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和吴萍在一起吗?”鬼子问我。
“哪能还和她在一起,早鸡巴断了。”我说。
其实,上个月我还和吴萍相拥着睡在一张床上。
这个事情,鬼子自然不知道。
可这个事情,老罗知道。
鬼子是我的老同学,一块儿从学校打出来的兄弟。
老罗是我的老战友,一起从部队捶出来的弟兄。
他们相互间并不认识,但他们都知道对方,自然是我告诉他们的。
鬼子知道我和吴萍的过去,但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
老罗知道我和吴萍现在的关系,但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过去。
其实,鬼子早想结识老罗,这个我在部队的好弟兄。
老罗也一直想认识鬼子,这个我在学校时的好兄弟并有着一个奇怪名字的家伙。
在我嘴里,鬼子是一个很有能力很大方很讲义气的兄弟;老罗是一个很能喝很能打又有点小气的家伙。在各人面前,我从来不掩饰自己这种看法。因为我的缘故,他们都急于结识对方这种好汉,他们知道,能跟我高鹰做朋友的人至少不是泥捏的。
我一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和吴萍之间太多的事情。因此,他们所知道的对方的信息都是从我这儿获取的。
我对他们说,内部信息,独家支持。
吴萍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鬼子是知道的。但在老罗眼里,吴萍是我经常一喝酒便跟他回忆并且他见过两次面还在一块儿吃过饭的我的“那口子”。
在我心目中,吴萍很漂亮,一直都是。可老罗才见过她一次面就私下里跟我说,“吴萍啊,哪都好看,就是嘴唇,不好看。”恨得我把牙咬得格格响。我说,“操你个鸡巴,你家里那口子那才叫差,要脸蛋没脸蛋要胸部没胸部!”我这么说老罗并不生气,他嘿嘿笑了一阵,说,“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我认为我那口子好看就行,管他那么多干啥?”
我无话可说,其实我对于吴萍不也如此吗?
吴萍是我在校时的女朋友,自从我应征到那个“鸟不拉屎”的边境地区去当兵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虽然她说,等我两年。
那时候我已经决定在那个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干上半辈子,做一名职业军人。军人的苦处是一般人无法体验到的。吴萍作为家里的独生女,父母一直把她当作宝贝,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宝贝女儿能过得更好。作为一个在边境地区摸爬滚打的军人来说,我注定不能给予吴萍安逸的生活,即使吴萍愿意跟着我受苦,她的父母怎么办?并且,我们的部队驻地距老家上千公里,光是来回一趟就得七天八夜。
怀着这些痛心的问题考虑了两个月后,我决定,同吴萍断绝关系。我以为,长痛不如短痛。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9个多月,一次跟鬼子通电话时,他问:“你跟吴萍有联系吗?”
“没有。”我说。
“你抽时间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写封信,人家到处问你的联系方式。”
我说,“我的电话不能告诉她,这是军事机密。”
双方无语。
第二次,鬼子说,“吴萍都快要发疯了,你这鸟人怎么没一点人性?”
放下话筒,我犹豫着,拨了吴萍的电话。“嘟嘟”声中,我心里一阵紧张,手心里抓了满满一把冷汗。
我刚“喂”了一声,马上就听到那边传来的抽泣声,我的声音一直没什么变化,显然,吴萍已经听出是我。等她稍微平静下来,我说,“你还好吗?”吴萍马上哭出声来,“你知道吗,我一直等你的电话,可是一直,等不到;我一直在中国地图上,找你的位置,可是我,我一直找不到……”话筒里传来她极力压抑的哭泣声。我一阵心痛,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我想马上变成那会飞的鬼魂,飞回去拥吴萍入怀,吻她,安慰她,吻去她脸上未干的泪水,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灵。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可是我能吗?我不能。
我能这么做吗?我不能这么做。
我对自己说,吴萍是一个需要别人爱护的女孩,等她找到这个人的时候,自然不会再需要我。
此帖由 36367075 在 2006-01-12 07:09 进行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