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潜藏的威胁
初春的季节,万物在一片青绿的色彩中渐渐苏醒,生机与活力仿佛也随着那温和的阳光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如果你是无忧无虑,充满干劲和憧憬的青年,最能体会到这个季节特殊的美好意蕴吧。我和云天刚从北方的那个滑雪胜地归来,在那时遭受的不愉快也渐渐在春天那热烈而喜庆的氛围中消融掉了(参见《我的玩偶》)。云天近来推掉了一些委托,而集中精力研究起了考古方面的知识,虽然不太了解其中的具体缘由,不过也很符合他对各种各样奇特知识的一种强烈求知欲呢。我则着手于一篇关于北方之行的旅游报道,张世雄编辑发扬着他一贯大惊小怪的催稿作风,让我在回来之后就难有喘息的机会。
周六早上,我如常的趴在书桌上继续着我那写写停停的稿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是他来了吧,泽草,快去开门。”正在洗漱的云天对我说道。
他指的是谁呢?我打开房门后,一个面容紧张而憔悴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休闲装,体态微微有些发福,也许因为刚才上楼太急了,额上还渗着一些汗珠。
“云天在吗?我跟他约好了今天。”他用急切的口吻问道。
“他在啊,请您在客厅稍等。”
他坐在沙发上,神情慌张的四处张望,仿佛有什么摆脱不掉的影子一直在骚扰着他。几分钟后,云天来到客厅坐下,寒暄几句后,这个男人便开始讲述他遇到的麻烦。我不禁放下手头的工作,加入了旁听者的行列。
“我过去是一家车床厂的老板,两年前把企业卖给了别人,现在则靠着炒房产赚钱。”
“炒房产现在可是一个很赚钱的行当啊,中国的房价可是在节节攀升呢!”我不禁插话说道。
他看着我微微笑了笑,“的确是赚了一些钱啊,不过也许正是因为有钱,才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吧。”他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从这个星期二开始,我在乡间的别墅周围就一直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哦,那是什么样的事情呢?”云天身体向前倾了倾,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来访者。
“从那天开始,也许是更早吧,每到黄昏时分就有一个奇怪的黑衣女子在我家附近徘徊,好像在探查我家情况似的,一直到夜里7点左右的时候才会离开。我曾经跑出去想见见她,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企图,可是当我向那边走去的时候她却刻意的走掉了。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啊!”男人露出了副苦恼的神色。
“仅仅就是如此吗?”云天对于他说的事情似乎有些失望。
“如果只是这样,我也许就不会来找你了,在前天晚上我竟然发现别墅附近有一只被砍掉了脑袋的死猫,那尸体的样子让人现在想起来都害怕啊。”
“不就是只死猫吗?很多调皮小孩都会做的恶作剧啊。”我不禁笑了起来,觉得这个人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只是如此啊,昨天在别墅后面竟然又发现了另外一只死猫,样子更加恐怖,好像是被魔鬼撕裂了一样。”
“啊……”连续两天发现这样的东西就不太可能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了,反而更像是一种有针对性的恐吓。
“那女人天天都会看到吗?”云天问道。
“是啊,而且基本上都在黄昏的时候,只是一次也没有和她正面碰到过。”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感觉那神秘的女人仿佛能随时消隐的幽灵一般。
“你可以想到会有什么仇家做出这种恐吓的事情吗?”
中年男人想了想,困惑的摇了摇头。
“好吧,情况已经基本清楚了,白天我还有其它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晚上的时候我会和朋友一起到您那里去拜访的。请留下地址吧。”云天递给他一个小本子和钢笔,让他在上面写上了地址和联系方式。然后送走了这位神情焦虑的委托人。
2.仓惶的女人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和云天搭乘出租车来到了委托人周京华别墅所在的清水村,云天没有让出租车直接开进别墅,而是在附近下了车。
“不直接到别墅去吗?”
“先在这附近了解下情况吧,毕竟快到黄昏了,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清水村是一个生态环境颇为不错的居住地,依山傍水,村内并排着些漂亮整齐的小洋楼。而周京华的别墅则是在村子东边的半山腰上,在绿林的掩映下显得格外幽静。走过了一段较为平整的土路,我们来到了别墅外围的树林,云天蹲下身子,开始在周围搜寻有用的线索。阳光一丝丝的暗淡下来,血红的残阳映照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出一种别样的感觉。我向四周张望着,期望能够见到那个周京华所说的神秘女人。夕阳将褪,在远处的余光中,我看到一个黑衣女人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我示意云天那女人来了,他扯了扯我的衣服,让我一起藏到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后面。
女人越走越近,碎细的脚步显得十分犹豫。她走到离我们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住了,在那里呆呆的站着,过了一会儿又绕着圈子似的来回走动。夕阳已经隐去,夜色越来越浓,她的身影在黑暗中也显得更加模糊了。这时,她突然改变方向往回走去。我急忙跟了上去,当她发现有人跟在后面时,竟跑了起来,但跑步的姿势却很奇怪,而且速度也不快。我正想追上去,云天拉住了我,“这样急迫的追着一位想要回避的女士,这种行为不是很恰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