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需要些许的零乱,就象人生的调味剂。我现在需要找个地方解决我的温饱问题,从办公室回到家里,天色已经很晚了,冷冷的秋风吹进屋里,爸、妈回老家去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只是即将失业而已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笑,天有点凉,都是秋天惹的祸,让人也变得多愁起来,站起来发觉自己已经饿扁了,进厨房找吃的,啥也没有。正好蕊打电话来:“吃了没有呀?”
“没吃的。”
“就知道你没地方吃饭。”蕊在电话那头传来的话好比雪中送炭“一会出来,我在XX路口等你,今天我们同事一起吃饭,你也过来吧。”
于是我就出来了,蕊是我的死党,她的同事是两位男士,年龄稍大一点叫阿林、年青一点的叫小关,据说他们三个人正好也没地方吃饭,所以就出来了,也顺手将我给带来,我是来混饭吃的。
他们开着一辆很破旧的小轿车,蕊看到了惊叫:“这辆车还在?”,“我修好了。”小关淡淡地说。我们四人来到一家北方人开的饺子馆,吃饺子总让人想起家的感觉,在饺子馆尝了各式各样的北方特色饺子,只记得服务小姐甜甜的声音,她们挺有意思的,称呼男客人为“哥”、女客人叫“姐”,很自然的从口里叫出来,听得人心里暖暖的,卷卷的北方口音普通话,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我们离开时,她们说的也是“哥慢走”,“姐走好”,很新鲜,比称呼先生小姐的感觉很亲切,佩服这家做生意的老板,在细节处抓住客人的心理。
吃罢饺子4人坐在小轿车里,我和蕊坐后排,阿林在前面开车,大家商量下一趟上哪去,蕊说要每人讲一个鬼故事。小关说要将车开到山顶,然后关掉灯,打开所有的车门,让冷风吹进来,再开始讲,这样才有气氛。阿林说没意见,我听了马上有寒意冒上来。
车子往山顶驶去,蕊已经开讲了,她说有一位开出租车的年青小伙子,一天晚上有一位美丽的女孩招手停车,小伙子问她上哪去呀?女孩说宾仪馆。小伙子说别开玩笑了,这么晚了上那干什么啊?女孩说给你钱,你倒是去不是不去?有钱当然去了,何况又是一位弱不禁风的漂亮女孩,到了宾仪馆,女孩下了车给了小伙子一张百元大钞,说不用找了。小伙子目送女孩嬝嬝身影在小路上渐渐远去,才放心的开车离开。回到市区小伙子数钱时,发现刚才女孩给他的那张百元大钞据然是一张冥币,小伙子吓呆了……
蕊还没有说完,阿林就嚷道老套的故事了,不恐怖!换一个换一个!蕊说那你来讲呀,听说你们那个科室的人特会讲鬼故事,全公司出名的了!
阿林清清嗓子要开讲了,我用手去捂耳朵。蕊笑:“胆小鬼!”,我说:“胆小就胆小呗,我可从没认为自已大胆呀。”
阿林笑着说:“那不讲了,呵呵。”
我说:“哼!怕什么呀!这么多的人在车里,外面马路灯火通明的。”
灯太亮了!要是没有灯的日子,会是怎么样呢?小关忽然冒出话来,徐徐说道:
我十八岁应征入伍,年青得好象一颗青青的果子,记得在南疆服兵役,山的那一头就是两国的边界,当时晚上我们都要轮流值夜班,站岗放哨,每次值夜班的有两人,一个在瞭望台看守,一个就在门口站岗,每人每次值二个小时,再由另外的战友换岗。
灯光很暗,一个人站在黑黑的夜色中,再往外一点是树林,夜色黑压压的,偶尔有不知明的鸟叫声,风吹草动,让人不由得提高警戒。
因为听说过太多偷袭的事件,心里被恐惧感占据着,每回站岗,眼总也不敢眨一下。二个小时,就是120分钟,心里就开始默默的数着数字。过了一会,对自己说已经过了5分钟了,又过了5分钟了……就这么在黑暗中等待时间的流逝,心里害怕着,因为这样的地理环境,也因为自己的年青。每当到点换岗的时候,假如战友稍迟一点没来,心里面是非常的不安稳,生怕出了什么事情,直到听到站友传来的脚步声,才缓下心来……
我们静静地听着小关讲,体会到当时年青的他,所面对的心理上面的恐惧,那是生与死的边界。
从部队转业来到现在的单位,想起以前的日子,当时觉得每分每秒数着的日子,一晃眼就过去了。小关说,当兵的确可以磨练一个人的毅志力。我们点头默认。
“咳!”我说:“这不是鬼故事呀,小关跑题了。”大家说算了,听着心里也凉凉的。
开子开到山顶,阿林说:“关灯关灯,开车门,现在我可要讲正点鬼故事咯,害怕的快将耳朵捂起来!”然后回头看着我。
我笑:“老林同志你开始说吧!怕死俺就不来了。”
“好!注意听了,我要开始讲了”阿林将车门打开,秋风吹了进来。
“我二十出头就结婚,所以我的小孩已经好大了。后悔当时太年青,早早就结了婚,早早生了孩子,也早早的离了婚。当时我还在县城,还没有在现在的单位工作,刚新婚没多久,每天晚上睡到半夜,我总听到家里厨房传来‘呯呯砰砰’的声音,睡得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查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也许是有老鼠吧?”我们插话道。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阿林道继续讲下去:“于是我就在厨房里面下了老鼠夹,因为是厨房所以没有下老鼠药,晚上听到老鼠被夹中发出的‘吱吱”叫声,真解恨。可是当早晨我起来查看时,一只老鼠影子也没有看到。但的确有老鼠来过,留下了痕迹。难道我听错了不成,我不相信,第二天晚上,我再听到’吱吱‘声音时,轻手轻脚起来查看,果然一只大老鼠被夹住了。我亲眼看到它被夹子夹得’吱吱‘的叫,但第二天清早,这只老鼠据然不见了。“
“为什么不会不见了?”我们问。
“因为我老婆给偷偷放掉了。”
“哈哈……”
“她放老鼠还是小事,家里的东西也莫明其妙被她丢到外面去。”
“啊?”
“结完婚才发现妻子有些精神病,而且她们家里人在我和她结婚前就隐瞒了。她正常时,是个好妻子,也很温顺,可是她一发病,就六亲不认,常有一些莫明其妙的举动出来。她家算是有权势的,我也没有提离婚两字,况且女儿也生下来,家里的家用全是我一个人出,包括女儿的生活费,而她的工资全交给她娘家人保管。但有时,我回来晚了,她跑到娘家说我在外面有女人,她娘家的人过来兴师问罪,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搬到外边一个人租房子住。”
不知道这样的婚姻还有没有爱可言,一阵秋风吹进来,凉嗖嗖地。大家全忘了阿林也讲跑题了。
“离婚是她们家里先提出来的,我在外边住了几个月,回家取换季衣服时,老婆早将我的衣服全丢掉了。哎!接着她娘家的人就来找我,要求和她们女儿离婚……房子给了她,女儿留给了我,我将女儿留在农村老家父母的家里帮带着,自己跑到这里工作来了……”
“呵!其实我是被她们赶走的。想起以前的日子,现在虽然是一个人过,寂寞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无端猜疑。”阿林无奈的笑,顿了顿问蕊:“我女儿也有5岁了,明年可以上小学,她的户口要提前多久转上来?”
“现在都可以办理了。”蕊说,蕊在他们单位专管这些事情。
“轮到你了,最后一个讲故事的。”大家一起看着我。
“我吗?”我用手指指自己“好吧!”我开始说,前几天,我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职称考试,是标准化的考试题目,考前头一天晚上,我准备好了2B铅笔、笔卷、像皮擦、还特地准备了一只手表。晚上临睡前放在一个袋子里,拉好拉链,那是明天早上要带去考场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毕,将袋子背在身上开摩托车去考场。当我在考场座位坐下来后,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准考证等物品,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手表和像皮擦,而考试时间又要快到了,没有手表,还能估算一下时间,但标准化的考试没有像皮擦,写错了可怎么办。我一边翻一边想家里谁动过我的袋子了?明明知道我要考试的,也许是我漏放了,不过不可能,我明明放进去了,而且袋子的拉链也是好关好的,袋子也没漏洞。经果我只好回头,向后面的一位考生借了半块像皮擦。
回到家,问家里的人,没有人动过我的袋子。我到处找,也找不到我的手表和那一块像皮擦,它们好象从空气中消失了。
蕊说“肯定是你不小心丢了。”
“那天晚上我亲自放好了,再没有打过袋子,它们就这样从空气中消失了。”我说“倒霉吧?”
他们听了面面相禁,大家谁也没有将那两个可怕的字说出来!
转自: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