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圆之夜,破旧的柴房中,看到一个接生婆在不断脱衣服,她感觉实在热得不行,脱得就剩下内衣了,看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男人说:“不要在这里添乱了,快出去念经去吧!”那个木讷的男人走了出去。
不多久战战兢兢的经文声在屋外响起。
接生婆摸了头上一把汗说:“来吧,再试一次,今天是你的一道关,祈祷吧。”
在村外的田野里,只见月光下银子般的旷野,一下聚集了成千上万的黄鼠狼,排着队,静静守候在一片空地上,巨大的黄鼠狼对着月亮就拜,后面黄鼠狼也跟着拜月,倒是十分整齐,颇为壮观,最后成千上万的黄鼠狼不知是摆了个什么图形,它们对着月亮炼起了功,一个个取自然站立式,两脚左右分开,脚尖朝前,双脚平行与肩同宽;两腿膝部不屈不直,不僵不硬;两爪自然下垂,放置在胯部两侧,爪子微弯曲,爪子朝身体;周身中正,入静放松,双目微闭,略留余光,精神内收。五蕴皆空,呈大无为态。
它们正在练习吐纳,忽然天空响起一声炸雷,小黄鼠狼吓得跌倒一片,忽然天降下一物,发出奇光异彩,就落在它们的圈内,它们欢呼起来,以为是修炼感动了上天,以降宝物。
同时在柴房内传出了一声强有力的啼哭,那个男人连忙跑了进去,一看接生婆和自己的老婆瘫软在那里。
第一章 狐现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艳阳高照,田野里到外弥漫着庄稼成熟的醉人气息。
此时正是秋收季节,农夫们在田里挥汗如雨地抢收,辛苦忙了一年,幸好老天照应,风调雨顺。
终于可以收获,人们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有的还对着庄稼深处的婆姨,唱起火辣辣的信天游,酸溜溜的歌声在回野里飘荡,让人听了脸红心跳。身份不同的人幸福感是不同的,农民们觉得收获粮食是一种幸福,这让林员外很不以为然。
他不懂这帮穷鬼如此这般快活,租种别人的土地,每日辛苦劳作,吃猪食般的饭莱,食不裹腹,还这样高兴,不能理解。林员外高喊累了要休息,家丁忙拉马的拉马,拉猎犬的把奔跑的猎犬拉住,一行人来到大树傍坐下乖凉。
林员外呼呼喘着气回头问:“管家,这还是咱家的地吗?”
管家抬头看了看远处说:“是咱家的地。”
林员外捋着花白的胡子,心中十分高兴,策马狂奔了半上午,没想到还在自已的田地里。不由摸着锅底般的肚子哈哈大笑。突然,象箭一样从田野深处窜出一物,林员外家丁齐声惊叫,猎犬也是狂叫不已,扇形般围上去,林员外操枪在手,他们原以为是兔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雪白的狐狸,狐狸被猎犬和家丁一下围住,惊慌失措地一下不知往那里跑,瞪着惊恐的眼晴站在那里。
林员外心想多好的一条领子啊,围在七姨太肩上该多好,举枪瞄准,傍边管家却突然过来一抬枪口,枪响了,虽然有些偏,但也正打在狐狸的后腿上,那狐狸不知是被枪声还是被身上的痛苦惊醒,一下从他们的包围中拼命一瘸一拐跑去。
林员外回身照管家心窝一脚,管家半晌出不上气来。
但还是拉住林员外的衣襟说:“白狐少见,恐是山上灵狐,不能杀,恐带来祸害。”
林员外踏着管家的身子和家丁一起追去。管家爬起来直摇头叹气。狐狸在家丁和猎犬的追赶下慌不择路,又因路上有点滴血迹,猎犬循迹而至穷追不舍。狐狸跑到一块谷子地里,谷子半人多高,成熟的谷子低着头,垂下沉甸甸的谷穗。
农夫们正在低头收割,忽然听到狗咬人叫,抬头一看一帮人牵着狗在谷田里狂奔,踩踏倒好多谷子,农夫心痛挥动镰刀大声喊:“停下,不能踩。”
农夫知道熟透的谷穗一碰谷子都要掉下来。那帮人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喊叫,继续游泳般在谷田里瞎扑腾,农夫急了,拎起镰刀过去拼命,他从田埂跑过去一看,原来是林员外家丁,一下站在那里哑口无言,只能任他们踩踏。
家丁一行刚过,后边紧跟球般滚动的林员外,他呼呼喘着气问:“你看到一只白狐狸吗?”农夫茫然地摇摇头。林员外又向前追去。
王义站起身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尽头的谷田,撕下衣襟上的布条用牙齿把手上的伤口糸好。他今天真晦气,因为心中有事,一不留神用镰刀割破了自己的手。
一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弄得这一片谷子都是血,用了一大把土也止不住,只好用老办法解决,好在地里也没有人,掏出家伙哗哗一泡尿下去,血就止住了。现在正是秋收农忙时节,熟透的庄稼等着收割,这节骨眼上把手伤了,王义低声叹了一口气。等王义把手包好又低头开始收割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只雪白的狐狸从他对面的谷田中一下窜出,那只狐狸吃了一惊,目光中流露出痛苦和绝望,快速地喘息着,与王义僵持着忽然眼前一黑倒下去。王义过去刚拿起来,就听到对面传来的吵嚷声,还有人在谷地里行走的哗哔声。王义四处环顾,忙把自己的小褂脱下来把白狐包住顺手塞在谷堆下面。等王义光着膀子又开始割谷子时,那一行人己到了跟前,王义心痛地看着踩倒在地的谷苗刚要发作,一看是东家的家丁只好作罢。
一个家丁拍了一下王义的肩问道:“你看到一只狐狸没有?我们紧跟着它,它受伤了,应该跑不远。”
一个家丁发现地上的血迹,用眼恶狠狠地看着王义说:“一定在这里,这里有血滴。”
另一个家丁忙牵猎犬过去嗅。一个家丁对王义说:“你最好识相点,林员外非常喜欢这只狐狸,如见了快交出来。”
又有一个家丁在谷堆傍发现血迹又把猎犬牵过去。这时侯王义高举左手哈哈大笑说:“是我的手,我的手割破了。”
确实王义的左手缠着布子,鲜血还在往外渗。正在这时林员外气喘嘘嘘地赶到,两只胖手紧按胸口,脸涨得像茄子一样。弯腰片刻才接上气来,用手指着王义说:“你要发现交出来,我减你今年的地租。”
王义笑着说:“确实没有见,我见了一定交给员外。”
猎犬在谷堆边嗅了嗅,围着王义团团转。林员外怒吼一声:“不要浪费时间,快到别处找,不要让它跑了。”
家丁一下又向前跑去。林员外也在后面扭着肥胖的身子追过去。
王义等他们走远了,急忙从谷堆下取出那只白狐,只见它已醒过来,目光中流露出恐惧,挣扎着要从王义手中逃脱。王义心中暗自称奇,这狐狸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真是少见。他忽然看到狐狸的屁股受了伤,正在往外流血,把自己的褂子也染了一片。他忙一只手按住扭动的狐狸,另一只手拿布子替狐狸清理伤口。
狐狸回头看了看,目光中流露出异样的神情,挣扎着要从王义手里逃脱,王义用手紧紧按住直到把伤口清理干净。
王义看到狐狸努力挣脱,只好轻轻把它放在地上,狐狸一落地,试着用那条受伤的腿着地,一瘸一拐地往谷地深出跑去,跑了几步站在那里忽然回头,向王义深情地看了看,飞快地消失在谷地深处。
王义看到狐狸消失了,又拿起了镰刀,开始收割,心情豁然开朗,听着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想起老娘说的话:“人生苦短,不必自寻烦恼。”不由一笑。
老娘虽然没念过书,但是懂好多道理,一辈子吃斋念佛,虽然穷苦,但是却快乐,琢磨出不少人生的道理,自从眼睛瞎了后,她的心更加平静,充满了智慧,娘说是菩萨是想让她用心看世界。
第二章 乞丐
王义一想到娘就想笑,那次邻居赵婶站在门外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娘开始以为张婶是在骂别人,没想到后来听到骂到瞎子时,知道是在骂自己,摸摸索索走出来,张婶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娘站在那里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昨天夜里关鸡舍时把张婶家的鸡一起关入,张婶与我家一墙之隔,她常把她家的鸡扔过墙头,欺娘喂食看不着,一起喂了,她家的鸡不用喂食,听娘说娘站在那里一直微笑,冲张婶微笑,直到张婶看娘一脸的微笑,骂得无趣才肯罢休。
娘说:“生气是对自己的惩罚。”
王义刚想到这里,林员外邻着家丁垂头丧气地回来,一脸的闷闷不乐,一边走一边还在骂管家,管家身上一身的脚印,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林员外看到王义一脸的笑容,高声叫道:“穷小子,你高兴什么?”
一家丁过去踢了王义屁股上一脚,王义拍拍补满补丁的裤子,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割谷子,林员外看到王义这个态度十分恼怒,把管家叫过来恶狠狠地问到:“他家欠没欠租子?”
管家看了看王义说:“欠银子二两,是王义父亲去世时借的,一直没还。”
林员外也过去在王义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叫道:“秋收后还债!”王义抬起头看了看低下头继续收割,脸上还是一脸的笑容。林员外心里疑惑穷人难道还有快乐。
林员外邻着家丁怏怏离去。
王义一想到借林员外的债就发愁,娘说:“不用愁,愁又不会天上掉银子,只会愁坏了身子,现在也很好啊!”
确实这两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除去交了大部分租子和粮食,剩下的还够母子两人吃喝。
但是母亲乐善好施,每逢穷苦人家过不下去,总会去接济,救人与水火,乐在其中,这样一来,家里的粮食就有些吃紧,王义每每说起,母亲一笑置之,还说:“别人家更艰难,花无百日红,每个人都有落难的时候,在人需要帮助时,应该伸出手来,帮他一把。”
王义生气地说:“你去帮别人,别人谁帮过咱们?”
娘就会在王义头上轻轻一拍说:“傻小子,俗人呐。”
确实爹去世那时候,众乡亲鼎力相助,有力出力,有人出人,很让王义感动,娘拄着拐杖高兴地说:“种瓜得瓜,种豆得斗。”
但是乡亲太穷了,最后还是向林员外借了债,王义常常梗梗于怀,但是娘说:“不要怕借债,说明还有人在惦记你。”常使王义哭笑不得。
王义想清楚了,家里的窘迫最大的原因还是施舍,乡邻的乞丐都知道他家,乞丐在没有收获的情况下,就会来到他家,他的母亲一定会热情接待,如同故人来到,有自己吃的就会有乞丐的吃的,直到乞丐都不好意思来了,但是有一个却脸皮奇厚,每天躺在他家门外,等开饭,有时候比王义的时间还准点,王义看到又是想笑,又是生气。
这乞丐也是异人,有股邪气,疯疯癫癫,无人招惹,自从母亲接待后,每天在他家墙外晒太阳,捉虱子。
这乞丐奇就奇在常说些疯言疯语,每日躺在那里篷头垢面,身上奇臭无比,让没文化的人听了是疯话,但是说的话让有文化的人听了会吓一跳,以为是遇到了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