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者】薇
她说,她天生内向,从来没有对陌生人讲过这么多的话;她说,过去的十多年留给她的只有彻骨的痛;她说,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温暖的家;她说,希望《男左女右》能帮她圆了这个梦……
面前的薇回忆着,诉说着,泪水流过脸颊,一滴接着一滴……
他说能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可是十多年过去了,这依然只是我的一个梦。
19岁那年,我从老家出来在郑州一家酒店当服务员,虽然工作辛苦且劳累,我却很开心,因为城市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新鲜。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在这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初到郑州的两年我过得简单又快乐,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闯入了我单纯的世界,改变了我的生活。
那天,我在酒店上班。当一个男客人从我的身边走过时,我职业性地问了声“你好”,并礼貌性地对他笑了笑。后来,这个男人告诉我,正是我这不经意间的淡淡微笑在那一刻把他深深地迷住了。
之后,他常常借故找朋友来酒店看我,每次都要和我聊上几句。我这才知道,他叫晖,是南方人,在郑州做生意。两个月后的一天,晖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塞给了我一封信。下班后我打开信一看,原来是封情书,信的结尾他约我晚上在公园见面。
那天我去了,本意是要拒绝他的。说实话,当时晖给我的印象挺好的,可是他家不在郑州,迟早有一天他要回去的,而我又不愿离父母太远。可见了面,当我把真实想法告诉了晖之后,他说,这根本不是问题,他的事业在郑州,将来他肯定会在郑州买房的。他所说的这一切,不正是我的那个梦吗?那天,我想我的梦想很快就要成真了。
就这样,我和晖走到了一起。后来我还辞了工作,从家里拿了1万多元钱,和晖一起做起了服装生意。可就在我以为离梦想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接到晖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晖因为吸毒,和别人打架,被抓了起来。当时我一个女人又是找熟人,又是托关系,后来,还和晖的父亲七拼八凑借了几万元钱才把他给保了出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拘留所呆了半年。那半年里,我也想过离开他,可是传统的思想让我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毕竟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他用拳头打散了我们的家
晖从拘留所出来后,我跟着他离开了郑州。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穷得叮当响,四处借钱才办起了一个家庭作坊式的服装加工厂。那段苦日子,我们整整熬了三年,生活才渐渐向我们绽开了笑脸。
可是生活渐渐好了,晖的脾气却变得越来越暴躁,一点小事就大吵大闹,后来更是发展到动手打我,经常打得我鼻青脸肿,而每次打过之后他又会跪下来求我原谅。一次又一次我都忍了下来,只是盼望着晖会有所改变。可这种忍让似乎总也没有尽头,在又一次被打得躺在床上几天起不来后,我心灰意冷,伤愈后就偷偷地跑回了娘家。
在我走了1个月后,晖才在我家露面,他哭着求我原谅,说之前的事都是他的错,并向我母亲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我了。看着他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我又一次心软了,没有听母亲的话,决定跟晖回去。
可是没想到才上火车,晖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他告诉我,这次过来接我并非他心甘情愿,而是他父亲的意思,因为厂里的活儿忙不过来需要我回去帮忙。晖的话仿佛是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我的心口。可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火车已经轰隆隆地启动了。
我又重新过起了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晖不再打我,可是对我不理不睬,并且经常不回家。就这样又过了几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晖的朋友口中得知,晖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当我质问他时,他却怒不可遏地说我调查他,又一次动手将我打得半死。
对这个家我再也无法抱任何希望了,第二天我只带了两件衣服就走了。
心再也找不到靠岸的港湾
因为不愿再让母亲担心,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郑州。离开晖后,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在郑州找了一份工作,过起了一个人的生活。
整整一年,我都没有再接触其他的男人,我害怕自己再受伤害。可到了30岁时,我仿佛中了一道魔咒,开始渴望有一个家,渴望有一个男人能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守在我的身边,于是我去了婚姻介绍所。
可一次次见面一次次令我失望,就在我心灰意冷准备放弃的时候,涛出现了。最初我对涛并不是很满意,因为他整整比我大了10岁,可是慢慢接触下来,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有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涛的个性与晖截然不同,他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说话不温不火,很细心,对我总是问寒问暖的。涛也经常跑业务,天南地北地跑,可不论他人在哪里,都不忘关心我,小到吃什么穿什么他都会替我操心,回来时还总会给我带回一份小礼物……面对这样的男人,我没法不动心。就这样,我们恋爱了。
可是随着恋爱的深入,我的心被一块“大石头”压得愈发沉重起来。按理说,像涛这样年龄和性格的男人早就应该首先提出结婚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始终“按兵不动”。而且,如果我的话题偶尔触及婚姻或者将来,总会难堪地“冷场”。我还曾经几次暗示他,说朋友谁谁结婚了,甚至带他去影楼看婚纱摄影,可他总是聪明地将话题岔开。我不知道涛为什么会这样,只好找机会去问他的家人,终于我从他父亲的嘴里了解到,原来涛也曾经受过感情的伤,所以对婚姻始终没有信心。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找了个机会,向涛坦陈了我的想法。我告诉他,我是一只流浪的船,漂泊了多年,真的想要一个港湾靠岸歇息歇息。可是涛的回答让我很失望,他说家是一个温馨的港湾,可也是一种责任,现在的他负担不起。
那天之后,我知道我和涛是不会有结果了,但我漂泊的心还是渴望停泊靠岸。于是我决定不再与涛联系,而他也很理解地在那天之后与我断了联系。其实我只是想要一个家,让我疲惫的心可以停靠,可为什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