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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米虫
网友【dreamer】 2005-06-24 23:48:36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8    1
楔子

清风拂动窗边米白色薄纱帘幕,悠扬的钟声自校园的另一端缓缓传了过来;就在绿草如茵的操场旁,有一整排红瓦白墙的建筑林立。在前廊来来往往的尽是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年轻学子。

此时,有个身着浅蓝洋装的女孩,手里紧握着某件看似圆形的金色物体,坐立不安地在写着国术社的教室里来回踱步。

由她紧张、却带着点兴奋,同时不停往操场另一方眺望的神色看来,她无疑正在等人。

“奇怪?陈学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结束社团活动了……怎么这会儿人还没回到社室来。”女孩不解地喃喃说着。“也许是被指导老师给留住了吧?”

她不时用手抚着洋装上的皱褶,似乎相当不习惯这样的打扮。虽然如此,她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来,看着长裙在走动时所形成的弧度,试图捕捉轻柔布料接触空气、造成微风划过肌肤时带来清凉的感觉。

“奇怪?怎么还不来呢?”女孩困惑地看着窗外,不明白那个她等了老半天的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现身。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女孩有些担心,深恐那个她等待的人出了什么意外。

又过了三个小时。此时,女孩决定放弃等待,因为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这种痴等的状况她是无法再忍受了!

于是她离开了教室,快速穿越绿油油的操场,走向林荫密布的石板小道,浅蓝色的裙摆在她的小腿肚形成了个放射状的花朵。

就在她一心赶往他的宿舍的路上,她瞧见他正迎面走来,同时还搂着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长发美女。

“陈学诚!”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她在教室里枯坐了五个小时,等候这个不守时的男人,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耐着性子苦苦等候的同时,这男人居然找了别的女人逍遥去!“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南宫学妹……”他看到怒气冲天的女孩,心里不禁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是我问你的吧!?”她紧握的双拳充分显示了她此刻的心情。“你不是答应我十点要到社室吗?”

他让她整整空等了五个小时!

“我有答应吗?”他打马虎眼地说:“我只说我可能会去,并没说我一定会去啊。”说话的同时,带着身边的长发美女一步步向退后,就伯女孩一时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

“陈学诚,你少和我说那些五四三的!”她气他的不守时,也气自己为什么要对他有所期待,甚至是穿上她最讨厌的颜色和最反感的衣服!“你明明告诉小芬,你十点会到社室的!”

“这个十点……”他知道赖不过,只好陪笑脸的说:“我昨晚和朋友去夜游,一直到今天早上六点才回来……你知道的,整晚没睡,精神难免不好,等到我醒过来时,已经十二点了……我以为你可能早离开了,所以……你会谅解的,是不是?”

他的话让她脸色大变!

“你明知道今天早上和我有约,还跑出去夜游!”

他这不是摆明了在耍她吗!

“你是故意不赴约的!”她有了这个结论。今天这五小时的等候,更加让她沮丧、愤怒!“既然你不想赴我的约,当初为什么要答应?!”

“哎……学妹,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他连连叹气。“你明知道我最不会拒绝女孩子了。”

她潜藏的怒气在这瞬间被点燃!

“你这是什么话!”她觉得本能与理智正在她体内拔河——而陈学诚的表现,更是为本能助长火焰!“不想去就不要答应,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履约!”

她想,他应该知道她今天约他的本意,因为,她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对他的感觉,而他并不是个木头型的男人。当一个女孩子托人约他单独见面时,还会有什么其它目的?

其实,她并不指望他一定会接受她的感情,她只是纯粹的想让他知道,同时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此而已!

“南宫学妹,”他小心地选用措词,因为他明了眼前这女孩不是他惹得起的。“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不但聪明、能干、独立、坚强,而且习得一身的好武艺,不仅为校争光,也让我们武学社多了不少经费和团员。

他当初之所以在众多新生中,锁定她并且强力游说她加入武学社,除了看中她的办事能力之外,当然还有她在武学上的天赋。任何一个社团有了她的加入,简直是如虎添翼!

但是,要他选这样的女孩子当女朋友?门都没有!

交一个处处比自己优秀的女孩子当女友,岂不是会成为同侪里的笑柄?他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你这个武学社社长争取经费和招生噱头的工具而已?!”

天啊!为什么这两年来她都没察觉到这点?居然让人白白利用了两整年,同时还暗恋着一个把自己当道具用的男人!

“南宫学妹,你别把自己说成这个样子嘛!”

他一直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之所以置之不理,实在是因为他担心当她明确得知他真正的心意后,便会黯然离去。到那时,这个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武学社,可就要陷入空前的大危机了!

“你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想想,要是武学社少了她,岂不是立即少了金援以及人气指数来源的偶像了?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该有想望、不该有期待,但是之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给了她勇气,让她决定在自己辛苦的努力下,得到了丰硕的成果后,就要鼓起勇气对他告白……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的残酷!

“陈学长,我很优秀这件事不必你特别强调。”她的优秀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特别是他!此刻,她的本能已经彻底击败她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理智,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她甚至能以笑容来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不过,优秀的人有时也会做出不怎么优秀的事,而且你眼前这个优秀的人将会非常的享受做这些不怎么优秀的事。”

哦,是的!她将会很乐意见到他身上带着她造成的伤痕——那些个青紫色的瘀痕以及如涓滴细流般的鲜血!

此时,她以一记有力的重拳直探他的腹部,同时趁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反手甩了他一个大巴掌。

“南宫学妹,有话好说!”他赶紧将身边的长发美女给推开,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冷冷地笑了笑。“你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着件有蕾丝边的长裙,抬起腿来直朝他压下,将他全副的注意力引到这一脚后,另一脚再出其不意的来个回旋踢!

“南宫天薇,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他连忙格开她使尽全力攻来的回旋踢——而这么一挡,他相信他的左手得贴好一阵子的酸痛药布了!

“我?”他这么一问,倒让南官天薇着实想了好一会儿。“我在执行一个付出真心却遭人无情利用,到最后还落得个弃妇名的女人,在歇斯底里、全力发泄她的怒气时所得到的特权!”痛扁负心人!

“你……,”他闪过她一记直拳。“你不可理喻!”

同时,施展出他家传的擒拿手,准备给这个女人一顿教训!

只可惜,他技不如人,不到五分钟,已经全身挂彩!

“失意人有权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在他俊脸上布满青紫色的瘀痕,同时鼻管也流出两道鲜红的液体之后,她终于满意地收手了。

“你……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系主任和导师,让他们来处置你这个暴力女!”既然打不赢她,只好另寻管道来伸张正义!

“哦,请便,反正我不怕!”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要是真告到学校那儿去,她只要搬出被人狠心抛弃的“真实内幕”,相信所有人会同情她的“遭遇”的。“再说,你要是把这事情给抖出来,到时成为全校笑柄的人,可不会是我喔。”

“你这个蛮女!”他恨得牙痒痒地说:“就算我不说,我也有办法让全校都知道你是个怎样恶劣的女人!

到时,全校的男生再也没有人愿意多看你一眼!”

“你放心好了,”她动作优雅的将刚才因为“运动”

而掉落到额前的刘海给塞到耳后。“你口中的暴力女、蛮女、恶劣的女人,从今以后再也不存在了。”

她会笨到让他有机会在她背后说长道短?不,她绝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整倒的!

“看着吧,一个全新的南宫天薇就要诞生了!”

抛下这句话,她拾起掉落在走道上、标明着全国武术大会冠军的奖牌,缓缓转过身,轻移莲步,朝着来时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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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次殷浩孺真的将南宫天薇给惹火了!

当她得知所有的事件全是殷浩孺策动时,她说什么也无法咽下这口怒气了!昨晚他把她弄得神智尽失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还指示岳光远“造谣生事”——所谓孰可忍、孰不可忍,这事情已经不在她容忍的范围内!

她直杀上二十五层楼,当电梯门一开,她直接走向总裁办公室,在隔壁休息室哈啦的秘书群们显然没看到她,因此根本没人出面阻止她走进总裁办公室。

当她再度推开殷浩孺办公室那扇厚实的红桧木门时,她压根儿没想到他在不在的问题!

她已经打定主意,就算他不在,她也要将他办公室给彻底破坏一番,要不然她心头这口怒气只会愈积愈多!

很幸运的,她一打开门,就看到拿着档案在研究的殷浩孺!

“殷浩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掌拍在他那坚固的橡木桌上。

原本,她的装乖生涯过得是既惬意又快活,简直是如鱼得水,生活畅意得不得了!

但自从那天不小心出手教训了那群死小鬼,结识了殷浩孺——也算是认识对方——后,一切都走样了!

“见不得人家日子过得舒服、快乐是不是?!”

呵!他是吃饱了太闲,想要找点乐子玩玩是吗?如果他真的觉得太闲,她可以负责把她的工作送到总裁室来,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繁琐无趣,顺道杀时间!

“我以为你应该会更早来。”殷浩孺此时终于放下档案夹。“看来,流言传播的速度没有我预期的快。”

他站了起来,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向南宫天薇。

“你知道我会来?”她太明白他的靠近“可能”造成的结果,因此在他接近的同时,连忙向退后,以拉出一段不被影响的安全距离。

“当然,你要是不来找我,那我真要怀疑,今天来上班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南宫天薇。”

殷浩孺就是要她自己找上他,所以才叫岳光远四处宣传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当然啦,别的单身汉不敢动她的主意,则是另一项附加的效果。

“你还好吧?”他突然冒出个和两人话题毫不相干的问句。

南宫天薇先是楞了会儿,然后才说:

“我要是不好的话,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不,不对!她一点都不好!被他给整成过街老鼠——的确,现在所有的女同事看到她,大概都想狠狠的扁她一顿吧——她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不,我一点都不好!”她改口道。“我的平静日子全被你给毁了,我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照这阵仗看来,她想要继续待在太古当只幸福米虫的计划,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现在,无论她调到太古的哪个部门,所有人的话题必定是围绕在她身上转!同时,如果殷浩孺没有澄清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必定会有些以为能攀权附贵的人,拼命想和她套交情……

老天,她不要那样的生活啊!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他摇头。

殷浩孺挺满意现况的——所有人都知道南宫天薇是他的女人!嗯,他这方法还真是不错!比起吕书杰教他的什么追求步骤,更让他满意!

“那是什么?”除了这点之外,她没什么不好的了!

“昨晚我进入你的时候,你似乎很痛的样子……”

如果可以,他会亲自检查以确认结果——不过,他不认为这样的“好意”会为她所接受。

他的问题一出,她的脸瞬间转成绯红色,而脸上的温度若是再多个几度,大概就可以用来煎蛋了。

“如果我知道自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那么我一定会更加的小心,而不是像昨天那样急切。”

“你别说了!”这种丢脸事,是她急欲忘掉的!而当时残留心悸的感觉,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三、四个小时,才勉强人睡……

“为什么别说?”殷浩孺趁她不注意时,拥住她。

“你不知道,当我知道自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时,我有多么的兴奋——这兴奋的感觉,甚至战胜了你突然离我而去所带来的痛苦。”他所承受的生理上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

不过,也多亏如此,才让他体会到完全拥有一个女人,竟是如此令人满足——没错,一种全然的满足!

“若不是我的急切,我们早已合为一体。”他说的是事实,他相信她明白。

“不要、我不要听!”她鸵鸟的捂住双耳,拒绝听他说的每一句话。

“你喜欢的,不是吗?”他不容许她将他给排拒在外,因此拉下她的双手,强迫她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应该记得,当我的嘴吸吮着你的蓓蕾时,你的反应是那么的甜美……”

害羞,确实是她第一个情绪反应,但他说的已经超过她所能负荷了!她可以听得到紧系着理智的绳索在转眼间断裂——现在,用恼羞成怒来形容她的感觉再贴切不过了!

她抡起拳头,使劲朝他肚子一击!殷浩孺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想到她会对他动粗,因此,虽然力道还不至于大到无法忍受,但也让他不得不松开她,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安全。

“我叫你别说了!”太可恶了!叫他别说,居然还将细节一一的重复!

从小到大,殷浩孺的父母连责备他都不曾,更别提动手修理他!

而南宫天薇在短短不到两个礼拜内,不但连两次将他绊倒在地,还残忍的抛下处于亢奋状态的他……

如今,居然还动手打他!

更让他百思不解的是,他对她的“暴行”居然毫无报复或惩罚的念头,就这么任由她对他“施暴”,反而甘之如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现在心里想的竟是——只要她能消气,就算再让她多打几拳,他也心甘情愿!

“好,我不说。”他决定顺着她的意。“但是,你不能否认我说的是事实。”她的确不能,而这就是她为什么会恼羞成怒的真正原因。“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一切?”

他并不是初经人事的少年,他知道性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他也知道高潮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和她一起经历的,却是以前的任何经验里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他的解释听在南宫天薇耳里,只是让她更加的愤怒!

“我拒绝的是没爱的性交!”没有爱的性行为,无其量只叫做交媾,根本不是什么做爱!“你对我没有爱,我怎么能接受这种事!”就算她的身体接受也不成!

她被他吸引,真的!当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事实——那个女人能在见到他之后,而不被他吸引的呢?没有吧?这世界上不会有这种女人吧——但是,她不敢放任自己沦陷!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胆小也罢!她就是不愿、也不能去面对心碎的结果!

陈学诚让她难过——因为他让她自觉像个笨蛋——但是殷浩孺……她怕自己一旦知道得到他是个什么样子之后,这一辈子就再也忘不了他……她不要将一辈子花在思念一个容易失去的男人身上!

“这种事情不需要爱!”这答案不加思索的从他嘴里吐出。

当她听到这答案后,直觉的,她抬起右手用力在他完美的右脸上留下五道清晰可见的爪痕!

“哇!”第三者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南宫天薇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就是那日解救她免遭狼吻的吕书杰。

她看看殷浩孺,又看看一脸讶异的吕书杰,而后一语不发的离开。

“天啊!”吕书杰在她走后,不可思议的叫道:“她真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今儿个他可是大开眼界了!“不接受你已经很了不得了,居然还舍得在你俊脸上留下印记!”

“书杰,你说,”殷浩孺的声音不带怒气,只有全然的不解与茫然。“女人为什么总喜欢将爱这个字挂在嘴上?”

“啊!”吕书杰听到他这么一问,也愣住了——这问题,居然会从殷浩孺这个将女人彻底物化的嘴巴里吐出来!“这个嘛……或许是,对女人来说,爱是生命的全部、万物的起源。”这答案他不清楚,因此他将蒋公中正的名言稍微做点变化。

“爱真有那么重要?”

殷浩孺不懂,既然他要她,而她也要他,那为什么要让这个“爱”阻止他们——现在,他明白她抗拒他的原因了!

因为,两人之间没有爱!

“当然重要!”吕书杰认识他这么久,破天荒第一次见到他为这问题苦恼。“爱是每个人心里最深处的渴求,温暖我们的心灵……”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他最后下了一个结论:“爱,它当然重要!”

“是吗?”殷浩孺坐回自己的座位,将双肘搁在桌面,抵住额头。“它有这么重要……”既然它这么的重要,为什么他之前都不晓得?

这个问题,他得要好好的想一想!

三天了,南宫天薇自从那天失控打了殷浩孺后,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整天,她什么也没做,直躲在房里自我反省——就算他真的讲了那些她不想听的话,她也不能那么粗鲁的打人。不管怎么说,打人,不是件好事!

但是,覆水难收,她已经做了的事,事后后悔,老实说也没多大作用。

她一直在想,为什么碰着了殷浩孺,所有的事情都脱了轨呢?

她知道自已被他所吸引,但她以为除了“吸引”

两字之外,再也没别的了……只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好好的想想,是不是除了“吸引”,还有别的她不曾注意到的情绪掺杂其中?要不然,她为什么要如此的在意他?

依她的个性来说,就算太古不能待,总还有别的大公司可以让她当个幸福的小米虫啊。

为何在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她仍然没有辞职的念头?是不是在心里,她根本就不想离开太古、不想离开他?

“啊,烦哪!”她将抱枕给丢到三公尺外的沙发上。

“不想了!愈想头愈大!”自从毕业后,她已经很少用脑袋去思考一些复杂的问题了。

她不喜欢当鸵鸟,但她发觉当只鸵鸟才是最幸福、最容易的事情。

她看看时间,接近中午了?委靡了三天,今天该出门见见太阳、透透气,舒畅一下心情。她换了件较正式的衣服,拿着皮包打算到凯悦吃顿丰盛、奢华的午餐。

当她来到凯悦的欧式自助餐厅时,对于不算太多的人潮感到很是满意。侍者领她来到靠窗的位子,放好东西后,她立刻走向食物区,拿了满满一大盘的食物回到座位,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就在南宫天薇吃了约莫半小时后,人潮不知怎地渐渐的增多!有情侣、家族、商务客……不过,这都影响不了她,因为她已经吃了有八分饱,正坐在椅子上享受这难得的浮生半日闲。

“南宫学妹,”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真是巧啊,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你。”

当她抬起头来,看到来者是何人之后,她的头皮整个发麻!原本想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午后的愉快心情全消失殆尽!
 0   2005-06-24 23:52:1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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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长……”没错,就是这家伙!就是那当年将她当成工具使用的可恶家伙。“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的确是小得过火了,居然让她碰上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的人!

更可恶的是,他依旧像在学校时一般的神采飞扬,就连身边带的女伴,也堪称是美女一名——看来,这四年并没有改变他对女人的品味;一样的修长身躯、一样的乌黑长发……可恶!这种男人怎么配得上这么美的女人!

“对了,学长,我听说你到美国念硕士了,不是吗?”真是的,美国不待,跑回来做什么!

“是啊,”他自动自发的俏同女伴坐在她面前的空位。“对了,我还没向你介绍我的女友——玫琳吧?”

他的举动,炫耀的意味极强!

“当然还没。”她勉强牵动嘴角,露出个和善的微笑。

“玫琳是我在史丹福念书时认识的。”他看向身旁的美人。“她主修的是音乐。”

“喔,”她配合地适时发出点赞叹。“真的是非常的优秀!”史丹福?哼,要不是他仗着家里有钱,能有学校念就该偷笑了!

“对了,南宫学妹,你在等男朋友吗?”陈学诚此时的表情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她知道,他在等她的否认,但是不知怎地,看到他这副嘴脸,她就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

“当然,他等一会儿就过来了。”果然,他志得意满的表情变了——可是,她的头也开始痛了!

她这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她哪来的男友啊!就算有,她的“男友”也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啊。

就在她为这问题伤脑筋时,她看到了救星——殷浩孺奇迹似的出现在正前方。此刻,她真的相信这世界有神的存在!

“浩孺,我在这里!”

虽然她之所以请了特休在家休息的原因,是为了避免遇上他,但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她的面子比什么都还来得重要!

当殷浩孺听到南宫天薇的声音时,差点以为是这几天以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的原因,以至于出现了“幻听”的现象……而当她向他走来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产生了严重幻觉。

“殷浩孺,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这一辈子都会感激你。”南宫天薇走上前,以一个热情的拥抱,投入他怀中,同时靠在他耳旁悄声的说着。

虽然不明白她要他帮的究竟是什么忙,不过对于她“投怀送抱”的举动,他是全然没有异议。

“吻我。”若说她的主动亲近让他惊讶,那么她现在这要求无异是让他震惊了。

震惊归震惊,但是他不会白白错失这个机会!天晓得,这三天以来,他有多想念她的唇、她的吻、她的气息……他知道她请了特休的原因,就是为了要避开他和加诸在她身上的传言……他想她,真的!但是,他没放任自己去见她,因为不只是她需要时间去想想两人的关系!

就连他,也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一遇上她,他的逻辑就不再管用、他视以为常的定律就受到严苛的挑战……就连“爱”这向来不存在他世界里的东西也被列为思考重点。

他用力的搂住她,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以累积了三整天的热情,狂烈的封住她的口,激烈热情的程度,仿佛四周的人完全都不存在,整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过了约莫三分钟后,南宫天薇因为渴求氧气,而首先自这激情的迷雾中清醒过来,她发现整个餐厅里的人全都在注意他们,有些人甚至吹起口哨来!

一见到这情形,她连忙挣扎的离开他拥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拉着殷浩孺走向原来的位子。

“陈学长,他是我男朋友——殷浩孺。”

当她看到陈学诚身旁的女友,一见到殷浩孺时脸上失神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赢了!

殷浩孺极具绅士风度的先将椅子拉开,让她坐定位后,自己才坐了下来。等到两人都坐好之后,他才微微向陈学诚点头。

“段浩孺!”陈学诚一听这三个字,立即脸色大变。

“你该不会是太古集团的新任总裁——殷浩孺吧?”

他在美国念企管硕士时,早就听过殷浩孺这三个字……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台湾遇上他!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南宫天薇这凶女人的男友!

“就是我。”殷浩孺直截了当的承认,并不打算隐瞒。

“你好,我是天薇的学长,陈学诚。”此时,他也不叫她南宫学妹了。“算起来我们是学长、学弟的关系——我今年刚拿到史丹福大学的企管硕士。”攀亲带故一番——哈佛和史丹福也算得上是盟校。

接下来的十分钟,听到的全是陈学诚如何自我推销,努力强调自己有多优秀以及办事能力有多强。

南宫天薇是不清楚殷浩孺的耐性有多好,但她知道自己是听不下去了!于是她说:

“浩孺,你不是说要陪我去看电影吗?”只要能赶紧走人,什么藉口都无所谓了。“现在电影都快开演了耶!”

殷浩孺会意的附和:

“的确,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他伸出手,礼貌性的和陈学诚一握,然后说:“那我和小薇就先离开了,至于这顿饭,就由我来当东道主吧。”

他招来服务生要求结帐,然后直接从皮夹里抽出五千块和帐单放在一起,说了句“不用找”之后,便带着南宫天薇完美的退场。

“你和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步出餐厅,殷浩孺立即发难。

如果那男人仅只是南宫天薇的“学长”,那么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会要他“帮忙”——最有可能的是,那男人曾经是她的爱人!如今过去的爱人带着新欢找上门来,她为了扳回一城,才需要他的“帮忙”。

“他是我大学时代社团的学长。”这是事实,没有必要隐瞒。

虽然她极力避免和殷浩孺有任何的接触,但是,好歹他刚才也帮了她个大忙,如果出了陈学诚的视线,就过河拆桥……未免也太势利了点!

因此,她才会在他拉着她走时,不提出任何的抗议。

“是吗?”他压根儿不信她的说法。“我看他是你大学时代的男友吧?”醋意无法抑制的蔓延全身,因此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酸味!

“我哪那么倒霉!”这句话引起了她强烈的抗议。

“成了他女友!”虽然她曾经有这样的意图……但老天待她终究不薄,没让她成为他花名册中的一员!

“倒霉?”他挑起一道眉,被她话中明显易见的怒气给挑起了兴趣。“怎么说成了他的女友会倒霉?我看他各方面都挺优秀,人际关系也够圆融……这种人想必在学校时也是个风云人物——成了这么一个人的女友,叫倒霉?”

“当然倒霉!”提起那段不堪的往事,仍教她心里一阵气愤:“那种人尽可妇的大花瓶,女人在他眼里若不是炫耀性财物,带出去向他的哥儿们炫耀,要不然就是帮他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居然当了他两年的免费工具!

“哦?既然你不是他的女友,你的反应为何要这么激烈?”

从她的反应看来,她和那个叫陈学诚的男人可能真的只是普通的学长学妹的关系,但是,如果真是如此,她在餐厅里的举动着实教人不懂。

“我——”南宫天薇实在说不出口,自己也曾是陈学诚那校园王子的崇拜者之一……这种丢脸事,不提也罢。

“我替你说吧。”他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你还是他学妹时,对他有十足的好感,进而向他表白,不幸的是,你的告白却被他给拒绝——所以当你再见到他,同时身边还带了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心有不甘,便找我冒名顶替当你的男朋友,是吗?”

他说得轻松、简单,可心海已经是波涛汹涌、翻腾不已!可以说,他已经快被嫉妒二字给淹没了!

不管从哪方面比起来,陈学诚哪一点比得过他?而她竟然“迷恋”陈学诚,却将他给根除在心门外……说什么他都不服!

“不全是。”他的说法基本上没什么大差错,但唯一不同的是——她根本没向他告白……她曾经试着这么做,不过很幸运地,陈学诚没给她这个机会。“我没向他告白。”

“哦?那你倒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没告白?那岂不表示她曾经喜欢过那个毛头小子?

她喜欢他?那个样样不及他殷浩孺的小子?!

南宫天薇撇撇嘴,有点不太情愿的模样。虽然不情愿,但她知道她欠殷浩孺一个解释——毕竟,他是那个被她拖来当临时男友的人,就算不报答他,也该让他知道原委。

“我是想告白啊,可是在告白之前,我已经先用我的拳头教训了他一顿。”她故意语带轻松,想要一语带过。

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再重提,其实已经没那么难过。毕竟,事过境迁,再说,进了社会后,校园时代的事情也全成了回忆……有点不痛不痒。只是一想到白白替那男人做了两年的白工,她的心情是怎么也好不起来。

不过,殷浩孺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等着她的下文。

“哦?听起来很有趣嘛,为什么不说出来听听?”

一分钟过后,她仍然没打算将这段往事说出来,虽然他内心“极度”渴望知道这过程,但他仍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一派她说或不说都无所谓的样子。

南宫天薇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然后挺起胸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显情绪化。

“我大学时代的确是迷恋过他……所以,我也打算对他说出我心中的感受。”她停顿了会儿,试图找回当时的心境。“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只是希望他知道我对他的感觉而已……他能接受,当然很好;就算他不,我也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没什么遗憾。”那时,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的单纯。

“可惜呢,他不这么想,总以为我非‘得到’他不可——答应了我的邀约,却又故意爽约。等到我找上他时,又推三阻四不愿正面面对我。显然地,当时的情况让他乱了阵脚。”这是当然,她已经气得连扁人的架势都摆了出来。“所以,他终于说出亲近我的目的。”

她南宫天薇是何许人也!若不是他处处对她示好、关心,她根本不可能会错意,也不可能误以为他喜欢自己,进而对他产生情愫!

“目的?”接近她需要目的?殷浩孺试着以自身的情形来比较。

他想了约莫十秒钟,却始终想不起来,当初他之所以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她的人的原因为何?好像是在初见她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不需要原因、没有目的,他就是想要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事实撼动了殷浩孺。这样的情形.根本不曾发生在他的生命里!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其目的、原因,因为他想从那些人、事、物中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南宫天薇……他到底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

他之所以想要她,想要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这些问题,深深的让殷浩孺迷惑了。

“没错!”事情已经过了四年,但是每每提起这事仍教她气愤不已。“那家伙只想利用我,壮大他创办的社团、提高他在学校的知名度!”

或许这在别人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她讨厌被利用!事实上,她恨死了那种感觉!

“你知道我要你。”殷浩孺突然冒出这几个字,吓得她退了好一大步。

她当然知道他“要”她,要不然前几次那些儿童不宜的限制级镜头是打哪来的?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地说了出来。

“但是,我想不出原因。”由他眉头深锁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对此感到十分困惑。

“这关我什么事!”她嘴巴上这么说,但心已经不知不觉地狂跳了起来。

虽然他的五官坚毅、棱角分明,十足的阳刚与强硬……但是当他露出这种近似无助的表情时,却又教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紧紧的拥住他,让他靠在胸前,好好的安抚他……

不知怎地,她发现有一股气纠结在她的胸口,令人沮丧、郁闷不已。而这感觉……就好像每回她的身体与理智在争战着,究竟是要走近他或逃离他时,是一模一样的。

“不关你的事?”殷浩孺一个动作便将她困在墙角与他之间。“若不是你,我不需要去想这些以前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他愈靠愈近,近得连他的呼吸都直接喷在她脸上。

他这些话听在旁人耳里,简直就是一种无理取闹的表现,但是南宫天薇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忐忑。她明知他这话根本毫无根据,但她就是无法置之不理。

“每回见到你,我向来引以自豪的理智尽失。”这是他首度承认有人能让他失控。“不管何时何地,我想做的就是将你抱上床,用我做过、听过、想过的方式和你做爱。”由此可以解释为何在办公室、甚至是车子里,他都有股想将她给吃掉的强烈欲望。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失控?”他缩短两人的距离,下半身像是个侵略者般,紧紧的贴上她。“你敢说这不是你的错?”

“喂……”她的心在狂跳,血液在身体里奔腾,就连肺部也急促的收缩,而这全都是因为他的接近。

“这里是公共场所!”他的气势教她无法抵抗,她真的很怕他会不顾一切就在这个地方……

“你以为我在乎吗?”他不在乎,就算成了各大报的头条,他也不在乎——他想要做的事从来没人能阻止。

南宫天薇被他那混合著戾气与激情,犹如午夜风暴般的黑色眼眸给迷惑了。他的话就好比最诱人的抚触,灼热地慰烫着她的肌肤,让她不由自主地只能随着他的情绪激动。

不管他在不在乎,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在乎了

“你把我逼至疯狂,”他火热的唇在她那微微开启的唇瓣前,不断地以自身散发出来的热度,缓缓地挑逗着她。“你当然要为我的疯狂负责!”他的双手收紧,厚实、精壮的胸腔直接贴上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不是吗?”

“我……”她不能言语,只能由着他数落着她的“罪状”。

就在殷浩孺想进一步向她索回“公道”时,最不识相,同时也可能因此惹来杀身之祸的吕书杰出现了。

“嘿,浩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我找你好久……”当他终于看清在殷浩孺身前的东西……不,人时,他知道自己完了!

“啊!”一次已经够糟了,他居然再犯——老天啊!他吕书杰可还想多活几年啊!“这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他欲盖弥彰的补上这句话。

虽然吕书杰极欲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但太迟了。

当南宫天薇听到他的声音时,空气起了微妙的转变。她的思绪不再紊乱,胸中纠结不去的气也散开了,就连殷浩孺的体温也不再热得灼人……她已经找回了那个极欲逃避殷浩孺的南宫天薇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吕书杰接收到殷浩孺那想将他给大卸八块的凌厉眼神时,紧张的表明自己的清白。“真的!”

殷浩孺像是察觉到南宫天薇细微的转变,为了防止她临阵脱逃,因此紧紧的搂住她,不让她有机会从他身边逃开。

只可惜他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她三两下便挣脱他的符制,同时随意一勾,又将他给绊倒在地。

目睹这变化的吕书杰,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知道吗?我现在想一想——错的不是我,该负责的也不是我。”南宫天薇在临走前不忘为自己辩驳。

“错的是你,该负责的也是你那过度泛滥的男性荷尔蒙!”说完这话,她便像逃难似的狂奔而去。

“哇!”吕书杰无限祟拜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真的是……她果然是……太了不起了!”

像他,只要被殷浩孺那杀人似的眼神这么一瞪,马上就软化态度,而她,一介女流,不但能从殷浩孺那无人能及的男性魅力中脱身,还能在临走前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教他吕书杰怎能不打从心里佩服呢!

殷浩孺根本不理会吕书杰的反应,自地上一跃而起,立即朝她离去的方向追去,只可惜,当他追到走廊尽头时,发现她早已经不见踪影。

“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我发誓!”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长廊用力吼出他的决心!
 0   2005-06-24 23:52:4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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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特休过后,南宫天薇终于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向太古总部,打算面对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

照理来说,“特休”过后,应该是充满了活力、精神,但是她不——自从那日在到凯悦碰上殷浩孺后,她的特休简直成为另一种精神虐待!

事情是这样的,她特休的第四天——也就是她遇上殷浩孺的隔天——一大早,大概是八点多左右吧,家里刚好只有她一人在,此时铃声大作,不得已,她只好带着一脸惺松去应门,没想到大门一开,迎面而来的竟是一束有半人高的火红玫瑰花。

送花的小弟要她签收后,便将花交给了她——少说也有三公斤重——眼尖的她发现一大片火红中,夹杂着一抹白。她将之取来一看,立即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小薇,我要你。

知名不具

她当然知道这个知名不具的家伙是谁——除了殷浩孺,还有谁会有那个闲钱浪费在这种华而不实的花上!

这花收不得,要不然她母亲一定会追问不休!因此,她想也不想,穿着睡衣、抱着这么一大束花,直接跑到巷口放置公共垃圾桶的地方,连花带卡片给丢了进去!

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中午过后,第二束花又送来了!花还是同样艳红的玫瑰,卡片的内容还是那三个字……收到花的她,反应仍和收到第一束的反应相同……当夜幕低垂之际,第三束花送来了!

更不幸的是,家人也都瞧见了!而可怜的她,所能做的仅是快速将卡片给藏起来,然后转身面对家人那过于关切的询问。

原以为恶梦到此为止,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同样的事情又重复开始……而无辜的她,为了不让家里人以为自己不只多了个不知名的爱慕者外,同时做了什么“有辱门风”——他那句“我要你”,任谁看了都会误会——的事情,因此她只好日复一日,早早起床、晚晚睡觉,为的就是能精准的从送花小弟手里,拿到每一束附着小卡的花……。

等到她特休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天的晚上,她仍是收到一束火红的玫瑰,而小卡的内容除了那三个字外,还多加了一句“欢迎回来”……这时,她知道隔天她非得到太古上班不可,要不然他搞不好会做出更多出乎人意外的怪异行径来。

于是,这就是她今天带着极度不情愿的心情,却仍得勉强自己上班的原因了。

流言传播的速度果真惊人,由公车站到太古也不过短短两百公尺的距离,而这段距离里少说有几十个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

当一个人习惯了平淡、无奇的生活后,再要硬生生让人给推到聚光灯下的感觉,着实令人十分不愉快!对于这种不愉快,她也只能默默的忍受。

没法子,谁教她平常给一般人的观感就是一个平凡、老实的乖乖女形象!而一个乖乖女在遇到这种情形时,应该有的表现不是板着一张脸,给每个异论纷纷的八卦族一记冰冷的卫生眼。

因此,南宫天薇只能低着头,尽量的加快脚步,以期在最短时间内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就算里头的情形不比外头好,总比在这里让一堆人当珍禽异兽观赏好吧?

来到电梯门口,她发现有许多道带着杀意的眼光,直朝她身上发射,为此她决定——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还是走楼梯好了。

好不容易爬了八层楼,来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没想到一踏进去,就见到万恶的渊薮——殷浩孺。

“小薇,你终于来了。”他舒服的坐在她的位子上,仿佛这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我还在想,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到你家去接你来上班了。”

听到他这么说,南宫天薇不禁庆幸自己今天是来对了——要真的让他上门接她上班……老天!那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如果殷浩孺没有出现,那么她相信不管身边的人再如何追问她、激她,她都有十足的把握能当个弱不禁风的温良女子。要是他们过分点,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掉几滴眼泪,然后名正言顺的跑出办公室打混去。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殷浩孺居然一大早就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

“总裁大人,这是我的位置!”遇到他,她着实很难有好口气——尤其是在他让她过了几天神经紧张的日子后。

是啊,她是对他有好感……甚至她要是肯诚实点,她想她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但是,她喜欢他,可不代表就能接受并赞同他那些折磨人的行为!

“你不觉得现在叫我总裁,显得太生疏了吗?”

殷浩孺自动自发地站了起来,将她的位子让了出来——他是站了起来,不过可不代表他会离开。

“我们本来就不熟!”她面无表情的将带来的东西按照以往的习惯一一摆置妥当。

“不熟?”殷浩孺放声大笑。“哦?是吗?”对于她的冷淡态度,他一点也不以为意。“那你对熟的定义是如何?”他的表现看得在场的女同事们一楞一楞的!

一直以来,她们都以为总裁中意的应该是那种温柔婉约、美丽聪明,那种无论是家世背景,乃至个人条件,都无可挑剔的绝色大美女,可怎么也想不到能获得他青睐的,居然是南宫天薇这种样样普通的女人。

至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南宫天薇对待他的态度可以说是冰冷得近乎无礼,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是——乐在其中。

这根本不像传闻中那个把事业当一切、将公司前途摆前头,为了太古的利益可以做到绝对冷血无情的殷浩孺啊!

“要上了床,对彼此身体熟悉的程度,不下于对自己的?”他故意以每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那你不觉得我们熟悉的程度,应该不能说是不熟——而是半生不熟?”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每个人莫不以讶异万分的表情盯着南宫天薇。

“殷浩孺!”她气得朝桌面用力一击,站了起来,打算和他争论到底。“谁和你半生不熟来着!”他实在太让她生气了,让她气得忘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

“你忘了吗?”他捋虎须似的说:“那天在我办公室里你有多么的热情,还有,在我的车子里……”

南宫天薇没让他将话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将他架离总务课!她若是再让他多待几秒钟,那么不出一个小时,全太古总部的人会以为她和殷浩孺已经踩完了三个垒包,直奔本垒板了!

现在不管在哪里谈话,肯定都会有人想尽办法偷听,好获得第一手的最新八卦,因此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不安全。而全太古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除了殷浩孺的办公室外,真的不做他想了!

于是她拉着十分配合的殷浩孺,进了电梯直达二十五楼,当着他的机要秘书的面,将他给拖进了办公室。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话,她不知已经问过他多少次了,但每回他总没给她合理的解释。

“我要你。”这次的答案倒是既简单又明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我早告诉过你了,不是吗?”

“你!”她也想要他,真的。但是,她不要只有性,没有爱——像野兽般的交媾……她做不到!“我不要你!”而她更不能忍受的是,当她爱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满脑子里想的除了性之外,还是性。

她的爱不够完美,也不够伟大,没有办法牺牲在一个不懂爱的男人身上!

“你要我的——这点,你应该再明白不过。”

“我……”他的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就算我要你,那又如何?没有爱的性行为,就算我想要,我也绝对不会接受!”

“爱?”又是爱!“你为什么一定要扯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忠于自己的欲望,让两个人都少点麻烦!

“如果没有爱,那性行为又和动物交媾有什么差别!”纯粹的欲望发泄,她就不信这种短暂的舒解会让人更快乐!“我是人类,我追求的不只是生理的满足,还有性灵的交融!”

“那只是你的搪塞之词!”当她第一次提出“爱”

这问题后,他着实花了许多天思考这问题。但是愈想愈越不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重要?他更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何会如此强调和坚持它!

“什么搪塞之词!”她之前虽然没有真正陷入爱河里,但她绝对相信爱是伟大的,要不然那些以爱情为本质的故事,为何感人,又何以传世!?“那根本是因为你不懂爱!”

“谁说我不懂!”

“好啊,你懂,”她压根儿不信。“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简单!圣经里说的: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他照本宣科的将圣经里对爱的定义给背了出来,“谁说我不懂的。”

南宫天薇实在是快被这个冥顽不灵的人给气死了——谁不知道圣经里是这么定义的!但是,她说的是纯粹男女问的“爱”,那种带有欲望、占有本质的爱……但更气人的是,她没法反驳他……因为谁也不能说他错!

就在她气得想用力将他的脑袋用力摇晃,看能不能让他如石头般顽固的脑袋崩解时,另一件事引起了她全副的注意力。

“你的脸怎么了?”由于一见到他便被他气得七荤八素的,因此没注意到他的嘴角以及眼角的瘀痕。“为什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如今,她见到了,就无法置之不理。

“没什么。”殷浩孺听到她这么一问,立即别开头,不让她审视的眼神继续停留在他脸上。

“怎么可能没什么!”这种伤痕她又不是没见过。

“这明明是被人给打伤的嘛!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殷浩孺像个死蚌壳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对她说明瘀痕的缘由。

“喂,我这是在关心你!”难得她主动关心人,他居然以这种态度回应。

“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不该让我这么难过!”他别有所指的说。

“你……”所有的好心以及关怀在此时不翼而飞。

“算了,当我没说过!”说完这话,她气呼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就在她离开没多久,吕书杰从另一扇门后出现了。

“我的大少爷啊,她想知道,你干嘛不说啊?”

他对殷浩孺的表现很是失望。

明明爱着人家,却又死不承认;明明是为了她,特地跑去学中国传统武术,而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在面对爱人询问时,却又坚决不说……明明是个智商超高的人类,怎么遇上爱情这档子事后,却一点也机灵不起来了?

“这事没必要让她知道。”殷浩孺一语带过,脸上的表情是表明了不想再谈。

“你……你……算了,当我没问,”吕书杰决定放弃。要这呆头鹅开窍……看来除非是奇迹出现了。

“好啊,你不让我知道,我自己去查!”

南宫天薇出了他的办公室后,自言自语地说着。

她这人有个坏习惯——别人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就愈是要弄清楚,要不然她绝对会寝食难安。
 0   2005-06-24 23:53:0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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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直接走进他机要秘书的小办公室里,气势十足,一副不容他人拒绝的姿态说:

“王小姐,总裁脸上那些瘀痕是怎么一回事?”

王秘书是殷浩孺的机要秘书,太古集团总裁脸上有明显被人欧打的痕迹出现,照理说她多多少少都应该会知道一些实情才是。

“南宫小姐,这我不清楚……总裁脸上的瘀痕前几天就有了,只是不知怎地,他脸上的瘀痕一点都没有消退的情形,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秘书看着眼前这个被盛传为“未来总裁夫人”

的南宫天薇,心想为了以后自身前途着想,最好还是别得罪她。

“前几天就有了?”她皱起眉头——前几天……五天前,她看他的脸还好得很嘛!

“是的。”王秘书必恭必敬的回答。

“一直都没消退?”一般来说,严重一点的瘀痕了不起一个礼拜就消了……怎么可能几天过后,那痕迹仍旧清晰得像昨天才出现的?!

“没错。”

南宫天薇听完这些话之后,离开了王秘书的办公室,不禁感到深深的困惑——照理说,像殷浩孺这种商界闻人,要是身上多了点小伤口什么的,搞不好就会引起众多的关切!可他的脸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也不见有新闻传出,这……

“难不成是那群怪头小鬼?!”是啦,她记得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那群头上染了五颜六色的小鬼将他打得满头包的,要不是她出手阻止,那他肯定会被那些人打得送医急救。“该不会是他们挟怨报复吧?”

嗯,不无可能!她在心中有了个底案。“八成是他怕被我笑所以才不说。”男人嘛,有时会有种要不得的自尊心作祟。

“好啊,那些小鬼,我就看你们能嚣张到何时!”

近来她的神经被殷浩孺搞得紧绷不已,正好找这几个小鬼来健健身,顺道松弛神经!

就这么决定了。

经过早上让殷浩孺这么一闹之后,她也懒得再装什么乖乖女,虽然偶尔有人到总务课来叫嚣时,她若是心情不好,便置之不理;若心情好,便顺对方的意闹一下、叫几声,同时再滴几滴眼泪。演技之好,连她自己都觉得可以去角逐什么金像奖最佳女演员了。

太古集团的下班时间是傍晚五点,时间一到,她便提着手提包来到停车场的出口处,终于在七点整让她等到了殷浩孺开着车子从停车场出来。于是,她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尾随在后。

她不清楚那群小鬼今天会不会出现……不过,也许她的运气就是这么的好,跟踪的第一天就能活逮那些小鬼。

约莫半小时过后,殷浩孺将车子停在一户花木扶疏的民宅前,然后她看到他提着一个帆布袋走进了这间民宅。

“奇怪,他来这里做什么?”好奇如她,当然也跟了过去。走到大门时,见到有块木制的招牌挂在一旁。

“钟师傅国术馆?他来国术馆做什么?”一般人到国术馆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推拿,二当然就是学艺了。

南宫天薇当然很想进去一探究竟,只是她若进去了,那殷浩孺岂不就知道她在跟踪他了?虽然她和他认识不算太久,但她不认为他会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高兴。

就在她来回的在大门前踱步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南宫小姐。”她回头一看,不就是那个三番两次“解救”她免遭狼吻的吕书杰吗?“好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其实一点也不巧,因为当他很“不小心”的在停车场外头看到形迹可疑的南宫天薇后,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的举动——当然啦,她招计程车跟踪殷浩孺一事,也尽入他眼里了。

“你难不成是来关心浩孺的进度?”他当然知道她根本不晓得殷浩孺在学中国武术一事,之所以这么说,自有他的用意在?

“进度?”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咦?”吕书杰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浩孺在学武术这事吗?”

“什么!”南宫天薇惊讶的叫了出来。“他学武术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啊,”他故意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浩孺这人啊,从小自尊心就强,再加上从小没吃过什么亏……所以那天被你给救了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耸耸肩。“你也应该知道的,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你说,这叫向来爱面子的他怎么受得了?”

吕书杰的话不断在她脑海里重复着: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

“你再说一次!”不行,她得要确定才是。

“浩孺爱你,所以他不能忍受自己曾为你所救的事实。”他前头说的那儿句话,重点只有“浩孺爱你”四字,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她明白这事实!

“你说,他……爱我?”她的语调中有些犹豫与迟疑。

“当然啊!”他理所当然的说:“他要是不爱你,怎么可能每天抛下他最爱的公事,花上两个小时到这里拜师学艺。”

“他爱我……”这事实震撼了她!“这怎么可能……”

殷浩孺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欲望,但他从不曾提过一个“爱”字,甚至在她当着他的面以“爱”拒绝他时,他还是以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看着她,好似她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般。

她以为,他根本不懂爱,又或者是,他只是纯粹的想要她的身体,根本不具有任何爱的成分在。

但是,吕书杰却又说殷浩孺爱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吕书杰看出了她的困惑,因此在一旁敲边鼓。

“你对他不是那么的了解,所以才会以为他不爱你。”从他这个当了殷浩孺一辈子的朋友的观点来说,如果殷浩孺这些举动不叫爱,那才有鬼!“他对女人呢……向来抱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不要说送花、站岗之类的事没做过,就连哄女人的事情也从不曾发生过……可是呢,女人们总是前仆后继的涌向他。”

“而他,向来也没特别想要过哪个女人。”从一开始,他就断定殷浩孺爱上了她。“更不曾为女人花过这么大的心思……你知道的,爱这种东西从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所知道的,就是如何让太古茁壮、发扬光大……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思考‘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地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爱情白痴。”吕书杰下了结论。“但是他真的是为你痴迷、疯狂……他所做的一切,在在地显示,他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吕书杰所带来的消息,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她不清楚自己能否在短时间内消化它,好化解这种天摇地动的晕眩感?

“你确定……他真的爱我?”

殷浩孺不解的看着南宫天薇刚才送来的小点心和手织毛线背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对她突然的改变感到十分不解。除了她休完特休,回到公司的第一天表现得像他所认识的南宫天薇外,其余的时间又回复到原来那个时时装乖、处处压抑自己的南宫天薇。

这不是他计划中该发生的事——照他的计划,她不应该再退回那个充满保护色的壳里,而是改以真面目面对她身边的人事物。

再说,他不喜欢戴着面具的南宫天薇——那不是他爱的她。他爱的她,该是率真、不做作、率性而活的女人。

等等!爱……他刚才用了爱字?这怎么可能?!不。这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他这几天被她的态度给搞迷糊了,才会误以为自己爱着她!

“浩孺,你怎么对着食物皱眉头啊?”吕书杰拿着厚厚一叠报告进来,正好看到他瞪着放在面前的小饼干。”你要不想吃的话,我来代劳就好。”说完,放下报告,自动自发地伸手要抓在桌上的饼干。

吕书杰的速度快,但殷浩孺的速度更快,在吕书杰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保鲜盒时,他已经抄起它,将它给收进私人抽屉里。

“这是我的东西,你少打它的主意。”虽然南宫天薇的态度让他困惑,但这可不表示他会将她亲手做的东西送到别人嘴里——她是他的,不论人或她做的东西,他都不许分给别人!

“浩孺,你这就奇怪了!”吕书杰对于差点到手的东西被人抢走,有些儿不满。“我是看你一脸痛苦的盯着它,所以好心要帮你解决问题耶。”

“不必了。”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吕书杰的“好意”。“我自己的‘痛苦’,由我自己来承受就行了。”

“好吧,既然你自个儿受得住,那我就不帮忙了。”

吕书杰悻悻然地说,心里想着的却是那盒看得到吃不到的饼干!可恶!那饼干的香味就算隔着个盒子都能闻得到……

“对了,最近你和南宫小姐好像处得不错嘛。”南宫天薇果然合作,完全照着他的“恳求”进行。“你瞧,她现在见到你也不再气呼呼的,或是一副想宰了你的模样……”

“我倒宁愿她像以前一样!”过于有礼的南宫天薇让他觉得陌生。

“为什么?”吕书杰故作讶异的问:“像你们现在这种相敬如宾的情形不是很好吗?”

“那不是真正的她!”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南宫天薇。

“我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掀开了她的面具,没想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吕书杰沉吟了会儿,然后谨慎而小心的问:

“浩孺,南宫小姐会不会是爱上别人了?”

“不可能!”殷浩孺语气坚决的说:“绝对不可能!”

吕书杰继续试探的说:“可是你知道的,当一个女人对你所做的每件事都能平静的反应,岂不表示她已经不在意你了?”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女人这方面还没栽过,但难保南宫小姐就一定会中意你这个天之骄子。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宁愿一个女人对我又吵又叫,也不要她像个家人、朋友般的关心我——因为,一旦她将我当成了朋友、家人,就摆明了我已经被她给三振出局了。”

他这么一说,让殷浩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的确,南宫天薇以前见到他时,虽然是极力回避,但他仍可以感觉得到两人之间的吸引存在;而当他欺近她时,他甚至会发现两人周遭空气微妙的改变,但是最近……那种既紧张又兴奋的张力不再了!

她对待他的方式,就真的像吕书杰说的那种——像是对待家人、朋友的方式……这……难道,除了岳光远、陈学诚之外,还有他不知道的男人存在?

不!不论那男人是谁,他都一定要让他离开她!

“浩孺,你还好吧?”

吕书杰看着他那犹如结冻的表倩,就知道他一点都不好,而不好的程度,还是他吕书杰认识殷浩孺这么多年来首见!

“如果她真的有别的男人,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心向我?”

现在,充斥在他胸中的,除了满腔的怒气外,还有浓得化不开的醋意……而这两种情绪交集、变化的结果就叫——嫉妒!

嫉妒让他的理智燃成灰烬,让他急切的想用最快的方法守住她的人、抓住她的心!是的,他现在要得更多!不只她的人,就连她的心,也只能属于他!

“方法啊……”吕书杰转过身,低下头,努力的想着。“方法是有不少……像笼络她身边的人,让那些人成为你的眼线、说客……要不然,就是昭告天下,你对她的爱啦,真的有很多种。”

“我要最快、能立即见效的那一种!”

他的语气坚决,仿佛只要吕书杰一将方法说出来,他就要立即着手进行。

“等等!”吕书杰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殷浩孺。

“浩孺,你爱上了南宫小姐了,对不对?”

“不!”殷浩孺坚持着自己的答案。“我并不爱她!”

“不,你一定是爱上她了。”吕书杰加强语气。“如果你不爱她,最近这段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失常——老天!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

殷浩孺不语。因为对于吕书杰所说的,他无法反驳——自从认识了南宫天薇之后,他的确做出了许多连自己想都没想过的行为,而这之中,不乏一些愚蠢至极的。

难道,他真如吕书杰所说的——爱上她了?就是因为爱,才造成他如此的失常?

“浩孺,承认吧,你爱上她了。”吕书杰在一旁说着:“你要是不爱她,根本不会介意她有没有别的男人,更甭提将她给抢过来。我想,你一定是一开始就爱上了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所谓旁观者清,他这个旁观者早在段浩孺行为开始不合常理时,就已经得知会有这结果了。

“是吗?”殷浩孺喃喃自语地说:“我爱上她了,就是这原因?”

“没错,相信我,除了这原因,不会有别的。”

“那我该怎么做?”

“来,我教你!”吕书杰自信满满的,将他放在心中模拟许久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他是知道有男人这么做,但至于效果如何嘛……

谁管它,反正要执行计划的又不是他!
 0   2005-06-24 23:53:4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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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南宫天薇倒要看看殷浩孺想做些什么!在快要下班的前十分钟,硬是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半推半拉的将她给弄进他的车子里。

她当然没忘记上次在他座车里险些发生了某件事,不过现下他心里显然没想到那回事上,只是专注的开着车。

在开了约莫半个小时后,他将她带到一家由外表猜不出是做什么的地方。走进一看,赫然发现里头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幽暗的空间以及带着些许烟草味的空气,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间酒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不明白他为什么带她到这个显然还在“准备中”的酒馆。

如果她够聪明、够小心,那么一看到满室是酒的地方时,就该心生警惕,不过,或许是她一身的好武艺,让她少了寻常女孩的警戒心,虽然心里纳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来这里当然是要喝酒。”

他理所当然的说,同时走到吧台后随手挑了酒,拿了开瓶器和两个酒杯回到她身边。

她看着显然经过一番打扮的殷浩孺。虽然他仍旧如平日一般的西装革履,但是今儿个他穿的西装明显的和平常不同。无庸置疑,他拥有一副人人称羡的好身材,高挺、壮实,如模特儿般的身材,让他不论穿什么都好看。

而今天,他穿着一套一看就知道是完全照着他身量打造的双排扣西装,合身的剪裁。完美的将他那倒三角的标准体格适时展现出来,同时还营造了一种充满野性与成功魅力融合的气息。

当她看到这样的他出现时,光是这样瞧着他,便觉得心脏狂跳不已!若不是她母亲给她生了个健康的身体,恐怕此时她可能会因为心律不整而得送医急救。

她拉回有些远飘的思绪,勉强的吐出一句:

“我不喝酒。”

她不喝酒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从不觉得那热、辣,甚至让人有些儿晕眩的液体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不?”由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颇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不喝酒——酒这东西,在他所处的环境里,是种必需品。

“因为它有碍健康。”

她不是没喝过酒,有几次她甚至为了想试验自己的极限何在,跑到酒品专卖店,买了几瓶浓度不一的酒,大喝特喝。最后,她有了个结论:她可能是个酒国英雌。

至于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因为寻常人绝对没法子在连灌了一整瓶威士忌、龙舌兰酒和红酒后.还能面不改色的和朋友出门逛街、看电影。

“是吗?”他倒了半杯的酒推到她面前。“适量,但不要过量,才有益健康。“今天,过量是必须的——如果他想要计划成功的话。“来,试试。”

南宫天薇有些儿为难的看着眼前的酒杯——她这人有个坏习惯,一旦沾了酒,不到醉倒的地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真的要我喝?”她不确定的看向他。

“如果不是,我根本不会为你倒酒。”想他活了三十二个年头,这会儿还是第一次为女人服务——又是另一个第一次……

“好吧。”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殷浩孺被她这种灌蟋蟀似的喝酒方式给吓了好一大跳,一时之间也忘了再替她添酒。

“咦,你自己怎么不喝?”南宫天薇发现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深觉奇怪的问。

“当然。”吃惊归吃惊,但计划还是要进行。于是在她的注视下,他学着她的方式将杯中物全给倒进嘴里。

“再来一杯?”他发现她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红。若照她自己说的,她并不常喝酒,那么照她这种喝酒的方式,让她醉倒并不是难事。

“好啊!”她很是爽快的答应,同时将杯子推到他面前,期待下一杯酒。

就这么的,在一来一往之间,不到十分钟之内,殷浩孺取来的酒已经被喝得涓滴不剩。

“你还好吧?”她说她不太常喝酒?怎么,她好歹也喝了半瓶浓度高达百分之二十二的红酒,照理来说也该会有某些反应出现……而她,除了双颊露出了玫瑰般红艳的红晕之外,也没看到她有其它的反应出现,这到底是……

“很好啊!”由于喝得正开心,因此南宫天薇不疑有他的回答。

“你还能再喝?”他试探的问。

“嗯,应该没问题。”其实她的说法太含蓄了,正确的说法是:就算再来个三两瓶也不成问题。

好,一瓶红酒,不,只有半瓶——因为在她的督促下,他也整整喝掉了一半——难不倒她,他就不信威士忌的威力她受得了!

不信邪的他拿了瓶威士忌和另外两只酒杯过来,这时他直接将她的酒杯斟满,看着她喝下那一整杯浓度高达百分之四十的酒精溶液。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除了皱起眉头抱怨酒的口感不佳外,仍是面不改色。渐渐地,他已经开始觉得酒精在自己体内起了作用。此时,除了面红耳赤外,他发现开始有种飘飘然的快感出现。

老天!自从他过了可以喝酒、卖酒的法定年龄后.他从不曾有饮酒过量的情形出现,因为他总在浅酌后作罢,从没有像现在一样,一瓶接着一瓶,更别提是两种不同的酒类接连倒入胃里。

“你还能再喝?”他就不信她一点醉酒的感觉都没有。

“应该没问题。”这答案还是和刚才相同。

殷浩孺听到这答案后,立即脸色大变。

“我不相信!”

“不相信?”他不相信什么东西?南宫天薇摸不着头绪的看着他。

“我不相信你还能继续喝下去。”他的语气暗指她在说谎。“小薇,我们已经喝了一瓶红酒和一瓶威士忌,这对一般人来说是过量了。”

他的酒量绝对不差,但在两种不同种类的酒混合发酵作用下,他已经略感微醺……像他这样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更别说鲜少喝酒的她。

“我说我还能喝,就是还能喝!”南宫天薇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质疑她的能力——虽然会喝酒不是什么端得上台面的能力。“你要不信……”她直接走到吧台后头,一古脑儿的搬来五、六瓶酒。“我喝给你看!”

她这人,说实在并没什么坏习惯,平时也还称得上精明……可是她就是有个天大的缺点——禁不得激。

有时让人这么一刺激,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整个人不顾后果,傻傻的和对方卯上。

如果说,殷浩孺说的是她的长相还是身材什么的,她可能会听过就算,毕竟她还有点自知之明,不会以为自个儿是什么举世无双的超级大美女。

但是——他现在质疑的可是继武术之后,让她感到最具信心的“才能”!这……这……这教她要如何保持冷静!

“你好好的给我看着!”此时,她也忘了吕书杰再三交代的事——什么温柔、体贴,全教她给抛到脑后去!

殷浩孺看着她抓起一瓶伏特加,打开瓶盖后,连杯子都省了,将瓶口对准自个儿的嘴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小薇,你在做什么!?”他看见她这种不要命的喝法,连忙上前将酒瓶给夺下。

“喝酒啊!”她心有不甘的看着他手中的酒瓶,似乎在怪罪他不该扰到她的兴致。

“你这哪是喝酒,你这是在玩命!”

“笑话!我这人最怕死了,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瞧他说的是什么疯话!玩命?哈,要她玩别人的命还有可能,玩她自己的?下辈子吧!

“不准喝!”他在她试图抢回酒瓶时,下了这道禁令。

“你有什么权利不准!”他愈是不准,她便越想唱反调。

没关系,他拿走的不过是其中的一瓶,她真知卓见的多拿了好几瓶在一旁预备着。于是,她也不去抢他手中的伏特加,自个儿又开了另一瓶洒,挑衅似的在他面前猛灌了一大口,看他能奈她何!

“权利……”现在下了班.他不能拿顶头上司的权威来压她——而且他知道,她压根儿不当一回事。

再说,就算是上司也不能连员工喝酒的自由都要限制。

“我的关心,赋予我权利。”这时,除了这答案,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而这答案却是最接近事实的。

“关心?”就在他思考的同时,她又喝掉了三分之一瓶的酒。“放心好了,我的极限到了,我自个儿会停。”她才不需要他多余的关心。

如果他的关心能用在别的地方,或许她会很开心,但是他的关心看在她眼里简直就是种质疑!而这种质疑对她来说,无异是种侮辱!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该怎么做。要是她觉得神志不清或不胜酒力,她自个儿自然会停下来。而像他这种强力制止的行为,就是不信任她判断力的最佳解释。

“你对极限的定义是什么?”他仔细的端详她,而他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他这副模样叫“微醺”,那么她肯定可以晋级到“酒后失态”了。

“嗯……”她放下酒瓶,想了会儿,最后带着得意的笑容说:“当然是醉得不省人事啦。”

由于她都是在自个儿的房中测试“极限”的,因此当自觉已到达极限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瘫在床上睡大觉。

“你认为在公共场所达到你所谓的极限,是件好事?”

“没关系,你会送我回去。”她十分笃定的说。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对啊,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会送她回去?他的问题着实教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因为……”这问题不难啊,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答案呢?“因为……因为你爱我,所以你当然要送我回去。”

啊,对了!她之所以对他这么放心,就是仗着这三个字——没错,他爱她。这就是她为什么肯定的原因。

“我爱你?”当殷浩孺听到她这么说时,双眉不禁紧皱。“你知道我爱你?”

连他自己都不是十分确定的事,为何到她嘴里却变成如此的理所当然?或许……他真的爱她,而她也感受到了?

“知道啊!”要是不知道,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想想看,每回他见着她就想尽办法引诱她……也许不是故意的,但每回总会成了那种场面。不说明缘由,只一味的要她顺从自己的“渴望”……

呵!她可不是野兽,有这种兽性的本能。当然啦.她也不是全然的无动于衷。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当然期望这事能发生在两情相悦、同时有爱的基础的情况下啊!

而他什么都不说,害她以为他只是纯粹想要她身体的色狼!

“是吗?”他苦笑,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必须承认女人是要比男人厉害得多。

要不,她怎能看穿他心里最深的渴望?要不,她怎会在他仍像只鸵鸟似的对事实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时,明白这一切?

女人,是弱者吗?不,尼采说错了。女人不是弱者——至少,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就不是。
 0   2005-06-24 23:54:0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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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是我不知道的话,别想要我给你好脸色看。”

这些大,为了等他说“我爱你”这几个字,她不知又憋了多久——装乖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但难就难在:当每个人都知道你是装的之后,还得继续装下去。

“这么说来,我该感激你这几天来做的一切喽?”

他走近她,有意无意的将手摆在她肩上。

“当然!”她抬起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对我的好?”他伺机将她拉了起来,与他平视。

“嗯……”她真的开始努力想着他该如何回报她。

“嗯……我还没想到。”一站了起来,才发觉自己的平衡感堪虑,因此只好贴近他寻求支撑。“等我想到时我再告诉你。”

“我倒想到个好法子。”他气定神闲的将她打横抱起,而这突来的“剧烈震动”,让她不得不将双手紧紧抱住他的颈项。

“什么法子?”她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打算如何“报答”她。

“以身相许。”他面带邪恶的笑容。“你应该知道的,大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她抬起头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

她没要他以身相许啊!而且,他要是以身相许,听起来好像是她得到了某种报酬,但实际上,吃亏的可是她耶。

“给你我的钱,显得我们的关系过于廉价、流俗:送你礼物,却又找不到任何一样能传达我心意的物品……我左思右想,如果我把自己送给你,那么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需要任何东西也是唾手可得。”

照他的说法,所有的好处全让南宫天薇给占尽了,她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人财两得”。

“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提不出反对的理由,再加上他说的也没错。

给她钱的话,好像是什么买卖关系,着实奇怪;而送她东西,她也想不出要什么才好……这么说来,好像只有他的说法可行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南宫天薇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进行到这一步。

明明刚刚两个人还好好的坐在酒吧里喝酒,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好似空间大挪移似的,他们已经来到了殷浩孺位于天母的豪宅。

从他们喝酒的地方到天母也有段路,可在她的感觉里却仿佛一眨眼的时间。好像她才刚闭上眼,再张开眼时就到了他的住处。

“呃……”她猜想,肯定是她在酒吧里醉了,却没自觉,才会呆呆的任他将她带来这地方。“我觉得呢,以身相许太严重了。”她记得在酒吧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以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真的,以身相许实在太过严重了。她其实也没做什么特别让人感动的事情,再说,送给殷浩孺的东西根本不是她做的,若他真要以身相许,那么相许的对象也该是她母亲而不是她。

“你也听过的嘛,大恩不言谢。”她若不知道他将她带到他的住处是什么用意,那她这二十四年肯定是白活了。“所谓的‘不言谢’,也就是别提了。”

“是吗?”对她边说边退的举动,他深觉有趣。不过,有趣归有趣,但今天他一定要整个的拥有她——同时,不论发生任何事,他再也不许前几次的事情发生。

“我想,我们对‘大思不言谢’这几个字有着不同的见解。”他走近她,将她锁在角落里,进退不得。

“所谓的‘不言谢’,是说,天大的恩惠没法子用嘴巴说说就算,所以才说‘不言谢’。”

他若有意似无意的靠近她耳旁,轻轻的在一旁吐纳,将扰乱人心神的微热气息缓缓拂过她耳际。他的动作在她身体里引起一波又一波的化学反应。

“相对的,天大的恩惠,是必须要身体力行的。”

“我……我只是送送吃的、用的、穿的东西给你,算起来也值不了几个钱……这真的称不上什么天大的恩惠。”

拜托!她也不过就是将原本打算送给岳光远的毛线背心转送给他,要她母亲烤点能久存的饼干、点心,让她带去公司借花献佛一番,要不然就是三不五时送点水果……哪来的天大的恩惠?!

“这是你情深意重的表现,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的。”现在的他,比起前几次贺尔蒙过剩而导致情绪失控、理智尽失的模样可是大大的不同。“你说,我除了以身相许之外,还有什么能报答你这份情意呢?”

“这……”她被他给反驳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要你、爱你……而我当然明白,你也有相同的感觉。”他的声音充满着感情,丰沛得犹如无际的汪洋。“两个相爱的人,注定要合而为一,就算是老天,也不能违背这定律!”

他低下头,轻吻着她的发、额、眉、眼……吻遍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而后终于来到她那红艳欲滴、丰盈性感的双唇,温柔的以自己火热的唇瓣,抚过她那轻颤的红唇。

“我爱你,你爱我。”他再次强调。“而你该知道,我一直都是要你的——而这程度,绝非笔墨可以形容。”他看得出来她在退却,不过他不允许。“相信我。”

南宫天薇的脸红得像六月天的太阳——他说的没错,她一直都知道他要她,从他们第二次见面开始,他便毫不隐瞒自己对她的“性趣”,就连地点,也不在考虑的范围。只要他想要,他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男人。

依照传统礼教的约束、道德的规范,她不该让他有得逞的机会,但是她的身子又无法抗拒他在她身上所激起的阵阵涟漪。她的身体不听使唤,随着他的双手沉沦。

纵使她知道自己该拒绝他,至少该告诉他,不要在客厅这种随时都会有人闯入的地点……但是,他让她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因为,他已经激狂的吻住她,让喘息都成了种奢侈的愿望。

“等等……”好不容易,她终于在两人间拉出了点距离。“不要在这里。”她算是屈服在他强大的意志下了,但绝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和他发生关系。

“如你所愿。”虽然他不觉得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不过她既然不要在这里,那么就如她所愿吧。

双手抱住她的臀,让她的双腿勾住他的腰部,而这个动作无可避免的使两人的下部相互碰触。虽然是隔着几层布料,但那震撼的强度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增加了点期待,以及充满着性挑逗的意味!

从客厅到他房间,短短不到五公尺的距离,让他犹如同时身处至乐的天堂以及酷热、备受煎熬的地狱中!

当殷浩孺终于在即将爆发的顶点时,来到了那咫尺天涯般的房间后,他也懒得去理会房门是否上锁,两人的隐私权有无确保,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深深埋入她体内,以最强烈的热情猛力冲刺,直到两人都达到高潮为止!

他的动作似乎比他的思想还要来得快上许多,当他这么想的同时,他早解开了她身上那些碍眼的衣物,并且已经在和自个儿身上的衣服奋斗。

当他终于进入她时,他感到一股热力自下半身窜起,那快感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还要强烈!那感觉让他几近失去理智,只能让身子随着本能移动。

此刻,他忘了南宫天薇在他之前,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他忘了他是个比她重上二十公斤的男人。

在他即将达到第一次高潮之际,一股强烈想要与她厮守一生的念头,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在他脑海里,他看到她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同时身边有两个长相和他酷似的小男孩,在她两侧……

“我要娶你!”他嘶哑地说出他的想望。“我一定要娶你!”

没错,这就是他要的——她才是他要的女人!什么名门千金、大家闺秀全都及不上她!就算是联姻所能带来的好处,也不能取代她在身边时的满足与充实感:

“不要!”南宫天薇此时已经痛得什么都不想要了!

管它是爱情、婚姻……她什么都不想要了——老天!原谅她,她痛得直想骂脏话!咒骂这个趴在她身上尽情取乐、丝毫不知她疼痛的男人!

她的答案将他由天堂带回现实!他停止了律动的身躯。

“什么不要!?”他强硬的说:“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你怎么可以不嫁给我!”这时,他突然想到,那个曾经当了他短暂情敌的岳光远。“你不嫁我,还想嫁谁?!”

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一把难以浇熄的怒火,直窜脑门而来,原本静止的动作此时像是报复似的强力律动起来。

“说!除了我,你还想嫁谁!”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除他外别人联想都别想!

“我不要结婚、不要生小孩,我什么都不要!”她哭喊出声。

“我只要你赶快出来!”她现在终于了解,为什么小说中女主角第一次和男主角做爱,为何总是要掉几滴眼泪了!

真的很痛!她从没想过会是这么的痛——老天!做爱尚且如此,更别提生小孩会有多恐怖了!

她决定了,今后不管是谁来,威胁、利诱,她说不生就是不生!

当殷浩孺听到这答案后,怒气立即平息了,而原本激烈的动作也趋于和缓。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她之所以拒绝他的原因了。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相信我,等会儿就不痛了!”

“废话!痛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她语带哽咽的说:“书里说的没错,男人果然是野兽,只要一勃起,什么常识、理智都没了!”

听她这么说,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为男性同胞们做辩解,因为他的行为表现正如同她所说的——什么常识、理智全没了!

如果他还能保留点理智,就能注意到她的反应、留意她的感受,也许,她的反弹就不会这么大……但是,话说回来,只要一碰着她,就算他事前极力想留点理智。也在接触到她的那一刻,全都忘了!

虽然,他很想就这么停下来,直到她愿意再度接纳他为止,但是他的身体已经等得够久了,现在正狂吼着解放!

于是,他决定先解决迫在眉睫的需要,再来好好的安抚她!

事后,他极尽温柔的拥着她,在她耳边吐露着深情的爱语,企图软化她拒绝的态度。

他的温柔攻势似乎起了作用,至少她不再绷着身体,而愿意接受他所提供的温暖依靠。

“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的急……可是我就是没法子克制。”又是另一个第一次——无法在做爱的过程里掌握自己的脑袋!“我不否认以前有过别的女人,但是她们没有一个能让我如此失控……只有你。”

她撇撇嘴,对他的告白不置可否,不过对他侵入造成的疼痛感所带来的怨恨已经明显减轻了。

“真的很痛耶。”她以前被母亲拿着鸡毛掸子追打,都没这么痛!“这实在很不公平,为什么只有女人痛,男人都不会痛。”

由此,她又知道,A片的女演员们真是辛苦,得常常忍受异物入侵……真是可怜!

“其实,我不讨厌你之前做的,”就是在沾到床之前的事情。“也满喜欢你现在做的。”说真的,相拥而眠的感觉真是好。“但是,中间那段,我拒绝配合。”

“小薇,”他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你相信我,下一次就不会痛了。”

“骗人,那怎么可能!”她才不信!

“如果不可能,为什么这世间有如此多的男男女女热中此道?”

“这……”

以前她也在一些妇女杂志上,看到其他女人谈起她们的性经验及高潮,有多棒、多精彩!也就是说,女人也是会在性爱的过程中得到快乐的。当然啦,她早知道会痛,可是没料到这种疼痛居然这么的让人难以忍受。

但是,就她目前仅有一次的经验来说,她实在不认为她有可能在这其中找到“乐趣”。

“你该不会因为一次的挫折,就准备一辈子当鸵鸟了吧?”他知道,现在无论他如何的好言相劝、婉转解释,她都听不进去的。

因此,他决定换个方式。

“好吧,谁教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一遇到不合意的部分就退缩……”他故意叹了口气。“没法子,女人嘛。”

南宫天薇一听他这么说,牛脾气立即冒了上来!

“谁说我退缩来着?!”

“难道不是?”他甚至怀疑地看着怀中的佳人。“要不然你怎么都不肯再来第二次?”

“谁说我不肯的!”

“你愿意?”

“当然!”

“不后悔?”他再确认一次,免得她改变心意。

“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好。”此时,他决定用行动来试验她的决心。

二十分钟过后,南宫天薇使劲捶打殷浩孺的胸膛。

“你这个骗子!”她这回也忘了要掉眼泪来表示心中的气愤了!“什么不会痛!”她愈想愈生气,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强!

“骗子!”

这个夜晚,便在南宫天薇的喊叫声,以及殷浩孺安抚的柔声软调中度过。
 0   2005-06-24 23:54: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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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爱你的?”

殷浩孺在晨光透过窗棂、散落一室的金光时,已然转醒。而他身旁的可人儿,在他提出这个问题时,张开惺松的双眼,迷蒙的眼神掩不住疲累的神色。

“你说什么?”

南宫天薇的声音里仍带着浓浓的睡意——这实在不能怪她,昨天晚上他一直到将近凌晨四点,才让她在床上好好休息。

她看向挂在墙上的钟,也不过七点半,也就是说,她才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她不明白的是,在体力上比较累的应该是他,而不是她,怎么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神采奕奕,而她看起来倒像被人给榨干似的?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他可没忘记昨天晚上她所说过的话。

“嗯……”她打了个大呵欠。“我没发现。”她很诚实地回答:“是吕书杰告诉我的。”她管自己的那颗不安分的心,就已经费尽了全付的心力,那还有时间去注意他是否已经爱上她!

“吕书杰?”他的剑眉不悦地挑起。“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他啊?”她翻过身,将头枕进又软又舒服的枕头里。不过,殷浩孺显然对她这个背对着他的姿势不满,因此又将她给拉回怀里,让她不得不面对他。“嗯,大概是我发现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同一天吧。”

“既然你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为什么又客气得好像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那阵子,她对他的模样看在外人眼里,虽是特别的殷勤,但他知道那只是她装出来的假象,真正的南宫天薇根本不可能做那种事。

“咦?”听他的语意,似乎对她那阵子的表现有诸多不满。“你不是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件事?”他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她。

“那是吕书杰告诉我的啊,”她坐起身子,与他平视。“他还说,你希望我以女性温柔的一面对待你。”

“我懂了。”他终于懂了,一切全是吕书杰搞的鬼!那家伙以看他深陷情网时的愚赢举动、行为为乐,所以才不时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一切——包括他们昨晚的两情缱绻——全都在他的设计中!此时,他机警地看向房间四周,若是让他找出什么隐藏式摄影机或是窃听器之类的东西,那么他绝对会送个“大礼”以回报吕书杰的“大恩”。

“懂了?”南宫天薇不解地看着他,却发现他以一种想杀人似的凌厉视线看着天花板的某一处。

“没事。”他柔声安抚她,同时将薄被自她腋下向上拉到盖住她的颈部为止。“我知道你还很累,好好休息,等会儿我再带你去吃早餐。”

看来,吕书杰的这个大恩是不得不报,而这份大礼,自是不得不送了!

殷浩孺从容地走下床,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先前他所怀疑的地方,而后拉了张椅子当垫底,站上椅子,他打开天花板,果真找到他心里所怀疑的东西。

“看来,是非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他将隐藏式摄影机给整个扯下,丢到垃圾筒里、对于自己可能已成了A片男主角一事,一点也不担心。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等好事,他不会让吕书杰也缺席的。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回到床上,和南宫天薇再好好温存一番,以消这段时间他所承受的莫大压力。

当殷洁孺打着如意算盘回到床上,整个身子紧紧的贴着她,同时双手也不安分的在她柔嫩的身躯上移动,想要以这温柔的抚触唤醒几已陷入沉睡状态的她。

哪想得到,南宫天薇嫌恶地扯开他的手,同时硬是将他给推开,嘴里清晰且坚定地说:

“殷浩孺,如果你再抱我,我就把你踹下床。”她怎会不知他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但是,她累了,需要休息,如果他胆敢再缠着她要求做爱,她真的会将他给踹下床,将这张舒服且柔软的双人床占为已有。

“小薇……”殷浩孺不信邪,他不相信天下真会有女人在尝过他的滋味后,狠得下心将他踹下床。

当他再试着抱住她、唤醒她时,他终于知道——人,是不能不信邪的。

“不能怪我,我说过了。”南宫天薇对于被她以一记无影脚给踹下床的殷浩孺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她看了眼躺在地板上的他,然后耸了耸肩,同时又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吕书杰在接到殷浩孺的指示,要他将放在办公室里的一些紧急文件送到凯悦的总统套房时,他立刻知道自己所献的计谋已然生效。为了亲眼目睹,因此他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即出发。

好不容易,在他连闯了四个红灯、超了数不尽的车之后,终于在四十五分钟之内抵达目的地。

他在房门外按了好几声门铃,却都没人理。于是他心想:殷浩孺和南宫天薇两人正进行到最难分难舍的地步——一个识相的人,是不会在这种时候继续打断别人的好事的。

而问题就出在——他,吕书杰就是这么的不识相。

于是,他继续按电铃,打算就这么和房里打得正火热的恋人耗下去。这时,他试探性地推开房门,却意外发现房门竟没上锁!

“真是天助我也。”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打算来个现场大目击。

虽然他在酒吧里那个专属殷浩孺的休息室和他于天母的住处里都装了隐藏式摄影机,但是看录影带总没有现场目击来得刺激、有趣。

就在他走了进去,经过客厅,来到卧房时,突然听到一声让他浑身颤栗的娇喊——

“书杰!”

“珍妮!”

他转身一瞧,竟然看到此生仅见最恐怖的景象——身着黑色薄纱楼空性感内衣的女人——一个他躲了三整年的花痴女!

“书杰,我好高兴哦!”

二话不说,珍妮直接扑上已然失去反应能力的他。“人家等这一刻等得好久了!”

好不容易在惊吓过后,吕书杰找回自个儿的力气,连忙将她用力推开,转身拔腿就跑。

终于,当他冲到能解救自己免于被“强暴”的悲惨命运门口时,却意外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这扇门怎么样就是打不开。此时,他突然发现有张字条从门口递了进来。

匆忙中,他拿起来一看,忍不住咆哮出声:

“殷浩孺,你怎么可以这么样对我!”

字条上写着: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敬请笑纳。

他知道,自已被殷浩孺设计了。

此时,珍妮也赶了过来。

“讨厌,小亲亲,干嘛跑给人家追嘛!”她挺起胸膛,要让他正视她最做人的双峰——而她那一对F罩杯的双峰,正随着急促呼吸不停的上下晃动。

“你……你……别过来!”吕书杰一面贴着墙壁,一面寻找着解困的方法、“要不然我……我要叫人了!”

“哦,小亲亲,叫吧,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在兴奋时发出的叫喊声!”她对他的退缩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靠得更近。

“救命啊!”

他找到个缝隙,从她身边逃开,然后像个百米选手般,没命似的在占地广大的总统套房里东闪西躲的。

没有人会想到,在外头一向以风流倜傥自居的吕书杰,竟然会有如此狼狈、被女人追着跑的一天!

想当然耳,吕书杰这不为人知的一幕已经被殷浩孺事前找人装设的隐藏式摄影机给一五一十的详实记录下来。

正如殷浩孺所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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