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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十三阿哥
网友【dreamer】 2005-06-30 13:11:4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6    1
第一章

清朝康熙年间

醇郡王府的后花苑传来银铃般的娇笑声,十六岁的若雅格格穿

着圆领桃色大袄,

下曳石青色百蝶裙,两髻梳着俏丽的蚌珠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像是会说话似

的。

“汪汪!”一双雪白的小狗,蹬起圆滚滚的身子,前脚跃起,

欲攀上她的身。

“雪儿来!”她笑容甜得像蜜,艳丽活泼像彩蝶,在花苑里和

小狗嬉戏追逐。

丫环香莲站在一旁,她和格格年龄相仿,十岁进王府便一直是

格格的贴身丫环。

远远地,从长廊,福晋领着富嬷嬷前来,她看见即将嫁人的女

儿,竟然还童心

未泯地和小狗玩得不亦乐乎,不禁摇头。

“额娘!”若雅格格娇喘吁吁地跑过去,粉妆玉琢的脸蛋红扑

扑的,煞是可爱。

“若雅,你该收心了!”福晋搂着女儿,时光荏苒,她的女儿

都这么大了,亭

亭玉立、清秀可人。“不要成天只顾着玩,女孩子家该安安静静地

坐下来刺绣、习

画、弹琴……”

“我不喜欢那些嘛!刺绣多乏味啊!叫香莲就行了。”若雅一

想到那只完成一

半的湘绣,就感到头疼。

教她坐上一、两个时辰去绣那些没生命的东西,简直是要她的

命。

福晋眉头一拢,不悦地道:

“怎么可以叫香莲代你绣,她是丫头,你是格格,传出去像话

吗?”

“可是香莲的手艺真的比我好啊!不像我粗手笨脚……”若雅

直言不讳,诚实

得可爱。

福晋又好气又好笑。“全京城的格格只有你不怕被人比下去。”

若雅满不在乎,她眉飞色舞地介绍她的宠物。“额娘,你看我

的小狗会听我的

话,坐下、握手呢!它好聪明喔!”

若雅生性爱动物,后花苑里养了一大堆,包括鸟笼里的大小鹦

鹉,马厩里的红

鬃宝马,绿湖上的锦毛鸳鸯,每一只畜牲还分别取了名字。

她是个热爱生命的孩子!

福晋懂她、疼她,也想呵护她一辈子!可今天早朝王爷回府,

却告诉她一个惊

天动地的消息。

这其实是件喜事,但是就怕若雅不依,那就成了触犯龙颜的欺

君大罪。

福晋苦恼该如何告诉她。

若雅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偎进母亲的怀里。“额娘,你有心

事吗?”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福晋摩挲爱女滑如凝脂的脸庞。“女

孩子长大就要

嫁人……”

若雅慌了。“是不是阿玛给我订下亲事了?”这是她懂事后最

大的忧愁,因为

她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福晋顿了顿,迟早这件事都得告诉她。

“你听额娘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福晋面色凝重地

道:“今天早朝,皇上当着众臣的面,把你指婚给十三皇子胤祥贝

勒……”

“什么……”若雅感到脑子轰轰作响,喃喃道:“十三皇子……”

“这是皇上的美意,胤祥贝勒人品学识都不错,和你很匹配,

你阿玛也很满意,

日后你也有可能成为皇后。”福晋似乎同意这门亲事。

若雅愁眉不展。“可是皇上那么风流,后宫妃子成群,光是皇

子就有三十五个,

胤祥贝勒难保不会像他阿玛一样……!”

“不许胡说!”福晋紧张地叱喝,深怕隔墙有耳。“皇上后宫

之事岂容我们异

议,你以后嫁进宫,可别在人跟前提这件事,否则传到有心人士的

耳里,我们醇郡

王府就惨了!”

若雅抿着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额娘,如果我不愿意嫁给十三皇子,那会怎样?”她小小声

地道。

“不行,你一定得嫁,否则我们全家都会被砍头的!”福晋厉

声道,她谅解女

儿童言无忌,可是事情的严重性得说明白。

若雅扁了扁红红的菱角嘴儿,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从小到大,

额娘不曾这么

大声地凶过她。

“为什么会是我呢?我不想嫁给皇子啊!”她哽咽,心中充满

惶恐。

福晋知道自己语气坏了些,心疼地搂住宝贝女儿。

“若雅,额娘也舍不得你那么早嫁,可是君命难违,是咱们没

办法改变的。”

“可是我好害怕……”未来茫茫不可预知。

福晋安慰她道:“不会的,嫁给贝勒爷,一样是锦衣玉食,不

会委屈你的,额

娘也会进宫去看你。”

“我是怕胤祥贝勒会娶好多个侍妾,把我丢到一旁。”她忧心

忡忡,如果和许

多女人共侍一夫,她宁可嫁给平民百姓来得幸福。

“有很多事是由不得你的,你要看开些,娘也是容忍你阿玛纳

侧福晋……”福

晋神色黯然。

妻妾争宠的恐惧,深植在她小小的心灵。

可是一旦她逃婚,全家就跟着遭殃,她不能害了阿玛和额娘。

该怎么办呢?

她突然里异心天开。“额娘,是不是我不要爱上胤祥贝勒,以

后无论他娶多少

个,我都不会痛苦?”

福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女儿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她怔忡地

回答道:“可是

日久生情,你还是会爱上他的。”

“只要我打从心里坚定信念,绝不会爱上他就好了。”若雅笃

定的道。

站在一旁的丫环香莲忍不住插嘴:

“没有爱情的婚姻更悲哀呢!格格你不要杞人忧天,也许胤祥

贝勒和其他阿哥

不同,是个专情的贝勒爷呢!”

“是啊!是啊!”福晋眉开眼笑地附和说:“香莲说得对,这

龙生九子,个个

不同,你小时候算命的就说你集贵气、福气于一身,将来必得夫宠

爱。”

“是吗?”若雅歪着头,已经开始在幻想胤祥贝勒长得是圆是

扁。

☆ ☆ ☆

喜乐齐鸣,锣鼓吹打,一群侍从扛着吉庆喜旗,举着蒙了朱砂

色大字的皇宫纱

灯,太监、宫女分列两旁,簇拥着一顶檐上荡着丝穗子流苏,下面

围着水波纹绫子

的紫檀花轿,轿子后面还拖着长长的一串箱笼盒柜。

八名轿夫脚步同起同落,平稳地抬着,轿中的新娘子正是若雅

格格,穿着描金

绣凤的霞帔。

轿帘深深的垂着,里面一片漆黑。

若雅挺直着腰背,脑海里盘旋着出阁前,额娘的谆谆教诲。

尽管她彷徨不已,终究得勇敢面对一切。

但是昨晚她忧虑的失眠,彻夜不曾合眼,天还微微发亮,她困

意来了,想要睡

时,富嬷嬷、香莲却来敲她的房门,说是得梳妆更衣了,害她现在

呵欠连连。

她的坐姿愈来愈颓靡,体力不支地倚躺在软垫上。

从醇郡王府到皇宫要多久呢?她不知道。

也许她可以小憩一下,反正坐在花轿里也没人看见,无伤大雅。

头罩着红绡,感觉十分沉闷,几乎窒息,她索性伸手扯下红绡,

深深地吸了一

口气。

进了宫,言行举止都得遵从礼数,她得多呼吸这片刻自由的空

气。

轿子突然摇晃了一下,大概是走到石子路上,地面不平吧!却

把她脚上的盆底

鞋给抖掉一只。

也好,不穿宫鞋更舒服。

她轻松惬意地缩起腿,整个人蜷在轿中,含糊地睡着了。

花轿队伍蜿蜒的绕过护城河,穿过巍峨的城门楼,直抵皇宫。

百姓夹道争睹两旁,对着皇室娶亲的阔绰手笔指点议论。

满朝文武大臣全身披挂,齐列紫禁城,六百名御林军个个掮着

豹尾枪及仪刀,

耀武扬威,气势壮观。

进了大清门,金鼓仪仗,龙旗飘展,宫女手持黄、赤圆扇,太

监从金阶一路铺

滚红绒毯,来到花轿前。

爆竹喧天,古时到,喜婆掀开轿帘,呈上代表平安如意的红苹

果。

康熙皇帝和皇后高高坐在太和厅,等候媳妇拜见。

十三阿哥胤祥贝勒上身是件黑大绒金扣子马褂,头戴黑绒便

帽,大襟上别了枝

红缎花,他俊朗的脸庞看不出一丝喜气,像个傀儡似地走向花轿,

迎娶他的新娘。

花轿这边却出了状况,丫髻香莲一同陪嫁过来,她看见格格许

久未伸手取苹果,

而喜婆又脸色大变,窘在原地,便察觉不对劲。

她连忙探入轿帘,竟发现格格在呼呼大睡。

“格格,快醒来,吉时到了,格格!”香莲不敢太大声,怕被

人笑话,急得压

低音量唤主子。

此时胤祥贝勒走近,他这人耳聪目明,迅速跨步掀起帷帘,一

探究竟。

“贝勒爷……”香莲惊呼,深怕触怒他,可是她想挡也来不及,

眼睁睁地看十

三阿哥目睹醇郡王府格格的真面日。

“外面好吵喔!不要吵我,香莲,叫他们安静一点,我要睡

觉……”若雅格格

闭着眼,嘴上梦呓着。

太好笑了!胤祥刚毅的薄唇绽开来。大喜之日,他的新娘子竟

睡得像头猪,好

像这婚事不关她的事,她一点也不重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是哪门子的格格,

太迷糊了吧,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瞧她眉弯新月,秀挺的鼻梁下,两片玫瑰花瓣般的红唇,肌肤

衬雪,全身嵌着

山灵水秀。

这样特别的女子将是陪伴他共度一生的妻子?

原本他还一度为父皇的指婚忿怒不已,要不是亲生额娘柳妃苦

苦哀求他,他绝

不可能奉旨完婚。

如今见着她,使得他对养尊处优的格格,有了不同的评价。

也许她没自己想象中的刁蛮、任性。

“格格, 我的小祖宗, 你快醒醒吧,”香莲紧张死了,一边

对胤祥解释道:

“贝勒爷对不起,格格她昨晚没睡好,所以……”

若雅格格这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糟,她一旦梦游周公,就

很难回魂,天塌

下来都不管,最高记录是睡上三天三夜。

胤祥了解地点点头,故意用身子挡住轿子,不教外人看见这等

离谱的事。

“什么事……我好困……”若雅隐约听见香莲在唤她,她半眯

着眼睛,却看到

一张男性阳刚的脸。

是她在做梦吗?

他的眉毛好浓好黑,眼睛炯炯有神,他在看她呢!

他好俊耶!是天人下凡吗?

若雅完全睁开眸子,想看清楚他……

“格格请取苹果。”喜婆催促着。

苹果?为什么要拿苹果?

她半梦半醒地摇摇头。“我不吃苹果,我要吃梨子。”

啥?敢情这醇郡王府的格格脑袋秀逗了,要吃梨子?那可不

行,梨和“离”同

音,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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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辛苦是有代价的。

孩子愈大愈漂亮,人见人夸。

若雅宠溺地盯着一双儿女红扑扑的脸蛋,有子万事足。

可是愈和孩子相处,她就愈舍不得和亲骨肉分开。

孩子已弥补了她的遗憾,填满了她对胤祥的思念。

但是胤祥呢?他还一直生活在失去她的痛苦深渊里。

她不能那么自私,原本打算把孩子送回宫里的。

孩子是尊贵的皇孙,在宫中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跟着她

却只有受苦。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其他人痛苦,拖累了孩子。

做足了月子,若雅做出重大的决定,她把一双儿女交给了李昌,

请他带孩子进

宫,当面交给胤祥。

李昌手抱皇族骨血,顿感责任重大,忐忑不安地道:

“少福晋也一起回宫吧!十三阿哥一定会向我追问你的下

落……届时我……”

他总是希望胤祥贝勒夫妻一家团圆。

若雅水眸含泪,要她和孩子分开,简直是要她的命,她强忍着

悲痛,别过眼不

去瞧孩子,生怕改变了主意。

“你就告诉贝勒爷,说我因难产而死了。”

她哽咽不已,生下龙凤胎而不幸难产过世,应该会令人相信。

李昌愕然,萍姑更是死命的劝她说:

“你这样子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可知贝勒爷会多么伤心、绝

望?”

“难道我的心就不痛吗?我比任何人更痛苦啊!”若雅崩溃的

掩面痛哭,抑制

不住排山倒海的悲伤情绪。

萍姑不忍地安抚她。“别哭了,你坐月子天天哭,可是会把眼

睛哭坏的。”

“萍姑,答应我的请求吧!”若雅突然抓住她的手,委屈,惹

人恣怜,执拗的

说。

“这……”萍姑和李昌为难地互望。

若雅眸光一沉,狠下心道:

“如果你们不愿成全,我宁可一死谢罪,也不愿让胤祥背负重

大的包袱,遭人

议论指点。”

“千万不可,少福晋……我们答应便是。”李昌无奈的说。

“真的?你们不能随便敷衍我。”

“是真的。”李昌点头道,心里还是不安。

但是眼前得先阻止若雅格格做傻事。

若雅宽了心,又宣布一件重大的事。

“为了防止贝勒爷找到这里,我决定到‘慈云庵’出家,长伴

青灯,洗刷我的

罪孽。”

☆ ☆ ☆

“龙凤胎……若雅为我生下龙凤胎……”

一手抱一个孩子,胤祥贝勒几乎喜极而泣,感动得无以复加。

“给我抱一下,我的乘孙呀!”柳妃娘娘悉云尽散,眉开眼笑

地逗着朝思暮想

的嫡孙。

没想到若雅这么能干,一举生下双生子,这在胤祥这一代可是

头一遭,若是皇

上知道了,肯定乐不可支,晋封加爵都有可能,这下子可扬眉吐气

了。

胤祥迫不及待地问:“李昌,那若雅呢?她有没有和你一起回

来?”

“没有。”李昌惭愧地垂下头。

“你好大胆,少福晋躲在你家,你竟然还骗我,该当何罪?”

胤祥转喜为怒,

厉声喝道。

“贝勒爷恕罪。”李昌慌张地跪地求饶。

“哼!我要立刻起身去你家找若雅回来。”胤详拂袖愤道。

“这……”李昌抓住了他的衣袂,困窘的说:“少福晋她……

她已经难产而亡

了。”

“什么?”胤祥宛如晴天霹雳,跌坐在椅,神色悲切,所有囤

积的思念,往日

的恩爱,都化为无言的泪水,脑子被轰得一片空白。他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

可能……我不相信她真的就这样子走了,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

到……”

“祥儿……你要节哀,孩子还小,需要父亲。”柳妃连忙安慰

他,一时之间也

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李昌见贝勒爷如此悲伤,他不禁心虚起来,迟疑是否该说出事

情的真相。

而且这时少福晋也已经到慈云庵沐浴净身,恐怕就快剃渡出家

了,若不即时阻

止,这对有情人就再也无法见面聚合了。

胤祥万念俱灰,悲恸万分。

“李昌,就算她死了,我也要去她的墓前祭拜悼念,我要问她

为什么忍心抛下

我和孩子!”

人都没死,哪来的坟墓?

李昌明白再也无法伪装、欺瞒下去,只好豁出去,硬着头皮说:

“这是少福晋拜托小人说的,其实少福晋没有死,只是打算出

家为尼。”

“若雅还活着?”李昌的坦白像是把他从地狱烈火里拉了上

来,重新带给他希

望,他激动地握住李昌的肩头。“带我去见她,我不准她出家,她

有夫有子,哪能

出家!”

“好。”见到贝勒爷恢复希望的神采,李昌更坚定自己的念头。

他们一定要劝服若雅格格回来。

☆ ☆ ☆

慈云庵位在翠峰上,山上泉水冷冷,松涛阵阵,令人忘却世俗

的烦恼,的确是

个修行的好地方。

爬上山峰,已是夕衔远山,夜色将暗。

此时香客已尽,庵门深锁,但依稀可听到僧尼礼佛诵经。

那木鱼一声声敲击着胤祥的心,只要想到若雅可能落发为尼,

他就急躁不已。

慈云庵中,若雅垂发如云,素净的一张脸,虔诚地参拜佛祖。

老尼姑师父手持柳枝,嘴里念着佛号,接过年轻弟子恭呈的法

器挑起一绺青丝,

正要一刀剪下去她如云的秀发。

突然一名小尼双手合十,前来禀道:“启禀师父,十三阿哥求

见悟禅师妹。”

“悟禅”是若雅的法号,她一听胤祥来,心漏跳了半拍,表情

马上浮现惊喜。

这不寻常的表情,泄露的她对世俗的眷恋。

老尼姑放下剪刀,叹了叹气。

“悟禅,你的尘缘未了,今日不宜落发。”

“不,师父,请师父马上为弟子削发为尼。”若雅紧张的跪求。

她得赶紧剪去三千烦恼丝,否则胤祥肯定不会罢休。

“你这是何苦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走的路,若雅格格请回

吧!”老尼姑却

不再理她,领着三五个弟子离开佛堂。

胤祥也在此刻不顾一切地冲进来,四目交接,爱恋依然难舍。

若雅一身素衫,清丽如昔。

“若雅,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我说过我

不在乎啊!”胤

祥上前拥住她,真情流露。

她心里一阵悸动,却无情地推开他,神情冷漠。

“施主请自重,我已是佛门中人。”

“不!你不可以出家,你若是抛夫弃子,连佛祖都不会原谅你。”

胤祥激动的

说。

若雅揪然,幽咽的说:

“孩子请你好好照顾,我是个有罪的母亲,无法伴他们成长,

但是……我会一

辈子茹素,请佛祖保佑他们平安长大。”

“你要吃素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能出家,孩子需要父亲和母亲

共同的爱,才会

健全。”

“母亲的角色可以有人替代,你……可以再娶,以你的条件不

难再找个贤妻良

母。”

若雅的绝情令他心力交瘁,只觉得冷透骨髓,坠入万丈冰窟一

样。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固执?

胤祥突然仰天狂笑。“哈……好,你不要孩子,那我也不要孩

子,你出家为尼,

我就陪你当和尚。”

“胤祥……”若雅双瞳瞠然,哑口无言。

他认真地用褂跪在蒲团上,若雅心乱如麻。

“你……这是逼我去死吗?”泪水如珍珠断线般。

“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他的语气很硬,摆明了和她卯

上了。

若雅嗓子嘶哑,呜咽地道:

“我不贞、不洁,实在有辱门风,请你休了我吧!”

她说着便磕头倒地,胤祥痛彻心扉,也向她捣首谢罪。

“若是你有罪,那我就更最孽深重,我没有尽一个丈夫的本分,

好好保护你,

让你受污辱、受伤害,我更该死啊!”

话落,胤祥激动地拔起佩刀,若雅心胆俱裂,尖叫:

“不要!”

她的手捉住了锋芒毕露的刀剑,鲜血淋漓。

只差一寸便割到颈脉,看见爱妻为了保护他的生命,不惜以手

挡剑,他深深地

感动,同时也明白了。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他嗄哑低沉地道。

若雅热泪盈眶,再也无法约束自己的情感,仆在他的怀里,痛

哭失声。

“我不要你死……”

“那你和我回家。”他托起了她梨花带泪的脸。

她犹豫不决,难以取舍,心一里有太多的挣扎。

他明白她的困处,柔声说:“你怕在宫中辈短流长,惹人议论,

我们可以隐居

山林,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真的愿意为我抛下荣华富贵!”若雅含泪问他,内心非常

感动。

“我们不是说好要找一个像‘白云别苑’的地方隐居吗?”他

轻拂她的发丝,

深怕她真的狠心剪下它。

“胤祥……”她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多少的委屈全都发泄出

来。

“全都过去了,不会有人再迫害我们了。”他紧紧拥住她,不

让她再度溜走。

今生今世,他们要一辈子相守。

☆ ☆ ☆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山岚弥漫,竹林扫风,花鹿鸣走,翠鸟啼春。

雅祥山庄,幽静雅致,月洞门边列着一些山石盆景,几丛修竹,

几片肥翠的芭

蕉叶。

两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伸出月洞门,扎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娃,

骨碌碌的眼珠子

直转,耐不住性子,抗议道:

“你不要挤我嘛!”

“嘘! ” 另一个小男童以食指抵口,横瞪了她一眼,小小声

略显责备地说:

“不要吵到额娘和阿玛。”

“可是这样我什么都看不见!”小女娃嘟起小嘴。

“我是哥哥,你要懂得尊重我。”小男童老气横秋。

“你是哥哥,我是‘格格’呢!”她两手插腰,不服气的道:

“你只是在额娘

的肚子里打赢了我!”

“哼!出了头,你还不是一样争不过我!”小男童昂首挺胸,

他比她高上一点。

小女娃不认输地踮高脚尖,小红唇翘得可高了。

“我很快就会超过你。”

“不可能,矮萝卜。”

很难想象这是年仅六岁的孩童,他们伶牙俐齿的对话。

这对龙凤胎打从出生,经常是一个哭,另一个就跟着哭,一个

笑,另一个也会

随着笑。

周岁以后,两个学说话的能力超出一般小孩,不但话多而且字

正腔圆,毫无乳

臭未干的“奶话”。

对事物也特别感到好奇,这会儿他们正要偷看双亲“敦伦”。

拌完嘴,他们想到正事,立刻“匍伏前进”,溜到阿玛额娘的

窗棂下。

“我先看!”

“长幼要有序!”

“那一起看!”

“不行!”

“那……猜拳……”

唉!又摆不平了。

房间里,女子白皙修长的腿盘踞上男子的腰身,而男子雄健的

身躯不断地向前

挺进。

就在两人巫山云雨,浑然忘我之际,若雅半睁半闭的春眸,发

现了两对小贼眼,

她羞赧地清醒过来,惊叫:

“平儿,安儿!”

两人又惊又气,连忙抓衣整容。

“糟了,快溜!”两个小鬼见事迹败露,吐着舌头,脚底抹油,

溜之大吉。

“给我站住!”气急败坏的若雅格格,恼怒的追了出去。

刚才的放荡女成了凶婆娘,胤祥不觉莞尔失笑。

天底下最可爱的妻女将是他的全部。

(完)
 0   2005-06-30 13:28:2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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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若雅其实已经有了意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胤祥。

虽然她最后保住了贞洁,但是声名却已毁于一旦。日后别人会

怎么说她?

清醒后的若雅,在胤祥细心的照料下,她渐渐恢复了以往乐观

的个性。

在启祥宫的奴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件丑事。

就在她以为一切真的只是过眼云烟,灾难都远离了。却偶然的

在别的宫院,听

见宫女、太监在取笑她的事,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十三阿哥的福晋真败德,媚惑太子,妄想当皇后,结果害得

十三同哥兄弟园

墙,太子还被皇上废为庶人。”

“就是说嘛!真是皇室的耻辱,那种女人根本不配当王妃!”

“听说她已经是太子的人了……”

下人们以讹传讹,辈短流长,若雅痛苦地捣住耳朵,她无法忍

受那么多里一样

的眼光。

最后连那些书塾里的小阿哥、小格格也看不起她,看到她,纷

纷躲避。

若雅身心受创,内心饱受煎熬,心里萌生轻生的念头,但是却

割舍不下腹中的

胎儿。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悄下了床,身边的胤祥正在熟睡。

她依依不舍地流着泪,心里千呼万唤他的名字。

“胤祥……感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对我无限的包容,但

是……我是个有污点

的女人,连累了你在宫里遭人议论,本来……我应该以死明志,可

是为了孩子,我

必须苟且偷生,孩子我会平平安安生下,托人带回宫中。”

她目光留恋地盯着胤祥英俊的脸庞,拿出预藏的书信,静静放

在桌上。

切肤之痛岂是笔墨能形容?

她已经没有颜面在宫中立足。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她披着大袄,夜色逐渐吞没了她的身影……

群鸦振翅飞离了枝头……

☆ ☆ ☆

数月之后……

一座半月形石砌拱桥,横跨在芦花似雪的河面上,清浅的水流,

在奇形怪状的

石坛间缓缓流过。

一个身穿黄衫,大腹便便的少妇伫立在桥上。

这寻常的水声,在若雅听起来像是幽咽的哭泣,离人的怨语,

在夕阳下回荡,

挑起她心灵深处的点点愁思。

她撒下手中最后一片桃瓣,粉红的花瓣随波逐流,像载满她的

相思,流到大清

河去。

她撑起大腹便便的身子!仰首眺望紫禁城的方向。

关山叠叠,古树苍苍,距离再远也挡不住她对他的思念。

夜里梦君千百日,几番挣扎、犹豫,若雅还是忍下这相思之苦。

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没有颜面再去面对他。

就算胤祥不计较,她也抬不起头来,心里的阴影永远存在。

腹中胎儿即将临盆,只要她平安生下胤祥的骨肉,也算是对他

有所补偿。

“格格!”萍姑端着木桶走过来,她已经洗好了衣服。

若雅步下石桥。“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帮我洗衣服。”

“甭客气,胤祥贝勒赐给了我们一千两黄金,其实也够我们买

华房、请佣人,

只是我们夫妻过惯了勤俭的生活,也许是天生的劳碌命。”萍姑笑

道。

提到胤祥贝勒,若雅的心一阵揪痛。

“贝勒爷……还好吧!”

“哪能好?你不在他身边,他天天酗酒,还吵着要撇下皇子的

身份,浪迹天涯

去找你。”HJ2.1mm〗

萍姑喟然叹气,她实在很想去告诉胤祥贝勒,若雅格格就住在

她家,可是若雅

偏偏以死威胁、阻止。

一对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怎能不教人扼腕?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若雅格格这么死脑筋,爱往死胡同钻。

听到胤祥的近况不好,若雅跟着难过、不舍。

“也许……等孩子出世,他当了阿玛,生活有了寄托,就不再

伤心失志了。”

她强忍住眼眶打转的泪水,自我安慰。

“再两个月你就要临盆了,一切要小心谨慎。”萍姑叮咛着。

“我会的,谢谢你,多亏有你和李昌照料。”

若雅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自从她来投靠李家,萍姑就以过来人的身份,为她补这个炖那

个的,教她好生

感激。

“咱们回去吧!”

萍姑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搀着大腹便便的若雅,一路走回家。

夕阳余晖,倒映着她们长长的身影……

☆ ☆ ☆

“滚出去!听到没有!我叫你们滚出去!”

胤祥贝勒暴吼,三名被送进启祥宫的秀女,立刻吓得相继奔出。

十三阿哥乖戾、易怒的转变,已经传遍宫中!皇上为了安抚他

失妻的情绪,好

意甄选才貌兼备的官宦之女,想要从中觅得新福晋。

可是胤祥心里早已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柳妃闻讯来探望他,浩劫过后,原以为可以雨过天晴,没想到

儿子反而一蹶不

振,令她相当担忧。

“祥儿,你不能再丧志下去了,若雅有她的苦衷,如果她知道

你如此不济,她

一定更加伤心。”

亲娘的劝慰,他却恍若未闻,惆怅百般地呆望那一床空着的鸳

鸯锦被。

柳妃喟然叹气。“算了,额娘也不会勉强你再娶,只希望你不

要再喝酒,保重

身子,毕竟你是额娘唯一的儿子。”

“额娘……”胤祥哭出声,他的面容憔悴不堪,柳妃瞧了好生

心疼。

“忍着点,等久了就是你的了,我相信若雅总有一天会回到你

身边的。”

“真的吗?额娘你真的这么想?”

胤祥的眼睛登时由黯淡恢复了熠熠的光彩。

“别忘了,若雅的肚子还怀着你的骨血,这个孩子是你们共同

的生命,会把你

们这辈子牵扯在一起,斩不断、也化不开的。”

柳妃语重心长,她和康熙不也因此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

尽管康熙嫔妃如云,但是孩子是他们共同的话题,相爱的见证,

血浓于水的亲

子关系,让她永远也离开不了皇上。

额娘的一番话,使胤祥为之一振。

是啊!屈指一算,若雅也快临盆了。

不知是男是女?

若雅,你到底在哪里呢?

☆ ☆ ☆

火盆里的炭烧得正旺,红红的火苗头动着往上窜。

外面正飘着雪花,寒冷的腊月天。

若雅躺在床上呻吟,一阵阵的,像被猎人射中的动物垂死前的

哀鸣。

“格格,你忍着点,接生婆马上就来了。”萍姑虽然有生孩子

的经验,但是仍

免不了为她紧张。

毕竟生孩子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啊……好痛……胤祥……胤祥……”

产道裂开,若雅哀号起来,额上渗出冷汗,身体翻滚,嘴里念

着胤祥的名字。

她多希望自己的丈夫此刻能陪伴着,给她勇气。

可是这一切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只能咬紧牙关,把孩子平安生

下来。

生产的剧痛已超出她的想象,她险些晕死过去,坚忍不拔的毅

力,告诉自己要

支持下去。

萍姑着急地到门口翘首望着,白雪皑皑,怎么就不见李昌回来。

“啊……”若雅痛苦地悲号。

听见若雅的叫声,她赶紧走到床缘。

“产婆呢?”若雅气息微弱地抓住萍姑的手。

“没看见,李昌也不知怎么回事?去了那么久,急死人了。”

若雅浑身痉挛地颤抖着,没有产婆,那她怎么生孩子?

萍姑焦虑的用一方白布大手帕,替她抹去脸颊上和额头的汗

水。

“不行,再不落地,胎儿就要闷坏了。”萍姑衡量轻重,做出

重大决定,卷起

了袖管。“咱们自己生吧!不等接生婆了。”

“自己生?”若雅惊讶的勉强开口问。

瞧见萍姑这会儿正在火烛上烧利剪了,若雅险些吓昏了过去,

一颗心仿佛要跳

出来。

“为母者强,你一定行的。”萍姑鼓励她。

若雅叉开腿,覆着棉被,任萍姑为她剪开产道,这和腹中的翻

绞已分不清哪一

个痛了。

萍姑接着一个劲的在她肚子上下功夫。“你用力生、我用力

推……”

“用力……”反覆动作一个多时辰。

“喔喔,痛死我了……”若雅尖叫一声,便不动弹。

婴儿响亮的哭声,立刻使屋子充满生气。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萍姑欣喜地抱着红通通的小人儿,这时李昌和产婆才到。

“已经生了,你们才来。”萍姑埋怨的说。

“车轮陷在雪地里,我们还是用走路回来的。”李昌解释。

产婆去探望产妇,惊道:“还有一个小人头呢,是双胞胎。”

“什么?还有一个?”萍姑措手不及。“可是若雅格格晕过去

了。”

“掐她的人中,用力一点。”产婆果然经验老道。

若雅清醒之后,再投入第二回合,这一次顺利多了,稍一用力,

小人儿便被挤

出产道。

萍姑简直要欢呼起来。

“龙凤胎!格格你真是了不起,一举生下龙凤胎。”

原来是双胞胎,怪不得肚子大得离谱。

一儿一女清洗干净,包里着厚厚的毯子,分别睡在她的两侧。

男的像胤祥,女的像若雅。

她好满足地进了梦乡。
 0   2005-06-30 13:27:4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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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腐臭的大牢,胤祥上身赤裸,两手分铁链扣在墙上。

他垂着头,过长的头发掩盖了他原本英俊的五官。

一阵阵灼热的痛楚像不断的攫上他的胸膛,那股铜结实的健

胸,已被无情的绳

索,抽得血迹斑斑。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柳妃被关在牢房

里,顺着铁杆滑

下身子,她肝肠寸断地哀求。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柳妃深恶痛绝地怒瞪胤祈,这个狼心狗

肺的东西。

太子妃凤英不堪一直被关在空气不流通的地牢,已经呈现发烧

的现象,病恹恹

地躺在一旁。

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想不到胤祈这么不顾夫妻情分,知道她发高烧,也不肯放她出

去。

三人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皇上……你怎么还不回来?满清皇朝的列祖列宗啊!你们怎

能目睹这样的人

间逆伦惨事,而不救救你们的儿孙啊!”一向与世无争的柳妃,忍

不住怨天尤人起

来。

“启禀太子殿下,十三阿哥昏死过去了。”卒役拱手禀道。

虽然也看不惯太子如此残害自己的亲皇弟,但是卒役身份卑

微,能说什么?

一不小心,触犯太子就轮到他砍头了。

胤祈暴怒无常地伸手一掴,教训卒役一巴掌,喝叱:

“他是犯人,不是十三阿哥!”

“是。”卒役十分倒霉,但得表现得万分敬畏。

全地牢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个个战战兢兢。

“给我泼水!”胤祈猖狂地指挥。

可怜的胤祥被冷水一浇,依然没有清醒。

胤祈恼怒地咆哮:

“不要在那里装死!”

胤祥闻风未动,胤祈气得踢他一脚。

柳妃心痛地流泪。“不要再折磨他了!”

绝望之际,一名太监疾步下阶来报:

“启禀太子殿下,若雅格格回宫了。”

“她回来了?太好了。”胤祈开怀地丢下整人的事,兴冲冲地

走出大牢。

胤祥晕厥不省人事。

☆ ☆ ☆

若雅沉静地待在启祥宫,李昌在一旁劝慰,他阻止不了格格,

只好保护他跟着

进入皇宫。

皇宫侍卫大概全受了太子的旨意,没人为难她,让她顺利地回

到自己和胤祥的

寝宫。

若雅明白胤祈必会来找她,而她正盘算着如何与他虚与委蛇,

救出身陷牢狱的

丈夫、婆婆以及太子妃。

一直在启祥宫等着主子回来的丫环香莲,焦灼地来回踱步,无

计可施。

因为连唯一可以帮助他们的胤礼贝勒,都出宫去找皇上回宫。

若雅回宫之后,出奇的平静,完全不像以前那个聒噪的格格。

她变了,也许是即将为人母,她必须坚强、勇敢一点,以智慧

还解决目前的难

题。

她没有时间悲伤了,靠人不如靠己。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太子胤祈

很快到来,露出

得意的笑容。

“放了胤祥、柳妃娘娘和太子妃,我就属于你的了。”她冷冰

冰的开门见山。

“急什么,你迟早是我的人。”他轻佻地托起她细致的下巴。

“啧!你瘦了,

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不发一语,移开视线,不想看他的嘴脸。

胤祈不高兴的恐吓她。“你这个样子,教我怎么放人!”

若雅受制于他,只好牵强地开口。

“你想要我对你和颜悦色,就先放人。”

“不对!”他的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要成了我的人,我

才会放人。”

“你……”若雅面红耳赤!恼怒不已。

“我从来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李昌冲口骂出。

香莲在一旁吓坏了,赶紧拉住他。

李昌的样子像是要上前揍太子。

“又多了一个不怕死的人。”胤祈盈怒于胸,向侍卫使了眼色,

李昌立刻被抓

了出去。

“格格,千万别中计,失身给这个淫虫……”李昌被押走之前,

还不忘关怀她。

“不要抓他,他是无辜的。”若雅心慌意乱起来,已经失去了

冷静、沉着。

“多一个人给你丈夫陪葬,不好吗?”胤祈像一个张牙舞爪的

魔鬼,靠近她、

笼罩她……

她惧怕地瑟缩,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无助。

她没有办法去迎战这样的一个魔鬼,她的力量太薄弱了。

可是已经有四人的生命,等着她去拯救,她也不能再拖累任何

人了。

只有咬紧牙关,壮士割腕的心情,点头妥协。

“好,我答应你。”她的心撕裂成两半。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满意地笑了。

“不过我要先见胤祥一面。”

“可以,但是这是最后一面,以后你就永远不能再见他,胤祥

必须逐出宫外。”

胤祈残忍的道。

若雅整个人如遭电击,陷入了绝望的尽头。

☆ ☆ ☆

“胤祥……”

看到丈夫被凌虐得不成人形,若雅的心真是痛极了。

为什么胤祈的心这么狠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难道就因为错生了帝王家?

“你不该来的!”胤祥见到她没有半丝欣喜,反而更加忧悒。

“我若不来,大家都活不成……”若雅泪流满面,想到这是最

后一面,就难掩

情伤。

“若雅你不用管我们,你快逃走吧!”太子妃撑着病体,从牢

笼中喊话。

若雅转头看着披头散发的太子妃、柳妃娘娘,她真的快崩溃了。

那么多无辜的亲人……

天啊!她该怎么做?

胤祈的条件言犹在耳,震得她难受!

“坚强一点,若雅,我相信老天爷不会放弃我们的。”胤祥仍

然抱着一丝希望。

可是他不知道所有人的希望就是她了!

只有李昌,他也被关进来了,忍不住吐出实情。

“十三阿哥,太子是要若雅格格来换你们,可是若雅格格已经

怀了孩子,她不

能被太子玷污啊!”

“什么?”胤祥惊震万分,整个人僵直了。

柳妃娘娘更是激动地大喊:

“若雅你千万不能答应他,赶快逃出去,我已经老了,死了不

要紧,但是你一

定要保住孩子!”

媳妇有喜是天大的好事,如果在以往,她可是会乐得烧香谢佛。

可是现在大难临头……

不过还是庆幸胤祥有后了,倘若他们难逃一死,至少若雅肚子

里的孩子,将来

会为他的阿玛、皇奶奶报仇!

“若雅,你听清楚,我不答应用你来换我的性命,如果你不听,

我宁可一死!”

要不是双手被缚,胤祥此刻真想拥住她。

“胤祥……我不要你死……”若雅忍不住张臂抱住他裸露的上

身,靠在他的怀

里痛哭失声。

他们俩为何不能永久。

所有的人闻之鼻酸!

“够了吧!你们浓情蜜意够了吧!”胤祈出现了,暴出大吼。

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他无法容忍心爱的女人和“前夫”共续

情缘。

以后只有他才是若雅的丈夫。

所有的人对他的暴戾,感到惶恐。

“胤祈,你这个禽兽,如果你敢动若雅一根寒毛,我做鬼也不

会饶你!”胤祥

大声咆哮,两兄弟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胤祈阴鸷、深沉地笑着。“我不和你计较,看在你们这是最后

一面的份上。”

“你说什么?”胤祥不相信地盯着若雅凄美的脸庞。

若雅含泪抚着他刚毅的面颊,抽泣的哭道:

“原谅我……我实在不能眼睁睁见大家送命,牺牲我一人……

也许……”

“不!不可以……”胤祥简直要发狂了。

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却要成为他兄弟的侍妾!

“废话少说了!”胤祈怕若雅意念动摇,赶紧命人将她带离。

若雅硬生生地被人强行带走,离去的眼神充满多少不舍。

“若雅!”胤祥自喉中发出呐喊,他好恨!堂堂七尺男人竟然

不能保护自己的

妻儿,

☆ ☆ ☆

哀莫大于心死。

若雅坐在大红花烛前,头罩红绢,第二回当了新娘,可是心境

却大不相同。

她一动也不动,泪也早已流光,并将生死置于度外!

房门砰然被推开,太子胤祈三分醉意地蹒跚入内。

“呃,人生四大乐事,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金榜题名时、

洞房花烛夜…

…”胤祈边打酒嗝,边画指念诗。

若雅嗅着酒味,嘴角浮起了快意,悄悄抽起欲藏在坐垫下的匕

首。

今晚,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她想了一整天,万一她被胤祈玷污了,胤祥绝对来寻仇、救走

她,同时也不会

原谅她。

所以她豁出去了,只要她行刺成功,大家都得救了。

“美人儿……我来了……”胤祈得意地用玉尺挑起她的红绢。

若雅垂下翦翦双眸,装出几分羞赧。

胤祈猴急地坐到床沿,粗鲁地吻着她的颈项,推揉她的胸部,

迫不及待地解开

她的盘扣。

若雅眯着眼,强忍住这般蚀心的难堪羞辱。

她不能太早下手,那样会失算。

就让他先尝点甜头,再饮恨而终!

尽管她非常厌恶!

直到胤祈灼热的唇压上她柔软的小嘴,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红色

肚兜,她已经忍

耐到极限了。

颤抖的手高高举起,就要从他的背后刺下去……

他眼明手快地钳制住她的手腕,酒突然清醒了。

“我早料到你会有这一招!”胤祈不屑地道。

她手上的匕首“铿然”落地,若雅惊慌失措,脸上血色尽失。

怎么办?计谋被识破,她恐怕难逃他的辣手摧花。

若雅手脚发软,退缩到床角,后悔自己这么大意。

“求求你放了我,天底下多的是美貌女子,你若玷污了我,日

后登基为帝,也

会被天下人所不耻。”她试图影响他的意志。

“我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不为所动,垂涎她的

美色,饿狼扑羊

地擒住她,若雅受制于他的蛮力,痛苦地槌打泣喊。

“放开我,我已经怀了胤祥的孩子,你不能污辱我!”她抵死

不从,临危前说

出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

“你有喜了?”胤祈从迷离的情欲中惊起,愤怒地斥责她道:

“你怎么可以有

他的孩子?”

若雅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深怕他伤害了腹中的胎

儿。

“你这个贱女人!”

他重重地掴了她一巴掌,若雅摔到雕柜,额头遭到撞击,她抽

动了一下身子,

便昏厥在地。

“给我起来,不要装死!”胤祈怒不可遏,踢了她一脚。

若雅仍倚躺在雕柜旁,一动也不动。

胤祈性趣全消,扳过她的身子。“哼!原来真的昏过去了。”

若雅双眼紧闭,

额头上流汩汨的鲜血。

他无法容忍她肚里的孩子,唤来太监,吩咐将她肚子里的孽种

堕掉。

太医万分惊慌,毕竟若雅格格怀的是皇族的骨血,太子强占弟

媳,已是有背伦

理。可是又不能触怒太子,只好唯唯诺诺先遵从他的旨意。

太子走后,太医只是照料若雅格格的伤势。

☆ ☆ ☆

风流成性的胤祈等不及若雅清醒,在东宫招来两名美艳的侍妾

侍候他。

突然,小顺子公公紧急通报!“不好了,太子,皇上回宫了,

派十六阿哥带兵

围住东宫。”

“什么? ” 胤祈从温柔乡中,吓得滚下床,急急忙忙和衣穿

鞋,一边怒骂:

“胤礼好大的胆子。”他忐忑不安地走出去。皇上为何在此时回宫

了?

外面,胤礼一身箭衣蟒袍,率领精兵,喝道:

“胤祈你强占弟媳,已为皇室所不耻,父皇命我押你上大殿。”

胤祈桀骜不驯地昂起下巴。“我是太子,你胡闹东宫,该治罪

的是你。”

“是非曲直,上了承和殿,一切自有公断。”胤礼手势一下,

精兵立刻拔刀指

向胤祈。

胤祈见苗头不对,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束手就擒。

承和殿上,康熙皇帝龙颜大怒,下旨削去太子封号,原要处以

斩刑,经皇后娘

娘上殿跪求,才免去胤祈的死罪,罢黜出宫。

同时释放了被囚的柳妃、太子妃、十三阿哥及平民李昌。

☆ ☆ ☆

“若雅,你为什么不肯醒过来呢?”

胤祥握着爱妻的手,不断地和她说话。

若雅却只是静静躺着,恍若未闻。

御医来看诊过,说是十三王妃体弱气衰,但腹中胎儿无碍,可

能是心理影响生

理,所以不愿清醒过来。

“格格,王爷和福晋来看你了。”丫环香莲频频拭泪。

格格昏迷了三天两夜,着实令人担心。

“我可怜的女儿……”醇郡王府的老王爷、福晋特地来探望小

女儿。

无论双亲再怎么呼唤,若雅依然没有清醒,这可急坏了胤祥。

“若雅,你快醒醒啊!”胤祥揉搓着她的手,让她的手感觉到

温暖,不再寒冷,

他低唤沙哑地在她耳畔轻声道:“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在乎,

你永远是我的

妻子。”

声音虽细小低沉,但是老王爷、福晋也听得见,心里均相当感

动,看来十三阿

哥是直一心疼惜若雅。

福晋忍不住扑向床前,哭道:

“你听见了没有?若雅,你不要再封闭自己了,那个污辱你的

太子胤祈,已经

被圣上废为庶人,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你和胤祥还有很美的未

来……”

若雅苍白、柔嫩的脸颊淌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胤祥欣喜若狂,

抓紧她的手。

“你一定听得见,不然怎么会流泪呢?不要逃避我,不要质疑

我对你的爱……”

可是尽管露出一线生机,但是若雅依然无动于衷地躺着……

“为什么?为什么?”胤祥失望地呐喊。
 0   2005-06-30 13:26:4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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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李昌的家是一个小四合院,地理位置非常幽静,房子十分整洁,

李昌的妻子萍

姑贤慧能干,虽是村妇,却把家照顾得很好,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也教养得彬彬有

礼。

行善之人必有福报,胤祥和若雅就这么住下来。

白天,李昌下田耕种,晚上还的外出卖肉粽,实在很辛苦。

可惜胤祥他们夫妻落难,否则定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若雅闲来无事,坐在简陋的桌前,学着包粽子,可是粗手粗脚

地,老是折不好

粽叶。

“萍姑你真是手巧,包的粽子好吃得没话说。”她羡慕道。

“你喜欢吃,就多吃几个,蒸笼里还有。”萍姑伶利地系上粽

绳,转身要到灶

房。

“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很饱了。”面对萍姑的热情、恩情,若

雅实在太感激了。

“福晋你不要见外,住在这里就当成是自己的家。”萍姑含笑

道。

她的两个孩子在庭院踢石子跳格子,再放眼望去,胤祥正跟着

李昌,学着翻锄

耕种。

这样的田园生活,怡然自得。

若雅反而爱上了这样轻松没有压力的平民生活。

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只希望一切的灾难赶快过去,柳妃娘娘平安无事。

还有太子妃不知道有没有受她所累?

若雅的心牵挂不已。

☆ ☆ ☆

跋扈的太子胤祈,在找不到若雅的情况下,到大牢拷打柳妃出

气,烛泪无情地

滴在柳妃鲜洁的手背上,痛得她从眼角挤出泪来。

“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儿子媳妇,他们丢下你、不管你。”

胤祈高高在

上,不可一世。

柳妃紧咬着牙关,任凭他凌虐,只要祥儿和若雅平安就好。

她等着皇上回来,还她一个公道。

胤祈这个太子作威作福不会太久的。

看她不讨饶、不叫苦,胤祈变本加厉,咆哮道:

“来人哪!给我上夹棍,我就不信整不死她。”

两名太监左右开弓,当真将柳妃的十个手指,都上了夹棍。阵

紧收,柳妃痛得

哀嚎。

“啊!”

“哼!”胤祈从鼻孔里喷气,得意地道:“我就不信你骨头多

硬!只要胤祥一

天不回来,我每天变一种把戏整你,等他回来,我看你已经白骨一

堆!哈……”

他狂笑嚣张的嘴脸,令柳妃好恨。

“帝王之家怎么生了你这样的败类!”她啐骂道。

“你说什么?”胤祈不悦的扬手掴她,重重的力道,打得她七

荤八素。

“住手!”太子妃匆匆赶至,痛心疾首。“太子辱打皇阿玛的

妃子,伦理何在?”

“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准你来了?”胤祈勃然大怒,他和凤英

夫妻间,已到了

水火不容的地步。

凤英昂首仗义直言。“我要去禀明皇后娘娘。”

“你敢!胳膊往外弯的贱货!”胤祈暴凸着眼珠子,伸手又是

一个耳光,命令

下属道:“把她也给我关起来。”

凤英这个太子妃也被抓进大牢里,狼狈不堪。

柳妃和她关在一起,歉疚地道:

“都是我连累了你。”

“娘娘你不要这么说,我嫁了胤祈这种丧心病狂的丈夫,我才

对不起你。”凤

英泪如雨下,心如刀割。

“可怜的孩子,命运太捉弄你了。”柳妃和她抱头痛哭。

漫漫长夜,大牢里的阴晦充斥、蟑螂、老鼠也骚动起来。

两个原本金枝玉叶的女人,根本无法成眠。

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谁来解救她们?

☆ ☆ ☆

若雅穿了一身素净的竹布衫裤,梳着如意小髻,脂粉末施,手

上挽只小竹篮,

心神欣悦地走在田梗上。

“胤祥!”她甜甜地笑着,从竹篮里取出一小碟点心。“这是

我跟李嫂学着做

的松糕,你吃吃看。”

“好。”胤祥蓬首赤背,俨然一副庄稼汉,小麦色的胸膛肌肤

淌出汗珠。

若雅温柔地为他擦拭。“累不累?”

他笑着摇头。

另一头的李昌和妻子也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在大树底下乘凉

说笑。

胤祥搂着爱妻的肩,拨弄她的垂丝秀发,还偷偷啃咬她的耳朵

垂珠。

“什么时候为我生一个?”

看到李昌可爱的一子一女,他热切地想要有个孩子。

“讨厌啦!”若雅害羞的笑躲。

如果没有宫廷的恩怨,她直一想隐居于此。

虽然这里没有皇宫的华丽,没有别苑的清幽,但是它有着他们

一辈子也求不到

的朴实、平凡。

吃着松糕,胤祥的神情凝肃起来,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宫中的情

景,苦牢中的母

亲。

知夫莫若妻!若雅了解他的心思,默默注视着远方。

人终究是要面对现实,不能一直躲躲藏藏。

“若雅,我想回宫一趟。”他低沉喑哑地道。

“啊!”她震惊地望着他,充满不安。“你……安全吗?”一

旦入宫,恐怕就

很难出来……”

他打断她。“你放心,我只是回去夜探一下我额娘,我会平安

回来的。”

他笃定的语气仍令她非常惶恐,她想挽留住他。

“你……再多等几天吧!父皇就快要回宫了。”

“父皇不晓得到底什么时后才要回到京城,以父皇的个性,说

不定又迷恋上哪

个江南美女,才迟迟不肯回宫。”胤祥叹息着。

若雅凝眉深锁,他们这样逃亡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呢?老天爷

为什不开眼?任

太子胡作非为!

胤祥心系母亲。“我们多等一天,额娘就多受一天苦,我觉得

自己实在很不孝。

李昌还说最近都有官兵在这附近盘查……”他忐忑不安地道出隐

忧。

“那我们要怎么办?他随时可能再找到我们。”若雅紧张着急

的无所适从。

胤祥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唉!所以我才想回宫,看看能不能

救出额娘。如果

顺利,我们可以一起逃亡。”

现在柳妃是他目前对太子的顾忌,他不能扔下亲娘不管。

“不,你不可以回去!太危险了,”若雅担心,急躁的拉住他

的手臂。

“若雅,我不能扔下额娘不管。”他握住她的手,动之以情。

目光流转间,她盈泪地对他说:

“要不然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们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若雅……”意识到强烈的生离死别,胤祥深深、紧紧地抱住

她,千万分的不

舍,可是他不能带她去冒险。

“为我珍重,好不好?”若雅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嗯……”他沉痛地。

若雅伏在他的肩上,身子微为抽动着,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仿佛有什么不祥

的事,即将降临。

她好怕失去他。

☆ ☆ ☆

果然,过了两天,胤祥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若雅哭肿了眼睛,他这一去就像是身陷龙潭虎穴,很难抽身了。

教她如何不担忧?

茶不思,饭不想。她镇日伫立在门槛,倚着木桩,等他回来。

每过一个时辰,她的心就更加绞痛起来。

想着,想着,泪水如泉涌,布她皎洁的脸庞。

“福晋,你多少吃一点东西吧!”姑端着菜饭,来到她面前,

若口婆心地劝道:

“这样下去,你身吃不消的。一定要吃点东西,才能维持体力,等

十三阿哥回来。”

若雅拭去泪水,哽咽的道:

“谢谢你姑,可是……我真的没有食欲。

李昌也放下边的工作,加劝慰。“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珍重自

己的身体,十三

阿把你交给我们,万一你病倒了,我们要怎么向十三阿哥交代呢。”

若雅鼻头一阵酸楚,胤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面对李昌夫妇的关心,她只好勉强点头道:

“那……好吧!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萍姑笑颜地将饭菜端给她,若雅难以下咽地,以箸就口,强迫

自己进食。

可是她却感到胃酸翻涌,异常恶心想吐。

“呕……”

若雅很不舒服地按着胸口,试图压抑这种恶心的感觉。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萍姑吓了一跳,连忙检视她。

若雅蹲低身子,一边干呕,一边向她摇手,示意她别担心。

李昌着急,动怒的大声吼道:

“萍姑,你到底是怎么煮菜的?”

他以为若雅格格一定吃坏肚子了。

“我……没有啊!我一向很注重卫生。”萍姑又是担忧又是愧

疚。“福晋,真

是对不住,我去给你请大夫,好不好?”

“不用了,我没事。”若雅虚弱地扶着桌边,坐下来。她也搞

不清楚自己怎么

会这样?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怎么可能吃坏肚子?

“你有泻肚子吗?”萍姑问。

“没有,只是疲累想睡又想吐。”若雅日答。

“你不要问了,快去请大夫就是了。”李昌紧张地向妻子说。

“噢。”

☆ ☆ ☆

大夫专注地为她探脉象,露出微笑,转身向李昌夫妇,说道:

“这位少夫人已经有喜了。”

“有喜了?”李昌、萍姑登时互望欢笑起来,仿佛比他们生下

长子时,更为高

兴。

“我开几帖安胎、滋养的药补,服用之后就无大碍。”大夫在

桌案执笔墨。

“多谢大夫。”

若雅听到自己终于有了身孕,欣喜地掉下泪水来。

她有了属于她和胤祥爱的结晶!

真是老天垂怜。

在历经这些灾难波折,她竟然还能拥有这意外的收获。

简直是喜从天降!

萍姑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地坐到床沿。

“福晋,恭喜你了,你一定可以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所

谓“一喜破三灾,

这个孩子会带给你和十三阿哥好运的。”

“谢谢你,萍姑。”若雅躺在床榻上,此刻的心情无比欢愉。

这个孩子是支持她活下去的泉源,她身想立刻告诉胤祥这件好

消息。

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 ☆ ☆

月黑风高,一道黑色人影窜入巍峨的门墙,跃上飞檐峭瓦,仔

细勘查底下的卫

兵,决定放手一搏。

他以极快速的步伐,矫捷、俐落地翻身落地,趁着卫兵交班,

混进了大牢。

大牢里火烛跃动,原本打瞌睡的卒役,发现了有人闯进来,但

是来不及反应,

一一被胤祥制伏打昏。

“额娘!”胤祥低声呼唤。

待在地牢的柳妃听见熟悉的声音,欣喜地从地上爬起来,两手

握着铁栏杆,激

动的说:

“祥儿,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

护子心切流露无遗。

“额娘,孩儿不孝,让你受苦了。”胤祥看见母亲蓬首垢面,

似乎遭到凌虐,

心痛起来。

“我没有事,只是……连累了太子妃。”

胤祥这才发现凤英也关在其中,他暴怒的道:

“胤祈太过分了,连皇嫂也不放过,他根本不是人。”

太子妃披头散发,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仍不改对若雅的关心。

“若雅她人在

哪里?还平安吧!”

“我们暂住一家农户,一切平安,皇嫂不用挂怀。”

“那就好,现在太子四处要抓你们,你们一切要小心。”

“皇嫂,我想救我额娘出去。”胤祥说明来意。

柳妃着急的阻止他。“我待在这里不会有事得,你不用管我,

快走吧!”

“不,额娘,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胤祥匆匆在卒役身上搜查

钥匙,却通寻不

获。

突然,阴晦的大牢变得明亮起来。

胤祥感到不对劲,一切都太晚了。

“哈……”太子胤祈带领数十名大内高手,面容狰狞地走下阶

台。

柳妃和太子妃浑身一颤,惶恐万分。

这下子,胤祥恐怕插翅也难飞了。

怎么办呢?只有死路一条。

“胤祥,你以为皇宫天牢那么容易进出吗?你简直是愚不可

及!”胤祈嘲笑他。

数十名大内高手围向他,胤祥退后两步,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

泄气、气愤的

说:“我可以束手就擒,可是你要放了我额娘和皇嫂。”

“不,祥儿你快逃!”柳妃肝肠寸断地大声喊叫,万一儿子落

入太子的手中,

肯定是凶多吉少。

太子妃惊慌地哀求:“胤祈,你放了胤祥吧!他是你兄弟,你

不可以残害自己

的手足。”

“我有太多的手足,少了他一个,没什么大不了。”胤祈漠然

的道。

“胤祈,我可以任凭你处置,但是你要放了她们。”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我要你们统统关在一起,你们的命就系

在若雅手里了。”

胤祈的话,令他们全身不寒而栗。

☆ ☆ ☆

皇榜底下,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李昌戴着斗笠,好不容易挤到前头,抬头细看,竟是恶耗!

他心神一震,匆匆离开现场,赶回家中。

李家,若雅满怀希望地绣着婴儿绸布,低头幻想着未来孩子的

模样。

冷不防,一阵刺痛袭上她的指尖。

“噢!”她赶紧将出血的指头含进嘴里,眉头顿时纠结起来。

会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顿时联想到出门五天,音讯全无的胤祥。

这时,李昌神色慌张地奔进来,嚷道:

“不好了,不好了,贝勒爷被太子抓起来了,三天后问斩。”

“问斩?”若雅惊得手一软—针线、绸布全掉在地上。她激动

地上前问:“胤

祥犯了什么罪要问斩?”

“行刺太子。”李昌气愤填膺地说:“这一定是胤祈的阴谋,

贝勒爷绝不可能

这么做的。”

“胤祈真的想造反了,他目无王法、揽权自重,我实在不应该

让胤祥回宫自投

罗网。”若雅后悔莫及,方寸大乱。

事已至此,一切难已挽回。

锥心的痛苦,令她无以复加的悔恨,流下串串泪水。

胃酸再度翻涌,她难过地倚靠在门边,害喜起来。

这让她想到腹中未成形的胎儿,她绝不能让孩子还未出世,就

失去父亲,成了

遗腹子。

胤祈要的是她,只要她回宫去,胤祥说不定就有一丝生机。

若雅下定决心,不顾自身安危,冲出了李家。

“格格你不能去啊!”李昌惊得追了上去。
 0   2005-06-30 13:25:5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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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雅凭栏望荷,胤祥自背后搂住她,亲嗅她的粉颊。

“在想什么?”

若雅转向他,两道黛居深锁。“我担心太子妃……”

“她和胤祈好歹都是夫妻,不会有事的。”

“可是胤祈太过心狠手辣,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雅还是

不放心。

“过两天我们在差人去打听宫中的情况。”

“嗯。”若雅将头倚靠在丈夫的胸膛,索求安全感。

其实胤祥的心比她还不安,只是口头上安抚她。

胤祈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很有可能拿他亲生额娘当筹码。

现在只能期盼皇阿玛快回宫,只有皇上才制得了太子的胡作非

为。

☆ ☆ ☆

这一晚,若雅睡得极不安稳。

不是床不好,相反地这床褥又柔又软,很舒服。

但是她还是辗转难眠,翻了个身,她蜷着身子,整个人依偎在

胤祥的怀里,听

着他规律起伏的心跳。

胤祥的手一把抱着她,睁眼问:

“有心事吗?”

其实他也没有完全睡着,一直处于警戒状态,他怕半夜胤祈会

派人找到这里。

为了不打扰胤祥的睡眠,若雅摇了摇头,静静合上眼睛。

经过了这件事,她发现她简直离不开胤祥,除了胤祥,她根本

容不下任何男人。

之前对他的戒心,已经溶解在他的柔情里。

她爱胤祥,她不要和他分开。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她忍不住问。

“我爱你生生世世。”他居然还没睡着,以吻缄封住她的唇。

他差点失去了她,因此这一个吻,吻得十分深入缠绵,千言万

语都化在这唇齿

之间。

若雅回应他的深吻,充满了甜蜜、苦涩和不舍。

胤祥从不问她是否失身于太子,是他不敢问,还是他太爱她?

他的手溜上她的前胸,使劲握住她圆润丰腴的乳房,另一只手

滑到儒襦裙,探

索亵裤里的湿润……

“不可以!”她突然警觉,挥开他邪肆的手。

“怎么了?”他狐疑的道。

她并拢双腿,羞涩的道:

“要过两天才可以……”

噢!他明白了,原来是女人的那个……

这么说,胤祈也因此没有得手,保住了她的贞洁。

胤祥欣喜地拥住爱妻,感谢老天!

若雅靠在他的胸膛,尽管两人情欲高燃,但是还是相拥,忍耐

下来。

☆ ☆ ☆

屈指一算,住进白云别苑也有三天了。

清晨鸡啼,白云别苑被山上的氤氲白雾缭绕,如梦如幻,有如

人间仙境般。

若雅起了个大早,拉着胤祥在满山遍野的雾气里奔跑,呼吸新

鲜空气。

“这里多好,我希望一辈子住在这里,不回宫里去!”她衷心

盼望。

“那就不回去,等事情过去了,我们也不盖新王府,王爷的头

衔我也不稀罕,

咱们就隐居在此,不过问朝政。”胤祥语中充满柔情。

“真的吗?可以吗?”若雅欣喜的问。

“当然,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他保证道。

得婿如此,夫复何求?

这辈子她再也没有遗憾了,若雅绽开一抹妩媚璀璨的笑靥,在

满山遍野尽情地

旋舞,彩带飘扬,伊人的芳心牵动着胤祥的目光。

他深邃的双眸流动着隐忧,这一关是对他们夫妻最大的考验,

不知道过不过得

了,还是个问题,他只是口头上安慰她。

其实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以后的事。

度过眼前的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若雅毕竟是个天真的女人,几天过后,她仿佛已忘了之前的恐

惧,开心雀跃地

像个孩童。

这会儿,又扬起甜甜的嗓音,呼唤他:“快来看,看我发现了

什么?”

他挪动了脚步,接近草丛。

“是小白兔呢!”她矫捷的抓起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把白兔攒

进怀里,不亦乐

乎。“好可爱喔!我要养它!”

她似乎不肯放开那只白兔。

“让它自由自在地生长在草原,不是更好?”他点醒她。

若雅犹豫了一下,好舍不得。

可是怀里的小兔子不安分的挣扎,她只好松手,任它蹦蹦跳跳

地离去。

“记得回来看我喔!”她还不死心地对兔子“放话”

胤祥笑着摇头,有一个童心未泯的老婆,像多了一个女儿似的。

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姻缘似乎早已经注定的。

他就是爱她的天真善良。

失去小兔儿,若雅依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寻求慰借。

他轻拂着她的秀发,搂住她的娇躯。

若雅心满意足地抬头看他,翦水双眸盈满爱意。

不知还能拥有她多久?

此时此刻,他更要珍惜把握。

胤祥俯身吻她,探出舌尖扫过她的贝齿,恣意将自己的气息熨

入她馨甜的唇舌

之间。

他的气息像一股岩流,从她的唇齿间隙钻进身体,在血液里游

走、乱窜,带来

一股温热焰流。

在这心乱神焚的醺醉时刻,谁也顾不得曝露山野的窘境。

若雅的衣裳褪落在腿间,闪烁晶莹的肌肤,在绿草的衬托下更

加雪白娇嫩。

他像是膜拜女神般,跪吻她全身每一寸肌肤,而他每个细碎的

吻,都深深触动

她的心房,掀起串串涟漪,诱情的挑逗她每个细胞,身子也为之颤

抖。

清爽的晨光拂过两人光洁的身体,像是洗礼般,朝阳温暖的洒

落在周身。

情欲血液沸腾到最高点,旷野中的若雅一丝不挂地迎风而立,

雪白玉洁的乳峰,

高高地耸立着—像在昭告万物她的壮观、美丽。

胤祥抚触啃咬她的冷凝雪肤,强烈的占有欲,燃烧他的亢奋,

恨不得将她揉进

心,锁进肺里般的与她纠结厮缠。

在他悍烈狂野的激情下,她攀紧他,嘴唇忍不住逸出一声声娇

息,两人再也禁

不住片刻的着延,胤祥和她双双倒躺在青草上,肱股交缠,渴望融

为一体。

在大地的见证下,他们灵肉合一,一波波的悸动,随着风吹草

动而摇摆……

☆ ☆ ☆

“皇兄!事情不好了……”十六阿哥胤礼气急败坏地来到白云

别苑。

“胤礼,宫中发生什么事了?”胤祥忐忑不安地问。

兄弟俩分坐在紫檀木旁,若雅紧张地抡起红帕。

胤礼顿了顿,不得不说出实情。

“你额娘被胤祈关起来了,本来我怕你担心,就先去求皇后娘

娘,可是皇后听

信胤祈的话,也认定你私自出宫,柳妃娘娘就一直被关在大牢里,

我实在想不出什

么方法,只好来找你商量。”

“我这就回宫救我额娘……”胤祥冲动的起身。

“慢着!”胤礼按住他。“你现在回去是自投罗网,胤祈就是

要利用你额娘,

引你回去。”

“可是……我不能让我额娘受这种苦……”胤祥痛心道。

“不如我先回宫……”若雅着急的说,她也不忍疼她的柳妃娘

娘,被关在大牢

受苦。

胤礼急忙的阻止。“你们谁都不能回去,胤祈一时还不会对柳

妃娘娘下毒手,

一切只有等皇阿玛回宫,为你们主持公道。”

胤祥六神无主,他怎么会有胤祈这种丧心病狂的兄弟,而他还

是位高权重的太

子。

“都怪我太懦弱没用……”胤祥难过极了。

一片哀伤中,秦总管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进来,禀告:

“不好了,十六阿哥,太子派禁卫军前来捉拿十三阿哥。”

“什么?”胤礼登时直了眼儿。

突如其来的变故,教他们方寸大乱。

外面已传来声势惊人的骚动,胤祥面如土灰,和若雅吓得相拥。

“一定是奸诈的胤祈派人跟踪我!”胤礼悔不当初,当机立断

地道:“你们快

从密道逃走,秦总管你快带路。”

“是。”

三人匆忙地进入内室,宫中侍卫风驰电掣般地冲进来。

胤礼昂首怒容,摆出他阿哥的身份,试图制止侍卫的搜查。

“属下参见十六阿哥。”为首的统领佩刀行礼。

“放肆!连我的别苑也敢擅自进入!”他喝道。

“属下乃奉太子之命,请十六阿哥见谅。”

侍卫依旧翻遍白云别苑,胤礼只好在内心祈祷,胤祥和若雅能

平安离开。

☆ ☆ ☆

拨开密长的杂草,胤祥自一座山洞中爬出,回头伸手抓了若雅

一把。

两人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眼睛仍不停地检视四周有无伏兵。

这里不知是何处,分不清东南西北。

眼前一片荒烟蔓草,火红的夕阳渲染无垠的天际。

若雅紧紧依偎着胤祥,身子微颤,抖着声音问:

“我们……要去哪里?!该怎么办?”

“天无绝人之路,总有法子的。”胤祥慢慢扶着她站起来。

白云别苑是回不去了,恐怕只有暂时沦落隐藏一阵子。

可是两人身无分纹,能挨多久?

夜幕渐渐低垂,好不容易走到市街,可是店家却都相继关门休

息,连要个馒头

的机会都没有。

夜风袭身,若雅哆嗦着身子,蜷缩在客栈前的石阶。

“胤祥,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吧!”

“可是天黑了,总得找个栖身之处。”胤祥张望着前头,只见

一盏盏的红灯笼

都熄了。

若雅捶着弓起来的腿。“我们两个都没有银子,谁肯收容我们?

算了吧!餐风

露宿,我也只有认了。”

堂堂的皇子和格格,尊贵荣宠的身份,竟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胤祥愈想愈不甘心,重重一拳击在石柱上,忿恨的道:“这一

切都是胤祈害的,

这笔帐我一定要讨回来。”

若雅此时只想着如何生活下去,饥肠辘辘的她也不敢告诉胤

祥,因为胤祥一定

也和自己一样饥饿。

黔驴技穷之际,一名汉子推着一辆油车经过,粽香味四处飘逸。

若雅咽了咽口

水,胤祥爱妻心切,忍不住上前去,乞讨食物。

“你……你不是十三阿哥吗?怎么会向我要粽子?”贩夫惊奇

的叫出来。

被认出身份,胤祥惊窘万分,正想带着若雅逃开。

“慢着!”贩夫却唤住他们,拦向前跪了下来。“十三阿哥、

福晋,你们不认

得我了吗?我是那天冒死请求你们,不要买走我家祖产的人。”

胤祥、若雅眼睛一亮,果然是。

两人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太巧了吧!

“你请起。”胤祥扶起下跪的他。

“那天多亏阿哥大人大量,没有降罪于小人。”阿昌语气诚恳。

胤祥拍拍他的肩,没有多说,转身要走,毕竟一个阿哥沦落向

百姓要粽子,实

在是很丢脸。

没想到阿昌又唤道:“城里张贴了捉拿十三阿哥的告示,显然

我不明白您在宫

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我相信您这样一个好人,优秀的皇子,一

定是冤枉的。”

胤祥感到脊背一热,一股力量鼓舞着他,他缓缓回过头来,手

里拉着他生命中

最重要的女人。

若雅眼眶泛泪,感动的回应他。

“谢谢你,你的这番话会一直支持着我们。”

“十三阿哥、福晋,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到寒舍来吧!”他似

乎有心帮助他们。

胤祥和若雅相视动容,因为他们确实无处可去。

如果此时为了面子、地位,而拒绝了他,那他们的路势必会更

难走。

大丈夫能屈能伸,胤祥甩开锦袍,单膝着地,感激地道:“你

的恩情,我日后

回宫,必定加倍回报。”

“十三阿哥不用这样,我是敬佩你和福晋的为人。”阿昌慌了,

连忙扶起阿哥。

若雅一颗起伏难安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0   2005-06-30 13:23:5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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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皇上南巡,宫中大权落在太子胤祈手中。

胤祈处心积虑想得到若雅,而胤祥却不知,毫无防范。

这夜更深人静,一名黑衣人潜形蹑足,身手矫捷,进了启祥宫,

摸黑找到了十

三阿哥的房间,推开窗隙,自竹筒射出迷香,令床上的人昏睡。

黑衣人掀开床帷,抱走了沉睡的若雅,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

将若雅带往东宫。

阗黑的夜,东宫的一间密室,烛光跳跃,若雅静静躺在床上,

姣美的容颜映入

胤祈的鹰眸。

他邪笑着,玩味的看着他随手可得的猎物。

“你办得很好,我会重重赏你。”

“谢太子。”黑衣人恭敬的拱揖。

“你可以走了。”

“是。”

打发了黑衣人,胤祈开始迫不及待地剥光她身上的衣物,可怜

的若雅浑然不知。

“该死!”他突然暴出怒吼。

殷红的血迹令他作呕,失去性趣。

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挑在这节骨眼。

不洁的女人,他不喜欢碰,只好等待几日。

胤祈悻悻然离开密室。

床上的若雅一丝不挂,依然昏迷不醒。

☆ ☆ ☆

翌日,启祥宫人仰马翻,十三阿哥胤祥心急如焚。

“香莲,若雅会不会又离宫出走了?”到处找不到人,胤祥着

急的猜测。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人不见了?

“奴婢不知道,格格也没告诉奴婢……”香莲一脸迷惘,照道

理说格格就算要

溜出宫,也会带她一起走才对。

“你们再去找,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找。”胤祥怒吼。

宫里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全出动了,找了一整天,惊动了柳妃

娘娘,亲自到启

祥宫问明白。

“怎么回事?若雅怎么会不见?”

“孩儿也不明白,守宫门的禁卫军也都说没看见若雅,我真的

不知道她去哪里

了?”胤祥泄气的颓坐在椅子上。

他好不容易拥有了她,她怎么忍心弃他而去?

柳妃跟着他一起着急,母子俩却都一筹莫展。

照道理说,宫中戒备森严,若雅不可能平白消失。柳妃偏着头

问:“你想一想

若雅可能会去哪里?”

“若雅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派人找过了。”胤祥道。

“太子妃到。”门口太监忽传。两人面面相觑。

太子妃神情紧张的前来。“人找到了没?”

胤祥和柳妃皆摇头。

“多谢太子妃关心。”

“我是怕事和太子有关。”太子妃语出惊人。

“此话怎讲?”胤祥大惊。

“十天前,若雅来东宫,曾受太子调戏。”太子妃无奈的道。

自己的夫婿做出这种无耻的事,她也颜面无光。

可是此事攸关若雅的安危,她若不即时告知,恐怕若雅凶多吉

少。

胤祥捏紧拳头,愤怒的道:“我这就去找太子问个清楚。”

虽然是亲手足,但是他实在无法容忍太子的行径。

“且慢!”太子妃唤住他,冷静地分析。“无凭无据,他绝对

不会认帐的,现

在皇上出宫去了,万一惹火了他,还个赶尽杀绝,恐怕也无人能阻

止。”

“可是若雅的处境很危险……”

“我知道,但是目前你只能暗中寻找若雅,我也会想法子套太

子的话。”

“太子妃肯出手相援,我们母子感激不尽。”势单力薄的柳妃

娘娘欠身道。

“柳妃娘娘,我和若雅一见如故,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太子

的行径实在令我

太寒心。”太子妃微温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

若雅。”

太子妃告辞之后,胤祥坐立难安。

万一若雅真是被太子掳走,那太子必会对她……

太可怕了!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自己心爱的妻子,被兄弟凌虐玷污!

入夜之后,他不顾一切夜探东宫。

安全起见,他蒙上了脸,换上夜行衣,飞檐走壁,小心翼翼地

勘察东宫动静。

今晚东宫巡视的卫兵比平时多了两倍,很不寻常。

看来是太子作贼心虚,加强了戒备。

厢院重重,举着火把的太子禁军一批又一批,来回走动,根本

没有机会。

胤祥一直待在玻璃瓦上干着急,突然看见了领着宫女的太子妃

自屋内走出,神

色仓皇,快步的走到另一座楼台。

胤祥不动声色地跟着她,心想也许太子妃知道若雅被关在哪里

了。

☆ ☆ ☆

“放我出去!”若雅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与世隔

绝的密室中。

身无寸缕,令她羞愧难安,不清楚自己是否贞节不保。

但是她的月信来潮,应该庆幸躲过一劫。

掳她的人必定是贪色之辈,极可是是寡廉鲜耻的太子。

可是任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回应。

到底外面听不听得见她的声音,她不确定。

密室无窗,残留的空气已经快不够她呼吸了。

她不再浪费气力呼救,颓坐在床上,只能期待胤祥来救她。

时间一刻刻过去了,点着烛火的密室分不清昼夜,她倚在床帷,

有些晕眩。

胤祥再不来,她可能要不行了。

她又渴又饿又虚弱。

若雅不支地闭上眼,等待救援。

一墙之隔,太子妃焦急的想解开机关,可是又摸不到门路。

胤祥跃下屋顶,迅速来到太子妃面前。

“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太子妃惊诧。

“若雅可是被关在这里?”他急问。

“应该是,太子已经被我灌醉了,不过他一直在装糊涂,不肯

说出来。”

“那怎么办?”

“我猜若雅是在这座楼的密室里,不过我不知道开关在哪里,

你一起帮忙找吧!”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胤祥开始敲壁移砖,试图找出机关。

可是火把、花瓶、椅子、桌子全试过了,还是不得其解。

一排整齐的书架,胤祥推动了它,密室的门仍然没有动静。

突然他看见一幅仕女图,画中美人和若雅有三分相似,他情不

自禁地拿下来细

看。

“在这里!”太子妃高兴的道,指着画后面缺陷的墙壁。

胤祥兴奋的扳动凹墙的机关,那扇门便开启,露出一间房间。

而若雅正奄奄一息地倚在床边,胤祥欣喜若狂,上前拥住爱妻。

“若雅,我终于找到你了。”

若雅靠在他的怀里,逸出微弱的呼唤。

“胤……胤祥……”

“不要怕,我来救你出去了……”见她朱唇泛白,全身无力,

他心疼至极。

太子妃看他们伉俪情深,羡慕不已,若是她能嫁给像胤祥这么

专情的阿哥,不

知有多好?

为什么自己的夫婿和他差那么多?

想到风流成性的胤祈,她就心痛、难过。

“快走吧!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了,我掩护你们。”

“谢谢你。”在太子妃的帮助下,他们顺利逃出东宫。

只是明天,不知酒醒之后的太子,会怎么狠毒地对付他们。

☆ ☆ ☆

“若雅,你要不要紧?”胤祥着急的问,他是那么害怕失去她。

“我……没关系的,只是又渴又饿……”若雅虚弱不已。

“格格,面来了。”香莲捧着一碗热腾腾,刚煮好的面。

格格无恙平安归来,真是谢天谢地。

柳妃娘娘也移驾启祥宫,若雅正饥肠辘辘地进食,看见额娘,

欲起身行礼。

“不用多礼了。”柳妃赶紧说。

胤祥愤恨地向母亲道:“额娘,确实是太子掳走了若雅。”

“太子已经目无王法,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柳妃担忧道:

“皇上和四阿哥

出宫南巡,至少也要十天半月才回来,宫中已无人能治他。”

“要不要禀明皇后娘娘?”若雅道。

“皇后是胤祈的亲娘,太子再不是,她也会维护他。”柳妃摇

头道:“唯今之

计,就是你门连夜出宫去。”

“上哪儿?”胤祥和若雅异口同声。

门口传来胤礼的声音:“到我的白云别苑。”

他大步迈进来,豪气干云地说:

“你们先到那儿避一避,宫里有我扛着。”

“十六弟……”胤祥万分感激。

“胤祈嚣张不了多久的,等父皇回宫,我们向他老人家禀明,

告他一状。”胤

礼道。

看样子他们势必得出宫去了。

若雅和胤祥互望一眼,内心的彷徨不言而知。

☆ ☆ ☆

“贱娘们!”

“啪!”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胤祈怒不可遏,无情的施以毒打。

太子妃凤英紧咬着牙关,不反抗也不说一句话。

肉体的痛苦比不上心坎的伤口,她已经麻痹了!!

但是泪水仍不争气的流下,布满她绝望的脸庞,手已经被打废

了,疲累地坐在

椅子上。

凤英披头散发,脸上手臂上皆伤痕累累,完全失去了太子妃的

尊严。

她好怨、好恨啊!

为什么她会遇人不淑?

胤祈被她幽怨深深的眸子震慑住,怒火无法再高炽,他悻悻然

走出东宫。

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调动了禁卫军,前往启祥宫,打算捉

拿胤祥和若雅。

没想到人去楼空,晚了一步。

一把火愤怒得无处发泄,他索性把胤祥的亲娘柳妃给关进大

牢。

他就不信胤祥会不顾他亲娘的死活。

这件事轰动了宫中,传进皇后娘娘耳里,皇后大为震惊,十六

阿哥胤礼请求皇

后相助,但皇后最后竟听信太子的话,认为柳妃教子不当,纵容十

三阿哥私自出宫。

宫里的情势已是一手遮天,没人敢违抗太子胤祈。

另一方面,胤祥和若雅已安全抵达白云别苑,不过他们还不知

道额娘受到波及

被关入大牢。

白云别苑的秦总管已接获十六阿哥的指示,奉命招待十三阿

哥,并且不得透露

其行踪。

白云别苑景色依旧别致,但是看在逃难的胤祥和若雅眼里,却

完全视若无睹。

他们只担心宫中的情势,太子妃的安危。

太子妃触怒胤祈,一定难逃责罚,不晓得胤祈会对她施以什么

毒手。
 0   2005-06-30 13:23:0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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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众福晋中搜寻她,发现她也受邀前来,高兴的神情洋溢在脸上。

“太子妃……”若雅也朝她颔首示意。

“若雅……”太子妃忍不住走过去和她寒喧。“好多天没看见

你,你不是要来

东宫玩吗?我一直等着你呢!”

听到太子妃说一直在等她,若雅既喜且愧。

“我……这几天受了风寒,本来也想过去东宫,可是……”她

编了一个谎言。

胤祥的手一直握住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在谈话同时,若雅发现有好几只眼睛在看着她们,她顿时想起

胤祥的耳提面命。

太子妃温柔地打断她。“人不舒服就多休息,我差人送些补品

过去。”

“不……不用麻烦。”太子妃人真的太好了,若雅实在喜欢她。

“应该的。”太子妃转向胤祥。“十三阿哥真是好福气,能够

娶到若雅这样美

丽天真的王妃。”她微笑赞美。

“太子妃夸奖了。”胤祥拱揖道:“若雅年轻不懂事,误闯东

宫,还请见谅。”

“诶!若雅与我结缘,何来怪罪?我把她当自家姐妹,她很讨

人喜欢。”太子

妃道。

若雅甜甜一笑。

太子胤祈惊为天人,想不到皇弟的新婚妻子如此清新脱俗,年

轻貌美,怪不得

他派彩屏色诱胤祥,会徒劳无功。

彩屏的姿色根本比不上若雅,论气质出身也相差甚远。

如此女子若能为他胤祈所有,不知有多么令人销魂。

他一直想找机会拉拢胤祥,看来太子妃是块垫脚石,他正好可

以利用一下,于

是开口道:

“凤英,原来你和皇弟妹认识,以后不妨邀请她常来东宫。”

“我也希望。”太子妃含笑看着若雅。

太子同意她们妯娌往来,实在太好了,本来还怕太子会禁止,

现在她大可放心,

结交这位手帕交。

若雅不喜欢太子看她的眼神,而且胤祥说过太子是个揽权自

重,结党营私的人,

她根本不想和他交谈,所以一句话也不说。

适巧,柳妃娘娘来了,胤祥拉着她,走过去拜见请安。

不过不了解的皇子们,却都以为十三阿哥和太子走得很近,均

窃窃私语。

十六阿哥胤礼拧眉摇头,皇兄这样公开和太子攀谈,恐怕会引

起四阿哥和十四

阿哥的敌视,实在太危险了。

☆ ☆ ☆

“皇兄,你让皇嫂和太子妃来往,这样似乎不妥。”

翌日,胤礼便到启祥宫。

“我也管不住若雅,只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看且办吧!”胤

祥头痛地说。

“皇阿玛已经决定下江南巡视,四阿哥也要陪着去。”

“四阿哥最近极力讨好皇阿玛,可是皇阿玛最喜欢的好像是胤

缇。”

“你说阿玛可能会废太子吗?”胤礼问。

“不一定,现在四阿哥一直在抓着太子的小辫子,搞不好胤祈

的太子宝座会坐

不久。”胤祥洞烛机先。

“诶。”胤礼叹了一口气。“我真不希望咱们兄弟你争我夺,

为了皇位,忘了

彼此流着同样的血液。”

胤祥深沉地思虑着,若有所思。

“胤礼,如果……有一天,我被卷入这场争夺,你一定要替我

好好照顾若雅。”

他突然恳求。

“皇兄……”胤礼错愕地。

他面色凝重。“答应我!”

“好。”胤礼只有点头,却不愿他受累。“不过你千万要小心

谨慎。”

“我知道。”胤祥拍着他的肩。

他们十分珍惜两人的兄弟情,有事一定共同分担。

☆ ☆ ☆

若雅忍不住二度造访东宫,太子妃盛情款待,还拿出远从江南

运来的鲜荔枝,

给她品尝。

宫女剥着荔壳,粒粒洁白圆润,若雅吃得好过瘾。

“我最爱吃荔枝了。”那独特的果味口齿留香。

“待会儿你再拿一箩筐回去给十三阿哥吃。”太子妃笑道。

“不用那么多……”

“没关系,皇后差人送了六箱过来,吃不完的。”

“六箱?”若雅张口讶然。

当太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她倒忘了皇后是太子的亲娘,举凡

进贡的珍品,自

然是往亲生儿子这边送。

太子妃又将西洋进贡的香粉脂膏送给了她。

两个女人就在闺房中,对着菱花镜,画柳眉、点绛唇,打扮得

千娇百媚,花枝

招展,互相嬉戏笑闹。

忽然,有一太监公公来跪报。

“启禀太子妃,皇后娘娘召见。”

“额娘找我?”太子妃放下了眉笔。“你去回覆,我稍后就到。”

“喳!”

“凤英姐姐,我是不是该走了?”若雅识相地问。

“不,你等我回来,晚上留在东宫用膳。”

“可是……”

“我还有东西要拿给你看呢!你要等我喔!”太子妃嘱咐完,

便赶往慈宁宫。

若雅来不及婉拒!她人就走了。

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她也无意妆扮。

悻悻然地走到御花园,正在踌躇该不该不告而别?

她想回启祥宫,出来两、三个时辰了,怪想念胤祥的。

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蒙上她的眼睛,她惊得伸手扳开。“是

谁?”

一回头,竟是太子胤祈,意图不执地瞅着她笑。

“太子殿下。”若雅慌张地甩帕行礼,一颗芳心七上八下。

太子算来是胤祥的兄长,怎么动作如此轻薄。

“若雅格格怎么有空来东宫玩?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他欺近

她,男性气息喷

拂在她脸上。

若雅倒退一步,谨遵礼仪地保持距离。

“我已经来了两个时辰,也该告辞了。”她急着想避开他。

胤祈和胤礼虽然都是胤祥的兄弟,可是胤礼对她这个皇嫂尊敬

有加,而胤祈自

恃太子身份,目光总是傲人于顶,且是色相薰心,教人不喜亲近。

“别急着走嘛!咱们多聊聊。”他竟拉住她的柔荑。

若雅惊怯地抽回手,咬白了唇。

要是换了别人,她早掌他两个耳光,可是现在这个人是太子殿

下,只能气在心

里。

胤祈看出她神情的骤变,尽管心急,也只能放慢步调,低声道:

“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就不会有遗憾了。”

若雅一震,有了妻室的男人,怎能对别的女人说这种话?

她不由得挺身道:“太子妃温婉贤淑,太子不该说这种话。”

若是太子妃听见

了!一定会很难过。

“我是说真的,我和凤英只是挂名夫妻,我甚至有三个月没碰

她了。”胤祈露

出饥渴。

“那彩屏呢?”他还不是会碰其他女人?!

凤英姐姐嫁给这种龌龊的男人,真是太可怜了。

“彩屏……”胤祈愕然结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比不上你的。”

彩屏是他硬塞给胤祥的,因为这个女人,她还醋劲大发,演出

离家计。

想到始作俑者就是太子,若雅愈想愈有气。

“你们男人还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她

鄙视地轻笑。

胤祈窘然地道:“也不尽然是这样……”

“太子这会不是想偷腥吧!偷到弟妹身上……不太好听吧!传

出去恐怕有损太

子英名。”若雅故意激他。

她要是不给太子一点厉害瞧瞧,以后见着她,都这么调戏她,

那怎么行!

胤祈忍不住怒火提升,咆哮道:

“我想得到的女人,从来没有失手过,九阿哥的福晋,我还不

是照搞,你摆什

么谱?不服从我,以后等我登基,胤祥连命都没有。”

被他一吼,若雅全身颤了一下。

太可怕了,太子眼里毫无手足之情!

可是她宁死也不愿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僵持中,太子妃缓缓出现,脸颊上布满泪水,她听见他们的对

话。

“凤英……”太子和若雅同时讶异地出声。

太子妃含恨的眼光,怨毒地看着胤祈。

“你说你连九福晋都下手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原来九福

晋投井自尽,是遭

了你的玷污,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我……”胤祈百口莫辩,方才已不打自招。

“你太可恶了,简直不是人!”太子妃骂道。

若雅也一鼻孔出气。“就是啊!你无德无能,根本没有资格当

太子。”

“大胆!你们不要命了!是不是?竟然敢批评我!”胤祈恼羞

成怒,大声喝叱。

太子妃噤声不语。

太子的个性她是明白的,要是真的惹火他,真的有可能脑袋搬

家。

可是犹如若雅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还顶撞太子。

“你自己做错了,还凶什么,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她挺

直脊背。

胤祈脸色铁青,已无法忍受她的指责。

“你等着当寡妇吧!不要来求我。”他愤而离去。

若雅抡起了拳头,恨不得揍他一下。

太子妃忧容满面。“若雅,你真的要当心了。”

若雅才不在乎,她夫婿是十三阿哥,她阿玛是醇郡王爷,太子

想害她谈何容易?

她反而关心太子妃。“凤英姐姐,你不是去慈宁宫见皇后,怎

么一下子就回来

了?”

“是胤祈故意叫人支开我的,我一到慈宁宫,皇后娘娘竟然不

在,人正在降雪

斋桂妃娘娘那儿,我就知道事情不单纯,就赶快回来,胤祈果然要

对你不礼貌,他

真是胆大妄为,我看以后你也别来了,以免羊入虎口。”太子妃戒

慎恐惧地道。

若雅觉得好婉惜,她连太子妃这个好姐姐都要失去了。以后偌

大的宫中,她也

不知上哪儿打发时间。

☆ ☆ ☆

“若雅,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胤祥一见到她平安归来,

冲动地抱住她。

“我……我去找太子妃……”若雅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

有些受宠若惊。

胤祥没有教训她,反而兴奋地道:

“我告诉你,皇阿玛已经正式册封我为‘端王’,明天我带你

出宫去看土地,

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兴建王府。”

“真的吗?”这真是一个大好消息,若雅喜出望外,一扫之前

的阴霾。

有了新王府,她就可以不必住在皇宫,不怕遇见太子,不用拘

束那么多的礼仪。

胤祥宠溺地将她抱坐在膝上,憧憬着未来。

“你喜欢新王府盖在哪里?”

“醇郡王府附近。”她不假思索。

他怔了一下,随即微笑。“好,那建筑的外形……”

“像‘白云别苑’。”那是胤礼的别府,也是她离宫曾经住过

的地方。“那里

山环水绕,清幽雅致,像世外桃源。”

“好。”他也依了她,眉开眼笑。“我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

喜欢,一砖一瓦,

全用你喜欢的样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乐陶陶地,简直是喜从天降。

“怕失去你。”他甜言蜜语地,灵活的舌尖直捣她滑腻的口腔,

封住她的唇。

她被吻得浑身轻飘飘,感觉也化为一团浆糊,娇躯本能的跟着

燃烧,一只手攀

在他的肩膀,一只手竟游移至他坚硬的部位,隔着衣裤,来回地摩

擦抚摸,弄得它

更加肿胀。

他被撩拨地把持不住,虽然想在新王府,再要了她,但是眼前

的诱惑,实在太

大了。

他打横抱起仍在晕眩中的若雅走到床榻,手指率先往她领口上

的盘扣进攻。

褪去衣裳,两人裸身交叠缠绵,她柔软丰满的胸脯,教他爱不

释手,他双手拱

起乳峰,深深吸吮那香泽,多迷人!

也许是占有欲在作祟,他忍不住在她雪白的奶房,吸吮出一片

红紫,湿润的舌

轻舔着粉红坚实的乳头,整个胸脯因为受到爱的滋润,慢慢呈现淡

淡的配红。

若雅皇眸迷蒙,春情荡漾,胤祥的吻一路滑移至肚脐、两腿

间……

她全身一头,痉挛不已,下意识用手去推他的头,试图反抗他

的侵略。

“啊……嗯……”她嘤咛呓语,受不了他这样的邪肆……

他缓缓进入了她,积压许久的情欲在瞬间解放,狂野、规律地

起伏……

若雅感觉有些痛、几分晕眩,身体被他完全充填,她浑身灼热,

每个细胞都为

此沸腾,她的手紧紧绞住被单,迎接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浪……

他的勇猛令她震撼,两人结合为一的神秘感觉,在她体内蔓

延……

若雅不知道她撤消防线,让他占有她,是对还是错?但是一切

已来不及后悔。

她只知道她爱他,非常深爱他,无法失去他了。

“胤祥……”她低喃唤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将永生刻镌在她的心里,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像一头王者之狮,昂首以剧烈的抽动,在她体内释放出惊人

的能量……

她全身颤栗,感觉腹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奔驰……

胤祥满足地瘫化在她柔软的胸脯,却还不愿离开她的身体。

若雅搂抱着他,手指撩拨他健硕的背膀,沉浸在幸福的漩涡

里……!

☆ ☆ ☆

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若雅矜持了三个月,最后还是和他圆了房,成为名副其实的夫

妻。

有了更贴切的关系,胤祥对她更是宠爱有加,每天早朝之后,

哪儿也不逗留,

准时回启祥宫报到“做功课”。

如此频繁的索求,还真令若雅吃不消。

这天他又要求亲热,她娇嗔地道:

“你不是说要带人家出宫看土地盖新王府吗?”

“对喔!那我们现在出宫去好了。”

胤祥也兴高采烈地吩咐下人备轿,两人从尊贵的大清门,出了

护城河,来到碧

回环,丝柳垂垂,明丽如画的民间。

骄阳高炽,香莲撑起了纸伞,为娇贵的格格遮阳,若雅雀跃地

眺望一望无际的

绿田芳菲,一身夏绸轻盈,更衬出她窈窕的身段。

“好美的地方。”她惊赞。

“你喜欢这里吗!”胤祥体贴地搂着她的肩。

“嗯。”

“那我就差人购下这片土地。”

若雅在胤祥的陪伴下,到附近四处欣赏明媚的风景。

宫女、太监和一干侍卫全待在原地,一些在地的居民听闻十三

阿哥大驾光临,

也纷纷躲在远处偷观。

“十三阿哥和王妃真是郎才女貌!”有人赞赏。

“人家就是会投胎,出身尊贵,不愁吃穿,不像咱们平民百姓

做牛做马,耕田

织布,也挣不出富贵。”有人感叹。

有人嫉妒道:“皇子出宫,排场还真大,皇上生了三十五个皇

子,却累坏了我

们平民百姓,省吃俭用还要纳税!”

若雅听不见平民的议论,不识愁滋味,和胤祥贝勒并肩站在这

块肥沃的土地,

憧憬他们美好的未来。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名年轻人,另一名少妇死命拖住他。“不要

去啦!阿昌!”

那个名唤阿昌的庄稼汉,短衣卷裤,气冲冲地道:

“十三阿哥,你们已经集富贵于一身了,为什么还要抢我们的

土地呢!”

若雅震惊地退到胤祥身后,显然被壮汉唐突的举动吓到。

“大胆,”侍卫见有异状,立刻拔刀围向那名冒犯者。

“十三阿哥饶命,我家相公不是故意的!”一身布衣裙钗的少

妇拉住丈夫,跪

在地上。

庄稼汉不愿屈服,理直气状地道:

“我们夫妻奉公守法,守着祖先仅留下来的三分地,不辞辛劳

地开垦,挣三餐

养孩子,如果地被你们征收了,那我们以后吃什么?”

“地是我们用钱向你买的……”胤祥解释。

“可是我们不想卖,这是祖先的基业。”

“是啊!”有人附和道:“而且你们出的价钱都太低,强迫并

买,不公平嘛!”

若雅顿时了解百姓的心声,出言道:

“既然各位不想卖,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们也不勉强,若是有

人肯割爱,王府

会用双倍的钱买下,绝不教你们吃亏,这样可好!”

“王妃圣明!”百姓欢声雷动,感激齐呼。

“你真是太善良了。”胤祥眼里充满怜爱。

“我不希望人家说我们仗势欺人,损了满清皇族的声誉。”若

雅笑道:“而且

京城土地大,我们不一定要在这里兴建王府,盖在别的地方也一

样。”

胤祥同意地点点头。
 0   2005-06-30 13:21:0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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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别胜新婚。

胤祥霸气地将她扳倒在床榻上,贪婪地吮吻她,像是在惩罚她

的不乖。

她发出细微的声音,无力招架,痴痴切切地凝望着他,一瞬间

心醉神驰,放胆

地伸出舌尖舔吻回应他的唇。

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寸寸展现在眼前。

酥胸半掩,风情万种,他忍不住将头埋入她的乳沟,吸吮那份

幽香,大手连摸

带抚柔软的胸脯,一阵阵快感袭上心头。

他男性的特征硬梆梆地抵住她,她的身体像春天苏醒的蛇,不

停地摇摆。

他的眼神有一种青春犷悍的光芒,她深深被迷惑着,身体恰似

一团火。

胤祥的呼吸愈来愈急促浓浊,极度渴望的生理欲望!已不是耳

鬓厮磨,可以满

足得了。

他跨骑着她,挺身脱衣,她的视线随着他小麦色的胸膛、坚实

的腹肌、筋络鼓

凸的大腿,游移到他两腿间最神秘的地方。

上次她惊慌地别开脸,这回她倒不逃避,而且肆无忌惮地欣赏

他的全裸。

她的丈夫身材实在不错,铜镜中反映出两具姣好的胴体,她情

不自禁地多望两

眼,陷入自我陶醉。

欲望在他体内狂窜,有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他迫不及待地伸手

探入她的丝罗儒

裙。

“啊!不行!”她惊得弹跳起来,挥开他不规矩的手。

他的浓眉挑起,被她泼了一桶冷水。

“又怎么了?”原以为这次会很顺利,可是她在紧要关头,却

又紧急叫停,真

教人摸不清。

她穿起衣裳,嗫嚅的难以启齿。

“人家……人家那个来了,不方便……”

他大拍额头,暗自叫苦。

“要几天?”

“今天才第一天,至少要等五天。”头一次在男人面前,坦承

这种事情,怪难

为情。

他束手无策了。

“下回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又是个苦熬的夜。

☆ ☆ ☆

胤祥又去上早朝了,若雅溜出了启祥宫,想再去小皇子、小格

格的书塾,可是

皇宫那么大,她兜了半天也找不到。

前方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不知是哪为贵妃、皇子的居所?

这个人一定很得

皇上宠爱,才能住进这么大的寝宫。她靠近一看,门上石匾刻着“东

宫”二字。

若雅不知不觉走了进去,小池曲桥,幽馆危阁,花木扶疏。

她在园中弯弯曲曲地走着,忽然听见轻微的啜泣声,哭得十分

悲切、伤心。

若雅好奇的走近声音的源头,看见一位穿着瑰丽旗装的女人,

凭倚着曲栏,低

头哭泣。

贵妃抬起盈泪的眸子,惊讶的问:“你是谁?”

“十三王妃。”若雅老实地回答。

“原来是胤祥贝勒的新婚王妃,请屋里坐。”贵妃连忙用大绸

帕儿拭泪,礼貌

的招呼。

屋里一色朱红桌椅,满室祥瑞。

宫女送来参茶,若雅不客气地轻啜了两口。

“宫中太大,我一时迷了路,便冒昧走进来,才知道这里是东

宫,太子居住的

地方,想必你是太子妃吧!”

她点点头。“皇宫的确是很大,我刚嫁进宫时,也经常迷路,

以后欢迎你常来

东宫。”

“我叫若雅,太子妃若有空,也可以到启祥宫坐坐。”

“好啊!”太子妃似乎很随和。

这样端庄秀雅的女人怎么哭成那样!若雅想问又怕不好意思,

随口问:“太子

他……不在吗?”

“太子刚出去。”她的眼神一抹黯然。

“你们……不愉快吗?”若雅忍不住试探。

虽然是人家的家务事,可是还是想知道。

太子妃迟疑了一下,幽幽的道:

“我和太子成亲三年,未曾有子,太子现在迷恋上别的女人,

和我愈离愈远,

我很烦恼他沉迷女色……”

“原来如此,太子和皇上一样好色,男人永远都不会满足!”

若雅气愤地捏起

拳头。

太子妃错愕的一句话都接不上来,这个十三王妃说话真直接,

竟敢批评起高高

在上的皇上和太子,实在是很大胆。

若雅惊觉话说得太快,忙不迭解释。“我是说太子不应该喜新

厌旧,把你冷落

了,好歹你和他是结发夫妻。”

太子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老早有心理准备了,

侯门深似海,我

又岂能奢望他伴我一生一世。何况他是储君,未来的皇上,三宫六

院三千佳丽是必

然的,是我心胸太狭窄了,无德无量……”

“太子妃别这么说,任何女人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祖宗留

下来的规矩就是

这么不公平,从古至今,总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

就必须遵从三从

四德,实在太不人道!”若雅气愤填膺,愈说愈激动。

太子妃讶异,想不到她比她还愤慨,忍不住掩袖一笑。“你真

是不平凡,很高

兴能认识你,既是妯娌,不妨结为知己。”

“好啊!能与太子妃结交,是若雅的荣幸。”若雅兴奋的说。

“你叫若雅?真好听的名字,我叫凤英。”太子妃道。

“凤英姐……不,我还是称呼你太子妃,毕竟你是未来的皇

后。”

若雅虽然天真烂漫,但是识大体、懂礼节,凤英愈看愈喜欢,

便拉起她的手。

“来,我带你看看东宫的奇珍异宝。”

“好。”

☆ ☆ ☆

“你去哪儿了?”胤祥以为她会去书塾,可是也没看见她,回

来枯等她好一会

儿,不免有些火气。

若雅迷人笑眸瞅着他,两手勾住他的颈项,以柔情克制他的怒

火。

“我又迷路了嘛!这回跑到东宫去,见到太子妃。”

“你见到太子妃?”胤祥满脸惊讶,微愠道:“我不是叫你不

要乱跑,宫中是

非耳目多,万一你得罪了别人……”

“我才没有,人家太子妃对我好得很,还带我见识东宫的奇珍

异宝,回来时还

送我这个呢!”若雅从袖中掏出一只金钗玉步摇,献宝似的道:“你

看漂不漂亮?”

“太子妃真的对你没有敌意?”胤祥似乎不信。

“你到底怎么了吗?太子妃是你的皇嫂,我亲近她,和她结为

知己,也可以为

你拉拢关系,有什么不好?”若雅疑惑地问。

胤祥深沉的道:“太子胤祈虽然是我的皇兄,但是他揽权自重,

结党营私,做

了许多不法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你是说太子是坏人?”若雅惊愕,原来太子不仅好色风流,

还是个坏蛋。

胤祥点点头。“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去东宫了,免得招惹是非。”

“可是太子的错,不能归咎于太子妃,我看得出来太子妃是个

心地善良、娴淑

的好女人,我和她很投缘,好不容易我在宫中有个姐妹伴了,你不

能剥夺我的权利。”

若雅仗义直言。

“你要找姐妹伴,可以去找其他格格、福晋。”胤祥执意她疏

远太子妃。“反

正我不准你去东宫!”

若雅喊了出来:“我不要!太子妃很可怜,太子已经不要她了,

我不能弃她于

不顾。”

“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胤祥怒火高炽。

“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是非不分,专横独裁,凭什么要我听

你的?”若雅也

愤吼。

“若雅……” 胤祥没想到她拗起来, 比他还固执,只好挥挥

手,没事般道:

“好啦,算了,随你高兴,不要后悔就好了。”

不过他也没心思陪她说笑,闷闷不乐地步入书斋,挑灯夜战。

因为今天早朝有个重大的决议,皇阿玛要出宫南巡。

这一去十天半个月的,宫中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变数。

他必须上书劝谏父皇不可轻易离宫,否则将有可能演变兄弟相

残的憾事。

灯火照照生辉,若雅偷偷地在窗槛看他专注疾书的模样,不禁

心魂荡漾。

胤祥是人中之龙,是她这辈子唯一动心的男人。

她悄悄差人炖了补品,亲自端了进去,不动声色地搁在桌案上。

胤祥微抬起头,看见她很诧异。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我……关心你。”若雅安静地坐在一旁,倒不像她。“这是

人参猪心,你趁

热吃了。”

他咧嘴一笑,离开书案,走近她身边。

“今天我对你太凶,是我不对。”

“是我不明白宫廷斗争,害你操心。”她竟也认错了,真是天

降红雨。

他大为高兴,端起青纹瓷盅,一边享用,一边说:

“宫中的尔虞我诈,的确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和太子妃走得近,

会让四皇兄胤

祯及十四皇弟胤缇,以为我被太子收买了,便视我为敌。而如今政

坛人心惶惶,父

皇老迈,胤祈虽是太子,但传位于谁,还不一定。”

“我认为皇位应该传贤不传长,皇上会不会废了太子?”若雅

思虑道。

“这事不可多嘴,咱们只求自保,不要插手介入,懂吗?”他

叮咛她。

“遵命,夫君。”若雅扮了个俏皮的鬼脸。“你实在是很老成,

什么事都想得

那么透彻。”

“要在宫中生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无奈的回道。

☆ ☆ ☆

“一、二、三、四……”若雅双脚悬空,坐在玉栏杆上,手里

握着一支长茎玫

瑰,寂寥地扯下花瓣,一片一片数着。

胤祥自勤政殿回来,看见她乖乖地没乱跑,心里很欣慰,至少

这几天,她都很

安分,没有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可是从她的举动可得知她是多么地无聊、不自由。

亏欠之心油然而生,想要补偿她一下。

“你回来啦!”若雅开心地蹦跳到他面前,像个守候丈夫归来

的小妻子。

他温柔的摩挲她柔软的秀发。“今天是皇后寿辰,晚上皇阿玛

在‘樱园’开席

宴请王亲大臣,有节目表演,你要不要去?”

“宴会啊!”若雅眼睛熠熠生辉,立即点头。“要,我当然想

去。”

她好兴奋,胤祥一同邀请她出席国宴呢!她从来没有和胤祥一

起出现在皇族的

公共场合中,好令人期待喔!

“这次的宴筵会有很多福晋、格格前来,你要打扮得漂亮一

点。”

“放心吧!我会让你很有面子的。”若雅对自己的容貌颇有信

心。

“我有礼物送你。”胤祥带她入屋内。

若雅好奇地看他打开一个似乎早准备好的箱子,里面竟是一件

裁缝精致的淡紫

色旗装,滚着天蓝色的线边,最特别的是绣着蝴蝶花样的领巾。

“我想这件衣裳一定很适合你。”胤祥拿了起来,在她身上比

试。

他是那么用心、细心,体贴入微,今她真感动。

“谢谢……”顿时她哽咽了。

“快去沐浴更衣,我们要提早到达。”

“柳妃额娘也去吗?”她问。

“会的。”虽然深入简出,但总给皇后娘娘面子。

何况当今皇后端庄高贵,温恭和顺,深明大义,治理后宫,井

井有条,虽然嫔

妃众多,但鲜少有争风吃醋的局面,这全归功于气量恢宏的皇后。

不过皇上眠花宿柳,一连生了三十五位皇子,也是她纵容造成

的。

若雅欢天喜地的坐在三脚朱漆浴桶,袅袅的热水气蒸得她通体

舒畅,香莲在一

旁为她适时的添加热水,拿起丝巾擦拭她雪白柔滑的背脊。

“哇……”若雅溅起水花,调皮地玩水嬉乐。

浮在水面上殷红的玫瑰花瓣,呵护着她凝脂般的肌肤。

“格格,不要闹了!”香莲以手挡住水花,衣裳都被喷湿了。

若雅乐此不疲。“你干脆也进来一起洗。”

澡桶很大,足够容纳两人。

“我怎么敢?”香莲主要是怕自己的身材,与格格的相比会相

形见绌。

“没关系!来嘛!”若雅强拉着她。

“格格……”香莲连忙逃脱。“你慢慢洗,我再去提水。”

胤祥躲在梁桩后,待香莲离去,他立即进屋。

方才他偷偷挖了纸门的小孔窥看,活色生香的画面令他蠢蠢欲

动。

若雅正闭上眼,享受泡澡的乐趣。

听见门开阖声,以为是香莲在进出,不以为意。

半晌,她微睁开眼,看见一个昂藏七尺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

惊慌地掩胸。

“是我,别怕。”胤祥坏坏地看着她,一副垂涎的模样。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玉颊染红,羞赧不已。自己正一

丝不挂的窘境,

着实难堪。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关系?”他分明是故意的,手指轻佻地

拂过她的芙蓉面。

“大色魔!”她娇叱,雪白的胴体无法逃离他暧昧放肆的眼神,

可恨自己身无

寸缕,否则定起来和他拼命。

“我还想和你一起洗鸳鸯浴,不知滋味如何?”他贼贼的笑,

竟动手解衫。

她花容失色,尖叫道:

“不要,你快点出去。”

“怕什么?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看过!”他存心逗她。

若雅一颗心小鹿乱撞,结结巴巴地道:

“不……不行啦!待会儿香莲回来,万一看见我们……”

“那你让我亲一下,我再出去。”他索求香吻,一张俊脸靠近。

为了赶快打发他,若雅只好点头答应。

看着眼前残留在她香肩上晶莹的水珠,隐藏在花瓣水中曼妙婀

娜的胴体,载浮

在水面上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他不禁心神荡漾。

他意乱情迷地俯身吻她,缠缠绵绵绕着她软舌贝齿。

她瘫化在他的柔情里,任他逾越地伸手抚摸她凝露的玉乳,心

甘情愿地成为他

的俘虏。

胤祥热烈渴望她成为他的女人,与她融合为一体。

“够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可以出去了吧!”

她下逐客令,脸色不太好看。

胤祥像只战败的公鸡,颓然转身,低沉着嗓音道:

“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失望地离去。

若雅赶紧旋身披上薄如蝉翼的水衫,留在唇上的余温却久久不

能散去。

她突然明白男人愈得不到,就愈想得到,得不到时将你捧在手

上当心肝宝贝,

可是一旦得到了,便弃之如敝屐。

她永远不要失去胤祥的爱,因此欲擒故纵是目前最好的手段。

尽管名分上两人已是夫妻,但是她仍得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万一她守不住,有了他的孩子,她也只想一声不响地走人,偷

偷到异地生下两

人爱的结晶。

她绝对不要亲眼目睹他变心的残酷事实。

这个新萌生的念头深植在她心里。

☆ ☆ ☆

掌灯时分,“樱园”烛光如画,彩结楼阁,笙歌悦耳。

焰火一度上升,照耀如白昼,绽放一蓬花雨,四散而下,缤纷

美丽得令人赞叹。

若雅不时望星空,雀跃不已,她的青葱玉手一直被胤祥紧紧地

握着。

他担心她乐过了头,会走丢了。

威严的皇上身穿国龙黄袍,慈眉善目的皇后珠翠围绕,一身黄

缎青龙镶金的大

袄,由于今天是皇后寿辰,因此帝后并坐锦垫交椅,桌上排列着一

色白胎的江西窑

瓷九龙玉杯,大花瓷盘上荤素冷菜摆着孔雀开屏的画面。

这是个盛重的宴筵,百官依次朝贺,寿礼堆积如山,太监宫女

忙进忙出。

皇亲国戚分坐两旁,皇子依长幼有序列排,胤祥身为十三阿哥,

若雅侧坐在他

身旁。

太子和太子妃来得晚,若雅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却不敢贸然靠

近,太子妃似乎
 0   2005-06-30 13:20: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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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竟敢对本格格口出秽言,你们不要活了!”若雅从小

到大可没这么被

污蔑过,她蛾眉倒竖,插手叱道。

“格格你不要逞强了,咱门人单势薄,还是快走吧!”香莲手

脚发抖。

“真是个格格!什么女人我都玩过,就是没碰过格格,这下可

以尝尝鲜了。”

两人露出淫秽、狰狞的嘴脸,动手动脚起来。

若雅东闪西躲,主仆二人花容失色,慌乱地逃跑。

那两人色胆包天,穷追不舍。

“格格你快走!”香莲呼喊,自己却停下脚步,和坏人搏命。

若雅跟蹈跌了一跤,惊吓过度,腿都软了,方才的傲气都没了。

她回头一看,那两人正压住香莲,动手剥她衣裳。

不!

她不能让香莲代替她!

祸是她闯的!

“香莲!”若雅含泪奔上前,勇敢地挥着木棍,朝两名歹徒的

背上,奋力打下

去。

歹徒哀嚎一声,反力将她击倒。

她不甘示弱,狠狠地朝他手臂咬去。

“格格小心!”香莲披头散发,上衣敞开,站起来扭打。她对

格格不顾自身安

危,回头救她,实在太感激、太感动了。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这两个怀人毁了她们清白的身子。

女人泼辣起真是不得了,咬、踹、踢、掐,痛得他们惨叫连连。

“臭婊子,不要怪老子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两人发狠地摔打她们,若雅和香莲粉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无

抵抗之力,任人

宰割。

千钧一发之际,尘土飞扬,有大批人马过来。

为首的正是十六皇子胤礼,他看不清她们的容貌,见义勇为地

喝叱:

“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

军旗猎猎,千军躁动,骏马嘶鸣。

两兄弟被这么多兵马包围,吓得魂不附体。

香莲认出了旗帜,如蒙救兵,大声呼喊:

“救救若雅格格,她是十三王妃啊!”

胤祥的妻子?

胤礼震惊万分,连忙翻身落马,扶起气竭逆衰、昏厥倒地的若

雅。

“可恶!把他们拿下!”他怒道。

一下命令,兵士立刻围拢上去,十余把刀直指那两个跪地讨饶

的兄弟。

劫后余生,香莲放声大哭搂着昏迷的若雅格格。

老天保佑,总算有惊无险。

☆ ☆ ☆

“这是什么地方?”若雅躺在床榻上悠悠醒转。

香莲陪侍在侧,安抚她。

“这里是十六阿哥的别院,是他救了我们。”

若雅撑起身子,觉得全身像被千军万马践踏过一般,疼痛难当。

“格格你别乱动,你的伤口都上了药,要好好疗养几天。”香

莲道。

“你呢?你的伤要不要紧?那两个混蛋……”若雅惊魂未甫,

气愤难消。

“我是是皮肉之伤,上了药就不碍事了,那两个坏人已经被十

六阿哥抓起来治

罪,他们斗胆冒犯十三王妃,一定会被处斩的。”出了一口气,香

莲心里快活多了。

若雅安心,宽怀的道:

“坏人被抓起来就好,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良家妇女会受害。”

“就是啊!想不到在天子脚下,也有这等狂徒。”香莲心有余

悸地道:“我看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乱跑,你是金枝玉叶,若是出了事,我真是担待

不起,十六阿哥

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胤礼他……会不会告诉胤祥?那不行,我要快离开,免得被

胤祥找到。”她

慌张地掀开被子,欲走下床。

“格格你的伤还没好……”香莲急了,赶紧拦住她。

胤礼适时走进来,一身箭衣蟒袍,英气逼人。

他和他皇兄胤祥还真有几分相似,不愧是兄弟。

“皇嫂不用担心,皇兄不知道你在这里,你放心住下来,我不

会说出去的。”

“你……真的没告诉他?”若雅怀疑的反问。

胤礼笑着摇头。“难道你希望我告诉他?”

“才不要!”她噘嘴。

“皇兄为了找你,把整座皇宫差点掀过来,他现在已经是失魂

落魄,瘦得不成

人形了。”

“他……”若雅心疼不已,却又逞口舌之快地道:“他活该!

谁教他对不起我!”

“皇兄是中了彩屏的迷香,误入陷阱,现在已经把彩屏赶出启

祥宫了。”

“真的吗?”若雅惊喜地。

“我还会骗你不成?你实在太任性胡为了,要不是我正好领兵

出城操练,你恐

怕已经遭到歹徒的毒手。”胤礼忍不住数落了她两句。

若雅惭愧地垂下头,这的确是她的错,还拖累了香莲。

“格格,我们回宫,好不好?贝勒爷还在等你。”香莲苦劝。

她犹豫、挣扎了一下,仍是倔傲的说:

“不!我不想回去。”

“皇嫂,你能不能为皇兄着想,给他一个机会。”胤礼蹙起眉

头。

“他迟早会另结新欢的,与其回去拥有短暂的欢乐,过那种惶

恐不安的日子,

不如趁早分居,免得日后痛苦。”若雅坚定的说。

“你这是庸人自扰嘛!皇兄不是滥情的人!”胤礼气道。

“你是他兄弟,自然帮他说话。”若雅不理会。

“随便你好了,反正这是你们夫妻的事。”

胤系不悦的拂袖离去。

若雅倚在绣枕上,任泪水串流而出,心底不停地呼唤:胤祥、

胤祥……我好想

你……

她的脑海萦绕着他的俊颜,他们共同生活的情景……

唉,她实在太矛盾了,为什么鱼与熊掌总是无法兼得呢?

☆ ☆ ☆

十六阿哥的别院题名“白云别苑”,占地千顷,最美的地方是

在后山。

云开翠帽,香雨微霏,烟波宛转,平湖环镜。

像是一个人间仙境,望之忘尘。

若雅迎风而立,罗带飘扬,山色因心远,泉声人目凉。

她猛吸了口空气,感觉好清新、好自然。

“如果能在这个地方,和胤祥长相厮守,白首偕老,不知有多

好?”她脱口说

给自己听,却又暗然叹气。

“唉——我在痴人说梦话吗?”

顿时心烦了起来,只要一想起他,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相思。

“格格、格格你看,我采了好多花呢!”香莲捧着一束小白雏

菊,从一片绿草

中奔来。

这块山坡上的确开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每一朵都令人怦然心

动,忍不住想撷

取。

野花总比家花香!

若雅懊恼地扯着一枝芒尾草。

“格格,你不开心啊?”香莲歪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在想

贝勒爷,对不对?”

“谁在想他?!”若雅白了她一眼,席地而坐,忽觉山湖减翠。

“睁眼说瞎话!”香莲小小声地道。

“你说什么?”若雅扬高声音。

不待格格站起来追打,她已经脚底抹油先溜了,还一边回头糗

她。

“你等着做老尼姑吧!”

哼!臭香莲,胆子肥到滴油了!

若雅悒悒寡欢地独坐,这样的美景,若无良人相伴,也索然无

味。

她才不要做长伴青灯的老尼姑,她那么好吃,教她终生如素,

简直是要她的命。

男人是不可靠,但是小孩是挺有趣的。

她和胤祥生的孩子一定俊美无比。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托着腮,傻笑起来。

她开始考虑该不该回去执行那个未完成的任务——帮柳妃娘

娘生一个皇孙。

可是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在她背后无声无息地来了一个人,衣袂飘举,居高临下,却不

惊扰她。

若雅突然想对这宽阔的天地大喊,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站了起来,朝

着空荡荡的山谷,大吼。

“嘿——”

声音在幽谷间回荡,她兴致高昂地再度呐喊:

“胤祥”

这回却出乎意料地叫了他的名字。

胤祥内心狂喜,她在呼唤他,表示她在想念他!

“我在这里。”他如鬼魅般出声。

“啊——”她的一颗心险些跳出来,一回头看见了那张朝思暮

想的脸,更是吃

惊。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有灵犀啊!我感应到你在想我。”他调侃她。

他促狭的眼神,令她双颊胀红。

真是糗大了,怎么会被他听见呢?

若雅假装不理他,奔回庄院。

他笑了笑,并没有立刻追上去,反正以后是不可能让她再逃出

他的手掌心。

这半个多月来的相思,把他折磨得半死,他发了疯似地四处找

她。

想不到她竟在“白云别苑”逍遥。

看她如何要她加倍奉还。

☆ ☆ ☆

若雅在厅堂上遇见了十六阿哥胤礼,她气急败坏地嚷道:

“你为什么出卖我?告诉他我在这里。”

胤礼真是百口莫辩,只有苦笑。

若雅有心报复一下,她灵机一动,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之身。

她撒娇地偎依近胤礼,拉住他的手。“十六阿哥,其实我爱的

人是你呀!自从

在启祥宫第一次遇见你,我就情不自禁,这一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胤礼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怎么皇嫂突然对他说这种话?

甫赶到的胤祥讶异的伫在门口,原来若雅喜欢上他的皇弟。

胤礼看见皇兄,急忙甩开她的手。“皇嫂,你不要闹了,这怎

么可能?”

若雅看到他们兄弟,一个脸色铁青,一个手足无措,她心里快

笑岔了气,更加

卖力演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说清楚也不行。”她楚楚可怜地道:

“我自己内心也

很挣扎,烈女不侍二夫,可是……”

“你不用说了。”胤祥凝重冷绝的道:“我成全你。”

“啊!”这下换若雅吃惊,没台阶下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如此,我不强留你了,我走了。”胤

祥转身走人。

“皇兄……请你相信我,我对皇嫂没有非分之想。”胤礼急得

像热锅上的蚂蚁,

连忙澄清。

若雅如遭电击,想不到胤祥竟那么轻易地将她拱手让人,她的

眼泪不争气地冒

涌,愤吼:

“胤祥,我恨你!你如果今天不带我走,我就恨你一辈子!”

胤祥发出两声问笑,清了清喉咙道:

“要走,就快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

药?”

她一怔,窘极了。

“我不回去了,”她薄怒跺脚,坐上了梨木椅。“你用九头牛

来拉我,也拉不

动。”

胤祥走过来,二话不说,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她顿时错愕。“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回头对啼笑皆非的皇弟开口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习惯就好。”胤礼大笑。

若雅红着脸,觉得丢死人了。

这招挺有效的。胤祥边走边得意的想。
 0   2005-06-30 13:18:2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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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格格、格格,你到底要上哪儿去啊?”香莲急忙拉住了主子

的手。

“你不要管我,我要去一个让胤祥永远找不到我的地方,让他

后悔一辈子。”

若雅正在气头上,甩开了她,往前跑去。

香莲只好继续追着她。

可是宫墙巍峨,殿前森严,若雅出得了启祥宫,却出不了大清

门。

她已经是康熙皇帝的媳妇,不可任意出宫去。

“格格,也许贝勒爷是一时意乱情迷,哪个男人不风流呢?你

就原谅他,回去

吧!”

香莲拼命劝说,虽然她也替主子抱不平,但是身为奴婢的她,

总是希望能大事

化小,小事化无。

“不行,我绝不会回去,这种丈夫不要也罢!”

“奴婢心想这其中必定有诈,否则为何我们回郡王府,王爷一

点事都没有呢?

是诈骗我们王爷生病了,要用调虎离山计,支开格格?”香莲仔细

地分析道。

“一切都是彩屏的阴谋……”若雅恍然大悟。

“对!所以你千万不能中计,你一走,就表示你认输了。”香

莲想用激将法留

住格格。

“可是……无论如何,胤祥是掉进她的美人计的呀!你没看他

们衣衫不整的样

子,分明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雅愈说愈气,一股愤怒直窜脑门。

香怜劝道:“贝勒爷是有错,不过你也得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把事情说清楚。”

“我已经没办法再面对他了,香莲,你知道吗?我想我是爱上

他了,从小到大,

我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掉眼泪是那么的辛酸,被所爱的人背叛,

是那么生不如死

……”

她泪流满腮,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情感。

格格悲切的哭声,深深震撼着陪她成长的丫环香莲。

“好,既然格格那么痛苦,奴婢带你出宫去。”香莲做出重大

的决定。

若雅抬起盈泪的大眼。“真的吗?”

“我们走。”换香莲拉起她的手,两人往干清门去。

可是这才发现已有密集的侍卫、太监宫女,到处寻找她们,胤

祥更是守在宫门,

一刻不放松。

“怎么办?出不去了?”若雅低声问。

香莲眼观四方,沉着的道:“没关系,我有办法。”

那江南织造的龙衣,恰巧送到,总管命人正带领一干太监出来,

向内务府衙门

领龙衣。

香莲悄悄打昏了两名太监,偷换上他们的衣服,挂上腰牌,混

在二十名太监中,

若雅尽量把头压得低低的,瘦小的身体,竟也没人发现。

两排驻守的卫兵,包括虎视眈眈的十三阿哥胤祥,都没人注意

到她的容貌。

主仆二人便偷天换日地蒙骗过关,顺利出了宫。

跟着总管太监走了一段路,才把他们甩掉。

“香莲你真聪明!”若雅破涕为笑。

“那当然!”她得意的回道。

“我们现在去哪里?”若雅考虑着。

“回醇郡王府啊!”她不假思索。

“不行!我今天早上才回家,阿玛和额娘都以为我很幸福,心

里很安慰,我不

要让他们操心。”

“也对喔,可是我们要去哪儿?”香莲问。

既然跟格格出来了,不管格格走到哪里,她都得寸步不离地保

护她。

若雅望望天际一抹彩霞。“天快快黑了,我们先投宿客栈,明

日再作打算。”

“好!幸好我有带银子出来,有先见之明,否则咱们就要餐风

露宿了。”香莲

掏出一包小袋子。

“你真是愈来愈聪明了。香莲,幸好有你,否则我连个依靠的

人都没有。”若

雅感激的道。

“格格你别这么说,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主仆二人相视会心的一笑,感情弥笃。

☆ ☆ ☆

翌日,刺眼的阳光射入客栈窗口,若雅翻开被子,揉着眼,走

到窗旁。

房间住在靠大街的二楼上,因此外面的声音格外吵杂。低头一

看,沿街茶坊酒

肆,开得密密麻麻,小贩摆摊,黑鸦鸦一片人头。

“好热闹!”挑起了若雅的兴致,睡意全无,她过去摇醒榻上

的香莲。“起来

了,香莲,外头好热闹,咱门出去见识见识。”

香莲翻了翻身,半晌从床上惊跳起来。

“格格!咱门真的出宫了吗?”她错愕地环顾四周环境,一觉

醒来,才意识到

事情的严重性,真希望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若雅微笑地看着她。“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天塌下来有

我顶着。”

“可是……”香莲这会儿真是后悔莫及,她自己的安全不要紧,

反正她是贱命

一条,但格格是金枝玉叶,不能有丝毫损伤啊!

“香莲,走嘛!陪我去散散心。”若雅强拉着她。

她无可奈何地下了床。“那你什么时后回宫?”

“再说吧!”若雅坐在镜子前,梳弄自己的辫发。

铜镜中竟浮现胤祥的幻影,她努力挥去,不愿去想他。

北京城的繁华街市,很快令她忘却烦恼。

人山人海,小饭叫卖声不断,珍珠玛瑙、古物字画、绣缎布匹,

无不齐备。

若雅和香莲换上平民百姓的衣着,轻松惬意地混在人群中。

“好漂亮的耳环!”若雅惊奇地挑看一副透翠欲滴的翡翠坠子,

爱不释手。

“小姐好眼光,你戴起来就像一位高贵美丽的格格。”小贩吹

捧着。

若雅和香莲噗喝一笑,她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格格。

“好,我买了。”

“谢谢小姐。”小贩乐得还以为自己的美言奏效了。

架着一大串糖葫芦的老爷爷,从若雅身旁走过,她好奇的被吸

引过去,同时有

三、五个孩童一直缠着卖糖葫芦的人。

“老伯,买一串糖葫芦。”若雅看着鲜红晶莹的糖葫芦,忍不

住直咽口水。

“好。”那人拔了上头的一串给她。

她舔得津津有味,那几个没钱买糖的孩子,羡慕的盯着她。

“你们也想吃啊?好,我请客。”她大方地买下整大串的糖葫

芦。

小孩子开心地欢呼,老爷爷卖出所有的糖,也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皆大欢喜。

香莲忙着一路付银子,紧紧跟着格格。

助人为乐,若雅心情好极了,对着琳琅满目、稀奇古怪的玩意,

觉得新鲜极了,

每一样非得把玩一番。

而店家对于这位出手干脆、不杀价的千金小姐,也都非常热络,

视为财神爷。

原本沉甸甸的银子,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只剩几个碎银。

这下还得了,格格这个败家女,香莲紧张地小声对她说:“格

格,不能再花下

去了,我们快没钱了。”

若雅一愣。“那么快就没钱了?”

“你以为我这个袋子是聚宝盆啊?”香莲跺脚道:“银子是不

会生小银子的。”

“哦!那……就用这个去换银子吧!”若雅脱下脖子上的金链

子。“反正这东

西戴起来好重!”

“嗯。”香莲还真是见“金”眼开,立刻拿去当铺典当。

日正当中,若雅不文雅地以袖煽风,娇惯地嚷道:“热死我、

渴死我、饿死我

了。”

连说三个不吉利的字,香莲吓坏了,扯着她的袖子。

“拜托格格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那你就负责替我解热、解渴、解饿!”她霸道的说。

哎哟!真是上辈子没烧香,这辈子才投胎侍候她。

没辙了,只好带她走进一间茶馆。

肩上披着白巾的店小二,殷熟地上前招呼。

“姑娘,喝什么茶?”

“我要西湖龙井。”若雅一双大眼珠子溜呀溜的。

这间茶馆不大,生意倒是挺好的。

店小二陪笑道:“现在初春的茶是上品,都是最鲜嫩的“一心

二叶”,制出来

的茶叶香醇馥郁,喝下去通脾润肺。”

“那你快去弄来。”若雅口干得很。

“是。”

店小二俐落地来回,倒上热腾腾、色质优美的龙井茶。

“我还要吃天津熬鱼、竽茸鼓琶虾、千金鸡、栗子白菜。”若

雅一口气说完。

店小二瞪大眼睛,怪哉,这姑娘是什么来头,胃口这么刁,这

些名菜可是贵得

很,一般人吃不起。

香莲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照我家小姐的吩咐去做。”

有钱好办事,店小二鞠躬哈腰地退去。

一桌子的佳肴立刻呈上,若雅大快朵颐,不过却是一边吃,一

边嫌。

“这个鱼火候熬得不够……这个虾炸得不够酥脆……鸡肉太

老了……栗子太硬

……”

香莲低声道:“格格,咱们出门在外,你就将就点吃。”

“香莲,这间的菜太难吃,以后我们不要来了。”

她口无遮拦地,店小二虽站在柜台旁,可是却清楚的听见,眉

头纠结成一团,

脸色涨成猪肝色。

香莲低着头,真不晓得待会儿该怎么走出去。

☆ ☆ ☆

祭完了五脏庙,若雅愉悦地踏着轻快的步伐,手足舞蹈,一边

转着圈圈,哼着

不成调的小曲。

午后,街道上的市集人潮散去,她门就往郊外走去,沿途欣赏

风光。

漠漠的山川已是芳菲满甸,照眼欲燃的红紫,铺天盖地的绿色,

琴弦似的溪流,

明镜般的水田……

无不给人一种勃勃的生机。

看着格格快乐的模样,香莲颇感欣慰,她协助格格出宫是对的,

只要她快乐。

而若雅她真的快乐吗?

其实她只是在逃避对他的思念,尽量不去想他。

长痛不如短痛,孤独总比受伤还好。

可是她总不自主地去想,现在胤祥是不是心急如焚地在找她,

还是……在跟那

个女人燕好!

哎呀!她生气地捣住耳朵。

“格格,怎么了?”香莲关切地问。

“我……我没事,只是好无聊。”若雅不愿吐露心事。

“姑娘如果无聊,咱们兄弟俩陪你解解闷。”两个登徒子不知

从哪儿冒出来,

持着折扇,不怀好意地靠近她。

“神经病!”若雅怒瞪着他们,香莲惊恐地拉住她,示意离开。

“我们是想跟姑娘你做个朋友,请教芳名!”这两兄弟一胖一

瘦高,一麻脸一

暴牙,粗鄙地教人生厌,他们身上的华服根本不配。

“也不照照镜子……”若雅嘟哝地,显出不屑。

两兄弟恼羞成怒,擅拳持臂地欺近。

“你说什么?装清高吗!就算你是朵牡丹花,爷们也让你落瓣

儿。”
 0   2005-06-30 13:18:0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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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30 13:11:4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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