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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魔君
网友【dreamer】 2005-06-22 16:31:35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8    1
第一章

坐镇二十七楼的总裁办公室中,贺仲墉自落地窗前向下俯瞰,这是属于他的王国!

川流不息的车辆、匆促往来的人们全在他脚下,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优越!

自父亲手中接下一间小型电子工厂,在短短七年中便将它发展成一个傲人的电脑王国,他的成就不仅仅是靠衔金汤匙就能办到的。

翻开手边的资料档案,这是他另一项新投资。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台湾不重视生化科技,让许多优秀人才流向国外,因此他网罗一批专才让他们在实验室里研究,并研发出具高度商机的商品,去年度新发展的生化科技,已经成功地将他的化妆品品牌推向国际舞台。

今天他的成功,就在于他拥有别人所欠缺的远视眼光。

仲墉从小是个资优生,十五岁上哈佛大学,二十岁拿到他生命中第一个硕士学位,之后的博士学位对他而言,也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易。扣除天赋异禀外,他最令人称颂的,是他那股刚毅不挠的坚强意志,凡订出的目标都会在限期内完成。

入主公司担任董事长后,他学会更多圆融的处世技

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形象,让他在商场上赢得“笑面狐”封号,大多数有利益关系的商界人士碰上他,莫不拉高几分心思,提防他的瞬间攻击。

相对于男性对他的小心翼翼,女人勇往直前的勇气就倍加值得赞扬。

一挂挂的女人前仆后继地往他身边钻,能碰上衣服的没道理站在角落远观,能黏上身的枕不可能甘心只拉拉手、接接吻、玩玩纯情少女追爱记。

因此他的床畔永不缺乏女人,有媒体将他比作左代皇帝,拥有后宫佳丽二千人,但狂妄的贺仲墉认为他比皇帝更幸运,因为他不用盖座富丽堂皇的宫苑,就能把众家女子的心牢牢锁住。

无可否认,在金钱上他占绝大的优势,可能只要眨个眼,股票立即会跌几个百分点,但吸引女人死心塌地的不只是他富可敌国的身价,还有他尔雅的外型、俊朗斯文的轮廓以及颀长的身材。

换言之,他的魅力让女人无法免疫,像流行性感冒病毒一样,没有太多人躲得过。

他微笑时,眉眼两端往下调降三十度,弯弯的两道弦月勾走无数女子芳心,高挺的鼻子下有张薄唇,人家说薄唇代表无情,但是一该死的,那两瓣唇尝起来是那么棒,有机会谁也不肯放弃沾惹一番,就算真的寡情又如何?

现代人高呼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能拥有他一夜总比在旁妒嫉那些“曾经拥有”的女人,还大骂人家花痴要好得多。

而且他和其他眼高于顶的商业钜子,有个最大不同点一一他对每一个人、尤其是女人,都非常和颜悦色,不能说他有贾宝玉的特殊嗜好,应该说,他很懂得利用微笑让人为他效命。

你听说过有模特儿在看过毛片后,因觉得自己表现不够好,拉着剧组人员重新拍摄的吗?贺仲墉对女人就是有这等魔力!

因为他的笑,人人都想在他面前力求表现;因为他的笑,让人忘记防备他的野心;因为他的笑,媒体特别保护他的形象,所以他的笑是他最傲人的武器。

也许有人会怀疑,这样一个钻石贵族,怎能至今还保持单身?这得再度归功于他的笑,那安抚人心的笑容令女人狠不下心来向他通婚。

至于他为什么迟迟不愿被锁住?怪只能怪他那段惨遭滑铁卢的可怜初恋——那年他才二十岁,趁返国过暑假的期间,到医院找当实习医师的大哥一一贺伯墉,在那里他碰到大哥的病人一罗织昀。顷刻间,他被她绝美的容貌迷惑,震天撼地的爱上人家。

他向舅舅借来老野狼机车,天天到医院当义工,借着工作之便方便他追求起女主角。那大的籍口载她出去散心,在鼓起勇气向女主角表白后,她告诉他属于她的心事一一她爱他的哥哥,却利用了他,她很抱歉。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榕树下的午后,她倚着他的老野狼,风拂过她的长发,她的眼里闪着泪水,娓娓道来她的爱恋——

暑假结束,他飞回美国继续未完成的学业,把失恋的悲伤妥善收藏。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恋爱,也是唯一一次设定目标却无法完成的事情。

去年大哥和织昀完成终身大事,暗恋大嫂的情结促使他搬出家里,这件事让织昀有极大的愧疚感,却无能为力为他解开心结。唯有特意帮他安排相亲,期待早日帮他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

一朝被蛇咬的仲墉,从此学会捕蛇、以蛇肉羹为主食、炒蛇肉做点心,甚至爱上用蛇皮编出的一条条高级腰带。

所以那些怪他没心的女人,或许应该多花点时间怨叹自己,没事干嘛奉上身子让人家扒皮去脸,咽入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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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半年来都住在这里,靠翻译为生?”

“对。”她饿死鬼投胎般,抓了一颗就往嘴里塞。

“轮到你啦!”

“你、你过得还好吗?”她忘记品尝甜蜜的滋味,把全副心思放在他身上。

“尚可。”他回答得牵强。

这六个月中他差点被老爸、老妈的口水淹没,每个晚上躺上床就想起她曼妙的身材和拥她人睡的香辣画面。书房里、客厅里到处都是她的桂花香,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属于她的记忆,不知道被相思折磨了六个月的人要怎样好起来?

“你不幸福吗?”

她脱口而出,忘记这是个疑问句,让仲墉有机可乘地摘下第二颗。嗯——金莎的味道还真不错——“我怎么幸福得起来,你说跑就跑也没给我留下半点交代。”他故作埋怨。

“我给啦!你没看到信吗?信里写得清清楚楚,我会想办法取消婚礼。”

“又不是取消婚礼我就有幸福可言。”

“这样你就可以顺利娶林欣仪为妻,我以为你爱她。

她爱你,你们就会幸福。“难道她估量错误,还是爸爸他们仍然处处为难他?

“她又不爱我,她只是利用我。”仲墉故作可怜状。

“利用你?可恶!走!我们去找她理论。”水水义愤填膺,这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老爱欺负她的仲墉?

前一个织昀,后一个林欣仪,这群女人的心肠比狗骨头还硬呐!

“她在美国没回来。”

“没有人可以欺负完你后还置身事外的。”她的狠样子像是黑道大姐。

“没关系,她喜欢的人不是我,硬把她留在身边迟早要给我戴绿帽。”这些话最好不要让欣仪听到,否则她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

‘来!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她像哄小孩似地拍拍他。

“她喜欢一个男人,可是对方家世不显赫,她的家人反弹得厉害,她只好制造假象,假装正在跟我谈恋爱,等我带她到美国后,她就和那个男人注册结婚。”他把声音佯装得很落寞,试图引发出她的同情心。

水水忍无可忍地抱起他的身子安慰一番,仲墉趁势把她抱坐在大腿上。

她可怜的仲墉,往后他更不敢碰触爱情了。

“没关系,她们不陪你,我陪!”

“谢谢你。”

“不客气,是她们没眼光,没看到你这棵大树矗立在眼前,还费心地低头找芳草。”

“她们不是没眼光……”天!这下子他不仅得罪织昀、欣仪,现在连伯墉、至恒都一并得罪了。

“对!她们不是没眼光,是近视度数太重外加青光眼、白内障。”她气鼓鼓地说。

老天,千万别让今天的谈话内容外流。明天的阳光——我想和你先作预约。

“那是因为她们不爱我,才看不到我的好。”

“所以我才说她们没眼光,你那么优秀还不懂得爱你……”

‘牵好,我也不爱她们……“他喜孜孜地说。

“你说你不爱她们!”她的神智仿佛被雷击中。

“没错。”他肯定的点点头。

“你说的她们是指织昀和林欣仪!?”她的眼眸中盛满不敢置信。

“对!”看着她发愣的呆脸,仲墉差点大笑出声。

“不可能,你是吃错药还是打错针?”水水的手抚上他的额头。

“我中毒了。”仲墉拉下了她的手。

“中哪一种毒,有没有看医生?”她问得认真,对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我中恋爱毒,我的女朋友没留下只字片语就一走了之,害我日日夜夜思念,医生说没救啦!”

水水正起色,推开他的身体,左看看、右看看。东摸摸、西摸摸;把耳朵贴近他的心脏半天,然后抬起头前喃喃自语:“我懂啦,一定是我赶稿赶得太累出现幻视、幻听、幻觉,我就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颜箴水快快起床赶稿喔,否则你下个月就要断炊啦!”

仲墉叹口气,再度把她拉近,用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在她额际印上一吻,然后在眉梢、眼角、鼻梁、脸庞、耳垂……一路洒下无数个吻,最后吻落在她的娇唇。

他用舌尖悄悄挑开她的唇瓣,在唇齿间吸吮她的芬芳,他吻得深入,两人的体温逐渐加温,在最后关头他推开她喘息问:“你现在还认为自己在梦中吗?”

“不是,但你说的话不太像真的……”水水嗫嚅地说道。

“仔细听,我只说一次不会再重覆,没听清楚是你的损失。”

他清清喉咙续言:“自从我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朋友离开后,我日思夜想,最后竟然学起她的方法,自己找自己聊天。

自己A问:“为什么她走了你的心会像被两百公吨的火车碾过,碎得乱七八糟?‘自己B答:”因为我习惯有她在身边黏着、腻着。’自己A又问:“可以换个人重新培养新习惯啊!‘自己B又答:”不行不行,我只要水水。’自己A问:“满街条件比她好的人多的是。‘自己B说:”可是没有一个像她一样爱我。’自己A又问:“她的爱不是会让你窒息吗?‘就这样在一问一答中,自己A和自己B共同找到答案。那就是——个连续跳级的资优生竟然是个感情白痴,他把对美丽事物的迷恋当成真正的恋爱,却把他真心疼爱的女人一脚踢开,不敢承认对她的爱。

等人家放弃了,走得远远了,才疯狂的在大街小巷寻找伊人踪迹。偏偏那个她是个现代原始人,租了间没电视的套房,所以他在电视台的广告费全白砸了,而她也不看报纸,害他的一堆真情告白全成了空话。“

“仲墉,你是说——”水水眼眸已蒙上一层感动的水雾。

“说完了!我不会再回答你任何问题。”他对她溺爱地一笑。

“我只想确认,你说的那个她是不是指颜箴水?”

“傻瓜……”他爱怜地拥水水入怀。“我就是爱你这个傻瓜。”

“你的意思是——从现在起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你,不用担心你会被我的爱压垮了?”

“当然。”他把那只签署过的结婚证书送到她手上。

水水笑倒在他怀里。“你作好失去自由的心理准备了吗?”

“为了你,我愿意!”

水水自动送上香吻。仲墉的长臂抱住她……两人间的热度再度被点燃……

仲墉俯首寻获她甜蜜的娇唇,一串串轻轻浅浅的细吻撒遍那久违的唇间,想自她口中重温多日来在梦中盘旋不去的记忆。

他迫切地汲取她温热濡湿的小舌,呼吸着属于她的甜美气息。

激情过后。

“仲墉……我好饿……”水水爱娇地在他胸前划圈圈。

“我也是,忍耐饥渴了好几个月,刚刚那一小顿似乎没办法填补……”他俯下头又攫夺她的唇。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饿得肠子快打结……”

该死!他松开手臂,猛喘息,他迟早会得气喘。“说……你饿几餐了?”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最后一包泡面是昨天晚上吃掉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学会照顾自己?算了,当我没问!反正以后这是我的工作了,我不会假手他人……”他一边叨念,一边把她塞入车厢内。

这次,水水觉得有人在身旁唠叨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完~
 0   2005-06-22 16:50:4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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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失踪整整六个月,仲墉使尽了一切管道都寻不着她。

他现在明白颜伯伯为什么要批评水水属乌龟了,因为她遇事则躲的特质历经二十年不变,并且经过时间粹练,躲人的功夫越来越见高竿。

不过,他有信心一定能把她找回来,因为你看过哪只乌龟能一直躲着不伸出头吃东西?

今天办公室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若若拿了一瓶装着粉红液体的保特瓶冲进仲墉办公室,身后跟着他的秘书、警卫、大小职员沸沸嚷嚷共二十几人。

“董事长,她手上拿着汽油,你要小心。”何秘书大喊。慌张神情谋杀了她端庄的淑女形象。

“谁说这是汽油?这叫樱桃汁,READAEIERME,樱一桃——汁——”若若挑衅地把屁股往他的办公桌上一坐。

“可是你刚刚……”

“刚刚是刚刚,经过被你浪费掉的两个半小时后,它已经透过离子转换器变成樱桃汁了。不信我喝一口给你看。”

“你说谎骗我。”何秘书知道被愚弄,气得花容失色。

“NO!NO!那是你的见解,在我的认知是——我运用了一点机智总算见到贵公司这位,比总统先生还难见到的大人物。”若若骄傲的连下巴部扬高了。

“好啦,没事了,你们通通下去!”仲墉手一挥,遣返所有人。

等大家离开后,他绕到若若面前问:“你有事找我?”

“对!”她两只脚前后摆荡,撞得他的办公桌扣扣作响。

水水个子娇小,交的朋友全是矮人国的子民,不过这也没错,物以类聚嘛!如果她的朋友都是像他那种“乐咖族”,长期下来她铁定会得到“颈椎僵硬症”。

“若若小姐,你可以说话了。”

“你还记得我?记忆力不错一我今天是来负荆请罪的。”若若—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你何罪之有?”仲墉不解地挑高一道眉。

“你跟水水的事情是我告诉贺季墉他们的,跟水水无关。还有机场绑票案、颜伯伯心痛计,全是我一手策画,贺季墉等人协助完成,水水一点都不知情。”

“这些事我早知道跟水水无关,不过没想到原来你才是幕后黑手。”

“你不生气?”见他处之泰然的模样,若若反而抓不到他的心思。

“如果生气就能把她找回来,我不介意发发飙。”

“我问你一句——你爱她吗?”

“我不认为有回答的必要。”

“可是我坚持不知道答案的话,绝不透露她的行踪!”她故弄玄虚。

“你知道她的下落?快说。”他流露出一丝激动。

他要她说她就说吗?开玩笑!她可是个有思想、有抱负的独立人类,哪那么容易被旁人左右?没认识贺仲墉之前,水水和她属同一人种,是他出现后才让水水变白痴的,所以说爱情是穿肠毒药,没事少碰为妙!

她不说话,存心吊他胃口。

“你今天是来负荆请罪?这种态度不太像吧。”他反咬她口。“你可以选择不说,等我把水水找回来,我会教导她如何分辨益友与损友间的差异。”

你看你看,就说一谈恋爱女人就会头昏脑胀被男人牵着鼻子走,现在信了吧!

这个奸诈、狡猾、下流、卑鄙的无知小人,就不知水水的眼睛被哪颗蛤蜊肉糊住,才会喜欢这种男人。算了,水水的没品味是众所皆知的。“她之前找到一份翻译小说的工作,你朝这方向找就成了。”

既然不说,用观察的总不犯法!若若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盯住贺仲墉一举一动。

仲墉急切地拿起电话,却发现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若若,马上挂回话筒说:“谢谢你的情报,不送了!”

她瞪他一眼,把脚步跺得又重又大声。恨不得把他的地板踩出个大洞,让水泥块砸死楼下员工、让他倾家荡产都不够赔。于是股票大跌、中共见有机可趁就发射飞弹,子弹飞来刚好射进他的肚脐眼……咦——怎么会牵拖到中共去?对啦;他这种人太歹毒,连中共也看不过去。

啪!甩上门,她对门外贼头贼脑的季墉大叫:“他是一只XL号的特级老狐狸。”

季墉哈哈大笑。“早说过你斗不过他的。”



☆☆☆



门铃响了两声,水水从一堆翻译稿中抬起头。

噢!好饿,水水呻吟。一看到垃圾桶里的泡面空盒,肚子饿得更离谱啦!水水提醒自己待会儿得跑到7-11买几包泡面回来储粮。

她开始怀念起那段有专属灰姑娘可供支使的美丽日子。

门外的人用夺魂铃催促着她时速仅三公尺的超慢动作,她叹口气,缓慢地踱向门边。

无精打采地打开门,她无奈地说:“我保证今晚赶夜班,一定把你要的稿赶出来。”

咦——不对喔!出版社几时来了个庞大小弟?

她仰起头意外地接触到仲墉的眼睛,霎时她像被下了定身咒。

他那灿烂的笑颜让她的悲伤搭错车,一路往中央山脉开去。天——他还是像记忆中那么帅,虽然那张贼贼的笑脸还是开满桃花,可是就是迷死人的教人难以移开视线。

他的妻子一定把他照顾得非常好吧!看他那到神采飞扬、志得意满的俊秀模样,她的心迅速沦陷匪区。

不行、不行!人家是个有妻、有家室的居家好男人,不可以轻易染指。躲在这个小房间内赶稿已经非常可怜了,她可不想因妨害家庭罪,到苦牢去蹲几个月。万一,蹲在里面还要被催稿,那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了。

瞬间她的悲伤原车返回,滴滴答答的雨声在她耳际响起。

虽然他的笑在诱惑她开心,可是她的笑意被浓浓的乌云遮挡住了,虽然他满布阳光的身子在诱惑着她放晴,可是她的心在冷冻库里享受着零度C的洗礼。

他为什么要来呢?是来提醒她的不幸,还是来昭告他的幸运?

仲墉递出一束金莎,她的眼睛陡然发出道道金色光束,和包装纸的色泽相互辉映。

“我可以进去吗?”

想起以往的经验,水水让旧戏码重新上映。

“一个问题一颗巧克力。”她厚颜无耻地说。

不能怪她偏爱金莎,因为它总是在她最饥饿时挺身解救。

“成交!”凭着巧克力的福气,他登堂入室。

五评不到的小房间里,放堆着稿件,垃圾桶中的泡面盒子快溢出地面。仲墉看得眉心直皱,没有他水水真的不会过日子,陡然间他在地球生存的重要性又提增几分。

“你又吃泡面度日,不怕将来变成木乃伊?”

“不怕!”她伸手去抓巧克力,仲墉眼明手快的把那束全藏到身后。

“你问完问题,我也回答了。”她嘟着嘴不满地说道“耍赖功”是她的独门工夫从不外传,他几时偷看她的秘笈?

“那是直述句不是疑问句,我在责备你老是替泡面公司站台。”

“那我几时才能吃?”水水的肚子已发出阵阵渴望的声响。

“这是问句吗?如果要我回答,我也要享用一颗金莎。”

“你这样违反规则。”水水抗议。

她储了满肚子疑问要他解答一一她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想知道林欣仪是不是好妻子,想知道她走后他想不想她……若他的提议成立,那她不就损失惨重!

“很符合公平交易法啊,我祟尚绅士精神,小姐先发问。”

“我不问,你先问。”水水努起嘴巴。这点智商她还有,想要她自投罗网还早得很咧。
 0   2005-06-22 16:49:5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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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仲墉在公司里开昨天被延宕的企画会议,经过整个上午的讨论已出现初步构想,各部门的员工都回到自己岗位上开始动作。

他自办公椅上站起来,从落地窗俯望外面的世界。

昨天他自私地将旁人给的难堪全转嫁到水水身上,表面上她柔顺地全盘接受了,私底下呢,她有没有被他的声声责难伤害?

他不应该沉不住气的,教她难过有什么意义,他不也跟着不好受?何苦来哉。好聚好散是他的一向准则,为什么不把它套用在水水身上?

不、不,他只要跟她好聚,不要跟她好散,他从没打算要离开水水啊!可经过昨天那场争执她还肯跟他好聚吗?

如果好聚的代价是被一场婚姻套住,他能不能接受?

抛开这假设,他转移思维,想想他们之间的冲突点。

他总是在她面前失控,难不成他习惯在她面前卸下面具,把喜怒哀乐一展无遗?是不是第六息告诉他水水值得信任,才会在不经意间让心往她一步步靠拢?

是不是这种“靠拢”让他存了危机意识,才又拼命地把水水往外推?为什么水水问他:“你有没有曾经受过我。”时,他会心痛如绞?莫非……他早已爱上她却一无所知?

揉揉眉峰,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把这些乱丝理清楚。

季墉在这时不经通报便闯入仲墉办公室。

“二哥!水水在不在你那里?”他焦头烂额地说。

“你找她做什么?”

“她早上回家跟颜伯伯大吵一架,结果被颜伯伯赶出家门。”

“他们吵架时,旁边都没人可以劝阻吗?”仲墉忍不住大吼出声。

“哪劝得来?两个人固执的跟头牛似的,谁都不肯让步。”

“走!到我那里找找看;在车上你把经过矩细靡遣的通通告诉我。”



☆☆☆



季墉说的每一句话都震天动地撼荡他的心。她竟然宁愿断绝父女关系也不顾结这场婚。她紧守承诺坚持给他自由空间,她的处处维护让他的心温暖活跃起来,封锁多年的心灵射进第一道久远的阳光。

其实跟一个这样处处以他为中心、无怨无尤爱他的女孩结婚,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差。虽然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厘定想法,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把她牢牢留住,等他想好了,在没有外力干扰下,他会主动向她求婚的。

哈!看来他贺仲墉也是善变族的族长,想到跟水水结婚的情景,他的眉眼不自主地上扬三十度。

季墉凝视他的表情,怪啦!他把水水描述得比二二八受难者还要悲愤,二哥怎么还笑得出口?老妈怀他的时候铁定是哪个部位的结石没治好,才会生出这种没血没目屎的铁石心肝。

可一一根据二十多年来的观察,他不是那种看人被派砸还会笑得前仆后仰的人物啊!于是季墉决定逆向操作换个角度揣测他的笑容。

“二哥!你确定水水会在家?”

“没错!”她答应给他一个交代,依照她坚持诺言的性格,她一定会在家中等他回去。可是照目前的情势看来,换成他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啦!

“哥,你真的那么不喜欢水水,不想和她结婚?”

“谁说的!你准备喊她二嫂吧!”

“可是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就是笃定了不嫁给你。”

“放心,我有把握让她改口。”

噢一一耶!双喜临门!仲墉的大逆转让他这老渔翁获利丰硕。巧巧,这回你可找不出藉口不嫁了吧!

仲墉的自信心在找遍家中各处,只找到水水留下的信时宣告破裂。

他急急抽开信箴览读。

仲墉:今天的事我好抱歉好抱歉,虽然我没有参与整件事,但不可否认,这全是因我而起,我不能推卸责任。所以请放心,我会跟大家好好解释,不会让婚礼举行。

这些天你不在家,我时常跟自己聊天,谈过无数次后,渐渐地谈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爱你,好爱好爱!不管你爱不爱我都无所谓,只要你肯在身边留一个小小角落,我就会守着我的地盘在里面爱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被支配,你喜欢自由、喜欢随心所欲。那么我就一辈子寻你、陪你,等到哪一天你厌倦自由时,就会发现在一直在身旁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和林小姐的消息时,我还天真的向自己宣示,我爱贺仲墉是没有条件的,不管你有没有结婚,我会在这边好好爱你。但昨天你亲口承认爱她时,我就知道我太高估自己,以为真能永远当个懂事女人。

事实证明我错了,你才是有先见之明的。总有一天我的爱会变成地牢关得你透不过气,因此我放弃了,我不忍心看英姿焕发的你被我的爱弄得“窒息灭顶”,所以我选择离开。

很恭喜你总算肯打开心房爱人,林小姐和你很相配,往后不管我人在哪里,我都会献上最真诚的祝福于你。但愿哪一天我们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碰面时时,你会对我说一句:“嗨!水水好久不见,你好吗?”,到时你一定对我无恨也无怨了吧!

水水留仲墉看完信,没吭半声就往外冲,搞得季墉一头露水。
 0   2005-06-22 16:49:1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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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中有着疲惫不堪的红丝。“你累了?我帮你放洗澡水。哦!对了,我摘了一盘金桂花,可以泡桂花澡。”

仲墉的冷漠显得水水的热切好灾兀。

“仲墉——你不舒服还是不高兴?”

“你赢了!”他的声音像冰块,冻的她浑身发颤。

赢?他们之间她有机会赢吗?她只求不要被判出局啊!

“如果我被判刑了,可否让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她幽幽地说。

“你真擅长演戏,你敢说所有的事情你全不知情?”

他是指他和林欣仪的事?他打算和她摊牌了!她看看他的手上,没有玫瑰花,他故意忘记了是吧!那么她猜时了。

“报上说的都是真的?”水水问得心慌。

“报纸?”这回换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和林小姐要结婚的事是真的?”

他想起来了,水水说的是欣仪,在飞机上时他还在想该如何向她解释,现在没必要了,反正有没有这道手续,他都“铁定”要娶她。

“你和林小姐结婚的事情是报章杂志渲染,还是真有其事?”她想从他口中知道事实,不要让媒体来告知她。

“真有其事!”他故意伤害她,因为他痛恨她耍手段来达到目的,更痛恨那种破别人牵制、不能自主的感觉。

“报上说的都是真的,现在你得意了吧?不管我爱不爱她都得娶你!”

“娶我?为什么?”

“还要装!你敢说你没有对季墉说出我们的关系?

没有要他请出两家父母亲逼我就范?“仲墉咄咄逼人,高大身形朝她压迫而来。

隐隐约约中她理出了头绪——他们依然没听过她的请求,一意孤行地为她作主了?手足那么多年,他们难道不明白仲墉是个自我意识多么强烈的人,逼迫只会让他反弹得更强烈,达不到他们要的目标啊!

“我没有!”水水为自己辩解。

“没有?你爸爸会气得心脏病发?会让他们联手逼我签下结婚证书?”

“你签了结婚证书?”她惊讶!他们是花了多大的工夫才逼他就范?她了解他承受多少压力了!

“没错!等你签好名字,我们就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颜箴水你真高竿,利用我出国这两个星期竟策划了这么大的行动。若我出国一个月,你会不会把我的身家财产全数并吞?像你办事效率那么高,不把你延揽入公司实在是我的一大损失!”他冷冷地嘲讽。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水水心痛不已的喊出声。

“我错看人了,我一直以为你和她们不同,是的!你的确不同,其他的女人不像你心机那么深沉。放心!你觊觎的贺太太宝座我会给你,但是你别想得到我的感情,你注定要当个独守空闺的女人。”

“娶我真的让你那么为难?”她悲伤地问出。

“是的!我这样回答后,你肯放我自由吗?”他残酷地说道。

“论背景,她是老板千金,我是个穷学生;论长相她美丽雍容,我寒酸丑陋;论性格她温婉和顺,我心胸狭窄,这样子的我真的不值得让你屈就。配你,我真是高攀了……你该是她的才有天理啊!”水水自言自语地数着自己的不足也数出满怀哀伤。

她的自卑引起他一阵心悸,仲墉有股上前拥抱她入怀的冲动,但被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抑制住了。

“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他转身欲离去。

水水在他离去前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仲墉,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你的爱会让人窒息灭顶!”他冰冷的说。

“仲墉,你有没有曾经爱过我一点点?”她不死心地追问。

“你这个‘懂事的女人’怎么变得不懂事了,当了贺太太就该知足,至于我的爱你就不要多想了,总不能全天下的好处都让你一人独占了吧!”他的无情将她刨得体无完肤。当初她口口声声保证不会拿男人的“生物本性”来制约他,现今却利用他不注意时,编出一张大网将他牢牢捆绑。

“仲墉,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把它处理好,等明天回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她勉强出声。

“你是说真的,还是在演另外一场戏?我不希望再度被愚弄!”

“我不会愚弄你。”

“不会我明天一脚踏进这里,迎接我的是一场婚礼吧?”

“就算是婚礼,也是你和林欣仪的婚礼。”她看开也想清楚了。

“好!明天我会回来等你的交代,”

水水松开手,看着他在视线中逐渐消失……



☆☆☆



水水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家,一夜无眠,她好想好想休息一下下,但是她想起仲墉在等她的“交代”。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

没想到,迎接她的是热热闹闹的两家人。

“姐,你回来了?”巧巧首先发现她,快乐地跑上前抱住水水。

望见水水手上的行李,季墉出口椰瑜。“若若真是女诸葛,她算准了你要到办嫁妆时才去搬回家住。”

“水水过来,我们在看婚纱照,你比较看看,着喜欢哪一家的风格?”织昀说。

“谢谢你们的热心,不会有婚礼了。”水水平稳地说出,心却早已淌血。

“为什么?那死小子又后悔了?”贺爸爸开始数落起自己的儿子。

“我们都是成年男女,谁也不必为谁的行为负责。”

“他毁了你的清白难道不该负责吗?”

“好!真好!原来我颜在亚教出一个豪放女,我承认我教育失败!”他颓丧地跌坐入沙发。

“你明知道爸爸心脏不好还气他!”方雯谴责女儿。

“我早说过,我们的事让我们自己解决,你们的关心只会使事情一团糟,仲墉不爱我,一点都不爱!你们强迫得了他的人,却无法勉强他的心,你们认为这种婚姻真能带给我幸福吗?你们的关怀让我进退两难,现在我连面对他都失去了立场。”

水水望着在场的每一双眼睛,她叹口气。唉!他们都是为她好,对他们迁怒有失厚道啊。

“你嫌我们多事害了你?”颜在亚瞠目怒吼。

“爸——”

“别这样喊我,我担当不起!”

水水看着爸爸,无奈地双膝跪地。“爸妈、贺爸爸。

贺妈妈,求求你们取消这场闹剧。“

“闹剧?我们处心积虑替你若想,在你心里竟然只是一场闹剧?”

“水水,我们的出发点都是心疼你,懂不懂?”贺妈妈也加人劝说。

“我懂但是我不能嫁。”水水坚持。

“你宁愿当个暖床妓女,也不愿意名正言顺当妻子?”颜在亚气到口不择言。“好!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乖乖嫁给仲墉,婚礼的所有准备我们会处理好不用你插手,而仲墉那一边,我和贺伯伯会再跟他谈一谈。第二。

你离开这个家,从此以后我当自己只生巧巧一个女儿。“

“是不是我走了,你们全部都不会再为难他?”此话一出,代表她做下决择。

颜在亚怒不可遏地上前甩了水水一巴掌。“你走!永远都不要让我看到!”

水水眼光在众人身上转过一圈,“希望你们言而有信,不要再去为难他了。”

最后她狼狈地提起行李走出大门。

“不准去拉她回来!”

爸爸的声音自身后传出,水水明白,现在她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0   2005-06-22 16:48:2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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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害羞地低下头,不知怎样回答才合宜。

季墉及时替她解困。“我有没有‘欺负’巧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决定星期六到你家跟伯父、伯母提亲。”

“恭喜!恭喜!巧巧我可以当你的伴娘吗?”想到能白食一顿、又有红包可拿,若若的心情飞上树梢头当只雀跃小鸟去了。

“没问题!”季墉代替巧巧回答。“水水和巧巧是双胞胎姐妹,如果我等二哥回来跟他讨论讨论,说不定我们的婚礼可以安排在同一天进行。”季墉提议。

“这是个好建议,我举双手赞成。”织昀猛地直拍手,笑脸灿烂。

“我不会嫁给仲墉,一辈子都不会!”水水恼羞成怒的大吼出声。

“为什么不会?是仲墉的问题?他还是不肯结婚?”

伯墉问得犀利。

“二哥是成年人啦,你不像其他女人可以玩玩就算了,他必须学会负责。水水,你不用担心,我相信爸爸妈妈一定会支持你的。”季墉接着说道。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拿把刀子架在脖子上要他负责他就能学会负责?婚姻中最重要的不是旁人的支持,而是当事人的投注啊!

“对!我们是‘亲水派’,都站在你这条阵线,有我们挺你,一点都不用害怕。”织昀握住她的手,想为她输入勇气。

她的婚姻为什么要拿来当成一场战争打?她不懂他们到底是想帮她,还是害她?

“等他一下飞机,我立刻押他回家审问。”伯墉说。

一时间仲墉成了众矢之的,不在场的他耳朵恐怕痒得很。

“够了!你们可不可以停止你们的一厢情愿?难道你们真的不明白存在他心底的那个人是谁?难道你们不清楚是谁让他关起心门,宁可流连花丛也要拒绝再爱?”

水水的问卷调查问出满室沉默。

原来——他们每个人通通知道,只是故意忽略。

“既然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为什么要去逼他?是不是随便塞个女人给他就万事OK,就可以骗自己他已经转移注意力爱上别人,从此心里不再有愧疚。”水水激动地说道。

“伯墉哥、季墉哥你们都爱过,应该很清楚如果爱情可以轻易转移,那么它怎么会珍贵、怎么会无价?对不起!若我的言行伤害到在座任何一位,请原谅。也请你们别去伤害仲墉,他有他的难处。对于你们的关心我很感激,但是可不可以把这件事的处理权交给我自己?”

“水水一一你听我说——”季墉急着发言,却让水水堵了口。

“季墉哥哥,你对我的好我明白,但是有一点你弄错了,在仲墉心里我和其他女人并没有太大差距。谢谢大家,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你们慢用。”

她没留给大家发言空间,随即转身离去。

“我本想告诉水水,二哥比她所想像的更在乎她。

不行——事情不能到此为止,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帮忙敲醒这两个爱情低能儿。“季墉说。

“姐姐好可怜,她都站在仲墉哥哥的立场讲话,她爱惨他了。”巧巧叹息。

织昀眼眶微红,哭着倚进丈夫怀中。“都是我的错,当年我不该利用他来试探你的爱,是我害惨了仲墉也害苦了水水。”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该想想能为他们做些什么?”祸是老婆闯的,他有义务收抬善后。

“说得好!能做什么?你们有腹案了吗?”若若喝口龙井慢条所理地说,酒足饭饱后也该略做付出了。

同学七年,若若怎会不懂,伸出利爪时的水水是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凭借着这些年的交情,她不掺一脚才有鬼,“仲墉什么时候回来?”伯墉问。

“下星期四的飞机,等班机确定他会再打电话跟我联络,因为他一回来马上要召开企划会议。”季墉回答。

“不!他必须先开完‘家族会议’才能去开会。”伯墉说。

“你们打算来个三堂会审?”若若开始同情水水的富翁男友了。

但是“同情”是一回事,“交情”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她继续落井下石地说道:“可是——他会乖乖跟你们回去开会吗?如果他真像你们形容的那样——跟婚姻有仇的话。”

“他没有说不的权利!”伯墉肯定地说。

“我看不出他为什么没有这种权利?要是有人想逼迫我抵死不想做的事,我会塔原班飞机飞到国外躲个一年半载,等你们打消念头时才出现。”

“依你看?”季墉问。

“计划机场绑架案比较符合事实需求!”哈利路亚、上帝、阿弥陀佛……她真的不是那么黑心肝的人,虽然她提的建议是肮脏一点点、歹毒一些些、龌龊一丝丝……但这都是为朋友,看在她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弱女子份上,两肋插刀这种粗重活就免了吧!

“我同意若若说的!”季墉领头附议。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七嘴八舌地策划起这宗“绑架新郎案”。



☆☆☆



水水把房子刷洗得窗明几净、插了一盆不知哪一流哪一派的鲜花,还摘下来满满一盘淡黄桂花——因为今天仲墉要回家了!

她换上他送给她生日会上穿的银色小礼服,涂上淡淡彩妆,还把一头长发梳得又黑又亮——因为仲墉今天要回家了!

拿一本书,选一片柴可夫斯基的CD,让文字和着糖梅仙子的乐意陪伴她等待、等待……

是的,今天仲墉会回家,会带回三朵紫玫瑰,第一朵代表贺仲墉、第二朵代表颜箴水、第三朵代表他们的爱,他将要回来、捧着他的爱回来!

这些个他不在家的日子,水水想了好多、好透彻,她不再介意自己是否是他的唯一,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她就心也满、意也足了。

全世界大概没有人像她,笃定当别人一生一世的地下情妇吧!但是她愿意,她愿意当贺仲墉一辈子的地下情人。

不知道花这样大的精神去成就一段爱情,究竟值不值得?到头来会不会只剩心碎?她不知道也不想去预设立场,只想卯足了劲,全心全意爱这个男人。就算将来要后悔那是将来的事,就让现在的归现在,至于未来?就让它在“未来”那地方等着吧!

打开报纸;水水在上面搜寻仲墉的消息。

又是那位企业千金——林欣仪,她和仲墉一起到美国去了是吗?没关系!她不在乎,仲墉知道她在这里等他和他的三朵玫瑰花。

报纸说他们在国外采购结婚用品?无所谓!她不怕,仲墉没打电话要她收拾行李离开他的视线。

报纸说等他们回国就会宣布佳期?不打紧!她不介意,就算新婚后仲墉来找她,她也会开启大门迎接他。

她再次对自己宣誓,她的爱从没预设过立场,她爱他!不论他是乞丐或王子,不论他是单身或使君有妇,她就是单纯地爱他,不更、不变!

从中午到黄昏,从心喜到心焦,一方斜阳从窗户的对角线中央照射进来,水水拉上窗帘,拒绝阳光泄露时间的秘密,她不断地安抚白己还早、还早!她努力地帮焦急的心找到定位。

渐渐地夜色取代夕阳余光,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水水的瞳孔慢慢习惯黑暗,花香淡然地在空气间浮游。就这样子坐着不动也不想……她的身体好倦、眼睛好酸,支持她的只剩下那股僵持着不肯动摇的意志。

打开电灯,亮晃晃的光线照出满室孤寂,少了仲墉,寂寞就偷偷侵袭上来了吗!可是,她必须习惯,既然打定主意当他生命中的“不重要”,既然一意孤掷地选择成为他生命中的百分之一,她就必须学会等候、学会享受孤单。

泪痕悄然刷过双颊,水水的头靠在墙角,壁面上的指针走过十二点。

今天已经变成昨天,期望变成失望。突然听见门把转动声,她猛然转头。

“仲墉——”她惊呼。

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容呵!水水冲上前去,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僵立、没有动作。

等不到回应,水水退却地松开手。
 0   2005-06-22 16:47:4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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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趁仲墉出差,水水拿着分类广告找工作,凭着不错的英文底子,找到一份翻译外国小说的工作,这工作按件计酬,可以带回家做,也可以一面准备明年的考试,对她来说非常合适。

为了庆祝找到工作,她邀了若若到麦当劳庆祝。

若若屁股还没坐稳,就大唱起“牢骚歌”。“水水好小气、水水好吝啬”

“你再唱一句,烤汁猪排堡餐马上变成儿童汉堡餐,外加附赠玩具—组。”

“颜箴水,你男朋友是大公司老板呐,这么小气、一点格局都没。”

“吃个饭关格局啥事?莫名其妙!”水水嘟嘎着。

“好啦!我认命,我要烤汁猪排堡餐、玉米布丁酥。

珍珠贡丸场、苹果派和奶昔一杯。快去点餐!“

“喂!我找的工作是翻译可不是公关,你少趁机敲诈。”

“至少你现在是‘社会人士’,就别跟我们这种苦哈哈的穷学生计较那么多吧。”刚说完她就像发现新大陆般,对着落地玻璃窗猛拍。

“拜托,以我现在的身价,还赔不起人家的玻璃窗水水话没说完,若若就往门外冲。

水水不明所以的也跟着往外跑。还没站定就让季墉一把捞入怀中。

“水水,你们怎么在这里?”

“水水找到工作,我们约在这里庆祝!”若若代她回答。

“我跟巧巧、大哥和大嫂约好吃饭,一起去好不好?”

“当然好!”若若再度插话。

“若若!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她不满地娇嗔。

“好吧!水水,请问你愿不愿意大发慈悲,带我这个可怜悲哀、身上没几两肉的小女子,去吃一顿比较像话的午餐?我明白你找的工作是翻译不是公关,我明白你吝啬成习的性格会哀悼阵亡的新台币,但眼前这一位帅哥老板会付钱,不会教你这弱女子吃亏,你就大发同情心带我去吧!”她夸张的演技逗得季墉当场大笑。

没耐心等水水做回应,她声声催促:“走吧、走吧!

我好久没看到巧巧了,要尊重也尊重过了,面子里子全给你了,可以起驾出巡了吗?“说完,和季墉不由分说地一人一边架起水水就往前走。

“喂,我又不是妈祖不甩抬啦,我自己走!”她甩脱两人带头往前走。



☆☆☆



“我听若若说你找了一份翻译工作?”季墉问。

“对!”

“为什么不到公司帮仲墉的忙?”一直没说话的伯墉问。

“你不打算继续住仲墉那里了?”织昀也跟在丈夫身后“姐姐,爸好希望你搬回家里住,如果仲墉哥哥答应了,回来好不好?”

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问得水水无言应对。

若若看水水被困住了,立刻发挥“同胞爱”,站出来替她解围。

“你们真是‘粉’残忍,竟要求水水离开亲爱的阿娜答。巧巧我交代你,回家跟老爸说,等水水想结婚了,就会回家准备嫁妆!至于她为什么不到仲墉公司帮忙,很简单嘛,情侣在同一间公司上班不是很容易起争执吗?

水水不去代表她体谅老公,连这也要问!“

她一口气连珠炮般的说出,不理会水水拼命的阻止,这下子不但没帮好友解了围,反而一脚把好友踹入死牢去玩蹲蹲乐。

“真的吗?我就知道,那次生日会上我就看出你和仲墉之间不寻常,告诉伯墉,他还说是我想太多了,说你们只是小时候的手足之情,哈!我猜对了!”织昀很骄傲的抬头斜扫丈夫一眼。

“你们弄错了,我跟仲墉哥哥只是好朋友。”她特意加上“哥哥”二字,以示清白。

“真的?少假仙了!在座的都是叼‘自家人’,安啦!

没人会绑你票,别再隐瞒身分了。“若若咽下一块虾卷。

不能怪她出卖朋友,谁要水水那么小气,现在她吃的是那群“自家人”的米粮,总要多少有点贡献。古有圣贤“不为五斗米折腰”,别号墙头草的楚若若,遑论折腰,给她五斗米要她折头、折胸,一路折到屁股她都毫无怨言。

若若的话把众人目光全往她身上招揽。

“若若你没骗人!仲墉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太棒了!巧巧好喜欢仲墉哥哥,他要是能变成她的姐夫那就更好啦!

“你认为呢?人都从苦苦的烂公寓搬到人家的金屋去安身立命,如果没这层关系。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不会太奇怪了吗?”她的分析句句精辟,引得大家全往那方面作联想。

这回季墉百分之百肯定水水就是那个不够漂亮、三围不标准、身高太矮、用十斤威而刚才能把仲墉绑上床的小红帽。不、不、不!她若没嫁成仲墉,就要改名字叫小绿帽了。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了然于胸的奸臣笑意,现在该着手进行的工作是什么?对啦一一一“煽风点火”、是“顺水推舟”。

水水被他们的眼光搅得心慌意乱,急忙澄清。“一点都不奇怪!我帮仲墉哥哥工作,自然是住在他家里比较方便。”

织昀找到她话中弊病,马上语带暧昧地说:“公司里上上下下几百名员工,也没见过有哪一个因为口工作便利而搬到他那里去住,他对你好——特——别——喔。”

“何况你只是个”编制外*的员工。“季墉落井下石,再补一脚。

“水水,你既然已经在帮仲墉工作了,为什么还要另外找工作?是不是他给的薪水太少?要不要我到会计室帮你查一查,看看仲泳有没有违反劳基法?”对于为老婆帮腔就能逗老婆开心这种小事,伯墉乐意之至。

“你们……”对他们“一人一问大联盟”,水水早已招架不住,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们太多心了,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连上司部属、兄妹关系全都一并否决掉。

“姐,仲墉哥哥是不是欺侮你?你才不喜欢他?”巧巧不说话就罢了,一开口就让大家喷饭。

“为什么这样问?巧巧!季墉哥哥欺负你了吗?”水水见风转舵,把矛头指向季墉。

“姐——”她问的“欺负”只是单纯的欺负,没想到让水水捡起来反口问出马上带了颜色。
 0   2005-06-22 16:47:0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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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水水躺在床上的病容,仲墉心中隐隐抽痛。

都缝了十几针,还说没事,还说要用水冲一冲就好,她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难怪颜伯父不让她出国,现在就连他也要站在颜伯伯那条阵线了。像她这样的人,最好有个人能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吃饭、睡觉、上学。最好毕业以后,连班也别上,就乖乖坐在家里看看书、弹弹琴、作作白日梦就行了!

楼下的管理员伯伯说,他出差的第一天水水就抱了一箱泡面回家,她竟然用那些东西度日。想到这里,他

忍不住想把水水摇起来痛骂一顿,骂她为什么不会出去吃?为什么不会把自己照顾好?像她这样将来离开他后怎么过日子?

离开?不!他不想让她离开,他想像现在一样过日子,一天一天,一月一月,就保持目前这个样子,一辈子都不要改变。

一辈子?他已经想和她一生一世了?不行!一生太久了,久到让人无法预估,人类是善变的动物,他千万千万不能存有这想法,否则他只会再受伤、再追恨。织昀带来的痛苦还未全然褪去,他怎能不记取前车之鉴?

现在他这样不是很好吗?身旁有数不清的女人,枕边有水水相伴,他没道理会去这些啊!

他关心她、操心她,他的心因她而沉重。

有了牵绊的他再也不可能像以往那般心已无障碍,从此再也无法活得潇洒自在。仲墉开始觉得心惊,不!他想保有目前的生活,不想为一个女人改变!那种改变太痛苦,他尝试过不想再尝试了。

他必须离水水远一点,隔开两人的安全距离,他必须确定自己的心不会随她摇落。他吐口气在决定这么做的同时,水水悠悠醒转。

“仲墉——”她轻唤陷入沉思的他。

“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仲墉急忙的问道。

“我不渴也不饿。”她摇摇头,他溢于言表的关心让她好快乐。

“不饿?吃了一个礼拜泡面还不饿,你真厉害。”他眉扬眼瞪。

他知道了?“对不起,我要准备毕业考,因为比较忙,所以……”

“所以选择虐待自己过日子?”

“我以后不会了!仲墉——你还在生气吗?”

“我当然生气!你有没有一点点生活自理能力……”他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生气,都说好不让自己陷得太深了,但他仍忍不住让自己的情绪随她波动。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翻你的照片的事。”

想起这桩事,仲墉变得面无表情,不再作答。

“别气我好不好,我知道自己越界了,我违反了游戏规则,但是我发誓我会改,以后我再也不去窥探你的隐私,请你别生气好吗?”

她乞求的眼神让他狠不下心谴责,他缓下口吻说:“我没说我还在生气,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别再提了。”

“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犯!我们和好了吗?”

这样子低声下气的水水让人无法拒绝,他掀掀唇角把她揽人怀中。

水水紧抓住他的衣服,她无法叫自己不恋栈这份温暖,如果给有一日真的必须离去,那么就请让那天慢一点到吧!



☆☆☆



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水水的心像泛胃酸水的喷泉。

连续一个星期了!这样的报导在这星期出现了不少次,每次都让水水的心情坐上地狱直达车自助旅行一周。

仲墉拥着一个长相典雅细致的女人参加慈善晚会,

而那女人是华新企业的新一代接班人一一林欣仪,报上说他们两个正在热恋中,并准备到美国筹办婚事。

在人群中他们像两颗耀眼星辰光采夺目。人人都在预言他们的恋情,而大多数人都持正面看法。

的确,也只有像她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她的仲墉哥哥,她不同于他其他的玩伴,她有身分、有能力,报上对她的赞扬在在都显示她是个值得仲墉真心疼惜的女子,这样的金童玉女合该是一对。

应该替他高兴才对,他终于肯定下心找一个门户相当的女孩子,从此,他的伤口有人会为他抚慰,他的孤独有人理解。真的,她的劝告他听过去了,应该替他高兴。

那么一一她该怎么办?

是不是该引退后台?这句话在她心里转过千百回,却总是无疾而终。

有几次她几乎问出口,他有了富豪千金是不是就不要她了?可是她不敢问、不能问,再问就是违规,他就会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对这样的日子她惶恐万分,她已经习惯依恋着他,习惯在他的体温中寻求她的安全感,她舍不得走啊!明知这心态是在蒙骗自己,但是她宁愿选择欺骗,也不肯选择出局。

自从手伤痊愈后,他们相处的时间变少了,仲墉总是来去匆匆,见了面也很少交谈,他冷漠而客气,她不明白这样的状况还要持续多久。她甚至猜疑他是否用这招要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她的死心眼偏要等他亲口提出分手,才愿死心塌地的承认他们之间无缘也无分。

水水想得出神,跌坐在床边地毯上,双手环臂,思索

着明天、后天、大后天……每个缺少他的日子。

“水水——”仲墉不知几时回到家,他蹲在她身边,审视着她的表情。

“你回来了?”她喜出望外。

“嗯!”

“累不累?我帮你放水洗澡。”

她急速转身,巴结讨好的姿态让仲墉兴起一抹罪恶感。

“你先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好!”她坐到他身旁,安静地等他开口,心底不断地乞求上苍,别让他在这时候提出分手。因为她的阳关道、独木桥还没修建完成,再缓缓吧!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她一定会自动离开的。

“我明天要到美国出差,早上九点的飞机。”

“去多久?”。“两个星期。”

“我……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她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不行!我是去办事,不是去玩乐。”他一口拒绝。

办事?终生大事吗?水水背过身,把满腹伤心藏得密密实实不救人看出。

看着她落寞的身影,他想伸手抱住她,但在最后一秒停住手。不!他要和她保持距离,他不要再牵挂她。

这回他是打定主意要把心扉紧紧关闭、锁紧,不再让任何人轻易闯入。

他烦躁地动手整理起行李箱。

看着背向他的纤细身子,他还是忍不住叮嘱出声。

“你要记得出去吃饭,别再吃泡面了。”

“好,我记住了”她柔和地回答。依旧背对着他。

看她委屈的身形仲墉妥协了,叹口气,就纵容自己一回,抱抱她、亲亲她,他已压抑自己太久不去碰触她。

他老早就克制不了这种渴望,只要一个晚上就好!过了今晚他会有整整半个月看不到水水、时间向来都是拉开距离的特效药。等他回来时就会发觉,其实水水在他的生活中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们之间仍然持有安全距离,然后他们就可以维持以往的相处模式。

仲墉拉过她,把她抱坐在大腿上,如往常般在她耳鬓间厮磨。

对他反覆无常的态度水水不明所以,憋忍已久的两颗泪水在此时脱眶而出。

“你哭了?为什么,有人欺负你吗?”

“我只是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瓜!是谁说我不要你了?”他当然要她!他只不过想在要她之外多要一份自由。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胡思乱想、胡说人道,以小人之心忖度你的君子之腹,你别理会我。”

“水水,抛开你的胡思乱想,我是要定了你这个‘小人’了!”他宠溺地把她的头压入怀中。

“我再也不哭了。”收起他的承诺,她的心豁然开朗。

“为什么?”

“因为——颜箴水是永远不哭的!”她宣示般地对他

也对自己说。

“我不意外,我的水水一向是最勇敢的。”

他说了“他的水水”四个字是吗?水水的心乍雨还晴。

够了,这样就够了,她仍旧是“他的水水”,就算他的心必须分割一部份给那位门当户也对的千金她也不介意。她不贪心,只要能在他的心底占一个好小好小的角落,她就能活得优游目在。

“很少女人不哭吗?”

“是啊!虽然你哭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心动得紧,可是我还是宁愿你不哭。”

“为什么,你不喜欢动人的水水?”

“不是!因为我懒得安抚女人的眼泪。”他没说出真心话,他怕她哭是为着她的泪会如腊泪般的灼痛他,炙人的热会将他的心熔炼出一个个洞渊,被腐蚀过的心脏再也关不住满腔的心动。

本想问“如果是我的眼泪你也懒得安抚吗?”但是水水没敢问出口,怕精明如他会从中得知,她想测验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更怕这么一问,会问出更多伤人的答案。她明白他要自由不要包袱,他爱随性不爱责任,所以她不要她的爱变成他的负担。

紧紧抱住地宽阔的胸膛,拼命地吸取属于她的安全感。

突然间,水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竟在最给不起安全感的人身上寻找安全感。

“水水。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要什么?要珍珠宝石吧!这样会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但不甘心啊,她真正想要的是一束玫瑰花,像美女与野兽中的女主角一样要一束玫瑰花,她和她的姐姐们不一样,就像她和他的其他女人不一样。也许下意识中她仍痴心梦想着想担任他心中的第一女主角吧!

“想到了吗?”他催促她。

“我想要一束紫玫瑰。”对!像千面女郎中秋俊杰对谭宝莲的心意。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浪漫?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实际的女人。”

“是你剥夺了我的浪漫!”

‘哦?剥夺?这种指控没道理,我拒绝接受。“

“你从不送我花!”

“花——”

“承认吧!你疏忽了,没送过花给女朋友的男朋友,就算不得是真正的男朋友。”她把一句话绕了九弯十八拐,好在里面偷偷藏上自己的真心情意。

“好!我回来帮你带上一大束,九百九十九朵如何?”

“少浪费新台币啦,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代表什么意思你知道吗?贸贸然送出手,想再收回来就困难了!”

“代表什么意思?”他好奇地猜测她的小女儿心思。

“天长地久!你打算和哪个女人天长地久时,再送出这样一大把。”

“那一你想要几朵?”“天长地久”这四字将迟疑的仲墉推回安全边界。

“三朵!”

“这么不贪心?”

“可以吗?”

“可以!”他肯定地回答。水水笑开了娇颜,她没告诉他——三朵玫瑰的花语是“我爱你”,在他身上她早学会不奢求天长地久,她只要他曾经爱过她。
 0   2005-06-22 16:46:2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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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是爱情的倒影,水水在倒影中理出爱情的依归,她肯定自己是爱上仲墉了。可是这个男人却没有真情可以付出,她的爱情就像搭上了一列没有终点站的火车,越坐只会越心慌,却不知道该在哪里下车,该在哪里中止自己没有未来的爱情?

她不断自我提醒该趁早离去,但是她的心却仍旧恋栈着这个位置,不甘心也不舍得就此放手。

坐在仲墉的书桌前,她手里拿着织昀的照片细细端详。

这张照片仲墉早在水水住进来时,就细心地将它摆进抽屉中,不教她看见。但是自从在生日宴会上她遇见了织昀,管不住的心,硬是翻箱倒柜将他收藏妥当的记忆翻出来。

她不懂自己的心态,不明白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举动有何道理可言?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想看看她,也许在下意识中,她有了和织昀较量的心思,自己却惶惑不清。

仲墉到高雄出差,整整四日不见,水水的日子过得杂乱无序,整日拿着织昀的照片喃喃自语,她再也不是那个头脑清晰、反应灵敏的颜箴水了。

明天仲墉会回来!明天到了她就会恢复过来。她不停地这样安慰自己。

仲墉提早一天返家,他还特地绕到花坊去买了一束大大的金莎巧克力,他没忘记她当时的搀样。

仲墉打开大门,在客厅、卧室设见着她的人影,心想一定又是窝在书房啃书了,这个小书呆!老是不怕近视度数加深。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却发现她竟趴

在桌上睡着,这小丫头,他一不在家就不会照顾自己、不会过日子啦!

放下巧克力和礼物,悄声靠近水水,想将她抱入卧房内,却发现她手里#着他珍藏的照片。

仲墉大怒,粗鲁地把水水摇醒。

水水擦擦惺松的睡眼,仰头上望,她大吃一惊,竟不小心把照片掉在地上,玻璃镜面应声破碎。碎裂声横过耳膜。

天!她闯祸了!

仲墉粗暴地推开她,俯身在玻璃碎屑中小心翼翼地挑拾出完整的照片。

他的心疼她看见了,对一张照片尚且如此,何况是本人呢?此刻水水的心血同地上那堆玻璃片般碎得斑斑驳驳,再也无法完整。

他含恨的眼光、冰寒的表情像一把利刃正一刀刀刨解她的灵魂。水水微微颤抖的身体在角落蜷缩着。

“说!”他眼瞳中的火苗快速跃动,声音中却没有丝毫热度。“我在等你解释!”

“解释?”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组不出完整句型。

“为什么去翻我的东西?你想窥探什么?”他忍不住咆哮出声。

“她是你真心疼爱的人吗?”她答非所问。

“与你无关!”他气愤地朝她大吼。

“我只是关心你,她是你大嫂啊,你们……不可能。”

她迟疑地说。

“你始终不放弃试探我是吗?你始终想把我的心一

片片卸下,透视个过瘾是吗?“他步步逼近、声声责难。

“我没有!”

“颜箴水!你好贪心!我已经让你进入我的生活作还不满足,还想在我心里登堂入室占有一席之地?”

“不是!不是!”她哭喊着,拼命摇头否认。

“你是,你向来就是个贪婪女人,你以退为进,处处表现得跟别的女人不同,让我察觉不出你的企图,你的目标就是当我贺仲墉的妻子是不是?”

“你不可以这样曲解我!”

“我曲解了吗?”他冷冷地说道。

“是的,我从来就不敢对你有过妄想,即使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我仍然紧守立场。我知道自己顶多是你空窗期的床伴,但是我很满足了,我随时都在惕厉自己不能沉沦、要适可而止。我会尽力当个懂事的女人,在你鄙弃时候乖乖退场。但是不要这么快好吗?再多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在悄然引退时能多留些回忆。”水水说着说着,早已泪流满面。

“你说的话很动听,我几乎要被骗了。”

“我不会骗你!真的,我保证。”

‘你用什么保证?你说你会紧守立场,那为什么去揭开我的隐私?你找出织昀的照片用意是什么?以它作威胁,让我不得不为了顾全他们的婚姻向你妥协?“

“都不是!我只是纯粹想帮你,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要早点醒来啊,越沉迷你会伤自己伤得越深!”她这话不但是在说服他,更是在说服自己!

“我们之间不可能?哪个我们?我跟你还是我跟织

昀?“他残酷地反问她。

“你们不可能,我们也、也……不可能……”她心痛地说。

“很好,你总算有点自知之明,既然你很清楚自己是局外人,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立场可以干预我跟织昀?”

“她在你心中到底占着怎样的分量?”

“一百个颜箴水加起来也没有她多!”他说得冷酷无情。

“我懂了!她就是你害怕爱情的主因。因为她让你受过伤害,从此从此你不敢再接触爱情。”

“错!我不要狭隘的一对一爱情,我有一大片森林,为什么要放弃她们去追求一朵小花?”

“可是那片森林中,没有一棵树能走进你的灵魂深处,知你、懂你、解你。”

仲墉捉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出一段距离,让她眼睛正对着他。“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可能走进我的心里成为我的解语花。我奉劝你,如果还想待在这里的话,不要试着窥伺我!”

说完,他的手臂向后一推,水水身形踉跄的跌落在地板上,右手刚好压在那堆玻璃碎屑上,血迅速染红了地板。

水水的闷哼声留住了即将离去的仲墉。

他回头,看到嘴唇痛得发白的水水,低咒一声:“该死!”

水水拼命甩着右手,想甩去那从手掌传来阵阵麻痛的刺热感。鲜血自伤口处随着她的动作四处飞溅。

“痛不痛?”他着急地追问。

“没事、没事!我到浴室冲一冲就好了!”她咬着唇极力否认那痛彻心扉的感觉。

“够了!”他打横抱起她,往门外冲。

“你做什么?”她仰起头看见他紧蹙的眉峰。

“上医院!”

“不用了,家里有药。”说完后发现她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渍,水水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

“怎么了?”他急切询问,眼光忙着搜寻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

“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别管它!”

“可是……”

“闭嘴!你能不能安静一下?”他瞪她一眼阻止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0   2005-06-22 16:46:0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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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仲墉特意把水水打扮一番。

原本细致的肌肤打上蜜粉后,呈现晶莹剔透,粉嫩的娇唇上了一层亮彩的粉色口红,强调出她的动人特色。

他帮她挑了一袭银白色细肩带的及膝小礼服,外头罩了一件黑色缎面五分袖小外套,缀在上面的小星星,随着水水的转身,就闪闪烁烁地展现迷人风情。

仲墉和水水到场的时候引起一阵骚动,巧巧抱住她,兴奋地叫嚷。

“水水,工作得辛不辛苦?看你的样子,仲墉把你照顾得很好。”方雯宽慰地说。

水水一手抱住一个;语带哽咽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妈,我好想你们。”

‘傻瓜!想我们怎么不回家?怕爸爸生气?“方雯怜爱地摸摸她长至腰际的黑发。

想到爸爸,她连忙向前行至桌前,怯怯的眼神看着父亲。

“爸,对不起。”

“知道自己做错了?”

“知道了。”

“那就好。出去外面起码学会了懂事。这段日子的苦

没白吃!“”是!“

“以后碰到事情要学会沟通解决,不要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颜在亚忍不住训诫了几句。

“好啦、好啦,女儿才刚回来你又要把她骂走,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那么好沟通的人,老把错归到孩子身上,真是的!”方雯忍不住叨念丈夫几句。

“看在今天水水是寿星的份上,两位就别生气了。”

贺爸爸出言缓和紧张气氛。

“水水!看到人不会喊吗?都这么大了还要人家教?”颜在亚提醒水水。

“贺爸爸、贺妈妈好,伯墉哥、季墉哥好!”匆促中她漏了织昀。

贺母起身走到水水跟前,她把水水挽住。“水水长这么大了!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闯了祸就躲起来吗?”

“她这种乌龟性格从小到人都没改变过!”颜在亚插口。

“你小时候每次闯祸就躲到我们家找仲墉,直到风平浪静才敢回家,那时候我们都取笑仲墉,说他是你的避风港。”贺母回忆着过往说。

“是啊!她每次哭闹不停、我们哄不止时,就会去拜托仲墉,奇怪啦!仲墉只要拍拍她,说一句‘别怕,我在这里’,她就会乖乖闭嘴。”方雯附和。

水水斜眼瞪着仲墉,“你到处跟女人说‘别怕,有我’的吗?”

“别忘记,那个‘女人’是你!”他回嘴,然后迅速在记

忆中搜索着自己是否曾对其他女人说过这四个字。结果是——没有,他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说过。

“女大十八变,我的小水水变成大美人啦!”贺母慈蔼的笑容让水水心底浮起一股暖流。“看来当年仲墉的理论是正确的。”

“是啊!要不是仲墉,说不定我们水水还是丑丫头一个。”方雯点头,深表赞同。

“妈,二哥的什么理论说出来让我们分享嘛!”季墉好奇的问道。

“小时候水水的原名是颜箴巧,因为她从小就聪敏,三个月会翻身,十个月会指着仲墉喊哥哥。巧巧一出生就是个美人胚子,所以你颜伯伯帮她取个名副其实的名字——颜箴水。”贺母解释。

“有一天,仲墉不知打哪里听来,说是碰到小笨童只要一直喊他小聪明,他就会慢慢变聪明,于是他灵机一动的跑来告诉我,‘颜伯伯,你把水水和巧巧的名字对调,我们喊久了以后,巧巧除了聪明以外还会变漂亮,水水也一样,两个人就会又聪明又漂亮,那不是皆大欢喜吗?”所以我们就把两个人的名字对调过来,水水变成巧巧、巧巧变成水水。“颜在亚接下去说。

听到这里,水水忍不住用右手肘撞上他左下方数来的第三根肋骨,恨恨地在他耳边低吼:“原来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大讽刺,是你原厂出品的!”

“我早忘记这回事了!我保证!”

‘好啦!小乌龟,这阵风头过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颜在亚顺口问。

“我……”她求助地望向仲墉。

他微微一笑,仿佛对她说了句:“别怕,一切有我!”

看到他的笑容,她的心定了位,不再担心。

“颜伯伯,目前水水白天还有课,所以她几乎都利用晚上帮我工作,等过一阵子,工作上了手,能独立作业后再搬回家住可以吗?”

“可是……”他有些犹豫。

“颜伯伯信不过我,不放心把水水交给我?”

此话问出,水水闷笑失声,把女儿交到他手里跟把羔羊寨入虎口的定义是一样的。

“当然不是,我是想万一水水申请到外国学校,能住在家里的时间就不多。”

“关于这一点,我找时间再和水水谈谈,也许她肯改变心意留在国内读研究所。”

“真的?”颜在亚眼睛闪出一丝光芒,仲墉说服人的能力地领教过,说不定水水这颗顽石会点头。“那水水就麻烦你了。”

话题结束后,水水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巧笑倩兮地望向在座的每一个人。忽然她看见织昀!她双手捂住目惊愕地呆望着她。

她是仲墉桌上照片里的女郎!仲墉心底暗恋的女人竟是自己的大嫂?小叔和大池?这是永远的“不可能”啊!

他的爱情只能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永无成真之时。难怪他宁可选择游戏人间也不要专心爱情;难怪他不要对任何人付出真心,因为他的心早已经伤痕累累。

早已无法完整了。

水水停下筷子,支持似地拍拍他的腿,仲墉不懂她的动机,但仍然伸手紧握了她一下。

仲墉举杯对着水水和巧巧,“我先祝福今天的寿星生日快乐!”

“谢谢!”水水和巧巧齐声说。

“再祝福爸爸妈妈、颜伯伯、颜伯母身体健康,青春常驻。”

‘好、好!多谢金口。“颜在亚说,他是越来越满意这个小辈了。

“我祝大哥、大嫂早生贵子,让我和季墉早日有小侄子抱。”

伯墉和织昀相视而笑,仲墉今大的动作是不是代表他已经肯敞开胸怀接纳织昀这位大嫂?织昀幸福的眸子里浮上一片水气。

“仲墉,大哥大嫂也要祝福你,早日找到心爱的另一半。”伯墉笑拥着妻子说。

“希望我的运气有大哥那么好,能找到一个像大嫂般的好妻子。”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他的心在滴血吗?水水的心倏地沉入冰窖,他还要在人群中寻寻觅觅、寻找另一个相似的背影吗?巧巧的身边有了季墉哥哥,他要到哪里再找一个?如果终其一生都找不到呢?

她的泪偷偷滑入碗中,她在咸咸的泪水中尝到苦涩。
 0   2005-06-22 16:45:0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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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一个星期春假开始啦!想到春假水水的心情大好。

她新买的桂花树开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黄花,沁鼻花香染出一堂春意。

春天到了,春神在空气中跃舞,将温暖带到人间,水水的心也随之奔腾。

起了个大早;她拿出小碟子,把长在枝叶间的淡黄色花穗收集起来,一面采集、一面哼唱着歌曲。

走入浴室,她把小花撒入放满水的浴缸里,然后宽衣解带,让自己置身于暖暖的温水中,享受甜甜的淡淡花香。

春天一过夏季就紧接着来临,待骊歌初唱,即将要挥别学生时代,不管是投入职场或出国深造,她再也享受不到这种充满春意浪漫的假期了。

同学们全都早早做了计划,只有她还漫无目的在闲晃,是该走下心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现在谈申请学校已经太慢,也许该花点心思准备研究所考试……她的未来不能是在一片茫茫然中摸索啊!

她的未来会在哪里?在有他或没地的地方?

算了算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要伤脑筋也等这个春假过去再说吧!

丢开恼人的思维,她在浴池中半眯着眼睛,想像自已正在日本的露天温泉泡汤;一片片雪花从天空降下,在她的掌心逐地融解,变成冰冰凉凉的清水。

一阵悉悉卒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水水睁眼一望,高大的仲墉站在她正前方俯视着她的娇胴。

噢!他竟然全身赤裸……

水水的脸颊轰隆作出满颊绯红。

“你要做什么?”

“跟你一样一享受桂花浴。”说着,他一只脚已踩入了池中。

“不、不要!”她的气息不顺,连带发音也跟着结巴。

“见你那么享受,我找不出‘不要’的道理。别那么小气了,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蛊惑着她的意志。

“那——我、我起来让你泡好了。”

“不用!我敢确定我的浴缸绝对容纳得下两个人!”

反对无效!他硬挤进她的身侧。

“但、但是……我们太重了,浴缸会破掉。”急切中,她找来一个“破”借口。

“果真如此就太棒了;说不定我们会上金氏世界记录!”他取笑她。

“我、我起来。”她右手一支想起身,却被他顺势躺下的身体带动水流,滑入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在下面,支撑她全部的重量。

“对不起!”

“嘘——别说话、别动……”

望见他神情痛苦,额上浮出一颗颗汗珠,是水温太高了吗?要不要再加一些冷水?

她顺延着他的脸庞往下望,发现自己的浑圆双峰贴住他壮硕魁梧的胸膛。

水水想抽身离开,又想起他的警告,只好动也不动他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的呼吸加快,手臂肌肉纠结成团。

水水忘记他的警告,忍不住伸手为他拂去额间的汗水。

她的好意如划出火花的柴火,瞬间点燃他的欲望。

“没有做女儿的愿意父母知道自己是个妓女。”

“你不是妓女”他严正驳斥。

水水叹口气没作答。

“你是我最重视的女人。”

“我是你‘目前’最重视的女人。”她强调了“目前‘二字。

“你希望自己‘一直’、‘永远’是我最重视的女人?

你已经开始对现在的生活不满足;已经开始希望得到我的保证了?“他挑高眉头,冷洌地望着她。

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都是不安于现状的,给了一分就想再多拿几尺。她们不给男人自由呼吸的空间,总是利用自己在床上的魅力来遥控男人,要男人用一辈子来换取一时的欢愉。他一直以为水水是不一样的,原来也是相去不远。

“不!我一向懂事!我会安于‘目前’。”他酷寒表情深深刺伤了她的心。

她尽力了呀!她不会逼他,今天不会、明天不会、永远都不会逼他承诺,因为她好努力去当他心里那个“玩得起”的女人。可是他的“不放心”让她好酸好涩。

“你确定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相同!?”

“我确定!”

她的答覆让他松口气。“那么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不希望当我们之间事过境迁后,两家的交情会因我们而尴尬。”

“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放心!他们以为你是我的特助,其它的都不清楚。”

“我还没毕业,这个谎话似乎……”

“你现在课已经不多了,当然有时间‘协助’我,刚刚你不是又帮了我一次?”他暧味地说。水水被他的口气逗弄出满脸羞红。

“而且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顶着公司公费进修的身分出国。”

“你的计画真周详,连以后的事都布好局了。”真是慷慨周到的男人!他是不是参与了每一个床伴的未来?

“这是一条后路。”

“那么我得赶紧准备准备,离毕业没剩几个月了。”

她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不!你可以选择明年或后年出国,甚至可以不出去,我说过那只是一条‘后补道路’。”不知所以地,他对她的离去产生莫大的恐惧,这瞬间一转的念头让他的心存了警惕。

“我懂了。”她又靠向他。他们之间本来就注定没有未来,她何必去在乎时间长一点或短一点,她能把握的只有眼前。

“还生气吗?”“我本来就没有生气,是你多疑了。”

“那晚上同意出席了吗?”他软声轻问。

她可以不同意吗?闹脾气只会让爸妈嗅出端倪,她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水水,听我——”他在她耳边轻吟低唱。

我来唱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生命里的可喜,让我向你祝贺。

我来唱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因为有这一天,我们才能唱和。

天天相见,说不出蜜语甜言,对你的爱藏在心田。

就在今天,衷心地祝福你,快快乐乐直到永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性感的嗓音让水水沉醉其间,他的歌词唱出她满心感激。水水轻轻搂住他的腰,随他唱和……

她好快乐、好快乐,在若干年以后,她会记得这个男人,记得他的歌声,记得他的生日快乐……

“水水,你要什么礼物?”

她摇摇头什么也不要,因为她已经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他说了“对你的爱藏在心田”。

也许对他来说那只是一句随口唱出的歌词,是她自作多情了,但是水水会把它牢牢地记在心田,曾有这么一个早晨,她心爱的男人在耳畔倾诉对她的爱……

“我买一部车给你好吗?省得你老是撞车。”

“请不要送给我任何有形的东西。”她轻言请求。

“为什么?”他不懂她的想法。

“这样子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

“我不懂!”

“请送给我一个对等的位置,让我以你的女朋友自居,将来我们分手了,是因为我们个性不合,而不是你不要我,好吗?”

“这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水水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为什么?”他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她追根究底的坏毛病。他从来都没兴趣去探究女人心思,今天他破了例。

“我有的东西不多,尊严是我最后一道宝藏。”

“当我的女人让你没等严?”他瞠目,眼中布满了不敢置信。有多少人争着想当他的女人,她竟然认为那是没尊严?

“我只想当自己的女人。”

“顽固!”

“请谅解我固执地要求公平。”

“好吧!随你。”

水水笑了,她要公平,让他和她两人站在天秤两端,谁也不欠谁。她不要当他那群女人中的一个,她要当他生命中最特别、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0   2005-06-22 16:44:1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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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22 16:31:3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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