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探探的开始
高中毕业后,我自己跑到武汉一家大型美容美发店学手艺。
2003年8月20日那天,一个头发长长的男孩来店里洗头。我给客人洗头时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但他的话特别多,普通话里带有浓厚的广州口音。他主动自我介绍说叫关铭,今年24岁,这次来
武汉是考察市场的。他问我能不能带他四处转转。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便答应了。
晚上,我邀了几个歇班的同事,带他到汉口转了转,最后带他到吉庆街吃夜宵。喝酒时,他给我们讲起了他的经历。他父亲过世时遗留下一个厂,他和哥哥合伙打拼几年,这才有了出人头地的成绩。分手时,他很开心,说第二天再约我出去。
第二天正好我休息。我和一个同事带他去东湖游玩。下午6时,同事回去接班,我和他一起吃了饭。天气很热,他建议我去他宾馆的房间吹吹风。我觉得不妥当。他说:“我只不过把你当普通朋友,你干嘛这么紧张?”还赌咒发誓,说不会害我。看他这样,我便去了。
结果,在房间里,他突然对我说爱我。我觉得怪好笑的,问他:“我怎么可能一天之内就喜欢上你呢?”他却自顾自地说:“你妈妈是不是怕你嫁远了?”他要我仔细考虑一下。我想了想,要他拿身份证给我看。
身份证上的名字却是孙阳,相片也不是他的。他解释说这是他借用的广州亲戚的身份证,这样办事方便些。
那天晚上,他又将我的几个同事接出来去迪吧蹦迪。
我最要好的一个同事提醒我,让我试探他一下。她说,如果他喜欢我,就让他打几十万元到我账上。我虽不以为意,却也多了个心眼。
于是,在送关铭回酒店的路上,当他一提出要我跟他一起去广州时,我问:“我凭什么相信你?”他反问:“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呢?”我脑子里闪过好朋友的话,开玩笑地说:“那你就打5万元钱到我账上吧。”他沉默了。
第二天,他在火车站嘈杂的人声里打来电话,说马上要去南昌:“5万元不是个大数目,我跟朋友玩一次就能花掉那么多。我很伤心,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喜欢我。”没等我说什么,他就挂了。惋惜之情一下子涌上我的心头——假如真的错过了一个白马王子呢?我连忙给他打过去,请他回来后跟我联系。
但是,十几天过去,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想,也许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我便也将他丢开了。
有时至真,有时至假
9月5日晚,快9点钟时,他的电话从天而降:“唉呀!总算找到你了!”我问怎么回事。他说把我们店里的电话记错了,打过去,却是个太婆接的,把他骂了一顿。
放下电话,我将信将疑,试着拨了他说的那个号码,果真是个太婆接的。她还说前几天老有个男孩打错电话,把她烦死了。
我抑制不住兴奋,约他9点半来店里接我。
当关铭顶着颗光头出现在我面前喊我名字时,我简直不敢相认。他说他出车祸了,说着捋起衬衣,将背上的伤指给我看。原来,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是事出有因。
第二天我休息。他说天凉了,要给我买换季的衣服。我们一起来到江汉路的专卖店,他给我买了套李宁牌运动服,花了七百多元钱。
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就是这套。”
那天他问我:“你回老家要花多长时间?”我说一个小时吧,他说:“那打的只要半个小时吧?以后,我就打的去见你父母,然后我们一起坐飞机回广州。”我暗暗觉得好笑,怎么可能一下子发展得那么快!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回去后,同事们担心地责怪我怎么一个人跟他跑出去玩,提醒我要多个心眼。
第二天,他又出差了。我打他手机老是不通,好不容易联系上,他说手机被摔坏了。
后来,他时常给我打电话过来,几乎两天换一个城市,一开口就是要我飞过去见他。每次接完电话我就忍不住叹气,觉得跟他似乎不可能,中间隔着天涯海角呢。
半个月后的一天,他说已到了九江,让我过去。我想,也许真有缘分吧,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我当即坐上了去九江的车。
我是晚7时到的。他开了一个标准间。我一看有两张床,便没说什么。
我看了一夜电视,怕自己睡着了。结果,一夜无事。
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广东人。之后三天,我跟着他们在九江转了转,又去了黄石。几乎每天晚上我都是彻夜不眠,不敢睡。
我问她:“你难道不怕他们把你拐去卖了?”她说:
“我已经试探过他那么多次,我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
后来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去,我犹豫不决,他不让我走,说:“你走也可以,那我们就算了。”我让他跟我一起回家,他却说不敢。我想,也许我们还是无缘吧,便自己走了。回到家,我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第二天晚上,他的电话又来了。他已回武汉,让我尽快过去,因为他明天就要飞往Hong Kong了,如果我不去的话,也许以后就见不着了。
那时候已是晚上10点了。我跟妈妈说要马上去武汉见关铭,她追问我跟他发生关系没有。我想,如果说发生了,她失望之下也许就不拦我了。果然,妈妈很生气,说再也不管我了。
我连夜打的赶到了武汉。关铭说,假如我有港澳通行证的话,他会带我一起去Hong Kong。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一直很坚定地守住了自己,可那天晚上,却轻易地将自己交了出去。
将我推进痛苦的黑夜
出了那种事,我觉得天昏地暗,我要他跟我一起回家去见我父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答应了。我们一起到家乐福买了东西,打的回了我老家。
我爸爸妈妈在市里最大的酒店里设宴招待了他。他们详细地询问了他的情况,还要了他厂里的地址和电话。我妈妈说:“我们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只要你对晓岚好就行。”他说会的,待他在Hong Kong的事情办完,至多一个星期,他就来接我和我妈去广州。
他连夜打的回了汉口。第二天,他打电话过来,说已在Hong Kong。
但是此后,他便再也没有了音讯。我打电话过去,发现他的手机一直停机。
我在家里坐立不安,茶饭不思。一个星期后,揣了300元钱和一张银行卡,我骗妈妈说去同事那儿散散心,一个人坐上了去广东的火车。
到了广东,我按他说过的地址找他的工厂。但是,人们告诉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地址。我不甘心,找到公安局,他们说,那个地址确实不存在。我一下子哭了。民警安慰我,问我有没有电话之类的,我连忙把关铭所说的那个电话给他们看,他们帮我查到了电话所在的地址。我找了过去。可是,哪里有什么厂房,只是一间民房而已,没人在家。邻居说房子的主人好像是姓关,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我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也顾不了来来往往行人好奇的目光,放声大哭起来。
千里迢迢,一路奔波,煎心熬肝,却发现这样一个结果:我被骗了。
回家后,我闭门不出,天天以泪洗面。我不甘心。以前我曾谈过两个男朋友,都是因为坚持自己才分了手,没想到最后,我却把自己交给了一个无影无踪的人。我真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