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个城市学历最高的公交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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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局办公室主任是个极瘦有一张驴脸的南方人，他说自己是布依族。他兵痞出身，一笑就露出上面红不啦唧的牙花子。这家伙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有时我也纳闷自己怎么就干上了公交车司机这一行。记得一个什么文摘上有篇《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的文章，我看了大大不以为然，“屁！”，我嘴里狠狠地说道。要知道参加工作时老子可是正儿八经师范科班毕业的中学老师，讲过的课在全省范围搞过观摩。那时侯脑袋一热觉得整个城市都装不下我，何况这个小小的边远学校。



那位挺有名的女校长极热心地撮合我和同年组一个兜齿女教师，可在我眼里那斯只是个人干儿，瘦得要前面没前面，要后面没后面。就这样的还不没等制造出祖国花骨朵就放完了电，最后电厂拉闸，一辈子陷入停产半停产？



校长依旧苦口婆心，说就是自己儿子小，要不就让她给自己当儿媳妇。呸！鬼才相信。就她那样的家庭，选儿媳妇会选个兜齿的？说出来鬼都不信。她只是借题发挥拿儿子说事。没出两年，怎么样？和我预言的一样，她的戴着圆眼镜细得象豆芽菜似的儿子，竟娶的是有线电视台最美丽的播音员，就这他还隔三差五找茬修理人家两下。



商业局办公室主任是个极瘦有一张驴脸的南方人，他说自己是布依族。他兵痞出身，一笑就露出上面红不啦唧的牙花子。这家伙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工人！”我实事求是地说。他的驴脸立刻变得非常严肃。



他平时总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四个兜的上衣，一顶发白的灰单帽。我纳闷三伏天这边开着风扇，他依然不摘那顶破单帽，后来有一次他哈腰拣东西帽子掉在地上，我才第一次发现他头上的毛比猴屁股多不了几根。



驴脸皮肤颜色很深，让人联想起女人的裆部的皮肤。我刚调到商业局时驴脸让我面冲墙，趴在茶几上写史志。他一天难得和我说上两句话，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直到那位30岁不到的有几分姿色的打字员调来的时候，他才变得又是秧歌又是戏。有一次中午喝多了，给打字员狼哭鬼嚎地唱起了他的家乡小调。



有时候这个老尿泥不管打字员忙不忙就给人讲黄段子，说一个干部在辅导妇女干部会上讲话：“我是你们的上级，你们是我的下级，咱们虽然接触上的机会不多，但你们对我基本（鸡巴）能力应该还是了解的，只要我在上面使使劲，你们在下面努努力，保证不出半个月，让你们每个人肚子里都有点东西。”



我在旁边笑出了声，他一边讲一边偷眼瞟打字员，看看没什么反映有时再发挥一段：一个男干部给另个男干部打电话，开口就是听说你最近“出来进去”忙什么呢？老兄，别忘了经常深入职工（子宫）啊！



夏天中午，主任说嘴里没味让我帮他买一块钱闽姜，就在我等着主任往外拿钱的当口，打字员一身香飘进屋来，说主任我正好出去给你买来，然后脚步轻盈已到楼下。主任要给她拿钱，她银铃般地回头说；



“不用，我兜里有！”



留下我原地傻站着，那个下午驴脸主任一句话没跟我说，下班时我把抄好的材料让他过目，他没好气地说这错了那不对。最后竟指着我的头说：



“这脑袋瓜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是用来拉屎的吗？”



我气得想朝他的驴脸给一拳，但又害怕让他的驴牙把手硌了。我只好在他转身时朝他的驴腚虚拟地踹上一脚。



在局里的两年半时间里，驴脸一家没少吃我的东西，为把工作干好我年节一个不落。有时候驴脸在家有时候驴脸不在家，在家的时候对我挺冷淡，说话眼睛直往我漂亮的女朋友的脸上瞟。有时候他们开起了歌友会，他兴致很高，唱起了鬼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家乡小调。女朋友一脸的兴致一嘴的夸奖，但是出了门就问我你们主任眼睛怎么象一头色狼。她往我这边靠了靠，手指把我的手指攥得紧紧的，生怕被色狼突然扑上来吃掉。



没办法，和这个老尿泥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他看我哪哪不顺眼，我看他驴脸秃头就想暴打他一顿。



女朋友一家小时侯和我家作过十五年的邻居，她妈嫌我妈不讲理死活不同意我俩在一起。女朋友也不争气，我鼓励她跟我生米煮成熟饭得了，看你妈还能把你怎么的？女朋友和我玩起了刘胡兰，小嘴纠得紧紧的不让我舌头放进去。我说今晚就别回去了，和我住在收拾得差不多了的新房，她说你想的倒美。后来一计不成我又生第二计，让她把家里户口本偷出来把记登了，她不干，说怕她妈知道把她打死。那个风雪交加夜晚我被她气坏了，我不敢进她的家门想在分手时好好和她亲一下嘴，她仍然波浪脑袋拼命挣扎，象面对的不是未婚夫而是一个色狼外加臭流氓。我说你这不行那不行你泡我呢？我梗着脖子把我家买给她的那辆坤车推回了家。



驴脸发现我和会计科新分配的小孟关系暧昧，脑袋摇得象个拨浪鼓，说你这样人品可不行。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看我和你婶一辈子没红过脸，从我们初恋到现在我就她一个人。我心说就你那尊容不专一也得行！别说嫁给你，就说和你上次床得多大胆啊？我和驴脸之间的相互鄙视越来越明朗化了。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这时候也不是说我怕不怕的问题了。



让他气得不行的是我居然把小孟追到手了，那天从书记到局长到每一位科员一个不拉都来参加我们的婚庆酒会。局长和书记还代表单位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唯独缺一个人，就是我们主任老尿泥。他借口脑袋疼屁股疼回家打针，后来我看了局里人员随礼记录，他的名字排在最后边，金额是20元。我咽了一口唾沫，气得手心直发痒，我真想立刻阉了他。这些年他吃我的也不下两千元的东西，这些东西早变了肥料肥了这块大地，他居然给我随理拿这个数。日他娘！这个老尿泥让我说他什么好。



婚假后上班第一天，他告诉我局里决定让我到基层锻炼，地点是一百商店，让我一个星期换一个柜组，锻炼到什么时候他没说。我收拾东西离开的第二天，那个和我一个姓的小伙子就来接替我的位置。我知道自己跟这个老尿泥没弄明白，让人家给扁踹了。



我浪迹一百商店半年多，真的每星期换一个柜组，和那些美丽性感的小丫头在一块唧唧喳喳，总比面对大驴脸要强。我还乐得逍遥自在。后来我就到了那家我干到最后倒闭的公司，我成了最著名的富余人员，每一次精简裁员我都是榜上有名，多亏我借这个时候花1980元自费考了个车票，不然我真要象老尿泥咒我的那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3章 李队长发话让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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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明白她话里有话，晚上买了东西去串门，可回家时东西又拎了回来，事却办成了。我问姐姐怎么办的？姐姐说这个“禽兽”突然良心发现了，什么没要就给办了，我看见姐姐说话时眼里好象有泪花在闪动。我似乎明白了八九分，心里骂道：日他妈！这个狗日的，一定是坏了我姐姐！





李队长原来就是个普通司机，后来自己家包了台小客，他穿个小棉袄头儿下死力赚钱。他和别人一样不讲理、抢客、骂人、动摇把子。后来他被提拔上车队队长了，小头发梳铮亮，开始夹上了公文包。



“731车上那个开车的是谁呀？让他马上下来，外头人不许开车。”



我姐姐陪着笑跑过去，又是掏烟又是点火，说这是我弟弟，可不是亲弟弟乍的？下岗了没啥干的，你给通融通融。



李队长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眼圈儿，良久，好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令人感动地说：



“你让他先开着，不过要守规矩，别人问起我给搪一下，成不成可不一定啊！”



姐姐明白她话里有话，晚上买了东西去串门，可回家时东西又拎了回来，事却办成了。我问姐姐怎么办的？姐姐说这个“禽兽”突然良心发现了，什么没要就给办了，我看见姐姐说话时眼里好象有泪花在闪动。我似乎明白了八九分，心里骂道：日他妈！这个狗日的，一定是坏了我姐姐！



没两天，我的上岗证就发了下来，照片是五年前照的，秀发甜笑，很有朝气。姐姐一把手抢了过去，说用得着的时候再戴，平时别戴。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姐姐说她看到这个证心里就堵得慌。我日他妈！李大个子。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上了一句。



第二天安全科吴队长过来检查刹车，姐姐过去解释说李队长同意让她弟弟开车，上岗证都办下来了。吴队长摆摆手说这个事他不管，眼看要春运上面要求检查车况，要最大限度地杜绝事故保安全。



吴队长让我把车冲起来然后踩脚死刹车，看看四个轮刹车印儿齐不齐。我想这样轮胎不完了吗？这可是我们自己掏钱买的啊，我试了好几次就是不舍得踩死刹车。吴队长态度有点变了，挥手让我把车开一边去修理，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末了对我的后影说一句：



“就这样的还能开车？”



一个捧臭屁的在旁边起哄，说：



“弟弟不行姐姐行啊！姐姐长个香屁股！”



大伙听了哈哈大笑。



我正想拿摇把子冲过去敲龟孙子脑壳，姐姐一把把我手按住。说别理他，别听那帮牲口胡吣。



新来个脸生的小公共司机，警察哪个看我都上线，常常是这个证没取回来，那个证又给拿去了，有时候驾驶证正负本、行车证正负本、车前后牌子都给拿去了，这辆车成了光腚车，那些串休司机们在旁边哄笑：



“找李队长去啊！李队长门子硬！”



“家伙更硬！”



另一个补充道，然后鬼头鬼脑地相视大笑。



一场大规模的冲突在悄悄酝酿着。



那天我在矿务局站点准备发一路车，站牌处地面塌陷了一大块，赶上下雨又积了一大汪水，小公共没办法都停到了道路中间，排成了一长溜。



上午10点钟，我正收听传统评书，四仰八叉躺在司机座位上，矿务局这片儿老资格交警李军用力敲我驾驶室玻璃，然后二话不说就把我的驾驶证拿走了，根本不听我的解释，这些人都是我们司机的活爹，没人敢惹。



我跟他一直上了岗亭，等到他脸色稍为好看一点，我说：



“李叔，地上塌了站牌那儿也停不了车啊，乍整，李叔你老这回就照顾照顾我们吧！”



李军半天一个屁都没有，当我这个人不存在一样，专心地看着手上的一张早已过期的报纸。



半晌，他好象突然想起来我的存在，对我挥挥手手：



“回去让你们公司头来，这回不是冲你！”



“可是——”我想说的是没我的事干嘛扣我的驾驶证啊，有事情你们可以找公司领导解决，拿我们小虾米出哪门子气啊？



李军没时间听我磨讥，又骂着娘向另一辆车冲过去。



第二天路线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变得紧了，公交公司的经理、公汽派出所的都出动了，整个市区主干路线上隔不远就站着一个，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开始打鼓。



大什街一路站点上站着公司一把手田经理，掐着腰好象怒气冲冲的样子，小公共汽车看他站在那里都不敢着边，但是我一直没弄懂他们在管什么，我把上岗证正道了又正道，生怕被挑出来毛病。



我经过这里的时候，看见站点上有个人，准备拉上他赶紧离开，这个人上来后面还有个跑的，我急得心跳开始加速了，等到那个人上来我刚想汽车时，大田经理虎着脸横在我车前。



他怒不可遏地盯了我大约一分钟，然后不由分说咔吧一声把我的车牌子掰下来，掰完前面又掰掉后面的，我上前分辩，还没等我说话，他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们车队长没告诉你道上不能停车吗？”



“这里不是站点吗？”



“今天特殊，站点也不行！你要说你们队长没告诉你，我马上回去就把他撤了！”



这个话我哪敢说，我自认倒霉，把人卸掉，开着空车回了车队。



还没到车队门口，就看见李队长领几个人站在那里，远远地注视着我，好像正等我们回来呢。我心里盘算着如何跟李队长说，这个事情上我实在委屈得要命，希望他能够给我做主。



我的车没等停稳，李队长大步朝我这里走来，脸色好象不对劲，嘴里似乎骂骂咧咧，他一把拉开我的车门：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开车了，你立刻给我滚！车队以后不许你出现！”



李队长指着我的鼻子说。我看见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第4章 姐姐让色狼吃了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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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一桌子好嚼物我一筷子都没动，我分明闻到上面散发出来的刺鼻的腥骚味。全家只有我知道姐姐是用什么换来的，那不是牛肉鸡肉，分明是姐姐身上的肉，是姐姐作人的尊严！



我所在的城市开放得并不晚，但是到姐姐包车的时候已经晚三秋了。客运市场你争我夺，车多人少，狼多肉少，利润已经很有限了。就是这样也不是谁包车都能挣到钱。象车队肖毛驴子说的名言：“你眼看是块铜，可不一定能掰下来。”这家伙车包得早，早已闹了个沟满壕平。



姐姐那晚拎了一兜子钱回来把老爹吓了一跳，全家人也都围过来，问这能行吗？冒这么大风险？姐姐咬着牙根，坚定地说：



“一定能行，别人都发了！”



父亲胆小，一辈子也没做过这么大生意，我们全家也跟着她捏了一把汗。



姐姐这几年尽干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先是找对象全家不同意，她寻死上吊；接下来是一家三口人在一次煤烟中毒后，只剩下了她自己了，就要出生的孩子死在了她肚子里。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听到信从学校赶回来，看到家里一切都乱了，哭的哭，闹的闹，成了一锅粥。



姐姐精神失常了，到农村养了一年半才养过来，后来她说了什么话别人就不大敢反驳。





我不能上车，就只能天天雇司机，不久姐姐的车就成了公司有名的教练车，没人用的司机就都到这辆车上来练手，把它当成了随便上的老妓女，慢慢这个老妓女身体就不行了。



经常是跑了一趟两趟下来，就累得进了修理厂。



姐姐着急犯病，急眼了就破口大骂，后来就连实习驾驶员也没人给开了，中巴车被扔到了停车场，成为车队乃至全公司唯一一辆因为没司机而发不出来的车。



每天站务房门前串休司机站了一大溜，可是一听给731开车都拨浪脑袋，嘴里说：那娘们儿太猛，不敢不敢。姐姐来拽，这些人吓得直躲，没事的也立刻有了事，有事的立刻变得十万火急。



姐姐没招儿了，欲哭无泪，到公司田经理办公室甩大鼻涕，这个时候说啥也没用，姐姐给领导下跪的心都有。



李队长这阵子正在闹离婚，有两个糟钱烧的，越来越不着调了。酗酒、耍钱、按摩、泡脚，成天熬得两个眼睛象骷髅，嘴里不骂人不会说话。



站务房里好几个女的在，他仰歪在沙发上，一条腿搭上桌子，眼睛象只红兔似的在数昨晚赢得钱，听到别人问战果如何，他喷着酒气说：



“老子现如今不行了，成了窑子娘们的脑袋，干一场梳（输）一场！”



站务员曹胖子和肖毛驴子闹笑话闹急眼了，肖毛驴子跑到停车场躲到了姐姐的中巴车上，曹胖子手拿砖头比量了好几次，恰巧在这个时候出手了，哗啦一声，风挡玻璃立刻变成了满地碎玉。



姐姐坐在地上开嚎，一辈子的悲伤委屈此刻都涌上心头，哭得天昏地暗。



大伙象躲避瘟疫一样顷刻作鸟兽散，剩下姐姐一个人坐在似火的骄阳下面，大放悲声。



李队长扇着扇子走过来，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来了解情况。



姐姐把最后一把鼻涕甩在地上，哭声终于停止了，手在座垫子上蹭了蹭，咬着嘴唇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没等说出一个字，哭声突然又一下子喷涌而出。



“行了行了，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样吧，”



李队长抽出一只烟点上，接着说：



“你的忙我帮，现在我有个忙你也得帮我。”



李队长说的是他刚买了个新房，需要找个收拾卫生的，既然姐姐车不能出，不如去给他帮个忙。姐姐听完停止了哭声，泪眼朦胧地想了想，一咬牙根，坚定地根李队长走了。



他们身后有关“香屁股，屁股香”的嘲笑声又响成了一片。



姐姐消失了一个星期，这天拎着一大包好吃的回到家，喜眉笑眼地给老爹倒上酒，问爹这几天想她没有：



“没有，一辈子和你操心还没操够？”



妹妹替老爹回答了。姐姐嗔怒地放下筷子，假装去撵她。



满满一桌子好嚼物我一筷子都没动，我分明闻到上面散发出来的刺鼻的腥骚味。全家只有我知道姐姐是用什么换来的，那不是牛肉鸡肉，分明是姐姐身上的肉，是姐姐作人的尊严！

第5章 我的最早的淫秽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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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房间闷得睡不着，我的那里又开始作怪，不知道作了一个什么奇形怪状的梦，两腿中间又长出了那棵小数，这回它坚硬得如钢似铁，怎么抚摸它也不肯躺下睡觉，反而被我激怒了，和我叫上了劲，变成擎天小柱了。



我出生于有着五个孩子的七口之家，小学和初中的前半期是在垃圾山和阴暗、狭窄、潮湿的胡同中度过的。



我们家居住的区域是我们这个城市最脏最味的贫民窟，在这里长大的孩子每个人差不多都有着黢黑的脚后跟，车轴一样总也洗不净的脖子。贫穷的家庭出身养成了我敏感脆弱的性格，我生殖器虽能代表我是个男孩，但是我的性格无不具有女孩的特点。爱哭、胆小、人前发木，我的父母说我在五岁时就已经出现了衰老的迹象。现在在我家留下的唯一一张全家福照片中，照片上有两个人是愁眉苦脸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的，一个是胡须花白的我爷爷，另一个就是我。



敏感的脆弱的我，明显得了社交恐怖症，怕见生人，家里哪怕来了个小孩，我也会躲起来直到客人离开。我也不会随同父母拜访任何一个熟人或者亲属，看着我之外的其他四个孩子高兴地唧唧喳喳地张罗换衣服，找鞋子，我看着都嫌麻烦，我只等着我的送他们出门的最后一个礼节，那就是接钥匙仪式。我通常是站在大门外进行这个接钥匙仪式的，很简单，只要一秒钟左右，通常是这样的步骤，大人先是锁好院门，然后把钥匙挂在我早已准备好的伸长的脖子上。



然后我就有了一个天马行空的大半天或者一整天。



打弹弓，捞鱼，掏家雀，放爬犁，在我眼里逐渐变得小儿科了；更不用说什么耍磁片，弹玻璃球，扇纸牌，抽陀螺。就连男孩子曾经玩疯了的火药枪，进而洋炮我也没了兴趣。各位看官明白，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性心理性渴望性幻想开始萌动了，我经常思考的是男人要跟女人怎样玩才出孩子的，孩子从妈妈身体哪个出口钻出来的，那个出口在女人身体的哪个部位呢？



邻居的小孩把吃了一半的沙果扔在地上，我看他走远悄悄拾起来品尝。我就这样一边品尝一边思考的我的“哲学问题”。我记不得我的下体从多大开始长出茸毛的，但是我能记得看到这些黑黑的茸毛时的好奇和不安心情，我隐约感到自己就快是大人了，我不久就可以和女人一起制造娃娃了，多么神奇啊！可是究竟怎么来制造呢？我们的工厂在那里呢？



我的下身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那个部位经常会无缘无故地莫名其妙地硬起来，很粗很大，雄纠纠气昂昂地硬上好一阵，特别是在我思考我的哲学问题的时候，我的哲学问题通俗说就是女人身体到底什么样的问题，女人的奇特的胸部这个很明显，我很早就注意到了。可是妈妈在提到那个部位时尽量避免“性”的色彩，不叫它乳房，只叫它“渣”或者“奶盒子”，突出喂孩子的功能，只字不提男女做游戏时的重要用途。那个时候象我这样青春萌动的孩子获得性知识的渠道几乎没有，我们的经验多数来自苦思冥想的猜测，或者盲人摸象的触摸。



夏天房间闷得睡不着，我的那里又开始作怪，不知道作了一个什么奇形怪状的梦，两腿中间又长出了那棵小数，这回它坚硬得如钢似铁，怎么抚摸它也不肯躺下睡觉，反而被我激怒了，和我叫上了劲，变成擎天小柱了。



我记得有时候黄昏时分我走过无人的胡同的时候，两腿间的这根小拐杖就会伸出来，和我一起看天上的星光，我为这不敢回家，我在外面转悠到很晚，遇见对面来人，我就假装拣东西而蹲下来。胡同拐角若干年前吊死一个老太太，我走到这里的时候很恐惧，经常要大声唱着歌曲迫使自己不去思想，但是我的小拐杖一点都不害怕，所以有的夜晚我要在这里来回走十趟以上，才可以进家门。



还说那个夏天的夜晚，我一醒来就睡不着了，妈妈就在我身边，我借着月光打量妈妈代表的女人的身体，那个小孩吃奶的地方我看了又看，还用手摸了摸，妈妈在梦中翻身把我的手打掉，我象个有耐心的小偷那样，静静地等待了一会，然后我大胆地在妈妈身上寻找我出生的那个地方，可是我哪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我猜想一定在妈妈小裤子里面的什么地方，但是我通过摸自己的想到除了一个大便的地方一个小便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地方呢？我想不出。



我偷偷把手伸进了妈妈的小裤子，顺着两腿中间往里面摸，此刻妈妈正熟睡着，慢慢地，我好象摸到了我出生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好像挺大！

第6章 初恋那枚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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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经历直到死亡降临会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块的病，那枚小小的书签改变了我的一生，代表着我那段毫无结果的初恋，如同一枚从树上掉下来的青果，生涩、味苦，却散发着我青春年华那段岁月特有的回味悠长的芬芳！

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我注意上班上的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叫周丽。他和苏红同桌，苏红是个很衰的男孩子，脸白得没有血色，为了显示干净几乎把脸上的皮给搓掉。所以他的脸我看上去总感觉到不舒服。



苏红自从跟周丽同桌就开始旁若无人地照顾她，把她当成了自家的小媳妇那样无微不至。周丽坐在里面，下课要出来的时候，他总是陪着小心弯腰站在一边，等周丽通过他把褥垫重新弄好，然后很满意地女了女气地坐下去。



冬天里班上炉子散发的热量还不够空旷的冷屋子吸收的，屋地比冰面还要凉。苏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块厚木板，垫在他的和周丽的纤细的小脚下面，这种不大不小的马屁举动，曾引起男生群落的骚动。



周丽不算是容貌出众的女孩子，但她娴静、小巧、有着美丽的笑黡加上学习很好，所以相当出众，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被她的可人的模样迷住了，到了升中学的时候，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还能不能和她读一个学校，读一个班。



苏红没有我幸运，他由于学习不济和周丽阻隔于阴阳两界，那是重点小学和普通小学的距离，但是我的幸运也只延续了六年，最后竟然也和苏红一样眼巴巴看着周丽傲然地走出了自己的视线。最后的最后走入了和谁的婚姻就不得而知了，这是后话了。



说到我和周丽的恋情就不能不说到那枚书签了。



高中毕业的时候，一向严肃有余的班主任杨老师却意外地提出了一个很人性化的建议，说分手在即你们亲手制作书签相互赠送吧。



书签很容易买到，但只有亲手制作的才更有意义，班级立刻变成了手工作坊。



我对周丽的好感和渴慕已经持续了多年，我有一百个理由相信这个身材小巧的女生不会不知晓我对她的情意，从下间操走蛇行队伍时我们不厌其烦的对视的目光里，从她借回头说话偶尔抛过来的明媚的眼波里，但我纳闷的是，她的细小的身体怎么能够承受这么巨大的感情压力，还能够坐得住呢？



对了书签，我可以用书签！



正面是一片海边椰林的景色，书签背面写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阅尽人情知纸厚，踏穿世路觉山平。



周丽一个星期没来上课，同学和老师一拨一拨地到她家里去看望她，大家只知道这个女生病了，但也许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病因，但我还是不能肯定她是为我而病。



直到一个下午，一个满脸橘皮的挺凶的陌生小伙子找到我，他先核对了我的名字，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尊重并能理解你们同学间的感情，但是现在要以高考为重，如果你们都能顺利考上，到时候我会帮你们和我的父母商量，说情。”



这个人是周丽的哥哥。



一周以后周丽回来上课，她变得非常严肃，她没有把那枚书签还给我，也没赠送我书签，直到毕业她再没看过我一眼。



而我心里一直念念不忘这件事情，学习退步很大，我的青春萌动的少年的内心里，除了这个身材小巧梳着一条马尾巴的女孩，再也装不下别的了。就我当时的感觉而言，颇有点为了她甘愿放弃全世界的意思。



周丽后来考上了吉林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再后来和她们系主任的儿子结了婚。我呢？不用提，倒霉的总是我了。更倒霉的是，班里后来发生了一场恋爱风波，我被班主任想当然的当成这起事件的另一个争风吃醋者，为这老师还去找了我的家长，我真是百口莫辩，欲哭无泪。



这段经历直到死亡降临会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块的病，那枚小小的书签改变了我的一生，代表着我那段毫无结果的初恋，如同一枚从树上掉下来的青果，生涩、味苦，却散发着我青春年华那段岁月特有的回味悠长的芬芳！

第7章 终于找到了那个“神秘之地”

章节简介：

啊！植物的芬芳；啊！青春；啊！我的生命。 闻惯了城市汽车尾气、烟尘、垃圾山散发的腐败的气息，刚刚接触到这满眼翠绿翠绿的大自然我高兴得要歌唱，要欢呼，要张开双臂把这个可爱的世界稳稳地抱进怀里。





啊！植物的芬芳；啊！青春；啊！我的生命。



闻惯了城市汽车尾气、烟尘、垃圾山散发的腐败的气息，刚刚接触到这满眼翠绿翠绿的大自然我高兴得要歌唱，要欢呼，要张开双臂把这个可爱的世界稳稳地抱进怀里。



我是到了大学时代才真正脑海里有了所谓乡村所谓自然的概念。这新鲜的充满昂然生机的世界在我们前一望无际地摊开了。



我学的是师范。学师范就这样好，班上男生只有六位，我是六君子之一。班上的女生四十八位，一人可以分到八位还强，加上老师。哈哈，你说牛B吧？



在这个我的青春和植物都在疯长的夏天，我看上了班上的叫张晓棠的，一个个子很高，圆脸盘的姑娘。可人家没尿我，和别班的一个酷似费翔的厂长儿子来了电。



那厮是比我有人样，高高的个子，五官都很是地方，但是一脸橘皮，青春豆把满脸排成了小坟场。我敢说这是我见过的坟丘最多的脸，可远观，美若天仙，近处看，饭难下咽。



张晓棠有个亲密女友曾经想要阻止，但看到两人甜醉的目光，准备了一肚子的屁，一个也没放出来。俗话说，劝赌不劝嫖啊。



我知道自己没戏，丧打游魂，整天在后山矮松林覆盖的坟地中间转悠，猜测哪个坟丘下埋的是未成年的美丽的女鬼。



天上繁星点点，地上草木芬，初恋的只是在校门口的河边转悠，热恋的对牵手早已觉得不过瘾，携手借夜幕的遮盖钻进了这松林密布之地。



人类两性之初，在对我思考过的“哲学问题”的探究之心是相同的。处于人类原始欲望中的男女对于异性的渴望的力量排山倒海，先是身体上端的吻部接触，接下来向下，到女性身体突出的两座山，再到男性女性身体的中间的部位，那个天地阴阳，巫山云雨的地方。一阵狂热之后，男孩将迷醉的女孩放倒在草地上，身子压了上去，开始郑重其事地创造人类的伟大探险。



然而，他们直到香汗淋漓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坟包后面正有一双鬼眼在关注他们的辛勤劳动呢！



不久我们班级的大班长成了我的囊中之物，那厮眼挺大，牙长，身体平得象块木板。趴上去稳稳当当，但缺乏弹性，可这毕竟也是我渴慕已久之物。



我成了班里的“高干家属”，理所当然的“贵族”。这种身份的好处之一是，做爱可以不必忍受草地的蚊虫和湿气。那厮有班主任单间办公室的钥匙，于是我到了晚上可以不必再到坟地干诸如偷窥那种下三滥之事，而是双双夹着厚厚的书本到私密之地“温习功课”。



大班长一开始如同高傲的烈马，我几次小动作都不肯就范，后来在同我一次夜晚黑松林之行，被我讲的一个稀奇古怪的鬼故事给征服了，她除了往我的怀里就没有别处可躲，当晚我象个绅士那样把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秀美的头发，语重心长地对她讲述人生的道理。



但是狼外婆并不是需要天天都做的，时间长了小白兔也不会愿意，它会怀疑大灰狼是否有“尖利的牙齿”的。



那个无数的可以将她随心所欲的抱在怀里的夜晚之一，我把她放倒在水泥地上，当然是水泥地上的报纸上（让您惦记了，不好意思）。她乖得比淑女还淑女，连呼吸都无声地吐出，她那么随意而放心的躺着，手老实得丝毫不挣扎，任由我在其身上探求我的“哲学问题”，可惜她是个哑巴老师，她不会回答我的热切的提问，或许她对我的问题的许多细节也是懵然不知。



那一晚我终于从男孩长成了男人。每个男孩一生中都要有个这样的女人使他真正长大，因此我十分感谢她，每个男人都要感谢那个给了他一次心智极其重要的成熟和生长机会的女人。哪怕那个人是妓女也不例外。



我终于找到了那个人类得以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那是个小树丛围绕的湖泊，深不可测，波光粼粼。那个地方直到今天依然是我心灵中的神秘之地，是我关于母性崇拜的图腾。



我如同一株树在那夜一下子成熟了，树上噼里啪啦结满了水果，浓浆四溢，甘甜醇烈。我的儿童和少年时代的所有疑虑都在那一刻找到了答案，我的心情从未如此地舒爽。我幼稚得甚至毫无负罪感，我反而满怀欣喜，如果这种事情可以示人的话，我要立刻跑去告诉全世界。



我终于弄懂了我的长期埋藏于内心的深奥的“哲学问题”。



“哲学问题”解开了，接下来，我遇到了令我头疼的技术问题，我们必须在完成学业之前，为了保全我们的名声和学业而要避免制造出娃娃来。



避孕套对于我们很深奥，离我们生活远得无法想象，我们选择了手边的，装丸子用的薄膜袋。我把丸子倒出来，装在茶缸子里，然后薄膜袋在手里翻过来，利用上面的油，我很轻易地就把我的身体滑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大班长有个“姐姐”在我们班，她们姐妹相称，一开始我没在意。后来听说大班长曾经跟“姐姐”的弟弟谈恋爱，就在上师范之前还和那个乡下小子闹得不亦乐乎。我说怎么姐姐和我说话一直是阴阳怪气。原来如此。



我一下子就怀疑起那晚滑进她身体的“容易”来，我不得不承认这是男人的丑恶本性，占有不到想占有的时候骂，占有到了想占有的还骂，好象女人天生就该将宝贵的第一次给他而不是别人，这个时候我完全陷入了男人的丑恶本性里。



我怀疑起那晚的“容易”，进而就怀疑起她的品行，我觉得我用自己的第一次来换她的第N次不值，但究竟是不是第N次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久以后聪明的我跳出了我的丑恶本性，我这样安慰自己，我并没把自己的第一次真正给了她，而是给了那个薄膜袋；而她的第N次也没有污染到我，而是污染了薄膜袋外面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