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饿了多久,好象2天没吃东西了吧,疲倦已经把我打倒了,而现在终于把想写的写出来了,虽然粗糙,但字字为他。我本不是个坚强的人,每个角色都有太多我和他的影子,很多细节只有他能看懂,写他的名字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剜心似的痛。这几日我已经差不多疲于奔命了,无暇整理,很多瑕疵,请诸位原谅。我将好结局留给了人物,可是……只希望诸位能记住他的名字,我便足以。
听来一首歌,借用:“请问天堂有没有公用电话,需不需要排很久的队?可不可以给我爱的人一枚硬币,虽然他无法开口说“我爱你”但我一定在梦里等着他……”
——这篇写给深爱的哑男
浸玉阁内千影尤深,映乱雨声中,一灯如豆,烛花做响,闪着点点火星儿。已经记不得这是连着第几天下雨了?
幽大小姐轻摘下髻上的簪子挑了挑烛心,虽说是挑着,神思却悠悠昏昏。
空气中凝结着若有似无的水气,使得这室内一下便清冷了下来。淡水特有的香气和腥气不知从哪里潜了进了,悄悄弥散了开来。
额心隐隐做痛,从未有过的。
“露,你下楼去,没有传你,不用上来。”幽大小姐吩咐道。
侍女有些担忧的看着主子,欲言又止,转身下楼,这间主房便只有幽大小姐一人坐在案桌边。
香气更重了……隐隐绰绰,还夹杂着银铃般的轻笑……脚步声渐近,虽轻巧,却仍是可分辨。
那步声行至门外便止住了,门无声息的推开,门外的是一挂水晶原石的珠帘。来者倒也不急着进来,只隔着珠帘站定了,帘下的隙间依稀瞧见罗裙下摆褶皱里一双精工绝伦的蜜色绣鞋,鞋面上一双菡萏缠枝。想必那莲足是美丽的,将绣鞋撑的饱满合宜。
“大姐别来无恙。”来者细声软语道。
“托二妹福,行。”幽大小姐说罢端过案桌上的茶盅,“二妹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坐坐喝口茶?”
那被唤做“二妹”的女子笑道:“姐姐什么时候见外了,况且……姐姐的茶……除了姐姐外,只怕也不是其他女子可以喝得的吧。”
幽大小姐略按下心中的惊,只道:“双亲可好?‘兑宫’可好?”
“双亲很好,母亲托我来问问姐姐,当初姐姐带走的那二十八件‘弱水符’可各司其位了?”
“那些东西我都送出去了,只剩了一件,现在我发上呢。”幽大小姐如实相告,“我一眼瞧见便喜欢了,就私自留了下来。”兴许是在发间厮摩太久的缘故,那根墨玉的发簪通体泛着幽冷的寒光,簪头那朵细雕的花儿仿佛一掬澈亮的秋水。
来者又道:“还有便是……父亲让我来问问大姐,打算在外头待到何时?‘离宫’与‘龙族’两边的求亲帖子都送来了,父亲希望大姐能随我回去早早做定夺,也好择吉日正式执掌‘兑宫’。”那女子虽是娓娓道来,却字字带着冷意。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幽大小姐暗自叹气,额头愈加疼的厉害:“只怕这话是二妹逼着双亲传的吧,双亲素来疼我……”
“哼!他们的确素来疼你!只知道宠着你!你搬出‘兑宫’住在金陵、放弃修行,还将那二十八件灵物私自处理,擅改他人命盘;甚至……与那卖茶的厮混在一处,双亲皆是睁一眼闭一眼。而大姐你呢,你又将‘兑宫’的利益置于何处?”帘外女子终于恶狠道。
“所以……二妹你就会将这些事捅出去,让九天八戒都知晓,逼得双亲无法袒护我,只得来审我,我说的没错吧,二妹?”幽大小姐轻声道:“那我就将当日里的话重复一次,同‘离宫’或者‘龙族’的联姻我-不-愿-意……不管是即位‘兑宫’还是执掌天下弱水,我 亦-不-稀-罕;我同那男子……是什么,你们谁都别拦着我!”幽大小姐咬牙断喝道。
那边厢,楼下露儿手支着头已是迷迷瞪瞪,倏地被一惊,望望楼上烛光昏暗,心下里不安徒增,掂量再三后直接打开了门,朝“了春居”去了……
楼上,一个帘外,一个屋内,气势已是玄烈。
那帘外女子冷笑道:“大姐果然还是这脾气,但你一天是‘兑宫’的人,便一天要守这‘兑宫’的规矩。”
“倘若,我不再是了呢?”幽大小姐低头啜了口茶,涩涩的,但仍笑着问道。
“大姐,你的记性比我好,怎么会忘记那执掌天下‘逆火’的‘离宫’上一任宫主?呵呵……上古以来的规矩,想脱胎并不难,只要除去了额上的‘明夷’封印,或者我们额上的“璇玑痕”便成了,难的不过就是……这生来的印记不是想除就能除的,须用自己最珍爱之物来……大姐慢慢掂量……妹妹别过了。”说罢,那帘下的绣鞋慢慢朝后移动,不过三、四步便没有了声息。
一室的氤氲渐渐散去。
“离宫”与“兑宫”的渊源是诉之不尽的,离属阳,掌管天下逆火;兑属阴,执掌天下弱水,两界相生相克,永不停息。很多年来,两界之主便想用联姻的方式来稳固各自的利益。
而上一任的“离宫”宫主?她怎么会不记得呢,自小乳母便说过,那女子为了能出离宫,不惜在祭坛不停的磕了八年的头,直至将额间的“明夷”火印活生生的除去——血肉都烂了,自然那痕也不复存在了。
那决绝的女子用自己如火的美艳换来了人间的生老病死。
这是离宫永远不愿提及的羞耻,而今日,这样的抉择到底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幽大小姐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将伤害到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桌上的茶已经冷却,心也跟着沉淀下来。
最珍爱的么?除了那卖茶的“妖孽”还能有什么?她知道自己的脾气打一开始就同他过不去,并不是他不好,而是他太好!但总不能用他来做交换吧!
除却他呢?还有什么?
门没有关上,丝丝风吹散了鬓间的发。纤手抚上发梢,蓦地,那簪子一下刺到了头皮……
拔下发簪……该是通体温润的墨玉却是如此森冷……还有那细致的雕花透着冰寒……
最珍爱的,她淡淡一笑,她明白了该用什么去交换了……
虽然……她无从把握这一步的后果是什么,但她必须去这样做。
手起,簪落……
眸毁、簪断……
当哑男不顾一切冲进主房时,已是那一副惨相了。
本是黑色的绣衫,上头大块大块的显得更加浓重血迹;粉面上满是血污……尤其那本该是一双甚然清眸的地方,如今已落得可怖异常。
本是该痛晕过去的,却不知为何听力来得敏锐,那是熟悉的气息……幽大小姐突然尖叫:“莫要过来!你走!莫要看到我这副样子!”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容不得哑男多想,一把撕下了一截衣袖,粗粗的包裹上了那伤口,然后横抱过幽大小姐,直接往“了春居”奔去。
一旁的露儿早没了主意,胡乱叫着:“哑掌柜,这……大小姐她……”
“别怕!她现在虽成了这样,但只要是在我的‘了春居’,她便不会有事!”哑男对露儿保证着。
不晓得是第几日了。
烧的厉害,她只觉得烧的厉害……额心,还有全身……痛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这一切的后果将会是很严重。
但总能在痛苦万分的时候有一样东西让她抓着,然后便又昏睡过去。
阿晖照掌柜的吩咐翻出了所有的珍稀药材,每日里哑男为她换药、听到她的呓语便心痛万分。然后看着她抓着自己的衣角沉沉睡去,才方可安心些。
那额心的璇玑水痕,虽着高烧渐渐的,渐渐的淡了……化为了无形。
他早已猜到事情的大致来龙去脉,却不知这丫头决心下的如此早,动手这样快,倘或他能早到一步……
一直到了第八日,幽大小姐才悠悠醒转过来,对于必须要适应的黑暗,她恐惧但不言语。
之后的几天,哑男一旁喂着她喝些药粥,一边道诱她开口说写话:“你……所做的一切其实不仅是为了自己对么,也是为了她,你……该直接告诉你二妹。”
幽大小姐摇头,“我知道你是抚慰我,你也晓得我一直任性妄为,‘兑宫’在我手中只会毁了所有的基业,二妹不同……她好强,不管怎么她都会让‘兑宫’好好的。”
哑男温柔怜惜的为她拭去唇边的粥汁,“但那孩子,到底太气盛了,凡事不留余地啊。”
“她还小,假以时日她会是最出色的……双亲平时对她是严厉了些,等她长大了就会懂了。”幽大小姐叹道:“还有……你……以后都别喂我了,让露儿来,你……还是让我回浸玉阁去吧。”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几乎不可闻,且微微带着哭声。
“不许哭!丫头,你想让伤口更痛么?”哑男急道。
“可是……我已经瞎了!”幽大小姐吼道,“瞎了,懂不懂!我知道额头的水印已经不再了,所有的修行都没了,我和街上的那些碌碌的女子没有了分别,你还不懂么!”
“不懂的人,恐怕是你!幽,你是我的人。”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想要的,但却是出奇的难缠,虽然时间不对,但……必须下猛药慢慢取下了那方终日蒙住她“眼”的方巾。
她颤着身子恐惧着,“不!别看!不许看!求你……别欺负我这个……瞎子。”
他不让泪有落下来的机会,倏地吻住了她的眼……那里曾是一对璀然明眸,现在只落下了丑恶的伤疤,“别哭,小心将伤口感染了。”
她忍不住的心酸,已是全身无力,凄楚的问:“你……为何还要我这个累赘,我不再是‘兑宫’的的人了,只是个瞎子啊,何况……‘离宫’和‘龙族’的人为了争回颜面未必肯放过我。”
“不许自贬!”他有些薄怒,这几日来他一心的护着她的感觉,小心翼翼只怕伤到她,而此刻却禁不住为她对自个儿的鄙薄而恼怒,“我要你!弱水三千,我只要你!”他低沉而霸气,全没有往日里那种好脾气的温柔模样。
他微一使劲,她便倒入他怀中,她此刻意识到,纵然平日里多么娇纵,其实也不过是个女子,平凡的女子。
而此刻……他只想彻彻底底地拥有她,让她知道其实无须自卑,也无须担心,等她稍适应了黑暗里的状态,便带她远离,然后他会寻遍天下灵药为她治疗。
如果这就是他们在一起必须要承受的代价,那就让他来承担,而不是只在她一个人身上。
“你……”她想说什么,话语却被他唇的所吞没。他尽可能的小心,不吓着她,怀中的佳人虽然平日里厉害异常,实则只是个内心任性脆弱的女子而已…… 他渐渐的开始肆无忌惮……衣衫在他手中渐渐敞开,不知何时她已被安置在柔软的床上,而他灼热地半压着她,引起她心狂乱难抑,娇喘连连。
这就是……以前那些女子们要经历的夜晚么?被心爱的男人爱着,伤口有些疼,她知道有泪。那就暂时的放纵自己吧,至少……她还有现在,双手羞怯的探入他半敞的衣襟内抚触到了同自己一样如雷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