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撰稿 吕伟钢

　　即将过去的2002年，是电信运营商与电信设备制造商的“忌年”。美国环球电讯与世界通信的破产案、法国电信与德国电信的债务危机、中国电信的流血IPO，也许还算不得什么，它们给人留下的记忆，将会逐渐淡去；而“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欧洲3G移动通信，有可能成为世界电信业在今后几年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当年狂热鼓吹3G、不惜一掷千亿金竞投3G牌照的欧洲移动通信运营商，2002年以来纷纷偃旗息鼓、从3G的战场上后撤。在一片萧杀声中，有一个顽强的声音，在支撑着欧洲电信业虚弱的神经；一支“亚洲超人”率领的3G舰队，将在未来的一年中左右欧洲3G的命运。
　　有“点石成金”的“金手指”之称的“亚洲超人”李嘉诚，驰骋商场纵横捭阖无往不利，旗下的和记黄埔有限公司（和黄集团），已经建立了一个横跨亚欧美三个大陆30个港口的“码头帝国”；在和记黄埔的旗下，李嘉诚又向世人展现了一个以欧洲为重心的“3G电信帝国”的版图。“3G帝国”是李嘉诚有生以来最大的一笔赌注，远不像他以前的投资那样总是稳操胜券，因而成败之数最受世人关注。
　　和黄试水电信业
　　125年前一位名叫Hutchison的英国青年在香港成立的和记洋行，是现在和黄集团的前身。1979年，李嘉诚从汇丰银行购入大批和记黄埔的股份，成为控制香港老牌英资洋行的首位华人，开了华人与在港英国人争夺香港商业控制权的先河。目前硕果仅存的老牌英资洋行、控制着香港岛黄金地段大片地产的怡和洋行，曾两次受李嘉诚的围攻，最终夺路而逃，从香港联交所除牌，改到新加坡挂牌上市。李嘉诚名震欧洲，他的商业帝国也从香港延伸到了英伦三岛与欧洲大陆。
　　1985年，和黄集团在香港成立和记电话有限公司，率先在香港推出蜂窝式移动电话，和记黄埔开始涉足电信业。1989年，和黄集团进军英国与澳洲移动电话市场，1991年买入原由英国巴克莱银行、荷兰飞利浦电子以及英荷壳牌石油公司组成的合资企业拥有的移动业务牌照，1994年推出以Orange（“橙”）为品牌的第二代移动电话业务。1996年，Orange在伦敦与纽约证交所上市。1998年，Orange的移动电话业务拓展至荷兰、比利时、瑞士和爱尔兰，在香港、澳大利亚与以色列推出的移动电话业务也统一使用Orange品牌，Orange在英国本土成为第四大移动电话运营商。1999年，向新经济转型中的德国曼内斯曼钢铁公司以480亿港元现金、时值700亿港元的10％曼内斯曼股份（总值1180亿港元）收购和黄集团在Orange中45％的股份，这是和黄集团有史以来一笔最大宗的交易，写下了“和黄卖橙赚千亿”的神话。和黄集团从此退出欧洲移动通信市场，但保留在香港、澳洲与以色列的Orange品牌永久使用许可权。和黄在澳大利亚与以色列的移动电话运营商于1999年分别在当地证交所以及在纳斯达克市场上市，赶上了科技与电信股上市的最佳时机。
　　和黄集团还于1997年介入美国的移动电话市场，所持美国移动电话运营商的权益在2000年被德国电信收购，和黄集团随之退出美国市场。
　　1994年，和黄集团介入印度电信市场，在当地的合资企业获准在印度的七个城市经营无线寻呼业务；1999年底购入一家印度移动电话运营商49％的股份，并借此涉足印度的移动电话市场。2001年和黄在印度的四个主要城市与三个邦投得移动业务新牌照，覆盖印度购买力最强的四分之一人口。
　　1999年，和黄集团与美国的环球电讯在香港组成各占50％股份的合资企业，和黄由此介入固网通信与互联网接入服务。环球通讯2002年1月申请破产保护时，和黄先从环球电讯购得合资企业的50％股份，后与新加坡科技电信媒体联手，以2.5亿美元收购重组后的环球电讯61.5％的股份。
　　李嘉诚还是最早和最大规模涉足互联网领域的香港财阀，投资控股的互联网企业有近10家，其中TOM.COM在香港创业板上市时万人空巷排队申购的情形，是互联网泡沫全盛时期的一个经典情节。
　　“3G帝国”的版图
　　1999年10月“和黄卖橙”这一盛传一时的神话，背后可能另有隐情。当时正处3G欲来风满楼之际，欧洲电信巨头为抢占先机，巧取豪夺，作为第二梯队的Orange公司自然容易成为猎物。Orange自李嘉诚脱手后竟三易其手，出手价格节节攀升。1999年10月从和黄集团购得Orange的德国曼内斯曼公司，不出一个月即遭到欧洲最大的移动通信公司沃达丰公司的恶意围攻，曼内斯曼多方努力仍功亏一篑，2000年2月终被沃达丰兼并。受欧洲电信条例的限制，沃达丰购入曼内斯曼后将其子公司Orange吐出，法国电信乐享其成欣然接手，并将其法国移动业务并入Orange，Orange然后在伦敦与巴黎证交所重新挂牌上市。经过这一番洗牌，法国电信借Orange进军英国、荷兰、比利时与瑞士市场，沃达丰借曼内斯曼巩固其在德国的第二大运营商地位，和黄则从欧洲全线撤出。
　　可能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李嘉诚还能卷土重来。2000年4月，英国电信当局拍卖5张3G牌照，为加强竞争，其中最大带宽（2 X 15MHz配对带宽＋5MHz不配对带宽）的一张A牌照特意拍卖给在英国本土尚无2G移动网络的竞标者，并在拍卖价格上给与优惠。和黄集团以44亿英镑（69亿美元）的竞投价格获得了这张A牌照。2000年7月，和黄与日本NTT DoCoMo公司及荷兰电信公司达成战略性合作协议，和黄获得英国3G牌照的子公司分别向二者出让20％与15％的权益，共同经营英国的3G移动电信网络。和黄集团与NTT DoCoMo还和荷兰电信另组三方联盟参加德国的3G牌照竞标，但和黄在眼看德国3G牌照就要到手的最后时刻退出。
　　和黄绕过德国，继续扩张它在欧洲的3G版图。2000年10月，和黄以20亿美元投得意大利的3G牌照，11月与12月又分别获得奥地利与瑞典的3G牌照；2001年与2002年，再添加丹麦和爱尔兰。除欧洲外，和黄还获得了香港、澳大利亚与以色列的3G移动牌照。和黄集团及其合作伙伴为在全球9个移动市场中投得的9张3G牌照总共支付了107亿美元，其中和黄付出78亿美元。

注：根据国际电信联盟有关数据整理；带*(星号)者为和黄集团取得3G牌照的国家。
　　将牌照费用按各国总人口分摊，当数英国的牌照费用最贵，投得英国3G牌照的运营商相当于要为每个英国人支付644欧元的牌照费用，德国的牌照费用次之，相当于每个德国人615欧元。由于3G牌照市场迅速降温，2000年10月颁发的意大利3G牌照价格只相当于每人211欧元，2002年6月的爱尔兰牌照就更低，只有每人73欧元。颁发3G牌照的方式，也从2000年英国、德国、意大利的拍卖方式转为2001-2002年法国、爱尔兰的“选美”方式（不以竞标者的出价为主要依据，而是根据竞标者的综合实力与承诺综合打分决定）。
　　3G帝国的旗舰
　　李嘉诚的欧洲3G帝国有两艘旗舰，分别是和记3G英国公司与和记3G意大利公司。
　　英国是欧盟仅次于德国的第二大国，有总人口6000万，是世界上除美国、日本、德国外的第四大经济强国，2000年国内生产总值1.4万亿美元，人均GDP 2.4万美元；截止2001年底有4630万移动电话用户，占欧盟15国移动电话用户总数的17％；移动电话渗透率为77％，高于欧盟15国72％的平均渗透率；2000年移动通信业务收入104亿美元，当年中国移动通信业务收入为178亿美元。
　　意大利是欧盟继德国、英国、法国之后的第四大国，有总人口5800万，原是世界第七经济强国，2000年被中国超越。2000年意大利国内生产总值1.07万亿美元，人均GDP 1.9万美元；截止2001年底有4870万移动电话用户，移动电话渗透率高达84％，仅次于中国的香港与台湾地区，是欧美大国中固定电话渗透率最低、移动电话渗透率最高但预付卡用户比例也最高的国家之一；2000年移动通信业务收入101亿美元。
　　资金来源与融资安排
　　和黄的欧洲3G之战将首先在英国与意大利点燃。和黄集团在和记3G英国公司占有65％的股份，在和记3G意大利公司占有88％的股份。和黄英国的3G网络启动资金主要来源于2001年4月达成的包括32亿英镑（约49亿美元）银团贷款与7.77亿英镑（约11亿美元）卖方信贷在内的融资安排，其中卖方信贷由诺基亚、NEC以及西门子提供，和黄自己再提供2.75亿英镑（约4亿美元）的股东贷款。这次融资安排约够和黄在英国的3G业务为期3年的发展。意大利的3G网络启动资金主要来源于2002年1月与一个由十一家银行组成之包销集团达成的32亿欧元融资安排。由于和黄在欧洲其他国家的3G项目离牌照规定的最后启动期限也为期不远，2002年9月，和黄再次谋划发行15亿美元企业债券，但是其时股市与债券市场中电信板块的市场状况不断恶化，就在中国电信流产的IPO前夕，和黄取消了这次债券发行计划。尽管如此，有港口、地产与酒店、能源与基建、商业零售业、电信五个产业支撑的和黄集团，与欧洲其他3G运营商相比，财务状况要好得多，和黄集团账上流动资金储备尚有160亿美元，欧洲的3G运营商除了沃达丰外，没有谁有如此这般的实力。包括已经花去的近80亿美元的牌照费用在内，和黄拨出的3G项目资金高达167亿美元。
　　品牌营销与管理团队
　　与当初和黄集团在各国的移动电信网络统一采用Orange这个品牌一样，和黄为它的3G帝国采用了一个以数字3命名的特殊品牌，全球9个国家／地区的9个3G营运公司的互联网网站，全部以数字3在当地语言中使用的文字（如英文中的“Three”）注册。和黄集团在新闻稿中说，“以3为名，是因为它简单明确。3是一个易记难忘的数字：清晰，没有语言、文化及科技的障碍。以数字命理学来说，3是幸运号码，与娱乐、欢欣、乐观和清晰等概念有关。中国人认为3是大吉大利的数字，中文中3的发音与充满生气的‘生’和生命的‘生’相近。”
　　和记英国3G的执行管理层由清一色的欧洲人担任，其中大部分高级经理人员都先后在Orange公司工作过，执行总裁原是Orange公司的董事兼国际营运总监，现有员工总数超过1500人。
　　核心网络与基础设施
　　和记英国3G的核心网络由诺基亚提供，NEC和诺基亚提供基站设备，北电网络提供光纤传输设备；启动时建成的基站约3500个，网络覆盖率为50％。意大利的3G网络启动时建成的基站约2200个，网络覆盖率为45％。第一批3G手机和黄向摩托罗拉与NEC订购，其中向NEC下的订单已经达到200万部，现已为3G网络启动准备了10万部WCDMA/GSM双模手机。2002年10月，NEC以7300万美元的现金向和黄在香港的移动电信公司（和记电话）以及和记3G英国公司各购入5％的策略性股份，进一步取代摩托罗拉而成为和黄最贴身的电信设备与手机的优先供应商，和黄在欧洲的大部分3G网络基础设施，都已交由NEC承建。在李嘉诚的3G帝国中，WCDMA基础网络的最大供应商爱立信只占了一个小角色，只有在澳大利亚以及爱立信的祖国瑞典，爱立信才与摩托罗拉一起分了一瓢羹。
　　签约内容与分销渠道
　　英国广播公司（BBC）的技术服务部门将负责为和黄的3G网络提供各种视频与音频的转换格式，由其他签约内容提供商提供的签约内容包括足球比赛的剪接、音乐与娱乐新闻、在线游戏等。
　　2002年8月，和黄旗下的全资附属公司屈臣氏以13亿欧元的价格购入一家保健与美容产品的欧洲零售商，除了拓展屈臣氏的欧洲业务外，这家零售商在英国设立的零售门市还将用作3G手机的分销网络。这次收购所需要的资金，由几家欧洲银行组成的5年期银团贷款提供。
　　2002年12月，和黄与英国最大的独立手机分销商Carphone Warehouse签约，使Carphone成为和记3G英国公司的3G服务的正式分销商。
　　定价策略
　　2002年12月10日，和记3G英国公司正式披露它的3G服务的促销价格。首2万个签约用户将获得每月60英镑（约94欧元）的套餐优惠价格，其余签约一年的用户根据不同情况，月费在60英镑至100英镑（156欧元）范围内；另有三个型号的手机可供选择，价格定在400英镑至450英镑之间（约625～700欧元）。
　　早一个月前和记3G意大利公司公布的3G服务定价略有不同，它只分两个档次：第一种档次用户以600～900欧元选择购买由NEC或摩托罗拉提供的两种型号的手机，套餐月费85欧元，在不超过限量的情况下享受包括语音、短信、彩信、视信、可视电话与互联网浏览在内的所有3G服务项目；第二种套餐月费140欧元，但已将手机月租费包括在内，除享有上述服务项目外，还可一年免费更换一次新型号的手机。
　　公司的新闻稿称，套餐月费所设定的限量，主要是出于防止作弊的目的，因此几倍于目前2G大用户的通讯流量，如每月40小时的语音通话和每周100次的3G内容下载。业界对和记3G意大利公司定价政策普遍叫好，认为十分有利于现有2G用户向3G的迁移。2001年度，意大利移动电话用户月平均贡献的收入（ARPU）为25欧元。
　　启动在即
　　和记英国3G一个由几千“友好用户”组成的试运营网络已经运营了几个月的时间，然而试运营的状态与结果从未向外界透露；原定于今年10月先后启动的英国与意大利的3G网络服务已经推迟到圣诞节前，但是在启动日期越来越邻近的时刻，和黄集团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公司向外界传达的口径也不统一，引起业界广泛的猜疑。11月5日，和黄确认外界的传言，由于手机测试尚有一些技术问题有待解决，今年年底前和黄已经不太可能启动英国的3G业务。
　　11月26日，身在罗马的意大利电信部长和米兰一家商业日报的总编辑以及身在伦敦的李嘉诚长子、和黄董事局副主席李泽钜通过和记的意大利与英国3G网络拨通了可视电话。和黄在意大利的3G网络定初定在明年1月开通，开通时可能不会有大规模的市场推广活动，3G之花将静悄悄的开，避免日本NTT DoCoMo这一年多来所遭遇的公关与形象尴尬。
　　云诡波谲
　　无论是英国还是意大利，和黄都没有现存的2G移动网络。可以想象得到的是，3G通信最早的用户一定是现有的2G高端用户，因此和黄注定是所有其他3G运营商严加防范的敌人。但是白手起家也意味着和黄既可以毫无羁绊地采用最先进的3G技术也可以放开手脚进行市场推广活动，不像其他运营商那样既要考虑网络技术上与现有2G网络的向后兼容又要担心3G与2G之间的互相蚕食，这也是英国政府当时拍卖牌照时留出一张特别牌照的用意。
　　但是，欧洲的移动电话渗透率十分接近饱和状态，和黄早年经营Orange的成功已经不可复制。由于3G的基础设施投入要远远大于2G，3G运营商的盈利取决于占有相当比例的市场份额，而一家移动通信公司在一个饱和的市场环境下迅速取得足够的市场占有率，目前尚无先例。这是和黄3G项目的困难所在。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市场调研公司Forrester Research在对欧洲的移动通信业进行了广泛的调查采访后撰写的一份分析报告中指出，匆促上马的3G计划犹如尚未学步的孩子一心想奔跑那样（免不了头破血流）。著名的IT咨询公司Gartner则在针对和黄集团的3G项目发布的一篇评论文章认为，凭借不稳定的技术进入市场是有风险的。如果不慎踏错第一步，将会惹恼消费者，其结果是该品牌从一开始就在消费者中留下恶劣印象。即使将来有所改进，对品牌造成的伤害已无法挽回，而其竞争者则将从中获益。
　　11月底，英国《金融时报》声称获得了一份和记3G英国公司当初为获得32亿英镑的银团贷款而向欧洲的16家银行递交的3G业务发展报告，这份报告构成与经营业绩挂钩的银团贷款的要约。和记3G英国公司在报告中对它的3G英国用户数的期待是，2001年底发展40万用户，2002年底增加到150万用户，2005年底则达到520万用户数，占有10％的市场份额，并使ARPU（每个3G用户平均每月花费）50英镑（75美元）以上。目前英国的移动用户中，包括企业用户在内只有6％每月的花销超过50英镑。由于欧洲3G的全面推迟，这些目标无疑已经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银行以满足要约为由向和记3G英国公司施压，和记英国可能不得不考虑兼并一家英国的3G运营商以满足用户数的要求。潜在的目标是和黄3G网络的2G合作伙伴、从英国电信分拆出来的移动通信公司mmO2，它在德国与荷兰拥有两张3G牌照，正好是对和黄欧洲3G帝国的一个补充，而且mmO2目前的市值只相当于一张它当年付出的英国3G牌照费用，它的德国与荷兰牌照以及2G用户群几乎等于是免费附送，和记英国3G或许也还可考虑借mmO2之壳完成上市。但是由于3G的技术与商业可行性还打着大大的问号，兼并获得的3G牌照意味着要建设更多的3G网络和承诺更多的资本支出，与出发点相违背。这正是考验李嘉诚与和黄的管理层是否有足够的远见与决心的时候。
　　2002年以来，和黄除了在与英国的3G项目地理上互补的爱尔兰投得一张3G牌照外，对其他3G牌照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食欲。和黄集团在瑞典与丹麦都拥有3G牌照，一张可以拼合和黄北欧3G网络的免费的芬兰3G牌照本来极配胃口，但是和黄不要；和黄当初以44亿英镑投得的英国3G牌照，3个月后将20％与15％分别以12亿英镑和9亿英镑卖给日本NTT DoCoMo和荷兰电信公司，从中赚了5亿多英镑；两年后的2002年8月，荷兰电信将它在英国和记3G牌照中的15％权益撇账后剩下不足1亿英镑，并且声言愿意售回给和黄或者转售第三方，但和黄竟然还无意接手。可见当初热得发紫的欧洲3G牌照，现在都已成了事实上的鸡肋。不过与荷兰电信和日本NTT DoCoMo等其他运营商在资产负债表上对3G牌照与3G投资作撇账处理不同的是，和黄集团坚持认为3G的营运与商业环境未有实质性的重大变化，因而不需要对集团的3G投资估值作出调整。
　　自2002年以来，和黄集团的股价已经跌去28％，股市市值损失则高达1200多亿港元，10月初更创下了五年来的股价新低。投资银行高盛不久前则为和黄集团撰写了一篇评估报告，报告称鉴于3G前途的不确定性，作最坏打算，到2004年和黄集团的整个3G项目以失败告终并全部撇账，以和黄账面高达160亿美元的流动资金和来自3G以外的公司其他产业部门每年30亿美元的现金盈利测算，和黄也完全能够抗得住失败的冲击。
　　2002年以来，当欧洲各国的3G运营商偃旗息鼓、纷纷后撤的时候，李嘉诚的和黄集团成了醒目的唯一一面3G旗帜，它能否逆风飞扬，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欧洲3G未来的命运。
　　事实上3G的命运而不是和黄集团一家企业的成败，更受世人关注。（《计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