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院的后山是学院的‘禁地’”,这是一进校门,我的一个学姐,现念大三的老乡萍告诉我的,她的话让我对这所学校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顺着后山的方向望去,山中树木茂盛,林间繁花盛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萍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反正我刚进校门时,我的学姐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在这三年间这后山也发生过一些事情,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别往那去就是了,你的宿舍几号,我去帮你把床铺安置一下,然后带你去报名”,学姐没再多说什么,似乎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我也就没再多问,正我已经进了这所学校,有的是机会去弄清楚这件事。
我们女生公寓设在学院的最南面,紧挨着学院的后山,宿舍条件还不错,一个宿舍住四人,萍帮我挑了一个光线充足的床位,我的邻床是一个看上去很朴实的农村女孩,见我对她看,随即冲我一笑,走过来招呼道:“你好,我叫阿美,请多关照”,又伸出手,这倒让我不知所措起来,也跟着伸出手,看看她,又看看另两个对着我们笑的女孩说道:“你们好,我叫小月”,“我叫云芳”,“我叫婷婷”,她们也转过来自我介绍起来,大家很快便熟识了,彼此感情也算融洽,尤其是我和阿美,感情甚好,大概因为我们两个是外地人,彼此惺惺相惜吧。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这天晚上,我们如往常一样,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卧谈会”之后,便相继进入了梦乡,也许是今天活动比较少的缘故吧,我感觉一点也不困,迟迟睡不着觉,便开始一只一只地数羊,就在我要睡着的前一秒,我看见邻床的阿美从床上爬了起来,我以为她要上厕所,刚要问她要不要我陪,因为我平时上厕所都要叫上她的,可正当我要开口问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阿美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她走得很慢,眼神很空洞,好像不是清醒的,仿佛在梦中一般,两只手伸得直直的,走了出去,我张大了嘴,没想到阿美还有梦游的毛病,我知道当一个人梦游时,是不能去叫醒他的,不然他有可能被吓死,所以我噤了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一醒来我就把这件事跟阿美她们说了,阿美听了也吓一跳,另外两个却笑我们大惊小怪,她们说这没什么,以前她们学校经常有,梦游的人除了这一点外,白天与常人没有区别的,我们也就没太担忧了。
阿美还是偶尔梦游,每次她都像逛街一样出去溜达好一会,然后回来上床、睡觉,刚开始次我还有些害怕,时间长了我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可后来事情还是这么发生了……
这天晚上,当我再一次看到阿美如那几次一样,从床上爬起,然后走出门去,我依旧没有在意,我已经对此习已为常了,第二天,当我睁开眼看见阿美的床上空着,起先不太在意,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阿美喜欢早起,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之后会去买早饭,一般这时候,她应该将我们的早饭一起买回来了,可是今天到现在我们也没见着她人,床上空着,被子也没叠,我上前摸了摸她的被子,冰凉的,好像昨晚就没人睡过,我想起她昨晚梦游的事,难道她昨晚出去之后一直就没回来?
失踪了两天的阿美,尸体竟然在学院的后山找到了,当时的情形至今回想起来还是让我震惊不已,阿美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整个身体血肉模糊,仿佛被一群食肉性动物啃食过一样,她的眼神更是让我印象深刻,她两眼圆睁,眼里似乎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和阿美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们感情非常好,以至看到这种情形,我当时就流下泪来,萍拉着我说:"她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在她之前已经有过四个人失踪,结果尸体都在这后山上发现了,死时情形都和她一样,这就是一进样门我告诉你不要往这走的原因,只是学校禁止学生上山之后,就再没发生这样的事了,她怎么?"在我说出阿美患有梦游症之后,萍叹了口气,阿美的父母痛哭着从乡下赶来带走了阿美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之后,学校便下令在后山周围围了堵高墙,严厉禁止学生们再上后山,这样的事以后再也没发生过。
多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我再次回到这所学校,才从一个老教师的口中了解到:十多年前,这里原来是一所女子监狱,当时监狱里的女罪犯每天都要被安排到这后山干活,许多人带着孩子一起干,有的孩子太小,狠心的大人嫌烦把孩子丢在后山,任其自生自灭,后来监狱搬走了,就建了现在的学校,听人叫当时建这学校时,许多人还看见小孩子的尸体,骨头呢,有的半截露在外面,有的整个就暴露在地面上,那情形说多吓人有多吓人,也有人说,那些孩子死后化作怨灵,向人类报复,经常跑出来吓人,然后集体啃食他的肉。
后来我再没去过这所学校,这事是真是假也无从考证。
转自: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