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看她的眼睛，因为她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我更不忍心听她讲话，因为刚刚开口，她就说自己太傻了，太不值得了……但是，还是要谈的。尽管我知道，这是一个悲哀的故事，发生在一个美丽的43岁女人身上。

20年前，我和他相见恨晚

1986年，我还是一个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孩儿。那时的我身边有许多追求者，可是我找不到那种美妙的感觉。

情窦未开，有朋友如此笑我。或许是，反正我也不着急。但是感觉说来就来，快得让我措手不及。

那天，几个朋友说要到宾馆打牌，我去了。到了之后，我见到了几个不太熟悉的人，其中有牧，他长得并不帅，只是很幽默，害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当然，也因此记住了这个幽默的男人。

我想，我是找到了快乐之源，于是开始主动和他交往。牧并不拒绝我，有时我们和其他人在一起，有时单独相处。渐渐地，我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刚刚结婚三个月。我努力想象三个月的概念，也觉得处在婚姻中的他们应该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想到那些，我酸酸地笑了。

牧是个聪明的男人，当然知道我对他的感觉。就在我酸笑时，他轻轻地拿起了我的手。那是我第一次和男人亲密接触，我的脸红了，也忘记了把手缩回去。牧说：“丽娜，有些人不能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相爱，而是他们相见得太晚了。”我哭了，哭得一塌糊涂，为自己爱上了一个已婚男人。

那种痛苦无法言表，为了忘掉牧，我接受了一个一直追求我的男孩儿的求婚。1987年，我匆匆步入了婚姻。

打定主意，做他永远的情人

结婚后，丈夫对我很好。在丈夫的溺爱下，我以为自己可以忘掉牧，可是不能，于是我又开始和他联系并做了他的情人。

那每周一次的相见，成了我生活下去的动力。我每天都在等待，等待着和他相见的那一刻。我也曾经要求和他永远在一起，但是他说他的孩子有病，要等孩子病好了之后再谈离婚的事。我相信他，一直等待着。

这一等就是7年。这7年中，我顶住压力不要孩子，只是为了在离婚时少一些牵绊。但是7年过去了，当我再提离婚之事时，牧说：“丽娜，我爱你，但是我没有勇气去重新建立一个家庭。”其实他哪里知道，在我心中，每周一次的相见早已经成了一个习惯，至于会不会永远在一起，已经不太重要了。此后，我不再要求他离婚，他当然更不会提及。

在我30岁时，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不再要求牧离婚，打定主意只做他永远的情人。我想，这样也不错，我不能向生活索求太多，上天给了我一个疼爱我的丈夫，也给了我一个我爱的情人，我已经够幸福了。

20年后，我发现自己被骗了

和牧的关系仍然在继续，他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无法舍弃。我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但是生活的变化让人始料不及。

2000年，我和牧以及几个朋友一起去歌厅唱歌，认识了一个叫小洁的小姐，她不漂亮也不年轻，她说自己是离婚之后才来干这个工作的。

2002年的一天，一个朋友笑着对我说：“牧也真够丢人的。小洁天天去他单位闹，非要他离婚，他就真的离了。”没有人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我觉得自己快死了，这么多年来，牧没有为我离婚，却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放弃家庭！

我约牧见面，冷冷地问他为什么。牧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否认，而是抱着我大哭起来，他说他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个女人缠上了他，他没有办法，他真的没有办法。最后，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哭着请求我原谅，我能怎么样呢？我心软了，就原谅了他。我以为牧会像他说的那样，想办法摆脱那个女人。但是这次，我又被他骗了4年。

前不久，我去表弟家，看到我的车也停在表弟家楼下。我很奇怪，我的车子应该是牧在开，怎么会在这里呢？我问表弟，表弟说是他家楼上的男人开的。那时我才明白，原来这几年牧和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断，而是在这里租房子住。

我给牧打电话，我说牧你在哪儿，我急需用车，请你把车送来，他还骗我说他在自己家。然后，我透过窗户，看到牧下了楼，后面跟着那个叫小洁的女人。我又打了牧的电话，说：“牧，请你抬头看。”当他看到站在窗前的我时，呆住了。

一切已经无需解释，尽管牧一直哭着说爱我，但我已经开始怀疑，我这么辛苦地爱了他20年，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