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
    混混终究是混混，两个人耐不住这里的闭塞和单调终日相互无事生非。结果因为谁做家务的事情竟然翻脸，

于是勇走了，最后难逃法网。
    我每个周末都会在这里住着，看看农家的炊烟农家的草农家的树农家的庄稼，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那个时候很惬意。
    

曾经组织过的给十几所山村小学助教的活动，散架了以后。只有一个从前的下属钊组织他们班的同学继续着

一所小学的活动。
    一次，他约我去帮忙。我答应了。同去的有两个女孩子。一个叫捷，一个叫静。很可爱的两个女孩子。路上

他们都聊的很开心，我也放松自己和他们开开玩笑。军也因为从前的女友和静同名便大肆的讲以前的事情，还特

意给捷说我的义气说我的伤痕说我和兄弟们在家乡的威风，钊也借此机会讲述着我在学校那些他和很多人认为的

了不起的事情。我很愿意他们说这些,借着他们的话我在回忆里偷到了一点快乐，甚至迫切希望他们多讲一些，好

让自己知道原来，我虽然失败了，可我一样算是条汉子。似乎捷在聊天的时候第一次对我有了一种好奇或者其他

的感觉。而我困在一连串的失败里对她的感受却好象很麻木很愚钝。
    往后的半个月里捷和静每个周末都会来那间房子。和她在一起她总会很开心的唱歌，我一直希望和认为那是

唱给我的，记得最常唱的是《约定》和《单身情歌》。她的歌声和甜很动人，我总会很深的陶醉进去。
    也许是因为朋友们看我实在太消沉了又觉得捷是学校里面少有的也许适合我甚至可以把我带出阴影的女孩子

，他们开始行动了。
    有一天中午放学，钊给我一张纸。上面是他和捷的对话：
   “你的感觉怎么样？别问我说的是什么感觉，你少装纯情少女，你可是第一次脸红（我见过的）说白了就是我

老大那档子事儿（这是我在问你，和他没有丝毫关系，我事先申明）”
   “我只是觉得他对我挺好可是……”
   “不管是真是假你最好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腿断。来电吗？”
   “他是个不错的男孩，很会照顾人，但我很不习惯”
   “对，虽然这人凹了点，但慢慢会习惯的，这样也好，可以把你的变态习性改变一点儿”
   “这方面我没啥经验，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咋办，到时候再说吧，我从来就怕别人流血，象他那种为兄弟不惜生

命的人我也怕。我不象外表那么坚强的。如果真喜欢一个人时，会怕他受伤，会担心（会老的快！）我怕我会伤

心，所以…你明白”
   “你喜欢我们这种‘古惑仔’吗？（夸张了点）”
   “喜欢。仅止朋友，因为这种人都比较讲义气够哥们，不会有那么多心机，玩的开，但我讨厌打架，流血，别

人打架我可以坐山观虎斗，但身边的朋友或***，就另当别论了。”
   “有首诗比较适合你此刻的心情‘不是不敢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是一种伤害。’你一定受过伤害吧，象

我一样可怜兮兮的”
   “是吧，我不确定那算不算伤害，也许我有自虐狂吧！”
   “要不我说你有点变态倾向，至少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所以自虐完后，我会好好犒劳自己大吃二喝一顿呀！”
    我看完了，也呆住了，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麻木的太久了，我都再问自己这什么啊？好深奥。
   “把握机会，主动一点别一天死气沉沉的。”钊说。
    把握机会什么机会，是要恋爱吗？恋爱？……
    那个时候我就象一个懵懂的孩子，也好象将要第一次看到糖是什么样子。中午吃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到是

想起来原来捷已经悄悄的在我心里了。
    再遇到她的时候我泛起一阵激动，我想我已经把她以外的一切都忘记了。
    麻木的太久，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和喜欢的人用最恰当的方式交往。还好，朋友们喜欢帮这样的忙。
    再一个周末我们又聚在了房子里。朋友们提议玩“诚实大胆”。存着撮合我和捷的想法，他们串通起来总是

设法让我和捷输。然后逼我们说出心里话。
    天气很好，心情也很好，那种恋爱前的羞涩就是该在阳光底下绽放出来的。大家期待着我也期待着期待着我

和她可以说出心里话。
   “是，我喜欢她。”
    大家开始笑开始拍手，尽管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答案可这样的混还是要起的。
    ……
   “恩，喜欢。”
    她说出来了。我看见的是朋友们象刚才那样的欢呼那样的吵闹。听到的却只有慢慢接近同步的两个心跳声。
那个时候起就应该算是我们的开始了吧。                          
    我恋爱了！
   “明天去爬山，把捷叫上吧。”
    我辞掉班长后，朋友钢接任了班长。班里组织什么强迫参加的活动都因为他知道我心情不好不愿意参加帮我

在班主任那边遮掩着。这次也许是看见我久违的笑脸，兴冲冲的跑来叫我。我想想答应了。
   “好啊，那可谢谢你了。”
   “谢什么啊，还不是照你的老思路办事。给恋爱的人‘明目张胆’‘正大光明’的机会。再说，你来这个男女

比例1比3的学校都两年了才交一个女朋友，我们也想看看你这个硬汉恋爱的样子啊。”
   “呵呵，行了吧。明天你叫几个人去我房子把液化气罐，灶和锅碗都拿上。咱们干脆在山上野炊。”
   “你这么大兴头啊。哈哈。好主意。要这么，去的人就都乐意了。谢谢了，老班长！”
……
    一切都那么顺利，捷也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我了。
人总是会被心情左右的，来这里这么久这些山却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清晰这么爽朗。我兴高采烈的拉起她的手，

彻彻底底把她和我两个人安置在这一片青山中。
    也许最开始的喜欢是感觉是激情是一触即发的火花，可在山上她和我去爬那座没有路的山包后，我喜欢她就

已经开始理智了。
    山很陡，几乎全是碎石头和荆棘草。每上一步都很困难。开始她还不让我帮她，甚至连拉她都不愿意。再往

上，山坡上的荆棘草全都是干枯的，一拉就断。“我先送你下去吧。这边你还是别上了。再往上就更不好下了。

”
   “不是有你吗？你帮我好了。”
    我真实期待的就是她可以和我一起上到山顶。可我照顾得了她吗？看着她坚持的目光，我想我没有退缩的勇

气了。我小心的为她把前面的路探好，并且提前选好下山的路。我上几步，回过头去拉她上几步。我在诧异两个

人爬山竟然没有平时我一个人爬那么累了。离山顶还有几米的地方几乎是90度。我让捷先上了，每到实在没有着

力的地方，我就让她踩着我的手往上。终于我们到顶了。看着象一个小桃源的山顶，一棵老松，几株梧桐，把这

个十几平米的小山顶遮掩的阳光象碎雨点一样洒进一些来，幻想着这是属于我的小天堂，当然还有她在我身边。

我无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猛的一颤，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手上满是被荆棘划破的口子，有几处还有血迹。我

捧起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满心的怜惜。
   “干吗啊？放开！下去吃饭了，快点。”
   “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
    下山时我几乎用我的整个身体为她开出了一条下山的路。而她好象懂我，帮我守护着诺言。乖乖的在后面保

护着自己。可我真切的感觉到她炙热，痛惜的目光。有这个，我觉得足够了……
    缠绵悱恻？海誓山盟？同生共死？我的爱情不是这些个说起来美丽伟大的故事，我要的是这种默契这种为彼

此忍耐最大的痛苦——心痛的真实感觉。
    我喜欢她，因为她可以坐在水库的树下看着我游泳，一遍一遍游到她面前她给我的最甜最不刻意的微笑；
    我喜欢她，因为她总是出现在我最疲惫我最想她的时候；
    我喜欢她，因为她为了找我，牵着被乌云彻底遮掩的月亮在只有她害怕的心跳声和树梢晃动声的田间深一脚

浅一脚圆睁着她大大的眼睛。
    我喜欢她，因为她相信我给她的安全感。
……
    他们说我和捷在一起总象是飘在云端的，什么时候都好象醉醺醺的，而且开始有了捷的动作习惯。
    我不敢相信一个刚刚经历过各种各样背叛和失败的人会得到这么纯洁这么完美的爱情。不敢相信童话世界的

空气会被我这么轻松的呼吸到。劫后余生可以这么美妙吗？
    她不介意我的屈辱，她不介意我的惨淡，她不介意我的消沉，她不介意我逃避一样的沉醉在她的初恋里面。

我彻底放下了自己已经破败不堪的防线，我彻底成了一座需要捷来驻扎的空城。
    快乐的酒可以让我醉到什么时候？

转

    周末，天气很好，有些闷热。我去游泳。捷陪着我。快乐的日子。
    我和村里的孩子都象野鸭子一样在水中嬉闹。她看着我的衣服，也看着我。我喜欢从远处游近到她身边，然

后说两句笑话，看看她被晒红的小脸。然后转身扎到水里潜出很远再露出脑袋。回过头去真想大声的喊她的名字

。
    累了，就象男耕女织的传说，回到屋子里面。
    她告诉我她最不喜欢口水，所以觉得接吻很恶心。最后达成协议接吻要在她作好准备的时候。可是醉在快乐

里的我只认为一切都是开心的。恶作剧的夺走了她的初吻。
    她生气了，骂我不守信用。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荒唐，赶忙赔礼道歉……她原谅了我，偎在了我的怀里。
    然后，那是甜的……
    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深深的吻。
    那天晚上回学校，她突然说要分手。本来在深渊里面，毫无准备的让我登上了幸福的顶峰。我哪里还有理智

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我甚至没有去想到底是真是假。这句话让我如坠冰窖。我觉得什么都在晃动，什么都在远

远的离开我。我几乎不知道接下来的对话。
    回到宿舍倒头就睡，晚自习盯着头顶的灯整整90分钟。直到铃声大做，伟，铮，钊才把我的神智找回来。我

几乎要装不下去了，真的想疯掉算了。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笑了，闹了……
    一个星期我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看见她她都是一团火一样的红色。烧的我疼，灼的我痛。
    还是去房子吧，痛快的和今天要去的朋友们疯狂一下算了。
    去了，疯狂却成了沉默。
    坐在最角落的箱子里面，我拿香烟的烟雾彻彻底底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谁也别理我，谁也别和我说话

。我要等她来。两个小时了，她没有来。真的分手了？她真的把我当作填补空虚的玩具？她给我的信上说不是啊~

！可为什么不来给我证明呢？我等待着彻底的绝望。
    门开了，朋友丹带着一个人，门外的阳光把门口的人装点的很灿烂。那灿烂终于让我发现一个对我清凉的微

笑，那微笑的主人象一只山内的小鸟，纯的没有人看见过她。我们对视了。我在等待的捷呢？她把捷带到山中了

吗？她的笑容凝固了，似乎没有见过一个象失去族群的野兽一样的男人。我真想停止一切，于是我的呼吸我的心

跳就停止了。看着朋友们一个个都走出门去没有丝毫的反应。
    还有五个人了，伟，军，丹和那只小鸟。
    军招呼她们坐下。然后生拉硬拖把我挤在了大家准备娱乐的圈子里面。她对我说：
   “哎~~，你好。我叫卉。”
   “哦……”
    她叫卉，小鸟的名字叫卉。
    军和伟又要玩诚实大胆，丹和卉也想加入。军建议不要诚实，只大胆。大家都赞成了。
    我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竟然输掉了。赢家是小鸟卉。她要我和房间里的狗亲嘴。一场需要我笑笑了事的戏。
    我转过头没有表情的告诉她：“可以，亲完狗就是你。”
    她根本不相信我会和一只狗嘴对嘴。可她却忽略了我本来就什么都敢做，而且正在没有理智的时候。你要我

出丑，代价就是你的洋相。我彻底没有了常态。
    我亲了狗，没等她回过神紧紧的吸住了她的唇。
    寂静过后，她看着我，然后开门冲了出去。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丹生气了，叫我把卉追回来。我好象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很不该的大大

的错事。我去找她了。
    找到的她笑着看着慌张的我，看着她清纯的样子，我什么都没有想，拉起她的手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却认

为该去的地方走去。
    我不知道怎么了，只想和她说话，把委屈把难受全部讲出来给她。讲出来了。我觉得好象轻松了，一刹那，

我好象又拥有了久违的力量。我的胸臆洞开，又象从前一样了，独到的见解，独到的眼光，独到的口锋，独到的

抱负……
    这只小鸟是我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下过的小雨，泥泞的村道。依偎的心灵，发烫的身体。
    我们沸腾了，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拥抱，紧紧的拥抱。亲吻，热热的亲吻。
    捷……
    捷？
    捷！
    天那！我做了什么？军也生气了，在他心目中义气的老大突然做出了世间最不能容忍的恶事。
    我惩罚自己站在天台，要冷夜，寒月教训我……
    卉哭了，“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是我和你一起错的。”她吻住了我。我推开她。坐在墙角，靠在墙上。我的

心快被彻底搅碎了。我感觉到的不是雨后夜的寒，是一股意图扫平一切的怨恨，这怨恨吞噬着我。
    不忍心她和我一起受冷，我搬来被褥，给她铺在天台上。看着她躺下来，我坐在她身边抽着烟。
    我的手  她的泪水
    她的手  我的手
    我和她的手  她的胸前
    她把身子转过来钻在我的怀里，我彻底抱住了她。她含着泪水看着我……
    星星终于冲破了乌云的遮掩，把清亮洒在黑沉沉的大地上，于是，夜就好看了，而后，夜的传说就越来越多

。
    雄鸡唱晓，终于，天边渐渐露出了暖暖的光明。卉又流下了泪水。
    她说：“我不后悔，你去找她吧，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
    ……
    “对不起”
    ……
    ……
    “傻瓜，不是你的错啊，你看，我不是自愿的吗？”她强忍住泪水。
    我没有看她的一点胆量了。
    她走了。
    我打电话给捷，约她出来。
    一起去城里，那是我们第一次在城里约会，也是最后一次。我掩饰着内心的愧疚和羞耻，和她谈笑嬉闹……
    回到山上，我在她回学校放东西的时候，剃光了自己的头发。
    她诧异，她生气。
    然后她更生气，她欲哭无泪。
    “昨天下午你没有来，一个叫卉的女孩子来了。我和她发生了关系。”我的心开始滴血。
    她楞住了，三秒钟。“你别骗人了，看我信不。”
    “是真的，光头是我对自己的惩罚。”我的心裂开了。
    她楞住了，三十秒。“你现在说是假的还来得及。”
    “真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的心碎了。
    她楞住了，三分钟。“你说是假的，你说那不是真的，你说啊，是不是因为我骗你说要分手你在报复我？好

了，我知道错了，你说那是假的好吗？”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的心，湮灭。
    她盯住我，然后闭上眼睛。她开始唱歌，《约定》，《单身情歌》。声音哽咽着。音调高处，她竭力的发泄

着。凄惨，寒冷。我眼眶被强酸熏嗜着。
    我抬起头看着屋顶，一口欲叹的气却怎么也叹不出来。
    她打开门，要走了。
    “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假的。”她强迫自己带着笑容对我说。
    ……“真的是真的……”
    她低下头，犹豫再三。
    “你能再抱我一回吗？”    
    我把她横抱起来就象平常最喜欢抱她的姿势。
    空间和时间让步了，给我们一个永恒的相处。永远不分开，我永远抱着她。
    空间和时间欺骗了我，它们让捷走了。撇下一个心已湮灭的我。
    起风了，好大……
    静说捷没有回宿舍，找不到她了。
    我没有思索，好象神往一般朝那个小山坡一路跑去。手中的烟还没有灭，我就坐在了她身边。
    “无可挽回了是吗？”
    “……”
    “我不会再让任何事情伤害你！”
    烟头的火光灭在我胳臂的伤疤上……
    “你与其烫你自己，还不如烫我！”
    克制了心痛，她把我赶下了山坡，也拒绝了我的承诺。
    ……
    就这么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吧。
    深渊原来没有离开我，我还在里面，好象更深了，更黑了。
    家乡兄弟们再次出事，很严重。军必须要回去帮忙。再回来，原本的住处就不再安全。我提前找好了地方—

—山里面，隧道附近一所废弃的楼房。
    捷走后，钊为了让我转移精力，叫我学打架子鼓。我同意了。架子鼓通人性，鼓棒就是心情，鼓声就是安慰

。我迷恋上了打鼓。疯狂的练习着。
    整整一个多月我只要鼓声陪着我。
    而卉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叫我注意身体。
    又一个周末，山间孤楼。鼓声……
    捷不来。
    又一个周末，山间，楼内。
    捷不在。
    为了组乐队添设备，钊打着我的旗号去向卉借钱。
    卉给我钱，丹却给我一个消息：卉为了这钱差点被人强奸。
    我，我，我，我……
    卉说想去看看我打鼓，我没有拒绝。
    还是周末，还是那山间，还是那楼。
    我敲着鼓，卉看着。房间的门开着，捷，进来了。
    转身，一言不发，走了。
    卉和我一起追下去。四处找遍却毫无所获，卉仰起头，用手背擦拭额头的汗水时，惊呆了，本能性的叫我。
    捷坐在离地面几十米高的铁路高架桥外沿上！
    卉买来两桶可乐给我：“去找她吧，她很爱你，别辜负她。”然后转身走了。
    我沿着梯子以最快的速度爬上高架桥，坐在捷身边，把可乐放在我们中间。我们都沉没着。
    捷起身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扫到了可乐。可乐下落，着地，炸开了。很响，山中还有回音。随着褐色的

汁液溅开，我看见卉在高架桥下滚落的泪水。
    “陪我走走吧。”
    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陪她走。
    我和捷穿过800米长的隧道，一路谁也没有说话。准备回去的时候我们决定翻山回去，这一翻却翻到了5个小

时后的天黑。一路山径，云多，无月。她怕黑，于是我想拉她的手，我不想失去她，于是我想亲她的脸。可她怨

我胜过怕黑。
    返回楼内。我们躺下来还是没有说话。我关掉灯，想用黑暗迫使她说话。她怕的大大的睁着大大的眼睛，一

句话也没有。结果灯只好重新开了。
    试图用笔交流，我解释今天卉来的原因。我写希望和捷和好。捷只有一句话：“你亲完我就去亲她，你亲完

她再来亲我，我是什么？”我彻底绝望了。她不会原谅我。
    早晨她没有说一句话走了，我闭着眼睛，听着她毫无留恋的离开。
    当天，我叫来了卉，我要她做我女朋友，她答应了。
    那天起，我开始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忘记，逃避在卉的身体里了。
    捷醉了，是酒。在军的背上说着我的名字。
    我死了，是卉。不想再有任何的烦恼难受。
    军，生气了。他拿起刀要砍卉。我抢过了刀，却伤害了军。军说，没有想到老大会是这样一个人。我说，再

怎么样，女人，害不了我们兄弟的感情。于是我告诉卉，我们必须分手，对我来说，兄弟是第一位的。卉走了，

我上了楼顶，眼前空洞一片，我看见有人我就对他们说：“走了，结束了，满意了？”    
    我没有想到她会转身回来向军哭求：
   “别让我和凯分开，别拆散我们。”声音哽咽着，泪水把面容透湿。披肩的长发随着抽泣也一弯一弯柔弱的恳

求着军。
   “别让我离开他。”
    终于军眼眶也湿了：“在上面呢，你自己找去吧。”
    我坐在楼顶上，两腿伸直，全身软软的。眼前惶惶忽忽，好象是卉！是她，她还在哭泣，她走过来了，她在  

我面前双膝一软跪在了坚硬的石子上面，身体往前，彻底的扑在了我的怀里。
   “别让我离开你~！！别赶我走”那声音断玉摧金。我只有抱着她，一点都不想再松开了。
   “我不要离开你~~~~~~~~~~~！不要赶我走……！”整个世界都哭了，我强自忍耐眼中的泪水绝对不能逸出来

。可我的声音哽咽的连自己都听出了酸楚：
   “别哭了，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不赶你走。你就在我怀里啊，一切都过去了。……”
    泪水，夺眶而出。
    

合

    “晶一直很喜欢她……”
    “你们在一起前，晶和她就已经在一起了……”
    “她是因为你放弃了晶。”
    “晶做好了娶她的准备，他家里人都知道了，他妈很喜欢卉。”
    “晶甚至给卉跪下了。”
     ……
     我知道他们说这些话无非要让我让出卉。和晶比较起来，我邋遢，晶潇洒；我什么时候都象个穷鬼，晶却一

直是个公子哥的模样；晶会求着卉下跪，我只能为很多原因放弃卉！我知道了，爱卉的人很多，可我却不是最爱

卉的人。所以我根本就不该耽误卉，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己需要一种依偎，就拉下卉来受苦。
     反正自己是角落里的生命，本来就不应该有爱情的阳光洒在身上的，一个人的生活才是我真正的生活。
     婷找到了所爱，朋友们都说她现在好幸福。
     捷一改往日的清新可人，烟酒成了她最忠实的伙伴。
     卉只能期待见到一年365天中不到30天的我的笑容。
     ……
     半年时间我不再和卉联系，同在一个校园里面，我只是躲开她。不接她的电话。我要她对我失望，我要她去

找适合小鸟的温度。
    后来我听朋友们说晶和她很快乐。 
    终于，留下的就只有孤零零的我了……
    而后，钊背叛了我，将我从乐队扫地出门，而乐队设备的债务却沉甸甸的压在我的身上。
    我笑一笑，认了。
    白皑皑一片天地之间，几个孩子咭咭咯咯的笑着，手里的烟花嬉闹着。
    我赶紧把目光转向远处的雪山，它没有沸腾却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