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忏悔,因为,他以已婚男人的身份让一个19岁的单纯姑娘爱上了自己;他庆幸,因为,他终于及时收回了跨入深渊的那只脚。
溜冰场的那一个吻
每次经过建筑工地,那种特有的噪音、扬尘,总让我避而远之,但那种忙乱的景象又让我有过这样的疑问:在这里辛苦工作着的人,他们有着怎样的情感世界呢?
胜午(化名)的讲述向我推开了一扇未知的窗口。这是一段发生在建筑工地上的情感故事。
胜午虽然只上过初中,但从谈吐看得出他是个爱学习的人,看过一些书,内心世界也很丰富。他有着写日记的习惯,他是拿着日记本一边翻看一边讲的。
一般来说,发生婚外情源于不幸福的婚姻,不是我为自己找借口,我的婚姻状况真的不算好。我家在武汉郊区,农村的年轻人结婚早,我22岁就结婚了,有两个女儿,小女儿还没满1岁。
结婚后,我和妻子感情一直很淡。婚后第6年,我们还闹过一次离婚,主要是因为我查出患了肝炎,又没有经济收入。
后来,我的病好了,但我们夫妻感情更淡了。不过,柴米夫妻嘛,养家糊口要紧。今年上半年,我在F市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做电焊工,没想到在那里发生了一段不该发生的情感。
胜午很善谈,讲得很详细很动感情,让我产生了错觉,以为那段感情持续了很长时间。其实,这段感情才持续了两个月。
今年6月11日那天是端午节,我带着两个未婚的男工友去市内玩,在一家滚轴溜冰室结识了两个当地女孩,小玫(化名),小茉(化名)。小玫像玫瑰般娇艳,小茉像茉莉般幽香。两个女孩一个外向一个内向,是好朋友。
小茉大方地让我拉着她的手一起溜,不一会,小茉额头上就有了细密的汗珠,她跑到电风扇跟前去吹风,她迎着风扇闭着眼睛的模样儿好可爱,我心里一动,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她睁开眼睛看我一眼,马上羞涩地跑开了。
我问了她们的名字和电话,希望她们能跟我的两个小工友谈成恋爱。晚上,小茉在QQ上提起了白天的事,说那是她的初吻,我吓了一跳,赶紧安慰她:“你的初吻应该是你发出去的吻,那是我看你太可爱,在你脸上亲了一下,不算不算。”
我对胜午说,你既然有心想把小玫和小茉介绍给你的两个工友,就不该如此轻浮地吻小茉,因为你的身份是已婚男人。你那样做,等于是向不谙世事的少女发出了某种信号。胜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她当时的模样实在太清纯可爱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溜冰场的那一个拥抱
一个星期后,我们几个人又相约一起去溜冰。这时,小玫已经跟其中一个工友小洪(化名)有那么一层意思了,而小茉对另一个工友一点感觉都没有,总喜欢跟我一起玩。配乐响起,恰巧是《我可以抱你吗,爱人?》,我情不自禁地轻轻抱了小茉一下,她不仅没生气,反而让我背着她溜。我们宛如一对小恋人。可这只是我们第二次相见。
这次溜冰的第二天,小茉和小玫竟跑到工地来了。晚上送小茉回去,她情绪很低落,详细地讲了自己的身世。小茉今年19岁,两岁时就没了妈妈,她说恨妈妈。原来,她母亲是自杀身亡的。我对她说,要学会宽容,妈妈当初选择走那条不归路有她的苦衷。
分手时,我轻轻抱了她一下,她突然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我知道,我们彼此心里都有了爱。
到了6月25日,那是我们认识的第14天,我们又一起溜冰,小茉问起我的年龄,我说我过了30岁了,她眼睛都瞪圆了,说一点看不出来。她又紧张地问我结婚没有,我说,结了。她低下头,半天不说话。后来,她又强打起精神问我,有孩子没有?我说,有。她马上脸色大变。我又补充了一句,有两个孩子。她沉默半天,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那更不可能离婚了”。
然后小茉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后来,她又一反常态疯狂地溜起来,累了热了非要撒娇地躺在我怀里睡觉,我让她躺在我怀里睡了一个多小时,静静的,我们什么也不说。
小玫还告诉我,小茉已经很喜欢我了,这半个月以来,她每天谈的都是我。为了离我的工地近一些,小茉找工作时,放弃了条件好的单位。
胜午讲他和小茉的交往细节讲得特别详细,不厌其烦,他基本上是对照着日记本按“日志”的方式来讲的,以天为时间单位。通过他的详尽讲述,我知道了,他和小茉之间发生了一般恋人之间会发生的种种亲密行为,只是没有发生关系。对此,胜午不止一次地发出这样的感叹:这是我在整个交往过程中,做对的唯一一件事。
7月5日,小茉来工地玩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她还赖着不肯走,我让她睡我的床,我跟工友挤一张床,但她说屋里有那么多男人,她睡不着。我只好把她带到工地上已做好的新房子里,在地上铺了席子睡。
那天晚上,我和小茉相拥而眠,但我以很大的毅力控制自己,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第二天早上,我很严肃地对小茉说:“你只有19岁,你的感情世界里只有纯纯的情,没有性;而我是过了30岁的已婚男人,我的感情世界没有这么纯净了,跟我交往,会伤害你的。你离开我吧!”
她低着头什么也不说。那天早上送她走的时候,两人都挺伤感的。
但两天后我们忍不住又见面了,一起去照了大头贴。
溜冰场的诀别
我想,我必须回家一趟,跟老婆商量商量,如果她同意离婚,我就离了再爱小茉。回家商量的结果是家里所有的人都反对。我告诉老婆实情,她居然很宽容,也没闹,可能是觉得以前她也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吧。
过了几天,我伤心地回到F市,见了小茉。这次我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之后,又留给她一封长长的信。在信里,我告诫她,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再不要跟我这样的已婚男人交往了。
后来,小洪告诉我一件事让我很气愤:小茉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念我的信,我成了受人耻笑的可怜虫。我一气之下将以前的一些日记都撕下来烧了。
几天之后,我们又在溜冰场相见,我对小茉唱了刘德华的歌《一起走过的日子》,然后,我对她说:“我爱你,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没想到,小茉突然把小玫叫过来说:“看见了吧?我赢了!”接着她冷冷地向我解释,她说这一切只是她和小玫打的一个赌,看她究竟有没有本事让我爱上她。我的心在流血,我知道,小茉说的绝对不是真话,她的失态只是缘于爱。
那天分别的时候,我在小茉肩上也深深地咬了一口,我说,你咬过我,我现在还给你。
从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就淡了。我辞掉了在F市那份一月1500元的工作,伤心地回来了。虽然我天天想小茉,人都快疯掉了,但我觉得我离开她是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