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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十三阿哥
网友【dreamer】 2005-06-30 13:11:4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6    1
第一章

清朝康熙年间

醇郡王府的后花苑传来银铃般的娇笑声,十六岁的若雅格格穿

着圆领桃色大袄,

下曳石青色百蝶裙,两髻梳着俏丽的蚌珠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像是会说话似

的。

“汪汪!”一双雪白的小狗,蹬起圆滚滚的身子,前脚跃起,

欲攀上她的身。

“雪儿来!”她笑容甜得像蜜,艳丽活泼像彩蝶,在花苑里和

小狗嬉戏追逐。

丫环香莲站在一旁,她和格格年龄相仿,十岁进王府便一直是

格格的贴身丫环。

远远地,从长廊,福晋领着富嬷嬷前来,她看见即将嫁人的女

儿,竟然还童心

未泯地和小狗玩得不亦乐乎,不禁摇头。

“额娘!”若雅格格娇喘吁吁地跑过去,粉妆玉琢的脸蛋红扑

扑的,煞是可爱。

“若雅,你该收心了!”福晋搂着女儿,时光荏苒,她的女儿

都这么大了,亭

亭玉立、清秀可人。“不要成天只顾着玩,女孩子家该安安静静地

坐下来刺绣、习

画、弹琴……”

“我不喜欢那些嘛!刺绣多乏味啊!叫香莲就行了。”若雅一

想到那只完成一

半的湘绣,就感到头疼。

教她坐上一、两个时辰去绣那些没生命的东西,简直是要她的

命。

福晋眉头一拢,不悦地道:

“怎么可以叫香莲代你绣,她是丫头,你是格格,传出去像话

吗?”

“可是香莲的手艺真的比我好啊!不像我粗手笨脚……”若雅

直言不讳,诚实

得可爱。

福晋又好气又好笑。“全京城的格格只有你不怕被人比下去。”

若雅满不在乎,她眉飞色舞地介绍她的宠物。“额娘,你看我

的小狗会听我的

话,坐下、握手呢!它好聪明喔!”

若雅生性爱动物,后花苑里养了一大堆,包括鸟笼里的大小鹦

鹉,马厩里的红

鬃宝马,绿湖上的锦毛鸳鸯,每一只畜牲还分别取了名字。

她是个热爱生命的孩子!

福晋懂她、疼她,也想呵护她一辈子!可今天早朝王爷回府,

却告诉她一个惊

天动地的消息。

这其实是件喜事,但是就怕若雅不依,那就成了触犯龙颜的欺

君大罪。

福晋苦恼该如何告诉她。

若雅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偎进母亲的怀里。“额娘,你有心

事吗?”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福晋摩挲爱女滑如凝脂的脸庞。“女

孩子长大就要

嫁人……”

若雅慌了。“是不是阿玛给我订下亲事了?”这是她懂事后最

大的忧愁,因为

她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福晋顿了顿,迟早这件事都得告诉她。

“你听额娘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福晋面色凝重地

道:“今天早朝,皇上当着众臣的面,把你指婚给十三皇子胤祥贝

勒……”

“什么……”若雅感到脑子轰轰作响,喃喃道:“十三皇子……”

“这是皇上的美意,胤祥贝勒人品学识都不错,和你很匹配,

你阿玛也很满意,

日后你也有可能成为皇后。”福晋似乎同意这门亲事。

若雅愁眉不展。“可是皇上那么风流,后宫妃子成群,光是皇

子就有三十五个,

胤祥贝勒难保不会像他阿玛一样……!”

“不许胡说!”福晋紧张地叱喝,深怕隔墙有耳。“皇上后宫

之事岂容我们异

议,你以后嫁进宫,可别在人跟前提这件事,否则传到有心人士的

耳里,我们醇郡

王府就惨了!”

若雅抿着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额娘,如果我不愿意嫁给十三皇子,那会怎样?”她小小声

地道。

“不行,你一定得嫁,否则我们全家都会被砍头的!”福晋厉

声道,她谅解女

儿童言无忌,可是事情的严重性得说明白。

若雅扁了扁红红的菱角嘴儿,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从小到大,

额娘不曾这么

大声地凶过她。

“为什么会是我呢?我不想嫁给皇子啊!”她哽咽,心中充满

惶恐。

福晋知道自己语气坏了些,心疼地搂住宝贝女儿。

“若雅,额娘也舍不得你那么早嫁,可是君命难违,是咱们没

办法改变的。”

“可是我好害怕……”未来茫茫不可预知。

福晋安慰她道:“不会的,嫁给贝勒爷,一样是锦衣玉食,不

会委屈你的,额

娘也会进宫去看你。”

“我是怕胤祥贝勒会娶好多个侍妾,把我丢到一旁。”她忧心

忡忡,如果和许

多女人共侍一夫,她宁可嫁给平民百姓来得幸福。

“有很多事是由不得你的,你要看开些,娘也是容忍你阿玛纳

侧福晋……”福

晋神色黯然。

妻妾争宠的恐惧,深植在她小小的心灵。

可是一旦她逃婚,全家就跟着遭殃,她不能害了阿玛和额娘。

该怎么办呢?

她突然里异心天开。“额娘,是不是我不要爱上胤祥贝勒,以

后无论他娶多少

个,我都不会痛苦?”

福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女儿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她怔忡地

回答道:“可是

日久生情,你还是会爱上他的。”

“只要我打从心里坚定信念,绝不会爱上他就好了。”若雅笃

定的道。

站在一旁的丫环香莲忍不住插嘴:

“没有爱情的婚姻更悲哀呢!格格你不要杞人忧天,也许胤祥

贝勒和其他阿哥

不同,是个专情的贝勒爷呢!”

“是啊!是啊!”福晋眉开眼笑地附和说:“香莲说得对,这

龙生九子,个个

不同,你小时候算命的就说你集贵气、福气于一身,将来必得夫宠

爱。”

“是吗?”若雅歪着头,已经开始在幻想胤祥贝勒长得是圆是

扁。

☆ ☆ ☆

喜乐齐鸣,锣鼓吹打,一群侍从扛着吉庆喜旗,举着蒙了朱砂

色大字的皇宫纱

灯,太监、宫女分列两旁,簇拥着一顶檐上荡着丝穗子流苏,下面

围着水波纹绫子

的紫檀花轿,轿子后面还拖着长长的一串箱笼盒柜。

八名轿夫脚步同起同落,平稳地抬着,轿中的新娘子正是若雅

格格,穿着描金

绣凤的霞帔。

轿帘深深的垂着,里面一片漆黑。

若雅挺直着腰背,脑海里盘旋着出阁前,额娘的谆谆教诲。

尽管她彷徨不已,终究得勇敢面对一切。

但是昨晚她忧虑的失眠,彻夜不曾合眼,天还微微发亮,她困

意来了,想要睡

时,富嬷嬷、香莲却来敲她的房门,说是得梳妆更衣了,害她现在

呵欠连连。

她的坐姿愈来愈颓靡,体力不支地倚躺在软垫上。

从醇郡王府到皇宫要多久呢?她不知道。

也许她可以小憩一下,反正坐在花轿里也没人看见,无伤大雅。

头罩着红绡,感觉十分沉闷,几乎窒息,她索性伸手扯下红绡,

深深地吸了一

口气。

进了宫,言行举止都得遵从礼数,她得多呼吸这片刻自由的空

气。

轿子突然摇晃了一下,大概是走到石子路上,地面不平吧!却

把她脚上的盆底

鞋给抖掉一只。

也好,不穿宫鞋更舒服。

她轻松惬意地缩起腿,整个人蜷在轿中,含糊地睡着了。

花轿队伍蜿蜒的绕过护城河,穿过巍峨的城门楼,直抵皇宫。

百姓夹道争睹两旁,对着皇室娶亲的阔绰手笔指点议论。

满朝文武大臣全身披挂,齐列紫禁城,六百名御林军个个掮着

豹尾枪及仪刀,

耀武扬威,气势壮观。

进了大清门,金鼓仪仗,龙旗飘展,宫女手持黄、赤圆扇,太

监从金阶一路铺

滚红绒毯,来到花轿前。

爆竹喧天,古时到,喜婆掀开轿帘,呈上代表平安如意的红苹

果。

康熙皇帝和皇后高高坐在太和厅,等候媳妇拜见。

十三阿哥胤祥贝勒上身是件黑大绒金扣子马褂,头戴黑绒便

帽,大襟上别了枝

红缎花,他俊朗的脸庞看不出一丝喜气,像个傀儡似地走向花轿,

迎娶他的新娘。

花轿这边却出了状况,丫髻香莲一同陪嫁过来,她看见格格许

久未伸手取苹果,

而喜婆又脸色大变,窘在原地,便察觉不对劲。

她连忙探入轿帘,竟发现格格在呼呼大睡。

“格格,快醒来,吉时到了,格格!”香莲不敢太大声,怕被

人笑话,急得压

低音量唤主子。

此时胤祥贝勒走近,他这人耳聪目明,迅速跨步掀起帷帘,一

探究竟。

“贝勒爷……”香莲惊呼,深怕触怒他,可是她想挡也来不及,

眼睁睁地看十

三阿哥目睹醇郡王府格格的真面日。

“外面好吵喔!不要吵我,香莲,叫他们安静一点,我要睡

觉……”若雅格格

闭着眼,嘴上梦呓着。

太好笑了!胤祥刚毅的薄唇绽开来。大喜之日,他的新娘子竟

睡得像头猪,好

像这婚事不关她的事,她一点也不重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是哪门子的格格,

太迷糊了吧,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瞧她眉弯新月,秀挺的鼻梁下,两片玫瑰花瓣般的红唇,肌肤

衬雪,全身嵌着

山灵水秀。

这样特别的女子将是陪伴他共度一生的妻子?

原本他还一度为父皇的指婚忿怒不已,要不是亲生额娘柳妃苦

苦哀求他,他绝

不可能奉旨完婚。

如今见着她,使得他对养尊处优的格格,有了不同的评价。

也许她没自己想象中的刁蛮、任性。

“格格, 我的小祖宗, 你快醒醒吧,”香莲紧张死了,一边

对胤祥解释道:

“贝勒爷对不起,格格她昨晚没睡好,所以……”

若雅格格这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糟,她一旦梦游周公,就

很难回魂,天塌

下来都不管,最高记录是睡上三天三夜。

胤祥了解地点点头,故意用身子挡住轿子,不教外人看见这等

离谱的事。

“什么事……我好困……”若雅隐约听见香莲在唤她,她半眯

着眼睛,却看到

一张男性阳刚的脸。

是她在做梦吗?

他的眉毛好浓好黑,眼睛炯炯有神,他在看她呢!

他好俊耶!是天人下凡吗?

若雅完全睁开眸子,想看清楚他……

“格格请取苹果。”喜婆催促着。

苹果?为什么要拿苹果?

她半梦半醒地摇摇头。“我不吃苹果,我要吃梨子。”

啥?敢情这醇郡王府的格格脑袋秀逗了,要吃梨子?那可不

行,梨和“离”同

音,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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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大吉大利,吉祥如意。”喜婆赶紧补了句好话,冲掉

这霉头。

胤祥在心里快笑岔气了,哪有这么笨的格格?

“格格不要多话了,你现在在成亲呢!快照着喜婆的话去做。”

香莲快晕倒了,

这样傻里傻气的格格,在大婚之日就在夫婿面前洋相百出,以后贝

勒爷还会疼爱她

吗?

若雅如梦初醒,瞪大美眸。对啊!她今天要成亲,要嫁给十三

皇子。

咦,这个男人是谁?难道他就是……

四目交接,她的心如小鹿乱撞,脸颊迅速烧烫起来。

他……还满好看的……她的头羞赧的垂了下去,又忍不住偷瞄

了一眼,芳心窃

喜。

“格格下花轿了。”胤祥贝勒温柔的道,向前一手扶着她。

此时,她飘飘然的前脚踩地……

“等一下!”香莲的心险些跳出来,格格的盆底鞋呢?她着急

地在轿内寻找,

迅速为格格穿上,再覆上红绡。

终于,若雅格格跟胤祥贝勒顺利地步上金阶,宫女、太监持翠

华盖,簇拥新人

进入大殿,完成繁文缛节。

百官上表庆贺,皇上降旨,在东西两偏殿赐群臣喜庆筵宴。

喜乐悠扬,月兔东升。

若雅格格头罩红绡,在六名宫女的簇拥下,进入新房——启祥

宫,这是皇上赐

给十三阿哥的新婚宫院。

☆ ☆ ☆

烫金的双喜字,龙凤喜烛高高燃烧,待宫女撤走之后,新房内

只剩贴身丫髻香

莲一人。

若雅格格不耐久坐,拼命对盖住眼鼻的红绡吹气,企图让它自

动掉下来。

“奇怪,贝勒爷怎么还不来?”香莲在房门对外张望一会儿,

一回头看见了格

格这孩子气的举动,好奇的道:“格格,你这是在做什么?”

若雅干脆把头巾一掀,喘气道:“呼,闷死我了,我不戴了。”

“不行啊!格格,万一贝勒爷进来了……”香莲慌张的说,她

陪嫁过来,王爷

福晋再三重托嘱咐,可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

“他若来了,你再通风报信嘛!”若雅被一桌子的珍肴点心诱

至桌前,饥肠辘

辘。“哇!这些菜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我肚子好饿……”

她举起象牙箸,挟起翡翠虾斗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嗯……宫里的御厨

手艺就是不一样,真好吃,我以后天天都可以吃到。”

有这种馋嘴的主子,直是颜面无光,香莲嚷道:

“现在还不能吃啦!要等喝过合卺酒。”

“吃饭皇帝大,你没听过吗?”若雅一下子就把大花瓷盘里的

菜肴吃得不剩,

樱桃小口竟成了血盆大口,真是太恐怖了。

完了,完了,胤祥贝勒一定对这个贪吃好睡的格格,印象极差,

搞不好还会被

打入什么冷宫的,香莲一脸苦瓜相的想着。

若雅很有义气地把一盘马蹄糕、栗子糕类的点心,递到她面前。

“你也饿了吧!

先吃两块充充饥。”

“格格,奴婢不饿。”香莲摇摇头,尽管她确实也饿得前胸贴

后背,可是也不

想“助纣为虐”。

“少逞强了,你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十三阿哥有个本钱雄

厚的阿玛,吃不

倒的啦!”

香莲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了,伸手拿了一块糕饼,打算速战

速决。

没想到,后面传来开门声。“吱——吱”

贝勒爷回来了!香莲从格格惊愕的眼眸读出此讯息,吓得噎咽

住,一口糕饼哽

在喉间。

胤祥贝勒看着眼前杯盘狼藉,主仆二人作贼心虚的模样,心里

憋住笑意,故意

清清喉咙,摆出威严的架势。

“咳,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狼狈为奸,竟然把菜全吃光了!该

当何罪?”他全

身散发森冷的气质。

“奴……奴婢该!该死!”香莲说不出话来,悔不当初,一时

把持不住,成了

共犯。

若雅出面维护她。“是我强迫她吃的,谁教你这么久都不来,

害我们饿坏了。”

语气中透露抱怨。

胤祥贝勒黑湛的眸宛如千年冰封的深潭,面罩寒霜。

香莲瑟瑟发抖,虽内心感激格格为她辩解,可是格格说话不当

心,一条肠子通

到底,她实在怕惹毛了贝勒爷。

这宫中不是都流行“砍头”吗?”个不小心,她的脑袋就得搬

家了!

“你出去!”胤祥贝勒低吼一声。

若雅嘟着嘴,负气道:“出去就出去,凶什么凶!”她最后一

句轻得连自己都

听不见,其实说她不怕他是骗人的,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像在王府可以

作威作福。

她一转身,胤祥气得从齿缝迸出一句:“不是叫你!”

“不是我?”那么是……她愣头楞脑地。

香莲会意的转身,大红丝帕一扬。“奴婢告退。”

“嗯,香莲你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人。”若雅急了。

胤祥佯怒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可以走?”

他轻佻地逼近她。

若雅万分恐惧,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害怕接下来可能发生的

事情,她嗫嚅地

道:“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不可以这次不要……”

“不要什么?”他饶富趣味地盯着她涨红的俏脸。

“圆房。”她蚊呐般地出声。这样露骨的字眼,教她一个闺女,

怎么说得出口。

胤祥仰头一笑:“哈……谁说我要和你圆房了?”

她杏眸圆睁,惊喜的问:“直的可以不要‘那个’吗?我们就

做一对相安无事

的夫妻!”

“什么相安无事?我只听过相敬如宾。”

“相什么都好,只要你不要侵犯我。”若雅雀跃不已。

他俊傲的脸庞满了怒气,想不到她真的不愿意和他做名副其实

的夫妻,自尊心

不禁受创。

“为什么?难道我长得其貌不扬?”她闷声问,向来只有他拒

绝女人,哪有女

人不喜欢他的道理。

若雅垂着头,丧气的道:“你很好看,可是中看不中用。”

这又是什么道理?说他不中用,是指他性无能吗?他再一次受

到创伤,第一次

有股冲动,想征服一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中用?你又没试过。”他邪佞地逼近她,自

动脱了外袍。

她踉跄一退,跌坐在绣榻上,好像被吓唬住了,双手护住胸前。

“你不可以…

…刚才你承诺不会……”

她这娇弱的模样,和之前的伶牙俐齿判若两人。

胤祥又把外袍套回去,泰然自若的道:“我酒喝多了,有点热。”

“那我帮你扇风,你千万别脱衣服。”若雅机灵的为他摇扇。

看他面如关公,酒气冲天,万一真的对她酒后乱性,那……听

说初夜都很痛,

她不是得受皮肉之苦吗?

她还是认分点,努力的煽扇,手酸了不打紧,只要他不侵犯她。

“行了,我不热了。”他抓住她的皓腕,双目赤红地盯着她,

他讶异自己的欲

念强炽张狂,几乎要融掉冰封的心。

若雅手中的团扇掉了,不安地扭动着,试图想说些话来躲避他

炽热的眼神。

“那……那你渴不渴?”她顺手端起桌上的龙凤玉杯,殊不知

那正是两人该饮

的合卺酒。

他接过仰头一饮,更觉得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这是酒,不是水。”他苦笑。

“啊!我搞错了。”她手忙脚乱地在屋子兜了一圈,四处找水。

“水呢?水在

哪里?”

“不用忙了,我出去了。”他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跨出门槛。

望着他颇长的背影,一室寂然,若雅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感。

他讨厌她吗?否则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 ☆ ☆

柔软的锦被床褥,舒服得令她不想起来,尽管脑子已经清醒,

她还是腻在床上

翻滚。

“格格。”香莲这丫头又进来“骚扰”她,捧着热水毛巾,来

日三趟了。

“你叫魂啊!耳朵都长茧了。”若雅鼓着腮帮子,盘腿坐在褥

子上。

百上三竿了,新婚第一天,人家贝勒爷一早就策马入林,你还

睡得不知不觉。”

香莲昨晚以为贝勒爷和格格圆了房,没想到今儿个一大早,就听见

太监小如意说贝

勒爷睡在书房里。

她急忙到格格房里一看,那条白色的贞操带竟然还好端端地悬

在帷旁,可见格

格依旧是完璧,贝勒爷根本没碰她。

这传出去还得了!唉!她家的格格未免也太逊了,不是说男追

女隔层山,女追

男隔层纱吗?怎么格格没有色诱成功?

若雅洗完脸,坐在明镜前,香莲站在后头为她梳髻。

“贝勒爷去溜马了吗?怎么不约我去呢?”若雅最喜欢到户外

踏青,知道胤祥

一个人去,有点惋惜。

“格格,你那么爱睡,贝勒爷若是等你睡饱,那时间都浪费掉

了!”香莲掩袖

轻笑。她这位宝贝格格“睡功”可是一流,连上花轿也呼呼大睡,

众格格中,恐怕

无人能出其右。

若雅鼓着腮帮子,怒瞪她道:“臭香莲,你竟敢取笑我,胆子

肥到滴油了!”

“奴婢不敢。”香莲赶紧憋住笑意,大红丝帕一扬。

“哼,我要去马厩看我的爱马‘娜亚’,不理你了。”她孩子

气地道。

出嫁之前,她把所有的宠物全“打包”好,打算一同陪嫁过来,

本来福晋不肯,

说什么贻笑大方,不成体统。后还是拗不过她,只好秘密托运。

若雅来到马厩,“娜亚”一看见她,兴奋的猛甩尾巴,昂首嘶

鸣。

“娜亚!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她开怀地抚着马脸,拍

拍它身上柔亮的

鬃毛。

“唉,我现在是人在皇宫,身不由己了,宫中的繁文缛节那么

多,光是一个婚

礼,我就累得要死,以后还有皇上、皇后、皇额娘一大堆人要拜见,

恐怕没时间陪

你了。”她叹着气、自言自语。

胤祥贝勒溜马回来,把马儿栓在外面枝干,任它吃草,发现马

厩里有人,没想

到一进来,就看见若雅和她的爱马在“耳鬓厮磨”

她肯定是爱动物的,才会和马如此亲近。

爱动物的人多半心地善良,胤祥站在阴暗处偷偷观察她。

她的确是与众不同的格格。

若雅继续和马儿说话。“我告诉你,我那个贝勒爷丈夫,长得

不难看耶!只是

有点霸道……”她露出不屑的表情。

说他霸道!他如果真如此的话,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胤祥存心想吓吓她,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往她背后大声一吼。

“哇,”

若雅惊吓之余,一个重心不稳,竟扑倒在马槽里,连“娜亚”

也吓了一跳,倒

退几步。

“若雅,你没事吧!”胤祥没想到她这么“不堪一击”,连忙

伸手拉起她。

若雅狼狈地爬起,发间、鼻翼、衣裳,全沾黏上饲料,糗大了。

胤祥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混帐!”若雅觉得丢脸极了,成亲第二天,他就给她“下马

威”,实在太过

分了。

她不甘心地予以反击,挖起马粪朝他身上泼去,一边怒骂:“你

这个坏胚子…

…”

胤祥东问西躲。“丢不到、丢不到……”

“你站住不要动……”若雅气急败坏地叫着。

胤祥有心让她,真的站住不动,一坨马粪硬生生地丢到他胸前,

情况惨不忍睹。

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若雅拍拍手上的污脏,开心地笑出声:

“嘻嘻……活该。”

胤祥垮着一张脸。“早知道你这么泼辣,我就不该娶你。”其

实他一点也不以

为意,只是逗着她玩。

她的自尊心却受损,挺直腰杆说:“我才不想嫁进皇族呢!要

不是怕连累阿玛、

额娘,打死我都不进宫。”

“你以为我想娶你!要不是父皇下旨,我额娘又苦苦哀求,我

宁可过以前的生

活。”两人舌枪唇剑。

若雅有点不服输,她脸红脖子粗地争论:

“那你可以抗旨啊,你抗旨又不会罪诛九族!”

“我想我大不了娶个花瓶回来摆!”

“你说我是花瓶?”她忿忿的站起,脸颊因气愤而泛着配红。

看她激动的俏模样,他的唇逸出一抹笑意。

“哈……”

“你还笑,我……我不理你了,大坏蛋!”她气呼呼的说。

他起身抓住她的柔荑。“若雅,你别走,我和你说笑的。”不

晓得为什么他就

爱和她抬杠。

“哼!你根本瞧不起我。”她余怒未消。

“我……我哪有?”他真是哑巴吃黄莲。

争执间,太监小如意快马来报,他俐落地翻身落马,束揖跪地。

“奴才启禀贝勒爷,柳妃娘娘召见少福晋。”

对了,新婚第一天,他应该带若雅格格向额娘请安。

“你先回去,我们马上过去。”他吩附道。

“喳!”小如意告退。

若雅愕然,惶恐地瞅着胤祥。“你额娘要见我?”

“你放心,我额娘是个很仁慈的好女人,她不会为难你的。”

胤祥给她一个安

心的笑容。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为人媳,一颗心忐忑不安。

不知道这名婆婆好不好相处?
 0   2005-06-30 13:12:1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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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柳妃娘娘居住在清柳斋,荷池旁遍垂丝柳,雅筑盖在桐荫深处,

清凉静雅。

“好雅洁的住所!”若雅望得出神,这里有别其他宫院的富丽

堂皇,显见柳妃

娘娘是个不问世事,清心寡欲之人。

还未进入屋子,就闻到令人心平气和的檀香,窗明几净,纤洁

无尘。

“额娘。”胤祥入门,开口喊道。

柳妃坐在案旁的太师椅,横梳一个旗头,髻子下面压着一朵牡

丹花,一缕排须,

挂在簪子上,一袭翠绿色嵌金带的旗装,将她衬托得无比高贵、端

庄。

好美的女人!若雅暗暗惊艳,柳妃比她想象中年轻、漂亮。不

愧是皇上的妃子,

果然是国色天香。

可是皇上拥有这样的美人,为何还不知足?照常纳妃生子?

唉!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这就是若雅吗?好可爱的格格。”柳妃惊喜地问。

“若雅见过额娘。”她腼腆地蹲身行礼。

“好孩子,让额娘看看……”柳妃黛眉舒展,扶她做到身旁。

“胤祥真是好福

气,能娶到这么标致的格格。”

“额娘夸奖了,若雅才觉得您气质非凡,美丽娴雅,一点儿也

不输给皇后呢!”

若雅天真地道!她对这个婆婆印象好极了,一扫之前的忧虑。

柳妃桃腮含笑。“你这小妮子最还挺甜的,不像胤祥闷葫芦一

个。”

若雅朝胤祥眨眨眼,互别苗头。

“额娘,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蒙骗了,她呀!哼哼……”胤祥双

手环胸,不置可

否。

若雅瞪着铜钤般的大眼,“我哪有怎样?”

其实她还真怕他泄露成亲时的馍事,那她一世英明就毁于一旦

了。

柳妃慈蔼地拍拍她的手。“甭怕,额娘给你当靠山,要是胤祥

敢欺负你,你尽

管告诉我。”

“谢谢额娘。”若雅开心的笑着,这婆婆真是通情达理。

胤祥虽然表面上抗议额娘不公平,但是他对于若雅能讨母亲欢

心,心里其实很

高兴。

“初次见面,额娘没什么好送你,只有这个……”柳妃打开一

个福建漆的首饰

盒,取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环,交给了她。“这只镯子给你做纪念。”

若雅受宠若惊!推却着。“不,额娘……”

“你一定要收下。”柳妃坚决的语气。

若雅盛情难却地望着胤祥,他淡描轻写地道:“额娘要送你的,

你就收了吧!”

“是啊!以后还要传给我的小孙子呢!”柳妃满心欢喜,眼里

充满期盼。“我

就只有胤祥一个孩子,希望你可以早日给我生个孙子,儿孙满堂是

我最大的心愿。”

春花秋月,宫闱独宿,这些年皇上已不再宠爱她,她把所有的

希望都寄托在胤

祥身上。

孙子?若雅心虚地瞄了胤祥一眼,只见他泰然自若,而她却不

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又没有圆房,哪来的孙子呢?

看到柳妃抱孙心切的样子,她觉得有点愧疚。

☆ ☆ ☆

夜幕低垂,若雅换上月白色绸子夹裤,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一直在回想柳妃

的话。

额娘是个好女人,一个人孤伶伶地住在清柳斋太可怜了,她应

该帮她完成心愿,

尽人媳的孝道。

可是胤祥今晚又去睡书斋了,他不来,教她一个人怎么生孩

子?

她是决计不会爱上他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柳妃娘娘。

若雅翻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目转回廊,她避过了擎着圆纱宫灯的太监,潜入了书斋。

可是她没料到的,她的脚步声早已引起胤祥的注意。

胤祥耳朵一振,迅速灭了灯,假装就寝。

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脖子一伸进去了。

“十三阿哥……”她喊得极小声。

是若雅,她怎么来了?胤祥纳闷的想,心底却掠过一丝喜悦。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隐约透映着月光。

床帷一挂一放,胤祥俊秀的五官,深深刻镌在她的心坎,她静

静坐在床沿,就

这么痴痴地望着他。

“如果你不是皇子就好了……”她轻声叹息。

为什么呢?胤祥不懂,依然合著眸子,静观其变。

若雅浮起袖子,看着腕上的玉环,她矛盾不已,终于还是主动

除下绸衣,露出

柔若无骨的香肩,胸前只系一条水粉色的绣花纱料肚兜。

春光外泄,他半眯着眼,内心狂野,每一个细胞都为此而燃烧,

老天爷,她在

做什么?

她这算是色诱吗?

若雅脸红心跳,这辈子从来没有和男人这么裸裎相见。她努力

说服自己,要完

成柳妃的心愿。

只要她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就算是对疼爱她的婆婆有交代

了,以后就不用再

牺牲色相了。

她若雅格格一向是吃人一斤,还人一斗,公私分明。

心念一定,她悄悄挪动身子,躺到他身旁,散开来的浓发鸟云

般瀑开在绣缎鸳

鸯枕上。

胤祥不动声色,故意翻过身,好让她有足够的空间。

他实在不明白她的动机为何?心思朝秦暮楚,令人匪夷所思!

幽朗的月色像白灿灿的银子,从薄如蝉翼的透明窗纱上映进,

佳人和他并肩齐

躺,搅得他心湖泛漪,身体内外都在起变化,热得无法抵御。

她胸前的曲线随着规律的呼吸轻轻起伏,周围环绕着一股宁馨

的气氛,惹人恣

怜。

该死的小妖精,没事跑进来干嘛?当他是柳下惠吗?胤祥简直

快承受不了排山

倒海而来的欲望。

不管了,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他。

他压上她的身子,攫取她柔软的唇瓣,一只大手更无所忌惮地

覆上那两团软玉

温香。

若雅全身因此而战栗,羞愧地推挤他的胸膛,可是一切都来不

及了,他仿佛是

头旺盛、霸气的狮子,湿润的舌窜入她的唇,灵巧地诱引她释放热

情。

他建硕的身体如移不开的山,贪婪地伸手探入她的肚兜,抚揉

她浑圆富弹性的

乳房。

她全身紧绷,变得异常敏感,发出难耐的呻吟……

“若雅……”他低沉富磁性地叫她的名字。

她瞬间晕眩在他排山倒海的情欲中,任由他摆布。

他解开她的系带,肚兜滑到床踏垫旁,两只鞋子互相依偎……

藏着无限的热情,

一旦点燃,竟如此的迷人,令人蚀骨销魂!

他迫不及待地想进入她温暖潮湿的身体,与她合而为一,共赴

云雨。他蹲起身

子,解开裤头……

若雅春心荡漾,如晨雾般的星眸,半睁半合,可是当她看见那

赫然弹出的庞然

大物,她惊得清醒过来,害怕地捣住眼睛,大叫:“啊!不要,那

是什么?”

她如惊弓之鸟,抓住被子,瑟缩在床角。

“若雅……”胤祥困窘地,连忙又把裤子穿回去。

“好可怕……”若雅花容失色,顿时感觉身子一片冰凉,她低

头一看,再次尖

叫出声:“啊!救命啊!色狼!”

胤祥一头雾水,明明是她投怀送抱,作贼的还喊抓贼!

“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他只好解释,唤回她的记忆。

若雅不禁愕然,连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做什么来了!

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无耻的勾当?

太不可思议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穿回自己的衣

服,几乎是连滚

带爬,衣衫不整,狼狈地逃出书斋。

“若雅你不要走……”他试图挽留她,她却翻脸不认人,视他

如瘟神。

老天,她自己来勾引他,却临阵脱逃!

教他满腹欲火如何浇熄?

看来今晚真是个难熬的夜!

☆ ☆ ☆

“格格,你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魂不守舍的。”香莲纳闷极了。

若雅垂发如云,鬓间垂着两穗秀发,气色红润,她从昨晚发生

那件事后,就再

也没有脸步出房门。

她坐在镜子前,望着自己的丽颜,只要一想起昨晚的荒唐,她

的周身就如火般

炙烫,一阵痉挛。

“我实在太厚颜无耻,竟然一时鬼迷心窍,去色诱胤祥,他一

定把我想成是那

种淫荡的女人!”她交叉着两只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再

地苛责自己。

“格格,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香莲奇怪地挖着耳朵。

“你不要烦我,出去!”若雅易怒地拂开镜台上的胭脂梳具。

香莲吓得弹开,颤声道:“格格,今天外面天气……不错,你……

不妨出去走

走……散散心,心情也许会好些。”

“烦死了,不要吵我,出去!”若雅嘶吼。

“好、好。”香莲吐吐舌头,夹着尾巴走人。

今天格格不知吃了什么炸药?火气那么大!

关上房门,香莲在走道遇见了胤祥。

“贝勒爷吉祥!”她欠身道。

“嗯,格格在房里吗?”他一直想找她谈,可是却又举步艰难,

深怕惹火了她。

香莲悄声道:“格格在发脾气,早膳都没用。”

“她生气什么?”实在是摸不透她。

香莲耸耸肩,端着餐盘离去。

胤祥来到房门口,轻敲两下,里面的佳人大发雷霆,咆哮道:

“香莲,你不要

再来烦我了,出去!”

他推门而入,迎视那对盈水秋眸,若雅怔怔地,旋即背向他,

不理不睬。

“听说你心情不好?”胤祥故意逗她。“昨晚我梦见一个女色

鬼,强拉我去和

她相好呢!”

若雅全身一颤,宛如遭到极大的羞辱。“你说谁是女色鬼?”

“有人心知肚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嗤笑。

“你……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为了你额娘,我才不

想和你生孩子。”

她积压不住怨气。

他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顿时清醒,忍不住失望的神情。

“原来你并不是直一心要成为我的妻子……”他太高估自己

了,所有的沾沾自

喜,都在一瞬间成了泡沫幻影。

若雅高傲地昂起下巴。“没错,我只是同情你额娘膝下无欢,

你不要往脸上贴

金了……”

他冷冽的道:“我明白了,以后我还是不会踏进你房门一步,

你也不要再来引

诱我。”

胤祥生气地拂袖而去,若雅楞在原地,不知怎么搞的,心如针

刺,她的话会不

会说的太重了?可是是他先取笑她的。

哼!男人的度量真是太狭小了。

算了,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双方井水不犯

河水。

可怜的是柳妃娘娘,她无法完成她的心愿。

☆ ☆ ☆

不识抬举的女人!

胤祥吃了闭门羹,一肚子怒火,怏怏不乐,信步行走。

前面如雪的梨花林,娉娉袅袅走来一位翠袖罗裳的宫女,她眉

如远山,流眸盼

顾,姿色娇娆。

“奴婢彩屏叩见贝勒爷,贝勒爷吉祥。”她似乎有意引起他的

注意,一俯身可

探视到那丰盈的胸脯。

“你是新来的宫女?”以前没见过她,像这般姿色的宫女,理

当被派到父皇的

寝宫才是,怎么会被分配到启祥宫?

彩屏盈盈起身,那身段确实婀娜多姿。“奴婢是太子殿下特别

调过来,服侍十

三阿哥的。”

是太子胤祈?胤祥顿时明白了,皇兄为了能顺利登基,积极地

拉拢他们这些皇

弟,阿玛的三十五个儿子,已在争权夺势的声浪中,分为三派,一

为拥护太子胤祈,

二为四阿哥胤祯,三为十四阿哥胤缇。

而他目前悠游于三派之间,无心干预政事。

“你回东宫去吧!替我谢谢太子的美意。”胤祥对于他们的刻

意拉拢,一向是

予以婉拒。

“十三阿哥,求你收容彩屏吧!”不料,她却拉着他的衣袂,

跪地不走,一副

泫然欲泣。“太子吩咐过,若是……您不要我,我就得自缢,以示

清白。”

“什么!太荒唐了,皇兄怎能如此强人所难呢?”他大惊,这
 0   2005-06-30 13:14: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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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摆明他得接

这个烫手山芋吗?

“求十三阿哥成全,彩屏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她楚楚

可怜地道。

胤祥于心不忍,伸手扶起她。“也罢,你就留下来,不过不要

给我惹麻烦。”

“多谢贝勒爷。”彩屏感激得跪叩。

胤祥继续往前走,思绪纷杂,每次想起兄弟阋墙不和之事,他

就头痛不已。

彩屏却悄悄款步走在后头,胤祥踏进书斋,书案上摆着纸墨笔

砚文房四宝,他

坐在紫檀木椅上,蹙起眉头沉思,只手揉着额际上的太阳穴。

“贝勒爷在犯头疼的宿疾吗?”彩屏嫣然笑问,玉靴已跨进门

槛,翩翩来到他

的身后,熟巧地揉捏他僵硬的肩颈,温柔地询问道:“这样……舒

服些了吗?”

本来她擅闯进来,他是该生气,可是她是善意地为他按摩,而

且极为舒服,他

的火气一下子降了下来。

“嗯……力道再重一点。”胤祥全身筋肉舒展,闭上眼小憩。

“是。”彩屏获得他的准许,更卖力地侍候他。

“你以前学过吗?”

“是的,奴婢会的还不只这个。”她娇滴滴的说,那纤纤玉手

松懈了他的防备。

“喔?”胤祥半睁开眼,她艳如桃李的丽颜,不知何时映在他

的眼前。

“贝勒爷,奴婢想请你移驾到贵妃椅上,这样会更舒服。”

“好。”他整个人趴在铺着狐皮褥子的贵妃椅上,他脑海里浮

现出若雅的笑颜,

如果……她也这么温柔、百依百顺就好了。

彩屏阴沉的瞳眸看见了门外那气呼呼的身影,她心里笑得十分

猖獗,这个有名

无实的若雅王妃,很快就要被她驱逐,没多久就可以取而代之。

谁教若雅王妃没女人味,都新婚三天了,胤祥贝勒还不肯碰她,

这真是她彩屏

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大好机会。

胤祈太子要她来当眼线,还保证以后当了皇上,要封她为皇后,

哼!胤祈根本

是想把穿过的破鞋,扔给十三阿哥,还说的那么好听。

她彩屏也不是省油的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得好好替未来打算。

不能当皇后,当王妃也是不错的。

☆ ☆ ☆

若雅从纸糊的木门看见了不该看的事,她恼怒万分地冲了出

去。

本来她还想跟他言好如初,想不到那个男人那么快就变心了!

和别的女人那么

亲近……

不,他没有变心,应该说他从来没爱过她!

真是太可恶了!

枉费她对他……哎哟,反正就是气死人了。

若雅燥怒的扯着攀延在屋梁上的紫罗兰,悬吊的竹制鸟笼,养

着一只绿鹦鹉,

会认人的,看到她便乱叫一通:

“嘎!嘎!”

那是若雅从醇郡王府带过来的,她眼睛一亮,烦恼都抛到九霄

云外,笑着把牢

笼打开。

“冬冬!”她的手指一伸,鹦鹉立刻停到她背上,横栖在她肩

上,很神气的叫

了两声。

这只从小养到大的鹦鹉不怕人,放出笼子也不飞走。

若雅亲热地和它对嘴亲啄。“冬冬,还是你最好,你永远也不

会背叛我,对不

对?”

拱立的月牙门,走来一位穿着石青九蟒四爪长袍,头戴两颗大

东珠的便帽,卓

尔不凡的男子。

他好奇地走近,心里猜想这名天真女子的身份。

“你是谁?”若雅愕然。

“你……就是皇嫂若雅格格吧!我是十六阿哥胤礼。”他举止

有礼,文质彬彬。

“原来是十六阿哥!”若雅颔首道:“你来找你皇兄吗?他人

在书斋。”

“多谢皇嫂。”他拱揖笑道:“这只鹦鹉很通人性,竟然不会

飞走。”

“她是我养大的,我是它额娘啊!”她得意的展示。

胤礼觉得十分有趣,逗着它的爪子,它也不怕生,横走到他的

手臂,拍动着五

彩缤纷的羽毛。

“好可爱,不知皇嫂是否愿意割爱?”

“你喜欢就自己养一只吧!雏鸟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谁便

把他当成是母亲,

你若自己养,它会比较听话。”若雅很乐意与这为亲切的皇弟分享。

胤礼了解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皇嫂还真是见闻广博!不知

皇嫂贵庚?”

她莞尔地笑着。“我十六岁,你呢?”

“十八,我比十三阿哥小两岁,在众兄弟中,就属我们两个最

要好。”他热络

的说着。

“那欢迎你常来启祥宫玩,你去书斋找你阿哥吧!我待会儿给

你门送茶点过去。”

她兴奋极了,冷清清的启祥宫,终于有宾客了。

她是个好客之人。

看着若雅格格蹦蹦跳跳而去,胤礼心里羡慕不已。

这么可爱活泼的女子,十三阿哥真有福气。

☆ ☆ ☆

“皇兄!”胤礼对这儿十分熟稔,他直接进入书房,却看见胤

祥趴在贵妃椅,

一副陶醉的样子。

彩屏惊见十六阿哥,停止了动作,起身拜见。

胤祥茫茫然地坐起来,他舒服地几乎睡着,昨晚被若雅一搅和,

他睡不到几个

时辰,顺便补眠一下。

他看见十六皇弟,便挥手撤走彩屏。

胤礼却很不谅解,质问道:

“皇兄,那名女子是谁?你才刚娶了若雅格格,怎么可以搞七

捻三呢?”他很

为皇嫂抱不平。

胤祥不愠不火。“你误会了,她是太子派来侍候我的,只是帮

我推拿而已。”

“太子派来的?怪不得我眼熟,原来我在东宫见过她,她……

她是太子的女人!

你怎么还留下她?”胤礼直觉她是个祸害。

“不用紧张,我不会迷恋她的。”胤祥不在意地道。

“我刚才见过皇嫂了,她是个很真的女子,和你很匹配。”

“噢?你见过她了,有没有被她的伶牙俐齿吓到?”

“我觉得她是众格格、王妃中,最没有心眼的女子,你应该好

好善待她,不要

招惹其他女人。”胤礼处处为她说话。

胤祥含笑地问:“她给了你多少好处?”不过不可否认地,若

雅的善良、天真,

已深深植入他的心坎。

“皇兄!”他急了。

“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胤祥托起桌上的盖碗茶,轻啜了

一口,转移话题。

“皇阿玛要你随年羹尧出征,你们凯旋归来,必定领了不少赏赐,

为兄还要恭喜你。”

“现在年羹尧等于是四阿哥的人了,他们的势力不可小观。”

胤礼担忧大清朝

将发生手足相残的憾事。

“那又怎样?十四阿哥也封为抚远大将军了。”胤祥私心是站

在十四星弟胤缇

这边,只是表面上谁也不帮。

“我们不说这些了,这次你大婚,我来不及赶回来参加……”

胤礼颇歉疚。

胤祥扬扬手,不屑一顾。“这是皇阿玛作的主,我只是奉命完

婚,你不用记在

心上。”

伫在门槛上的若雅手上端着描金漆的托盘,送来点心,却听见

这不顺耳的话,

她心中老大不畅快,故意跨进来,拔尖声音:

“是啊!十六弟你没来是对的,反正十三阿哥和我只是假凤虚

凰,等皇阿玛百

年之后,我门就各奔东西了!”

各奔东西?她就这么想离开他?胤祥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什么?”胤礼目瞪口呆,搞不清他们这对夫妻是怎么相处的。

“你们应该正

是新婚燕尔,怎么会……”

若雅两手插腰,嗤之以鼻。“呵!嫁给他还不如嫁给一只鹦鹉,

我的鹦鹉对我

还比较忠心啊!”

他连一只鹦鹉还不如?胤祥没有办法再容忍她,忍不住吼道:

“你以为我稀罕

娶你啊!”

“你不信你不如鹦鹉吗?”若雅有心给他好看,伸手吹起了响

彻云霄的口哨。

“哔——”

忽然庭院外扑翅飞进一只大鹦鹉,不偏不倚就栖在她肩上,胤

祥看呆了,她是

怎么办到的?能让一只畜牲这么听话。

若雅疼爱地抚摸鹦鹉的头,赞美它。“冬冬好乖、好棒,不像

某人见异思迁,

自认风流倜傥……”

她分明是指桑骂槐!

等等,莫非她瞧见了彩屏?

原来是在争风吃醋呢?怪不得一张嘴不饶人。

胤祥撇撇嘴,无声地微笑,捏鼻道:“胤礼,你有没有闻到醋

打翻的味道?”

“什么?有吗?”胤礼先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看见皇兄

促狭的表情,才

会意过来,大笑着说:“哈哈……有!有!还很浓呢!”

“你们……”若雅气得跺脚。“你们兄弟一鼻孔出气,我不理

你们了。”

她的脸颊有滚烫起来,羞赧地跑出去。

望着她娇小的背影,胤祥真想唤住她,搂她入怀,哄她、宠她。

胤礼语重心长地道:“她是个难得的好妻子,你不要辜负她。”

“若雅流露出的赤子之心,的确令我怦然心动,只是……她好

像很怕爱上我,

她这是什么心态呢?”胤祥弄不懂她,对要好的兄弟说出了真心话。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的心、她的人都会是你的。”

胤礼鼓励他。

“谢谢你的金玉良言。”胤祥拍拍他的肩膀。“也许明年就换

到你指婚了。”

“噢,不,我还是自己寻找吧!”胤礼对指婚这档事是敬谢不

敏的。

“嘿,不一定,瞎猫也会碰上死耗子的。”他从不相信指婚、

一见钟情,可是

当他头一次看见睡在花轿里的若雅格格,他就不可自拔地沦陷了。

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

☆ ☆ ☆

“香莲,你有没有见到十三阿哥?”若雅跑到下人聚集的灶房。

“没有啊!”香莲正在帮秦嬷嬷挑菜,一把新鲜沾露的蔬菜拿

在手上。

秦嬷嬷放下锅炉。“贝勒爷可能上早朝去了,皇上给的婚假今

天到期。”

“是吗?”若雅想到今天不能和胤祥斗嘴,竟觉得日子索然无

味。

下人们都有活要干,只有她闲来无事。

她一个人踱步走着,晃出了启祥宫,她想去清柳斋找柳妃娘娘

谈天,可是宫中

太大了,她似乎走错了路。

一色黄瓦,画栋飞檐,每栋宫殿全一个样儿,她看得头昏眼花,

分不清东南西

北。

正想找个太监、宫女问路,她却被朗朗的读书声吸引。

“原来这里是皇子、格格的塾堂。”若雅偷偷倚在一排雕栏玉

砌的红木长窗,

看着里面的情景。

老学士滔滔诵着课文,底下的小阿哥、小格格年龄在七至十二

岁,有的很认真

跟着念,有的呵欠连连,有的互相嬉戏,不把师傅看在眼里。

真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

胤祥以前也在这儿读书、写字吗?

她觉得好玩极了,有这么一大票兄弟姐妹,读起书来才有趣。

老学士抬头看见她,诧异地问:“你是……”

有个小阿哥认出她,又跳又叫:“我知道她是十三皇嫂!”

一个个小萝卜头全转过头看她,若雅不好意思地走进来。“打

扰你们念书了。”

她顺手抚摸一个小格格的头,好可爱的小皇妹!

“十三皇嫂来陪我们读书,好不好?”小格格清澈的眸子,充

满期盼。

几个孩子拉着她坐下来,她一个“大人”就坐在又低又小的书

案前,有些不自

在。

“十三王妃请坐,一起听讲吧!”老学士也不好撵走胤祥贝勒

的新婚格格,接

着他惊愕地看见了另一个不速之客。

胤祥食指紧在唇中,暗示他不要声张。

老学士只好装作没看见,他轻咳了几声。

“今天我们还玩个游戏好了。”

一听到不念枯燥的千字文,大家都欢声雷动。

“好啊!”

老学士思索片刻,沉吟道:“先来个简单的成语,以‘花’为

首,比如‘花好

月圆’,十九阿哥先起头。”

最年长的十九阿哥迅速地接口说:“花前月下。”

“很好,换晴雯格格。”老学士点点头。

“花枝招展。”晴雯格格比了个娇俏的手势,大伙哄堂大笑。

接下来“花言巧语”、“花天酒地”、“花容月貌”、“花街

柳巷”、“花团

锦簇”全出笼了。

若雅童心未泯地和孩子们说得口沫横飞,好像她也是他们兄弟

姐妹的一员。

胤祥笑眯了眼,想不到若雅这么有孩子缘,他特别珍惜手足之

情,每当下了早

朝,都会来这儿看看幼弟、幼妹。

“大家都说得很好。”老学士微笑赞许,他转身在背后悬挂的

卷轴,毫笔沾墨,

写下一副上联:东岳庙,滨四相,南腔北调。

底下孩子们交头接耳地讨论,有人反应道:“太难了啦!师傅。”

老学士笑着摇头。“不难、不难,用点心思对下联。”

“十三皇嫂你会吗?”大家都抓耳搔腮,想不出来。

开玩笑,她可是才女呢!难不倒她。

若雅上了台,信手拈来开口道:春和坊,卖夏布,秋收冬藏。

以春、夏、秋、

冬四季,来对东、西、南、北四方,十分贴切工整。老学士扶须点

头。“十三王妃

好才情!”“哇,皇嫂真优秀!”众小阿哥、小格格佩服得五体投

地,围着她讨教。

她不厌其烦地教导孩子们,充满了爱心。这样的女人日后应该是个

好母亲。胤祥伫

在窗外,目光温柔,和缓地开了口:“甘愿了吗?玩够了,可以回

家了。”若雅抬

眼看见他俊俏的脸,开心地道:“胤祥,你怎么也来了?”“怕你

回不了家啊!”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对呀,皇宫好大,像迷宫一样。”她抱怨

着。老学士目送

他们伉俪情深,手挽着手,离开了塾堂。
 0   2005-06-30 13:14:4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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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启祥宫的下人们看见主子,俪影双双归来,状极亲昵,原本谣

传贝勒夫妇不合

之事,不攻自破。

园中花木芳菲,蝶翼穿花,若雅兴奋地放开他的手,天真地追

着蝶儿跑。

蝴蝶格外精灵,见有人扑它,便略略地飞高一些,一会儿水榭

池畔,一会儿玉

石桥栏,若雅格格追得不亦乐乎,扬起串串银钤般的笑声。

“嘻嘻……好好玩,胤祥你帮我抓蝴蝶,好不好?”她香汗涔

涔,气喘吁吁地

跑回他身边。

“好。”胤祥利落地凌空翻跃,转眼间,手指间夹了只墨丽色

的大凤蝶。

“好厉害,我看看。”若雅欣喜地捧着蝶儿,深怕弄死了它。

“小心不要让它飞走了。”

话落,美丽的凤蝶就从她手掌中振翅飞去。

她是故意放走它的。

“再见,蝴蝶姑娘,有空再来我家玩。”她朝半空中飞去的蝶

儿挥手。

胤祥简直快被她打败了,她不仅对动物,对昆虫也一样,和它

说话,仿佛她与

它们都是同类。

若雅蹭上了八角亭,贪恋地看着水池上的锦毛鸳鸯。

“你看,它们好恩爱。”她羡慕的指着。

“我们也可以这样。”他的身体自背后抱住她,颈子紧贴着她

柔嫩的脸颊,一

只手摩掌她细长的秀发。

她整个人僵住了,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要做什么?”

“吃你!”湿黏黏的舌开始在她的珠垂游移,轻舔至雪白的颈

项,令她一阵酥

麻。

胤祥见她不抗拒,更大胆地解开她襟上的如意绣扣,探手而入,

恣意爱怜地抚

摸那两团软香温玉。

她嘤咛了声,他捧住她无瑕的脸蛋,凑近男性气息,吻住了她

花瓣般的红唇,

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身,整个人翻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在花鼓

石凳上,吻得难

分难舍。

突然,瓷盘摔得粉碎的声音,刺耳地破坏的气氛

“哐啷!”

有人来了!

两人惊得分开来,尴尬地看着来者。

“对……对不起,你们请继续。”香莲局促别扭地低头捡拾瓷

片,她本来是好

心送点心给主子吃,没想到却碰到这一幕。

她香莲可也是云英未嫁的闺女,看得她小鹿乱撞,手足无措。

若雅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她转过身,把脸孔埋入十指,又从指

缝间偷看胤祥的

表情,只见他一脸邪恶的笑。

“害什么躁?我们是夫妻耶!”他开放地搂着她,企图再使

坏……

“你坏死了!讨厌!”她这回可不依了,娇嗔的跺脚,奔回自

己的房间。

紧紧关住门扉,她的心依然狂跳不已,下意识伸手抚着自己的

唇,他吻了她,

她却接受了,这代表什么?

难道她爱上他了?

不,不可以啊!

她心惊胆战,倘若她爱上他,就得承受日后失去他的痛苦,爱

得愈深,心就愈

痛!

到底该怎么办?

她曾经千篇一律地告诫过自己,不要玩火自焚,不要飞蛾扑火,

否则最后哭的

人是她。

对,趁着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她得阻止自己再爱他。

她的额娘、柳妃娘娘都是最好的借镜,她不要像她们一样,年

老色衰时,就得

容忍男人纳妾,垂泪到天明。

她受不了胤祥爱别的女人!

老天,她好难受!

现在她不能再迷恋了,为了日后心灵上的清静,必须慧剑斩情

缘。

她痛下决心,明天以后再也不要爱他了。

☆ ☆ ☆

“若雅!”胤祥愉悦地下了早朝,一回来就去她房间找她,可

是却扑了个空。

他在厢院阁楼中寻找她,遍寻不获。

“贝勒爷,格格她今天反常喔!她告诉我,她要吃三个月的素,

好奇怪,她平

常不吃素的。”香莲纳闷地道。

“她人呢?”他大感不妙。

香莲比了比上头。“可能在屋顶,也可能在树上,总之她心情

不好,一定在高

处。”

“什么?她爬那么高干嘛?”胤祥心中大惊,立刻到启祥宫最

高的地方察看。

启祥宫中有一颗百年老树,足有二丈高,他猜想大概会在那儿。

果不其然,浓荫中的粗枝桠,有一粉橘裙钗,一双盆底鞋没人

怜地躺在地上。

她的臀背略略移动,似乎在攀拿某样东西。

“太危险了!”他气急败坏地朝她大吼:“若雅,你给我下来。”

若雅闻之丧胆,害怕的抖动一下,身子失去平衡,滑下半尺,

传出尖叫。

“啊……”

“小心,不要乱动,我上去救你。”他欲施展轻功。

她却暴出喝声。“你不要上来,否则我宁愿掉下去,摔死。”

“你……你这是做什么?太任性胡为了。”堂堂王妃竟不顾礼

仪,像个野蛮人

般爬树,这传出去还得了!

他直一的生气了!

若雅俯身望着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心软。

也许破坏自己的形象,让他讨厌,它自然就会离她远一点。

“下来!”他又在喊她。

若雅故意不理睬,更加往上攀爬,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

小东西。

那是一只不慎摔下来的小雏鸟,她好心想把它送回鸟巢里。

她已经看见窝了,里面还有三只张着嘴叫饿的幼鸟,羽翼未丰,

等候母鸟衔食

物回来喂食。

它们叫得那么大声,铁定饿坏了。

她把雏鸟安全护送返窝,心里好想下去抓虫子给它们吃。

可是这一下一上得花不少功夫,何况下面还有个赖皮鬼。

胤祥发现她怪异的举动,疑惑地问:

“你手上拿什么?上面有什么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一时失去戒心,兴奋地道:

“有小鸟呢!”

“小鸟?”年幼的他也曾爬这棵树,上去取鸟蛋。

那时他是顽皮、好玩,还把蛋弄破了。

“嗯!有一只雏鸟掉下来,我把它送回去。”

她的心地真是善良,怪不得启祥宫的下人都喜欢这儿当差。

“你现在可以下来了吧!”他还是担心她的安全。

“不要,我想在上面欣赏风景。”若雅伸了伸腿,挪个好位子,

高枕无忧地坐

在树上,雪白的足踝凉快的前后踢晃着。

“太调皮了,看我怎么修理你!”他忍无可忍,双脚一蹬,倏

然风旋,步伐稳

健地踩树梢。
 0   2005-06-30 13:16:0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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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要……”若雅大呼小叫,因为树枝承受不了两人的重

量,显得摇摇欲

坠。“你太重了啦!快下去!”

她站得极为不稳,一颗心险些抖出来。

胤祥是有功夫底子的,他轻易地攫住她的手,往怀中一揽,适

时抱扶她,两人

翩翩降落到地面,毫发未伤。

若雅惊魂未甫,还躺在他的臂弯里,又羞又怒地槌打他的胸膛。

“放我下来,你这个登徒子!”

“嘿!什么时候我又变成登徒子了?我是你的相公耶!”他促

狭地吻了她一下

脸颊。

两朵红云顿时飞上她的粉颊,娇羞的俏模样令人着迷。

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里,胤祥很懂得保护自己,经常戴

着冷酷的面具。

但是面对她,胤祥总会情不自禁地卸下筑起的心墙。

因为她的善良无邪,感染了他。

“若雅,我爱你。”他嘎哑的低语,头一次向她招认自己的情

感。他爱她,不

愿再和她玩爱情的躲猫猫。

听见他清晰、真诚的告白,若雅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蛋

儿更通红。

她的眼底蕴含一片水光,迷迷蒙蒙的,喃喃呢哝: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若是负了你,愿下万劫不复的地狱,

让佛祖惩罚我!”

他举指发誓,句句铿然有力,代表他的真心诚意。

此刻的若雅感动得无以复加,这绝不是甜言蜜语在哄骗她,有

谁会拿自己的生

命开玩笑呢?

所有的担忧都只是自己庸人自扰,她实在太傻了。

“胤祥……”她紧紧攀附在他的身体,不让幸福流失。从今以

后她要好好珍惜、

把握。

天下的乌鸦也不是一般黑的!

她破涕为笑!

胤祥掬捧她含羞带怯的表情,深深烙印缠绵的热吻。

她瘫软在他的柔情里,没有反抗,只有沉醉……

就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吧!

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欢愉!

“那你爱不爱我?”他从背后圈住她,下颚摩拳她的发顶,自

己都已经招认了

对她的情感,当然得扳回颜面。

她娇羞的在他怀里磨蹭,语意模糊的说:“嗯……好像有……”

“什么?我没听清楚!”他竖起耳朵,不满意的追问。

“人家不知道啦,”她又耍赖的挣脱他的怀抱,一溜烟地跑掉。

☆ ☆ ☆

若雅半跪在床塌上着中间,铺了条长长的红带子,她拍拍手,

大功告成。爬下

床,笑盈盈的说:

“以后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以红线为界线,你不得越雷池一

步。”

胤祥蹙着眉,好不甘愿,还以为可以和她洞房了。“你不是答

应我要回房睡?

为什么还不准我碰你?我们是夫妻,又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他

提出严重抗议。

看他失望的神情像个孩童,若雅噗嗤笑出来,撒娇地说:“人

家还没做好心理

准备嘛!反正来日方长,你就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我可不能保证不会随时爬上去……”他捏了捏她俏皮的小鼻

子。

“你敢!”她泼辣地吓唬他:“如果你爬上来,我就把你“咔

嚓”了,让你跟

小如意一样成为太监!”

他斜睨她。“好大胆的格格,竟然连十三阿哥的“牲礼”也敢

动!”

“牲礼?你那玩意儿叫“牲礼”?哈哈……”她笑岔了气。

他突然伸出禄山之爪,抓向她的胸脯。“你敢取笑我,看我饶

不饶你!”

“啊!不要,救命啊!”若雅连忙双手护胸,两人绕着朱漆圆

桌追逐嬉戏。

若雅跑得娇喘吁吁,胤祥轻易的攫住她,两人恩恩爱爱搂成一

团。

站在窗外的彩屏,看得咬牙切齿,手上的丝绢捏得紧紧的。

她暗自心想:不行,她不能再等待机会了,必须积极地采取行

动。

可是贝勒爷和王妃,这阵子如胶似漆,她如何乘虚而入呢!

得略施小计才行,城府极深的她,立刻想到一个法子。

☆ ☆ ☆

“什么?我阿玛他生病了?”若雅大惊,思亲心切的她,立刻

差人备轿回醇郡

王府,当然香莲也跟了去。

彩屏露出阴险的笑容,马上着手进行下一步。

胤祥下了早朝,必会经过一条南石白道,她刻意在那儿守候。

“贝勒爷!”她扬起轻柔的嗓音,分花拂柳地轻挪莲步。

“彩屏,你有什么事?”他滞留了脚步。

“淳郡王人不舒服,王妃回家探望。”

“噢。”他颔首。“王妃有没有交代何时回来?”

“没有,王妃走得很匆忙。”

胤祥继续往前走,彩屏跟上他。

“贝勒爷,奴婢承蒙您的收留,无以回报,想献上一曲。”

“你会弹琴?”胤祥很讶异。

“才疏学浅,只敬奴家知音。”她含羞带怯。

胤祥喜爱丝竹乐曲,于是欣然的开口回道:“那我就洗耳恭听。”

“贝勒爷请。”彩屏欢喜的款待。

绘雨精舍,几丛修竹,附庸风雅,别有一番韵味。

珠帘牙榻,纱帐水覃,弯弯腿的花盆架,精致的雕花立柜。

胤祥坐在猩红色苏缎椅垫上,没想到一个婢女竟能把居所布置

得如此雅洁。

他含情脉脉。

微风吹起丝幔,飘然挑情。

薰鼻的檀香,慢慢引诱他生理的变化。

胤祥甩甩头,觉得有些晕眩,全身像欲火在燃烧,他抬眼看着

彩屏,她的脸竟

和若雅交叠在一起,迷蒙难辨……

销魂香起了作用了!

彩屏笑盈盈地举起白玉杯。“贝勒爷,琴音伴美酒是人生一大

乐事,这是‘菊

花冰麟酒’可以延年益寿,壮精健骨,奴婢敬您。”

“好。”胤祥一饮而尽,觉得杯中的美味,馥郁香醇,冰凉震

齿,那香味从鼻

头冲出来,令人欲罢不能。

可是黄汤入肚,他更感到燥热难当,不舒服的松开上襟。

“贝勒爷,热吗?”她温柔地为他脱下外袍,扶他躺到牙榻上。

“休息一下吧!”

他难受地揉着额际,白色绸裤底下的男性亢奋,彩屏看得分明,

忍不住伸手触

抚他的硬挺。

她面泛桃红,卸下了罗裳,雪肤贴在他的胸口,云鬓半坠,臀

圆腰细,像颗浆

汁饱满的大葡萄。

胤祥觉得身体有股力量在蠢动,有如爆发前的火山,高热的岩

浆在澎湃沸腾,

即将决口而出。

彩屏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两团椒乳像获得解放般地弹出,宣

示自己的壮观、

伟大。

她像个饥渴的女人,迫不及待地渴望在他强而有力的蹂躏下燃

烧殆尽。

“不可以……你快点走……”胤祥在迷香的控制下,已经心猿

意马,他维持着

最后一丝理智,奋力推开她,意识到这女人意图不轨。

“贝勒爷!”彩屏像八爪章鱼似地附牢他,因为她自己也中了

迷香,急须男人

抚慰。

忽然,长廊外,传来娇甜的呼唤:

“胤祥、胤祥……”

是若雅在叫他!

她的唤声激发了他,他支撑着仅存的意念,仓皇奔出屋外。

他绝不能对不起她!

“你不能走,贝勒爷……”彩屏扑了上去。

大门敞开,恰巧来到的若雅,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

事实。

她是不是眼花了?这对衣不蔽体的狗男女!那男人竟是她的丈

夫!

天啊!这不是真的!

太残忍了!

怎能让她亲眼见到这残酷的一幕?

“若雅,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胤祥双目赤红,五指举

天,欲发誓证明

自己的清白。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掴在他胀红的俊脸。

若雅咬牙切齿,眼中充满怨对,揪心扯肺地喊道:

“我以为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为什么你要粉碎我的梦?为什

么——”她语气

含着模糊的哽咽。

“我……我和彩屏真的是清白的……”胤祥急着解释,但是眼

前情况对他太不

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不待他说完,若雅便伤心欲绝地洒泪而去。

“若雅……”他狼狈不堪地追了几步,腿却不听使唤地瘫软。

“格格……”香莲担心主子会想不开,赶紧跟上去。

胤祥离开薰香的屋子,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脑子立刻比较灵活,

他暴怒里一常

地指着门槛倚春唤情的彩屏,厉声咆哮: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

“贝勒爷……”彩屏瑟瑟发抖,胴体还裸露在空气中。“您冤

枉奴婢了,方才

明明是您……”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不会上当的,你即刻给我滚出去,

我永远都不要见

到你!”他怒骂。

“不……求求你,贝勒爷!不要赶我走,奴婢愿意不计名分,

做牛做马侍候您。”

彩屏吓得跪地讨饶,放浪形骇全消失无踪,她万万没想到胤祥

竟会坐怀不乱,

连薰香也迷不倒他,意志力实在太惊人了。

被她骗出宫的若雅格格,又提早回来,破坏了她布一上的天罗

地网。

一步失算,操之过急,竟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她好不甘心!

“我倒忘了你是胤祈派来的,我真是养虎为患。

“不关太子的事,是奴婢……太敬仰您了……”彩屏颤声道。

事遗迹败露,她恐怕连太子殿下那儿都回不去了。

“你是要自己,还是要我抓你去东宫向皇兄说个分明?”她轻

蔑的道。

彩屏愣坐在地,心想:这下全完了了……她定无翻身之日

了……
 0   2005-06-30 13:16:2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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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格格、格格,你到底要上哪儿去啊?”香莲急忙拉住了主子

的手。

“你不要管我,我要去一个让胤祥永远找不到我的地方,让他

后悔一辈子。”

若雅正在气头上,甩开了她,往前跑去。

香莲只好继续追着她。

可是宫墙巍峨,殿前森严,若雅出得了启祥宫,却出不了大清

门。

她已经是康熙皇帝的媳妇,不可任意出宫去。

“格格,也许贝勒爷是一时意乱情迷,哪个男人不风流呢?你

就原谅他,回去

吧!”

香莲拼命劝说,虽然她也替主子抱不平,但是身为奴婢的她,

总是希望能大事

化小,小事化无。

“不行,我绝不会回去,这种丈夫不要也罢!”

“奴婢心想这其中必定有诈,否则为何我们回郡王府,王爷一

点事都没有呢?

是诈骗我们王爷生病了,要用调虎离山计,支开格格?”香莲仔细

地分析道。

“一切都是彩屏的阴谋……”若雅恍然大悟。

“对!所以你千万不能中计,你一走,就表示你认输了。”香

莲想用激将法留

住格格。

“可是……无论如何,胤祥是掉进她的美人计的呀!你没看他

们衣衫不整的样

子,分明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雅愈说愈气,一股愤怒直窜脑门。

香怜劝道:“贝勒爷是有错,不过你也得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把事情说清楚。”

“我已经没办法再面对他了,香莲,你知道吗?我想我是爱上

他了,从小到大,

我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掉眼泪是那么的辛酸,被所爱的人背叛,

是那么生不如死

……”

她泪流满腮,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情感。

格格悲切的哭声,深深震撼着陪她成长的丫环香莲。

“好,既然格格那么痛苦,奴婢带你出宫去。”香莲做出重大

的决定。

若雅抬起盈泪的大眼。“真的吗?”

“我们走。”换香莲拉起她的手,两人往干清门去。

可是这才发现已有密集的侍卫、太监宫女,到处寻找她们,胤

祥更是守在宫门,

一刻不放松。

“怎么办?出不去了?”若雅低声问。

香莲眼观四方,沉着的道:“没关系,我有办法。”

那江南织造的龙衣,恰巧送到,总管命人正带领一干太监出来,

向内务府衙门

领龙衣。

香莲悄悄打昏了两名太监,偷换上他们的衣服,挂上腰牌,混

在二十名太监中,

若雅尽量把头压得低低的,瘦小的身体,竟也没人发现。

两排驻守的卫兵,包括虎视眈眈的十三阿哥胤祥,都没人注意

到她的容貌。

主仆二人便偷天换日地蒙骗过关,顺利出了宫。

跟着总管太监走了一段路,才把他们甩掉。

“香莲你真聪明!”若雅破涕为笑。

“那当然!”她得意的回道。

“我们现在去哪里?”若雅考虑着。

“回醇郡王府啊!”她不假思索。

“不行!我今天早上才回家,阿玛和额娘都以为我很幸福,心

里很安慰,我不

要让他们操心。”

“也对喔,可是我们要去哪儿?”香莲问。

既然跟格格出来了,不管格格走到哪里,她都得寸步不离地保

护她。

若雅望望天际一抹彩霞。“天快快黑了,我们先投宿客栈,明

日再作打算。”

“好!幸好我有带银子出来,有先见之明,否则咱们就要餐风

露宿了。”香莲

掏出一包小袋子。

“你真是愈来愈聪明了。香莲,幸好有你,否则我连个依靠的

人都没有。”若

雅感激的道。

“格格你别这么说,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主仆二人相视会心的一笑,感情弥笃。

☆ ☆ ☆

翌日,刺眼的阳光射入客栈窗口,若雅翻开被子,揉着眼,走

到窗旁。

房间住在靠大街的二楼上,因此外面的声音格外吵杂。低头一

看,沿街茶坊酒

肆,开得密密麻麻,小贩摆摊,黑鸦鸦一片人头。

“好热闹!”挑起了若雅的兴致,睡意全无,她过去摇醒榻上

的香莲。“起来

了,香莲,外头好热闹,咱门出去见识见识。”

香莲翻了翻身,半晌从床上惊跳起来。

“格格!咱门真的出宫了吗?”她错愕地环顾四周环境,一觉

醒来,才意识到

事情的严重性,真希望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若雅微笑地看着她。“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天塌下来有

我顶着。”

“可是……”香莲这会儿真是后悔莫及,她自己的安全不要紧,

反正她是贱命

一条,但格格是金枝玉叶,不能有丝毫损伤啊!

“香莲,走嘛!陪我去散散心。”若雅强拉着她。

她无可奈何地下了床。“那你什么时后回宫?”

“再说吧!”若雅坐在镜子前,梳弄自己的辫发。

铜镜中竟浮现胤祥的幻影,她努力挥去,不愿去想他。

北京城的繁华街市,很快令她忘却烦恼。

人山人海,小饭叫卖声不断,珍珠玛瑙、古物字画、绣缎布匹,

无不齐备。

若雅和香莲换上平民百姓的衣着,轻松惬意地混在人群中。

“好漂亮的耳环!”若雅惊奇地挑看一副透翠欲滴的翡翠坠子,

爱不释手。

“小姐好眼光,你戴起来就像一位高贵美丽的格格。”小贩吹

捧着。

若雅和香莲噗喝一笑,她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格格。

“好,我买了。”

“谢谢小姐。”小贩乐得还以为自己的美言奏效了。

架着一大串糖葫芦的老爷爷,从若雅身旁走过,她好奇的被吸

引过去,同时有

三、五个孩童一直缠着卖糖葫芦的人。

“老伯,买一串糖葫芦。”若雅看着鲜红晶莹的糖葫芦,忍不

住直咽口水。

“好。”那人拔了上头的一串给她。

她舔得津津有味,那几个没钱买糖的孩子,羡慕的盯着她。

“你们也想吃啊?好,我请客。”她大方地买下整大串的糖葫

芦。

小孩子开心地欢呼,老爷爷卖出所有的糖,也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皆大欢喜。

香莲忙着一路付银子,紧紧跟着格格。

助人为乐,若雅心情好极了,对着琳琅满目、稀奇古怪的玩意,

觉得新鲜极了,

每一样非得把玩一番。

而店家对于这位出手干脆、不杀价的千金小姐,也都非常热络,

视为财神爷。

原本沉甸甸的银子,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只剩几个碎银。

这下还得了,格格这个败家女,香莲紧张地小声对她说:“格

格,不能再花下

去了,我们快没钱了。”

若雅一愣。“那么快就没钱了?”

“你以为我这个袋子是聚宝盆啊?”香莲跺脚道:“银子是不

会生小银子的。”

“哦!那……就用这个去换银子吧!”若雅脱下脖子上的金链

子。“反正这东

西戴起来好重!”

“嗯。”香莲还真是见“金”眼开,立刻拿去当铺典当。

日正当中,若雅不文雅地以袖煽风,娇惯地嚷道:“热死我、

渴死我、饿死我

了。”

连说三个不吉利的字,香莲吓坏了,扯着她的袖子。

“拜托格格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那你就负责替我解热、解渴、解饿!”她霸道的说。

哎哟!真是上辈子没烧香,这辈子才投胎侍候她。

没辙了,只好带她走进一间茶馆。

肩上披着白巾的店小二,殷熟地上前招呼。

“姑娘,喝什么茶?”

“我要西湖龙井。”若雅一双大眼珠子溜呀溜的。

这间茶馆不大,生意倒是挺好的。

店小二陪笑道:“现在初春的茶是上品,都是最鲜嫩的“一心

二叶”,制出来

的茶叶香醇馥郁,喝下去通脾润肺。”

“那你快去弄来。”若雅口干得很。

“是。”

店小二俐落地来回,倒上热腾腾、色质优美的龙井茶。

“我还要吃天津熬鱼、竽茸鼓琶虾、千金鸡、栗子白菜。”若

雅一口气说完。

店小二瞪大眼睛,怪哉,这姑娘是什么来头,胃口这么刁,这

些名菜可是贵得

很,一般人吃不起。

香莲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照我家小姐的吩咐去做。”

有钱好办事,店小二鞠躬哈腰地退去。

一桌子的佳肴立刻呈上,若雅大快朵颐,不过却是一边吃,一

边嫌。

“这个鱼火候熬得不够……这个虾炸得不够酥脆……鸡肉太

老了……栗子太硬

……”

香莲低声道:“格格,咱们出门在外,你就将就点吃。”

“香莲,这间的菜太难吃,以后我们不要来了。”

她口无遮拦地,店小二虽站在柜台旁,可是却清楚的听见,眉

头纠结成一团,

脸色涨成猪肝色。

香莲低着头,真不晓得待会儿该怎么走出去。

☆ ☆ ☆

祭完了五脏庙,若雅愉悦地踏着轻快的步伐,手足舞蹈,一边

转着圈圈,哼着

不成调的小曲。

午后,街道上的市集人潮散去,她门就往郊外走去,沿途欣赏

风光。

漠漠的山川已是芳菲满甸,照眼欲燃的红紫,铺天盖地的绿色,

琴弦似的溪流,

明镜般的水田……

无不给人一种勃勃的生机。

看着格格快乐的模样,香莲颇感欣慰,她协助格格出宫是对的,

只要她快乐。

而若雅她真的快乐吗?

其实她只是在逃避对他的思念,尽量不去想他。

长痛不如短痛,孤独总比受伤还好。

可是她总不自主地去想,现在胤祥是不是心急如焚地在找她,

还是……在跟那

个女人燕好!

哎呀!她生气地捣住耳朵。

“格格,怎么了?”香莲关切地问。

“我……我没事,只是好无聊。”若雅不愿吐露心事。

“姑娘如果无聊,咱们兄弟俩陪你解解闷。”两个登徒子不知

从哪儿冒出来,

持着折扇,不怀好意地靠近她。

“神经病!”若雅怒瞪着他们,香莲惊恐地拉住她,示意离开。

“我们是想跟姑娘你做个朋友,请教芳名!”这两兄弟一胖一

瘦高,一麻脸一

暴牙,粗鄙地教人生厌,他们身上的华服根本不配。

“也不照照镜子……”若雅嘟哝地,显出不屑。

两兄弟恼羞成怒,擅拳持臂地欺近。

“你说什么?装清高吗!就算你是朵牡丹花,爷们也让你落瓣

儿。”
 0   2005-06-30 13:18:0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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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竟敢对本格格口出秽言,你们不要活了!”若雅从小

到大可没这么被

污蔑过,她蛾眉倒竖,插手叱道。

“格格你不要逞强了,咱门人单势薄,还是快走吧!”香莲手

脚发抖。

“真是个格格!什么女人我都玩过,就是没碰过格格,这下可

以尝尝鲜了。”

两人露出淫秽、狰狞的嘴脸,动手动脚起来。

若雅东闪西躲,主仆二人花容失色,慌乱地逃跑。

那两人色胆包天,穷追不舍。

“格格你快走!”香莲呼喊,自己却停下脚步,和坏人搏命。

若雅跟蹈跌了一跤,惊吓过度,腿都软了,方才的傲气都没了。

她回头一看,那两人正压住香莲,动手剥她衣裳。

不!

她不能让香莲代替她!

祸是她闯的!

“香莲!”若雅含泪奔上前,勇敢地挥着木棍,朝两名歹徒的

背上,奋力打下

去。

歹徒哀嚎一声,反力将她击倒。

她不甘示弱,狠狠地朝他手臂咬去。

“格格小心!”香莲披头散发,上衣敞开,站起来扭打。她对

格格不顾自身安

危,回头救她,实在太感激、太感动了。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这两个怀人毁了她们清白的身子。

女人泼辣起真是不得了,咬、踹、踢、掐,痛得他们惨叫连连。

“臭婊子,不要怪老子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两人发狠地摔打她们,若雅和香莲粉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无

抵抗之力,任人

宰割。

千钧一发之际,尘土飞扬,有大批人马过来。

为首的正是十六皇子胤礼,他看不清她们的容貌,见义勇为地

喝叱:

“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

军旗猎猎,千军躁动,骏马嘶鸣。

两兄弟被这么多兵马包围,吓得魂不附体。

香莲认出了旗帜,如蒙救兵,大声呼喊:

“救救若雅格格,她是十三王妃啊!”

胤祥的妻子?

胤礼震惊万分,连忙翻身落马,扶起气竭逆衰、昏厥倒地的若

雅。

“可恶!把他们拿下!”他怒道。

一下命令,兵士立刻围拢上去,十余把刀直指那两个跪地讨饶

的兄弟。

劫后余生,香莲放声大哭搂着昏迷的若雅格格。

老天保佑,总算有惊无险。

☆ ☆ ☆

“这是什么地方?”若雅躺在床榻上悠悠醒转。

香莲陪侍在侧,安抚她。

“这里是十六阿哥的别院,是他救了我们。”

若雅撑起身子,觉得全身像被千军万马践踏过一般,疼痛难当。

“格格你别乱动,你的伤口都上了药,要好好疗养几天。”香

莲道。

“你呢?你的伤要不要紧?那两个混蛋……”若雅惊魂未甫,

气愤难消。

“我是是皮肉之伤,上了药就不碍事了,那两个坏人已经被十

六阿哥抓起来治

罪,他们斗胆冒犯十三王妃,一定会被处斩的。”出了一口气,香

莲心里快活多了。

若雅安心,宽怀的道:

“坏人被抓起来就好,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良家妇女会受害。”

“就是啊!想不到在天子脚下,也有这等狂徒。”香莲心有余

悸地道:“我看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乱跑,你是金枝玉叶,若是出了事,我真是担待

不起,十六阿哥

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胤礼他……会不会告诉胤祥?那不行,我要快离开,免得被

胤祥找到。”她

慌张地掀开被子,欲走下床。

“格格你的伤还没好……”香莲急了,赶紧拦住她。

胤礼适时走进来,一身箭衣蟒袍,英气逼人。

他和他皇兄胤祥还真有几分相似,不愧是兄弟。

“皇嫂不用担心,皇兄不知道你在这里,你放心住下来,我不

会说出去的。”

“你……真的没告诉他?”若雅怀疑的反问。

胤礼笑着摇头。“难道你希望我告诉他?”

“才不要!”她噘嘴。

“皇兄为了找你,把整座皇宫差点掀过来,他现在已经是失魂

落魄,瘦得不成

人形了。”

“他……”若雅心疼不已,却又逞口舌之快地道:“他活该!

谁教他对不起我!”

“皇兄是中了彩屏的迷香,误入陷阱,现在已经把彩屏赶出启

祥宫了。”

“真的吗?”若雅惊喜地。

“我还会骗你不成?你实在太任性胡为了,要不是我正好领兵

出城操练,你恐

怕已经遭到歹徒的毒手。”胤礼忍不住数落了她两句。

若雅惭愧地垂下头,这的确是她的错,还拖累了香莲。

“格格,我们回宫,好不好?贝勒爷还在等你。”香莲苦劝。

她犹豫、挣扎了一下,仍是倔傲的说:

“不!我不想回去。”

“皇嫂,你能不能为皇兄着想,给他一个机会。”胤礼蹙起眉

头。

“他迟早会另结新欢的,与其回去拥有短暂的欢乐,过那种惶

恐不安的日子,

不如趁早分居,免得日后痛苦。”若雅坚定的说。

“你这是庸人自扰嘛!皇兄不是滥情的人!”胤礼气道。

“你是他兄弟,自然帮他说话。”若雅不理会。

“随便你好了,反正这是你们夫妻的事。”

胤系不悦的拂袖离去。

若雅倚在绣枕上,任泪水串流而出,心底不停地呼唤:胤祥、

胤祥……我好想

你……

她的脑海萦绕着他的俊颜,他们共同生活的情景……

唉,她实在太矛盾了,为什么鱼与熊掌总是无法兼得呢?

☆ ☆ ☆

十六阿哥的别院题名“白云别苑”,占地千顷,最美的地方是

在后山。

云开翠帽,香雨微霏,烟波宛转,平湖环镜。

像是一个人间仙境,望之忘尘。

若雅迎风而立,罗带飘扬,山色因心远,泉声人目凉。

她猛吸了口空气,感觉好清新、好自然。

“如果能在这个地方,和胤祥长相厮守,白首偕老,不知有多

好?”她脱口说

给自己听,却又暗然叹气。

“唉——我在痴人说梦话吗?”

顿时心烦了起来,只要一想起他,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相思。

“格格、格格你看,我采了好多花呢!”香莲捧着一束小白雏

菊,从一片绿草

中奔来。

这块山坡上的确开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每一朵都令人怦然心

动,忍不住想撷

取。

野花总比家花香!

若雅懊恼地扯着一枝芒尾草。

“格格,你不开心啊?”香莲歪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在想

贝勒爷,对不对?”

“谁在想他?!”若雅白了她一眼,席地而坐,忽觉山湖减翠。

“睁眼说瞎话!”香莲小小声地道。

“你说什么?”若雅扬高声音。

不待格格站起来追打,她已经脚底抹油先溜了,还一边回头糗

她。

“你等着做老尼姑吧!”

哼!臭香莲,胆子肥到滴油了!

若雅悒悒寡欢地独坐,这样的美景,若无良人相伴,也索然无

味。

她才不要做长伴青灯的老尼姑,她那么好吃,教她终生如素,

简直是要她的命。

男人是不可靠,但是小孩是挺有趣的。

她和胤祥生的孩子一定俊美无比。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托着腮,傻笑起来。

她开始考虑该不该回去执行那个未完成的任务——帮柳妃娘

娘生一个皇孙。

可是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在她背后无声无息地来了一个人,衣袂飘举,居高临下,却不

惊扰她。

若雅突然想对这宽阔的天地大喊,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站了起来,朝

着空荡荡的山谷,大吼。

“嘿——”

声音在幽谷间回荡,她兴致高昂地再度呐喊:

“胤祥”

这回却出乎意料地叫了他的名字。

胤祥内心狂喜,她在呼唤他,表示她在想念他!

“我在这里。”他如鬼魅般出声。

“啊——”她的一颗心险些跳出来,一回头看见了那张朝思暮

想的脸,更是吃

惊。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有灵犀啊!我感应到你在想我。”他调侃她。

他促狭的眼神,令她双颊胀红。

真是糗大了,怎么会被他听见呢?

若雅假装不理他,奔回庄院。

他笑了笑,并没有立刻追上去,反正以后是不可能让她再逃出

他的手掌心。

这半个多月来的相思,把他折磨得半死,他发了疯似地四处找

她。

想不到她竟在“白云别苑”逍遥。

看她如何要她加倍奉还。

☆ ☆ ☆

若雅在厅堂上遇见了十六阿哥胤礼,她气急败坏地嚷道:

“你为什么出卖我?告诉他我在这里。”

胤礼真是百口莫辩,只有苦笑。

若雅有心报复一下,她灵机一动,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之身。

她撒娇地偎依近胤礼,拉住他的手。“十六阿哥,其实我爱的

人是你呀!自从

在启祥宫第一次遇见你,我就情不自禁,这一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胤礼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怎么皇嫂突然对他说这种话?

甫赶到的胤祥讶异的伫在门口,原来若雅喜欢上他的皇弟。

胤礼看见皇兄,急忙甩开她的手。“皇嫂,你不要闹了,这怎

么可能?”

若雅看到他们兄弟,一个脸色铁青,一个手足无措,她心里快

笑岔了气,更加

卖力演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说清楚也不行。”她楚楚可怜地道:

“我自己内心也

很挣扎,烈女不侍二夫,可是……”

“你不用说了。”胤祥凝重冷绝的道:“我成全你。”

“啊!”这下换若雅吃惊,没台阶下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如此,我不强留你了,我走了。”胤

祥转身走人。

“皇兄……请你相信我,我对皇嫂没有非分之想。”胤礼急得

像热锅上的蚂蚁,

连忙澄清。

若雅如遭电击,想不到胤祥竟那么轻易地将她拱手让人,她的

眼泪不争气地冒

涌,愤吼:

“胤祥,我恨你!你如果今天不带我走,我就恨你一辈子!”

胤祥发出两声问笑,清了清喉咙道:

“要走,就快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

药?”

她一怔,窘极了。

“我不回去了,”她薄怒跺脚,坐上了梨木椅。“你用九头牛

来拉我,也拉不

动。”

胤祥走过来,二话不说,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她顿时错愕。“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回头对啼笑皆非的皇弟开口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习惯就好。”胤礼大笑。

若雅红着脸,觉得丢死人了。

这招挺有效的。胤祥边走边得意的想。
 0   2005-06-30 13:18:2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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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别胜新婚。

胤祥霸气地将她扳倒在床榻上,贪婪地吮吻她,像是在惩罚她

的不乖。

她发出细微的声音,无力招架,痴痴切切地凝望着他,一瞬间

心醉神驰,放胆

地伸出舌尖舔吻回应他的唇。

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寸寸展现在眼前。

酥胸半掩,风情万种,他忍不住将头埋入她的乳沟,吸吮那份

幽香,大手连摸

带抚柔软的胸脯,一阵阵快感袭上心头。

他男性的特征硬梆梆地抵住她,她的身体像春天苏醒的蛇,不

停地摇摆。

他的眼神有一种青春犷悍的光芒,她深深被迷惑着,身体恰似

一团火。

胤祥的呼吸愈来愈急促浓浊,极度渴望的生理欲望!已不是耳

鬓厮磨,可以满

足得了。

他跨骑着她,挺身脱衣,她的视线随着他小麦色的胸膛、坚实

的腹肌、筋络鼓

凸的大腿,游移到他两腿间最神秘的地方。

上次她惊慌地别开脸,这回她倒不逃避,而且肆无忌惮地欣赏

他的全裸。

她的丈夫身材实在不错,铜镜中反映出两具姣好的胴体,她情

不自禁地多望两

眼,陷入自我陶醉。

欲望在他体内狂窜,有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他迫不及待地伸手

探入她的丝罗儒

裙。

“啊!不行!”她惊得弹跳起来,挥开他不规矩的手。

他的浓眉挑起,被她泼了一桶冷水。

“又怎么了?”原以为这次会很顺利,可是她在紧要关头,却

又紧急叫停,真

教人摸不清。

她穿起衣裳,嗫嚅的难以启齿。

“人家……人家那个来了,不方便……”

他大拍额头,暗自叫苦。

“要几天?”

“今天才第一天,至少要等五天。”头一次在男人面前,坦承

这种事情,怪难

为情。

他束手无策了。

“下回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又是个苦熬的夜。

☆ ☆ ☆

胤祥又去上早朝了,若雅溜出了启祥宫,想再去小皇子、小格

格的书塾,可是

皇宫那么大,她兜了半天也找不到。

前方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不知是哪为贵妃、皇子的居所?

这个人一定很得

皇上宠爱,才能住进这么大的寝宫。她靠近一看,门上石匾刻着“东

宫”二字。

若雅不知不觉走了进去,小池曲桥,幽馆危阁,花木扶疏。

她在园中弯弯曲曲地走着,忽然听见轻微的啜泣声,哭得十分

悲切、伤心。

若雅好奇的走近声音的源头,看见一位穿着瑰丽旗装的女人,

凭倚着曲栏,低

头哭泣。

贵妃抬起盈泪的眸子,惊讶的问:“你是谁?”

“十三王妃。”若雅老实地回答。

“原来是胤祥贝勒的新婚王妃,请屋里坐。”贵妃连忙用大绸

帕儿拭泪,礼貌

的招呼。

屋里一色朱红桌椅,满室祥瑞。

宫女送来参茶,若雅不客气地轻啜了两口。

“宫中太大,我一时迷了路,便冒昧走进来,才知道这里是东

宫,太子居住的

地方,想必你是太子妃吧!”

她点点头。“皇宫的确是很大,我刚嫁进宫时,也经常迷路,

以后欢迎你常来

东宫。”

“我叫若雅,太子妃若有空,也可以到启祥宫坐坐。”

“好啊!”太子妃似乎很随和。

这样端庄秀雅的女人怎么哭成那样!若雅想问又怕不好意思,

随口问:“太子

他……不在吗?”

“太子刚出去。”她的眼神一抹黯然。

“你们……不愉快吗?”若雅忍不住试探。

虽然是人家的家务事,可是还是想知道。

太子妃迟疑了一下,幽幽的道:

“我和太子成亲三年,未曾有子,太子现在迷恋上别的女人,

和我愈离愈远,

我很烦恼他沉迷女色……”

“原来如此,太子和皇上一样好色,男人永远都不会满足!”

若雅气愤地捏起

拳头。

太子妃错愕的一句话都接不上来,这个十三王妃说话真直接,

竟敢批评起高高

在上的皇上和太子,实在是很大胆。

若雅惊觉话说得太快,忙不迭解释。“我是说太子不应该喜新

厌旧,把你冷落

了,好歹你和他是结发夫妻。”

太子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老早有心理准备了,

侯门深似海,我

又岂能奢望他伴我一生一世。何况他是储君,未来的皇上,三宫六

院三千佳丽是必

然的,是我心胸太狭窄了,无德无量……”

“太子妃别这么说,任何女人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祖宗留

下来的规矩就是

这么不公平,从古至今,总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

就必须遵从三从

四德,实在太不人道!”若雅气愤填膺,愈说愈激动。

太子妃讶异,想不到她比她还愤慨,忍不住掩袖一笑。“你真

是不平凡,很高

兴能认识你,既是妯娌,不妨结为知己。”

“好啊!能与太子妃结交,是若雅的荣幸。”若雅兴奋的说。

“你叫若雅?真好听的名字,我叫凤英。”太子妃道。

“凤英姐……不,我还是称呼你太子妃,毕竟你是未来的皇

后。”

若雅虽然天真烂漫,但是识大体、懂礼节,凤英愈看愈喜欢,

便拉起她的手。

“来,我带你看看东宫的奇珍异宝。”

“好。”

☆ ☆ ☆

“你去哪儿了?”胤祥以为她会去书塾,可是也没看见她,回

来枯等她好一会

儿,不免有些火气。

若雅迷人笑眸瞅着他,两手勾住他的颈项,以柔情克制他的怒

火。

“我又迷路了嘛!这回跑到东宫去,见到太子妃。”

“你见到太子妃?”胤祥满脸惊讶,微愠道:“我不是叫你不

要乱跑,宫中是

非耳目多,万一你得罪了别人……”

“我才没有,人家太子妃对我好得很,还带我见识东宫的奇珍

异宝,回来时还

送我这个呢!”若雅从袖中掏出一只金钗玉步摇,献宝似的道:“你

看漂不漂亮?”

“太子妃真的对你没有敌意?”胤祥似乎不信。

“你到底怎么了吗?太子妃是你的皇嫂,我亲近她,和她结为

知己,也可以为

你拉拢关系,有什么不好?”若雅疑惑地问。

胤祥深沉的道:“太子胤祈虽然是我的皇兄,但是他揽权自重,

结党营私,做

了许多不法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你是说太子是坏人?”若雅惊愕,原来太子不仅好色风流,

还是个坏蛋。

胤祥点点头。“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去东宫了,免得招惹是非。”

“可是太子的错,不能归咎于太子妃,我看得出来太子妃是个

心地善良、娴淑

的好女人,我和她很投缘,好不容易我在宫中有个姐妹伴了,你不

能剥夺我的权利。”

若雅仗义直言。

“你要找姐妹伴,可以去找其他格格、福晋。”胤祥执意她疏

远太子妃。“反

正我不准你去东宫!”

若雅喊了出来:“我不要!太子妃很可怜,太子已经不要她了,

我不能弃她于

不顾。”

“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胤祥怒火高炽。

“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是非不分,专横独裁,凭什么要我听

你的?”若雅也

愤吼。

“若雅……” 胤祥没想到她拗起来, 比他还固执,只好挥挥

手,没事般道:

“好啦,算了,随你高兴,不要后悔就好了。”

不过他也没心思陪她说笑,闷闷不乐地步入书斋,挑灯夜战。

因为今天早朝有个重大的决议,皇阿玛要出宫南巡。

这一去十天半个月的,宫中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变数。

他必须上书劝谏父皇不可轻易离宫,否则将有可能演变兄弟相

残的憾事。

灯火照照生辉,若雅偷偷地在窗槛看他专注疾书的模样,不禁

心魂荡漾。

胤祥是人中之龙,是她这辈子唯一动心的男人。

她悄悄差人炖了补品,亲自端了进去,不动声色地搁在桌案上。

胤祥微抬起头,看见她很诧异。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我……关心你。”若雅安静地坐在一旁,倒不像她。“这是

人参猪心,你趁

热吃了。”

他咧嘴一笑,离开书案,走近她身边。

“今天我对你太凶,是我不对。”

“是我不明白宫廷斗争,害你操心。”她竟也认错了,真是天

降红雨。

他大为高兴,端起青纹瓷盅,一边享用,一边说:

“宫中的尔虞我诈,的确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和太子妃走得近,

会让四皇兄胤

祯及十四皇弟胤缇,以为我被太子收买了,便视我为敌。而如今政

坛人心惶惶,父

皇老迈,胤祈虽是太子,但传位于谁,还不一定。”

“我认为皇位应该传贤不传长,皇上会不会废了太子?”若雅

思虑道。

“这事不可多嘴,咱们只求自保,不要插手介入,懂吗?”他

叮咛她。

“遵命,夫君。”若雅扮了个俏皮的鬼脸。“你实在是很老成,

什么事都想得

那么透彻。”

“要在宫中生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无奈的回道。

☆ ☆ ☆

“一、二、三、四……”若雅双脚悬空,坐在玉栏杆上,手里

握着一支长茎玫

瑰,寂寥地扯下花瓣,一片一片数着。

胤祥自勤政殿回来,看见她乖乖地没乱跑,心里很欣慰,至少

这几天,她都很

安分,没有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可是从她的举动可得知她是多么地无聊、不自由。

亏欠之心油然而生,想要补偿她一下。

“你回来啦!”若雅开心地蹦跳到他面前,像个守候丈夫归来

的小妻子。

他温柔的摩挲她柔软的秀发。“今天是皇后寿辰,晚上皇阿玛

在‘樱园’开席

宴请王亲大臣,有节目表演,你要不要去?”

“宴会啊!”若雅眼睛熠熠生辉,立即点头。“要,我当然想

去。”

她好兴奋,胤祥一同邀请她出席国宴呢!她从来没有和胤祥一

起出现在皇族的

公共场合中,好令人期待喔!

“这次的宴筵会有很多福晋、格格前来,你要打扮得漂亮一

点。”

“放心吧!我会让你很有面子的。”若雅对自己的容貌颇有信

心。

“我有礼物送你。”胤祥带她入屋内。

若雅好奇地看他打开一个似乎早准备好的箱子,里面竟是一件

裁缝精致的淡紫

色旗装,滚着天蓝色的线边,最特别的是绣着蝴蝶花样的领巾。

“我想这件衣裳一定很适合你。”胤祥拿了起来,在她身上比

试。

他是那么用心、细心,体贴入微,今她真感动。

“谢谢……”顿时她哽咽了。

“快去沐浴更衣,我们要提早到达。”

“柳妃额娘也去吗?”她问。

“会的。”虽然深入简出,但总给皇后娘娘面子。

何况当今皇后端庄高贵,温恭和顺,深明大义,治理后宫,井

井有条,虽然嫔

妃众多,但鲜少有争风吃醋的局面,这全归功于气量恢宏的皇后。

不过皇上眠花宿柳,一连生了三十五位皇子,也是她纵容造成

的。

若雅欢天喜地的坐在三脚朱漆浴桶,袅袅的热水气蒸得她通体

舒畅,香莲在一

旁为她适时的添加热水,拿起丝巾擦拭她雪白柔滑的背脊。

“哇……”若雅溅起水花,调皮地玩水嬉乐。

浮在水面上殷红的玫瑰花瓣,呵护着她凝脂般的肌肤。

“格格,不要闹了!”香莲以手挡住水花,衣裳都被喷湿了。

若雅乐此不疲。“你干脆也进来一起洗。”

澡桶很大,足够容纳两人。

“我怎么敢?”香莲主要是怕自己的身材,与格格的相比会相

形见绌。

“没关系!来嘛!”若雅强拉着她。

“格格……”香莲连忙逃脱。“你慢慢洗,我再去提水。”

胤祥躲在梁桩后,待香莲离去,他立即进屋。

方才他偷偷挖了纸门的小孔窥看,活色生香的画面令他蠢蠢欲

动。

若雅正闭上眼,享受泡澡的乐趣。

听见门开阖声,以为是香莲在进出,不以为意。

半晌,她微睁开眼,看见一个昂藏七尺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

惊慌地掩胸。

“是我,别怕。”胤祥坏坏地看着她,一副垂涎的模样。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玉颊染红,羞赧不已。自己正一

丝不挂的窘境,

着实难堪。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关系?”他分明是故意的,手指轻佻地

拂过她的芙蓉面。

“大色魔!”她娇叱,雪白的胴体无法逃离他暧昧放肆的眼神,

可恨自己身无

寸缕,否则定起来和他拼命。

“我还想和你一起洗鸳鸯浴,不知滋味如何?”他贼贼的笑,

竟动手解衫。

她花容失色,尖叫道:

“不要,你快点出去。”

“怕什么?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看过!”他存心逗她。

若雅一颗心小鹿乱撞,结结巴巴地道:

“不……不行啦!待会儿香莲回来,万一看见我们……”

“那你让我亲一下,我再出去。”他索求香吻,一张俊脸靠近。

为了赶快打发他,若雅只好点头答应。

看着眼前残留在她香肩上晶莹的水珠,隐藏在花瓣水中曼妙婀

娜的胴体,载浮

在水面上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他不禁心神荡漾。

他意乱情迷地俯身吻她,缠缠绵绵绕着她软舌贝齿。

她瘫化在他的柔情里,任他逾越地伸手抚摸她凝露的玉乳,心

甘情愿地成为他

的俘虏。

胤祥热烈渴望她成为他的女人,与她融合为一体。

“够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可以出去了吧!”

她下逐客令,脸色不太好看。

胤祥像只战败的公鸡,颓然转身,低沉着嗓音道:

“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失望地离去。

若雅赶紧旋身披上薄如蝉翼的水衫,留在唇上的余温却久久不

能散去。

她突然明白男人愈得不到,就愈想得到,得不到时将你捧在手

上当心肝宝贝,

可是一旦得到了,便弃之如敝屐。

她永远不要失去胤祥的爱,因此欲擒故纵是目前最好的手段。

尽管名分上两人已是夫妻,但是她仍得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万一她守不住,有了他的孩子,她也只想一声不响地走人,偷

偷到异地生下两

人爱的结晶。

她绝对不要亲眼目睹他变心的残酷事实。

这个新萌生的念头深植在她心里。

☆ ☆ ☆

掌灯时分,“樱园”烛光如画,彩结楼阁,笙歌悦耳。

焰火一度上升,照耀如白昼,绽放一蓬花雨,四散而下,缤纷

美丽得令人赞叹。

若雅不时望星空,雀跃不已,她的青葱玉手一直被胤祥紧紧地

握着。

他担心她乐过了头,会走丢了。

威严的皇上身穿国龙黄袍,慈眉善目的皇后珠翠围绕,一身黄

缎青龙镶金的大

袄,由于今天是皇后寿辰,因此帝后并坐锦垫交椅,桌上排列着一

色白胎的江西窑

瓷九龙玉杯,大花瓷盘上荤素冷菜摆着孔雀开屏的画面。

这是个盛重的宴筵,百官依次朝贺,寿礼堆积如山,太监宫女

忙进忙出。

皇亲国戚分坐两旁,皇子依长幼有序列排,胤祥身为十三阿哥,

若雅侧坐在他

身旁。

太子和太子妃来得晚,若雅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却不敢贸然靠

近,太子妃似乎
 0   2005-06-30 13:20: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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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众福晋中搜寻她,发现她也受邀前来,高兴的神情洋溢在脸上。

“太子妃……”若雅也朝她颔首示意。

“若雅……”太子妃忍不住走过去和她寒喧。“好多天没看见

你,你不是要来

东宫玩吗?我一直等着你呢!”

听到太子妃说一直在等她,若雅既喜且愧。

“我……这几天受了风寒,本来也想过去东宫,可是……”她

编了一个谎言。

胤祥的手一直握住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在谈话同时,若雅发现有好几只眼睛在看着她们,她顿时想起

胤祥的耳提面命。

太子妃温柔地打断她。“人不舒服就多休息,我差人送些补品

过去。”

“不……不用麻烦。”太子妃人真的太好了,若雅实在喜欢她。

“应该的。”太子妃转向胤祥。“十三阿哥真是好福气,能够

娶到若雅这样美

丽天真的王妃。”她微笑赞美。

“太子妃夸奖了。”胤祥拱揖道:“若雅年轻不懂事,误闯东

宫,还请见谅。”

“诶!若雅与我结缘,何来怪罪?我把她当自家姐妹,她很讨

人喜欢。”太子

妃道。

若雅甜甜一笑。

太子胤祈惊为天人,想不到皇弟的新婚妻子如此清新脱俗,年

轻貌美,怪不得

他派彩屏色诱胤祥,会徒劳无功。

彩屏的姿色根本比不上若雅,论气质出身也相差甚远。

如此女子若能为他胤祈所有,不知有多么令人销魂。

他一直想找机会拉拢胤祥,看来太子妃是块垫脚石,他正好可

以利用一下,于

是开口道:

“凤英,原来你和皇弟妹认识,以后不妨邀请她常来东宫。”

“我也希望。”太子妃含笑看着若雅。

太子同意她们妯娌往来,实在太好了,本来还怕太子会禁止,

现在她大可放心,

结交这位手帕交。

若雅不喜欢太子看她的眼神,而且胤祥说过太子是个揽权自

重,结党营私的人,

她根本不想和他交谈,所以一句话也不说。

适巧,柳妃娘娘来了,胤祥拉着她,走过去拜见请安。

不过不了解的皇子们,却都以为十三阿哥和太子走得很近,均

窃窃私语。

十六阿哥胤礼拧眉摇头,皇兄这样公开和太子攀谈,恐怕会引

起四阿哥和十四

阿哥的敌视,实在太危险了。

☆ ☆ ☆

“皇兄,你让皇嫂和太子妃来往,这样似乎不妥。”

翌日,胤礼便到启祥宫。

“我也管不住若雅,只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看且办吧!”胤

祥头痛地说。

“皇阿玛已经决定下江南巡视,四阿哥也要陪着去。”

“四阿哥最近极力讨好皇阿玛,可是皇阿玛最喜欢的好像是胤

缇。”

“你说阿玛可能会废太子吗?”胤礼问。

“不一定,现在四阿哥一直在抓着太子的小辫子,搞不好胤祈

的太子宝座会坐

不久。”胤祥洞烛机先。

“诶。”胤礼叹了一口气。“我真不希望咱们兄弟你争我夺,

为了皇位,忘了

彼此流着同样的血液。”

胤祥深沉地思虑着,若有所思。

“胤礼,如果……有一天,我被卷入这场争夺,你一定要替我

好好照顾若雅。”

他突然恳求。

“皇兄……”胤礼错愕地。

他面色凝重。“答应我!”

“好。”胤礼只有点头,却不愿他受累。“不过你千万要小心

谨慎。”

“我知道。”胤祥拍着他的肩。

他们十分珍惜两人的兄弟情,有事一定共同分担。

☆ ☆ ☆

若雅忍不住二度造访东宫,太子妃盛情款待,还拿出远从江南

运来的鲜荔枝,

给她品尝。

宫女剥着荔壳,粒粒洁白圆润,若雅吃得好过瘾。

“我最爱吃荔枝了。”那独特的果味口齿留香。

“待会儿你再拿一箩筐回去给十三阿哥吃。”太子妃笑道。

“不用那么多……”

“没关系,皇后差人送了六箱过来,吃不完的。”

“六箱?”若雅张口讶然。

当太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她倒忘了皇后是太子的亲娘,举凡

进贡的珍品,自

然是往亲生儿子这边送。

太子妃又将西洋进贡的香粉脂膏送给了她。

两个女人就在闺房中,对着菱花镜,画柳眉、点绛唇,打扮得

千娇百媚,花枝

招展,互相嬉戏笑闹。

忽然,有一太监公公来跪报。

“启禀太子妃,皇后娘娘召见。”

“额娘找我?”太子妃放下了眉笔。“你去回覆,我稍后就到。”

“喳!”

“凤英姐姐,我是不是该走了?”若雅识相地问。

“不,你等我回来,晚上留在东宫用膳。”

“可是……”

“我还有东西要拿给你看呢!你要等我喔!”太子妃嘱咐完,

便赶往慈宁宫。

若雅来不及婉拒!她人就走了。

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她也无意妆扮。

悻悻然地走到御花园,正在踌躇该不该不告而别?

她想回启祥宫,出来两、三个时辰了,怪想念胤祥的。

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蒙上她的眼睛,她惊得伸手扳开。“是

谁?”

一回头,竟是太子胤祈,意图不执地瞅着她笑。

“太子殿下。”若雅慌张地甩帕行礼,一颗芳心七上八下。

太子算来是胤祥的兄长,怎么动作如此轻薄。

“若雅格格怎么有空来东宫玩?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他欺近

她,男性气息喷

拂在她脸上。

若雅倒退一步,谨遵礼仪地保持距离。

“我已经来了两个时辰,也该告辞了。”她急着想避开他。

胤祈和胤礼虽然都是胤祥的兄弟,可是胤礼对她这个皇嫂尊敬

有加,而胤祈自

恃太子身份,目光总是傲人于顶,且是色相薰心,教人不喜亲近。

“别急着走嘛!咱们多聊聊。”他竟拉住她的柔荑。

若雅惊怯地抽回手,咬白了唇。

要是换了别人,她早掌他两个耳光,可是现在这个人是太子殿

下,只能气在心

里。

胤祈看出她神情的骤变,尽管心急,也只能放慢步调,低声道:

“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就不会有遗憾了。”

若雅一震,有了妻室的男人,怎能对别的女人说这种话?

她不由得挺身道:“太子妃温婉贤淑,太子不该说这种话。”

若是太子妃听见

了!一定会很难过。

“我是说真的,我和凤英只是挂名夫妻,我甚至有三个月没碰

她了。”胤祈露

出饥渴。

“那彩屏呢?”他还不是会碰其他女人?!

凤英姐姐嫁给这种龌龊的男人,真是太可怜了。

“彩屏……”胤祈愕然结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比不上你的。”

彩屏是他硬塞给胤祥的,因为这个女人,她还醋劲大发,演出

离家计。

想到始作俑者就是太子,若雅愈想愈有气。

“你们男人还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她

鄙视地轻笑。

胤祈窘然地道:“也不尽然是这样……”

“太子这会不是想偷腥吧!偷到弟妹身上……不太好听吧!传

出去恐怕有损太

子英名。”若雅故意激他。

她要是不给太子一点厉害瞧瞧,以后见着她,都这么调戏她,

那怎么行!

胤祈忍不住怒火提升,咆哮道:

“我想得到的女人,从来没有失手过,九阿哥的福晋,我还不

是照搞,你摆什

么谱?不服从我,以后等我登基,胤祥连命都没有。”

被他一吼,若雅全身颤了一下。

太可怕了,太子眼里毫无手足之情!

可是她宁死也不愿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僵持中,太子妃缓缓出现,脸颊上布满泪水,她听见他们的对

话。

“凤英……”太子和若雅同时讶异地出声。

太子妃含恨的眼光,怨毒地看着胤祈。

“你说你连九福晋都下手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原来九福

晋投井自尽,是遭

了你的玷污,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我……”胤祈百口莫辩,方才已不打自招。

“你太可恶了,简直不是人!”太子妃骂道。

若雅也一鼻孔出气。“就是啊!你无德无能,根本没有资格当

太子。”

“大胆!你们不要命了!是不是?竟然敢批评我!”胤祈恼羞

成怒,大声喝叱。

太子妃噤声不语。

太子的个性她是明白的,要是真的惹火他,真的有可能脑袋搬

家。

可是犹如若雅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还顶撞太子。

“你自己做错了,还凶什么,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她挺

直脊背。

胤祈脸色铁青,已无法忍受她的指责。

“你等着当寡妇吧!不要来求我。”他愤而离去。

若雅抡起了拳头,恨不得揍他一下。

太子妃忧容满面。“若雅,你真的要当心了。”

若雅才不在乎,她夫婿是十三阿哥,她阿玛是醇郡王爷,太子

想害她谈何容易?

她反而关心太子妃。“凤英姐姐,你不是去慈宁宫见皇后,怎

么一下子就回来

了?”

“是胤祈故意叫人支开我的,我一到慈宁宫,皇后娘娘竟然不

在,人正在降雪

斋桂妃娘娘那儿,我就知道事情不单纯,就赶快回来,胤祈果然要

对你不礼貌,他

真是胆大妄为,我看以后你也别来了,以免羊入虎口。”太子妃戒

慎恐惧地道。

若雅觉得好婉惜,她连太子妃这个好姐姐都要失去了。以后偌

大的宫中,她也

不知上哪儿打发时间。

☆ ☆ ☆

“若雅,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胤祥一见到她平安归来,

冲动地抱住她。

“我……我去找太子妃……”若雅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

有些受宠若惊。

胤祥没有教训她,反而兴奋地道:

“我告诉你,皇阿玛已经正式册封我为‘端王’,明天我带你

出宫去看土地,

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兴建王府。”

“真的吗?”这真是一个大好消息,若雅喜出望外,一扫之前

的阴霾。

有了新王府,她就可以不必住在皇宫,不怕遇见太子,不用拘

束那么多的礼仪。

胤祥宠溺地将她抱坐在膝上,憧憬着未来。

“你喜欢新王府盖在哪里?”

“醇郡王府附近。”她不假思索。

他怔了一下,随即微笑。“好,那建筑的外形……”

“像‘白云别苑’。”那是胤礼的别府,也是她离宫曾经住过

的地方。“那里

山环水绕,清幽雅致,像世外桃源。”

“好。”他也依了她,眉开眼笑。“我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

喜欢,一砖一瓦,

全用你喜欢的样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乐陶陶地,简直是喜从天降。

“怕失去你。”他甜言蜜语地,灵活的舌尖直捣她滑腻的口腔,

封住她的唇。

她被吻得浑身轻飘飘,感觉也化为一团浆糊,娇躯本能的跟着

燃烧,一只手攀

在他的肩膀,一只手竟游移至他坚硬的部位,隔着衣裤,来回地摩

擦抚摸,弄得它

更加肿胀。

他被撩拨地把持不住,虽然想在新王府,再要了她,但是眼前

的诱惑,实在太

大了。

他打横抱起仍在晕眩中的若雅走到床榻,手指率先往她领口上

的盘扣进攻。

褪去衣裳,两人裸身交叠缠绵,她柔软丰满的胸脯,教他爱不

释手,他双手拱

起乳峰,深深吸吮那香泽,多迷人!

也许是占有欲在作祟,他忍不住在她雪白的奶房,吸吮出一片

红紫,湿润的舌

轻舔着粉红坚实的乳头,整个胸脯因为受到爱的滋润,慢慢呈现淡

淡的配红。

若雅皇眸迷蒙,春情荡漾,胤祥的吻一路滑移至肚脐、两腿

间……

她全身一头,痉挛不已,下意识用手去推他的头,试图反抗他

的侵略。

“啊……嗯……”她嘤咛呓语,受不了他这样的邪肆……

他缓缓进入了她,积压许久的情欲在瞬间解放,狂野、规律地

起伏……

若雅感觉有些痛、几分晕眩,身体被他完全充填,她浑身灼热,

每个细胞都为

此沸腾,她的手紧紧绞住被单,迎接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浪……

他的勇猛令她震撼,两人结合为一的神秘感觉,在她体内蔓

延……

若雅不知道她撤消防线,让他占有她,是对还是错?但是一切

已来不及后悔。

她只知道她爱他,非常深爱他,无法失去他了。

“胤祥……”她低喃唤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将永生刻镌在她的心里,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像一头王者之狮,昂首以剧烈的抽动,在她体内释放出惊人

的能量……

她全身颤栗,感觉腹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奔驰……

胤祥满足地瘫化在她柔软的胸脯,却还不愿离开她的身体。

若雅搂抱着他,手指撩拨他健硕的背膀,沉浸在幸福的漩涡

里……!

☆ ☆ ☆

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若雅矜持了三个月,最后还是和他圆了房,成为名副其实的夫

妻。

有了更贴切的关系,胤祥对她更是宠爱有加,每天早朝之后,

哪儿也不逗留,

准时回启祥宫报到“做功课”。

如此频繁的索求,还真令若雅吃不消。

这天他又要求亲热,她娇嗔地道:

“你不是说要带人家出宫看土地盖新王府吗?”

“对喔!那我们现在出宫去好了。”

胤祥也兴高采烈地吩咐下人备轿,两人从尊贵的大清门,出了

护城河,来到碧

回环,丝柳垂垂,明丽如画的民间。

骄阳高炽,香莲撑起了纸伞,为娇贵的格格遮阳,若雅雀跃地

眺望一望无际的

绿田芳菲,一身夏绸轻盈,更衬出她窈窕的身段。

“好美的地方。”她惊赞。

“你喜欢这里吗!”胤祥体贴地搂着她的肩。

“嗯。”

“那我就差人购下这片土地。”

若雅在胤祥的陪伴下,到附近四处欣赏明媚的风景。

宫女、太监和一干侍卫全待在原地,一些在地的居民听闻十三

阿哥大驾光临,

也纷纷躲在远处偷观。

“十三阿哥和王妃真是郎才女貌!”有人赞赏。

“人家就是会投胎,出身尊贵,不愁吃穿,不像咱们平民百姓

做牛做马,耕田

织布,也挣不出富贵。”有人感叹。

有人嫉妒道:“皇子出宫,排场还真大,皇上生了三十五个皇

子,却累坏了我

们平民百姓,省吃俭用还要纳税!”

若雅听不见平民的议论,不识愁滋味,和胤祥贝勒并肩站在这

块肥沃的土地,

憧憬他们美好的未来。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名年轻人,另一名少妇死命拖住他。“不要

去啦!阿昌!”

那个名唤阿昌的庄稼汉,短衣卷裤,气冲冲地道:

“十三阿哥,你们已经集富贵于一身了,为什么还要抢我们的

土地呢!”

若雅震惊地退到胤祥身后,显然被壮汉唐突的举动吓到。

“大胆,”侍卫见有异状,立刻拔刀围向那名冒犯者。

“十三阿哥饶命,我家相公不是故意的!”一身布衣裙钗的少

妇拉住丈夫,跪

在地上。

庄稼汉不愿屈服,理直气状地道:

“我们夫妻奉公守法,守着祖先仅留下来的三分地,不辞辛劳

地开垦,挣三餐

养孩子,如果地被你们征收了,那我们以后吃什么?”

“地是我们用钱向你买的……”胤祥解释。

“可是我们不想卖,这是祖先的基业。”

“是啊!”有人附和道:“而且你们出的价钱都太低,强迫并

买,不公平嘛!”

若雅顿时了解百姓的心声,出言道:

“既然各位不想卖,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们也不勉强,若是有

人肯割爱,王府

会用双倍的钱买下,绝不教你们吃亏,这样可好!”

“王妃圣明!”百姓欢声雷动,感激齐呼。

“你真是太善良了。”胤祥眼里充满怜爱。

“我不希望人家说我们仗势欺人,损了满清皇族的声誉。”若

雅笑道:“而且

京城土地大,我们不一定要在这里兴建王府,盖在别的地方也一

样。”

胤祥同意地点点头。
 0   2005-06-30 13:21:0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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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皇上南巡,宫中大权落在太子胤祈手中。

胤祈处心积虑想得到若雅,而胤祥却不知,毫无防范。

这夜更深人静,一名黑衣人潜形蹑足,身手矫捷,进了启祥宫,

摸黑找到了十

三阿哥的房间,推开窗隙,自竹筒射出迷香,令床上的人昏睡。

黑衣人掀开床帷,抱走了沉睡的若雅,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

将若雅带往东宫。

阗黑的夜,东宫的一间密室,烛光跳跃,若雅静静躺在床上,

姣美的容颜映入

胤祈的鹰眸。

他邪笑着,玩味的看着他随手可得的猎物。

“你办得很好,我会重重赏你。”

“谢太子。”黑衣人恭敬的拱揖。

“你可以走了。”

“是。”

打发了黑衣人,胤祈开始迫不及待地剥光她身上的衣物,可怜

的若雅浑然不知。

“该死!”他突然暴出怒吼。

殷红的血迹令他作呕,失去性趣。

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挑在这节骨眼。

不洁的女人,他不喜欢碰,只好等待几日。

胤祈悻悻然离开密室。

床上的若雅一丝不挂,依然昏迷不醒。

☆ ☆ ☆

翌日,启祥宫人仰马翻,十三阿哥胤祥心急如焚。

“香莲,若雅会不会又离宫出走了?”到处找不到人,胤祥着

急的猜测。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人不见了?

“奴婢不知道,格格也没告诉奴婢……”香莲一脸迷惘,照道

理说格格就算要

溜出宫,也会带她一起走才对。

“你们再去找,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找。”胤祥怒吼。

宫里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全出动了,找了一整天,惊动了柳妃

娘娘,亲自到启

祥宫问明白。

“怎么回事?若雅怎么会不见?”

“孩儿也不明白,守宫门的禁卫军也都说没看见若雅,我真的

不知道她去哪里

了?”胤祥泄气的颓坐在椅子上。

他好不容易拥有了她,她怎么忍心弃他而去?

柳妃跟着他一起着急,母子俩却都一筹莫展。

照道理说,宫中戒备森严,若雅不可能平白消失。柳妃偏着头

问:“你想一想

若雅可能会去哪里?”

“若雅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派人找过了。”胤祥道。

“太子妃到。”门口太监忽传。两人面面相觑。

太子妃神情紧张的前来。“人找到了没?”

胤祥和柳妃皆摇头。

“多谢太子妃关心。”

“我是怕事和太子有关。”太子妃语出惊人。

“此话怎讲?”胤祥大惊。

“十天前,若雅来东宫,曾受太子调戏。”太子妃无奈的道。

自己的夫婿做出这种无耻的事,她也颜面无光。

可是此事攸关若雅的安危,她若不即时告知,恐怕若雅凶多吉

少。

胤祥捏紧拳头,愤怒的道:“我这就去找太子问个清楚。”

虽然是亲手足,但是他实在无法容忍太子的行径。

“且慢!”太子妃唤住他,冷静地分析。“无凭无据,他绝对

不会认帐的,现

在皇上出宫去了,万一惹火了他,还个赶尽杀绝,恐怕也无人能阻

止。”

“可是若雅的处境很危险……”

“我知道,但是目前你只能暗中寻找若雅,我也会想法子套太

子的话。”

“太子妃肯出手相援,我们母子感激不尽。”势单力薄的柳妃

娘娘欠身道。

“柳妃娘娘,我和若雅一见如故,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太子

的行径实在令我

太寒心。”太子妃微温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

若雅。”

太子妃告辞之后,胤祥坐立难安。

万一若雅真是被太子掳走,那太子必会对她……

太可怕了!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自己心爱的妻子,被兄弟凌虐玷污!

入夜之后,他不顾一切夜探东宫。

安全起见,他蒙上了脸,换上夜行衣,飞檐走壁,小心翼翼地

勘察东宫动静。

今晚东宫巡视的卫兵比平时多了两倍,很不寻常。

看来是太子作贼心虚,加强了戒备。

厢院重重,举着火把的太子禁军一批又一批,来回走动,根本

没有机会。

胤祥一直待在玻璃瓦上干着急,突然看见了领着宫女的太子妃

自屋内走出,神

色仓皇,快步的走到另一座楼台。

胤祥不动声色地跟着她,心想也许太子妃知道若雅被关在哪里

了。

☆ ☆ ☆

“放我出去!”若雅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与世隔

绝的密室中。

身无寸缕,令她羞愧难安,不清楚自己是否贞节不保。

但是她的月信来潮,应该庆幸躲过一劫。

掳她的人必定是贪色之辈,极可是是寡廉鲜耻的太子。

可是任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回应。

到底外面听不听得见她的声音,她不确定。

密室无窗,残留的空气已经快不够她呼吸了。

她不再浪费气力呼救,颓坐在床上,只能期待胤祥来救她。

时间一刻刻过去了,点着烛火的密室分不清昼夜,她倚在床帷,

有些晕眩。

胤祥再不来,她可能要不行了。

她又渴又饿又虚弱。

若雅不支地闭上眼,等待救援。

一墙之隔,太子妃焦急的想解开机关,可是又摸不到门路。

胤祥跃下屋顶,迅速来到太子妃面前。

“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太子妃惊诧。

“若雅可是被关在这里?”他急问。

“应该是,太子已经被我灌醉了,不过他一直在装糊涂,不肯

说出来。”

“那怎么办?”

“我猜若雅是在这座楼的密室里,不过我不知道开关在哪里,

你一起帮忙找吧!”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胤祥开始敲壁移砖,试图找出机关。

可是火把、花瓶、椅子、桌子全试过了,还是不得其解。

一排整齐的书架,胤祥推动了它,密室的门仍然没有动静。

突然他看见一幅仕女图,画中美人和若雅有三分相似,他情不

自禁地拿下来细

看。

“在这里!”太子妃高兴的道,指着画后面缺陷的墙壁。

胤祥兴奋的扳动凹墙的机关,那扇门便开启,露出一间房间。

而若雅正奄奄一息地倚在床边,胤祥欣喜若狂,上前拥住爱妻。

“若雅,我终于找到你了。”

若雅靠在他的怀里,逸出微弱的呼唤。

“胤……胤祥……”

“不要怕,我来救你出去了……”见她朱唇泛白,全身无力,

他心疼至极。

太子妃看他们伉俪情深,羡慕不已,若是她能嫁给像胤祥这么

专情的阿哥,不

知有多好?

为什么自己的夫婿和他差那么多?

想到风流成性的胤祈,她就心痛、难过。

“快走吧!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了,我掩护你们。”

“谢谢你。”在太子妃的帮助下,他们顺利逃出东宫。

只是明天,不知酒醒之后的太子,会怎么狠毒地对付他们。

☆ ☆ ☆

“若雅,你要不要紧?”胤祥着急的问,他是那么害怕失去她。

“我……没关系的,只是又渴又饿……”若雅虚弱不已。

“格格,面来了。”香莲捧着一碗热腾腾,刚煮好的面。

格格无恙平安归来,真是谢天谢地。

柳妃娘娘也移驾启祥宫,若雅正饥肠辘辘地进食,看见额娘,

欲起身行礼。

“不用多礼了。”柳妃赶紧说。

胤祥愤恨地向母亲道:“额娘,确实是太子掳走了若雅。”

“太子已经目无王法,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柳妃担忧道:

“皇上和四阿哥

出宫南巡,至少也要十天半月才回来,宫中已无人能治他。”

“要不要禀明皇后娘娘?”若雅道。

“皇后是胤祈的亲娘,太子再不是,她也会维护他。”柳妃摇

头道:“唯今之

计,就是你门连夜出宫去。”

“上哪儿?”胤祥和若雅异口同声。

门口传来胤礼的声音:“到我的白云别苑。”

他大步迈进来,豪气干云地说:

“你们先到那儿避一避,宫里有我扛着。”

“十六弟……”胤祥万分感激。

“胤祈嚣张不了多久的,等父皇回宫,我们向他老人家禀明,

告他一状。”胤

礼道。

看样子他们势必得出宫去了。

若雅和胤祥互望一眼,内心的彷徨不言而知。

☆ ☆ ☆

“贱娘们!”

“啪!”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胤祈怒不可遏,无情的施以毒打。

太子妃凤英紧咬着牙关,不反抗也不说一句话。

肉体的痛苦比不上心坎的伤口,她已经麻痹了!!

但是泪水仍不争气的流下,布满她绝望的脸庞,手已经被打废

了,疲累地坐在

椅子上。

凤英披头散发,脸上手臂上皆伤痕累累,完全失去了太子妃的

尊严。

她好怨、好恨啊!

为什么她会遇人不淑?

胤祈被她幽怨深深的眸子震慑住,怒火无法再高炽,他悻悻然

走出东宫。

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调动了禁卫军,前往启祥宫,打算捉

拿胤祥和若雅。

没想到人去楼空,晚了一步。

一把火愤怒得无处发泄,他索性把胤祥的亲娘柳妃给关进大

牢。

他就不信胤祥会不顾他亲娘的死活。

这件事轰动了宫中,传进皇后娘娘耳里,皇后大为震惊,十六

阿哥胤礼请求皇

后相助,但皇后最后竟听信太子的话,认为柳妃教子不当,纵容十

三阿哥私自出宫。

宫里的情势已是一手遮天,没人敢违抗太子胤祈。

另一方面,胤祥和若雅已安全抵达白云别苑,不过他们还不知

道额娘受到波及

被关入大牢。

白云别苑的秦总管已接获十六阿哥的指示,奉命招待十三阿

哥,并且不得透露

其行踪。

白云别苑景色依旧别致,但是看在逃难的胤祥和若雅眼里,却

完全视若无睹。

他们只担心宫中的情势,太子妃的安危。

太子妃触怒胤祈,一定难逃责罚,不晓得胤祈会对她施以什么

毒手。
 0   2005-06-30 13:23:0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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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30 13:11:4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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