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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谈情也说爱
网友【dreamer】 2005-06-13 15:10:01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7    1
是谁说,人一定要做好人?

看着电视屏幕上工于心计且正在搬弄是非的坏女人,为了诠释得淋漓尽致的那份坏,纪涵茜无法自己的打从心底,深深、深深的赞叹着。

瞧瞧,多棒呀,那种大无畏的、不顾一切的、算计着全盘局势的恢宏气度,还有那是非黑白全由一张嘴的迫人气势……这……这简直就是完美!

“好!”看到兴起处,纪涵茜忍不住鼓掌叫好。

“好?”好人被欺负还好?坐在一旁跟着看电视的楚掬儿纳闷至极,“表姊?”

纪涵茜本想帮不知人间险恶的小表妹讲解一番的,但她猛一回头,就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双眼泡得活像是死了爹还没了娘似的!她哭什么啊?

“就……就好可怜嘛,这个女主角一直让人欺负……”不说还好,提及伤心处,楚掬儿的眼泪又冒了出来。纪涵茜当场呆住了。

她是知道这表妹一向爱哭,但她从没想到,表妹的爱哭会厉害到这程度。

不过就看个连续剧,也能哭成这样?

“停!”生平就怕看人哭的纪涵茜连忙喊停,“掬儿,这不过是连续剧,没必要浪费你的眼泪吧?”

“但是……”楚掬儿抽噎。

“没什么好但是的。”纪涵茜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不过就是连续剧嘛!

你不要那么入戏好不好?来,做个深呼吸……”她一面示范,一面继续说道:

“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演戏,所以乖乖的把眼泪擦掉,不要哭了。”

“好……”楚掬儿听话的照做。

“这样才乖嘛。”纪涵茜松了一口气。可注意力一回到屏幕上,她才发现,一个礼拜演一次的连续剧已经演完了。

没了?

纪涵茜完全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演完了。”听着片尾曲,第一次看连续剧的楚掬儿语气中不无遗憾。

要说遗憾,谁比得过纪涵茜?她等了一个礼拜,才这么一闪神,最精采的结尾竟没看见!通常这部分是坏人使坏的精髓,也是她最爱看的一段,没想到——

冤有头、债有主,纪涵茜一脸哀怨的看着害她分心而没看到结尾的表妹。

“怎么了?”楚掬儿无辜的眨着大眼。

知道说不得重话,纪涵茜看着她,默默的由一数到五,然后……

“没有。”这一次,她咬牙认了。可她同时也在心里发誓,下次绝不跟这个爱哭的小表妹看戏,因为光是浪费时间安抚人就够了,完全没搞头嘛。

“对了,表姊,你刚刚为什么说好?”看着表姊关了电视,楚掬儿突然想起这问题。

如果现在问这话的是别人,纪涵茜自是可以大剌剌的冒出“凭你这种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之类的话,可是现在的对象不是别人,是她那个自小倍受保护、泪腺特别发达的爱哭表妹,这让她很自然的就将老实不客气的话给收了回去。

“算了,你当我没说好了。”对着楚掬儿那一脸无辜的表情,纪涵茜摆摆手,不愿再多说;因为她心里很明白,对这不知人间险恶的纯真小表妹解释坏人的优点及好处,只是浪费自己的力气跟口水罢了。

楚掬儿眨着水亮明眸,一脸不明白的看着表姊。

“好了,电视看完了就睡觉吧。你家的牢头把你交给我时说过了,要你在十一点前上床……”嘴上是这样说,可纪涵茜就算不看表也知道,现在的时间绝对是超过十二点。

其实……也说不上是故意的。

在掬儿的准未婚夫、她口中的牢头张撼天将人交给她之前,是特别做了以上的交代,可她收留掬儿是因为不放心这表妹一个人在家,跟张撼天这个人绝扯不上任何关系,所以那些叮嘱……开玩笑,他当她纪涵茜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她听话做事?她的生活作息没道理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改变吧?

而她现在会提出睡觉的建议,是因为她自己也想睡了。

“啊,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楚掬儿看了时间,有点小小的惊讶。

通常这时候她已经睡死了——虽然先前她在坏男人俱乐部工作时也曾日夜颠倒,但那只有一小段日子而已,再说那些日子也已经离她有好长一段距离了。

现在的她有着再规律不过的作息,让她很准时的在十一点而使乖乖入睡。所以她才会觉得惊讶,因为现在的她不但还保有清明的神智,精神也还不错,一点睡意都没有。“是啊,十二点了,所以该睡了。”纪涵茜打个呵欠,径自回房。

“可是人家还不是很困耶。”楚掬儿乖乖的跟着回房。

“不困?”因为熟知她再单纯不过的生活,已经躺在床上的纪涵茜怪异的看着自家表妹。

“对啊,我还不困。我们来聊天好不好?”可能是看连续剧看得情绪激亢而失去睡意,楚掬儿跟着窝进被窝后便胡乱提议。

“聊天?聊什么?你的生活闷得要死,在家有家人周全的保护,现在虽然脱离了烈焰军团的掌控,但保护者换成了张撼天!这样的人生有什么好聊的?”

纪涵茜低哼一声。

楚家在南部也是个名门望族,只要是认识他们楚家人的,都明白这一家子爱女儿的程度。尤其是由楚家三个儿子楚烈、楚焰、楚军所组成,护妹心切的烈焰军团,简直可说是“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而身为这一家子的表亲,在纪涵茜的看法里,她唯一的评论就是……变态!

她不否认,兄友弟恭是件好事,而她也承认,做哥哥姊姊的爱护弟弟妹妹是天经地义;但如果爱护得过分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如同楚家的烈焰军团。

她从没看过这样变态的保护欲;一个好好的人,耳聪目明又四肢健全的,没必要像照顾糖人见一样的呵护吧?彷佛捧在手里会化了,含在口中会融了一样。可想而知,表妹今日这种温室小花一样的性格,全是这三兄弟的过度保护而造成的。

对于这种柔弱好欺负、只能靠人保护的性格,纪涵茜嘴里没说什么,可心里一直不以为然。在她的观念中,时代不同了,那些男尊女卑的观念就好象是传说一般,讲得难听一点,简直就是狗屎一堆。

是谁规定这种道理的?为什么要让性别有等级区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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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清晨的事。

注意,是清晨,一大早。

纪涵茜醒来,在一阵巨大的、像是能炸死人的鞭炮声中。

差一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纪涵茜以为自己会死去,死在这炮声隆隆的轰炸中——死因不作他想,当然是被吓死的。

虽然五秒钟后,她发现那只不过是由环绕在她床边、大中小并列、左右各三个的超立体声音响强力播放出足以乱真的巨大声响而已,并不是真能把人炸伤的鞭炮,但一个人由睡梦中猛然被惊醒时哪注意得到这些?一条小命没被吓掉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要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要不是她的胆子算大、心脏还算有力,换作是旁人的话,恐怕这时候已经对着阎罗王,还茫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呢!

“你起床啦?”在她整个人弹跳起、活像只出水虾子般的惊醒后,谷扬就像个小太阳般直对着她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别说是打了,纪涵茜原本要爆发的一阵破口大骂也让这笑脸给逼了回去!

“你干嘛?”纪涵茜的脸色难看得可以,她发誓,如果在三秒内没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她管他笑得多灿烂,也不理会现在她的头有多痛,她都要用无敌必杀破石掌好好的伺候他一顿,非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得为止。

也不打听打听,她纪涵茜是什么样的人物,十五年的空手道可不是白练的,他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能怪她有这么暴力的思想,换作任何一个人,玩了一个晚上,喝得烂醉,半夜三点才睡……也不知道该说是睡了好还是醉死过去的好,反正就是在那时候才失去意识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隔天早上不到七点就让人叫醒,还是用一种会吓死人的方式叫醒,同时加上宿醉未醒、头痛得半死……她没当场杀人就算不错了。

“没什么,天亮了。”谷扬好无辜好无辜的看着她,“昨天忘了问你今天有没有事要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担心不叫你的话可能会误事,所以叫你起床。”

听着他的解释,看着他那无辜的表情,记忆一点一点的回笼。她记得昨天立下协议后,就是这张脸让她在相谈甚欢下的情况不知不觉的喝了不少酒,之后……

她看了下四周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没有浪费时间尖叫或查看自己的衣服,她不客气的揪着他的衣领,顶着发涨到欲爆的头质问道。

这实在是很奇怪的情景!她明明就是个有着文静气质、甜美秀气容貌的女人,尤其此刻她一头美丽的长发披散在身侧——他知道如果不是他做的手脚破坏掉那效果的话,那一头美丽的发会使她更流露一股风情魅力。可偏偏她所表现出来的反应跟她的外表一点也搭不上边,光听她说话的语气及她稍嫌粗暴的动作,还真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从哪个感化院跑出来的小太妹哩。

“这是我家。因为你喝醉了,我只好先带你回来。”是看见了她让人叹为观止的表里不一,可由始至终,谷扬的表情都没变过,就算衣领被揪住,超近距离的面对带着明显暴戾的恐怖脸孔,他还是一样笑咪咪的。

这算不上是胆子大还是什么的,而是他不笑不行,因为对着那张美丽……

不,该说“原本美丽”的脸,那可是他努力了一个晚上的心血,看着这么完美的成品,他打从心里觉得愉快,自然是笑嘻嘻的。

“你放心,我没对你怎么样,我们之间是清白的。”谷扬补充说明。

“这不用你说,要真发生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头痛归痛,可没阻碍纪涵茜回嘴的能力。

“嗯……照你喝醉的程度来看,如果真有什么,你是有可能不知道。”谷扬实话实说。“拜托,身体是我的,有没有发生什么,我会不知道?”她冷哼。

“是吗?你真的清楚?那容我提醒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嘴很臭?”

谷扬像是讨论天气一样的说。

做为一个绅士,他实在是不该这么直接又明白的对一个淑女提到这问题的,但现在的问题是,这种近距离的说话方式是暂时的吗?如果她决定要一直保持这姿势说话的话,那他就不能不稍微提一下了。

要知道,昨天把她扛回家后,他就一直忙着组装这些音响及最后的装点大业,直到这验收成果的时刻才得至;换言之,他把她丢进客房的床上后就没管过她了,任那些酒味在她的嘴里过了一夜,这会儿这么近距离的闻起来……

恶!一桶隔夜的尿都没那么臭。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让人这么难堪的话,她一把将他推开,死瞪着他。

“我又没叫你闻。”下意识的,她避开他一些。

是觉得糗呆了,也觉得丢脸到了极点,但难为情归难为情,她一向就不是会乖乖让人“亏”的那种人,再者也是恼羞成怒吧,她化难为情为力量,迅速反击,转移注意焦点。

“还有,你是什么意思?就算要叫人起床,也用不上这种足以吓死人的方法吧!”真是的,让他一搅和,差一点就忘了计较这件事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嘛,所以找最有效的方法。瞧,你这不是一下子就醒了吗?”谷扬的俊脸堆满了让人要气也无从气起的无辜表情。

“你少在那里装死!”雷霆万钧的惊人气势终止于那个“死”字,因为话说得太用力,纪涵茜的头差点没涨到爆开。

哦,好痛……

“你还好吗?”看她一副痛苦的样子,他很自然的问,样子是符合他好好先生形象的关怀模样。“快死了啦!”她没好气的指责,“这全是你害的!”

“我?怎么会?”这真的是极限了,无辜到近乎纯洁的表情。

这可不是一般男人做得出来的,如果不是他本身条件好,有着一张欺瞒世人、彷若善人之最的和善脸孔,一个男人要能像他这样,做出这副近乎纯洁的表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是你还有谁?”因为用力说话头会痛,她压低了声量。

虽然他说得很像是那么一回事,而且表情做得十足、有足够的说服力。好像他做的一切全出自善意,可是她就是不信他。

这世上叫人起床的方式千百种,在任何一种都没尝试前,有必要动用到六个大喇叭放送鞭炮声来叫人吗?

这没道理嘛!

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尤其他还口口声声表示自己是出自善意,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也不想想,如果今天对象不是她,只怕他这叫人起床的方法会把人吓死,这是什么见鬼的善意!?

啧!就算要诓她也不是这种诓法嘛!她是喝醉了、喝瘫了、喝挂了,可没喝傻。若要她说的话,他说的什么好意都是狗屁,这一切的表现说是恶整还差不多。

“我不跟你说了,你家的洗手间在哪里?”还是梳洗一下,先走人好了,不然她可能会忍不住失手掐死他。心头盘算的同时,她像个女王般专贵的问。

“那边。”谷扬指出方向,“我已经准备好新牙刷跟毛巾,就放在一边,你可以用。”

如果说纪涵茜的态度像女王,那么此刻谷扬回答的样子倒也有几分弄臣的意味,同样的服从、同样的讨好、同样的察言观色、同样的小心翼翼……而所有的迎合,全是为了他精心策画的下一幕顺利上演。直到看见她气冲冲的进了浴室,那张和煦的无害笑脸才被顽童似的窃笑换这才是谷扬,一个让人头疼的顽童,而且是有着老好人无害外表的顽童。

就看他面对着浴室,心中点数着——

三、二、一……

It’sshowtime!
 0   2005-06-13 15:12:4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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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扬,你听过“四海之内皆兄弟”这句话吧。”她突然问。

“听过。”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那显得过于热络的表情。

“古人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相逢自是有缘,意思就是说,今日我们能凑在一桌吃顿饭也是缘分……”

听着她的话,他心头的怪异感更甚,不明白她现下上演的是哪一出戏。

“反正我要告诉你,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我们还满投缘的,说不定可以当好朋友。”知道欲速则不达,不想打草惊蛇,她换了个方式,想先套点交情再来谈正事。

他继续狐疑的看着她。

“对了,刚刚的话你还没说完。他们几个呢?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怎么一下子又都不来了?”纪涵茜故做平带的继续吃着饭,实则努力于藉由轻松的态度来撤下他的心防。

“不清楚,反正他们轮番上阵的打电话来说,他们有事不能过来,然后要我来跟你说一声。”他耸耸肩,等着看她出什么招式。

“嗯,成双成对的约会是比一群人吃饭来得有意思多了。”她也耸耸肩,随口说着。

“什么意思?”什么叫成双成对?

先前因为歌手的状况不佳,合作的录音室也一再出问题,使得录音进度一再delay,也弄乱了他原本的行程,这一搅和让他忙了大半年,期间根本没时间过问台湾的事。

“你不知道吗?”她诧异的看着他。

“我该知道什么?”一边喝着送上的啤酒,他纳闷着。“他们四个人是两对恋人啊。”

噗的一声,谷扬把嘴里的啤酒尽数吐了出来。

这下也管不了脏不脏的问题了,他只张大眼睛看着她。

要不是确定她没看出他刚刚耍人的小把戏,他会以为她是故意报复他害她噎到的事。

“你说谁跟谁是恋人?”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完全无怯吸收她话中的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耶。”纪涵茜面不改色的对着一桌子的混乱,“就你那一对孪生表哥、谷崴还有我家掬儿嘛,他们是两对恋人啊。”

“他们……恋……恋人?”他惊诧的看着她。

“是啊,就张震宇跟谷崴,张撼天跟我家的掬儿,他们是两对恋人。”她肯定的说道。

谷扬张大了嘴合了又开,完全不敢相信,在他不在的半年内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没听错吧?阿宇跟小崴?”他看着她点头,困难的再问,“阿撼跟小雏菊?”

她再次点头,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阿撼跟小雏菊能凑在一块儿就已经是奇迹了,更何况阿宇跟小崴,他们……他们……”谷扬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因为同样还不知道谷崴的真实性别,是以纪涵茜完全了解他的震撼,同情的看着他。

“我知道这让人很难接受,但你大表哥张震宇跟谷崴是在一起了,而且还是在张撼天跟我们家掬儿成为一对之前。”她深表同情的安慰他,“其实你也别太惊讶,他们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爱上的对象是同性,想开了其实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看他没说话,知道他受了过大的惊吓,所以她也没再开口说话,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而且不想被饿死的她刚好能趁这机会解决掉她成功救回来的烩饭,这可是唯一没让他喷出来的酒给污染的食物了。

“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谷扬才回过神来。

“不适应是正常的,但习惯了就好。就像这里的人,我相信他们知道的时候应该也很震惊,毕竟有这样的倾向而且肯承认的人不多。”她一边解决民生问题一边说。

“店里的人都知道了?”他又是一惊。

“我想是吧,因为连我都知道了,这里的工作人员跟谷崴相处的机会比我多上不只百倍,可想而知,应该是都知道了。不然你随便找个人来问问不就得了。”以为他不信她的话,所以她建议。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点惊讶。”谷扬笑笑,接着看到自己制造出来的脏乱,“真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他连忙让人收拾桌面。

“没关系。”趁这时间,纪涵茜也填饱了肚子,准备谈正事了。就看她前一秒还笑笑的面容一变“唉……”她重重的一叹,一脸愁苦。

“怎么了?”已经收起惊讶的谷扬看着她。

她没说话,只是又重重的一叹,甜美的鹅蛋脸挤出更苦的表情。

“别这样,就像你说的,四海之内皆兄弟,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好商量嘛。”一派好好先生模样的谷扬对她说道。

他大概知道她在玩把戏,只是不清楚她的意图。

“这真让人难以启齿……”知道他在听,她继续说道:“只是我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好帮我……”

“发生什么事了?”好奇于她的意图,他帮她导入正题。

“我知道这样的请求很不合理,但可不可以请你……请你下个月拨出一天的时间来……来当我的男朋友。”终于,她说了,然后当场生起自己的气来。

她心虚什么啊!纪涵茜心里有些生气,因为很不满意那些破坏完美的小结巴,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出现不好意思的感觉,而且还无法克制。

对着她的请求,谷扬再一次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也没想到,她打了半天的主意会是这个。

“我可以提出合理的解释。”她急急的说道,“你也知道的,就是同学会嘛,而因为某些因素,我得找个人陪我出席……

“所以?”他还是看着她。

“请你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麻烦任何人,可是时间上的问题加上我认识的人有限,一时之间真的找不到人来帮忙……”她举例说明,“好比张撼天,他是我的准表妹夫,按理来说好象能请他帮忙,可是你也清楚他的个性,我能找他吗?”

他直觉的摇头。

“不能的嘛,是不?因为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破绽来的。”满意于他的聆听,她继续分析,“至于你大表哥张震宇,依他的个性,请他帮忙好象很有可能,可是他现在的性向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我能请他帮忙吗?别说他别扭,我也觉得怪异。再说到谷崴……那就更不用提了,他现在跟张震宇是一对,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帮我?”

谷扬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问题是……

“为什么不找其它人?你没有同学或是其它的男性友人吗?”这问题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纯粹好奇。“都说了是同学会,我当然不能找以前的同学;人多嘴杂,要是叙旧时一不小心,这很容易穿帮的。至于现在的同学跟朋友,我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别说欠了人情,要是让人知道我参加个同学会还这么没行情的找不到伴一起参加,我一定会被笑的!”说到这儿,纪涵茜的表情是真的哀怨了,尤其是想到宿敌耻笑她的模样。

唉,没有男朋友又不是她的错……

“那为什么找上我们?”谷扬觉得更奇怪了。不管是阿宇、阿撼或是小崴,要以她的逻辑来说,她就不怕他们笑她吗?

纪涵茜很费了一番努力,才将差点脱口而出的一个“笨”字缩了回来。

“因为照前理来说,我不能找熟人,而对你们仅是认识、知道而已,说起来还是陌生人。而且请你们帮忙最合适不过了,因为事情过后大家不见,就算笑话我我也不知道,这叫耳不听为净。”说到后来,纪涵茜几乎要为自己想到这么好的方法而喝采了。

“事情过后就不见?原来你只是想利用我们而已。”他挑她的语病。

“不是,当然不是了。”知道说得太坦白,她连忙改口,“是你们忙,大家见面的机会少。”

他看着她,光是看着她那副诚惶诚恐又小心翼翼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可是我帮你又没什么好处。”他一脸正经的说。

当然,他是逗着她玩儿的。

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很好玩。明明长得一副文静可人的模样,却有着完全背道而驰的逗趣性子,有点大而化之、有点强词夺理,古灵精怪中还带着点男孩子气。而最让人感到难得的,是这些南辕北辙的特质竟能达成一种奇异的协调,让他怎么看怎么对味,继而忍不住就是想逗逗她。

“可是也没什么坏处啊!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好,就当做功德嘛,帮我这一次,功德无量、无限感激,拜托拜托。”她慎重的双手合掌请托。“一天?不是我要浇你冷水,这样还是会穿帮的。”他好心的告诉她。

“怎么会?就假冒一天的男朋友,有什么好穿帮的?”知道他有帮忙的意思,她连忙问道。

“你老实说,是不是没谈过恋爱?”他盯着她。

“呃……”虽然不想提,可是有求于人,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看吧。”他说。

简简单单两个字,而且也没有表示不屑的语助词,但话中的意思让人听了就是觉得不舒服,好象被看轻了般。

“哪里不对了?”她不服气。

“如果是一对恋人的话,很自然会有很多小动作向世人宣告其恋人的关系,你临时找人假冒,默契不足,很容易破人看穿的。”有着好好先生形象的他尽责的对她解释。

好象……有那么点道理。

“那怎么办?”她受教的问。

“当然是找个人在这段期间内恶补;如果双方对彼此都有基本的了解,这样比较不会穿帮。”如她所愿,他提供解决之道。

“你的意思是说,在同学会之前,我必须找个人来谈情说爱才行?”她举一反三。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反正就是跟你演戏的对象多多相处就是了。”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可现在的问题是,我连帮忙一天的对象都找不到了,更何况……”可怜兮兮的外表下是邪恶的窃笑!

嘿嘿,她才不管那么多哩,反正一定要他帮忙就是了。她就不相信,照他这好好先生的模样,她会没办法让他答应?再说现在她套出他这么多建议,他好意思在说了建议后不帮忙吗?

“这个嘛……”谷扬佯装为难,知道鱼儿快上钩了。

他不是没事找事做,实在是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这么一段长假,他要是不找点有趣的事来做,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他有预感,眼前这个有着文静外貌的长发美女能带给他很多的乐趣。

“好啦,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你不能帮我出了主意后就丢下我不管。”纪涵茜很努力的装可怜。

“嗯……好吧。”过了好久,像是逼不得已般,谷扬“终于”答应她了。

“那就这么说走了,在同学会前你要陪我谈情说爱……啊,不用,只要谈情就好,不用说爱了……”咦,这样说好象也怪怪的。纪涵茜连忙吐了吐舌,“反正我的意思是,事情就这么说走了,陪我出席同学会的事就拜托你了。”

太棒了,问题终于解决了!她高兴得想尖叫。

“我尽力就是了。”鱼儿上钩,好好先生的谦虚表情下是再得意不过的微笑。

总是这样,当他要戏弄一个人之前,总是由受害者先拜托他,彷佛是求着他出手捉弄人似的。

“那就一言为定了!”觉得自己奸计得逞,内心高歌的她豪气万千的朝他伸出手。

“一言为定!”他大方握住她的手承诺。

于是,协议达成,在各自心怀鬼胎的情况下。

这让人不由得纳闷,在这一场混乱的谍对谍中,到底是谁设计了谁?

答案恐怕没有人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

有好戏可以看了。
 0   2005-06-13 15:12:2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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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看着短短五分钟内却换过不下百种表情的小女人,谷扬觉得有趣极了。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很是纳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怎么能做到一下子愤慨一下子得意又一下子又愁容满面。这辈子活到现在,他真的没见过这样诡异又变化莫测的组合,尤其这样的组合还出现在一个看似文静、蓄着一头美丽长发的美女身上。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按理来说,像这样恬静文雅的女人,性格上不是较为冷淡就是偏于文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表情?研究了近十分钟之久,亲眼看着她表情的变化,谷扬无法不觉得好奇及有趣——要知道,他谷扬什么都没,就是好奇心特别多。

“小姐?”他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天知道他已经坐到她身边至少五分钟了,但她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倒是个挺新鲜的经验。想他谷扬虽然没那一对孪生表哥出色,但眼是眼、鼻是鼻,加上身强体壮,可也说得上是一表人材,要不在店里也不会拥有为数不少的女性爱慕者了。

虽然不像那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孪生表哥那样,有着让人吃不消的跟监与追求,但他自身的条件让他一向也不乏美女环绕及爱慕的注视,只是他从不在乎也懒得理会。

现下会突然想起那些,不是因为他想自夸或想抬高自己身价什么的,是因为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让一个女人漠视到这地步。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对眼前的情况觉得更加有趣了——他坚决否认,当店里的人告诉他,她就是他要找的人时,曾为她的清秀妍丽有过小小撼动。

他知道她是谁,因为以前曾听楚掬儿提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好象是姓纪,叫纪涵茜。

“纪小姐?”因为她迟迟不响应,谷扬又唤了一声。

纪涵茜没听见他的叫唤,因为她正忙着想法子补救所犯下的过错,努力的想为自己一时冲动找个完美又妥当的解决之道。

看着犹沉思不语的她,谷扬不信邪的又唤了一声。

“纪涵茜!”连名带姓的叫她,就不相信她还没听见。

“喝!”纪涵茜是听见他的叫唤了,但也被吓了一跳。“你是谁啊?”

来搭讪的登徒子吗?她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将她的敌意看在眼里,他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这家店的股东之一,也就是小雏菊的前任老板之一;我是谷扬,阿宇跟阿撼的表弟。”末了,面带微笑的谷扬又补了一句,“如果你知道这里的谷崴的话,我跟他没关系,只是刚巧同姓谷而已。”

“谷扬?喔,你是小坏老板。”当了表妹楚掬儿的军师那么久,纪涵茜当然听过他的名号。

她看着他,纳闷的感觉自然而然的袭上心头,完全无法理解他的坏从何而这是一间名叫“坏男人俱乐部”的pub,由她所知道的张震宇跟张撼天两兄弟看来,这可是再适合他们不过的店名了!大坏老板张震宇是周旋于女人之间的风流鬼,坏老板张撼天是个看不起女人的大沙猪;至于眼前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小坏老板……

她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坏。

没有邪魅的气质,没有玩世不恭的轻佻,相反的,他看起来就像个无害的邻家大男孩,俊朗和气、有礼斯文,尤其再加上好好先生的微笑……再怎么看,他都该是那种造桥修路的善人之流。

是说不上什么正气浩然啦,但就算是初次见面,纪涵茜也能拍胸脯保证,眼前这人跟他那一对孪生表哥是不一样的,因为那笑容看起来很真,一派没心机的单纯模样;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坏男人俱乐部的股东,还有着小坏老板的称呼?这看起来一点也不搭嘛。

“哪里不对吗?”她怪异的注视让谷扬看了下自己。

“没,没有。”知道自己看得太过专注,她尴尬的笑一笑,连忙转移话题,“一起等吧,他们还没来。”

她知道他是这个饭局的主客,不像她是跟着来吃白食的。不过其它人都还没来,就算主客来了也没用。唉,早知道她就不要贪小便宜,以为可以吃顿免费的饭而把自己白白饿了两餐,现在胃里那些多余的空间快把她饿死了。

“不用等了。”在她心里埋怨之时,他说。“真的吗?”以为这位主客要做主先吃,她眼睛一亮。

看着她眼睛一亮,表现出大大违背文雅外貌的逗趣模样,就像只饿坏的小猫咪一般,他微笑。

“你一定饿坏了,先吃点东西吧。”谷扬领着她离开吧台的角落,来到他们专用的位子上准备用餐,完全忘了先前进门时所想的——一完成楚掬儿的托付,通知她表姊大家的爽约后,便要直接离开。

他果然是个好人!在这一秒钟,纪涵茜心中做了如此的认定。

因为是先前便决定的饭局,是以店里的人早已备妥这次的餐点,一得到谷扬的示意,服务人员便开始上菜。

“谷先生……”看着服务人员一道道的上着菜,纪涵茜突然开口。

“叫我阿扬吧,纪小姐。”谷扬打断她的话。

“那你也别喊我纪小姐了,叫我小茜吧。”一直就是个随性的人,纪小姐的称呼只让她觉得别扭,是以她无所谓的说。而她虽然没有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食物,但她的视线总会不小心的瞟过去。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小茜。”看着她与外表不符,一派大而化之的随性模样,谷扬对她的好奇是越来越甚了。

“这样好吗?”上完了菜,纪涵茜接续她刚刚要说的问题。

其实她心中是窃喜的,因为她就要有得吃了;可是毕竟是初次见面,所以她还要假一下。

说实话,除了嘴角还是忍隐不住的微微上扬外,她装出的客套模样可以说是十分完美了;但光凭着那小小的上扬曲线,谷扬就可以十二万分的肯定,她在装模作样。

“没关系。”他一点也没打算戳破她的做假,热情地招呼着,“先吃吧。”

“可是好象不好意思耶。”纪涵茜继续她的做作大业。可惜她的手出卖了她,彷佛有自主性一般,已经忍不住拿起筷子准备了。

“真的没关系,你快吃吧。”他示范的先动筷,在她飞快的跟进后忍着笑又补了一句,“因为他们都不来了。”

如同他所设想的,没防备的纪涵茜差点让嘴里的一口肉丸子给噎死。

“不……不来?”这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在一阵要死的呛咳中挤出话来。经过一番努力,纪涵茜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音。

“哎呀,我刚才没说吗?”在帮她拍背的同时,谷扬一脸的“惊讶”。

在一阵像是要断了气的咳嗽声中,纪涵茜对他摇了下头。

“你还好吧?”谷扬“无比抱歉”的“自责”着,“真是的,这全怪我,我竟然忘了先告诉你这件事了。”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惊天动地的咳嗽终于逐渐平息,她用嘶哑的声音问着。

“在来的路上我接到他们的电话,他们说临时有事不来了。”谷扬无辜的脸上满是歉疚。“真不好意思,我该早点说的。”

谷扬会成为坏男人俱乐部的老板之一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是有着无害的外表没错,但要真以为谷扬是坏男人俱乐部中的唯一白羊……嘿,这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没错,谷扬是不像张震宇风流花心,也没有张撼天的冷酷、不近人情,但只要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虽然他有着和气无害的外表,但他绝称不上是一头白羊;跟那对孪生子的表哥一样,他是一头黑羊,而且还是头让人头疼的顽皮黑羊。

说起来他其实也不是坏,他就是爱玩——爱耍着人玩而已。事实上,整间店里的员工都知道,在三个不管事的老板中,真正让人头疼的店老板就是他。

他是没做奸犯科,也从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可是他爱玩爱闹的性子就够让人受不了了。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只要找到了机会,一顿恶整是跑不了的。可受害者在被整之后又备偏没法子对他发脾气,因为他总在事发后、当事人气得半死之时,适时的装出一副“又不是故意的,好玩嘛”的无辜表情。

千万别以为男人装无辜没用——别人的话效果是不清楚啦,但当谷扬用一双宛若孩子般纯真的眼睛表现出无辜的样子,往往让人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自认倒霉的原谅他……

就像这时候的纪涵茜。

“没关系,这不能怪你,你别自责了。”五秒前她是气得半死,可是现在看他那一脸真诚的忏悔模样,不识他真面目的纪涵茜一时不察便原谅了他。

其实这是有点反常的,因为就算谷扬再怎么爱玩、再怎么爱恶作剧,对象通常都是熟人,对于不熟识的人,他向来是维持他善良单纯的邻家大男孩形象,鲜少像现在这样,第一次见面就起了想欺负她的念头。

是一见如故还是带着其它原因?谷扬自己也没发觉;如果他能意识到这反常现象的话,想来他大概会用“太久没玩人”的理由来解释吧。毕竟他忙了半年多,直到这时候才空闲下来,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不玩白不玩。

“你真好心,我这样害了你,你还安慰我、帮我找借口。”谷扬使出必杀无敌的绝招,超无辜的看着她。

纪涵茜不想再一次告诉他没关系的,但一对上那张俊朗良善的俊颜,一切就像是上天的旨意般,很神奇的,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绝妙好计,一个可以解决她苦思半天仍找不到应对方法之难题的绝妙好计。

盯着他无害的和气俊颜,做事力求完善的纪涵茜将整个事情从头想过一遍。

“怎么了?”看着她像是停电般突然顿住的表情,还没玩过瘾的谷扬纳闷的问。

嘿嘿,总算找到解决的办法了……面对着他,她露出一个太过灿烂的笑容。

现在,就等着说服他了。
 0   2005-06-13 15:11:5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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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究竟能倒霉到什么程度呢?

喝着白开水,纪涵茜超不爽的暗自诅咒着。

不是为了那些迟迟未出现而害她一个人坐在这儿枯等的人——虽然等得有点火大,但那还不足以让她气到暗自诅咒。她气,是因为遇上了不该遇上、这辈子她最不愿意遇上的人。

李若薇,一个她讨厌到极点,却由国小、国中到高中一再和她同班就学的宿世仇敌。

很难去厘清梁子是怎么结下的,好象打从她对李若薇这人有印象开始,两个人就一直处在相看两相厌的情况下,完完全全应验了八字不合这句话——不用理由、不用原因,反正就是看了觉得讨厌。

当然,一开始对彼此的厌恶其实没那么严重的。

当两个人年纪都小的时候,就算是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但两个小学生哪能斗得多凶呢?了不起就是你凶我一句,我骂你几声的一日几十吵而已;若要说有点看头的,那是等到她们大了些,上了中学后的事了。

在这个阶段,两人不再是口头上、课业上的互别苗头了,而是一个班上让两个女生划分出两个势力范围。这原本也没什么,毕竟这年纪的青少年都是这样,总爱搞些小团体,所以在一个班上出现几个小团体或是有一、两个精神领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小团体跟小团体的精神领袖互相杠上的话……嘿嘿,那可就精采了。

彼此的竞争由个人化为整个团体,她们班上的人分成两派,举凡想得到的事都会被拿来当成竞争的项目,像是一场彷佛永无止境的角力赛。

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之间的嫌隙也就越大,尤其升上了高中后变成男女合班,原本纯情的小女生开始跟异性有所接触后,两个女人之间的摩擦也就到达最高点。

要细说起这场女人的战争,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若直接说出彼此对对方的看法的话,那可简洁有力了——纪涵茜看不惯李若薇的花痴,李若薇则讨厌纪涵茜的假道学。

想起李若薇对她的评语,纪涵茜就忍不住生气。

她一直知道李若薇是怎么说她的,可她才不像李若薇这花痴说的假道学哩,她只是不认同凭借着一张还看得过去的脸招蜂引蝶、大坑爱情游戏;这样就被说成假道学,她会不会太冤啊?

更气人的是,刚刚在洗手间碰上李若薇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上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戏码,这花痴竟然当着她的面,一脸贱笑后,冲着她叫圣女贞德!

原本她不想理会的,毕竟跟个胸大无脑的花痴计较也没什么意思,只会降低自己的人格跟水平;可是那花痴就是不知道节制二字怎么写,竟然对着同行的几个看起来同样调调的花痴女人说起她们的过往,还对那些人打赌她到现在还是不解人事的处女,惹得一行人哄堂大笑。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那票花痴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就是了——她纪涵茜像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笨蛋吗?

她又不是阿呆,让人骂了还没反应,尤其还是让一个花痴莫名其妙的刮了一顿,要是不反击,那她岂不是阿呆中的阿呆?就因为她那以直报怨的性格,可想而知,一场唇枪舌剑便在女厕所内掀起。

回想起适才那一场舌战,品味着一票花痴女让她说得灰头土脸的模样,纪涵茜的脸上扬起一抹近乎噬血的微笑。只是……很快的,那得意的笑便隐了去,换上的是一派懊恼的神情。

总有一天,她会让自个儿冲动的个性给害死!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怎么蠢也该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理会李若薇那花痴女的挑衅,可她就是忍不住,一个冲动地接下了“带亲密爱人出席下个月同学会”的战帖;这下子……

她完蛋了!

如丧考仳的表情出现,纪涵茜严重的唾弃起自个儿冲动不服输的个性。

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要上哪儿变出一个亲密爱人来陪她出席?

真是见鬼了,别说是爱人了,她连个可以约会的小男朋友都没有……

唉!

这下子,真的是完蛋了。
 0   2005-06-13 15:11:3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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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扬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你说什么?”对着行动电话,再次接获被放鸽子讯息的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量。

注意,是“再次”。

“你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张撼天如此肯定的答,但还是像提醒老人痴呆患者一样的重述一次,“路上塞车,我跟掬儿不过去了。”

“喂喂,你们不要太过分喔,是你们说我忙了大半年不见人影,想找时间一起吃个饭算是帮我接风的,结果呢?说要聚一聚的是你们,然后一个个放我鸽子的也是你们,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久前才接到另一遍内容一模一样的电话,换作任何人都会跟谷扬一样不爽。

要不是因为气愤,他一定会注意到张撼天叫唤楚掬儿的方式——不再是以前那种生疏到让人皱眉的“楚小姐”——然后他一定会让“掬儿”这个称呼而吓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说法绝不夸张。对旁人来说,直呼楚掬儿的名并没有什么,但如果是他所熟知的张撼天,那个最多就用某某小姐来叫唤女性的张撼天,“掬儿”这个称呼绝对会把他吓坏。不过因为他现在正处于极度不爽的状态,所以一点也没发现异样。

“一个个?”张撼天注意到他的措词。

“就是你们一个个!”谷扬没好气的强调。“刚才阿宇也打电话过来,说他跟小崴还有事,没办法到,要我们三个自己好好的吃。”

想着张震宇那无赖至极的语气,谷扬那著名的好好先生表情难得的冒出一脸嫌恶。

“他才挂电话没多久,现在你又打来说你跟小雏菊也不来了?”说到这儿,谷扬心头的一把火就更大了,完全没想到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凑在一块儿,张震宇跟谷崴又怎么会凑在一起,怎么会弄得四个人化成两对还都刚巧有事?

“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掬儿的表姊可以陪你吃饭。”张撼天安抚——不管这算不算安抚,反正他就是这样说了。

“什么叫陪我吃饭?我又不认识她,干嘛要跟个陌生人吃饭?”谷扬不满。

“那不是陌生人,她是掬儿的表姊……”

“我管她是谁的表姊!”谷扬匆匆打断对方的话,“你跟阿宇这次真的有点过分了,就算要改期也早点说,我都快到店里了才临时冒出这一手……喂?”难得说出口的抱怨话语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不是因为他身为孪生兄弟的表弟而人微言轻,是因为电话通讯不良,断线了。

一面开着车,还要一面分神瞪着电话,这动作实属不易;谷扬索性将电话丢到一边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什么嘛,双胞胎还真是双胞胎!平常觉得他们两个一点也不像,可在这当头,还真是同一个德行,没人格!就算要爽约也不早说,让他都快到了才打电话来通知,真是乱没诚意的。还有,为什么要他跟个陌生人吃饭?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就算她是掬儿的表姊也一样……等等!

谷扬顿住,然后像是快速倒带一样,重新回想一次刚刚他从张撼天那儿听来的话。

刚刚……他好象听阿撼叫小雏菊“掬儿”?

由于听不真切,想了半天的谷扬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大概是听错了吧!

就在这当头,被丢在一边的行动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

“我谷扬。”七手八脚的捞起电话,谷扬习惯性的先报上自己的名号。

“小坏——不是,是阿扬……”张撼天关注的目光让楚掬儿连忙又改了口。

其实她已经很习惯用小坏老板来叫谷扬了,可因为张撼天的坚持,就算不明白他想让她完全融入他生活的用心,她还是乖乖的随着他的意思试着改口。

“小雏菊?有什么事吗?”不愧是众所皆知的好好先生,谷扬再自然不过的放软了语调。

“电话快没电了,不能多说。阿扬,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没问题,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对着不甚清晰的请托,谷扬一口允诺。这是好好先生守则之一,美女的请托先答应了再说。“不好意思,想麻烦你帮我告诉我表姊一声,说我跟阿撼不过去了,因为我现在联络不到她……真的很对不起,一切拜托了。”

阿撼?

在开始断断续续且逐渐掺入噪声的通话中,谷扬纳闷着楚掬儿对张撼天的称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半年前,小雏菊好象怕死了阿撼,平常话也没说上两句,怎么现在会直呼他“阿撼”了?

奇怪,真的是人奇怪了。谷扬越想越不对劲。

“等等……”

“你不愿意吗?”以为他不愿意,楚掬儿无助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当然不是,你表姊那里,我会帮你把话带到。”在张撼天不高兴的取过发言权之前,谷扬说了。

“那好,一切就……拜托你了……”一阵严重的杂音过后,电话再次断线。

谷扬再次瞪着电话。

又断线了,他还没问出是怎么回事呢!

他总觉得,在他出国的这阵子里,好象发生了不少事……

就在谷扬一个人纳闷的同时,那一厢的楚掬儿跟张撼天——

“怎么了?”望着对行动电话东摸摸西碰碰的楚掬儿,张撼天问。

以为谷扬为难她,就差那么零点一秒,他就要把电话抢过来自己说了。其实要不是一开始她就坚持要自己打这通电话,又拗执的不把电话给他,他本想自己出面说定这件让她放心不下的事。“真的没电了。”楚掬儿认命的帮他收起电话。

“阿扬为难你?”他问,光是想到这个可能,脸色便变得很难看。

他是从没将那些情啊爱的挂在口上,但从他出面去她的家中接她,并进一步留下她一同生活,那便是他对她的承诺与保证。既已认定她是他的人,决计不会让她任人欺负或是为难。

“没有,他答应帮我跟小茜表姊说一声。”楚掬儿漾着甜笑,很满意自己坚持打了这通电话,而且还能不靠外力的解决这件本该由自己达成的任务。

“算他识相。”张撼天咕哝一声。

“阿撼,我们这样做好吗?这样临时改变主意,我怕……”想起表姊那爱恨分明的个性,楚掬儿不由自主的想着被骂的场面。

“别想那么多,阿扬会处理的。”要是没办妥,就等着被扒皮吧。张撼天在心头补了句。

“可是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是我约表姊过去的,结果我们却爽约。”

楚掬儿皱皱可爱的鼻子,很有羞耻心的忏悔。

“那现在赶过去?”出差了几天,换言之,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能亲近她了;

好不容易等到归期,他实在很不想跟一群人分享她,是以他找了借口开溜,想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不过虽极不愿错失这小别后独处的机会,但他尊重她的决定。

楚掬儿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她眨眨眼,继续看着他。

“如何?”他挑眉,等着她的决定。

“不要!”嘟着小嘴,她说出唯一答案。说她没良心也好,重色轻姊也罢,反正她忏悔归忏悔,可从没想过要放弃这个惊喜的小约会。是阿撼想的耶,难得他提出这么浪漫的事,她怎能错过呢?

“那就走吧。”他对她伸出手。

“嗯!”露出一个灿笑,楚掬儿纤细的藕臂大方的勾住他。

走,约会去。
 0   2005-06-13 15:11:1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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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虽然男人跟女人在生理构造跟心理思考层面上或多或少有些不同,但基本上,两性之间该是平等的。简言之,女人当自强,尤其在受了数千年的迫害后,好不容易争取到本该有的人权地位,更该好好的发挥被埋没已久的天赋才能。

再简言之,虽然气力比不上爱逞凶斗狠的男人,可只要肯善加运用脑子,女人的能力绝对不比男人差。

就因为一直抱持这样的想法,无怪乎她在看着表妹从家人的保护网换成情人贴身守护后,会对这换汤不换药的转变嗤之以鼻了。

“表姊……”听出她话中的不屑,楚掬见不依的抗议,“你怎么这样说人家?”

“不然还能怎么说?事实就是这样。”

“可是阿撼他……他才不像哥哥们……”楚掬儿为心上人说话,在提到心上人的名字时,语气还明显的软了些。

“废话,他当然跟你那三个哥哥不一样,不然你还谈什么恋爱?直接跟烈焰军团过一生算了。”纪涵茜老实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也觉得阿撼不一样是不是?”再一次提及心上人的名字,一如寻常陷入爱河中的女人,楚掬儿的眼见都笑弯了。

“我可说不出来他哪里不一样,又不是我和他谈恋爱。在我来说,他除了比你那三个哥哥更加强悍外,其它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对你的保护欲,真是一样的变态……”

“表姊!”楚掬儿连忙抗议,听不得有人说心上人不好。

“叫表姊也没用。”纪涵茜瞄了她一眼,“而且你抗议什么呢?反正恋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其中的不一样,只要你这个当事人能感觉及分辨得出来就好,你管旁人说什么?要知道,快乐跟幸福都是你自己的事。别人是无法参与跟感受的,你觉得好就是好,干嘛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言下之意,她也是在旁人之列,就算口出变态之评,也用不着多加理会。

楚掬儿听到耳里想在心里,过了一会儿……“表姊,你谈过几次恋爱?”从她想着要独立,离家出走闹家庭革命起,这一路走来,表姊一直就给予她不少忠告,尤其是在恋爱这方面;可她却一直没见过表姊有过什么恋爱对象,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好奇。

“干嘛?”纪涵茜没劲儿的又瞄了表妹一眼。

“没有,只是好奇而已。”楚掬儿乖乖的回答。“别说看过,我好象也没听过你交男朋友。”

“我这么忙,哪来的时间交男朋友?”纪涵茜哼了一声。

这倒也是,硕士班的入学考试后就是期末考,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看到这总是忙着准备考试的表姊。不过……

“那之前呢?”楚掬儿好无辜好无辜的看着表姊。

“无聊,想这个还不如睡觉。”纪涵茜闭上眼,一派懒得再谈下去的模样。

截至目前为止,这问题列管于“纪涵茜谈话守则”中的最大禁忌。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人知道她这个自喻为新时代的女性至今还没谈过恋爱,只是空有一堆理论,这要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喔。”楚掬儿没再多问,乖乖的跟着闭上眼睛。

以为单纯的心表妹就此放过这个问题,纪涵茜悄悄的喘了一口气。

“对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楚掬儿突然又开口,结结实实的把纪涵茜吓了一跳。

“又怎么了?”纪涵茜强装镇定地看着她。

“明天阿撼回来,小坏老板……不是,是阿撼的表弟阿扬也终于空闲下来,他们说明天要一起吃个饭。你要一起来吗?”差点忘了这件事。

楚掬兜口中的小坏老板其实就是张撼天的表弟谷扬。会这样叫他,是因为他跟张撼天兄弟合伙开了间名叫“坏男人俱乐部”的Pub,而这家Pup里的人一向以年龄来区分他们三个股东,张震宇是大坏老板,张撼天是坏老板,谷扬则是小坏老板。以前楚掬儿在店里跟着大家叫惯了,就算现在她跟张撼天成了一对恋人,可因为谷扬一直忙着工作很少出现,是以她一直还没有机会能练习改过口来。

“再说吧。我很累了,让我睡饱再说。”原则上,有免费的饭可吃当然没问题,但一来她是真的累了,再则是怕这表妹继续扯下去又会扯到她情感上的问题,所以纪涵茜丢出个没有答案的答案,接着闭上眼就睡!

就着床头小灯,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的楚掬儿只能傻愣愣的看着表姊的睡容。

是该睡了,可是她就是睡不着,那她能怎么办呢?

对着纪涵茜的睡颜,因为没事可做,楚掬儿的思绪便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起来……

一定有很多男人爱慕着像小茜表姊这样才貌兼备的女性吧!表姊不但长得漂亮,而且个性独立、行事又俐落干练,一点也不像没用的她,只会依赖别人,就算努力了半天还当做不好一件事……

不知道未来的表姊夫是什么样的人,又具什么样类型的男人才会让小茜表姊看得上眼呢?

对楚掬儿这般单纯的脑袋来说,这绝对是个难解的问题。直到她沉沉睡去,她所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一片空白,无解。
 0   2005-06-13 15:11:1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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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3 15:10:0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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