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发生了一个这样的故事。一天的傍晚,君再来酒楼来了两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穿着白色长衫的叫白松林,穿着红色长衫的叫洪千旬。两人被店家恭敬的请上了两楼包间,点了几盘下酒的菜肴,要了上好的杜康酒,两人边吃边喝,不知不觉五斤酒下肚了。这时洪千旬说:“白兄,差不多了。我们回吧。”白松林说:“不忙,再来一斤吧,时间还早呐,这酒太好了。”洪千旬也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也没喝够。于是二人又要了一斤杜康酒,喝好之后付了帐就出了酒楼。这时,两个人的脚步都有一点散。
洪千旬说:“白兄,我喝多了,要赶紧进山了,不然我怕坚持不住了。”“是呀,洪兄,我也好象过量了,我们抓紧进山吧。”白松林接着说:“我先走了洪兄!”说完两个人分头走了。可是没走多远,白松林倒在了路边,刚倒下不久就显了原形,恢复成了狐狸的本来面貌。替东家办事路过的陈村、正好看的真切,眼瞅着一个人倒下了,接着变成了狐狸。陈村一看就明白了,他走上前去抱起了狐狸,酒味扑鼻。
天要黑了,陈村先把显了原形的狐狸放到自家的破茅草房里,把自己的被子给狐狸盖上了说:“你看你怎么贪杯了呢,都能变成人形了,你得修炼多少年,受多少的苦。为什么不知道珍惜,要是被谁伤害了你的性命岂不可惜。你就在我这睡吧,我这没别人,不会有人来打搅你的。我还要去东家那儿,很晚才能回来。这是水,我放在你的身边了,喝酒了,嘴会干的。醒来时你喝口水再走。下次可千万别贪杯了。”陈村说着放好了水碗,带上门走了。白松林酒醉心没醉,陈村的话他都听见了,心里万分感激。
洪千旬和白松林分手后,箭步如飞进了山。可是来到山里,他支持不住了,在山坡前的一个树叶堆里显了原形,变成了一个通红的火狐狸。
上山砍柴的刘书富,看到了这一切的过程。刚开始他还寻思,这位公子哥天都快黑了,还急匆匆进山干什么?正寻思着,忽然见到那人倒下了,并且显了原形,是一个火狐狸。刘书富这下可高兴了,送上门的好事。火狐狸多少猎人梦寐以求想打的,可是谁打到了呢?我今天运气好,白拣一个火狐狸。他的皮毛可值了钱了,我这一个冬天不用砍柴了。老婆儿孙都会过上好日子了。这事你不能怪我,谁让你喝多了被我看到了。
刘书富背着火狐狸下山了。回到家里剥了狐狸的皮,烧了狐狸的肉。把住在西下屋的闺女一家三口也叫来了。一家人美美地吃里一顿狐狸肉。刘书富十六岁的孙子说:“爷爷真厉害,打到了火狐狸了。”八岁的外孙吃着狐狸肉说:“老爷,明天我也和你去山里,再打一个狐狸,这肉真好吃。”
亥时,陈村回来,点上油灯。咦!那狐狸还在。陈村没办法,靠在狐狸的边上合衣躺下了。“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太穷了,只有这一床被子。天这么冷,你就将就一下吧,我们盖一条被子。”陈村叨叨咕咕的躺下了。
第二天陈村起来一看,狐狸不见了。水也没了。他知道狐狸醒酒走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事情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而被淡忘了。农历十二月十六,陈村刚起来,这时有人敲门。陈村纳闷:这么早会是谁呢,再说了,到我这来叫我的都是推门就进来的,哪里还会有人敲门?陈村打开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穿着白衫的一个翩翩风度的公子。陈村不认识,心想:可能是找错门了。
这时那位公子深深鞠了一弓说:“恩公在上,白松林有礼了!”
“恩公?你?请里边说话吧!”陈村疑惑的把来人让进屋来。
“恩公,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两个月前,是你把我抱回来放在你家的小狐狸,我们还同盖一被。我是修炼一千三百一十三年才修炼成人形的狐狸,那天因贪杯卧道了。我醒酒时见你还在睡觉,就没打搅你。再说,我挂念和我一起喝酒的兄长,所以不辞而别。请恩公恕罪!”
“噢!你是喝醉酒的狐仙!”陈村想起来了说道:“恕什么罪呀?你没错。你的那位兄长可好?”
陈村一问,白松林的泪水下来了,哽咽着说:“恩公有所不知,我那兄长也喝多了。可是,他已经赶到山里了。在一个山坡前的落叶堆里转换成本来面目,哪里想到,傍晚山上还有人。被一个五十多岁叫刘书富的人看到了。可怜我那洪兄,一千三百二十五年的苦苦修炼,经历了多少大小的劫难。没想到成了刘书富一家的盘中餐。”
“什么?他怎么会这样?五十多岁的人了,没闻到你兄长身上的酒味?闻到酒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不修炼成仙,怎么去喝酒。作孽呀!”陈村责备的说。
白松林说:“好了,恩公,就不多说了。我今天是来接你的。”
陈村不解的问:“接我干什么?把我接到哪去?我还要做工。”
白松林说:“恩公,我接你去你的新家,你再也不用做长工,我给你置了新家,马车就在外等着呢,东家那里我已经说好了。收拾一下我们走吧,恩公。”
陈村只有简单的东西,不用怎么收拾。这时白松林拿出一套缎子的内外衣服让陈村换上。陈村上了马车,一个时辰就来到了一个三进的几十间房屋的大院的门外。高高的门楼上写着陈宅,早有人在那迎接了。陈村坐的车刚停下,就有家人过来掺扶陈村,并声称老爷。
只有二十三岁的陈村,哪里受过这等待遇,一时手足无措和不解。白松林一边陪着陈村往里走一边说:“恩公,这就是你的新家,这些人都是你的家人。放心,他们都是人类,是我从附近找来的,这两个月,我就是在给你置地,造房请人了。你的高堂和弟弟妹妹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我还给恩公说了一门亲事,再过六天就成亲。是你原来东家的二小姐。人你也见过的。是二九年华。”
陈村对这突如其来的诸多好事,真不知如何是好。已经来到院里的白松林说话了:“大家都过来,这就是你们的老爷!”
呼啦啦,男女家人、用人十几号,听说老爷来了,都来见过礼。
就这样,陈村告别了长工生涯,一步登天做起了老爷,原来的东家成了岳父。
白松林也从老家把陈村的父母弟弟妹妹接来了,几年没回家的陈村见到了父母。新娘子也娶过了门,一家人大团圆了。白松林也拜别恩公,继续潜心修炼去了。
转年的三月,刘书富的孙子定好亲,过好礼看好日子下个月初八结婚。就在定亲的第二天,刘书富的孙子暴病身亡了。没几天,他的小孙子,孙女,儿子接连暴病死了。不出两个月,刘书富的儿子媳妇孙南孙女死的一个没剩。后来嫁出门的女儿和外孙也相继离开了人世。
这一天,刘书富看着冷清的院子,一阵凄凉涌上心头。他泪流满面,仰天长叹:“我刘书富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我家破人亡?”说罢,他借酒浇愁,想用酒精麻醉痛苦的神经。
喝醉的刘书富爬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时,只见一个似人非人,满身血迹的走了进来。伸出尖尖的十指,青面獠牙的脸上也满是血迹。沙哑的吼着:“刘书富,拿命来!你只顾一己私欲,害了我性命。”刘书富争辩说:“我没害你性命,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又说了:“一年前,我喝醉了酒,睡在山里,你把我背回家害了我的性命不算,还吃了我的肉。我今天是来讨命的。”说着就扑了上来。刘书富听罢他明白了,是他捡的那个狐狸来报仇了。于是,他在那等死了。“洪千旬!你也太过份了。阎君让你来报仇,你不找刘书富,你却害死他一家九口人。阎君发怒,要我们拿你问罪。”说罢抖动锁链锁上了洪千旬。
刘书富睁看眼一看,是牛头马面锁上了洪千旬。拉着他就往外走。牛头回过头来对刘书富说:“你为人只为一己私欲,伤极无辜生命。如今你落个家破人亡,这是报应。只可惜那九条性命白白葬送了。人那,做事要留一步。”说完押着洪千旬出去了。
刘书富醒来之后,明白了一家人的死和自己有关。他无限懊恼,他要为一家人超度亡魂。于是,刘书富一把火烧掉了整个家当,出家做了和尚。每天暮鼓晨钟度时光了。
转自: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