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了十年的子弹 洞穿了我的幸福
口述 品克 40岁 医生
1、我们的婚礼成了亲友最热衷的话题,甚至传到最后,变成她跟我好了,因此逼得表哥远走他乡。我不在乎,怎么说都行,如愿以偿的喜悦已经让我失去了方向。
2、我看见表哥拉着我妻子的手站在走廊的尽头,他的表情很激动。我走过去,听见表哥问她:“我的孩子呢?你真的把他流掉了吗?”
品克一脸的矛盾,看了让人心情沉重。他的手机上还贴着一家三口一起拍的大头贴,那上面的笑容像晴天的阳光一样灿烂。
我跟我的妻子结婚整整十年了。婚后第二年,我们便有了儿子彬彬,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很平静。
我是一个内科医生,工作的压力不算小,但比起外科医生整天要上手术台的工作节奏,还是轻松一些的,虽然收入相对也少一点,但是我很满足;我的妻子在贸易公司上班,两个人的收入足够维持家庭的正常开销。儿子已经上小学了。周末的时候,接送儿子去少年宫,陪妻子逛逛街,请丈母娘出去吃一顿饭,也算是其乐融融。
我和妻子的生活氛围,跟那个成语“相敬如宾”,十分匹配。我们很少吵架,在装修和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很多同事朋友都发生过剧烈的“家庭战争”,而我们都是有商有量地过来的。我的丈母娘常常说:“幸好我们家囡囡当初选择了你。”这个“你”指的当然就是“我”了,而那个“幸好”,说来就是另一个“十年”的话题了。
暗恋的十年
我今年四十岁,跟我的妻子认识二十年,认识她的时候我还是医学院的学生。而她,是我表哥的女朋友。我表哥比我大两岁,那一年刚好大学毕业,我的妻子是他在实习的时候认识的,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表哥跟我的关系很好,就像亲兄弟一样。第一次见到她,是表哥带她到我们家来给我的爸爸妈妈“过过目”。那是夏天的黄昏,她穿一条红色小花的连衣裙,前胸别着两朵白兰花,这是那个年代女孩子最喜欢的夏日香气。烫了长波浪的头发用一条跟连衣裙同样花色的发带扎起来,显得既洋气又清爽。
爸爸妈妈说,她像洋娃娃一样可爱,说我表哥很有福气找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我坐在一边做陪客,那时候家里还没有装空调,天气很热,我就记住了她鼻尖上微微的一层小汗珠。她几乎没讲几句话,文静地坐在那里。她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家的那个狭小的过道厅越发简陋和逼仄了。
跟我们家相比,表哥他们家就亮堂很多了,市中心有花园的洋房,虽然就两间,但是明亮的落地窗,花园里扶疏的几株花木,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上海,颇有贵族的气息。在当时的我看来,也只有那样的窗边风景,才配得上那样的她吧。
见过她之后,心心念念都是她,忍不住会拿她跟学校里遇见的女孩子相比,竟觉得一个也比不上她。这样的心情,无法跟谁去诉说,毕竟见面伊始,她就已经是表哥“铁板钉钉”的女朋友了。
因为她,我下意识地疏远了表哥。可是表哥却没有发觉,常常会带着她来找我。工作了的表哥手头比我宽松,常在周末来请我吃饭,我既怕见他们,又想见他们,在矛盾的心情里跟她越来越熟悉。
她举止端庄,进退间很有一种细致体贴的情韵,让人不由得想跟她亲近起来。她看着表哥的眼神,真的叫人羡慕,他们之间那种爱情的气息,对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也许,只有等来他们的结婚喜帖,我才能彻底解脱。
可是,他们的婚期却是一拖再拖,开始好像是因为房子的问题,后来,表哥又有出国培训的机会,再次耽搁下来。这期间,我毕业分配,做起了医生。表哥不在上海的时候,我有时也会跟她见面。她想从机关单位离职出来到公司里去做白领,家里反对,她也会跟我聊天解闷。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是开心的,那种开心很安静,就好像认识了很久的一家人一样。表哥跟她在一起,应该也是很开心的,所以培训结束之后他准时回来,开始筹备两个人的婚礼。
最终,她和表哥的婚没有结成。先是她生了肝炎,反反复复病了很久;后来,表哥辞职自己做生意,最终却被别人骗了钱。就这么一拖再拖,表哥和她都跟我说过,还没有结婚,两个人就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好像已经结过婚离了又结又离的那种沧桑感。
最后的结局是,表哥还是决定再次出国去寻找转机,这一次是留学,颇有一去不回的姿态。而她,跟表哥在机场彻底分手。
可是,他们的婚期却是一拖再拖,开始好像是因为房子的问题,后来,表哥又有出国培训的机会,再次耽搁下来。这期间,我毕业分配,做起了医生。表哥不在上海的时候,我有时也会跟她见面。她想从机关单位离职出来到公司里去做白领,家里反对,她也会跟我聊天解闷。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是开心的,那种开心很安静,就好像认识了很久的一家人一样。表哥跟她在一起,应该也是很开心的,所以培训结束之后他准时回来,开始筹备两个人的婚礼。
最终,她和表哥的婚没有结成。先是她生了肝炎,反反复复病了很久;后来,表哥辞职自己做生意,最终却被别人骗了钱。就这么一拖再拖,表哥和她都跟我说过,还没有结婚,两个人就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好像已经结过婚离了又结又离的那种沧桑感。
最后的结局是,表哥还是决定再次出国去寻找转机,这一次是留学,颇有一去不回的姿态。而她,跟表哥在机场彻底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