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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
网友【小梦】 2006-09-25 09:54:26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    1
一千年了……

我在这西湖底沉睡了一千年。

多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游人的足迹踏过西湖畔,柔若轻风的水波泛泛。每一次轻微的振动都能令我从睡梦中惊醒。

朦胧中,隐约能够听到歌妓的天籁之音。

那是她们对命运的哭诉。

千年,漫长的等待。

我等待着,等待着有一天,能够肆无忌惮地去人间,享受凡人的恋恋红尘。

在这千年中,我也曾几度偷偷地溜上岸,瞄一眼人间的繁华。

不记得那是多久以前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能幻化人形。

我将自己银白的身子盘在树上,尾巴紧紧地缠着树枝——忘了告诉你,我是一条蛇,一条寄宿在西子湖底的白蛇。

应该还是南齐的时候吧……

那个有着玲珑身段、夜莺歌喉、绝世美貌的女子,在盘根错节的老槐树下,婉声轻吟着诗:“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骆马。何处结同心?西冷松柏下。”

我至今还记得她的名字。

小小的女子,苏小小。

她死很凄惨,很凄惨。

“只愿埋骨西泠,以全我之爱心。”

病榻上的女子轻轻地念着,然后,闭上了眼睛,留下了她的豆蔻年华。

她才二十二岁啊!

可那个人,始终还是没有来。

苏小小的香冢如她所愿地矗立在西湖西泠桥畔,寒风潇潇,飞雪飘飘,一直就这么矗立着。

那是一座石色黝绿的古墓,亭柱前的石柱上,刻着这么一对联子:“桃花流水杳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

苏小小的爱心,永远地留在了这西陵下,不论风吹雨打,都不会消逝。

几百年后,有一个叫李贺的人为她作了一首诗:“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对了,还有她,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她是贵妃,是天子枕边的人。

我只见过她两次。

前一次,是在皇宫里。

她裹着绸缎,高贵端庄。

后一次,是在马嵬坡下。

她披头散发,脸色惨白。

听说,自那以后,她就死了,被她日夜服侍的人赐死了。

不过,我也记住了她的名字。

杨玉环。

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害得那些文人墨客都染上了这种坏习惯!

她死后,又有一个叫白居易的人为她作诗。那首诗很长,罗罗嗦嗦地说个没完。我只记得最后几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杨玉环的恨,是真的没有绝期了。

什么比翼双飞?什么连理为枝?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堆黄土!

还有,还有一个女子。

她有着银铃般的笑声和无尽的才情。

那是前一阵子的事了。

我看着她从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一个耄耋老妇,从丧夫之痛到亡国之痛。

她,好像是李格非的女儿吧!

是叫……李……清照?

反正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到底是怎样,我也记不得了。

李清照很能舞文弄墨。

看过她少女时写的词,阕阕都是相思:“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我最喜欢这阕《如梦令》。

看惯了西湖上泛舟的游人,她的词让我觉得亲切。

后来,她又写了一阕《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我感慨。

这如梦一般泛舟的日子,这银铃一般的笑,竟似西湖的水波那样,去了,就再也不回头。

浮生如梦。

这三个女子,却都是为情所困。

什么是情?

什么是情??

什么是情???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我不过是一条蛇。

蛇不需要感情。我所能做的,只是修炼。

就这么混混沌沌地过了一千年!

我真不敢想像,自己怎能熬过这千年的寂寞!

西湖的水,不会干涸。

我的修炼,也不会结束。

我安安心心地在西湖底卧着,不问俗世。

偶尔的,我也会幻化成为记忆中那些影子的模样:秀美的容颜,端庄的气质,潋潋的歌喉,高贵的衣裳,银铃般的笑声,还有满腔的才情。

我集众女之所长。

我有苏小小的容颜和嗓音,我有杨玉环的高贵和富贵,我还有李清照的笑声和才气。

这,却是给谁看的?

唯一能够在我身边徘徊的,无非是西湖底柔柔的水波罢了。

终于有一天,我遇到了她。

小青,一条修炼了五百年的青蛇。

她的出现惊扰了我的梦。

同样是蛇,她有着与众不同的傲气。

青色的鳞片紧密地贴合在身上,随着身子轻轻扭动着。

她叫我姐姐,只因我比她早修炼五百年。

五百年啊……

五百年前,我又在干什么呢?

是在树梢上偷眼看着苏小小和鲍仁幽会?

是在皇宫中悄悄地寻找杨玉环和唐玄宗?

还是在浅滩下静静地听着李清照的笑?——不,不可能是李清照,五百年前,她还没有生出来呢!

我想,更多的,是在西湖底侧耳倾听湖面上游人的细语吧!

喃喃的,声声句句都带着人间特有的俗气。

可是我喜欢。

我连这些俗气都沾不上半分。

银白色的身子在湖水中沉浮,沉下去,又浮起来,辗转,不能自己。

看来,我始终抛不开这诱人的红尘啊!

小青不一样。

姐姐,要不你就抛了千年的功力,幻化人形去人间,要不你就潜心在西湖底修炼。两者任选其一,不可皆得。

她是这么说的。

小青的执着,令我惊讶,甚至,嫉妒。

她不过是一条修炼了五百年的青蛇啊——比我还少了五百年,却能够有舍弃道行的勇气。

可是我呢?

我抛得了这千年的功力,忘得掉这千年的孤寂吗?

不,我不能,我不能因这一时的欲望而坏了自己千年的修行!

小青看着我,眼里满是不屑。

姐姐,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她心里一定是这么说的,一定是。

我是一条蛇啊!一条千年白蛇,又怎能享受这人世间的繁华以及滚滚红尘呢?

小青化了人形。她决意要离开西湖底,去人间。

她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那么我呢?

我是随她去,还是在这西湖底继续着千年不变的修炼?

不,不要抛下我!我再也不能忍受这千年的孤寂了!

我一咬牙,化了人形赶上去。

人间和往昔一样,依旧繁华。

苏小小,杨玉环,李清照……她们却随着岁月,去了。

那颗老槐树还伫立着。

苏小小曾站在这树下,满心期盼地等待着鲍仁的到来。

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如今,还有什么人记得这个风为衣裳水为佩的女子?

改朝换代几番。昏庸的唐玄宗早就在沉眠于岁月的长河中。

杨玉环呢?

那个马嵬坡下身披白绫的身影,高贵得好像天人下凡。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身影,也只限于留在人们的记忆中,翩然。

李清照,她留下的又是什么?

是“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吗?

还是“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三个女子,有着天下所有女子的特质:美貌、财富、智慧……

可她们得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呢?

许多年以前,曾经听到一个慈爱的母亲向她的女儿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女子死后,不愿喝下孟婆汤。阎罗王问她,你为何不愿喝下孟婆汤?女子回答道,我尚未达成我的心愿,死不瞑目!阎罗王奇道,你有什么心愿?女子道,我想要天下无双的绝世美貌,我想要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我还要学富五车的聪明才智,这样,我就能成为天地间最完美的女子。阎罗王觉得好奇,于是问她,美貌、财富、智慧,你只能选择其中之一,来世你想拥有什么?女子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美貌。美丽的容貌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向往。于是,阎罗王赐予了她世间最美丽的容颜。可她却因家境贫寒而被卖入青楼。那些来追欢买笑的公子爷们入不了她的眼帘,岂料,唯一在她眼中的,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能够和他白头偕老,却不料他竟轻蔑地看着她,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青楼妓女,风尘女子,也想和我成亲?不知廉耻!她心痛,我也不想在风尘中打滚啊!若不是因为家境贫寒,上门求亲的人或许连门槛都踩塌了!可现在,除了美丽的容貌,我还有什么呢?似水流年,她最终人老珠黄,含恨西去。

女子回到阴间,阎罗王又问她,这一世,你想要什么?女子想了想,说,我要财富。于是,阎罗王满足了她的愿望。她在富贵人家转生,过尽了舒适的日子。可她终逃不过“情”这一关。但是,她心仪的男子却对她说,承蒙小姐错爱,小人高攀不起。然后,拂袖而去。她落泪,你以为我是什么?难道你也认为我是蛮横无理的大小姐?或是深守空闺的冷艳佳人?我想要的,无非是一段平平凡凡的真情罢了!后来,她嫁给了一个富商,却是同床异梦,郁郁而终。

第三世,她选择了智慧。她降生于书香世家,并且精通诗词音律、四书五经。她甚至女扮男装去参加科考,并夺得了金科状元。可她的心上人,却名落孙山,落魄而归,从此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女子无才便是德啊!就是因为太聪明了,她才会失去所爱。后值国破家亡之际,她的心上人因爱国之心而奔赴沙场,奋勇杀敌。她想跟去,无奈百无一用是书生,她什么也做不了。敌人败了,退了。他立了大功,天子给了他功名,并赐婚于他。他娶了公主为妻。而她,仍然在朝廷里做她的官,没有人发现她的身份。但每每在大殿上与他相遇,她的眼中总会流露出一丝哀愁。这近在咫尺的意中人,却是再也抓不住了。流光容易把人抛。她终也逃不过红颜薄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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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 Lv0 创始功勋
再一次的,女子回到阴间。阎罗王嘲讽般地看着她,美貌、财富、智慧,你都逐一拥有了,可你还是不能成为天地间最完美的女子,因为你得不到一段真正的情。女子愤愤地说道,这三者都是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缺一不可,而你却不愿全部赐予我,我当然不能成为天地间最完美的女子!阎罗王露出了笑容。他轻轻地说道,浮生如梦。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到他所有想要的东西。你也一样。女子不服,我现在只想要一段真正的情,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要。阎罗王阴冷地笑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成全你。

最后的一次轮回,她什么也没有。没有美貌,没有财富,没有智慧……她黯然神伤,心想,我什么都没有,又怎能得到完美的爱情?就在她心烦意乱之时,来了一个卖油郎。他问,姑娘,请问上山的路怎么走?她看了他一眼,沿着这小路走就是了。谢谢。卖油郎冲她微微一笑。不知怎的,她竟有些心跳。

下雨了。路上满是泥泞,不能走人。卖油郎又辄了回来。她将他留在家中,过了一宿。雨,一直没有停。于是,一宿、两宿、三宿……卖油郎就这么一直住了下去。一年、两年、三年……他们成亲,生子,度日。一切都是这么平凡,没有一丁点的涟漪。他们渐渐衰老,没有负担,没有遗憾,相继归去。

回到阴间,女子对阎罗王嫣然一笑,我终于懂了。一个女人,即使有美貌,有财富,有智慧,她也未必是天地间最完美的女子。相反的,只要能拥有一段真正的情,不论再丑再穷,亦或是才智平平,都能成为天地间最完美的女子。阎罗王也笑了,你终于明白了。情,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啊!女子俯首,恳求道,请让我和他再相会吧!阎罗王的眼中又恢复了冷酷,不可以!凡人只有三世的轮回,而你已经转生四世,也不能再让你入凡尘了!女子哀求道,求求你,就一世,我只要再多一世的姻缘!一世就好!阎罗王无情地摇了摇头。女子苦笑道,即不能成人,那么就作鬼吧!我愿在阴间和他相守,再也不分开!阎罗王冷笑道,你已误了你自己,还要误了他吗?他本有三世转生的机会,他会愿意放弃这机会留在阴间陪你吗?我相信他愿意。女子的笑容是平静的。阎罗王怔住了,你当真如此执着?你难道不想想,你这般执着会累他三生三世吗?女子冷傲地说道,他即然爱我,就一定愿意为我舍弃一切!阎罗王叹道,天下的爱情,都是自私的……他即便遣人寻了那卖油郎,指着女子对他问道,你愿意放弃三世的轮回,在阴间陪她作鬼吗?卖油郎迟疑了,我……女子恨恨,你不是说过,要一直陪着我吗?卖油郎颤声道,那……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女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怒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阎罗王冷如冰的声音又响起了,你知道阴间为何要有奈何桥,为何要有孟婆汤吗?就是怕你们前世今生地纠缠不清!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女子硬是忍住泪,道,好……好!我明白了!卖油郎无辜地看着她,道,娘子,你我前世姻缘已尽,还是来世再续吧!来世?两行清泪终于落下,女子哀声哭道,我已经没有来世了!这姻缘,如何再续?阎罗王手中陡然出现了一只碗,道,喝下孟婆汤吧!这样,你就会忘记所有的快乐和忧伤!女子茫然地看着他,快乐?我还有什么快乐?假的!全是假的!她指着卖油郎,指着她前世的至爱,似乎想说些什么,突然又抢过碗,一饮而尽。然后,她倒在了地上。阎罗王看着昏睡中的女子,叹道,情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后来,那女子果真忘记了过去的种种,成了鬼,整日在阴间徘徊,徘徊……

而那个卖油郎,他也完全忘了昔日的你浓我浓,安安份份地娶妻、生子、度日……



情是什么?

在经历了岁月的蹉跎后,不还是成为了追忆?

为何明知是无法兑现的谎言,却还是要相信?

为何明知他一去便不再浮泛,却还是要等待?

人类有的时候比我们这些蛇还要笨。



时近清明。

小青笑得很欢。这是她第一次来人间。

西子湖畔的水波映出了我的容颜:白色的衫子,白色的裙,白色的鞋袜,白色的发带……

我是谁?

我是白素贞。

白是我身,素是我心,贞是我情。

我只是一个平凡女子。

在我身旁的青衣少女是小青,我情同姐妹的婢女。

我们是四川人氏,清明来杭州上坟,在此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我也想尝尝做人的滋味。

清明时节,忽地飘起了绵绵细雨。



姐姐,再不走我们就要湿透了!

小青在前头喊我。

我依着记忆中苏小小的样子,迈着小步。却又觉得不对,忙改为杨玉环走路的样子,行了几步,又改成李清照的样子了——怨就怨我千年来只见了这三个女子,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迈步子。

小青看着好笑,姐姐你在干什么啊?一会儿扭着腰,一会儿迈小步子,奇奇怪怪的……

我对她微笑,小青,好看吗?

好看好看!她不耐烦地敷衍道,再不快走,雨若下大了,就真要成雨美人了!

雨美人?呵呵,我只知道虞美人,还没从未听说过雨美人这个词呢!

她不管,依旧催促,快啊!

哎,来了,来了……我喋喋应道。

小青的背影是可笑的。

那一扭一扭的身子,还是一条蛇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雨果然下得大了。

我们匆匆忙忙地寻找避雨之所。

不经意间,竟上了断桥。

断桥的残雪,西湖一景。

从这里遥遥望去,三潭映月、雷峰塔……尽收眼底。

正痴痴地赏着从未赏过的西湖美景,一柄伞遮在了头上。

紫竹柄,八十四骨,一看就知道是清湖八字桥老实舒家的手艺。

二位姑娘,下这么大的雨,你们上哪儿去?

伞后,一个眉清目秀的蓝衣少年用亮若星辰的眸子温柔地看着我们。

我们……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以往所见的男子,不是胆小如鼠,就是大腹便便,哪有像他这样秀气的?

相公你又是上哪儿去啊?还是小青聪明。

在下许仙,来杭州扫墓,去的是清波门。他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

巧了,我们也是去清波门的!小青偷偷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激我。

哦?那真是太巧了!这大雨天的,二位姑娘愿否同行?

他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我有些犹豫,小青却答应下来了,好啊,真是谢谢相公了!亏得有相公,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怎样躲这场雨呢!

他微微一笑,道,渡头在哪儿,请随我来吧!说着,迈步就走。

我不再犹豫,赶忙紧跟。

姑娘贵姓?

小女子白素贞,这位是我情同姐妹的婢女——小青,我们都是四川人氏,清明来杭州上坟,在此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却偏偏碰上这么一场大雨……

我诧异自己竟能这般流利地说出这些谎言来。小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意味深长的笑。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正思索着,却迎上他温柔的目光。

人的一生,不过短短数十年。

浮生如梦,待到梦醒后,惟剩追忆。

追忆又怎样?

我想通了。

即来之,则安之。

我既然来了这人间,就该好好享受一下寻常女子都拥有的情。

管它浮生如梦也好,往事如烟也罢,这红尘我是淌定了!

我对他一笑。

他的眸子里,一个白衣素袂的女子巧笑倩兮。

是苏小小?

是杨玉环?

是李清照?

还是无数为情所困的痴心女子?

我对自己,也对那眸中人轻轻一笑。

我看到,那白色的影子荡了荡,就像西子湖面上泛着的轻舟。

白姑娘……

他见我望他,不禁唤我。

小青俏皮地对我眨眼。

什么白姑娘、黑姑娘的?

许相公别客气,叫素贞就可以了。

素贞……

他念着,好像在念一首古老的诗一般。

我们三人缓缓而行,渐渐地隐在这漫天烟雨中……

转自:榕树下
 0   2006-09-25 09:55:0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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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6-09-25 09:54:2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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