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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逢敌手多暧昧
网友【dreamer】 2005-06-22 17:22:04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9    1
第一章

这是一天的清晨时分。

坪、碰、锵、挡……

这是十级强烈地震吗?错了,这是安家与相临的风家每天必定上演的早安曲。瞧!是不是既美妙又动听呢?天知道。

“这么快就六点了呀!怎么感觉像刚入睡而已。”安父看了下床头柜上的时钟一眼,心想这个钟大概也不能用了吧!它从来就没有机会尽到它天生的使命,想来也满惋惜的,因为永远都有一个比它更具威力的“噪音”,每天准六点、且不容置疑地叫他们起床。

那个比闹钟还闹钟的噪音,就是来自他的乖女儿──安筱琪是也。

“老伴呀!你看最近需不需要再找人来修一修墙啦?”安母的眼睁都没睁地问着身边依旧安然的丈夫。

“嗯,是差不多该找人来修一修了。”离上次修墙是半个月前的事,应该差不多是时候了。

语毕,两人又继续酣睡下去。因为现在还不是起床的时候,他们在等另一波更激烈的……

此时楼上的安筱琪依旧疯狂地砸着自己房间那一面可怜的墙。难道她真的疯了吗?还是她有破坏狂呢?都不是。

原因则要远从十八年前的那一天说起了。

……

“我说安刚呀,你也太下中用了吧?我俩前后结婚下差一年。你怎么才生了个小女娃,今年也才只有两岁?你瞧瞧我,都两个儿子了,一个七岁、一个五岁,看你只有一个女娃可怎么办呢?枉费我等着日后让咱两家联婚,来个亲上加亲呢!”风神智在两家定时的聚会中故作感慨地说,却也为日后的战乱起了祸源。

“还不都因你,没事那么快就让你老婆怀孕生子。我就不舍得紫菱为我受那种非人的罪。后来还是在紫菱的坚持下才生了筱琪的,否则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安刚说着,更将身旁的爱妻与女儿抱得死紧,他就是那种标准的巨蟹座男子,多愁善感,而且容易被感动。

身为生死至交的风祥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虽然也很爱他的妻子,但儿子们却也是他的骄傲;看着日渐成长得更加俊美的儿子,他的心中就充满着无以言喻的感动,恨不得再添个一打来,以证明他和爱妻都是标准的优良品种,生下来的孩子都是俊男美女。相对地,安家的小女娃看起来就逊色了许多,但是他不介意,毕竟是多年的友谊;况且他相信有他儿子的优良基因,日后小两口结了婚,绝对是可以改变对方的缺点,传承他们风家的一贯水准!他在心中自信满满地想着。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很爱妻子的。”说着,也抱了抱身旁的妻子,又道:“要不,这样好了,既然事实已无法改变,那我就让我们家的小儿子群拓来娶你家小丫头好了,老安,你觉得这建议可好?”

安刚想了一会儿,倒是满赞同的。从大学相识以来,他们便是生死至交,一起读书、一起服役,甚至一起工作,他们一起走过太多的岁月,使得他们也想让下一代和他们一样好,所以他们连房子都买在同一条路上,门牌也只差两号;大家都知道门牌是单号与双号是壁垒,也就是说。他们两家是紧连在一起的,外观相同,内部隔局、陈设也迹近相同,只是左右方向的差异而已,有时走错了栋大概也不知道吧!

“也好,嫁到你家我也放心,也不用再去烦恼她往后二十年的青春岁月会遭遇到其它的感情挫折。”安刚与妻子对望一眼,曾走过的岁月让他们更珍惜彼此。

“太好了!那就这样一言为定喽!”风祥智乐得开怀大笑,也抱紧一旁沉默含笑的妻子,却忽略了另一旁寒着一张脸的儿子──风群拓。

“我反对。——有一个不容置疑的童稚声音,发出了严重的抗议。

“什么?”大人们异口同声地问,目光全调到男孩这边;就连一向以冷然著称的大儿子风群磊也挑高了眉,冷眼看着他。

“我才不要娶一只丑小鸭!”大声地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大人们的视线,留下一屋子尴尬的人,和两个小孩。

“白痴。”风群磊若无其事地骂完后,也迳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临走时他瞥了眼坐在椅子上毫无表情的安筱琪一眼。她在想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

那一天的闹剧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也从此被视为一项禁忌,没人敢再提起;但那天的联姻事件却彻底地改变了两个人!

两个原本乖巧伶俐的孩于,是好是坏没人去评论,只是大人们心中总难掩一丝愧意,甚至日子愈久愈惭愧,也就是十八年后的现在。

风群拓将被子整个悟住耳朵,在床上挣扎着翻来覆去,他真下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能记仇记那么久!十八年了,天呀!整整十八年来他没睡过一天好觉,他该怪谁?他的父母?还是那个可恶的安筱琪?可以知道的,他绝对不会怪他自己!任谁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心,那年他不愿意娶她,今日他也不会,虽然她已由丑小鸭出落得亭亭玉立。何况他现在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她──恶劣至极。

“我受够了!”风群拓忿然地掀开被子,拨着他既熟悉又气忿却也每日必拨的电话号码,仿佛把气都出在它身上;若说安家的墙壁每半个月就要整修一次,那他的电话可能是每三天就得换一支了。

“你够了没?”在对方接电话的同时,他威胁地低吼出声,人的忍耐足有限度的。

“呀!你起床啦?我正在做早操呢!”安筱琪丝毫不畏惧,甜甜地说。心中可得意得很。

“放屁!你做的早操未免也太惊天动地了!”他的风度在安筱琪身上完全不见踪迹。要知道他可是花名在外。每个女人心目中趋之若鹜的翩翩美男子!也只有她有本事令他这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完全失去控制了。

“会吗?我从未听过有人抗议呀!会不会是你的耳朵太过灵敏了?”她在心中窃笑着,每天整他这么一次也够她开心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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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大早,偌大的客厅全笼罩在金亮的晨光中,清新的空气藉着些许的微风渗透进来,吹落一夜的孤寂,带来重生的朝露。

八点,恼人的吵闹声发自那抖动不已的机器中,安筱琪翻来覆去地挣扎着仍不肯屈服,她现在终于能体会那时风群拓的心情。

按下闹钟,安筱琪又沉沉睡去,早把老妈的话丢到垃圾筒里去;哪管它现在是八点,还是二十点,她要把以前没睡够的全都补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落叶顽皮地落在安筱琪的脸颊上。有一点痒痒的,是什么东西呢?安筱琪睁开了眼,睡眼惺低地看看时钟,这才想起母亲昨晚交代的事。

“妈?妈……”奇怪了?安筱琪缓缓地步下楼梯。

屋子里半个人都没有,都跑哪去了?看了下手表,九点半──耸耸肩,安筱琪又摊在她专用的沙发上,顺手从背后的书柜抽出一本小说开始啃起来,没事看看别人编织的爱情故事也不错。

其实她并不是排斥婚姻,更不排斥风群磊,只是她要的是那种感觉──恋爱的感觉;体会那个过程,不用轰轰烈烈,只要平平淡淡也是很美,难道此生己无望?唉!

“筱琪──赶快来帮我开门。”门后传来安母急促的呼叫声,将安筱琪从幻想中拉回。

跳下沙发,安筱琪踱着方步如龟行般朝门走去。

“你从美国来的吗?”打开门后,安母不悦地说。早从落地窗看见女儿有如波斯猫般佣懒地躺在沙发上。

“哇!”安筱琪原本半闭的眼在看见母亲后瞪大了三倍不止。“老妈,你打算开间超市吗?怎么买那么多东西!”

有如一座小山似的在安母身后高高隆起,这些东西怕是一个月也吃不完!

“傻丫头,老妈我还不是都为了你。”安母一扫疲倦,想到将有的婚礼,心里便喜孜孜的,再辛苦都值得。

“帮我减肥吗?”安筱琪皱起眉头,搬这么多东西没累死地,也累昏她。

“错!减什么肥?瘦得像排骨了还减,你妈我这回可真是用心良苦了。”安母得意地抬起下巴,为自己老谋深算而颇觉成就。

“哦?”安筱琪真是不以为然到了极点。暗忖,是打算先累昏她,再撑死她吗?嗯!这的确是用心良苦的计谋。

“我是打算把你训练成烹饪高手哪!首先,要抓住丈夫的心,就先要抓住他的胃,再来就是做个贤妻良母,这样才能得到公婆的疼爱,你懂不懂?以后即使你们夫妻俩吵架,公婆也才会站在你这边,更不怕以后有些什么狐狸精作祟了。”安母念起媳妇经。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说得好像我已经嫁过去似的。是不是觉得我烦了,想赶快把我踢出去啦?”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这种观念。女人不能永远都侍在厨房,更不该以夫为天,继而视外界为禁地;孝顺的方式很多,但不该埋没了自己。

“时间只是早晚的问题,反正这辈子你是嫁定风家了。除非是群磊不要你,否则我们安家绝不可能毁婚。”安母坚决的态度吓坏了安筱琪。

“妈,可是……”安筱琪还想做无谓的挣扎。

“哎呀!快十点啦?来不及了,快替我把这些东西搬进去。”安母没空跟女儿继续抬杠下去。

接着,两人便在厨房内忙成一团。

“妈呀,你忙够了没?中午就咱俩吃饭,你煮得那么起劲干啥?”安筱琪看着一盘盘的美食,她可不敢想这是她妈特地煮给她吃的。说要教授她厨技,却也像在自导自演,虽乱中有序,但她可看得眼花缭乱;十样菜的煮法,她可以削其精华将十合一,其余的一概还给她妈。

“你以为要煮给你吃的啊?”

“不然呢?”早知道不是了,所以也下必太伤心。安筱琪在心底自我安慰着。

“笨!当然是给你未来的老公喽。”盛起最后一道红烧排骨,终于大功告成。

“谁?”安筱琪一时会意不过。

“烈女不事二夫,你最好开始记清楚你现在的身分。”她可是中意极了这未来的女婿,这傻女儿竟还不积极点,被人抢了怎么办?因此安母下着最后通牒。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吗?怎么还有人有这么迂腐的观念?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妈。

虽不提倡离婚,但婚前的爱情会消逝,若没有清楚对方的优缺点而贸然投入了婚姻的坟墓,日后的摩擦怕是会更大,最后的决裂也是必然的;若以此观念来说,只会令两人痛苦一生。

安筱琪不答话,因为那改变不了什么。她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就风群磊来说,他的确是每对父母眼中的好女婿人选,不论家世,他的品德更是有如圣人般高洁,从不乱搞男女关系,一派的温文儒雅;若说将来感情破裂,也不至于有家庭暴力出现吧!

唉!怎么一直往坏处想呢?从小到大他从没让人失望过,就冲着这一点,老爸、老妈也认定他会是疼老婆的好丈夫,且能家庭事业两兼顾,平稳恩爱到老,他们也就不必再为她这唯一的女儿担心了。

她懂,她真的都懂。

好吧!从今天起,她会努力去做好风群磊老婆角色该做的一切。这是最好的决定不是吗?人不都是该做对自己最好的选择?但对她──难道这真是最好的吗?

而她,也只能顺着这既定的一切去走了。

安筱琪开着她那辆自用小房车穿梭在台北市繁荣的街道上。她的目的地很明显,因为那正是位在市中心黄金地段上一栋壮丽的大楼,而那儿让她却步。

站在大门外伫立了一会儿,安筱琪摘下墨镜。

今天的她是俏丽的,一件短式削肩、无领小背心配着复古色系的小直筒裤,紧裹住小而丰满的臀,整体既修长又匀称;一头秀发随意地扎成马尾,露出无瑕的颈项,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但此刻的她脸上有着犹豫。

看了下表,又望了望手中的篮子。十二点半了,刚好是午休时间,他也许已经出去用餐了吧!但,又想到他那么忙,中午可能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思及此,她觉得她不该再踌躇。
 0   2005-06-22 17:27:1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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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风群拓摊摊手,不肯明说,但白痴都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只不过没想到他连内在都不在意。

“是,我是既没外在又无内在的傻子,这样你高兴了吧?”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对她百般挑剔?原来在他眼中,她竟是如此不堪。

安筱琪也不知是伤心成分大些,还是忿怒大些,只知一股酸意涌上心头,红了她眼眶。她不想被他发现地撇开脸,硬逼已含在眼中的泪水再吞回去;她绝不让他知道她的脆弱。

风群拓沉默着。知道自己伤了她,可是他的心又好受吗?看她强忍着眼中的泪,倔强地不肯滴落,他便后悔了。他到底还想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想好好地再吻她一遍、百遍、千遍,但一切已经不可能了……他为他这个念头感到懊恼。

“我送你回去吧!现在虽然是夏天,但风还是有杀伤力,你穿得那么单薄,小心着凉了。”话中有着一丝复杂的感情。

仿佛自己听错了般,安筱琪回头望着声音的方向。刚才那句话真是出自风群拓吗?她不敢相信。他从未对她如此温柔地说过话呀!惊讶之余,她才恍然明白,他只是对未来的嫂子表示礼貌罢了,根本下是针对她──安筱琪。思及此,泪水不小心滴落了。

“筱琪……”他第一次看见她哭,那揪心的感觉竟如此深刻,令他措手不及。

一听,他有多久没这样叫她了?从她有记亿以来吧!泪水又不争气地涌上来,她想逃,逃离他远远的。

趁泪水还末氾滥前,她使出全力拔腿就跑。

在经过风群拓身边时,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掠住,之后便一头撞进一个强大的胸膛中。

“想哭就哭吧,别忍了。”风群拓搂住她的腰抚着她如亮发丝,极其温柔的。

忍不住泪水,安筱琪让自己放纵一次。她知道自己的泪水湿透了他的胸膛,她居然为此感到一股满足又报复的快感.谁教他让她这么伤心。活该!

但,人就是要有面对现窦的勇气,呼天抢地哭了一场之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她不敢抬起头来,她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敬让他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正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的脸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抬起。

“哭够了吧?”没有嘲笑及挪揄,就像呵护心爱宝贝的模样,安筱琪迷失了。

强忍下吻她的冲动,他轻轻拭去残留在她脸上的泪水,他知道他们的距离有多么地遥远,说什么他都不可能逾矩,现在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爱她的事实。

“我们回家吧!”风群拓替她拉开车门,安置好她后自己才坐上驾驶座,平稳地发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不再交谈。此刻心中的感受已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也没人敢说出口,只能任波涛的情感沉埋心中。

“怎么啦?别老是一副魂下守舍的样子好不好?你就不知道旁边的人看了有多难过。”沈萱一边不满地抱怨,一边吃着她最爱的草莓冰淇淋。哈!夏天吃冰最过瘾了。满足的表情写在她脸上,按着又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

安筱琪幽幽地抬头瞥了好友一眼。“请你诚恳一点,别一边在笑,还说你有多难过好吗?”

“哎呀!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惨事,何必一脸世界末日快来到的样子?”沈萱丝毫不以为意。

“差不多了。”她可没沈萱那种乐天的个性,不过那也是沈萱还没遇到才这么说,只怕等她遇到了,可能还不只如此而已。不过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遇得到的,有谁能像她这么幸运?身在福中不知福……安筱琪自嘲地笑笑,似乎已比较能接受事实。

“什么事这么严重?”左心柔虽然冷漠,但关心朋友却是众所皆知。

望着窗外来去匆匆的行人,安筱琪以她最平稳的声音道:“我快结婚了。”

“什么?”沈萱吞下一口冰淇淋后大叫,引来全餐厅的注目也不以为意,伸手指着安筱琪:“别开玩笑了!”

这句台词好像在哪听过?一张俊脸浮上脑海,原来是风群拓乍听到大哥想结婚时所做的反应。唉!也许沈萱较适合他吧!一样的性子,想必定会处得很愉快。

“你看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她才没她那么无聊,那么不好笑的笑话她才说不出口。

“虽然你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才二十一岁耶!正值青春年华,怎么能在坟墓中度过?

“你在绕口令吗?”安筱琪实在没心情和她抬杠,不是来找她绕口令的。没见她已经一脸欲哭无泪的可怜样了吗?真是交友不慎。

“那是真的喽?”沈萱眯着眼,还是不太相信,直到安筱琪无言地瞪她一眼。“好吧!我相信就是。”

摊摊手,沈萱坐回椅子上,瞪着眼前的草莓冰淇淋,已经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这是她第一次吃不下她心爱的草莓冰淇淋,值得纪念的一天。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虽然迷糊成性,但也不可能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左心柔微蹙着眉,大表不赞同。

“心柔,我知道、也了解你不懂得安慰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先贬再褒呢?多说点好听的话哄我开心也好呀!”真怀疑她是不是找错人来了。

“你还有心情听好话?没把你臭骂一顿就不错了。”还没把事情实相搞清楚前,沈萱一律都将过错归咎在她身上。

“你到底有没有爱心哪?我们是好朋友欸!你怎么可以一点情谊都没有?更何况我也是受害者呀!”安筱琪委屈地哭丧着脸。

“天呀!你该不会……”沈萱紧盯着安筱琪的肚子。

“去死啦!想到哪儿去了。”安筱琪没好气地白了好友一眼,她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话赶快说清楚,我们都不是有耐性的人。”连圣人左心柔都要发火了。

“呜……真是一点同学爱都没有,枉费我每次便当中的青菜都夹给心柔你吃、鲁蛋夹给沈萱吃,如今我深陷苦海中,没有人拉我一把也就算了,而且还落阱下石,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呜……天理何在呀?没有天理呀!道德沦亡,国之将灭……啊!”安筱琪骂得正高兴的当头惨叫一声。

左心柔抡掌便是一拳,沈萱则连忙坞住安筱琪的哀号,只是再怎么掩都挡不了众人频频投来的注目礼。

“你要死啦!叫那么大声。”记得提醒她下次和安筱琪出来时一定要戴面具,一方面顾全面子,一面顾全友谊。若不是不想沦为不义之辈,她沈姑娘老早就把这聒噪的女人一脚端到天边去,哪还容得了她在此放肆。

“我想她大概不需要我们的帮忙,我先走了。沈萱,你呢?”左心柔面无表情地提起背包,帅气地住背上一甩,站了起来。

“当然。我的脸皮还没当真厚到连子弹都穿不透的程度。”瞟了下四周,倒也不是挺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要诱出这个笨蛋赶快说出重点,否则她迟早会因她自己的好奇心无法满足而噎死。

“别走!”安筱琪只抓到沈萱背包上的浣熊吊饰,像弃妇般的哀求着。“我说便是。”说完,安筱琪还像古装剧中的人儿般,猛地头撇向一边,手背抵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否在排戏呢!

“早说不就好了,也不必受那么多罪啦!”沈萱也极配合地淫笑,手指还不忘搓搓下巴,十成十奸臣样。

左心柔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重新坐回椅于上。

三个人都坐好后,安筱琪又重又长地数了口气,才一面比手划脚、一面把原委道完;也不管沈萱和左心柔听不听得懂,只管自己僻哩啪啦地连逗点、句号都省略地跳过说完。

“这样你们懂了吗?”安筱琪一口气从头说到尾,还真有点口渴,下过仍意犹未尽。第一次说话说得如此爽快呢!

沈萱浑浑噩噩,七拼八凑的,勉强还听是不懂。

“鬼才懂你在什么呢!”沈萱为了看她的“肢体语言”,差点没把头给甩掉,听倒是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但是她居然看得懂她在比什么!真是奇迹,她想她是不是有手语天分呀?

看着一旁的左心柔在安筱琪语歇之后才幽幽地睁开眼,她不禁怀疑她是否真听得懂?

“心柔,你一定懂吧?”安筱琪满怀希望,直怪沈萱没天分,该去学学速听才对,害她说得口沫横飞,结果最后只落到“鸭子听雷”的惨状。

“你有何打算?”左心柔没有正面回答,但她的问题已表明她清楚她的窘境。

“嘎?佩服!佩服!”沈萱惊讶之余也对好友的好耳力敬佩不已,甘拜下风呀。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同一族人呀!揉揉发酸的颈项,她低声抱怨道,早知道就不听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哪!”安筱琪垮着一张脸。

“嘿!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女人想倒贴都没分,而你──居然还不要?说出来真让人笑掉大牙了。”沈萱除了整人为乐外,尚有另一优点,就是“贱”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所以我更怕啦!哪天被人泼了硫酸毁了容,你们可别认不出我来。”安筱琪夸张地形容。这年头疯女人特别多,难保不会真有这么一天。

“呸、呸、呸,要不要顺便买付棺木啊?”沈萱瞪着安筱琪。真是想太多了,她怀疑她是不是被刺激过头了。

“你们不要再偏离主题,这样无意义地讨论,怕一世纪都求不出结果。”废话一堆,她可不是来听一些毫无建设性的话的。左心柔下耐地甩开披肩长发。

“这哪还需要讨论?结果不是早就出来了。”沈萱第一次觉得左心柔变笨了。想一些根本就不用想就有答案的问题干啥?

“你有办法?”安筱琪高兴了下,但随即又想到这个魔头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而左心柔则斜睨着沈萱,并不以为然。

“笨!当然是──嫁啦!”沈萱早有准备,还没等两人抗议之前就一溜烟地跑掉了。虽然这种行为是挺不够义气的,但船到桥头顶然直,担心那么多干嘛?

“沈萱──”又被耍了,害她以为她真是她最后的希望,早知早点绝望也好过现在。

“白痴。”左心柔望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耗了半天,讲了等于没讲──全是白搭。
 0   2005-06-22 17:25:3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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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从天南地北聊到八竿子打下着的风群磊的婚事上,什么年纪差下多啦、事业稳定啦,无所下用其极地逼风群磊赶快结婚,一了他们想抱孙子热切的心。

“我是有此打算。”风群磊平静地说出。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全瞪大眼看着,像见了怪物一样。他们多半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竟得到了这样的答案,高兴虽高兴,但却远被惊愕掩盖。

“有没有搞错呀?”风群拓首先发难。

安筱琪也不由坐正了身于。不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奇怪的事一再发生了,待会儿若天下红雨她可能也不会觉得诧异了。

斜睨了弟弟一眼。“你以为我这辈子想当和尚吗?”风群磊想他是不是需要目我检讨一番了,怎么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当然不是,只是──”风群拓急得说不出话来。他这大哥向来不信口开河,说出口的话就表示会去做,但如此突然实在令人费解。

“只是你娶谁?”安筱琪替风群拓把话说完,自己也好奇得要命。看来他不像在开玩笑,但是居然没半个人知道!她不得不佩服他保密到家的功夫,真是标准的风群磊式作风。

“是呀,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呢?”风母好不意外,但心中却是忧喜参半。就要当人家的婆婆了还真有点不习惯,也不知那小姐的脾气如何?若是不好的话,那可怎么辨?

“这件事放在我心中很久了。”风群磊依然面不改色地说道。

“很久?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想不开的?”气急败坏的风群拓依然不肯接受事实,直觉有事要发生。

“老爸相信你,我儿子的眼光绝对是不差。”孩子都长这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他已决定,他也不会干涉什么。择其所受,终其一生这才是最重要的。

“瞧你们说得好像是坏事似的,我们应该为群磊高兴才对呀凡”安母缓和着这震惊的气氛。随着年纪增长,爱情也会随之而来,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是呀!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哪个幸运的女孩?我们见过吗?”安刚又提起这个最令人关心的问题。

每个人都凝神以待,他们从来也不曾如此关心过一件事。

风群磊缓缓地道出:“见过。”

“哦?”不约而同地,每个人发出了一致的疑惑,开始在心底思索着可能的人物。

从小到大,他们都见过的女生也只一人而已,怎么可能他们都见过呢?

呃?难不成……所有人的眼光全瞪大地转向安筱琪。不会吧?

只有安筱琪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直以来,我都想完成父母及伯父母的心愿,虽然没人再提起过,但身为风家长子,我想我有义务去照顾及保护筱琪的后半生。既然群拓没有这个意愿,顺理成章的应该由我来完成,我想我会尽全力让筱琪觉得幸福。”风群磊不急不徐地说完,用眼神征求安家夫妇的同意。

这一番话无疑是一记重雷,轰得每个人头昏眼花又脑胀的。

沉默了犹如一世纪之久,安筱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依然无法相信,她困难地开口:“风大哥,别开玩笑了,我怎么配得上你呢?”作梦,她一定是在作梦。

“别说配不配得上,群磊能娶到你们家筱琪才是我风家的福气。”风祥智真心地说。他是真的很喜欢筱琪这丫头,不管是大儿子也好,二儿子也罢,只要两情相悦,他是举四肢赞成。

“不,你家群磊和群拓都很优秀,只怕是我家这笨女儿高攀了。”安刚欣慰地笑了。一直让他最担心的还不就他这唯一的宝贝女儿,要他把她交给其他的男人他才放心不下,原以为安、风两家联婚无望,没想到真有奇迹出现!这真让他高兴得想痛哭流涕呀!

安刚巨蟹座的脾气又冒了出来。

“千万别这么说,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们家群磊是要定你们家筱琪了,就怕筱琪不答应。”风祥智若有所指地看着从方才就一直猛摇头又猛点头的安筱琪。

“怎么会呢?她的婚事就由我决定了,看你们群磊什么时候要娶,我们就什么时候嫁女儿。”安刚豪气万千地说,完全没看到女儿瞪大著不可思议的眼。

“好,爽快!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风祥智与安刚两人快乐地握住彼此的手,让原本就坚定不破的友谊又更加深厚了;由友谊提升为亲家,无疑是亲上加亲。

天呀!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这档子事?有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了?安筱琪愁眉苦脸的,一点也没要嫁为人妇的喜悦,倒像是被倒了会钱一样,她摇摇晃晃地倒入沙发中。

知道有多少人想嫁给风群磊吗?别的不说,光是他那张酷得迷死人的脸,就不知有多少女人要倒贴他了,别提他雄厚的家世背景及社会地位了!他甚至不靠家中的支持而一人独创了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虽然每个人也都知道将来他有可能会回去掌管“迅达企业”,但他本人的意愿并不高,有意让弟弟群拓去接掌家业,最后会如何就不得而知。现在,他居然要娶一个名不见经传又乳臭未干的笨女人?只怕不知要让多少女人流泪了。唉!但她又何其无辜呢?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嘛!短短的一句话就把她的终生定了,她能拒绝吗?只怕人家要说她不识好歹了。

哀声叹气的同时,她又瞥见了那双若有似无的嘲讽的眼,她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下。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又是什么感觉呢?

“恭喜你了──大嫂。”他表现出满不在乎又冷淡的表情对她。

他在意什么?不是一向就不在意她吗?他敬佩的大哥孝顺地完成父母的心愿,那不是很好吗?他为什么会觉得心头闷闷的?

而他呢?他的不可一世又唤回了什么?心底仿佛有一处被掏空。

痛苦已将他的双眼蒙蔽,否则他会发现一件事──那潜藏的阴谋。

一直沉默的风群磊视而不见他所造成的混乱,重新戴起他的眼镜,看起他的文件,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一生就注定如此?还在暗恋就失恋,还没恋爱就结婚,谁来告诉她,这戏剧化的一切何时才能了呢?

酷热的暑假又来到,安筱琪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自己心里的感觉。暑假完就大四了,而风群拓已在今年暑假毕业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呀!她最讨厌的人不会再出现在校园,她不是可以眼不见为净了吗?老是被她撞见他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的,她不是觉得很碍眼吗?现在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不再见到他,但她怎么连一点欢喜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快被吞噬的失落呢?

当初为何会和他进同一所大学?其实那时地也搞不清楚真正的原因,只知道自己不想输给他,只是要证明他做得到的,她也可以做得到!是借口吧?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她愈是要压抑自己的情感,那玩意儿就来得愈猛烈,令她无力招架……

原来在她下意识里,自己是想一直注视着他的,看着他流连在花丛间,她的心很痛,痛得无法自己;常与他斗嘴,也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可说已是快嫁给风大哥的人了,她还有资格想别人吗?所以她必须赶快忘记他,否则对三个人都是不公平的。她真不知道风大哥怎么会有想娶她的念头,就为了那两个糟老头?他还真是现代“二十五笑”呀!居然肯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去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不是她想贬低自己,而是在她心目中,风大哥永远都是如此地优秀,如此地完美到不像真的,她怎么能跟她心目中的“完人”结婚呢?那只会让她更无地自容而已,何况他并不变她呀!为了一个连责任都谈不上的理由就要娶她,她真是觉得想哭又想笑,她该感到荣幸吗?至少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吧!

郊区的房子就是有这种好处,空地广大、空气又清新,还有许多林荫小道,当心情烦闷的时候总是喜欢任自己游走其中,感觉自己像个诗人般,放纵脱轨的思绪去寻找潜藏的灵感,如此让她感到满足。

容易满足可能遗传自她那宝贝父亲吧!她一向不喜欢都市的嘈杂与混浊的空气,所以这可算是她老爸三个明智抉择之一。想知道其它两个吗?那就是娶了她妈和生了她,剩下的全是屁!

不是地故意要贬低自己的父亲,只是她一想到他随随便便就决定了她的终身大事,她就气忿难平!她压根就不相信两个不相爱的人结婚会有何幸福可言?她敬重风大哥,但并不代表那就是男女之间的爱呀!

该死的老爸!安筱琪忍不住地抱怨。

一辆车由她身旁呼啸而过,她并没有太在意。这里住的人少,但并不代表就不会有人经过,何况她现在气得正高兴,哪还有多余的精神分给那些不速之客?只是飞扬的尘土不识相地飞入她眼中,害她不得不停下脚步,闭着被刺得微微发疼的双眸。

安筱琪立在原地,微扬的东风吹抚着她轻柔的裙裤,乍看之下真像极了偷溜出来玩耍的精灵。一件削肩无领的白色洋装衬着她修长的身躯,长及腰的乌黑长发披在肩上,偶尔随风飘荡……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她觉得能看的地方。

她从不觉得自己长得美,顶多只能算清秀而已,不管别人如何赞美。她仍觉是客套,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她不像沈萱那种淘气聪灵的可爱之美,也下若心柔那冷漠高傲的现代美。充其量,她在她们身边也下过是陪衬物罢了。但,那又如何呢?她一向不喜出锋头,她喜欢平淡地过生活,但仍有一些不识相的讨厌鬼围绕在她身边;她感觉,爱情也像是食物链一样。

等眼睛舒服一些,她也没心思再游走下去,打道回府吧!安筱琪略为无奈地回过身。唉!放假就是有这个坏处,空闲的时间太长,害她少了那种偷闲的乐趣。

抬起头,安筱琪错愕地愣在原地。他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想起他说的“发呆神功”,一抹红潮爬上她的粉颊。

风群拓知道她终于发现到他,也许他也正在等她发现吧!但却不知不觉被她的倩影迷惑了。

她是美的,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就像他无法承认对她的感情一样,因为他的自尊不容许。他一直知道她是讨厌他的,虽然是他所造成,但从小就对女人无往下利的他,不会为她破例,因为他不想被嘲笑,尤甚是被她,因为她永远不会喜欢他,从她两岁的时候就开始了下是吗?而现在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她喜欢大哥,而这个事实教他痛心。

两人四目交缠了许久,安筱琪颓然垂下眼,不敢再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投入他的怀抱,他宽厚的胸膛是如此地吸引她。

“未来的准大嫂,在这儿想像当新嫁娘的情景吗?”风群拓半倚着后车盖,交叉着双腿,双手环胸。

安筱琪难过地将头垂得更低。

“听说我爸妈和你爸妈已经决定你开学之前帮你和大哥先订婚,你可以不必担心大哥会被别的女人抢走。他对女人向来不屑一顾,就不知他怎么会看上你?”风群拓残忍地说,注视着她表情变化,仿佛想看透她心思。

“别开玩笑了!”订婚?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怎么可以订婚?

猛抬起头,看见风群拓嘲讽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神色。惊愕了下,她眨眨眼,然后她确定是自己看错了。

“哦?怎么说?”他在期待什么?没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大哥的丰采,他不能奢望安筱琪能。

“呃……”她一时答不上话。

“是因为觉得这等好事怎么会落在你身上而感到吃惊吗?”顺手拨了下头发,动作自然而帅气。“放心,他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安筱琪为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而心悸,却又为他轻蔑的语气忿怒。

他今天的穿着是随性的,但却毫无保留地将他的豪迈与下羁表露无遗。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配着丝质的白衬衫,再套上现在流行的浅蓝色西装外套;头发不长不短,没有抹上发胶之类的东西固定,任风吹乱也不以为意,只是偶尔随手拨弄一下,就像刚才那个动作一样,那已经是他的招牌动作了,不怕别人模仿,因为没有人学得来那分潇洒。真不知他到底迷死了多少小女生的爱?风群拓的帅和风群磊的冷是完全下一样的,下分上下,他从没输过他大哥,只是他尊敬他大哥。
 0   2005-06-22 17:25:1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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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简单,也不知你国小怎么混毕业的,居然连加减乘除都不会,借钱不用算利息的吗?”怎么算都是他吃亏,他的男性雄风都被她打了个荡然无存。还他一个巴掌就想了事?这样他还不如拿去厕所马桶冲掉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安筱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他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她拿把刀切腹自杀吗?没这么狠吧?她咋舌。

“从那天到现在已过了三天,本金加利息算一算,打个折,算你五个巴掌好了。”

“什么?”安筱琪怪叫一声。“你是高利贷呀!就算一天一个巴掌的利息好了,怎可能要五个?我才怀疑你国小怎么毕业的咧!”想像一下自已被打了五个巴掌之后的模样,脸起码肿得像猪头,少说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见不了人才怪!

“我可没说过一天只收一个巴掌的利息,难道在你眼中,我的自尊是如此廉价?”

他眼神透露着些许的寒意与威胁,让安筱琪开始在内心祈祷着,只希望在五雷轰顶之后,她还能有脸出去见人。

“打就打吧!我也不是喜欢讨价还价的人。”说完便闭上眼,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不想目睹自己惨遭蹂躝的过程,只希望能早点打完,好让她回家疗伤。

流动的空气与眼前闪过的阴影,她知道他已经高举起他的巨掌,不觉眼睛更闭紧一些。

咦?等了半天,那家伙居然都没有动静?他还真懂得折磨人呀!等待也是一种酷刑,怎不让她早死早超生算了?禁不住好奇,她偷偷地睁开一眼瞧他,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就在她眼睛睁开,马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掠走,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中,还来不及反应,双唇便被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堵住,害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安筱琪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的理智在不久后便被猛烈的狂潮掩盖了过去,像要融入对方的身体中一样。安筱琪本能地回吻着他,虽然她一点经验也没有,但任由他唇舌的探索,也学着他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满足自己对性的好奇,虽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B阶段,但他们已经跳过A阶段下是吗?

安筱琪完全不知道这个吻是如何结束的,只记得模糊中忽然被推了开,等理智回到她脑中时她已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

这初吻还真是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呀!一点也没她幻想过的甜蜜,活像是被丢弃的娃娃一样,得不到温柔的拥抱。但唯一一点相同的就是那男主角了。

她依然无法平复狂跳的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她此刻心中唯一的疑惑,也是她最在意的,她觉得她似乎又更陷入了。

“你好像挺有经验的嘛!”也不知足报复的因素,还是她一副等待滋润的双唇蛊惑了他,让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但那都无所谓,令他气恼的是,他居然也沉溺在这个吻中,而她柔软的身躯竟也能挑起他潜在的欲望;更该死的,她接吻的技术竟如此高超,这个事实不禁让他怒火中烧。

天杀的!他竟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她,这可是她的初吻耶!一阵委屈不受控制地在体内翻搅,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恨死他了!

“你怎么可以在这么对我后,又这般侮辱我?”她以后不要再见到他了。

转身,她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碰地”一声,她将门甩上,躲在棉被里让泪水尽情氾滥。

只是,不要再见他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杵在阳台上的风群拓,眼中的忿怒已被懊悔与自责取代。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是一向对女人最温柔的吗?明明他也喜欢这个吻的,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唉!他数了一口气,也进了房门,他似乎可以听到隔壁那哭泣的抽噎声,心不由抽痛了下。

今晚──他亦无眠了。

“筱琪,你把那边那盘切好的水果放到客厅去,还有杯子和茶水也要。”安母一边头也没抬地切着菜,一边吩咐着。

天呀!这是什么世界呀!昨晚一夜没睡也就罢了,还七早八早就被挖起来忙东忙西的。她真不懂,风家又不是远住在北极,而是在隔壁耶,根本就是和她家连在一起,只差隔了面墙而已,走路过去要十秒钟吗?每天见面见了二十几年了,当然大人们是不止啦!可是还不够吗?天知道还有多少话可讲?

而且,她必须严重抗议的一点──她到底是不是她妈生的?难道她看不出来她昨天失眠又哭肿的双眼吗?是谁说知女莫若母的?而她竟完全没有疼惜女儿的感觉,难不成她当她是昨晚睡到梦游跑到大马路给卡车辗的吗?无言地,安筱琪瞪着母亲忙碌的背影。

“你怎么还杵在那里?”安母转过身看见女儿动也下动,不悦地说,完全没注意到女儿眼中的悲哀。

看过熊猫吧?但一定没人见过哭肿了眼的熊猫。此刻安筱琪就瞪着她那双大而无神的熊猫眼瞪着她亲爱的母亲。

“妈!请您诚实地告诉我,我到底是下是您亲生的?”安筱琪严肃地问。因为此刻她的心情只能用──痛心疾首来形容。

“废话!难不成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呀!”安母双手又腰,一副“你给我说清楚”的模样。这丫头不知道她现在很忙吗?时间都快到了,居然还问她一些无聊的问题,什么是不是她亲生的?她可是她苦苦怀孕十个月之后痛了个乱七八糟后才生下的,居然还怀疑是不是她生的?这简直侮辱了她的人格!不说清楚的话,这梁子就结大了。

“那您为什么看不出来我身体不舒服呢?”

安筱琪试着提醒母亲,看能不能让她看出点什么。

“啊?”安母不解。“你从没告诉过我你不舒服呀!”

安母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失职。她正忙着呢!哪有时间注意那么多,不就是小感冒嘛,吃点药就好啦!居然能扯到是不是她亲生的问题,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这还要我告诉你吗?”安筱琪已经从还抱有希望变成彻底绝望。

“你脸上常一阵青一阵红的,我哪知道你是生病、生气,还是化妆的关系?好啦!别吵我了,病了就去柜子里拿西药吞一吞就好了。”说着,又去忙她的事。

算了,少根筋是她家的遗传,自己就是这样,所以也不能去苛求别人。退而求其次的,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妈,要不然我回房去休息好了。”她才不要再见到风群拓,那个超级世界宇宙无敌大笨蛋。

“好呀!”安母说。

这令安筱琪眼睛一亮,还是妈好。安筱琪欣慰地一笑,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吐血──

“等聚会完再上楼休息。”弄完最后一道点心,安母疲惫地伸个懒腰。

“为什么?”笑容迅速逸去,安筱琪不敢置信地问,她实在不该高兴得太早。

“时间都到了,先坐一下再说,何况二十几年来甚少有缺席的纪录,除了群拓和群磊当兵持和群磊出国的那四年,在不得已不能参加的情况之外,从没有人没参加的。”说着,她又把点心端了出去。

“可是我是真的不舒服欸,这一坐又不知要坐掉几个小时,我真的很累的。”安筱琪想博得母亲的同情,摆出她自认为最柔弱的姿态摊在沙发里。

“好啦!大不了提早结束喽。”此刻电铃声已经响起。

“多久?”安筱琪欲哭无泪。

“十分钟吧!”安母愉悦地走去开门,丢下了这句话。

“啊!”安筱琪再度摊回沙发上,用抱忱盖住了头,发出绝望的叫声。提早十份钟结束?那有什么差别吗?

厅内一字排开,毫无异议的,每个人都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位子。安家和风家夫妇相对而坐,风家兄弟则与安筱琪相对,热闹的客厅中只有四个人在说话。

百般无聊又痛苦难耐的安筱琪垂着眼坐着,像得了软骨症般伏在扶手上,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听着大人们兴高采烈的讨论东讨论西,她只觉头都快爆裂了。转头看向同样沉默的风家兄弟,呵!他们可真优闲呀!安筱琪在心中冷哼一声,莫名其妙又让她想起昨夜的那一幕,她是不是该为她的初吻哀悼一番呢?

风群磊也不知是公事繁忙还是怎么的,只见他戴着他那付只在办公时才会戴的眼镜正在看文件;而风群拓呢?居然在那里给她看报纸!是不是所有“X大”的学生都像他这么混呢?那可不一定。

突然想起某句类似的广告词,她不觉凝笑出来,没发现她现在是正看着风群拓。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她的笑眼对上了一双充满讥讽的眼,四目相交,激出了火花──怒火。

撇开眼,安筱琪若无其事地继续发呆,却止不佳内心的澎湃;而风群拓则耸耸肩,无所谓地低头继续再看他的报纸,想到自己那么冲动去吻别人还是第一次,且是他意想不到的。

这一幕恰巧被正抬起头的风群磊收入眼底,思索了几秒,似乎决定了什么事般,他将手中的文件收妥,拔下眼镜。

他的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连已快合上眼的安筱琪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而被注视的焦点似乎不觉有异,仍是神态自若。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筱琪突然心中一阵寒意窜升,她为自己莫名的害怕感到可笑。哪有她的事?只是一向严谨的风群磊向来不会任自己的行为脱轨,他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往往只要决定一件事,他便能预测,甚至掌握结果,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如此。不过,她相信以后也会是。因为他刚才异常的举动着实引起了两家人高度的关切。

“咦?群磊,最近公司的营运状况还顺利吗?”安刚对风家的两个儿子一向都很欣赏,尤其是大儿子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颇有当年他父之风。想起以往的岁月,总是教他回味再三。

“一切都好。”一向不多话的他,回答总是如此简洁,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那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才对,从你回国后就没歇息过,是不是找个时间带你这些弟妹出国去玩一玩?”安刚也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简洁有力,从不拖泥带水。

“是呀!改天你真该带我家筱琪出去走走,你的见识比较广博,让我们家的这只井底之蛙出去见见世面。”安母表示赞同。

“群磊呀,为了你自己的身体着想,是该好好休息放个长假。钱乃身外之物,够用就好。”风祥智也插上一脚。他察觉大儿子近来似乎有心事,却不知为何?

“对了,怎么都不见群磊有女朋友来着?别跟我说没有,我不会相信的。”安母突然想起。群磊长得如此俊俏,既年轻又事业有成,没有女人爱才是骗人的。

风群磊依然是但笑不语。风群拓和安筱琪皆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知道这一下去又是没完没了。
 0   2005-06-22 17:24:5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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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午夜十二点,安筱琪站在房间外与风群拓相连一起的阳台上,开着微弱的夜灯,四周寂静得像无人息般,只有唧唧的蝉鸣声与远处几栋房子透出些许微弱的光线,增添了几分落寞。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俯视着这沉睡的大地,仿佛天地之大,只有她──无眠了,竟一丝睡意也没有。

她知道隔壁的风群拓还没回来。虽然以前他也常晚归,但她却不若今日般在意,是她今日撞见那一幕的关系吧?以往只要她再翻个身便可入睡,今天却辗转难眠,怎么都无法安睡,一闭上眼,两个相拥的身影就像一把刀一样,毫不留情地追杀她的瞌睡虫,赶得一只不剩,可怜那些小东西恐怕三天不敢回家来了,却不知倒楣的可是她欸!看来,她要有明天当熊猫的心理准备了。

一道刺眼的光线缓缓接近,开车的人似乎很小心地不破坏四周宁静,才一下子,车便停在安筱琪眼下。由于灯光微弱又背光的关系,楼下的人是不会轻易察觉到楼上有人,安筱琪连动都没动一下,不想刻意回避。她又下是小偷,躲什么躲?

看着风群拓下了车,进了家门,一切又回复到刚才,只是她的心已不似方才的平静。过了一会儿的沉寂,隐约可以听到隔壁房门所发出的声响,没一会儿灯就亮了,这短短一墙之隔,却阻去了所有的恋慕。

“该死的!”连半夜都下能给她片刻的宁静,安筱琪下悦地低咒一声。她静静地让夜晚的凉风拂遍全身,以沉淀自己纷扰的心,沉淀如发丝般纠结的脑袋瓜。

又过了一阵死寂,安筱琪不想去理会风群拓现在在做什么,但可能是神经接错线,脑袋总是不受控制地一直想。

他在看书吗?应该不会吧!虽然明天是假日,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不,是自以为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可能这么用功才对,天才不是一向不用太努力的吗?

正陷入冥想之际,隔壁的光线也已转弱。

原来他要睡了呀……安筱琪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惆怅,气只有自己在为爱伤风,吹了一夜的冷风,怕明天不只是见到一只熊猫,而且还是一只感冒的熊猫。咒骂了自己一声,她现在宁愿失眠也不要再站在这儿。

正欲转身时,隔壁落地窗忽然被打开。,吓了安筱琪好大一跳,连忙抚着差点跳出胸口的心脏,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冒失鬼,其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

“哦!原来是假冒的林黛玉呀,我还以为是倩女幽魂出现,站在阳台召唤找例!”风群拓坏坏地一笑,看着仍惊魂未定的安筱琪,取笑她故作淑女之姿。

“去你的林黛玉和聂小倩!不知谁才是冒失鬼,三更半夜不睡觉,晃来晃去,没被你吓死算我命大。”真倒楣,一天被吓两次,还好平时被那女魔头训练了一颗“强搁有力”的好心脏,否则又要糗了。

“是谁吓谁呀?你好像搞错对象了吧!”他是刚回来,但她呢?只怕站在这儿好几小时了吧?以她的功力这不过是小case而已。

“我站在这儿好好的,又没妨碍别人,是你自己在外面风流到现在。回来吵到我清静不说,还有理指责我?公理自在人心,也不先反省自己。算了,等你想通了再跟我道歉,也许还会考虑原谅你。”安筱琪大言不惭地说着,仿佛自己是活佛再世般慈悲为怀。

“是呀!我真是应该好好反省才对,但不知能否请教一下,打人者是否也该自我检讨,若说出言不逊应当道歉,那打人者呢?恕在下愚昧,可否请姑娘指点?”风群拓眼神转黯,声音也不觉低沉起来,像一只夜间狩猎的豹,正等待适当时机猎捕环伺已久的目标。

闻言,安筱琪的脸不由悚得一白,暗叫不妙。哈哈两声,就当刚刚她什么都没说过好了。心虚地退了一步,才赫然发现风群拓居然──没穿衣服!头发湿湿的,还滴着水,下半身仅围一条浴巾,还有点松垮,似乎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不觉她脸上直燥热起来。

风群拓皱着眉,看着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安筱琪。

“你生病了吗?”不舒服竟还能在这儿吹风?实在太不会爱惜自己了。他没察觉她的异常是来自于他的关系。

“呃?”安筱琪被问得一头雾水,也有一点心虚。

“我说的是你的脸,一下白得像鬼、一下又红得像关公一样,你以为是国剧中的‘变脸’呀!”

“谁教你没事只围一条浴巾,任谁见了都会不好意思,我又不像你脸皮这么厚,礼义廉耻全被你拿去烧了,当然不懂害羞这东西。”安筱琪指了指他,提醒着,免得到时被她给看了,她可不负责。

他的体格其是好得没话说,肌肉的线条隐约可见,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的赘肉,干干净净中透着属于男人的味道,结实的肌肉泛着古胴的肤色,让人不住想轻抚依靠。虽无从比较,但她知道此生她将迷恋这身体。

就这样,安筱琪便若无旁人地欣赏起来,完全忘了她此刻正在吵架,但仍不忘她吞了吞口水,以免氾滥。

“你倒真懂害羞呀!”风群拓好整以暇地将双臂倚着栏杆,等安筱琪看够。

如青天霹雳般,安筱琪蓦然惊醒,但她倒宁愿不要醒,因为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刚才的行为简直像个大色女。

看着风群拓挪揄的笑脸,她也只能故作镇定。

“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异性相吸本属正常,是不经大脑的生理反应,她会这样表示她也是属于正常的那一部份人种,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为自己辩驳。

“好奇到差点没流口水?我还以为月圆之夜有女色狼出现了。”指了指咬洁的明月,他故作无辜地说。

够了!虽是事实不容辩驳,但总要留一些自尊的残渣让她回去恢复吧。

“是!你天下无敌,有如黑猩猩般魔鬼的身材让每个女人为之倾倒,而我真幸运,不小心就让我碰到它正在发情。”安筱琪气极,口不择言地顶回去。

“哈……”风群拓听完不可自抑地大笑。

笑这么大声,也下管现在几点了,要把整个社区的人全吵醒吗?安筱琪希望他被自己的笑呛死。

“你笑够了没?”安筱琪气忿得大叫。她又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吗?

“好个发情的黑猩猩!那请问一下,被那黑猩猩气味吸引着的会是什么?”

风群拓故意不直说出来要她自己去想,他知道她明白的。有时候真不必什么都说出来,这样才有那神秘的美感。不过,当然不是指现在。

安筱琪的脸又不觉一阵青一阵白,又加一阵红,活像个调色盘似的。

不发一语,安筱琪沉默着,不打算再搭理他。

“唉!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呢?是你先骂我是公猩猩的,我又没说你是因猩猩,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吧?还是母猩猩也正值发情期,所以脾气会比较暴躁?”风群拓状似认真地思考起来。

“够了!”依然沉不住气的安筱琪捂着耳朵大叫,企图掩盖掉那令人讨厌的嘲讽。

“错了吗?那让我再想想母猩猩为什么会生气,你等一下。”他向来有科学家的研究精神,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当场托着腮又思考起来。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那一巴掌嘛!身为男人器度竟如此狭小?一人做事一人当,二话不说,我也让你打回一巴掌,这笔帐从此一笔勾销,两人互不相欠,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挥挥手,安筱琪自作了主张。再这么战下去,她不仅跑了瞌睡虫,还会死了脑细胞外加人格扫地,唉!何苦来哉?
 0   2005-06-22 17:23:5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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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萱慧黠的表情让身旁的人不禁可怜起那下一个受害者了。

“感激不尽。”她为此庆幸。

要沈萱帮忙?那只会愈帮愈忙而已,还不如自力救济快些。但她一想到明天,她就烦恼,因为明天又是两家每个礼拜固定的聚会。唉!平常只是擦肩而过,已教她痛苦不已,现在居然要面对面长达两、三个小时之久!天……她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只怕明天恐怕会有战争爆发。

“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该走了吧?我亲爱的两位绝世大美女。”反正迟早都会知道,也不必急于一时,此刻她只想赶快去饱餐一顿,祭祭她的五脏庙,其它的事呀,就先丢到一边去吧!吃饭皇帝大,一想到校门口那一间好吃的担仔面,口水便不由自主地直淌下来。

“干嘛呀!又不是饿死鬼投胎,瞧你一副口水快流下来的样子,又想到什么好吃的啦?”安筱琪瞄她一眼,发觉自己肚子也有点饿了,她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经这混世魔王一阵搅和也提醒了她。回家还有一段路,就先去吃点东西吧,免得饿昏在路上,让野狗咬了去,成了失踪人口──她可不想让风群拓称心如意。

“就是校门口那间有名的担仔面呀!我们好久没去了,突然很想吃,那卖面的老婆婆每次都会多加一个卤蛋给我加菜,不收钱的。”

“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可以满足,一颗卤蛋就可以堵住你的嘴,还收买了你的心,老婆婆果然厉害。”安筱琪挪揄她。其实她也是容易满足的,不需要鲜花美食,还是珠宝巧克力,只要心上人温柔地对她笑一笑,她就感觉像拥有了全世界。想着,脑中不自禁又浮起那抹熟悉的身影,想要和他和平相处都很难了,何况是其它?

“喂!别把我想得那么势利,感情这玩意见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否则永远都体会不出它的真谛。”沈萱似乎挺了解地说。只是她又知情为何物了吗?没尝过爱情苦果的人总是能洒脱、成串成串地评论得头头是道,自喻为爱情专家,就等她真的碰上时,头脑是不是还能那么清醒。

“是,我的爱情专家。你‘乐天派’的教义,我深铭在心,就不知那些贫困夫妻赞不赞同了。”

世上没有完美的事,是对每个人公平吧!有情人虽可成眷属,但常在爱情与面包中做抉择时,产生些缺憾。有了爱情,少了面包,只会把爱情磨蚀;而得了面包,少了爱情的,却成了怨偶。虽是如此,但也都好过现在的她吧?还没体会到爱情的滋味便已惨遭三振,滚到界外去了。

“只要同心协力就能克服一切困难。”沈萱不改她对爱情的乐观态度。

只是她不知道爱情定婚姻的坟墓,一旦结了婚,再坚深的爱情也会淡然,剩下的只有两人互相扶持的情谊,直到人生的尽头。

在半讨论、半争执中,她们已朝她们的目的地走去,只留下缭绕的余音,及三人的清香飘散在原地。

她们三人总是炫目的,从大一到大三,总有许多苍蝇围绕在身边挥之不去。虽然追求者众多,但三人芳心从不轻许,这可能是她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吧!也许她们都在等待,等待爱神丘比特的箭,带着她们找到属于她们的另一半。

坐在狭窄但却异常干净的面摊中,三人吃着热呼呼的“担仔面”,虽不知台南和台北会有什么不同,但只要好吃,倒不介意正品与冒牌的差别。

“咦?”正吃得不亦乐乎的沈萱在狼吞虎咽的空档,抬起头来喘一口气时,不经意瞥见对街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啦?”安筱琪狐疑地看着她。美食当前,她居然还会分心注意到其它的事?看来若不是自己愈来愈不了解她,便是从前错看了她。

“那不是你家隔壁那个大帅哥吗?”沈萱朝前方努了努下巴,示意她们往前看。坐在中间就是有这个好处,第一手消息永远跟她眼前的这碗面一样热。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地方,尤其是安筱琪更是瞪大了双眼,好像连眼珠子都快被她给瞪出来了一样。

虽然视线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们正站在风群拓那辆黑得发亮的炫目跑车后,只露出了半个身影,但一举一动仍捕捉得到。

“嘿!你们猜他们在干嘛?”沈萱忍不住好奇地问。

“谈情说爱吧!那女的不是四年级的天才美少女吗?真不知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安筱琪不屑地从鼻子哼出话来,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风群拓虽是大了她三岁,但却只比她大一届。别误会,这可不是因为落榜的关系哦!以他风少爷幼稚园到高中毕业的成绩年年名列前茅也不容她置疑。总归一句话,他们风家两兄弟全是怪胎,两人前后在高中毕业后就入伍当兵,经过一番军事的洗礼,两人不仅比一般青少年成熟,也益加的稳重,更拥有一副令人羡慕的好体格。

当时他们的决定不仅跌破了大家的眼镜,也让众人纷纷替他们惋惜,以为他们考不上大学,但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大哥风群磊二十岁当兵回来,即前往美国进修,在短短四年中竟拿了个双料硕士回来,一回国马上就被聘请至一间大规模的公司当主管,不到一年又因工作表现优异升为总经理,有这种邻居着实令她没面子到了极点,狠狠地被比到了天边去。

再说弟弟风群拓吧!也不知是比较笨还是怎么地,竟然安分地留在台湾念大学,原想他经过两年没碰书会生疏许多,可是也不见他怎么努力,就给他随随便便地考上人人梦寐以求的大学,害得当时正准备联考的她差点没一头撞死,若不幸落榜,要她这脸住哪摆去?

她永远记得她当时的情形,像一段永无止境的黑暗期般围绕着她。夜夜悬梁刺骨的惨痛,是她永远也不想忆起的过去,如今回想起来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真不知是拜谁所赐?

原本她是想随便考个三流大学当个四流学生就好,没压力的她也从未担心过学业,直到杀出了这个随便考便捞上个明星大学的程咬金,害得她在一年之间必须再把一、二年级的书重拿出来啃个烂熟,简直就是一年内把三年的书念完;因为一、二年级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念了些什么,反正考试及格就好,考完就把它丢到太平洋去喂鲨鱼,哪管复习那档子事?不过话又回来,她也该感谢那风群拓的,要不他,她现在也不知流落到哪里厮混去了就是。

“是吗?只是不太像耶!”沈萱托着腮开始研究。不就是把它当做黑白电视中的默剧表演一样看就了解了吗?天知道她的思考逻辑是否和编剧一样就是了。

向来安静的左心柔依旧下发一语,低头继续吃面。因为有这两个传声筒在,她根本不用眼睛看,便可像在听球赛的实况转播一样,听到最新、最刺激明了的赛程。

其实,也不是她安静,只是和安筱琪、沈萱两人在一起,自然地她便很难插得上口,她俩加起来可以媲美一座菜市场,那使得原本就少话的她反倒成了哑巴似的。

“哪里不像了?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男女主角面对着面依偎着,女主角一副小鸟依人的蠢样,烘托着男主角高傲不羁的呆笑,然后女主角起先欲拒还迎,最后还是终于臣服在男主角的淫威之下了。瞧!千篇一律的电视剧竟也搬到现实生活中来!还活生生地站在我们眼前,也不换点新的。”安筱琪嗤之以鼻,看着两个相拥的身影,眼中下觉迸出两簇火花来。因为那个男主角正是她深痛恶绝、却也是日夜盘据她心头的人。

“奇怪了,怎么突然有一股酸味呀?原来是有人打破醋醰子了!人家哪有你说得那么糟,至少他们比在电视上那些自喻为偶像的人好看多了,而且他们也没你说的那般呆与蠢,你没瞧见那女的好像在哭吗?”沈萱故意数落着好友,她知道她与风群拓一向八字不合,所以她有这种反应她也不意外。

哭?有吗?安筱琪错愕了一下,她不相信有人在风群拓怀中还会哭的,那恐怕也是喜极而泣的吧。她压根不相信会有女人不喜欢风群拓的。

“少胡说八道了,我怎么可能会为他吃醋呢?”她的心在狂跳,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伪装。

“哦!”沈萱拉长了尾音。“是呀!”她是故意消遣她,他们可是天生的宿敌呢!若他们会在一起,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当然,我和他向来势不两立,我不觉得往后会有什么改变。”安筱琪露出一副对风群拓无比厌恶的表情。就算是面对好友,她依然不会泄露心事,因为那是永远没有结果的一天。

“也对,筱琪怎会是那种愚蠢之人,才不会被风群拓的淫威所降。心柔,你说对不对?”沈萱眨着顽皮的大眼,天真无邪的模样。

“别扯上我。”清官难断家务事,非关爱情,秉持着无事一身轻的原则。她尽量不自己去找麻烦,除非是麻烦找上她,像此刻便是。

“唉!真不好玩。”沈萱被泼了盆冷水,却也不以为意,不过,她此刻倒觉得筱琪和那风群拓好像还挺相配的……

好玩?她以为在打电视游乐器呀?一点也没站在她的立场替她想想什么朋友嘛。

安筱琪干笑两声,就当打混带过去。反正她也没心情再和魔鬼二世抬杠,她可要回家躲在棉被里舔舐伤口,尽量不让它留下疤痕,不过大概很难吧。
 0   2005-06-22 17:23:2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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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的。安筱琪为自己的计策得逞而得意着。哼!也终于让她扳回了一城,讨回一点颜面。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安筱琪丝毫不觉自己赢得不光彩。

“胜之不武。”闭着眼,他让泪水冲刷着刺痛,怪自己一时不察,居然被暗算了。这次的经验告诉他,以后别相信她的人格。

“那你又算什么?欺负弱小。”

“也不知是谁先动手的。”

“我是智取。”

“哦?那平时怎不见你威风?”他是指每次两人斗嘴的情形。

“你──”安筱琪又被气得说下出话来。

“我怎么?我是被你的聪慧整倒在地的可怜人呀!”风群拓一点面子也不给她讽刺道。

“此时不报,更待何时!”安筱琪阴沉地挑起眼。

我们可以知道人在生气时是会失去理智的,像她此刻便是──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两个人都愣住了。

安筱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打了他一巴掌,自知闯下大祸,她没胆再看他一眼,只怕他脸上的寒霜会将她冻成冰。转身,她没命地奔出他的视线范围。虽然他早已看不见,但她绝对不会忘了他还有一项利器──

“安──筱──琪──”这梁子是结定了!

虽然他们早就不合,但这次却是异常的严重,从来就不会有人敢如此对他,这教他男性的尊严往哪摆?他绝对不会原谅她,否则他的名字倒过来写!此刻的他可说已气到怒火焚身的地步。

就这样,原本宁静的小道在一阵嘈杂后又恢复了死寂,却莫名其妙多了一尊雕像。为了平复自己的怒气,风群拓蹲在那里整整有半小时之久,这是已奔回家躲在棉被中的安筱琪所不知道的,但她不会笨到以为风群拓会轻易放过她,绝对下可能。

她已有预感马上就要得到现世报了。

一早,安筱琪睡着这十八年来的第一次好睡,但却惹来两家父母的恐慌,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她是心虚呀!经过昨天的那件事,就算她再有胆也不敢再放肆了。她已经觉得很苦了,却还要接受父母及风家伯父母的严刑拷打逼供,让她不由得说出她在情不自禁、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轻轻地“拍”了风群拓的脸颊一下。看见大人们睁大了眼,她也知道自己犯下了无可弥补的滔天大错。

谁知道报复会一点快感都没有,早知道她就不干了,以免现在得日日面对他那足以将人千刀万剐的锐利眼神。每回他不经意的一瞥,都在她心上留下血淋淋的口。

该跟他道歉吗?除非是等他娶、或她嫁了之后吧!否则两人都是把自尊放第一、生命放第二的人,怎可能会有人先低头呢?还不如叫她去跳海还快些。

况且为什么只有她觉得自己错了?难道他就没错了吗?这个自大的家伙。可恶!她干嘛觉得内疚?只不过是一巴掌罢了,要不,让他打回来好了。大女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嘛!才不会畏畏缩缩的,难不成还怕了他?

坐在校园内宽敞的草地上,这是她今天偷到的第一丝清闲。安筱琪轻蹙的眉头与四周的景物明显不搭调。

她真不懂为什么她脑中老是无时无刻浮现那硕长的身影及俊美的面孔,但心如撒旦的男人,难不成她是思春期到了?那就是因为生理上的因素,与她本人思考一律无关。她自我安慰的功力也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但,说服得了谁呢?也许瞒得过全天下所有的人,却怎么也欺骗不了自己。尽管脑中不断地排斥,嘴上不停地否认,也改变下了这个事实──她喜欢风群拓。

大大地哀叹一声,身子往后一倒,她整个人呈大字型排开。

她是喜欢大自然的,像现在她正为这闲暇的时刻做着最舒服的洗礼。但才一会儿,阳光竟突然消失了?是云层飘过吧……她眼睁都不睁一下,正享受这些许的清凉,神智已渐渐远离,直叫她去会周公。

也好,偷得浮生平日闲。下午的课就跷了吧!

“我就知道,也只有她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跷课,还躺在这儿呼呼大睡,一点淑女形象也不顾。”沈萱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已不知神游到哪去的安姑娘。

“别管她,她喜欢如此就让她去吧。”左心柔不以为意地坐在熟睡的人儿旁。

“我看她只差没流口水了。”沈萱也认命地坐到另一例。有股深深的无力感,真想狠狠地打掉她脸上那抹心满意足的微笑,一看也知道她正作着美梦。

其实安筱琪的睡姿是挺吸引人的,玲珑有致的身材、修长的双腿被牛仔裤紧裹着,更显帅气;长长的秀发随着微风吹散了几绺抚在脸上,增添了几分柔美,让身为女人的她也不禁被她吸引。当初会想和她交朋友就是喜欢她清新自然不做作的气质,但现在呀……免谈!她已经免疫了。

沈萱恶作剧的念头突然兴起。哈!不吓死她才怪!

想着,她便从背包中拿出一只面贝,然后用她那堪称天下无敌的“夺命剪刀手”用力在安姑娘手臂上一夹,力道并不会很大,只是正熟睡的人难免会受到惊吓的程度而已。要是只有这样未免也太小儿科,那就枉费了她整人天才的美名。

“哎哟!”安筱琪受到惊吓,惊呼一声,身体还来不及做反应,眼睛已反射性张开了。她这一看可不得了,天呀──鬼呀!

她朝着那张鬼脸大叫,原本近距离贴近她的“鬼”,也被她吓得仰倒在地上,显然是被她那惊天动地的叫声给吓到了。

“玩够了没?吵死人了。”左心柔真的觉得很吵,否则她才懒得理她们。这两个女人只要一凑在一起,她就不得安宁。

“心柔!心柔──有鬼呀!”安筱琪跳到左心柔身后,惊魂未定地指着沈萱躺着的地方。想她活了二十年的岁月,虽不曾做过普渡众生、救世济人的好事,但也不至于有杀人放火的坏事,为什么大白天的居然见鬼了?而且还是一只好丑的鬼!难不成是阎王有令,提早取她小命?她这一惊,可真非同小可。

“你做贼心虚呀!叫那么大声,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害人害己,沈萱受惊吓的程度恐怕不小于她。

“萱萱!”安筱琪抬起头。依然害怕得不敢直视那张可怕的脸,直至面具底下那张俏丽的脸孔出现,她才忿怒地跳起。没想到竟是被沈萱这顽皮鬼给整得如此凄惨。不过,她大概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吧!

“大白天的,居然被一只面具吓成这样,莫非你心中有鬼呀?”不理会安筱琪的忿怒,她小心地将心爱的恐怖面具收到包包中。这可是她花了好久时间才找到的咧!

“你想谋财害命吗?没事包包里放个吓死人不偿命的面具干嘛!存心以整人为乐吗?”她仍是难平怒火,即使对方是多年的好友。

“嘿!别气了,大不了下次借你玩玩喽!”沈萱挪近她俩身边,也坐了下来,安抚好友。剩下的一点良心告诉她,该道歉的时候还是要道歉的,否则有时一闹僵就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安筱琪撇撇唇,已经没有方才的生气。她们即使发生再重大的事也不会真的吵起来,最多三分钟,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筱琪,瞧你这模样,一定又发生什么事了吧?”沈萱当然知道安筱琪的习惯,只要心里有事,她便会来这儿,平静一下烦乱的心情。但她更知道,要睡可以回家去睡,不是更舒服?

“你的好奇心永远和你的鬼点子一样多。”无奈地叹口气,她觉得她真是交友不慎。这家伙从来不曾雪中送炭也就罢了,还不时地锦上添花、外加敲锣打鼓,弄得她常常是欲哭无泪的。唉,真不知她上辈于到底欠了多少债、造了多少孽?

“别这么说嘛,我好歹是关心你耶!我可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哦。说不定还可以替你出点主意哩,有我在呀,包准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话还没说完,身旁的人已用斜眼看着她了,一点认同的感觉都没有,天下大乱就是因为有她这种人的存在。

“算了吧,我现在只需要出气筒,你有没有兴趣呀?”谁敢让她插手?又不是嫌命太长想提早了结。

“她倒是挺适合这缺。”原本就冷艳沉默的左心柔也不禁挪揄起沈萱来了。

实在是每个人都被这整人天才给整过,连对一向冷漠的左心柔,她也不畏惧,所以这三个人才能结为好朋友;三个完全不同典型性格的女子成了至交好友,不知是不是互补作用的关系?

“心柔,你应该是站在我这边才对呀!难道你不关心筱琪的烦恼?”多么地义正辞严,可惜说话的人缺乏公信力,又少了那么一点正义感。

“她若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们。也许她想自己解决,不想别人插手。”她并不以为意,若什么都要靠别人,哪能生存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她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还是心柔了解我。”安筱琪感动地说。心里感叹,知她者心柔也。哪像沈萱和风群拓,两个没心肝的人,只会欺负她、伤她的心而已。安筱琪顺便扮了个鬼脸给沈萱。

“那她若没法子自个儿解决呢?”沈萱仍不放弃。错过这机会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最近天下太平,不找点有趣的事做做,她会无聊死的;而且,她压根就不相信安筱琪自己有办法解决,否则她也不会来这里烦恼。

“你可以吗?”左心柔问着一脸为难的安筱琪。

“呃……”除非上帝肯帮她,否则她是一点把握也没。

“看!心柔,我就知道她不行的。”沈萱一脸料定的表情。

“谁说我不行了?”硬着头皮也不能让人家看扁,而且这……外人要怎么帮呢?

“那你就等着自生自灭吧!下次你再求我,我都不帮你了。”算了,不帮就不帮吧,那她可要另找新鲜刺激的事了。沈萱在心里盘算着,不怕没好玩的。
 0   2005-06-22 17:22:5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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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着!若不是我们的父母感情深厚,还有我妈一直告诫我不要和女子太过计较,否则我早就让你住院躺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了,看你还能怎么嚣张!”他冷哼一声。

“尽管来呀!你以为你有那个能耐吗?”她可也不是好惹的。别太得意,只消她勾一勾手指,马上就有成打的男人等着帮她出气;她现在行情看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丑小鸭了,不过她知道她在他眼中仍是,而这也就是让她最不能忍受的地方。

“不识好歹!”风群拓不屑地冷笑着。丑小鸭就是丑小鸭,不管别人怎么看,在他心中,她永远是丑小鸭,是怎么也变不成天鹅的。

“你说什么?”居然看不起她?安筱琪也开始动怒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完,便得意地将电话摔上。无所谓地回床睡觉去。他太清楚如何挑起她的怒意了,想整倒他?那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啊──”尖锐的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新的一天又将开始。

“七点啦?还真快,唉!起床刷牙洗脸上班去了。”安父揉揉惺松睡眼,很认命地说。

这就为什么安、风两家,从来没有人上班上学迟到的原因。

而早就出门晨跑的风群磊永远不会参与这场混乱,独自享受清晨的宁静。

随手抓着树叶,走在山林间一条静谧的小道上。

安筱琪就是如此,爱发呆、爱作梦,永远地迷糊而抓不到重点。其实她还是聪明的,否则她也考不上大家眼中的明星大学。只是她觉得自己老是把一件好好的事搞砸,总是一直在后悔自己做过的事,那可就真是一个人的悲哀了。没有进步也就算了,还不断地退步,是心埋有问题,还是头脑秀逗的关系?她已经觉悟,在对方还没发疯之前,她可能就已经先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了。

“死风群拓!我若变成神经病,也都是你害的。”说着,又忿然地抓了一把树叶咒骂着那已被她唾弃到下一百八十层地狱都不止的人。

她也不懂自己为何要对十八年前那一句童稚的话语记恨到现在,她想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可能那时她还小吧!她纯真幼小的心灵居然被伤害得如此彻底,枉费那时她还偷偷喜欢着他,不过她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早熟的她,当然知道那只是一时的情怀,不足为提,若换成现在,她才不屑一顾呢!真怀疑自己小时候眼光竟如此之差。

“哼!”到现在还是气忿难平。

她岂是小器之人?若不是当初那一桶水,不,是冰水,错!简直是一桶冰块,正中地砸在她头上,她才不会心寒成这般,立誓这辈子一定要让他尝到失恋是何滋味,这早在她两岁时他就给了她的东西。可是,上天似乎不从人愿,打从她懂事以来,他也许学业上会受到挫折,但女人方面却是无往不利、得意得很,已经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自己送上门的永远多如过江之脚,倒也没见过他去追过谁,这点倒能让她稍微心平一些。

真是莫名其妙了!他追不追女人关她什么事?她为她这个念头震惊了下,努力撇去心里的声音,益加加快脚步。几乎犹如到健步如飞的程度,根本没在看路,只一心想甩丢那恼人心烦的思绪。

“哎哟!”人要是一倒楣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瞧!现在没事居然自己走路去撞墙?怎不一头撞死倒快活些。逃避现实也是安筱琪天性里的一大特色。

不对呀!这哪有可能在一夜之间造了面墙?怎不挖个地洞送她,她还高兴些。

正疑惑的同时,也抬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够坚硬的话,她下介意先练习一下今早新创的招式。嘿!嘿!嘿!

“真没见过你这种女人,跌倒了也不知道要站起来,还能坐在地上学白痴傻笑。”被她撞到的人看了下手表:“你已经坐了五分了,我看你还要坐多久?”

安筱琪还来不及看到人,就被这低沉得像死人的声音吓得弹跳开十大步之遥,她当然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见鬼了吗?还是被仇家追杀?虽然你是罪有应得,但我还是可以念在两家交情匪浅的分上帮你一回。你也不必太感激我。”风群拓双手环胸半倚着树,一派潇洒地说。

“谢谢你喽!鸡婆。”那个鬼就是他这死人变的,变成仇人也是他欠她的。要她感激?门?门儿都没有!

“我早知道好心没有好报,尤其是像对你这种人。”

“我也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筱琪很快将方才的失措平复,唯一能让她集中精神的,就只有和他吵架的时候。

真悲哀,但可庆的是,她还有注意力集中的时候;相对不幸的是,她从来没吵赢过他。

“我知道鸭变不成天鹅,倒没想到也能变成鸡。”像是顿悟了一般,风群拓夸张地拍了下额头。

“好,是鸡、是鸭,还是天鹅都不重要,风群拓!你最好记住你对我做的一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这真是她的恶梦,像烙印在背上的标记,她一辈子似乎再也洗刷不去;他是她所遇过最恶毒无情的人。

风群拓心底闪过一丝后悔,但很快又被自己推翻,不怕以后没好觉可睡,反正已经习惯了,如果没人吵他,他可能还会不习惯吧!比起她恶劣的行径,他这还只能算小巫见大巫而已。

“丑小鸭,可以告诉我你的神功在哪学的吗?”含着即将爆发的笑意,风群拓困难地问。他知道她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什么?”一时反应不过来,安筱琪着实愣了一会儿。什么跟什么呀?虽然她已经很认真的在和他吵架了,但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她有一种被算计的危机感,眯起眼,毫无保留地瞪起他。

“你也知道我是喜欢看武侠小说的,今日能一窥如此奇特之招式,虽是旁门左道,倒也令人佩服。”努力抑下狂奔的笑意,他咬文嚼字地扮斯文,但眉目之间与上扬的嘴角已将他的笑意表露无遗。

“常言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虽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基于爱护动物的理由,我可以发挥我最大的怜悯之心,让你把遗言交代完再走。”好奇心使然,再加上不服输的个性,她一定要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只是已然掩不住即将爆发的火气,犹如凝聚已久、蠢蠢欲动的火山口。

“女侠所言甚是,临死前能亲眼目睹姑娘的‘发呆神功’,在下死也瞑目了。”发呆神功?真亏地想得出来,只是用在她身上再贴切不过了,全天下大概找不出第二人能出其右,与之较量的了,所以他不觉得将它形容为发呆神功有何不妥,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说完,他是再也忍不住爆笑出来。

可恶的臭男人!安筱琪气得说不出话来,隐约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紧握双拳与微颤的身躯。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缺点,只要一发起呆来,就像灵魂出了窍一般,能到目不视物、充耳未闻、食不知味如此炉火纯青的功力已不容自己辩驳,这才是最令她生气的,因为那是事实,所以她只能处于挨打状态,咬牙切齿。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此刻她已能深深体会它的精髓。闭上眼睛,她真不想再看到这个讨厌的人,但耳朵又不时传来他如鬼魅般挥之不去的嘲讽,这人还真懂得乘胜追击呀!

“丑小鸭,你还好吧?你好像快走火入魔了?”似乎真感到一丝愧意。唉!女人是真该让她一些才是,也不知怎地,碰上她,他就会失去男人该有的器度,仇人当久也会烦的。

从他五岁开始,他俩就没正眼看过对方,原本他是有想过要道歉的,但她所做的种种行为已让他完全没了那个念头,反而理直气壮地觉得该道歉的是她才对。就因为这种观念上的差异,十八年来没人肯低头,从冷眼相对到破口大骂。

哪天不知会不会动手打起来?风群拓忍不住这么想着,他猜想那天应该不远矣。

“你是鸡,我是狗,我们原本就是天生的宿敌,在一起的一天一定会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所以别气了。看在你难得安静一天,我就送你回家好了,否则以你这种走路的方式,可能走一辈子都到不了。”闲闲地说完后,他动作机灵地闪到一边,笑着。他就不相信安筱琪沉得住气。

“你说够了没?”安筱琪的火山已然爆发,也不管打不打得过他,反正先打再说,打到一下算一下,总比每天槌墙壁来得真实。

“君子动口,小人──”他话还没说完。她已一拳挥过来。

没想到他才刚担心的事马上就应验,他想他若失业的话,可以去摆一个“铁口直断”的算命摊了。

“少啰嗦!”

一口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到他声音,出手就和他打起来。不过以他空手道和柔道的实力,她当然不会傻到与他力搏,这是要智取的。虽然她也学过几年柔道和一些防身术,但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所以在最后关头她会使出她的绝招。

果然,打不了多久安筱琪便已节节败退,明显居于下风,但她一点……

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喔!她在心中甜甜地笑着。

“我不想玩了。”一个翻身,风群拓便将她钳制在他怀中。

两人脸与脸近距离的对视着,仿佛一对恋人般,正用眼神诉说着爱恋。至少在外人眼中是如此吧!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她想到他今早说的那些话。

“彼此!彼此!”风群拓毫不客气地反击,并得意地看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如今是他的囊中物。

其实安筱琪一点也不矮,和一般女生比起来她一六五公分的身材是非常令人羡慕的;而风群拓更是高人一等,有一八七公介高,简直就是每个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但,天下皆醉,唯她独醒,她才不会为这表里不一的小人心动呢!她一直如此告诫自己。

“哦?”提高了音量,安筱琪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是吗?”

她早已偷偷地将利器藏在手中,她暗暗一笑,便将手中的利器对着他的脸,用力地喷下呛鼻的“防狠喷雾剂”,并趁他防备不及时,狼狠踢了他小腿一下,之后快速地跳离他三大步距离,然后才得意地看着他半跪在地,痛苦不已。
 0   2005-06-22 17:22:3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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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22 17:22:0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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