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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十三阿哥
网友【dreamer】 2005-06-30 13:11:4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6    1
第一章

清朝康熙年间

醇郡王府的后花苑传来银铃般的娇笑声,十六岁的若雅格格穿

着圆领桃色大袄,

下曳石青色百蝶裙,两髻梳着俏丽的蚌珠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像是会说话似

的。

“汪汪!”一双雪白的小狗,蹬起圆滚滚的身子,前脚跃起,

欲攀上她的身。

“雪儿来!”她笑容甜得像蜜,艳丽活泼像彩蝶,在花苑里和

小狗嬉戏追逐。

丫环香莲站在一旁,她和格格年龄相仿,十岁进王府便一直是

格格的贴身丫环。

远远地,从长廊,福晋领着富嬷嬷前来,她看见即将嫁人的女

儿,竟然还童心

未泯地和小狗玩得不亦乐乎,不禁摇头。

“额娘!”若雅格格娇喘吁吁地跑过去,粉妆玉琢的脸蛋红扑

扑的,煞是可爱。

“若雅,你该收心了!”福晋搂着女儿,时光荏苒,她的女儿

都这么大了,亭

亭玉立、清秀可人。“不要成天只顾着玩,女孩子家该安安静静地

坐下来刺绣、习

画、弹琴……”

“我不喜欢那些嘛!刺绣多乏味啊!叫香莲就行了。”若雅一

想到那只完成一

半的湘绣,就感到头疼。

教她坐上一、两个时辰去绣那些没生命的东西,简直是要她的

命。

福晋眉头一拢,不悦地道:

“怎么可以叫香莲代你绣,她是丫头,你是格格,传出去像话

吗?”

“可是香莲的手艺真的比我好啊!不像我粗手笨脚……”若雅

直言不讳,诚实

得可爱。

福晋又好气又好笑。“全京城的格格只有你不怕被人比下去。”

若雅满不在乎,她眉飞色舞地介绍她的宠物。“额娘,你看我

的小狗会听我的

话,坐下、握手呢!它好聪明喔!”

若雅生性爱动物,后花苑里养了一大堆,包括鸟笼里的大小鹦

鹉,马厩里的红

鬃宝马,绿湖上的锦毛鸳鸯,每一只畜牲还分别取了名字。

她是个热爱生命的孩子!

福晋懂她、疼她,也想呵护她一辈子!可今天早朝王爷回府,

却告诉她一个惊

天动地的消息。

这其实是件喜事,但是就怕若雅不依,那就成了触犯龙颜的欺

君大罪。

福晋苦恼该如何告诉她。

若雅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偎进母亲的怀里。“额娘,你有心

事吗?”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福晋摩挲爱女滑如凝脂的脸庞。“女

孩子长大就要

嫁人……”

若雅慌了。“是不是阿玛给我订下亲事了?”这是她懂事后最

大的忧愁,因为

她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福晋顿了顿,迟早这件事都得告诉她。

“你听额娘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福晋面色凝重地

道:“今天早朝,皇上当着众臣的面,把你指婚给十三皇子胤祥贝

勒……”

“什么……”若雅感到脑子轰轰作响,喃喃道:“十三皇子……”

“这是皇上的美意,胤祥贝勒人品学识都不错,和你很匹配,

你阿玛也很满意,

日后你也有可能成为皇后。”福晋似乎同意这门亲事。

若雅愁眉不展。“可是皇上那么风流,后宫妃子成群,光是皇

子就有三十五个,

胤祥贝勒难保不会像他阿玛一样……!”

“不许胡说!”福晋紧张地叱喝,深怕隔墙有耳。“皇上后宫

之事岂容我们异

议,你以后嫁进宫,可别在人跟前提这件事,否则传到有心人士的

耳里,我们醇郡

王府就惨了!”

若雅抿着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额娘,如果我不愿意嫁给十三皇子,那会怎样?”她小小声

地道。

“不行,你一定得嫁,否则我们全家都会被砍头的!”福晋厉

声道,她谅解女

儿童言无忌,可是事情的严重性得说明白。

若雅扁了扁红红的菱角嘴儿,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从小到大,

额娘不曾这么

大声地凶过她。

“为什么会是我呢?我不想嫁给皇子啊!”她哽咽,心中充满

惶恐。

福晋知道自己语气坏了些,心疼地搂住宝贝女儿。

“若雅,额娘也舍不得你那么早嫁,可是君命难违,是咱们没

办法改变的。”

“可是我好害怕……”未来茫茫不可预知。

福晋安慰她道:“不会的,嫁给贝勒爷,一样是锦衣玉食,不

会委屈你的,额

娘也会进宫去看你。”

“我是怕胤祥贝勒会娶好多个侍妾,把我丢到一旁。”她忧心

忡忡,如果和许

多女人共侍一夫,她宁可嫁给平民百姓来得幸福。

“有很多事是由不得你的,你要看开些,娘也是容忍你阿玛纳

侧福晋……”福

晋神色黯然。

妻妾争宠的恐惧,深植在她小小的心灵。

可是一旦她逃婚,全家就跟着遭殃,她不能害了阿玛和额娘。

该怎么办呢?

她突然里异心天开。“额娘,是不是我不要爱上胤祥贝勒,以

后无论他娶多少

个,我都不会痛苦?”

福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女儿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她怔忡地

回答道:“可是

日久生情,你还是会爱上他的。”

“只要我打从心里坚定信念,绝不会爱上他就好了。”若雅笃

定的道。

站在一旁的丫环香莲忍不住插嘴:

“没有爱情的婚姻更悲哀呢!格格你不要杞人忧天,也许胤祥

贝勒和其他阿哥

不同,是个专情的贝勒爷呢!”

“是啊!是啊!”福晋眉开眼笑地附和说:“香莲说得对,这

龙生九子,个个

不同,你小时候算命的就说你集贵气、福气于一身,将来必得夫宠

爱。”

“是吗?”若雅歪着头,已经开始在幻想胤祥贝勒长得是圆是

扁。

☆ ☆ ☆

喜乐齐鸣,锣鼓吹打,一群侍从扛着吉庆喜旗,举着蒙了朱砂

色大字的皇宫纱

灯,太监、宫女分列两旁,簇拥着一顶檐上荡着丝穗子流苏,下面

围着水波纹绫子

的紫檀花轿,轿子后面还拖着长长的一串箱笼盒柜。

八名轿夫脚步同起同落,平稳地抬着,轿中的新娘子正是若雅

格格,穿着描金

绣凤的霞帔。

轿帘深深的垂着,里面一片漆黑。

若雅挺直着腰背,脑海里盘旋着出阁前,额娘的谆谆教诲。

尽管她彷徨不已,终究得勇敢面对一切。

但是昨晚她忧虑的失眠,彻夜不曾合眼,天还微微发亮,她困

意来了,想要睡

时,富嬷嬷、香莲却来敲她的房门,说是得梳妆更衣了,害她现在

呵欠连连。

她的坐姿愈来愈颓靡,体力不支地倚躺在软垫上。

从醇郡王府到皇宫要多久呢?她不知道。

也许她可以小憩一下,反正坐在花轿里也没人看见,无伤大雅。

头罩着红绡,感觉十分沉闷,几乎窒息,她索性伸手扯下红绡,

深深地吸了一

口气。

进了宫,言行举止都得遵从礼数,她得多呼吸这片刻自由的空

气。

轿子突然摇晃了一下,大概是走到石子路上,地面不平吧!却

把她脚上的盆底

鞋给抖掉一只。

也好,不穿宫鞋更舒服。

她轻松惬意地缩起腿,整个人蜷在轿中,含糊地睡着了。

花轿队伍蜿蜒的绕过护城河,穿过巍峨的城门楼,直抵皇宫。

百姓夹道争睹两旁,对着皇室娶亲的阔绰手笔指点议论。

满朝文武大臣全身披挂,齐列紫禁城,六百名御林军个个掮着

豹尾枪及仪刀,

耀武扬威,气势壮观。

进了大清门,金鼓仪仗,龙旗飘展,宫女手持黄、赤圆扇,太

监从金阶一路铺

滚红绒毯,来到花轿前。

爆竹喧天,古时到,喜婆掀开轿帘,呈上代表平安如意的红苹

果。

康熙皇帝和皇后高高坐在太和厅,等候媳妇拜见。

十三阿哥胤祥贝勒上身是件黑大绒金扣子马褂,头戴黑绒便

帽,大襟上别了枝

红缎花,他俊朗的脸庞看不出一丝喜气,像个傀儡似地走向花轿,

迎娶他的新娘。

花轿这边却出了状况,丫髻香莲一同陪嫁过来,她看见格格许

久未伸手取苹果,

而喜婆又脸色大变,窘在原地,便察觉不对劲。

她连忙探入轿帘,竟发现格格在呼呼大睡。

“格格,快醒来,吉时到了,格格!”香莲不敢太大声,怕被

人笑话,急得压

低音量唤主子。

此时胤祥贝勒走近,他这人耳聪目明,迅速跨步掀起帷帘,一

探究竟。

“贝勒爷……”香莲惊呼,深怕触怒他,可是她想挡也来不及,

眼睁睁地看十

三阿哥目睹醇郡王府格格的真面日。

“外面好吵喔!不要吵我,香莲,叫他们安静一点,我要睡

觉……”若雅格格

闭着眼,嘴上梦呓着。

太好笑了!胤祥刚毅的薄唇绽开来。大喜之日,他的新娘子竟

睡得像头猪,好

像这婚事不关她的事,她一点也不重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是哪门子的格格,

太迷糊了吧,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瞧她眉弯新月,秀挺的鼻梁下,两片玫瑰花瓣般的红唇,肌肤

衬雪,全身嵌着

山灵水秀。

这样特别的女子将是陪伴他共度一生的妻子?

原本他还一度为父皇的指婚忿怒不已,要不是亲生额娘柳妃苦

苦哀求他,他绝

不可能奉旨完婚。

如今见着她,使得他对养尊处优的格格,有了不同的评价。

也许她没自己想象中的刁蛮、任性。

“格格, 我的小祖宗, 你快醒醒吧,”香莲紧张死了,一边

对胤祥解释道:

“贝勒爷对不起,格格她昨晚没睡好,所以……”

若雅格格这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糟,她一旦梦游周公,就

很难回魂,天塌

下来都不管,最高记录是睡上三天三夜。

胤祥了解地点点头,故意用身子挡住轿子,不教外人看见这等

离谱的事。

“什么事……我好困……”若雅隐约听见香莲在唤她,她半眯

着眼睛,却看到

一张男性阳刚的脸。

是她在做梦吗?

他的眉毛好浓好黑,眼睛炯炯有神,他在看她呢!

他好俊耶!是天人下凡吗?

若雅完全睁开眸子,想看清楚他……

“格格请取苹果。”喜婆催促着。

苹果?为什么要拿苹果?

她半梦半醒地摇摇头。“我不吃苹果,我要吃梨子。”

啥?敢情这醇郡王府的格格脑袋秀逗了,要吃梨子?那可不

行,梨和“离”同

音,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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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雅凭栏望荷,胤祥自背后搂住她,亲嗅她的粉颊。

“在想什么?”

若雅转向他,两道黛居深锁。“我担心太子妃……”

“她和胤祈好歹都是夫妻,不会有事的。”

“可是胤祈太过心狠手辣,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雅还是

不放心。

“过两天我们在差人去打听宫中的情况。”

“嗯。”若雅将头倚靠在丈夫的胸膛,索求安全感。

其实胤祥的心比她还不安,只是口头上安抚她。

胤祈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很有可能拿他亲生额娘当筹码。

现在只能期盼皇阿玛快回宫,只有皇上才制得了太子的胡作非

为。

☆ ☆ ☆

这一晚,若雅睡得极不安稳。

不是床不好,相反地这床褥又柔又软,很舒服。

但是她还是辗转难眠,翻了个身,她蜷着身子,整个人依偎在

胤祥的怀里,听

着他规律起伏的心跳。

胤祥的手一把抱着她,睁眼问:

“有心事吗?”

其实他也没有完全睡着,一直处于警戒状态,他怕半夜胤祈会

派人找到这里。

为了不打扰胤祥的睡眠,若雅摇了摇头,静静合上眼睛。

经过了这件事,她发现她简直离不开胤祥,除了胤祥,她根本

容不下任何男人。

之前对他的戒心,已经溶解在他的柔情里。

她爱胤祥,她不要和他分开。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她忍不住问。

“我爱你生生世世。”他居然还没睡着,以吻缄封住她的唇。

他差点失去了她,因此这一个吻,吻得十分深入缠绵,千言万

语都化在这唇齿

之间。

若雅回应他的深吻,充满了甜蜜、苦涩和不舍。

胤祥从不问她是否失身于太子,是他不敢问,还是他太爱她?

他的手溜上她的前胸,使劲握住她圆润丰腴的乳房,另一只手

滑到儒襦裙,探

索亵裤里的湿润……

“不可以!”她突然警觉,挥开他邪肆的手。

“怎么了?”他狐疑的道。

她并拢双腿,羞涩的道:

“要过两天才可以……”

噢!他明白了,原来是女人的那个……

这么说,胤祈也因此没有得手,保住了她的贞洁。

胤祥欣喜地拥住爱妻,感谢老天!

若雅靠在他的胸膛,尽管两人情欲高燃,但是还是相拥,忍耐

下来。

☆ ☆ ☆

屈指一算,住进白云别苑也有三天了。

清晨鸡啼,白云别苑被山上的氤氲白雾缭绕,如梦如幻,有如

人间仙境般。

若雅起了个大早,拉着胤祥在满山遍野的雾气里奔跑,呼吸新

鲜空气。

“这里多好,我希望一辈子住在这里,不回宫里去!”她衷心

盼望。

“那就不回去,等事情过去了,我们也不盖新王府,王爷的头

衔我也不稀罕,

咱们就隐居在此,不过问朝政。”胤祥语中充满柔情。

“真的吗?可以吗?”若雅欣喜的问。

“当然,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他保证道。

得婿如此,夫复何求?

这辈子她再也没有遗憾了,若雅绽开一抹妩媚璀璨的笑靥,在

满山遍野尽情地

旋舞,彩带飘扬,伊人的芳心牵动着胤祥的目光。

他深邃的双眸流动着隐忧,这一关是对他们夫妻最大的考验,

不知道过不过得

了,还是个问题,他只是口头上安慰她。

其实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以后的事。

度过眼前的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若雅毕竟是个天真的女人,几天过后,她仿佛已忘了之前的恐

惧,开心雀跃地

像个孩童。

这会儿,又扬起甜甜的嗓音,呼唤他:“快来看,看我发现了

什么?”

他挪动了脚步,接近草丛。

“是小白兔呢!”她矫捷的抓起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把白兔攒

进怀里,不亦乐

乎。“好可爱喔!我要养它!”

她似乎不肯放开那只白兔。

“让它自由自在地生长在草原,不是更好?”他点醒她。

若雅犹豫了一下,好舍不得。

可是怀里的小兔子不安分的挣扎,她只好松手,任它蹦蹦跳跳

地离去。

“记得回来看我喔!”她还不死心地对兔子“放话”

胤祥笑着摇头,有一个童心未泯的老婆,像多了一个女儿似的。

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姻缘似乎早已经注定的。

他就是爱她的天真善良。

失去小兔儿,若雅依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寻求慰借。

他轻拂着她的秀发,搂住她的娇躯。

若雅心满意足地抬头看他,翦水双眸盈满爱意。

不知还能拥有她多久?

此时此刻,他更要珍惜把握。

胤祥俯身吻她,探出舌尖扫过她的贝齿,恣意将自己的气息熨

入她馨甜的唇舌

之间。

他的气息像一股岩流,从她的唇齿间隙钻进身体,在血液里游

走、乱窜,带来

一股温热焰流。

在这心乱神焚的醺醉时刻,谁也顾不得曝露山野的窘境。

若雅的衣裳褪落在腿间,闪烁晶莹的肌肤,在绿草的衬托下更

加雪白娇嫩。

他像是膜拜女神般,跪吻她全身每一寸肌肤,而他每个细碎的

吻,都深深触动

她的心房,掀起串串涟漪,诱情的挑逗她每个细胞,身子也为之颤

抖。

清爽的晨光拂过两人光洁的身体,像是洗礼般,朝阳温暖的洒

落在周身。

情欲血液沸腾到最高点,旷野中的若雅一丝不挂地迎风而立,

雪白玉洁的乳峰,

高高地耸立着—像在昭告万物她的壮观、美丽。

胤祥抚触啃咬她的冷凝雪肤,强烈的占有欲,燃烧他的亢奋,

恨不得将她揉进

心,锁进肺里般的与她纠结厮缠。

在他悍烈狂野的激情下,她攀紧他,嘴唇忍不住逸出一声声娇

息,两人再也禁

不住片刻的着延,胤祥和她双双倒躺在青草上,肱股交缠,渴望融

为一体。

在大地的见证下,他们灵肉合一,一波波的悸动,随着风吹草

动而摇摆……

☆ ☆ ☆

“皇兄!事情不好了……”十六阿哥胤礼气急败坏地来到白云

别苑。

“胤礼,宫中发生什么事了?”胤祥忐忑不安地问。

兄弟俩分坐在紫檀木旁,若雅紧张地抡起红帕。

胤礼顿了顿,不得不说出实情。

“你额娘被胤祈关起来了,本来我怕你担心,就先去求皇后娘

娘,可是皇后听

信胤祈的话,也认定你私自出宫,柳妃娘娘就一直被关在大牢里,

我实在想不出什

么方法,只好来找你商量。”

“我这就回宫救我额娘……”胤祥冲动的起身。

“慢着!”胤礼按住他。“你现在回去是自投罗网,胤祈就是

要利用你额娘,

引你回去。”

“可是……我不能让我额娘受这种苦……”胤祥痛心道。

“不如我先回宫……”若雅着急的说,她也不忍疼她的柳妃娘

娘,被关在大牢

受苦。

胤礼急忙的阻止。“你们谁都不能回去,胤祈一时还不会对柳

妃娘娘下毒手,

一切只有等皇阿玛回宫,为你们主持公道。”

胤祥六神无主,他怎么会有胤祈这种丧心病狂的兄弟,而他还

是位高权重的太

子。

“都怪我太懦弱没用……”胤祥难过极了。

一片哀伤中,秦总管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进来,禀告:

“不好了,十六阿哥,太子派禁卫军前来捉拿十三阿哥。”

“什么?”胤礼登时直了眼儿。

突如其来的变故,教他们方寸大乱。

外面已传来声势惊人的骚动,胤祥面如土灰,和若雅吓得相拥。

“一定是奸诈的胤祈派人跟踪我!”胤礼悔不当初,当机立断

地道:“你们快

从密道逃走,秦总管你快带路。”

“是。”

三人匆忙地进入内室,宫中侍卫风驰电掣般地冲进来。

胤礼昂首怒容,摆出他阿哥的身份,试图制止侍卫的搜查。

“属下参见十六阿哥。”为首的统领佩刀行礼。

“放肆!连我的别苑也敢擅自进入!”他喝道。

“属下乃奉太子之命,请十六阿哥见谅。”

侍卫依旧翻遍白云别苑,胤礼只好在内心祈祷,胤祥和若雅能

平安离开。

☆ ☆ ☆

拨开密长的杂草,胤祥自一座山洞中爬出,回头伸手抓了若雅

一把。

两人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眼睛仍不停地检视四周有无伏兵。

这里不知是何处,分不清东南西北。

眼前一片荒烟蔓草,火红的夕阳渲染无垠的天际。

若雅紧紧依偎着胤祥,身子微颤,抖着声音问:

“我们……要去哪里?!该怎么办?”

“天无绝人之路,总有法子的。”胤祥慢慢扶着她站起来。

白云别苑是回不去了,恐怕只有暂时沦落隐藏一阵子。

可是两人身无分纹,能挨多久?

夜幕渐渐低垂,好不容易走到市街,可是店家却都相继关门休

息,连要个馒头

的机会都没有。

夜风袭身,若雅哆嗦着身子,蜷缩在客栈前的石阶。

“胤祥,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吧!”

“可是天黑了,总得找个栖身之处。”胤祥张望着前头,只见

一盏盏的红灯笼

都熄了。

若雅捶着弓起来的腿。“我们两个都没有银子,谁肯收容我们?

算了吧!餐风

露宿,我也只有认了。”

堂堂的皇子和格格,尊贵荣宠的身份,竟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胤祥愈想愈不甘心,重重一拳击在石柱上,忿恨的道:“这一

切都是胤祈害的,

这笔帐我一定要讨回来。”

若雅此时只想着如何生活下去,饥肠辘辘的她也不敢告诉胤

祥,因为胤祥一定

也和自己一样饥饿。

黔驴技穷之际,一名汉子推着一辆油车经过,粽香味四处飘逸。

若雅咽了咽口

水,胤祥爱妻心切,忍不住上前去,乞讨食物。

“你……你不是十三阿哥吗?怎么会向我要粽子?”贩夫惊奇

的叫出来。

被认出身份,胤祥惊窘万分,正想带着若雅逃开。

“慢着!”贩夫却唤住他们,拦向前跪了下来。“十三阿哥、

福晋,你们不认

得我了吗?我是那天冒死请求你们,不要买走我家祖产的人。”

胤祥、若雅眼睛一亮,果然是。

两人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太巧了吧!

“你请起。”胤祥扶起下跪的他。

“那天多亏阿哥大人大量,没有降罪于小人。”阿昌语气诚恳。

胤祥拍拍他的肩,没有多说,转身要走,毕竟一个阿哥沦落向

百姓要粽子,实

在是很丢脸。

没想到阿昌又唤道:“城里张贴了捉拿十三阿哥的告示,显然

我不明白您在宫

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我相信您这样一个好人,优秀的皇子,一

定是冤枉的。”

胤祥感到脊背一热,一股力量鼓舞着他,他缓缓回过头来,手

里拉着他生命中

最重要的女人。

若雅眼眶泛泪,感动的回应他。

“谢谢你,你的这番话会一直支持着我们。”

“十三阿哥、福晋,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到寒舍来吧!”他似

乎有心帮助他们。

胤祥和若雅相视动容,因为他们确实无处可去。

如果此时为了面子、地位,而拒绝了他,那他们的路势必会更

难走。

大丈夫能屈能伸,胤祥甩开锦袍,单膝着地,感激地道:“你

的恩情,我日后

回宫,必定加倍回报。”

“十三阿哥不用这样,我是敬佩你和福晋的为人。”阿昌慌了,

连忙扶起阿哥。

若雅一颗起伏难安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0   2005-06-30 13:23:5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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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李昌的家是一个小四合院,地理位置非常幽静,房子十分整洁,

李昌的妻子萍

姑贤慧能干,虽是村妇,却把家照顾得很好,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也教养得彬彬有

礼。

行善之人必有福报,胤祥和若雅就这么住下来。

白天,李昌下田耕种,晚上还的外出卖肉粽,实在很辛苦。

可惜胤祥他们夫妻落难,否则定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若雅闲来无事,坐在简陋的桌前,学着包粽子,可是粗手粗脚

地,老是折不好

粽叶。

“萍姑你真是手巧,包的粽子好吃得没话说。”她羡慕道。

“你喜欢吃,就多吃几个,蒸笼里还有。”萍姑伶利地系上粽

绳,转身要到灶

房。

“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很饱了。”面对萍姑的热情、恩情,若

雅实在太感激了。

“福晋你不要见外,住在这里就当成是自己的家。”萍姑含笑

道。

她的两个孩子在庭院踢石子跳格子,再放眼望去,胤祥正跟着

李昌,学着翻锄

耕种。

这样的田园生活,怡然自得。

若雅反而爱上了这样轻松没有压力的平民生活。

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只希望一切的灾难赶快过去,柳妃娘娘平安无事。

还有太子妃不知道有没有受她所累?

若雅的心牵挂不已。

☆ ☆ ☆

跋扈的太子胤祈,在找不到若雅的情况下,到大牢拷打柳妃出

气,烛泪无情地

滴在柳妃鲜洁的手背上,痛得她从眼角挤出泪来。

“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儿子媳妇,他们丢下你、不管你。”

胤祈高高在

上,不可一世。

柳妃紧咬着牙关,任凭他凌虐,只要祥儿和若雅平安就好。

她等着皇上回来,还她一个公道。

胤祈这个太子作威作福不会太久的。

看她不讨饶、不叫苦,胤祈变本加厉,咆哮道:

“来人哪!给我上夹棍,我就不信整不死她。”

两名太监左右开弓,当真将柳妃的十个手指,都上了夹棍。阵

紧收,柳妃痛得

哀嚎。

“啊!”

“哼!”胤祈从鼻孔里喷气,得意地道:“我就不信你骨头多

硬!只要胤祥一

天不回来,我每天变一种把戏整你,等他回来,我看你已经白骨一

堆!哈……”

他狂笑嚣张的嘴脸,令柳妃好恨。

“帝王之家怎么生了你这样的败类!”她啐骂道。

“你说什么?”胤祈不悦的扬手掴她,重重的力道,打得她七

荤八素。

“住手!”太子妃匆匆赶至,痛心疾首。“太子辱打皇阿玛的

妃子,伦理何在?”

“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准你来了?”胤祈勃然大怒,他和凤英

夫妻间,已到了

水火不容的地步。

凤英昂首仗义直言。“我要去禀明皇后娘娘。”

“你敢!胳膊往外弯的贱货!”胤祈暴凸着眼珠子,伸手又是

一个耳光,命令

下属道:“把她也给我关起来。”

凤英这个太子妃也被抓进大牢里,狼狈不堪。

柳妃和她关在一起,歉疚地道:

“都是我连累了你。”

“娘娘你不要这么说,我嫁了胤祈这种丧心病狂的丈夫,我才

对不起你。”凤

英泪如雨下,心如刀割。

“可怜的孩子,命运太捉弄你了。”柳妃和她抱头痛哭。

漫漫长夜,大牢里的阴晦充斥、蟑螂、老鼠也骚动起来。

两个原本金枝玉叶的女人,根本无法成眠。

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谁来解救她们?

☆ ☆ ☆

若雅穿了一身素净的竹布衫裤,梳着如意小髻,脂粉末施,手

上挽只小竹篮,

心神欣悦地走在田梗上。

“胤祥!”她甜甜地笑着,从竹篮里取出一小碟点心。“这是

我跟李嫂学着做

的松糕,你吃吃看。”

“好。”胤祥蓬首赤背,俨然一副庄稼汉,小麦色的胸膛肌肤

淌出汗珠。

若雅温柔地为他擦拭。“累不累?”

他笑着摇头。

另一头的李昌和妻子也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在大树底下乘凉

说笑。

胤祥搂着爱妻的肩,拨弄她的垂丝秀发,还偷偷啃咬她的耳朵

垂珠。

“什么时候为我生一个?”

看到李昌可爱的一子一女,他热切地想要有个孩子。

“讨厌啦!”若雅害羞的笑躲。

如果没有宫廷的恩怨,她直一想隐居于此。

虽然这里没有皇宫的华丽,没有别苑的清幽,但是它有着他们

一辈子也求不到

的朴实、平凡。

吃着松糕,胤祥的神情凝肃起来,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宫中的情

景,苦牢中的母

亲。

知夫莫若妻!若雅了解他的心思,默默注视着远方。

人终究是要面对现实,不能一直躲躲藏藏。

“若雅,我想回宫一趟。”他低沉喑哑地道。

“啊!”她震惊地望着他,充满不安。“你……安全吗?”一

旦入宫,恐怕就

很难出来……”

他打断她。“你放心,我只是回去夜探一下我额娘,我会平安

回来的。”

他笃定的语气仍令她非常惶恐,她想挽留住他。

“你……再多等几天吧!父皇就快要回宫了。”

“父皇不晓得到底什么时后才要回到京城,以父皇的个性,说

不定又迷恋上哪

个江南美女,才迟迟不肯回宫。”胤祥叹息着。

若雅凝眉深锁,他们这样逃亡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呢?老天爷

为什不开眼?任

太子胡作非为!

胤祥心系母亲。“我们多等一天,额娘就多受一天苦,我觉得

自己实在很不孝。

李昌还说最近都有官兵在这附近盘查……”他忐忑不安地道出隐

忧。

“那我们要怎么办?他随时可能再找到我们。”若雅紧张着急

的无所适从。

胤祥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唉!所以我才想回宫,看看能不能

救出额娘。如果

顺利,我们可以一起逃亡。”

现在柳妃是他目前对太子的顾忌,他不能扔下亲娘不管。

“不,你不可以回去!太危险了,”若雅担心,急躁的拉住他

的手臂。

“若雅,我不能扔下额娘不管。”他握住她的手,动之以情。

目光流转间,她盈泪地对他说:

“要不然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们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若雅……”意识到强烈的生离死别,胤祥深深、紧紧地抱住

她,千万分的不

舍,可是他不能带她去冒险。

“为我珍重,好不好?”若雅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嗯……”他沉痛地。

若雅伏在他的肩上,身子微为抽动着,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仿佛有什么不祥

的事,即将降临。

她好怕失去他。

☆ ☆ ☆

果然,过了两天,胤祥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若雅哭肿了眼睛,他这一去就像是身陷龙潭虎穴,很难抽身了。

教她如何不担忧?

茶不思,饭不想。她镇日伫立在门槛,倚着木桩,等他回来。

每过一个时辰,她的心就更加绞痛起来。

想着,想着,泪水如泉涌,布她皎洁的脸庞。

“福晋,你多少吃一点东西吧!”姑端着菜饭,来到她面前,

若口婆心地劝道:

“这样下去,你身吃不消的。一定要吃点东西,才能维持体力,等

十三阿哥回来。”

若雅拭去泪水,哽咽的道:

“谢谢你姑,可是……我真的没有食欲。

李昌也放下边的工作,加劝慰。“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珍重自

己的身体,十三

阿把你交给我们,万一你病倒了,我们要怎么向十三阿哥交代呢。”

若雅鼻头一阵酸楚,胤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面对李昌夫妇的关心,她只好勉强点头道:

“那……好吧!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萍姑笑颜地将饭菜端给她,若雅难以下咽地,以箸就口,强迫

自己进食。

可是她却感到胃酸翻涌,异常恶心想吐。

“呕……”

若雅很不舒服地按着胸口,试图压抑这种恶心的感觉。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萍姑吓了一跳,连忙检视她。

若雅蹲低身子,一边干呕,一边向她摇手,示意她别担心。

李昌着急,动怒的大声吼道:

“萍姑,你到底是怎么煮菜的?”

他以为若雅格格一定吃坏肚子了。

“我……没有啊!我一向很注重卫生。”萍姑又是担忧又是愧

疚。“福晋,真

是对不住,我去给你请大夫,好不好?”

“不用了,我没事。”若雅虚弱地扶着桌边,坐下来。她也搞

不清楚自己怎么

会这样?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怎么可能吃坏肚子?

“你有泻肚子吗?”萍姑问。

“没有,只是疲累想睡又想吐。”若雅日答。

“你不要问了,快去请大夫就是了。”李昌紧张地向妻子说。

“噢。”

☆ ☆ ☆

大夫专注地为她探脉象,露出微笑,转身向李昌夫妇,说道:

“这位少夫人已经有喜了。”

“有喜了?”李昌、萍姑登时互望欢笑起来,仿佛比他们生下

长子时,更为高

兴。

“我开几帖安胎、滋养的药补,服用之后就无大碍。”大夫在

桌案执笔墨。

“多谢大夫。”

若雅听到自己终于有了身孕,欣喜地掉下泪水来。

她有了属于她和胤祥爱的结晶!

真是老天垂怜。

在历经这些灾难波折,她竟然还能拥有这意外的收获。

简直是喜从天降!

萍姑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地坐到床沿。

“福晋,恭喜你了,你一定可以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所

谓“一喜破三灾,

这个孩子会带给你和十三阿哥好运的。”

“谢谢你,萍姑。”若雅躺在床榻上,此刻的心情无比欢愉。

这个孩子是支持她活下去的泉源,她身想立刻告诉胤祥这件好

消息。

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 ☆ ☆

月黑风高,一道黑色人影窜入巍峨的门墙,跃上飞檐峭瓦,仔

细勘查底下的卫

兵,决定放手一搏。

他以极快速的步伐,矫捷、俐落地翻身落地,趁着卫兵交班,

混进了大牢。

大牢里火烛跃动,原本打瞌睡的卒役,发现了有人闯进来,但

是来不及反应,

一一被胤祥制伏打昏。

“额娘!”胤祥低声呼唤。

待在地牢的柳妃听见熟悉的声音,欣喜地从地上爬起来,两手

握着铁栏杆,激

动的说:

“祥儿,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

护子心切流露无遗。

“额娘,孩儿不孝,让你受苦了。”胤祥看见母亲蓬首垢面,

似乎遭到凌虐,

心痛起来。

“我没有事,只是……连累了太子妃。”

胤祥这才发现凤英也关在其中,他暴怒的道:

“胤祈太过分了,连皇嫂也不放过,他根本不是人。”

太子妃披头散发,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仍不改对若雅的关心。

“若雅她人在

哪里?还平安吧!”

“我们暂住一家农户,一切平安,皇嫂不用挂怀。”

“那就好,现在太子四处要抓你们,你们一切要小心。”

“皇嫂,我想救我额娘出去。”胤祥说明来意。

柳妃着急的阻止他。“我待在这里不会有事得,你不用管我,

快走吧!”

“不,额娘,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胤祥匆匆在卒役身上搜查

钥匙,却通寻不

获。

突然,阴晦的大牢变得明亮起来。

胤祥感到不对劲,一切都太晚了。

“哈……”太子胤祈带领数十名大内高手,面容狰狞地走下阶

台。

柳妃和太子妃浑身一颤,惶恐万分。

这下子,胤祥恐怕插翅也难飞了。

怎么办呢?只有死路一条。

“胤祥,你以为皇宫天牢那么容易进出吗?你简直是愚不可

及!”胤祈嘲笑他。

数十名大内高手围向他,胤祥退后两步,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

泄气、气愤的

说:“我可以束手就擒,可是你要放了我额娘和皇嫂。”

“不,祥儿你快逃!”柳妃肝肠寸断地大声喊叫,万一儿子落

入太子的手中,

肯定是凶多吉少。

太子妃惊慌地哀求:“胤祈,你放了胤祥吧!他是你兄弟,你

不可以残害自己

的手足。”

“我有太多的手足,少了他一个,没什么大不了。”胤祈漠然

的道。

“胤祈,我可以任凭你处置,但是你要放了她们。”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我要你们统统关在一起,你们的命就系

在若雅手里了。”

胤祈的话,令他们全身不寒而栗。

☆ ☆ ☆

皇榜底下,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李昌戴着斗笠,好不容易挤到前头,抬头细看,竟是恶耗!

他心神一震,匆匆离开现场,赶回家中。

李家,若雅满怀希望地绣着婴儿绸布,低头幻想着未来孩子的

模样。

冷不防,一阵刺痛袭上她的指尖。

“噢!”她赶紧将出血的指头含进嘴里,眉头顿时纠结起来。

会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顿时联想到出门五天,音讯全无的胤祥。

这时,李昌神色慌张地奔进来,嚷道:

“不好了,不好了,贝勒爷被太子抓起来了,三天后问斩。”

“问斩?”若雅惊得手一软—针线、绸布全掉在地上。她激动

地上前问:“胤

祥犯了什么罪要问斩?”

“行刺太子。”李昌气愤填膺地说:“这一定是胤祈的阴谋,

贝勒爷绝不可能

这么做的。”

“胤祈真的想造反了,他目无王法、揽权自重,我实在不应该

让胤祥回宫自投

罗网。”若雅后悔莫及,方寸大乱。

事已至此,一切难已挽回。

锥心的痛苦,令她无以复加的悔恨,流下串串泪水。

胃酸再度翻涌,她难过地倚靠在门边,害喜起来。

这让她想到腹中未成形的胎儿,她绝不能让孩子还未出世,就

失去父亲,成了

遗腹子。

胤祈要的是她,只要她回宫去,胤祥说不定就有一丝生机。

若雅下定决心,不顾自身安危,冲出了李家。

“格格你不能去啊!”李昌惊得追了上去。
 0   2005-06-30 13:25:5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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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腐臭的大牢,胤祥上身赤裸,两手分铁链扣在墙上。

他垂着头,过长的头发掩盖了他原本英俊的五官。

一阵阵灼热的痛楚像不断的攫上他的胸膛,那股铜结实的健

胸,已被无情的绳

索,抽得血迹斑斑。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柳妃被关在牢房

里,顺着铁杆滑

下身子,她肝肠寸断地哀求。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柳妃深恶痛绝地怒瞪胤祈,这个狼心狗

肺的东西。

太子妃凤英不堪一直被关在空气不流通的地牢,已经呈现发烧

的现象,病恹恹

地躺在一旁。

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想不到胤祈这么不顾夫妻情分,知道她发高烧,也不肯放她出

去。

三人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皇上……你怎么还不回来?满清皇朝的列祖列宗啊!你们怎

能目睹这样的人

间逆伦惨事,而不救救你们的儿孙啊!”一向与世无争的柳妃,忍

不住怨天尤人起

来。

“启禀太子殿下,十三阿哥昏死过去了。”卒役拱手禀道。

虽然也看不惯太子如此残害自己的亲皇弟,但是卒役身份卑

微,能说什么?

一不小心,触犯太子就轮到他砍头了。

胤祈暴怒无常地伸手一掴,教训卒役一巴掌,喝叱:

“他是犯人,不是十三阿哥!”

“是。”卒役十分倒霉,但得表现得万分敬畏。

全地牢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个个战战兢兢。

“给我泼水!”胤祈猖狂地指挥。

可怜的胤祥被冷水一浇,依然没有清醒。

胤祈恼怒地咆哮:

“不要在那里装死!”

胤祥闻风未动,胤祈气得踢他一脚。

柳妃心痛地流泪。“不要再折磨他了!”

绝望之际,一名太监疾步下阶来报:

“启禀太子殿下,若雅格格回宫了。”

“她回来了?太好了。”胤祈开怀地丢下整人的事,兴冲冲地

走出大牢。

胤祥晕厥不省人事。

☆ ☆ ☆

若雅沉静地待在启祥宫,李昌在一旁劝慰,他阻止不了格格,

只好保护他跟着

进入皇宫。

皇宫侍卫大概全受了太子的旨意,没人为难她,让她顺利地回

到自己和胤祥的

寝宫。

若雅明白胤祈必会来找她,而她正盘算着如何与他虚与委蛇,

救出身陷牢狱的

丈夫、婆婆以及太子妃。

一直在启祥宫等着主子回来的丫环香莲,焦灼地来回踱步,无

计可施。

因为连唯一可以帮助他们的胤礼贝勒,都出宫去找皇上回宫。

若雅回宫之后,出奇的平静,完全不像以前那个聒噪的格格。

她变了,也许是即将为人母,她必须坚强、勇敢一点,以智慧

还解决目前的难

题。

她没有时间悲伤了,靠人不如靠己。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太子胤祈

很快到来,露出

得意的笑容。

“放了胤祥、柳妃娘娘和太子妃,我就属于你的了。”她冷冰

冰的开门见山。

“急什么,你迟早是我的人。”他轻佻地托起她细致的下巴。

“啧!你瘦了,

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不发一语,移开视线,不想看他的嘴脸。

胤祈不高兴的恐吓她。“你这个样子,教我怎么放人!”

若雅受制于他,只好牵强地开口。

“你想要我对你和颜悦色,就先放人。”

“不对!”他的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要成了我的人,我

才会放人。”

“你……”若雅面红耳赤!恼怒不已。

“我从来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李昌冲口骂出。

香莲在一旁吓坏了,赶紧拉住他。

李昌的样子像是要上前揍太子。

“又多了一个不怕死的人。”胤祈盈怒于胸,向侍卫使了眼色,

李昌立刻被抓

了出去。

“格格,千万别中计,失身给这个淫虫……”李昌被押走之前,

还不忘关怀她。

“不要抓他,他是无辜的。”若雅心慌意乱起来,已经失去了

冷静、沉着。

“多一个人给你丈夫陪葬,不好吗?”胤祈像一个张牙舞爪的

魔鬼,靠近她、

笼罩她……

她惧怕地瑟缩,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无助。

她没有办法去迎战这样的一个魔鬼,她的力量太薄弱了。

可是已经有四人的生命,等着她去拯救,她也不能再拖累任何

人了。

只有咬紧牙关,壮士割腕的心情,点头妥协。

“好,我答应你。”她的心撕裂成两半。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满意地笑了。

“不过我要先见胤祥一面。”

“可以,但是这是最后一面,以后你就永远不能再见他,胤祥

必须逐出宫外。”

胤祈残忍的道。

若雅整个人如遭电击,陷入了绝望的尽头。

☆ ☆ ☆

“胤祥……”

看到丈夫被凌虐得不成人形,若雅的心真是痛极了。

为什么胤祈的心这么狠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难道就因为错生了帝王家?

“你不该来的!”胤祥见到她没有半丝欣喜,反而更加忧悒。

“我若不来,大家都活不成……”若雅泪流满面,想到这是最

后一面,就难掩

情伤。

“若雅你不用管我们,你快逃走吧!”太子妃撑着病体,从牢

笼中喊话。

若雅转头看着披头散发的太子妃、柳妃娘娘,她真的快崩溃了。

那么多无辜的亲人……

天啊!她该怎么做?

胤祈的条件言犹在耳,震得她难受!

“坚强一点,若雅,我相信老天爷不会放弃我们的。”胤祥仍

然抱着一丝希望。

可是他不知道所有人的希望就是她了!

只有李昌,他也被关进来了,忍不住吐出实情。

“十三阿哥,太子是要若雅格格来换你们,可是若雅格格已经

怀了孩子,她不

能被太子玷污啊!”

“什么?”胤祥惊震万分,整个人僵直了。

柳妃娘娘更是激动地大喊:

“若雅你千万不能答应他,赶快逃出去,我已经老了,死了不

要紧,但是你一

定要保住孩子!”

媳妇有喜是天大的好事,如果在以往,她可是会乐得烧香谢佛。

可是现在大难临头……

不过还是庆幸胤祥有后了,倘若他们难逃一死,至少若雅肚子

里的孩子,将来

会为他的阿玛、皇奶奶报仇!

“若雅,你听清楚,我不答应用你来换我的性命,如果你不听,

我宁可一死!”

要不是双手被缚,胤祥此刻真想拥住她。

“胤祥……我不要你死……”若雅忍不住张臂抱住他裸露的上

身,靠在他的怀

里痛哭失声。

他们俩为何不能永久。

所有的人闻之鼻酸!

“够了吧!你们浓情蜜意够了吧!”胤祈出现了,暴出大吼。

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他无法容忍心爱的女人和“前夫”共续

情缘。

以后只有他才是若雅的丈夫。

所有的人对他的暴戾,感到惶恐。

“胤祈,你这个禽兽,如果你敢动若雅一根寒毛,我做鬼也不

会饶你!”胤祥

大声咆哮,两兄弟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胤祈阴鸷、深沉地笑着。“我不和你计较,看在你们这是最后

一面的份上。”

“你说什么?”胤祥不相信地盯着若雅凄美的脸庞。

若雅含泪抚着他刚毅的面颊,抽泣的哭道:

“原谅我……我实在不能眼睁睁见大家送命,牺牲我一人……

也许……”

“不!不可以……”胤祥简直要发狂了。

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却要成为他兄弟的侍妾!

“废话少说了!”胤祈怕若雅意念动摇,赶紧命人将她带离。

若雅硬生生地被人强行带走,离去的眼神充满多少不舍。

“若雅!”胤祥自喉中发出呐喊,他好恨!堂堂七尺男人竟然

不能保护自己的

妻儿,

☆ ☆ ☆

哀莫大于心死。

若雅坐在大红花烛前,头罩红绢,第二回当了新娘,可是心境

却大不相同。

她一动也不动,泪也早已流光,并将生死置于度外!

房门砰然被推开,太子胤祈三分醉意地蹒跚入内。

“呃,人生四大乐事,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金榜题名时、

洞房花烛夜…

…”胤祈边打酒嗝,边画指念诗。

若雅嗅着酒味,嘴角浮起了快意,悄悄抽起欲藏在坐垫下的匕

首。

今晚,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她想了一整天,万一她被胤祈玷污了,胤祥绝对来寻仇、救走

她,同时也不会

原谅她。

所以她豁出去了,只要她行刺成功,大家都得救了。

“美人儿……我来了……”胤祈得意地用玉尺挑起她的红绢。

若雅垂下翦翦双眸,装出几分羞赧。

胤祈猴急地坐到床沿,粗鲁地吻着她的颈项,推揉她的胸部,

迫不及待地解开

她的盘扣。

若雅眯着眼,强忍住这般蚀心的难堪羞辱。

她不能太早下手,那样会失算。

就让他先尝点甜头,再饮恨而终!

尽管她非常厌恶!

直到胤祈灼热的唇压上她柔软的小嘴,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红色

肚兜,她已经忍

耐到极限了。

颤抖的手高高举起,就要从他的背后刺下去……

他眼明手快地钳制住她的手腕,酒突然清醒了。

“我早料到你会有这一招!”胤祈不屑地道。

她手上的匕首“铿然”落地,若雅惊慌失措,脸上血色尽失。

怎么办?计谋被识破,她恐怕难逃他的辣手摧花。

若雅手脚发软,退缩到床角,后悔自己这么大意。

“求求你放了我,天底下多的是美貌女子,你若玷污了我,日

后登基为帝,也

会被天下人所不耻。”她试图影响他的意志。

“我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不为所动,垂涎她的

美色,饿狼扑羊

地擒住她,若雅受制于他的蛮力,痛苦地槌打泣喊。

“放开我,我已经怀了胤祥的孩子,你不能污辱我!”她抵死

不从,临危前说

出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

“你有喜了?”胤祈从迷离的情欲中惊起,愤怒地斥责她道:

“你怎么可以有

他的孩子?”

若雅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深怕他伤害了腹中的胎

儿。

“你这个贱女人!”

他重重地掴了她一巴掌,若雅摔到雕柜,额头遭到撞击,她抽

动了一下身子,

便昏厥在地。

“给我起来,不要装死!”胤祈怒不可遏,踢了她一脚。

若雅仍倚躺在雕柜旁,一动也不动。

胤祈性趣全消,扳过她的身子。“哼!原来真的昏过去了。”

若雅双眼紧闭,

额头上流汩汨的鲜血。

他无法容忍她肚里的孩子,唤来太监,吩咐将她肚子里的孽种

堕掉。

太医万分惊慌,毕竟若雅格格怀的是皇族的骨血,太子强占弟

媳,已是有背伦

理。可是又不能触怒太子,只好唯唯诺诺先遵从他的旨意。

太子走后,太医只是照料若雅格格的伤势。

☆ ☆ ☆

风流成性的胤祈等不及若雅清醒,在东宫招来两名美艳的侍妾

侍候他。

突然,小顺子公公紧急通报!“不好了,太子,皇上回宫了,

派十六阿哥带兵

围住东宫。”

“什么? ” 胤祈从温柔乡中,吓得滚下床,急急忙忙和衣穿

鞋,一边怒骂:

“胤礼好大的胆子。”他忐忑不安地走出去。皇上为何在此时回宫

了?

外面,胤礼一身箭衣蟒袍,率领精兵,喝道:

“胤祈你强占弟媳,已为皇室所不耻,父皇命我押你上大殿。”

胤祈桀骜不驯地昂起下巴。“我是太子,你胡闹东宫,该治罪

的是你。”

“是非曲直,上了承和殿,一切自有公断。”胤礼手势一下,

精兵立刻拔刀指

向胤祈。

胤祈见苗头不对,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束手就擒。

承和殿上,康熙皇帝龙颜大怒,下旨削去太子封号,原要处以

斩刑,经皇后娘

娘上殿跪求,才免去胤祈的死罪,罢黜出宫。

同时释放了被囚的柳妃、太子妃、十三阿哥及平民李昌。

☆ ☆ ☆

“若雅,你为什么不肯醒过来呢?”

胤祥握着爱妻的手,不断地和她说话。

若雅却只是静静躺着,恍若未闻。

御医来看诊过,说是十三王妃体弱气衰,但腹中胎儿无碍,可

能是心理影响生

理,所以不愿清醒过来。

“格格,王爷和福晋来看你了。”丫环香莲频频拭泪。

格格昏迷了三天两夜,着实令人担心。

“我可怜的女儿……”醇郡王府的老王爷、福晋特地来探望小

女儿。

无论双亲再怎么呼唤,若雅依然没有清醒,这可急坏了胤祥。

“若雅,你快醒醒啊!”胤祥揉搓着她的手,让她的手感觉到

温暖,不再寒冷,

他低唤沙哑地在她耳畔轻声道:“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在乎,

你永远是我的

妻子。”

声音虽细小低沉,但是老王爷、福晋也听得见,心里均相当感

动,看来十三阿

哥是直一心疼惜若雅。

福晋忍不住扑向床前,哭道:

“你听见了没有?若雅,你不要再封闭自己了,那个污辱你的

太子胤祈,已经

被圣上废为庶人,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你和胤祥还有很美的未

来……”

若雅苍白、柔嫩的脸颊淌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胤祥欣喜若狂,

抓紧她的手。

“你一定听得见,不然怎么会流泪呢?不要逃避我,不要质疑

我对你的爱……”

可是尽管露出一线生机,但是若雅依然无动于衷地躺着……

“为什么?为什么?”胤祥失望地呐喊。
 0   2005-06-30 13:26:4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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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若雅其实已经有了意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胤祥。

虽然她最后保住了贞洁,但是声名却已毁于一旦。日后别人会

怎么说她?

清醒后的若雅,在胤祥细心的照料下,她渐渐恢复了以往乐观

的个性。

在启祥宫的奴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件丑事。

就在她以为一切真的只是过眼云烟,灾难都远离了。却偶然的

在别的宫院,听

见宫女、太监在取笑她的事,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十三阿哥的福晋真败德,媚惑太子,妄想当皇后,结果害得

十三同哥兄弟园

墙,太子还被皇上废为庶人。”

“就是说嘛!真是皇室的耻辱,那种女人根本不配当王妃!”

“听说她已经是太子的人了……”

下人们以讹传讹,辈短流长,若雅痛苦地捣住耳朵,她无法忍

受那么多里一样

的眼光。

最后连那些书塾里的小阿哥、小格格也看不起她,看到她,纷

纷躲避。

若雅身心受创,内心饱受煎熬,心里萌生轻生的念头,但是却

割舍不下腹中的

胎儿。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悄下了床,身边的胤祥正在熟睡。

她依依不舍地流着泪,心里千呼万唤他的名字。

“胤祥……感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对我无限的包容,但

是……我是个有污点

的女人,连累了你在宫里遭人议论,本来……我应该以死明志,可

是为了孩子,我

必须苟且偷生,孩子我会平平安安生下,托人带回宫中。”

她目光留恋地盯着胤祥英俊的脸庞,拿出预藏的书信,静静放

在桌上。

切肤之痛岂是笔墨能形容?

她已经没有颜面在宫中立足。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她披着大袄,夜色逐渐吞没了她的身影……

群鸦振翅飞离了枝头……

☆ ☆ ☆

数月之后……

一座半月形石砌拱桥,横跨在芦花似雪的河面上,清浅的水流,

在奇形怪状的

石坛间缓缓流过。

一个身穿黄衫,大腹便便的少妇伫立在桥上。

这寻常的水声,在若雅听起来像是幽咽的哭泣,离人的怨语,

在夕阳下回荡,

挑起她心灵深处的点点愁思。

她撒下手中最后一片桃瓣,粉红的花瓣随波逐流,像载满她的

相思,流到大清

河去。

她撑起大腹便便的身子!仰首眺望紫禁城的方向。

关山叠叠,古树苍苍,距离再远也挡不住她对他的思念。

夜里梦君千百日,几番挣扎、犹豫,若雅还是忍下这相思之苦。

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没有颜面再去面对他。

就算胤祥不计较,她也抬不起头来,心里的阴影永远存在。

腹中胎儿即将临盆,只要她平安生下胤祥的骨肉,也算是对他

有所补偿。

“格格!”萍姑端着木桶走过来,她已经洗好了衣服。

若雅步下石桥。“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帮我洗衣服。”

“甭客气,胤祥贝勒赐给了我们一千两黄金,其实也够我们买

华房、请佣人,

只是我们夫妻过惯了勤俭的生活,也许是天生的劳碌命。”萍姑笑

道。

提到胤祥贝勒,若雅的心一阵揪痛。

“贝勒爷……还好吧!”

“哪能好?你不在他身边,他天天酗酒,还吵着要撇下皇子的

身份,浪迹天涯

去找你。”HJ2.1mm〗

萍姑喟然叹气,她实在很想去告诉胤祥贝勒,若雅格格就住在

她家,可是若雅

偏偏以死威胁、阻止。

一对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怎能不教人扼腕?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若雅格格这么死脑筋,爱往死胡同钻。

听到胤祥的近况不好,若雅跟着难过、不舍。

“也许……等孩子出世,他当了阿玛,生活有了寄托,就不再

伤心失志了。”

她强忍住眼眶打转的泪水,自我安慰。

“再两个月你就要临盆了,一切要小心谨慎。”萍姑叮咛着。

“我会的,谢谢你,多亏有你和李昌照料。”

若雅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自从她来投靠李家,萍姑就以过来人的身份,为她补这个炖那

个的,教她好生

感激。

“咱们回去吧!”

萍姑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搀着大腹便便的若雅,一路走回家。

夕阳余晖,倒映着她们长长的身影……

☆ ☆ ☆

“滚出去!听到没有!我叫你们滚出去!”

胤祥贝勒暴吼,三名被送进启祥宫的秀女,立刻吓得相继奔出。

十三阿哥乖戾、易怒的转变,已经传遍宫中!皇上为了安抚他

失妻的情绪,好

意甄选才貌兼备的官宦之女,想要从中觅得新福晋。

可是胤祥心里早已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柳妃闻讯来探望他,浩劫过后,原以为可以雨过天晴,没想到

儿子反而一蹶不

振,令她相当担忧。

“祥儿,你不能再丧志下去了,若雅有她的苦衷,如果她知道

你如此不济,她

一定更加伤心。”

亲娘的劝慰,他却恍若未闻,惆怅百般地呆望那一床空着的鸳

鸯锦被。

柳妃喟然叹气。“算了,额娘也不会勉强你再娶,只希望你不

要再喝酒,保重

身子,毕竟你是额娘唯一的儿子。”

“额娘……”胤祥哭出声,他的面容憔悴不堪,柳妃瞧了好生

心疼。

“忍着点,等久了就是你的了,我相信若雅总有一天会回到你

身边的。”

“真的吗?额娘你真的这么想?”

胤祥的眼睛登时由黯淡恢复了熠熠的光彩。

“别忘了,若雅的肚子还怀着你的骨血,这个孩子是你们共同

的生命,会把你

们这辈子牵扯在一起,斩不断、也化不开的。”

柳妃语重心长,她和康熙不也因此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

尽管康熙嫔妃如云,但是孩子是他们共同的话题,相爱的见证,

血浓于水的亲

子关系,让她永远也离开不了皇上。

额娘的一番话,使胤祥为之一振。

是啊!屈指一算,若雅也快临盆了。

不知是男是女?

若雅,你到底在哪里呢?

☆ ☆ ☆

火盆里的炭烧得正旺,红红的火苗头动着往上窜。

外面正飘着雪花,寒冷的腊月天。

若雅躺在床上呻吟,一阵阵的,像被猎人射中的动物垂死前的

哀鸣。

“格格,你忍着点,接生婆马上就来了。”萍姑虽然有生孩子

的经验,但是仍

免不了为她紧张。

毕竟生孩子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啊……好痛……胤祥……胤祥……”

产道裂开,若雅哀号起来,额上渗出冷汗,身体翻滚,嘴里念

着胤祥的名字。

她多希望自己的丈夫此刻能陪伴着,给她勇气。

可是这一切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只能咬紧牙关,把孩子平安生

下来。

生产的剧痛已超出她的想象,她险些晕死过去,坚忍不拔的毅

力,告诉自己要

支持下去。

萍姑着急地到门口翘首望着,白雪皑皑,怎么就不见李昌回来。

“啊……”若雅痛苦地悲号。

听见若雅的叫声,她赶紧走到床缘。

“产婆呢?”若雅气息微弱地抓住萍姑的手。

“没看见,李昌也不知怎么回事?去了那么久,急死人了。”

若雅浑身痉挛地颤抖着,没有产婆,那她怎么生孩子?

萍姑焦虑的用一方白布大手帕,替她抹去脸颊上和额头的汗

水。

“不行,再不落地,胎儿就要闷坏了。”萍姑衡量轻重,做出

重大决定,卷起

了袖管。“咱们自己生吧!不等接生婆了。”

“自己生?”若雅惊讶的勉强开口问。

瞧见萍姑这会儿正在火烛上烧利剪了,若雅险些吓昏了过去,

一颗心仿佛要跳

出来。

“为母者强,你一定行的。”萍姑鼓励她。

若雅叉开腿,覆着棉被,任萍姑为她剪开产道,这和腹中的翻

绞已分不清哪一

个痛了。

萍姑接着一个劲的在她肚子上下功夫。“你用力生、我用力

推……”

“用力……”反覆动作一个多时辰。

“喔喔,痛死我了……”若雅尖叫一声,便不动弹。

婴儿响亮的哭声,立刻使屋子充满生气。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萍姑欣喜地抱着红通通的小人儿,这时李昌和产婆才到。

“已经生了,你们才来。”萍姑埋怨的说。

“车轮陷在雪地里,我们还是用走路回来的。”李昌解释。

产婆去探望产妇,惊道:“还有一个小人头呢,是双胞胎。”

“什么?还有一个?”萍姑措手不及。“可是若雅格格晕过去

了。”

“掐她的人中,用力一点。”产婆果然经验老道。

若雅清醒之后,再投入第二回合,这一次顺利多了,稍一用力,

小人儿便被挤

出产道。

萍姑简直要欢呼起来。

“龙凤胎!格格你真是了不起,一举生下龙凤胎。”

原来是双胞胎,怪不得肚子大得离谱。

一儿一女清洗干净,包里着厚厚的毯子,分别睡在她的两侧。

男的像胤祥,女的像若雅。

她好满足地进了梦乡。
 0   2005-06-30 13:27:4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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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辛苦是有代价的。

孩子愈大愈漂亮,人见人夸。

若雅宠溺地盯着一双儿女红扑扑的脸蛋,有子万事足。

可是愈和孩子相处,她就愈舍不得和亲骨肉分开。

孩子已弥补了她的遗憾,填满了她对胤祥的思念。

但是胤祥呢?他还一直生活在失去她的痛苦深渊里。

她不能那么自私,原本打算把孩子送回宫里的。

孩子是尊贵的皇孙,在宫中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跟着她

却只有受苦。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其他人痛苦,拖累了孩子。

做足了月子,若雅做出重大的决定,她把一双儿女交给了李昌,

请他带孩子进

宫,当面交给胤祥。

李昌手抱皇族骨血,顿感责任重大,忐忑不安地道:

“少福晋也一起回宫吧!十三阿哥一定会向我追问你的下

落……届时我……”

他总是希望胤祥贝勒夫妻一家团圆。

若雅水眸含泪,要她和孩子分开,简直是要她的命,她强忍着

悲痛,别过眼不

去瞧孩子,生怕改变了主意。

“你就告诉贝勒爷,说我因难产而死了。”

她哽咽不已,生下龙凤胎而不幸难产过世,应该会令人相信。

李昌愕然,萍姑更是死命的劝她说:

“你这样子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可知贝勒爷会多么伤心、绝

望?”

“难道我的心就不痛吗?我比任何人更痛苦啊!”若雅崩溃的

掩面痛哭,抑制

不住排山倒海的悲伤情绪。

萍姑不忍地安抚她。“别哭了,你坐月子天天哭,可是会把眼

睛哭坏的。”

“萍姑,答应我的请求吧!”若雅突然抓住她的手,委屈,惹

人恣怜,执拗的

说。

“这……”萍姑和李昌为难地互望。

若雅眸光一沉,狠下心道:

“如果你们不愿成全,我宁可一死谢罪,也不愿让胤祥背负重

大的包袱,遭人

议论指点。”

“千万不可,少福晋……我们答应便是。”李昌无奈的说。

“真的?你们不能随便敷衍我。”

“是真的。”李昌点头道,心里还是不安。

但是眼前得先阻止若雅格格做傻事。

若雅宽了心,又宣布一件重大的事。

“为了防止贝勒爷找到这里,我决定到‘慈云庵’出家,长伴

青灯,洗刷我的

罪孽。”

☆ ☆ ☆

“龙凤胎……若雅为我生下龙凤胎……”

一手抱一个孩子,胤祥贝勒几乎喜极而泣,感动得无以复加。

“给我抱一下,我的乘孙呀!”柳妃娘娘悉云尽散,眉开眼笑

地逗着朝思暮想

的嫡孙。

没想到若雅这么能干,一举生下双生子,这在胤祥这一代可是

头一遭,若是皇

上知道了,肯定乐不可支,晋封加爵都有可能,这下子可扬眉吐气

了。

胤祥迫不及待地问:“李昌,那若雅呢?她有没有和你一起回

来?”

“没有。”李昌惭愧地垂下头。

“你好大胆,少福晋躲在你家,你竟然还骗我,该当何罪?”

胤祥转喜为怒,

厉声喝道。

“贝勒爷恕罪。”李昌慌张地跪地求饶。

“哼!我要立刻起身去你家找若雅回来。”胤详拂袖愤道。

“这……”李昌抓住了他的衣袂,困窘的说:“少福晋她……

她已经难产而亡

了。”

“什么?”胤祥宛如晴天霹雳,跌坐在椅,神色悲切,所有囤

积的思念,往日

的恩爱,都化为无言的泪水,脑子被轰得一片空白。他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

可能……我不相信她真的就这样子走了,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

到……”

“祥儿……你要节哀,孩子还小,需要父亲。”柳妃连忙安慰

他,一时之间也

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李昌见贝勒爷如此悲伤,他不禁心虚起来,迟疑是否该说出事

情的真相。

而且这时少福晋也已经到慈云庵沐浴净身,恐怕就快剃渡出家

了,若不即时阻

止,这对有情人就再也无法见面聚合了。

胤祥万念俱灰,悲恸万分。

“李昌,就算她死了,我也要去她的墓前祭拜悼念,我要问她

为什么忍心抛下

我和孩子!”

人都没死,哪来的坟墓?

李昌明白再也无法伪装、欺瞒下去,只好豁出去,硬着头皮说:

“这是少福晋拜托小人说的,其实少福晋没有死,只是打算出

家为尼。”

“若雅还活着?”李昌的坦白像是把他从地狱烈火里拉了上

来,重新带给他希

望,他激动地握住李昌的肩头。“带我去见她,我不准她出家,她

有夫有子,哪能

出家!”

“好。”见到贝勒爷恢复希望的神采,李昌更坚定自己的念头。

他们一定要劝服若雅格格回来。

☆ ☆ ☆

慈云庵位在翠峰上,山上泉水冷冷,松涛阵阵,令人忘却世俗

的烦恼,的确是

个修行的好地方。

爬上山峰,已是夕衔远山,夜色将暗。

此时香客已尽,庵门深锁,但依稀可听到僧尼礼佛诵经。

那木鱼一声声敲击着胤祥的心,只要想到若雅可能落发为尼,

他就急躁不已。

慈云庵中,若雅垂发如云,素净的一张脸,虔诚地参拜佛祖。

老尼姑师父手持柳枝,嘴里念着佛号,接过年轻弟子恭呈的法

器挑起一绺青丝,

正要一刀剪下去她如云的秀发。

突然一名小尼双手合十,前来禀道:“启禀师父,十三阿哥求

见悟禅师妹。”

“悟禅”是若雅的法号,她一听胤祥来,心漏跳了半拍,表情

马上浮现惊喜。

这不寻常的表情,泄露的她对世俗的眷恋。

老尼姑放下剪刀,叹了叹气。

“悟禅,你的尘缘未了,今日不宜落发。”

“不,师父,请师父马上为弟子削发为尼。”若雅紧张的跪求。

她得赶紧剪去三千烦恼丝,否则胤祥肯定不会罢休。

“你这是何苦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走的路,若雅格格请回

吧!”老尼姑却

不再理她,领着三五个弟子离开佛堂。

胤祥也在此刻不顾一切地冲进来,四目交接,爱恋依然难舍。

若雅一身素衫,清丽如昔。

“若雅,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我说过我

不在乎啊!”胤

祥上前拥住她,真情流露。

她心里一阵悸动,却无情地推开他,神情冷漠。

“施主请自重,我已是佛门中人。”

“不!你不可以出家,你若是抛夫弃子,连佛祖都不会原谅你。”

胤祥激动的

说。

若雅揪然,幽咽的说:

“孩子请你好好照顾,我是个有罪的母亲,无法伴他们成长,

但是……我会一

辈子茹素,请佛祖保佑他们平安长大。”

“你要吃素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能出家,孩子需要父亲和母亲

共同的爱,才会

健全。”

“母亲的角色可以有人替代,你……可以再娶,以你的条件不

难再找个贤妻良

母。”

若雅的绝情令他心力交瘁,只觉得冷透骨髓,坠入万丈冰窟一

样。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固执?

胤祥突然仰天狂笑。“哈……好,你不要孩子,那我也不要孩

子,你出家为尼,

我就陪你当和尚。”

“胤祥……”若雅双瞳瞠然,哑口无言。

他认真地用褂跪在蒲团上,若雅心乱如麻。

“你……这是逼我去死吗?”泪水如珍珠断线般。

“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他的语气很硬,摆明了和她卯

上了。

若雅嗓子嘶哑,呜咽地道:

“我不贞、不洁,实在有辱门风,请你休了我吧!”

她说着便磕头倒地,胤祥痛彻心扉,也向她捣首谢罪。

“若是你有罪,那我就更最孽深重,我没有尽一个丈夫的本分,

好好保护你,

让你受污辱、受伤害,我更该死啊!”

话落,胤祥激动地拔起佩刀,若雅心胆俱裂,尖叫:

“不要!”

她的手捉住了锋芒毕露的刀剑,鲜血淋漓。

只差一寸便割到颈脉,看见爱妻为了保护他的生命,不惜以手

挡剑,他深深地

感动,同时也明白了。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他嗄哑低沉地道。

若雅热泪盈眶,再也无法约束自己的情感,仆在他的怀里,痛

哭失声。

“我不要你死……”

“那你和我回家。”他托起了她梨花带泪的脸。

她犹豫不决,难以取舍,心一里有太多的挣扎。

他明白她的困处,柔声说:“你怕在宫中辈短流长,惹人议论,

我们可以隐居

山林,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真的愿意为我抛下荣华富贵!”若雅含泪问他,内心非常

感动。

“我们不是说好要找一个像‘白云别苑’的地方隐居吗?”他

轻拂她的发丝,

深怕她真的狠心剪下它。

“胤祥……”她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多少的委屈全都发泄出

来。

“全都过去了,不会有人再迫害我们了。”他紧紧拥住她,不

让她再度溜走。

今生今世,他们要一辈子相守。

☆ ☆ ☆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山岚弥漫,竹林扫风,花鹿鸣走,翠鸟啼春。

雅祥山庄,幽静雅致,月洞门边列着一些山石盆景,几丛修竹,

几片肥翠的芭

蕉叶。

两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伸出月洞门,扎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娃,

骨碌碌的眼珠子

直转,耐不住性子,抗议道:

“你不要挤我嘛!”

“嘘! ” 另一个小男童以食指抵口,横瞪了她一眼,小小声

略显责备地说:

“不要吵到额娘和阿玛。”

“可是这样我什么都看不见!”小女娃嘟起小嘴。

“我是哥哥,你要懂得尊重我。”小男童老气横秋。

“你是哥哥,我是‘格格’呢!”她两手插腰,不服气的道:

“你只是在额娘

的肚子里打赢了我!”

“哼!出了头,你还不是一样争不过我!”小男童昂首挺胸,

他比她高上一点。

小女娃不认输地踮高脚尖,小红唇翘得可高了。

“我很快就会超过你。”

“不可能,矮萝卜。”

很难想象这是年仅六岁的孩童,他们伶牙俐齿的对话。

这对龙凤胎打从出生,经常是一个哭,另一个就跟着哭,一个

笑,另一个也会

随着笑。

周岁以后,两个学说话的能力超出一般小孩,不但话多而且字

正腔圆,毫无乳

臭未干的“奶话”。

对事物也特别感到好奇,这会儿他们正要偷看双亲“敦伦”。

拌完嘴,他们想到正事,立刻“匍伏前进”,溜到阿玛额娘的

窗棂下。

“我先看!”

“长幼要有序!”

“那一起看!”

“不行!”

“那……猜拳……”

唉!又摆不平了。

房间里,女子白皙修长的腿盘踞上男子的腰身,而男子雄健的

身躯不断地向前

挺进。

就在两人巫山云雨,浑然忘我之际,若雅半睁半闭的春眸,发

现了两对小贼眼,

她羞赧地清醒过来,惊叫:

“平儿,安儿!”

两人又惊又气,连忙抓衣整容。

“糟了,快溜!”两个小鬼见事迹败露,吐着舌头,脚底抹油,

溜之大吉。

“给我站住!”气急败坏的若雅格格,恼怒的追了出去。

刚才的放荡女成了凶婆娘,胤祥不觉莞尔失笑。

天底下最可爱的妻女将是他的全部。

(完)
 0   2005-06-30 13:28:2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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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30 13:11:4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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