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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十三阿哥
网友【dreamer】 2005-06-30 13:11:4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6    1
第一章

清朝康熙年间

醇郡王府的后花苑传来银铃般的娇笑声,十六岁的若雅格格穿

着圆领桃色大袄,

下曳石青色百蝶裙,两髻梳着俏丽的蚌珠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像是会说话似

的。

“汪汪!”一双雪白的小狗,蹬起圆滚滚的身子,前脚跃起,

欲攀上她的身。

“雪儿来!”她笑容甜得像蜜,艳丽活泼像彩蝶,在花苑里和

小狗嬉戏追逐。

丫环香莲站在一旁,她和格格年龄相仿,十岁进王府便一直是

格格的贴身丫环。

远远地,从长廊,福晋领着富嬷嬷前来,她看见即将嫁人的女

儿,竟然还童心

未泯地和小狗玩得不亦乐乎,不禁摇头。

“额娘!”若雅格格娇喘吁吁地跑过去,粉妆玉琢的脸蛋红扑

扑的,煞是可爱。

“若雅,你该收心了!”福晋搂着女儿,时光荏苒,她的女儿

都这么大了,亭

亭玉立、清秀可人。“不要成天只顾着玩,女孩子家该安安静静地

坐下来刺绣、习

画、弹琴……”

“我不喜欢那些嘛!刺绣多乏味啊!叫香莲就行了。”若雅一

想到那只完成一

半的湘绣,就感到头疼。

教她坐上一、两个时辰去绣那些没生命的东西,简直是要她的

命。

福晋眉头一拢,不悦地道:

“怎么可以叫香莲代你绣,她是丫头,你是格格,传出去像话

吗?”

“可是香莲的手艺真的比我好啊!不像我粗手笨脚……”若雅

直言不讳,诚实

得可爱。

福晋又好气又好笑。“全京城的格格只有你不怕被人比下去。”

若雅满不在乎,她眉飞色舞地介绍她的宠物。“额娘,你看我

的小狗会听我的

话,坐下、握手呢!它好聪明喔!”

若雅生性爱动物,后花苑里养了一大堆,包括鸟笼里的大小鹦

鹉,马厩里的红

鬃宝马,绿湖上的锦毛鸳鸯,每一只畜牲还分别取了名字。

她是个热爱生命的孩子!

福晋懂她、疼她,也想呵护她一辈子!可今天早朝王爷回府,

却告诉她一个惊

天动地的消息。

这其实是件喜事,但是就怕若雅不依,那就成了触犯龙颜的欺

君大罪。

福晋苦恼该如何告诉她。

若雅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偎进母亲的怀里。“额娘,你有心

事吗?”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福晋摩挲爱女滑如凝脂的脸庞。“女

孩子长大就要

嫁人……”

若雅慌了。“是不是阿玛给我订下亲事了?”这是她懂事后最

大的忧愁,因为

她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福晋顿了顿,迟早这件事都得告诉她。

“你听额娘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福晋面色凝重地

道:“今天早朝,皇上当着众臣的面,把你指婚给十三皇子胤祥贝

勒……”

“什么……”若雅感到脑子轰轰作响,喃喃道:“十三皇子……”

“这是皇上的美意,胤祥贝勒人品学识都不错,和你很匹配,

你阿玛也很满意,

日后你也有可能成为皇后。”福晋似乎同意这门亲事。

若雅愁眉不展。“可是皇上那么风流,后宫妃子成群,光是皇

子就有三十五个,

胤祥贝勒难保不会像他阿玛一样……!”

“不许胡说!”福晋紧张地叱喝,深怕隔墙有耳。“皇上后宫

之事岂容我们异

议,你以后嫁进宫,可别在人跟前提这件事,否则传到有心人士的

耳里,我们醇郡

王府就惨了!”

若雅抿着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额娘,如果我不愿意嫁给十三皇子,那会怎样?”她小小声

地道。

“不行,你一定得嫁,否则我们全家都会被砍头的!”福晋厉

声道,她谅解女

儿童言无忌,可是事情的严重性得说明白。

若雅扁了扁红红的菱角嘴儿,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从小到大,

额娘不曾这么

大声地凶过她。

“为什么会是我呢?我不想嫁给皇子啊!”她哽咽,心中充满

惶恐。

福晋知道自己语气坏了些,心疼地搂住宝贝女儿。

“若雅,额娘也舍不得你那么早嫁,可是君命难违,是咱们没

办法改变的。”

“可是我好害怕……”未来茫茫不可预知。

福晋安慰她道:“不会的,嫁给贝勒爷,一样是锦衣玉食,不

会委屈你的,额

娘也会进宫去看你。”

“我是怕胤祥贝勒会娶好多个侍妾,把我丢到一旁。”她忧心

忡忡,如果和许

多女人共侍一夫,她宁可嫁给平民百姓来得幸福。

“有很多事是由不得你的,你要看开些,娘也是容忍你阿玛纳

侧福晋……”福

晋神色黯然。

妻妾争宠的恐惧,深植在她小小的心灵。

可是一旦她逃婚,全家就跟着遭殃,她不能害了阿玛和额娘。

该怎么办呢?

她突然里异心天开。“额娘,是不是我不要爱上胤祥贝勒,以

后无论他娶多少

个,我都不会痛苦?”

福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女儿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她怔忡地

回答道:“可是

日久生情,你还是会爱上他的。”

“只要我打从心里坚定信念,绝不会爱上他就好了。”若雅笃

定的道。

站在一旁的丫环香莲忍不住插嘴:

“没有爱情的婚姻更悲哀呢!格格你不要杞人忧天,也许胤祥

贝勒和其他阿哥

不同,是个专情的贝勒爷呢!”

“是啊!是啊!”福晋眉开眼笑地附和说:“香莲说得对,这

龙生九子,个个

不同,你小时候算命的就说你集贵气、福气于一身,将来必得夫宠

爱。”

“是吗?”若雅歪着头,已经开始在幻想胤祥贝勒长得是圆是

扁。

☆ ☆ ☆

喜乐齐鸣,锣鼓吹打,一群侍从扛着吉庆喜旗,举着蒙了朱砂

色大字的皇宫纱

灯,太监、宫女分列两旁,簇拥着一顶檐上荡着丝穗子流苏,下面

围着水波纹绫子

的紫檀花轿,轿子后面还拖着长长的一串箱笼盒柜。

八名轿夫脚步同起同落,平稳地抬着,轿中的新娘子正是若雅

格格,穿着描金

绣凤的霞帔。

轿帘深深的垂着,里面一片漆黑。

若雅挺直着腰背,脑海里盘旋着出阁前,额娘的谆谆教诲。

尽管她彷徨不已,终究得勇敢面对一切。

但是昨晚她忧虑的失眠,彻夜不曾合眼,天还微微发亮,她困

意来了,想要睡

时,富嬷嬷、香莲却来敲她的房门,说是得梳妆更衣了,害她现在

呵欠连连。

她的坐姿愈来愈颓靡,体力不支地倚躺在软垫上。

从醇郡王府到皇宫要多久呢?她不知道。

也许她可以小憩一下,反正坐在花轿里也没人看见,无伤大雅。

头罩着红绡,感觉十分沉闷,几乎窒息,她索性伸手扯下红绡,

深深地吸了一

口气。

进了宫,言行举止都得遵从礼数,她得多呼吸这片刻自由的空

气。

轿子突然摇晃了一下,大概是走到石子路上,地面不平吧!却

把她脚上的盆底

鞋给抖掉一只。

也好,不穿宫鞋更舒服。

她轻松惬意地缩起腿,整个人蜷在轿中,含糊地睡着了。

花轿队伍蜿蜒的绕过护城河,穿过巍峨的城门楼,直抵皇宫。

百姓夹道争睹两旁,对着皇室娶亲的阔绰手笔指点议论。

满朝文武大臣全身披挂,齐列紫禁城,六百名御林军个个掮着

豹尾枪及仪刀,

耀武扬威,气势壮观。

进了大清门,金鼓仪仗,龙旗飘展,宫女手持黄、赤圆扇,太

监从金阶一路铺

滚红绒毯,来到花轿前。

爆竹喧天,古时到,喜婆掀开轿帘,呈上代表平安如意的红苹

果。

康熙皇帝和皇后高高坐在太和厅,等候媳妇拜见。

十三阿哥胤祥贝勒上身是件黑大绒金扣子马褂,头戴黑绒便

帽,大襟上别了枝

红缎花,他俊朗的脸庞看不出一丝喜气,像个傀儡似地走向花轿,

迎娶他的新娘。

花轿这边却出了状况,丫髻香莲一同陪嫁过来,她看见格格许

久未伸手取苹果,

而喜婆又脸色大变,窘在原地,便察觉不对劲。

她连忙探入轿帘,竟发现格格在呼呼大睡。

“格格,快醒来,吉时到了,格格!”香莲不敢太大声,怕被

人笑话,急得压

低音量唤主子。

此时胤祥贝勒走近,他这人耳聪目明,迅速跨步掀起帷帘,一

探究竟。

“贝勒爷……”香莲惊呼,深怕触怒他,可是她想挡也来不及,

眼睁睁地看十

三阿哥目睹醇郡王府格格的真面日。

“外面好吵喔!不要吵我,香莲,叫他们安静一点,我要睡

觉……”若雅格格

闭着眼,嘴上梦呓着。

太好笑了!胤祥刚毅的薄唇绽开来。大喜之日,他的新娘子竟

睡得像头猪,好

像这婚事不关她的事,她一点也不重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是哪门子的格格,

太迷糊了吧,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瞧她眉弯新月,秀挺的鼻梁下,两片玫瑰花瓣般的红唇,肌肤

衬雪,全身嵌着

山灵水秀。

这样特别的女子将是陪伴他共度一生的妻子?

原本他还一度为父皇的指婚忿怒不已,要不是亲生额娘柳妃苦

苦哀求他,他绝

不可能奉旨完婚。

如今见着她,使得他对养尊处优的格格,有了不同的评价。

也许她没自己想象中的刁蛮、任性。

“格格, 我的小祖宗, 你快醒醒吧,”香莲紧张死了,一边

对胤祥解释道:

“贝勒爷对不起,格格她昨晚没睡好,所以……”

若雅格格这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糟,她一旦梦游周公,就

很难回魂,天塌

下来都不管,最高记录是睡上三天三夜。

胤祥了解地点点头,故意用身子挡住轿子,不教外人看见这等

离谱的事。

“什么事……我好困……”若雅隐约听见香莲在唤她,她半眯

着眼睛,却看到

一张男性阳刚的脸。

是她在做梦吗?

他的眉毛好浓好黑,眼睛炯炯有神,他在看她呢!

他好俊耶!是天人下凡吗?

若雅完全睁开眸子,想看清楚他……

“格格请取苹果。”喜婆催促着。

苹果?为什么要拿苹果?

她半梦半醒地摇摇头。“我不吃苹果,我要吃梨子。”

啥?敢情这醇郡王府的格格脑袋秀逗了,要吃梨子?那可不

行,梨和“离”同

音,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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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要……”若雅大呼小叫,因为树枝承受不了两人的重

量,显得摇摇欲

坠。“你太重了啦!快下去!”

她站得极为不稳,一颗心险些抖出来。

胤祥是有功夫底子的,他轻易地攫住她的手,往怀中一揽,适

时抱扶她,两人

翩翩降落到地面,毫发未伤。

若雅惊魂未甫,还躺在他的臂弯里,又羞又怒地槌打他的胸膛。

“放我下来,你这个登徒子!”

“嘿!什么时候我又变成登徒子了?我是你的相公耶!”他促

狭地吻了她一下

脸颊。

两朵红云顿时飞上她的粉颊,娇羞的俏模样令人着迷。

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里,胤祥很懂得保护自己,经常戴

着冷酷的面具。

但是面对她,胤祥总会情不自禁地卸下筑起的心墙。

因为她的善良无邪,感染了他。

“若雅,我爱你。”他嘎哑的低语,头一次向她招认自己的情

感。他爱她,不

愿再和她玩爱情的躲猫猫。

听见他清晰、真诚的告白,若雅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蛋

儿更通红。

她的眼底蕴含一片水光,迷迷蒙蒙的,喃喃呢哝: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若是负了你,愿下万劫不复的地狱,

让佛祖惩罚我!”

他举指发誓,句句铿然有力,代表他的真心诚意。

此刻的若雅感动得无以复加,这绝不是甜言蜜语在哄骗她,有

谁会拿自己的生

命开玩笑呢?

所有的担忧都只是自己庸人自扰,她实在太傻了。

“胤祥……”她紧紧攀附在他的身体,不让幸福流失。从今以

后她要好好珍惜、

把握。

天下的乌鸦也不是一般黑的!

她破涕为笑!

胤祥掬捧她含羞带怯的表情,深深烙印缠绵的热吻。

她瘫软在他的柔情里,没有反抗,只有沉醉……

就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吧!

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欢愉!

“那你爱不爱我?”他从背后圈住她,下颚摩拳她的发顶,自

己都已经招认了

对她的情感,当然得扳回颜面。

她娇羞的在他怀里磨蹭,语意模糊的说:“嗯……好像有……”

“什么?我没听清楚!”他竖起耳朵,不满意的追问。

“人家不知道啦,”她又耍赖的挣脱他的怀抱,一溜烟地跑掉。

☆ ☆ ☆

若雅半跪在床塌上着中间,铺了条长长的红带子,她拍拍手,

大功告成。爬下

床,笑盈盈的说:

“以后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以红线为界线,你不得越雷池一

步。”

胤祥蹙着眉,好不甘愿,还以为可以和她洞房了。“你不是答

应我要回房睡?

为什么还不准我碰你?我们是夫妻,又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他

提出严重抗议。

看他失望的神情像个孩童,若雅噗嗤笑出来,撒娇地说:“人

家还没做好心理

准备嘛!反正来日方长,你就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我可不能保证不会随时爬上去……”他捏了捏她俏皮的小鼻

子。

“你敢!”她泼辣地吓唬他:“如果你爬上来,我就把你“咔

嚓”了,让你跟

小如意一样成为太监!”

他斜睨她。“好大胆的格格,竟然连十三阿哥的“牲礼”也敢

动!”

“牲礼?你那玩意儿叫“牲礼”?哈哈……”她笑岔了气。

他突然伸出禄山之爪,抓向她的胸脯。“你敢取笑我,看我饶

不饶你!”

“啊!不要,救命啊!”若雅连忙双手护胸,两人绕着朱漆圆

桌追逐嬉戏。

若雅跑得娇喘吁吁,胤祥轻易的攫住她,两人恩恩爱爱搂成一

团。

站在窗外的彩屏,看得咬牙切齿,手上的丝绢捏得紧紧的。

她暗自心想:不行,她不能再等待机会了,必须积极地采取行

动。

可是贝勒爷和王妃,这阵子如胶似漆,她如何乘虚而入呢!

得略施小计才行,城府极深的她,立刻想到一个法子。

☆ ☆ ☆

“什么?我阿玛他生病了?”若雅大惊,思亲心切的她,立刻

差人备轿回醇郡

王府,当然香莲也跟了去。

彩屏露出阴险的笑容,马上着手进行下一步。

胤祥下了早朝,必会经过一条南石白道,她刻意在那儿守候。

“贝勒爷!”她扬起轻柔的嗓音,分花拂柳地轻挪莲步。

“彩屏,你有什么事?”他滞留了脚步。

“淳郡王人不舒服,王妃回家探望。”

“噢。”他颔首。“王妃有没有交代何时回来?”

“没有,王妃走得很匆忙。”

胤祥继续往前走,彩屏跟上他。

“贝勒爷,奴婢承蒙您的收留,无以回报,想献上一曲。”

“你会弹琴?”胤祥很讶异。

“才疏学浅,只敬奴家知音。”她含羞带怯。

胤祥喜爱丝竹乐曲,于是欣然的开口回道:“那我就洗耳恭听。”

“贝勒爷请。”彩屏欢喜的款待。

绘雨精舍,几丛修竹,附庸风雅,别有一番韵味。

珠帘牙榻,纱帐水覃,弯弯腿的花盆架,精致的雕花立柜。

胤祥坐在猩红色苏缎椅垫上,没想到一个婢女竟能把居所布置

得如此雅洁。

他含情脉脉。

微风吹起丝幔,飘然挑情。

薰鼻的檀香,慢慢引诱他生理的变化。

胤祥甩甩头,觉得有些晕眩,全身像欲火在燃烧,他抬眼看着

彩屏,她的脸竟

和若雅交叠在一起,迷蒙难辨……

销魂香起了作用了!

彩屏笑盈盈地举起白玉杯。“贝勒爷,琴音伴美酒是人生一大

乐事,这是‘菊

花冰麟酒’可以延年益寿,壮精健骨,奴婢敬您。”

“好。”胤祥一饮而尽,觉得杯中的美味,馥郁香醇,冰凉震

齿,那香味从鼻

头冲出来,令人欲罢不能。

可是黄汤入肚,他更感到燥热难当,不舒服的松开上襟。

“贝勒爷,热吗?”她温柔地为他脱下外袍,扶他躺到牙榻上。

“休息一下吧!”

他难受地揉着额际,白色绸裤底下的男性亢奋,彩屏看得分明,

忍不住伸手触

抚他的硬挺。

她面泛桃红,卸下了罗裳,雪肤贴在他的胸口,云鬓半坠,臀

圆腰细,像颗浆

汁饱满的大葡萄。

胤祥觉得身体有股力量在蠢动,有如爆发前的火山,高热的岩

浆在澎湃沸腾,

即将决口而出。

彩屏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两团椒乳像获得解放般地弹出,宣

示自己的壮观、

伟大。

她像个饥渴的女人,迫不及待地渴望在他强而有力的蹂躏下燃

烧殆尽。

“不可以……你快点走……”胤祥在迷香的控制下,已经心猿

意马,他维持着

最后一丝理智,奋力推开她,意识到这女人意图不轨。

“贝勒爷!”彩屏像八爪章鱼似地附牢他,因为她自己也中了

迷香,急须男人

抚慰。

忽然,长廊外,传来娇甜的呼唤:

“胤祥、胤祥……”

是若雅在叫他!

她的唤声激发了他,他支撑着仅存的意念,仓皇奔出屋外。

他绝不能对不起她!

“你不能走,贝勒爷……”彩屏扑了上去。

大门敞开,恰巧来到的若雅,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

事实。

她是不是眼花了?这对衣不蔽体的狗男女!那男人竟是她的丈

夫!

天啊!这不是真的!

太残忍了!

怎能让她亲眼见到这残酷的一幕?

“若雅,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胤祥双目赤红,五指举

天,欲发誓证明

自己的清白。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掴在他胀红的俊脸。

若雅咬牙切齿,眼中充满怨对,揪心扯肺地喊道:

“我以为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为什么你要粉碎我的梦?为什

么——”她语气

含着模糊的哽咽。

“我……我和彩屏真的是清白的……”胤祥急着解释,但是眼

前情况对他太不

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不待他说完,若雅便伤心欲绝地洒泪而去。

“若雅……”他狼狈不堪地追了几步,腿却不听使唤地瘫软。

“格格……”香莲担心主子会想不开,赶紧跟上去。

胤祥离开薰香的屋子,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脑子立刻比较灵活,

他暴怒里一常

地指着门槛倚春唤情的彩屏,厉声咆哮: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

“贝勒爷……”彩屏瑟瑟发抖,胴体还裸露在空气中。“您冤

枉奴婢了,方才

明明是您……”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不会上当的,你即刻给我滚出去,

我永远都不要见

到你!”他怒骂。

“不……求求你,贝勒爷!不要赶我走,奴婢愿意不计名分,

做牛做马侍候您。”

彩屏吓得跪地讨饶,放浪形骇全消失无踪,她万万没想到胤祥

竟会坐怀不乱,

连薰香也迷不倒他,意志力实在太惊人了。

被她骗出宫的若雅格格,又提早回来,破坏了她布一上的天罗

地网。

一步失算,操之过急,竟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她好不甘心!

“我倒忘了你是胤祈派来的,我真是养虎为患。

“不关太子的事,是奴婢……太敬仰您了……”彩屏颤声道。

事遗迹败露,她恐怕连太子殿下那儿都回不去了。

“你是要自己,还是要我抓你去东宫向皇兄说个分明?”她轻

蔑的道。

彩屏愣坐在地,心想:这下全完了了……她定无翻身之日

了……
 0   2005-06-30 13:16:2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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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启祥宫的下人们看见主子,俪影双双归来,状极亲昵,原本谣

传贝勒夫妇不合

之事,不攻自破。

园中花木芳菲,蝶翼穿花,若雅兴奋地放开他的手,天真地追

着蝶儿跑。

蝴蝶格外精灵,见有人扑它,便略略地飞高一些,一会儿水榭

池畔,一会儿玉

石桥栏,若雅格格追得不亦乐乎,扬起串串银钤般的笑声。

“嘻嘻……好好玩,胤祥你帮我抓蝴蝶,好不好?”她香汗涔

涔,气喘吁吁地

跑回他身边。

“好。”胤祥利落地凌空翻跃,转眼间,手指间夹了只墨丽色

的大凤蝶。

“好厉害,我看看。”若雅欣喜地捧着蝶儿,深怕弄死了它。

“小心不要让它飞走了。”

话落,美丽的凤蝶就从她手掌中振翅飞去。

她是故意放走它的。

“再见,蝴蝶姑娘,有空再来我家玩。”她朝半空中飞去的蝶

儿挥手。

胤祥简直快被她打败了,她不仅对动物,对昆虫也一样,和它

说话,仿佛她与

它们都是同类。

若雅蹭上了八角亭,贪恋地看着水池上的锦毛鸳鸯。

“你看,它们好恩爱。”她羡慕的指着。

“我们也可以这样。”他的身体自背后抱住她,颈子紧贴着她

柔嫩的脸颊,一

只手摩掌她细长的秀发。

她整个人僵住了,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要做什么?”

“吃你!”湿黏黏的舌开始在她的珠垂游移,轻舔至雪白的颈

项,令她一阵酥

麻。

胤祥见她不抗拒,更大胆地解开她襟上的如意绣扣,探手而入,

恣意爱怜地抚

摸那两团软香温玉。

她嘤咛了声,他捧住她无瑕的脸蛋,凑近男性气息,吻住了她

花瓣般的红唇,

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身,整个人翻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在花鼓

石凳上,吻得难

分难舍。

突然,瓷盘摔得粉碎的声音,刺耳地破坏的气氛

“哐啷!”

有人来了!

两人惊得分开来,尴尬地看着来者。

“对……对不起,你们请继续。”香莲局促别扭地低头捡拾瓷

片,她本来是好

心送点心给主子吃,没想到却碰到这一幕。

她香莲可也是云英未嫁的闺女,看得她小鹿乱撞,手足无措。

若雅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她转过身,把脸孔埋入十指,又从指

缝间偷看胤祥的

表情,只见他一脸邪恶的笑。

“害什么躁?我们是夫妻耶!”他开放地搂着她,企图再使

坏……

“你坏死了!讨厌!”她这回可不依了,娇嗔的跺脚,奔回自

己的房间。

紧紧关住门扉,她的心依然狂跳不已,下意识伸手抚着自己的

唇,他吻了她,

她却接受了,这代表什么?

难道她爱上他了?

不,不可以啊!

她心惊胆战,倘若她爱上他,就得承受日后失去他的痛苦,爱

得愈深,心就愈

痛!

到底该怎么办?

她曾经千篇一律地告诫过自己,不要玩火自焚,不要飞蛾扑火,

否则最后哭的

人是她。

对,趁着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她得阻止自己再爱他。

她的额娘、柳妃娘娘都是最好的借镜,她不要像她们一样,年

老色衰时,就得

容忍男人纳妾,垂泪到天明。

她受不了胤祥爱别的女人!

老天,她好难受!

现在她不能再迷恋了,为了日后心灵上的清静,必须慧剑斩情

缘。

她痛下决心,明天以后再也不要爱他了。

☆ ☆ ☆

“若雅!”胤祥愉悦地下了早朝,一回来就去她房间找她,可

是却扑了个空。

他在厢院阁楼中寻找她,遍寻不获。

“贝勒爷,格格她今天反常喔!她告诉我,她要吃三个月的素,

好奇怪,她平

常不吃素的。”香莲纳闷地道。

“她人呢?”他大感不妙。

香莲比了比上头。“可能在屋顶,也可能在树上,总之她心情

不好,一定在高

处。”

“什么?她爬那么高干嘛?”胤祥心中大惊,立刻到启祥宫最

高的地方察看。

启祥宫中有一颗百年老树,足有二丈高,他猜想大概会在那儿。

果不其然,浓荫中的粗枝桠,有一粉橘裙钗,一双盆底鞋没人

怜地躺在地上。

她的臀背略略移动,似乎在攀拿某样东西。

“太危险了!”他气急败坏地朝她大吼:“若雅,你给我下来。”

若雅闻之丧胆,害怕的抖动一下,身子失去平衡,滑下半尺,

传出尖叫。

“啊……”

“小心,不要乱动,我上去救你。”他欲施展轻功。

她却暴出喝声。“你不要上来,否则我宁愿掉下去,摔死。”

“你……你这是做什么?太任性胡为了。”堂堂王妃竟不顾礼

仪,像个野蛮人

般爬树,这传出去还得了!

他直一的生气了!

若雅俯身望着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心软。

也许破坏自己的形象,让他讨厌,它自然就会离她远一点。

“下来!”他又在喊她。

若雅故意不理睬,更加往上攀爬,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

小东西。

那是一只不慎摔下来的小雏鸟,她好心想把它送回鸟巢里。

她已经看见窝了,里面还有三只张着嘴叫饿的幼鸟,羽翼未丰,

等候母鸟衔食

物回来喂食。

它们叫得那么大声,铁定饿坏了。

她把雏鸟安全护送返窝,心里好想下去抓虫子给它们吃。

可是这一下一上得花不少功夫,何况下面还有个赖皮鬼。

胤祥发现她怪异的举动,疑惑地问:

“你手上拿什么?上面有什么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一时失去戒心,兴奋地道:

“有小鸟呢!”

“小鸟?”年幼的他也曾爬这棵树,上去取鸟蛋。

那时他是顽皮、好玩,还把蛋弄破了。

“嗯!有一只雏鸟掉下来,我把它送回去。”

她的心地真是善良,怪不得启祥宫的下人都喜欢这儿当差。

“你现在可以下来了吧!”他还是担心她的安全。

“不要,我想在上面欣赏风景。”若雅伸了伸腿,挪个好位子,

高枕无忧地坐

在树上,雪白的足踝凉快的前后踢晃着。

“太调皮了,看我怎么修理你!”他忍无可忍,双脚一蹬,倏

然风旋,步伐稳

健地踩树梢。
 0   2005-06-30 13:16:0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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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摆明他得接

这个烫手山芋吗?

“求十三阿哥成全,彩屏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她楚楚

可怜地道。

胤祥于心不忍,伸手扶起她。“也罢,你就留下来,不过不要

给我惹麻烦。”

“多谢贝勒爷。”彩屏感激得跪叩。

胤祥继续往前走,思绪纷杂,每次想起兄弟阋墙不和之事,他

就头痛不已。

彩屏却悄悄款步走在后头,胤祥踏进书斋,书案上摆着纸墨笔

砚文房四宝,他

坐在紫檀木椅上,蹙起眉头沉思,只手揉着额际上的太阳穴。

“贝勒爷在犯头疼的宿疾吗?”彩屏嫣然笑问,玉靴已跨进门

槛,翩翩来到他

的身后,熟巧地揉捏他僵硬的肩颈,温柔地询问道:“这样……舒

服些了吗?”

本来她擅闯进来,他是该生气,可是她是善意地为他按摩,而

且极为舒服,他

的火气一下子降了下来。

“嗯……力道再重一点。”胤祥全身筋肉舒展,闭上眼小憩。

“是。”彩屏获得他的准许,更卖力地侍候他。

“你以前学过吗?”

“是的,奴婢会的还不只这个。”她娇滴滴的说,那纤纤玉手

松懈了他的防备。

“喔?”胤祥半睁开眼,她艳如桃李的丽颜,不知何时映在他

的眼前。

“贝勒爷,奴婢想请你移驾到贵妃椅上,这样会更舒服。”

“好。”他整个人趴在铺着狐皮褥子的贵妃椅上,他脑海里浮

现出若雅的笑颜,

如果……她也这么温柔、百依百顺就好了。

彩屏阴沉的瞳眸看见了门外那气呼呼的身影,她心里笑得十分

猖獗,这个有名

无实的若雅王妃,很快就要被她驱逐,没多久就可以取而代之。

谁教若雅王妃没女人味,都新婚三天了,胤祥贝勒还不肯碰她,

这真是她彩屏

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大好机会。

胤祈太子要她来当眼线,还保证以后当了皇上,要封她为皇后,

哼!胤祈根本

是想把穿过的破鞋,扔给十三阿哥,还说的那么好听。

她彩屏也不是省油的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得好好替未来打算。

不能当皇后,当王妃也是不错的。

☆ ☆ ☆

若雅从纸糊的木门看见了不该看的事,她恼怒万分地冲了出

去。

本来她还想跟他言好如初,想不到那个男人那么快就变心了!

和别的女人那么

亲近……

不,他没有变心,应该说他从来没爱过她!

真是太可恶了!

枉费她对他……哎哟,反正就是气死人了。

若雅燥怒的扯着攀延在屋梁上的紫罗兰,悬吊的竹制鸟笼,养

着一只绿鹦鹉,

会认人的,看到她便乱叫一通:

“嘎!嘎!”

那是若雅从醇郡王府带过来的,她眼睛一亮,烦恼都抛到九霄

云外,笑着把牢

笼打开。

“冬冬!”她的手指一伸,鹦鹉立刻停到她背上,横栖在她肩

上,很神气的叫

了两声。

这只从小养到大的鹦鹉不怕人,放出笼子也不飞走。

若雅亲热地和它对嘴亲啄。“冬冬,还是你最好,你永远也不

会背叛我,对不

对?”

拱立的月牙门,走来一位穿着石青九蟒四爪长袍,头戴两颗大

东珠的便帽,卓

尔不凡的男子。

他好奇地走近,心里猜想这名天真女子的身份。

“你是谁?”若雅愕然。

“你……就是皇嫂若雅格格吧!我是十六阿哥胤礼。”他举止

有礼,文质彬彬。

“原来是十六阿哥!”若雅颔首道:“你来找你皇兄吗?他人

在书斋。”

“多谢皇嫂。”他拱揖笑道:“这只鹦鹉很通人性,竟然不会

飞走。”

“她是我养大的,我是它额娘啊!”她得意的展示。

胤礼觉得十分有趣,逗着它的爪子,它也不怕生,横走到他的

手臂,拍动着五

彩缤纷的羽毛。

“好可爱,不知皇嫂是否愿意割爱?”

“你喜欢就自己养一只吧!雏鸟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谁便

把他当成是母亲,

你若自己养,它会比较听话。”若雅很乐意与这为亲切的皇弟分享。

胤礼了解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皇嫂还真是见闻广博!不知

皇嫂贵庚?”

她莞尔地笑着。“我十六岁,你呢?”

“十八,我比十三阿哥小两岁,在众兄弟中,就属我们两个最

要好。”他热络

的说着。

“那欢迎你常来启祥宫玩,你去书斋找你阿哥吧!我待会儿给

你门送茶点过去。”

她兴奋极了,冷清清的启祥宫,终于有宾客了。

她是个好客之人。

看着若雅格格蹦蹦跳跳而去,胤礼心里羡慕不已。

这么可爱活泼的女子,十三阿哥真有福气。

☆ ☆ ☆

“皇兄!”胤礼对这儿十分熟稔,他直接进入书房,却看见胤

祥趴在贵妃椅,

一副陶醉的样子。

彩屏惊见十六阿哥,停止了动作,起身拜见。

胤祥茫茫然地坐起来,他舒服地几乎睡着,昨晚被若雅一搅和,

他睡不到几个

时辰,顺便补眠一下。

他看见十六皇弟,便挥手撤走彩屏。

胤礼却很不谅解,质问道:

“皇兄,那名女子是谁?你才刚娶了若雅格格,怎么可以搞七

捻三呢?”他很

为皇嫂抱不平。

胤祥不愠不火。“你误会了,她是太子派来侍候我的,只是帮

我推拿而已。”

“太子派来的?怪不得我眼熟,原来我在东宫见过她,她……

她是太子的女人!

你怎么还留下她?”胤礼直觉她是个祸害。

“不用紧张,我不会迷恋她的。”胤祥不在意地道。

“我刚才见过皇嫂了,她是个很真的女子,和你很匹配。”

“噢?你见过她了,有没有被她的伶牙俐齿吓到?”

“我觉得她是众格格、王妃中,最没有心眼的女子,你应该好

好善待她,不要

招惹其他女人。”胤礼处处为她说话。

胤祥含笑地问:“她给了你多少好处?”不过不可否认地,若

雅的善良、天真,

已深深植入他的心坎。

“皇兄!”他急了。

“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胤祥托起桌上的盖碗茶,轻啜了

一口,转移话题。

“皇阿玛要你随年羹尧出征,你们凯旋归来,必定领了不少赏赐,

为兄还要恭喜你。”

“现在年羹尧等于是四阿哥的人了,他们的势力不可小观。”

胤礼担忧大清朝

将发生手足相残的憾事。

“那又怎样?十四阿哥也封为抚远大将军了。”胤祥私心是站

在十四星弟胤缇

这边,只是表面上谁也不帮。

“我们不说这些了,这次你大婚,我来不及赶回来参加……”

胤礼颇歉疚。

胤祥扬扬手,不屑一顾。“这是皇阿玛作的主,我只是奉命完

婚,你不用记在

心上。”

伫在门槛上的若雅手上端着描金漆的托盘,送来点心,却听见

这不顺耳的话,

她心中老大不畅快,故意跨进来,拔尖声音:

“是啊!十六弟你没来是对的,反正十三阿哥和我只是假凤虚

凰,等皇阿玛百

年之后,我门就各奔东西了!”

各奔东西?她就这么想离开他?胤祥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什么?”胤礼目瞪口呆,搞不清他们这对夫妻是怎么相处的。

“你们应该正

是新婚燕尔,怎么会……”

若雅两手插腰,嗤之以鼻。“呵!嫁给他还不如嫁给一只鹦鹉,

我的鹦鹉对我

还比较忠心啊!”

他连一只鹦鹉还不如?胤祥没有办法再容忍她,忍不住吼道:

“你以为我稀罕

娶你啊!”

“你不信你不如鹦鹉吗?”若雅有心给他好看,伸手吹起了响

彻云霄的口哨。

“哔——”

忽然庭院外扑翅飞进一只大鹦鹉,不偏不倚就栖在她肩上,胤

祥看呆了,她是

怎么办到的?能让一只畜牲这么听话。

若雅疼爱地抚摸鹦鹉的头,赞美它。“冬冬好乖、好棒,不像

某人见异思迁,

自认风流倜傥……”

她分明是指桑骂槐!

等等,莫非她瞧见了彩屏?

原来是在争风吃醋呢?怪不得一张嘴不饶人。

胤祥撇撇嘴,无声地微笑,捏鼻道:“胤礼,你有没有闻到醋

打翻的味道?”

“什么?有吗?”胤礼先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看见皇兄

促狭的表情,才

会意过来,大笑着说:“哈哈……有!有!还很浓呢!”

“你们……”若雅气得跺脚。“你们兄弟一鼻孔出气,我不理

你们了。”

她的脸颊有滚烫起来,羞赧地跑出去。

望着她娇小的背影,胤祥真想唤住她,搂她入怀,哄她、宠她。

胤礼语重心长地道:“她是个难得的好妻子,你不要辜负她。”

“若雅流露出的赤子之心,的确令我怦然心动,只是……她好

像很怕爱上我,

她这是什么心态呢?”胤祥弄不懂她,对要好的兄弟说出了真心话。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的心、她的人都会是你的。”

胤礼鼓励他。

“谢谢你的金玉良言。”胤祥拍拍他的肩膀。“也许明年就换

到你指婚了。”

“噢,不,我还是自己寻找吧!”胤礼对指婚这档事是敬谢不

敏的。

“嘿,不一定,瞎猫也会碰上死耗子的。”他从不相信指婚、

一见钟情,可是

当他头一次看见睡在花轿里的若雅格格,他就不可自拔地沦陷了。

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

☆ ☆ ☆

“香莲,你有没有见到十三阿哥?”若雅跑到下人聚集的灶房。

“没有啊!”香莲正在帮秦嬷嬷挑菜,一把新鲜沾露的蔬菜拿

在手上。

秦嬷嬷放下锅炉。“贝勒爷可能上早朝去了,皇上给的婚假今

天到期。”

“是吗?”若雅想到今天不能和胤祥斗嘴,竟觉得日子索然无

味。

下人们都有活要干,只有她闲来无事。

她一个人踱步走着,晃出了启祥宫,她想去清柳斋找柳妃娘娘

谈天,可是宫中

太大了,她似乎走错了路。

一色黄瓦,画栋飞檐,每栋宫殿全一个样儿,她看得头昏眼花,

分不清东南西

北。

正想找个太监、宫女问路,她却被朗朗的读书声吸引。

“原来这里是皇子、格格的塾堂。”若雅偷偷倚在一排雕栏玉

砌的红木长窗,

看着里面的情景。

老学士滔滔诵着课文,底下的小阿哥、小格格年龄在七至十二

岁,有的很认真

跟着念,有的呵欠连连,有的互相嬉戏,不把师傅看在眼里。

真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

胤祥以前也在这儿读书、写字吗?

她觉得好玩极了,有这么一大票兄弟姐妹,读起书来才有趣。

老学士抬头看见她,诧异地问:“你是……”

有个小阿哥认出她,又跳又叫:“我知道她是十三皇嫂!”

一个个小萝卜头全转过头看她,若雅不好意思地走进来。“打

扰你们念书了。”

她顺手抚摸一个小格格的头,好可爱的小皇妹!

“十三皇嫂来陪我们读书,好不好?”小格格清澈的眸子,充

满期盼。

几个孩子拉着她坐下来,她一个“大人”就坐在又低又小的书

案前,有些不自

在。

“十三王妃请坐,一起听讲吧!”老学士也不好撵走胤祥贝勒

的新婚格格,接

着他惊愕地看见了另一个不速之客。

胤祥食指紧在唇中,暗示他不要声张。

老学士只好装作没看见,他轻咳了几声。

“今天我们还玩个游戏好了。”

一听到不念枯燥的千字文,大家都欢声雷动。

“好啊!”

老学士思索片刻,沉吟道:“先来个简单的成语,以‘花’为

首,比如‘花好

月圆’,十九阿哥先起头。”

最年长的十九阿哥迅速地接口说:“花前月下。”

“很好,换晴雯格格。”老学士点点头。

“花枝招展。”晴雯格格比了个娇俏的手势,大伙哄堂大笑。

接下来“花言巧语”、“花天酒地”、“花容月貌”、“花街

柳巷”、“花团

锦簇”全出笼了。

若雅童心未泯地和孩子们说得口沫横飞,好像她也是他们兄弟

姐妹的一员。

胤祥笑眯了眼,想不到若雅这么有孩子缘,他特别珍惜手足之

情,每当下了早

朝,都会来这儿看看幼弟、幼妹。

“大家都说得很好。”老学士微笑赞许,他转身在背后悬挂的

卷轴,毫笔沾墨,

写下一副上联:东岳庙,滨四相,南腔北调。

底下孩子们交头接耳地讨论,有人反应道:“太难了啦!师傅。”

老学士笑着摇头。“不难、不难,用点心思对下联。”

“十三皇嫂你会吗?”大家都抓耳搔腮,想不出来。

开玩笑,她可是才女呢!难不倒她。

若雅上了台,信手拈来开口道:春和坊,卖夏布,秋收冬藏。

以春、夏、秋、

冬四季,来对东、西、南、北四方,十分贴切工整。老学士扶须点

头。“十三王妃

好才情!”“哇,皇嫂真优秀!”众小阿哥、小格格佩服得五体投

地,围着她讨教。

她不厌其烦地教导孩子们,充满了爱心。这样的女人日后应该是个

好母亲。胤祥伫

在窗外,目光温柔,和缓地开了口:“甘愿了吗?玩够了,可以回

家了。”若雅抬

眼看见他俊俏的脸,开心地道:“胤祥,你怎么也来了?”“怕你

回不了家啊!”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对呀,皇宫好大,像迷宫一样。”她抱怨

着。老学士目送

他们伉俪情深,手挽着手,离开了塾堂。
 0   2005-06-30 13:14:4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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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柳妃娘娘居住在清柳斋,荷池旁遍垂丝柳,雅筑盖在桐荫深处,

清凉静雅。

“好雅洁的住所!”若雅望得出神,这里有别其他宫院的富丽

堂皇,显见柳妃

娘娘是个不问世事,清心寡欲之人。

还未进入屋子,就闻到令人心平气和的檀香,窗明几净,纤洁

无尘。

“额娘。”胤祥入门,开口喊道。

柳妃坐在案旁的太师椅,横梳一个旗头,髻子下面压着一朵牡

丹花,一缕排须,

挂在簪子上,一袭翠绿色嵌金带的旗装,将她衬托得无比高贵、端

庄。

好美的女人!若雅暗暗惊艳,柳妃比她想象中年轻、漂亮。不

愧是皇上的妃子,

果然是国色天香。

可是皇上拥有这样的美人,为何还不知足?照常纳妃生子?

唉!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这就是若雅吗?好可爱的格格。”柳妃惊喜地问。

“若雅见过额娘。”她腼腆地蹲身行礼。

“好孩子,让额娘看看……”柳妃黛眉舒展,扶她做到身旁。

“胤祥真是好福

气,能娶到这么标致的格格。”

“额娘夸奖了,若雅才觉得您气质非凡,美丽娴雅,一点儿也

不输给皇后呢!”

若雅天真地道!她对这个婆婆印象好极了,一扫之前的忧虑。

柳妃桃腮含笑。“你这小妮子最还挺甜的,不像胤祥闷葫芦一

个。”

若雅朝胤祥眨眨眼,互别苗头。

“额娘,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蒙骗了,她呀!哼哼……”胤祥双

手环胸,不置可

否。

若雅瞪着铜钤般的大眼,“我哪有怎样?”

其实她还真怕他泄露成亲时的馍事,那她一世英明就毁于一旦

了。

柳妃慈蔼地拍拍她的手。“甭怕,额娘给你当靠山,要是胤祥

敢欺负你,你尽

管告诉我。”

“谢谢额娘。”若雅开心的笑着,这婆婆真是通情达理。

胤祥虽然表面上抗议额娘不公平,但是他对于若雅能讨母亲欢

心,心里其实很

高兴。

“初次见面,额娘没什么好送你,只有这个……”柳妃打开一

个福建漆的首饰

盒,取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环,交给了她。“这只镯子给你做纪念。”

若雅受宠若惊!推却着。“不,额娘……”

“你一定要收下。”柳妃坚决的语气。

若雅盛情难却地望着胤祥,他淡描轻写地道:“额娘要送你的,

你就收了吧!”

“是啊!以后还要传给我的小孙子呢!”柳妃满心欢喜,眼里

充满期盼。“我

就只有胤祥一个孩子,希望你可以早日给我生个孙子,儿孙满堂是

我最大的心愿。”

春花秋月,宫闱独宿,这些年皇上已不再宠爱她,她把所有的

希望都寄托在胤

祥身上。

孙子?若雅心虚地瞄了胤祥一眼,只见他泰然自若,而她却不

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又没有圆房,哪来的孙子呢?

看到柳妃抱孙心切的样子,她觉得有点愧疚。

☆ ☆ ☆

夜幕低垂,若雅换上月白色绸子夹裤,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一直在回想柳妃

的话。

额娘是个好女人,一个人孤伶伶地住在清柳斋太可怜了,她应

该帮她完成心愿,

尽人媳的孝道。

可是胤祥今晚又去睡书斋了,他不来,教她一个人怎么生孩

子?

她是决计不会爱上他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柳妃娘娘。

若雅翻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目转回廊,她避过了擎着圆纱宫灯的太监,潜入了书斋。

可是她没料到的,她的脚步声早已引起胤祥的注意。

胤祥耳朵一振,迅速灭了灯,假装就寝。

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脖子一伸进去了。

“十三阿哥……”她喊得极小声。

是若雅,她怎么来了?胤祥纳闷的想,心底却掠过一丝喜悦。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隐约透映着月光。

床帷一挂一放,胤祥俊秀的五官,深深刻镌在她的心坎,她静

静坐在床沿,就

这么痴痴地望着他。

“如果你不是皇子就好了……”她轻声叹息。

为什么呢?胤祥不懂,依然合著眸子,静观其变。

若雅浮起袖子,看着腕上的玉环,她矛盾不已,终于还是主动

除下绸衣,露出

柔若无骨的香肩,胸前只系一条水粉色的绣花纱料肚兜。

春光外泄,他半眯着眼,内心狂野,每一个细胞都为此而燃烧,

老天爷,她在

做什么?

她这算是色诱吗?

若雅脸红心跳,这辈子从来没有和男人这么裸裎相见。她努力

说服自己,要完

成柳妃的心愿。

只要她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就算是对疼爱她的婆婆有交代

了,以后就不用再

牺牲色相了。

她若雅格格一向是吃人一斤,还人一斗,公私分明。

心念一定,她悄悄挪动身子,躺到他身旁,散开来的浓发鸟云

般瀑开在绣缎鸳

鸯枕上。

胤祥不动声色,故意翻过身,好让她有足够的空间。

他实在不明白她的动机为何?心思朝秦暮楚,令人匪夷所思!

幽朗的月色像白灿灿的银子,从薄如蝉翼的透明窗纱上映进,

佳人和他并肩齐

躺,搅得他心湖泛漪,身体内外都在起变化,热得无法抵御。

她胸前的曲线随着规律的呼吸轻轻起伏,周围环绕着一股宁馨

的气氛,惹人恣

怜。

该死的小妖精,没事跑进来干嘛?当他是柳下惠吗?胤祥简直

快承受不了排山

倒海而来的欲望。

不管了,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他。

他压上她的身子,攫取她柔软的唇瓣,一只大手更无所忌惮地

覆上那两团软玉

温香。

若雅全身因此而战栗,羞愧地推挤他的胸膛,可是一切都来不

及了,他仿佛是

头旺盛、霸气的狮子,湿润的舌窜入她的唇,灵巧地诱引她释放热

情。

他建硕的身体如移不开的山,贪婪地伸手探入她的肚兜,抚揉

她浑圆富弹性的

乳房。

她全身紧绷,变得异常敏感,发出难耐的呻吟……

“若雅……”他低沉富磁性地叫她的名字。

她瞬间晕眩在他排山倒海的情欲中,任由他摆布。

他解开她的系带,肚兜滑到床踏垫旁,两只鞋子互相依偎……

藏着无限的热情,

一旦点燃,竟如此的迷人,令人蚀骨销魂!

他迫不及待地想进入她温暖潮湿的身体,与她合而为一,共赴

云雨。他蹲起身

子,解开裤头……

若雅春心荡漾,如晨雾般的星眸,半睁半合,可是当她看见那

赫然弹出的庞然

大物,她惊得清醒过来,害怕地捣住眼睛,大叫:“啊!不要,那

是什么?”

她如惊弓之鸟,抓住被子,瑟缩在床角。

“若雅……”胤祥困窘地,连忙又把裤子穿回去。

“好可怕……”若雅花容失色,顿时感觉身子一片冰凉,她低

头一看,再次尖

叫出声:“啊!救命啊!色狼!”

胤祥一头雾水,明明是她投怀送抱,作贼的还喊抓贼!

“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他只好解释,唤回她的记忆。

若雅不禁愕然,连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做什么来了!

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无耻的勾当?

太不可思议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穿回自己的衣

服,几乎是连滚

带爬,衣衫不整,狼狈地逃出书斋。

“若雅你不要走……”他试图挽留她,她却翻脸不认人,视他

如瘟神。

老天,她自己来勾引他,却临阵脱逃!

教他满腹欲火如何浇熄?

看来今晚真是个难熬的夜!

☆ ☆ ☆

“格格,你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魂不守舍的。”香莲纳闷极了。

若雅垂发如云,鬓间垂着两穗秀发,气色红润,她从昨晚发生

那件事后,就再

也没有脸步出房门。

她坐在镜子前,望着自己的丽颜,只要一想起昨晚的荒唐,她

的周身就如火般

炙烫,一阵痉挛。

“我实在太厚颜无耻,竟然一时鬼迷心窍,去色诱胤祥,他一

定把我想成是那

种淫荡的女人!”她交叉着两只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再

地苛责自己。

“格格,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香莲奇怪地挖着耳朵。

“你不要烦我,出去!”若雅易怒地拂开镜台上的胭脂梳具。

香莲吓得弹开,颤声道:“格格,今天外面天气……不错,你……

不妨出去走

走……散散心,心情也许会好些。”

“烦死了,不要吵我,出去!”若雅嘶吼。

“好、好。”香莲吐吐舌头,夹着尾巴走人。

今天格格不知吃了什么炸药?火气那么大!

关上房门,香莲在走道遇见了胤祥。

“贝勒爷吉祥!”她欠身道。

“嗯,格格在房里吗?”他一直想找她谈,可是却又举步艰难,

深怕惹火了她。

香莲悄声道:“格格在发脾气,早膳都没用。”

“她生气什么?”实在是摸不透她。

香莲耸耸肩,端着餐盘离去。

胤祥来到房门口,轻敲两下,里面的佳人大发雷霆,咆哮道:

“香莲,你不要

再来烦我了,出去!”

他推门而入,迎视那对盈水秋眸,若雅怔怔地,旋即背向他,

不理不睬。

“听说你心情不好?”胤祥故意逗她。“昨晚我梦见一个女色

鬼,强拉我去和

她相好呢!”

若雅全身一颤,宛如遭到极大的羞辱。“你说谁是女色鬼?”

“有人心知肚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嗤笑。

“你……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为了你额娘,我才不

想和你生孩子。”

她积压不住怨气。

他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顿时清醒,忍不住失望的神情。

“原来你并不是直一心要成为我的妻子……”他太高估自己

了,所有的沾沾自

喜,都在一瞬间成了泡沫幻影。

若雅高傲地昂起下巴。“没错,我只是同情你额娘膝下无欢,

你不要往脸上贴

金了……”

他冷冽的道:“我明白了,以后我还是不会踏进你房门一步,

你也不要再来引

诱我。”

胤祥生气地拂袖而去,若雅楞在原地,不知怎么搞的,心如针

刺,她的话会不

会说的太重了?可是是他先取笑她的。

哼!男人的度量真是太狭小了。

算了,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双方井水不犯

河水。

可怜的是柳妃娘娘,她无法完成她的心愿。

☆ ☆ ☆

不识抬举的女人!

胤祥吃了闭门羹,一肚子怒火,怏怏不乐,信步行走。

前面如雪的梨花林,娉娉袅袅走来一位翠袖罗裳的宫女,她眉

如远山,流眸盼

顾,姿色娇娆。

“奴婢彩屏叩见贝勒爷,贝勒爷吉祥。”她似乎有意引起他的

注意,一俯身可

探视到那丰盈的胸脯。

“你是新来的宫女?”以前没见过她,像这般姿色的宫女,理

当被派到父皇的

寝宫才是,怎么会被分配到启祥宫?

彩屏盈盈起身,那身段确实婀娜多姿。“奴婢是太子殿下特别

调过来,服侍十

三阿哥的。”

是太子胤祈?胤祥顿时明白了,皇兄为了能顺利登基,积极地

拉拢他们这些皇

弟,阿玛的三十五个儿子,已在争权夺势的声浪中,分为三派,一

为拥护太子胤祈,

二为四阿哥胤祯,三为十四阿哥胤缇。

而他目前悠游于三派之间,无心干预政事。

“你回东宫去吧!替我谢谢太子的美意。”胤祥对于他们的刻

意拉拢,一向是

予以婉拒。

“十三阿哥,求你收容彩屏吧!”不料,她却拉着他的衣袂,

跪地不走,一副

泫然欲泣。“太子吩咐过,若是……您不要我,我就得自缢,以示

清白。”

“什么!太荒唐了,皇兄怎能如此强人所难呢?”他大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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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大吉大利,吉祥如意。”喜婆赶紧补了句好话,冲掉

这霉头。

胤祥在心里快笑岔气了,哪有这么笨的格格?

“格格不要多话了,你现在在成亲呢!快照着喜婆的话去做。”

香莲快晕倒了,

这样傻里傻气的格格,在大婚之日就在夫婿面前洋相百出,以后贝

勒爷还会疼爱她

吗?

若雅如梦初醒,瞪大美眸。对啊!她今天要成亲,要嫁给十三

皇子。

咦,这个男人是谁?难道他就是……

四目交接,她的心如小鹿乱撞,脸颊迅速烧烫起来。

他……还满好看的……她的头羞赧的垂了下去,又忍不住偷瞄

了一眼,芳心窃

喜。

“格格下花轿了。”胤祥贝勒温柔的道,向前一手扶着她。

此时,她飘飘然的前脚踩地……

“等一下!”香莲的心险些跳出来,格格的盆底鞋呢?她着急

地在轿内寻找,

迅速为格格穿上,再覆上红绡。

终于,若雅格格跟胤祥贝勒顺利地步上金阶,宫女、太监持翠

华盖,簇拥新人

进入大殿,完成繁文缛节。

百官上表庆贺,皇上降旨,在东西两偏殿赐群臣喜庆筵宴。

喜乐悠扬,月兔东升。

若雅格格头罩红绡,在六名宫女的簇拥下,进入新房——启祥

宫,这是皇上赐

给十三阿哥的新婚宫院。

☆ ☆ ☆

烫金的双喜字,龙凤喜烛高高燃烧,待宫女撤走之后,新房内

只剩贴身丫髻香

莲一人。

若雅格格不耐久坐,拼命对盖住眼鼻的红绡吹气,企图让它自

动掉下来。

“奇怪,贝勒爷怎么还不来?”香莲在房门对外张望一会儿,

一回头看见了格

格这孩子气的举动,好奇的道:“格格,你这是在做什么?”

若雅干脆把头巾一掀,喘气道:“呼,闷死我了,我不戴了。”

“不行啊!格格,万一贝勒爷进来了……”香莲慌张的说,她

陪嫁过来,王爷

福晋再三重托嘱咐,可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

“他若来了,你再通风报信嘛!”若雅被一桌子的珍肴点心诱

至桌前,饥肠辘

辘。“哇!这些菜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我肚子好饿……”

她举起象牙箸,挟起翡翠虾斗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嗯……宫里的御厨

手艺就是不一样,真好吃,我以后天天都可以吃到。”

有这种馋嘴的主子,直是颜面无光,香莲嚷道:

“现在还不能吃啦!要等喝过合卺酒。”

“吃饭皇帝大,你没听过吗?”若雅一下子就把大花瓷盘里的

菜肴吃得不剩,

樱桃小口竟成了血盆大口,真是太恐怖了。

完了,完了,胤祥贝勒一定对这个贪吃好睡的格格,印象极差,

搞不好还会被

打入什么冷宫的,香莲一脸苦瓜相的想着。

若雅很有义气地把一盘马蹄糕、栗子糕类的点心,递到她面前。

“你也饿了吧!

先吃两块充充饥。”

“格格,奴婢不饿。”香莲摇摇头,尽管她确实也饿得前胸贴

后背,可是也不

想“助纣为虐”。

“少逞强了,你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十三阿哥有个本钱雄

厚的阿玛,吃不

倒的啦!”

香莲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了,伸手拿了一块糕饼,打算速战

速决。

没想到,后面传来开门声。“吱——吱”

贝勒爷回来了!香莲从格格惊愕的眼眸读出此讯息,吓得噎咽

住,一口糕饼哽

在喉间。

胤祥贝勒看着眼前杯盘狼藉,主仆二人作贼心虚的模样,心里

憋住笑意,故意

清清喉咙,摆出威严的架势。

“咳,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狼狈为奸,竟然把菜全吃光了!该

当何罪?”他全

身散发森冷的气质。

“奴……奴婢该!该死!”香莲说不出话来,悔不当初,一时

把持不住,成了

共犯。

若雅出面维护她。“是我强迫她吃的,谁教你这么久都不来,

害我们饿坏了。”

语气中透露抱怨。

胤祥贝勒黑湛的眸宛如千年冰封的深潭,面罩寒霜。

香莲瑟瑟发抖,虽内心感激格格为她辩解,可是格格说话不当

心,一条肠子通

到底,她实在怕惹毛了贝勒爷。

这宫中不是都流行“砍头”吗?”个不小心,她的脑袋就得搬

家了!

“你出去!”胤祥贝勒低吼一声。

若雅嘟着嘴,负气道:“出去就出去,凶什么凶!”她最后一

句轻得连自己都

听不见,其实说她不怕他是骗人的,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像在王府可以

作威作福。

她一转身,胤祥气得从齿缝迸出一句:“不是叫你!”

“不是我?”那么是……她愣头楞脑地。

香莲会意的转身,大红丝帕一扬。“奴婢告退。”

“嗯,香莲你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人。”若雅急了。

胤祥佯怒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可以走?”

他轻佻地逼近她。

若雅万分恐惧,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害怕接下来可能发生的

事情,她嗫嚅地

道:“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不可以这次不要……”

“不要什么?”他饶富趣味地盯着她涨红的俏脸。

“圆房。”她蚊呐般地出声。这样露骨的字眼,教她一个闺女,

怎么说得出口。

胤祥仰头一笑:“哈……谁说我要和你圆房了?”

她杏眸圆睁,惊喜的问:“直的可以不要‘那个’吗?我们就

做一对相安无事

的夫妻!”

“什么相安无事?我只听过相敬如宾。”

“相什么都好,只要你不要侵犯我。”若雅雀跃不已。

他俊傲的脸庞满了怒气,想不到她真的不愿意和他做名副其实

的夫妻,自尊心

不禁受创。

“为什么?难道我长得其貌不扬?”她闷声问,向来只有他拒

绝女人,哪有女

人不喜欢他的道理。

若雅垂着头,丧气的道:“你很好看,可是中看不中用。”

这又是什么道理?说他不中用,是指他性无能吗?他再一次受

到创伤,第一次

有股冲动,想征服一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中用?你又没试过。”他邪佞地逼近她,自

动脱了外袍。

她踉跄一退,跌坐在绣榻上,好像被吓唬住了,双手护住胸前。

“你不可以…

…刚才你承诺不会……”

她这娇弱的模样,和之前的伶牙俐齿判若两人。

胤祥又把外袍套回去,泰然自若的道:“我酒喝多了,有点热。”

“那我帮你扇风,你千万别脱衣服。”若雅机灵的为他摇扇。

看他面如关公,酒气冲天,万一真的对她酒后乱性,那……听

说初夜都很痛,

她不是得受皮肉之苦吗?

她还是认分点,努力的煽扇,手酸了不打紧,只要他不侵犯她。

“行了,我不热了。”他抓住她的皓腕,双目赤红地盯着她,

他讶异自己的欲

念强炽张狂,几乎要融掉冰封的心。

若雅手中的团扇掉了,不安地扭动着,试图想说些话来躲避他

炽热的眼神。

“那……那你渴不渴?”她顺手端起桌上的龙凤玉杯,殊不知

那正是两人该饮

的合卺酒。

他接过仰头一饮,更觉得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这是酒,不是水。”他苦笑。

“啊!我搞错了。”她手忙脚乱地在屋子兜了一圈,四处找水。

“水呢?水在

哪里?”

“不用忙了,我出去了。”他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跨出门槛。

望着他颇长的背影,一室寂然,若雅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感。

他讨厌她吗?否则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 ☆ ☆

柔软的锦被床褥,舒服得令她不想起来,尽管脑子已经清醒,

她还是腻在床上

翻滚。

“格格。”香莲这丫头又进来“骚扰”她,捧着热水毛巾,来

日三趟了。

“你叫魂啊!耳朵都长茧了。”若雅鼓着腮帮子,盘腿坐在褥

子上。

百上三竿了,新婚第一天,人家贝勒爷一早就策马入林,你还

睡得不知不觉。”

香莲昨晚以为贝勒爷和格格圆了房,没想到今儿个一大早,就听见

太监小如意说贝

勒爷睡在书房里。

她急忙到格格房里一看,那条白色的贞操带竟然还好端端地悬

在帷旁,可见格

格依旧是完璧,贝勒爷根本没碰她。

这传出去还得了!唉!她家的格格未免也太逊了,不是说男追

女隔层山,女追

男隔层纱吗?怎么格格没有色诱成功?

若雅洗完脸,坐在明镜前,香莲站在后头为她梳髻。

“贝勒爷去溜马了吗?怎么不约我去呢?”若雅最喜欢到户外

踏青,知道胤祥

一个人去,有点惋惜。

“格格,你那么爱睡,贝勒爷若是等你睡饱,那时间都浪费掉

了!”香莲掩袖

轻笑。她这位宝贝格格“睡功”可是一流,连上花轿也呼呼大睡,

众格格中,恐怕

无人能出其右。

若雅鼓着腮帮子,怒瞪她道:“臭香莲,你竟敢取笑我,胆子

肥到滴油了!”

“奴婢不敢。”香莲赶紧憋住笑意,大红丝帕一扬。

“哼,我要去马厩看我的爱马‘娜亚’,不理你了。”她孩子

气地道。

出嫁之前,她把所有的宠物全“打包”好,打算一同陪嫁过来,

本来福晋不肯,

说什么贻笑大方,不成体统。后还是拗不过她,只好秘密托运。

若雅来到马厩,“娜亚”一看见她,兴奋的猛甩尾巴,昂首嘶

鸣。

“娜亚!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她开怀地抚着马脸,拍

拍它身上柔亮的

鬃毛。

“唉,我现在是人在皇宫,身不由己了,宫中的繁文缛节那么

多,光是一个婚

礼,我就累得要死,以后还有皇上、皇后、皇额娘一大堆人要拜见,

恐怕没时间陪

你了。”她叹着气、自言自语。

胤祥贝勒溜马回来,把马儿栓在外面枝干,任它吃草,发现马

厩里有人,没想

到一进来,就看见若雅和她的爱马在“耳鬓厮磨”

她肯定是爱动物的,才会和马如此亲近。

爱动物的人多半心地善良,胤祥站在阴暗处偷偷观察她。

她的确是与众不同的格格。

若雅继续和马儿说话。“我告诉你,我那个贝勒爷丈夫,长得

不难看耶!只是

有点霸道……”她露出不屑的表情。

说他霸道!他如果真如此的话,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胤祥存心想吓吓她,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往她背后大声一吼。

“哇,”

若雅惊吓之余,一个重心不稳,竟扑倒在马槽里,连“娜亚”

也吓了一跳,倒

退几步。

“若雅,你没事吧!”胤祥没想到她这么“不堪一击”,连忙

伸手拉起她。

若雅狼狈地爬起,发间、鼻翼、衣裳,全沾黏上饲料,糗大了。

胤祥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混帐!”若雅觉得丢脸极了,成亲第二天,他就给她“下马

威”,实在太过

分了。

她不甘心地予以反击,挖起马粪朝他身上泼去,一边怒骂:“你

这个坏胚子…

…”

胤祥东问西躲。“丢不到、丢不到……”

“你站住不要动……”若雅气急败坏地叫着。

胤祥有心让她,真的站住不动,一坨马粪硬生生地丢到他胸前,

情况惨不忍睹。

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若雅拍拍手上的污脏,开心地笑出声:

“嘻嘻……活该。”

胤祥垮着一张脸。“早知道你这么泼辣,我就不该娶你。”其

实他一点也不以

为意,只是逗着她玩。

她的自尊心却受损,挺直腰杆说:“我才不想嫁进皇族呢!要

不是怕连累阿玛、

额娘,打死我都不进宫。”

“你以为我想娶你!要不是父皇下旨,我额娘又苦苦哀求,我

宁可过以前的生

活。”两人舌枪唇剑。

若雅有点不服输,她脸红脖子粗地争论:

“那你可以抗旨啊,你抗旨又不会罪诛九族!”

“我想我大不了娶个花瓶回来摆!”

“你说我是花瓶?”她忿忿的站起,脸颊因气愤而泛着配红。

看她激动的俏模样,他的唇逸出一抹笑意。

“哈……”

“你还笑,我……我不理你了,大坏蛋!”她气呼呼的说。

他起身抓住她的柔荑。“若雅,你别走,我和你说笑的。”不

晓得为什么他就

爱和她抬杠。

“哼!你根本瞧不起我。”她余怒未消。

“我……我哪有?”他真是哑巴吃黄莲。

争执间,太监小如意快马来报,他俐落地翻身落马,束揖跪地。

“奴才启禀贝勒爷,柳妃娘娘召见少福晋。”

对了,新婚第一天,他应该带若雅格格向额娘请安。

“你先回去,我们马上过去。”他吩附道。

“喳!”小如意告退。

若雅愕然,惶恐地瞅着胤祥。“你额娘要见我?”

“你放心,我额娘是个很仁慈的好女人,她不会为难你的。”

胤祥给她一个安

心的笑容。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为人媳,一颗心忐忑不安。

不知道这名婆婆好不好相处?
 0   2005-06-30 13:12:10  回复
meiguo.com 创始人

emotion

1   2005-06-30 13:11:4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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