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国际报道 30几年的进进出出,让我看尽了硅谷的兴衰:从不为人知到成为全世界的科技中心,从网络(dot-com)的泡沫化到创造未来的另一波盛世。
在dot-com 泡沫化时,旧金山警方每天都会在旧金山机场发现80部以上的车子被留在现场,连钥匙都还插在车上。通常这些都是印度及中国侨民的工程师或科学家因返乡而留下的──他们突然之间被美国公司或企业解雇,别无选择只能回老家。
由于在硅谷里多年的历练,让他们学到如何把想法转变为成功的事业。他们很了解资本主义、制造、销售,还有营销──而且他们也知道如何建立人脉且懂得管理。也难怪这些人已经成为印度的外包产业以及中国制造奇迹的核心精英。
从全球财富重新分配的观点来看,这是个好消息──这当然也是全球化以及文化交流的重要元素之一。而且,甚至可能会是缓解偏狭的民族主义及恐怖份子威胁的一个机制。
但对于硅谷来说很不好的是,这些人不再回来,而且他们所遗留下来的缺口可能永远也补不回来。更惨的是,美国大学所培养出的人才,特别是科学家和工程师,可能也无力重振硅谷过去的光辉。
然而,硅谷不应该再回头期待电子及软件业重新发光发热,她的未来必需展望纳米技术(natotechnology)、生物技术(biotech),以及智能材料(smart materials)等领域。而就这方面来看,这将需要具有新专才的科学家及工程师的出现。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新产业要掘起甚至取代旧产业,需要多少时间?其中的最大障碍可能就在于美元。美元以快速贬值在对抗其他货币来帮助其出口贸易的同时,对于吸引高级的研发(R&D)人才方面也形成了相当负面的影响。第二大障碍可能在于,“创业天使”(business angels)和创投资本家越来越不想冒险。
全美的创投几乎无一例外,都曾因网络泡沫化而大受内伤,甚至还有很多创投都还没完全复原。
这种情况让也让大家都只注重回收快的产业:如何在一年半载时间内让100 万变成300 万?这是个大问题,也是大家的目标。理所当然的,你不会投资在还有疑虑的纳米科技,生物技术,或者是新材料上。这些东西想要开花结果,恐怕还得等到下个年代,而且一路上可能还不知要死伤多少次。现在,没有人想要去当可能的炮灰,没有人想要冒险。
在网络泡沫化之前,这里的市场是生气勃勃,大家都很乐意去做任何的事情,很多人都愿意去冒险,而且,早晚都可赚到钱,世界也会前进。创业天使和创投资本家也都对他们这个头衔相当实至名归。
但是看看镭射、光纤,以及微处理器等技术花了多少时间才在全世界大放异彩,以及科技的爆发速度。纳米、生物技术,以及智能材料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够达到同样的成就?我猜:我们至少还得有十年长跑的打算。谁会想要投资10年后才看得的东西呢?
亲朋好友的投资虽然可助你创业,让你证明你的点子的确有技术上的可行性。但问题市场变得很现实:大多数的创投资本家都只想投资在已经有市场地位的,已经有客户的,真的可以赚钱的,还有,更重要的,已经看得到获利的事业。同时,网络泡沫化后幸存下来的企业现在也普遍短利近视,不是回到基本面,不然就是一变再变,几乎跟原来创业时的业务已经大不相同。
这一切似乎当让人不胜唏嘘,还可能让你相信:硅谷——甚至是西方的高科技——已经玩完了。但我并不如此认为。就如生命一样,科技一定会找到出路。真正的聪明人在解决问题上一定会有发明和创意的。
过去,欧洲和北美之间在这方面的创新上大异其趣。北美是充满了乐观主义,有的是金钱;而欧洲比较没有钱,而且很理所当然的会是悲观主义者。但不管是那种类型,都不会阻挡新技术的创新或新市场的创造。
当我看到大学所培养出的人才时,那些最顶尖的科学家,工程师,还有技术,都让我有无限的乐观。但是另一方面,商学院人才的养成,还有学生的缺乏,则让我变得有些悲观。当我在查看过去25至30年来的一些成功故事时,真正成功的人都没有MBA 学历──他们是创业家,发明家,真正有热情钻研者。我只希望未来的一代可以找出方法走出目前的窠臼,找出办法让新技术能够快速上市。
东南亚国家已经开始把焦点从外包及制造转移到设计、创新,以及研发,而在西方,这些则在走下坡。比较关键的是,能够支持创意变革的重点基础建设未来也将无法在当地取得。在创意消退后,它自然因缺乏支持而死亡。
在美国,大约有60%的新创公司必需把一半的人力放到海外。而且多半是一半在美国,一半在东南亚。在欧洲,过去专做板金、焊金、、材料印刷等小型支持厂商都逐渐在消失。一但这些公司完全不见,或者产业到了临界点,那么最后你别无选择只能把所有的研发都外包了。就经济来看,这不是好消息。我只希望至少我们能勉励维持助纳米技术、生技,及智能材料现有的领导地位。
文:Peter Cochrane/来源:Silico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