重任。

文武百官心里都明白,这是梁氏兄弟借刀杀人之计。公叔去百越为官,就不能从都城带兵。而百越的官兵都掌握在梁氏家族手中,百越的兵将就不可能完全听从公叔指挥。公叔若带百越之兵进剿张英,梁氏家族的人一定从中作梗,公叔就会兵败。那时参上他一本,必然是死罪。如果他不用百越之兵,就无法剿灭张英,再参他一本,还是必然的死罪。可是没人敢说破玄机。

然而,这其中的奥妙,公叔怎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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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叔赴任那天,吴起将酒席摆在城外为他饯行,发现他只带了三名家丁,非常担心他的安全,就要派遣几名大将在他身边。公叔拒绝说:“其实百越可怕的不是张英,而是梁氏家族。大王派我剿灭张英,我正好利用张英控制梁氏家族。只是你留在都城,一定要加小心。另外,我的家人要靠你照应了!”

吴起果然派了三队士兵,每日轮流在公叔家暗中保护。

再说公叔到了百越,没有急于公开身份上任,反而去拜访了张英,并且和张英成了好朋友,这才公开自己的身份,说:“我知道你们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来也不是想剿灭你们。但你们必须改邪归正,否则,吴起将会率兵前来……”

张英听了果然接受招安,不但没受到任何惩罚,还成了公叔手下一支精干部队。公叔不用一兵一卒平定了百越动乱,还利用张英这支部队制约着梁氏家族,不再敢胡作非为。

吴起的特务人员不间断地秘密往来于百越和都城之间。他听到百越平定的消息,不但更加佩服公叔的才能,也开始佩服他的胆量来。百越的事吴起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都城发生的事却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随着梁翼和梁不疑势力的增大,又减少了公叔这个大障碍,梁氏兄妹便渐渐地把持了朝政,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楚国的都城简直就改姓为梁了。正好梁氏刚生下一个儿子不久,他们便让楚王废除原太子,册立梁妃所生公子为太子。

眼看册立之日就要到了,吴起毫无办法阻拦,就让自己的一个亲信,化装成商人前往百越向公叔问计。

册立之日已到,文武百官会聚一堂。楚王在梁妃和太监们的簇拥下来到大殿,端坐在龙椅上。群臣山呼“万岁”已毕,楚王命群臣落坐,就要宣布废立太子的决定,猛然发现原太子身后站着四位道骨仙风般的陌生人,便问其名。太子答道:“这四人分别是东园公、角里先生、绮里季和夏黄公。”

“啊——”不但楚王听了一惊,就连满朝文武也无不惊讶。这四人可是当今天下奇人,多少个国家的大王都重金请他们出山,想得到他们的辅佐,可是谁也没请动。楚王曾经四次蹬门拜访,只有一次得已见到,而且四人只陪楚王喝了一杯茶,连一句话也没说。如今竟能规规矩矩站在太子身后,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楚王当时想到:天下四大奇人都能辅佐太子,说明国人已经归心太子,而太子的羽翼也已丰满。自此,便打消了废立太子的念头。

废立太子的阴谋没有得逞,梁氏兄妹便开始了阴谋篡位的秘密行动。吴起得到情报时,已经来不及向公叔问计,又找不到确实可靠的证据,便秘密从监狱里提出四个死刑犯,以重金赏赐其家人,交换的条件是梁氏兄弟的项上人头。果然不出三日,梁氏兄弟的两颗人头就摆在了吴起面前。当天夜里,吴起写了一封信,让一亲信快马送往百越,将详情告诉公叔。

梁氏兄弟的人头不翼而飞,震惊了满朝文武。梁妃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楚王捉拿凶犯。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凶犯的一根汗毛也没有拿到,反而捉拿了不少善良百姓。吴起见火侯已到,向楚王献计说:“大王,此案只有调回公叔,才能早日得破。”

楚王火速调回公叔。公叔不但自己回来,还从百越为大王带回一个美女。吴起将四个死刑犯藏在一个破庙里。公叔自然很快就破了案,反将梁氏兄弟的亲信以此案的主谋论罪,几乎就在一日间肃清了楚王身边的梁派人物。梁妃虽然知道公叔是借此机会肃清异己,心有不甘,无奈楚王有了新宠,开始对她有些疏远,她说的话已不再管用,梁氏兄弟一案也就画了句号。

有了公叔辅佐楚王治理国家,吴起一百个放心了。他除了定期检查军队建设情况之外,每日不是游山打猎,就是下棋逗狗,对国家的政治和治理情况从来不闻不问。在这样轻闲日子中,不知不觉度过了十几年。那日在家中同夫人下棋,不知怎的突然情绪烦躁起来,便带着一个家仆去酒楼饮酒。忽然楼下一阵喧哗,吴起走到阳台栏杆前向下看,见一衣着华丽的男子坐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耀武扬威地指挥着一群家奴打扮的人,从一个乞丐婆婆怀中强抢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吴起顿时怒不可恶,就要下楼惩治那群恶棍。家仆急忙将他拦住:“大人,你知道车上坐着的是什么人吗?”

“无论什么人我都要管!”

“那可是公叔大人的管家呀!”

“你说什么?”吴起一下楞住了。他不是害怕公叔而不敢管他的家奴,而是万万没有想到公叔治家如此不严,他的管家竟然狗仗人势,飞扬拔扈到了如此地步。“公叔大人的管家又怎样?我还是要管!”

“大人啊,今日的公叔可不是昨日的公叔了!”

“啊——”吴起又楞了一下:“为什么?”

“大人,那对乞丐母女可不是一般的乞丐呀!她们本是都城第一当铺马百万的老婆和女儿。”

“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唉!”家仆叹了口气,趴在吴起耳边小声说:“大人这些年来不问国事,有所不知呀!公叔大人现在腐败堕落的程度,连当年的梁氏兄弟都无法相比呀!马百万的当铺,就是被公叔大人以通敌之罪没收,占为己有的。马百万冤死狱中,他女儿被公叔大人赐给了管家作妾,老婆沦为乞丐。依现在的情况看,一定是马百万的女儿偷跑出来,又被他们找到了。不幸啊!”

吴起听罢气得双拳紧握,两行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但是最后,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激动,回到家里派遣得力亲信暗中调查公叔的罪行,秘密取证。一个月后,吴起获得了大量证据,开始谋划怎样除掉这个大蛀虫,不想走露了消息。那日夜间,正在睡梦中的吴起被混乱中家仆们吵醒。原来,公叔亲自率领都城的守卫部队杀进吴府。毫无准备的吴府中人,都惨死在乱军之中,只吴起一人拼命逃出。

吴起逃出家门,趁着黎明前黑暗的掩护逃向王宫。他要将公叔堕落腐败的事情告诉楚王,除掉这个贪官。楚王还没起床。吴起便冒着杀头之罪打进后宫。楚王不知发生了什么危急之事慌忙起床。还没等吴起开口,公叔已率兵打进宫来。只听公叔一声大喝:“吴起要谋害大王,乱箭射死!”

那些当兵的听到命令,一通乱箭射向吴起。吴起急中生智,一下扑到楚王身上。他以为这样那些兵士就不敢再放箭了。可惜,那些兵士都是公叔挑选出来的死士,哪管楚王的死活。又一阵乱箭射来,吴起身上中了百多箭,当即死亡。也有十余支箭射中楚王。楚王在一阵哀嚎中死去。

公叔走上前来,验证吴起和楚王已经死去,便大声喝道:“吴起谋杀大王,罪不容诛!”

他想将杀死楚王的罪名加在吴起身上,然后辅佐太子继位。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晴空霹雳,就见一个鸡蛋大的火球飞进宫来,在众人眼前飞过,然后在吴起面上停止,上下起落几下,“滋”的一声从吴起口中钻进肚子。众人正在惊愕,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就见一股白烟从吴起口中冒出,接着吴起睁开双目,一下站起身来。众人吓得连连后退。吴起将双眼一瞪,“啊”的一声,身上的箭全部脱落在地,身上连一点血星都没流出来,皮肤完好如初。众人吓得不停地后退。此时的公叔也没了主意,不由得紧张起来。

“哈哈……”

吴起一阵大笑。随着他的笑声空中响起一阵炸雷,接着无数道电光射进宫中,如同一支支飞箭射向乱兵。须臾之间,宫中乱兵尽皆倒地身亡。公叔也吓得开始后退。吴起怒视公叔一眼,就见一道火焰从吴起眼中射出,顿时将公叔全身点着。公叔哀嚎着朝外飞跑,刚跑到宫门,再也坚持不住了,倒地身亡,最后化作灰烬。

“哈哈……”

吴起又是一阵大笑。随着他的笑声,脚下升起一团白烟,将他托出宫门,托向天空。早朝的文武百官都已陆续赶来,他们看到云层里七位美女推着一部雷车出来,将吴起接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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