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丧父的她在踏上工作岗位之初,遇到了一个大她20岁的男上司,他对她照顾备至。
他向她表白后,她以为这就是完美的爱情。直到今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碰到了一个很投缘的年轻人。
年轻人开始追求她。然而尝到爱的激情的她想起之前的那段恩情,又觉得受着心灵的煎熬……
丽丽的外形很时尚,举手投足之间无限娇媚,很难想象她这样的时尚女孩子会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交谈之下,得知年轻的丽丽有着幼年丧父的经历。“不知是不是恋父情结,我一直喜欢成熟男性,交了一个大我20岁的男友,他已经正式向我求婚了……”听上去,应该是段有点特别但不无美好的忘年恋;谁知道,峰回路转就发生在这个时刻。
大我20岁的他如父如兄
我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母亲带我改嫁他人。继父对我一直说不上坏,但也绝对说不上好。虽然母亲对我很关心,可是我一直渴望着父爱,看见同学的父亲抱着同学上车,下雨天还来回接送,心里就会涌上一种酸酸的羡慕。
高中毕业后,我没考上大学。我离开了家乡,来到一个上海同学家中。找工作很难,我那同学虽好,但寄人篱下总不是长久之计,我天天早出晚归找工作。这时,我同学的亲戚金宏正好来做客,听同学说了我的情况,表示可以让我到他公司里工作,提供住宿。我很开心地从同学家里搬了出来。
金宏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我做他的秘书。我上班第二天,很不巧,痛经犯了。我不敢说,生怕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给砸了。他注意到我脸色煞白,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只红着脸说没什么。又怕他以为我身体不好,做不来工作,就吞吞吐吐地说,一会儿就好了,真的没什么。他没说什么,却起身去泡了杯热茶,让我暖暖身子。摸着这杯热茶,我的心里也是暖暖的。更让我感动的还在后面。过了一会儿,他出去谈生意,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小纸盒,告诉我是为我买的,我一看,是专治痛经的止痛药!第一反应是羞涩难当,直说,没什么,没什么,就不好意思接。他却宽容地笑了,说,小孩子,这有什么关系。随手放在我桌子上,转身走了。我吃了药以后,果然好多了。这件事之后,我对金宏感觉亲近了不少。
这家公司不大,事情却多。有一次他不在,我替他接电话,只听供货商大发牢骚,不满意价格压得太低,威胁如果不抬价,他们就把货卖给别人了。而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买家大发脾气地催促,问货怎么还不来,他们都停工待料了。我一听,头立刻就大了。等他一回来,我急急地告诉他。结果他立马拎起电话,把供货商一顿训斥,斩钉截铁地说不做就算。过了几分钟,供货商老板又打电话来,笑嘻嘻地说,那是个误会,说是接电话的小姑娘没搞清。金老板也笑容可掬地表示老朋友没关系,小姑娘刚来,搞不清是可能的,多见谅。又立刻催他们把下批货加紧运往工地,并向工地那边又打了招呼,几分钟之内就把事情搞定了。我不无委屈地说,老板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听错,也没传错,他们就是那么说的。金老板望望我紧张的脸色,忽然笑了,拍拍我的肩说:“你真是个小孩子。”然后他对我说这是生意,不过拿我作个借口而已。
跟着他,我长了不少见识,而他也对我越来越信任。有一次出去吃饭,人家要灌我酒,他挺身而出,说不要欺负小孩子,他来干杯。每次我听到他喊我“小孩子”,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渐渐地对他生出些许如父如兄的依恋,我想如果我父亲在的话,也会这么喊我的。
那天他替我挡酒,醉了,但还坚持要送我回家。进了我的宿舍,带着酒意的他一下子抱紧我,告诉我他和妻子因感情不合已离了婚;他爱我,准备娶我。就这样,我接受了这份爱情。和他好了以后,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被人疼爱的滋味。记得当年哈根达斯刚到上海,我多看了两眼,无意说,呀,还有这么贵的冰淇淋!两分钟后,他就给我买了一盒来,只有一盒,他只在一旁无限怜爱地看着我吃。
他还支持我读书,我从自考大专读到了自考本科,都是他资助我的。我和他在一起无忧无虑,我觉得这就是爱情。
遭遇一段年轻的爱情
今年金宏出国谈生意。我一个人在上海,假日和朋友们一起去蹦的时,我不当心撞到了一个人,一个很酷的小伙子。
丽丽一说到这儿,情不自禁笑出声来,连声说,真的是那种很酷的小伙子,黑黑的,高高的,就像古天乐那样的。我听出丽丽的言语中透出一种迷恋。
小伙子叫小海,他邀我一起蹦,我看他年轻,问他多大,他说26岁。我们跳得很尽兴,因为金宏是从来不会在这种场合出现的,他喜欢的是慢吞吞的四步、三步之类。他说他的心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小海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这以后,小海有时打电话来喊我一起出去玩。我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玩,我随意问他一个朋友多大,他说和小海一样大,我说那你26岁了。结果他说,不对,是23岁。我问小海怎么回事,小海笑嘻嘻地说,他想说得比我大一点,因为女孩子都喜欢大一点的男孩子。
小海和他的朋友都很会玩,一伙人还开了七辆吉普车去西藏旅游。他邀请我一起去,我谢绝了。金宏不在,我不能丢下他的公司。小海上了路还天天给我发SMS,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惊险。一会儿是车子陷进泥石流里了,亏得藏民帮助;一会
儿是他拉肚子了……搞得我在上海也替他一路提心吊胆的。这种心情是和金老板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他回上海的时候,我去接他,我们双眼一触,情不自禁地就拥抱了一下。有了高原的日照,他更黑了,可是更酷了,他给我带来一条藏式的项链,亲手给我戴到脖子上,我心里甜甜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他抓起我的手,火辣辣地问我:“嫁给我好吗?”可我不敢回答,他还不知道我和金老板的事。
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和小海走得更近了。我半吞半吐地告诉了他我的过去,可是他表示他不介意。他说,他只看以后,不看从前。
不想对不起我的“恩人”
不久,金宏回来了。他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我问他是什么,他说他要和我把婚事办了。
可是我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惊喜。我注视着他,有了小海那样年轻的形象作对比,我第一次发现他毕竟是老了,脸上皱纹已渐多。我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这趟辛苦了,老了。”结果他的反应强烈得出奇,他说我胡说八道,用力鼓起臂肌给我看,又一再强调人家说他看起来才35岁,一直说到我都烦了,点头认可他看上去“的确只有35岁”,他才心满意足。可那一晚我难以入睡。我思前想后,忽然发现,我是需要父爱,但父爱不是爱情。金宏对我恩重如山,是他挽救了穷途末路的我,是他给了我这么多的关爱。说句实话,这样的恩情,以身相报都好像是应该的,可是我的心现在却不在他身上了。这几天,我越来越想的是小海,想念和他在一起的纵声大笑,和他在一起的肆无忌惮,和他在一起的甜甜蜜蜜。
事实上,在我还在为生计担心,无暇细品爱情之际,我把金宏当作依恋对象。如今想来,我们更像是“恩”爱,我对他的感激之情大于爱的激情。可为了一份新来的感情,就这样离开金宏,是不是对不起他那么多年的关怀呢?
丽丽的心已经开始摇摆,但她仍然对感情看得比较重。她不想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可“恩”和“爱”牢牢捆绑的情形又让她手足无措。只见丽丽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直截了当地问:“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选择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