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到深圳出差,具体地点在罗湖区东门,离东门步行街只几步之遥。在天气干燥的上海住惯了的人,刚到深圳就有些水土不服。也许最主要的还是深圳潮湿的天气让我受不了,每个毛孔都出不来汗。于是很快就患了重感冒,整天头重脚轻,精神萎靡,身体也一天天往下垮。
我住在东门一家宾馆(宾馆的具体名字我就不说了),在感冒期间,我总感觉房间里有隐隐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我是个不相信有鬼魂的人,所以也没把这些事当回事。
我出差深圳的工作是管理一个项目,下边有两个分包老板。其中一个分包老板是东莞人,由于工作太忙,他不方便开车回东莞,所以几乎天天都带着他的女秘书和我住在一起。我住的是该酒店的豪华套房,有会客室和卧室,平常分包老板和我住卧室,女秘书晚上就睡在会客室的沙发上。
按说,人多的地方该不会有什么阴魂出现的吧,在那段重感冒期间我经常不能入眠,我一直以为是感冒所致。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洗澡时把观音玉坠的线搞断了,就把那玉坠放柜子上没再戴它,当天晚上在睡梦里就迷迷糊糊看到有个女人从窗户往外跳,再后来就看到窗户外探进来两颗血淋淋的头,一男一女的,然后是两双有些糜烂的手抓了窗台要往房间里爬……
我猛然惊醒过来,喘着粗气,听着分包老板均匀的呼吸,我才平静了许多。我试着到窗边去,想打开窗户看个究竟。可是到了窗边,我发现窗户根本就打开不了许多,只能把铝合金窗户推开约二十公分的宽度,一个成人的头都很难探得出去。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酒店该是有人跳窗户死过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虽然有人做伴,想着那血淋淋的头我还是有些不安,于是把那玉坠捏在手里方敢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重新把玉坠的绳子搞好了套在脖子上,后来我在服务员打扫卫生的时候到过别的房间,特意看过其他房间的窗户,结果和我猜想的一样,道道窗户都打开不了许多。
我没敢跟他们讲,惟恐他们害怕,我倒不是怕把他们吓跑了。因为两天后我的爱人将要来深圳,我不想换酒店,加之本来工作也忙,每天回酒店时都已月上树梢了。
也许是人的身体状态太差就容易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吧。第二天晚上我们三人回房间,我走在前面开门,他们两拖在后边谈工作的事。
我刚把门打开,就看到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在低头看着报纸,见我开门,他就抬起头看着我,我看到他的单眼皮,短发和大约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长相气质都象极了分包老板的女秘书,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是她哥哥就是弟弟。房间没开灯,昏暗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得如此清晰。几秒后他们跟上来见我站着不动就推门,结果那人瞬间就不见了。
我的精神差点要崩溃,脸色可能不好看,那女秘书跟我开玩笑说晚上带我出去按摩一下。我说算了,没准备把这事说出口,因为女人胆小,说了反而让她担惊受怕,我只是奇怪自己为什么能看到那种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怕出了什么岔子。
第二天一早起床,看到女秘书双眼肿泡泡的,分包老板问她何事,她说昨天晚上睡梦里看到他哥哥坐在沙发上抱着她哭。要她帮他照顾好两个孩子。
后来我才了解到她哥哥在大约一个月前出车祸去世了。他哥哥的后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看来是他们兄妹情深吧。
虽然有这些事发生,我还是没长久地离开这家酒店,因为我的爱人来过,给我留下了他的体味,让我留恋着。我离不了那温馨的感觉,他虽然带给我两天晚上就离开了,不过那酒店在我心里可真成就了家的感觉。
鬼和爱同样都是在自己心里滋生的。它们都一样不可理解不可捉摸。但是爱比鬼可直观多了,为什么我们不相信爱而要去相信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