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就在这样一个异常孤寂凄清的午夜,我独自沉思于冰凉的西风里,这至情至爱的千古绝唱,让我望而却步,总是像一只千余年前的鸟一样在我灵魂深处鸣叫不休,好想让这只古典的鸟将我长久以来堆积的一枕幽情噙与你呵,好想!于是,任凭午夜的风撩乱我的缕缕思绪,弥漫在心海里,更掀起那个尘封多年的故事。
那一年,16岁的我进城念高中,带着农家孩子的自尊活在这富贵的城市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的学习成绩还行,发表了几篇不错的诗文。
也许是幂幂之中注定了这次错误的缘份:就在高二分时,我孤傲的目光被一个自以为很特别的女孩征服了,她是我的邻桌,一泻长长的秀发,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闪烁在我的心底,她总是文静得象江南的淑女,不肯说笑,一副很忧郁很美的样子。
后来,我知道她有一个如诗一样的名字叫蝶,再后来,我就写一些相思红豆、菩提情爱的诗“暗渡陈仓”地为她。空虚脆弱的生命就这样徘徊在情感的边缘,每一天,我都要分一些倾慕的目光给蝶,包括上课,总是被世俗的网牵扯着,当静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一种冰冷的失落与空洞便乘机涌上心头,可擦肩而过时,却没有多看她一眼的勇气,这样,好长一段时间我幸福而痛苦地活在这片沼泽地里。
装一腔戴望舒的诗,在情感里顽固地等待。随着时间的流逝,羞涩浸肿了我的腼腆,渐渐地和你有了一些“对外开放”“互通有无”的交往,原本孤寂多愁善感的我在你“莫愁前路无知己”的劝诫下,我便开朗起来,欢声笑语堆里总有我这粒分子的存在。于是乎我便在你面前卖弄,自称有三十七计的锦襄,博得你的欢心,也只是欢心。我过分的热情溢出了友谊的楚河汉界,被精明的你察觉,含沙射影的告诉我:“只想喝一杯纯净的白开水,希望不要加进庸俗的方糖”。
此后,莫名状的思绪在我心中萦绕,时光如风为我擦拭生命中脉脉清泪,在我心灵的溪流中依然淌着蝶灿烂如花的笑容,倒映着她清纯的影子,我却在荒芜的诗行中悄悄地播下相思的种子,于风里去雨里来的匆匆岁月里吐发了片片早熟的嫩黄的芽,却注定夭折在满是寒意的春风里。
在雨巷里苦候,使我成了落汤鸡,连同可怜兮兮的情感一起湿透,在我的世界里,有雨有雪更有雾笼罩,在迷惘中徘徊、徘徊……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到不可救赎的课渊。我的爱情鸟是飞走了,还是没有来到呢?苦涩的诗在日记里越积越厚,却一直未找到它那唯一的读者来光临这片沃土地的蝶。“就算只是徙劳,只要为爱存在而劳作,便无悔了”。糊涂的我一再固执地这样认为,真的是“付出等于收获,那自以为是。”
情感的风筝在我灵魂深处飞来飞去,空虚脆弱的心常在午夜里辗转徘徊成一首首难眠的诗,让我柔肠百结。多少次迷惘和痛苦,在冷雨飘零的黑夜,盼不到我的梦醒时分,我的“执迷不悟”,是你我于情感深陷的“水火”之中,忘不了那几句短短的话语:“健,友情如一泓清泉,请不要乱投石子搅浑它原有的沉寂。我无意看轻谁,更不想伤害谁,你何苦折磨自己呢?”我泪如泉涌,我错了,蝶。我的心纷纷扬扬成零碎的雪花,在无人知晓的季节悄悄地降落……爱情是一料种子,让它埋于心娄深处,自有它的美丽,或许它可能会悄悄生根发芽的,如果你把它当做果实,决不会再有漫长的历程和永恒的美丽。千万别让风月怂恿我们有做傻子的勇气,有些东西不能跨越而盲目的越出,只会使我们陷于污泥之中不能自拔。蝶,我懂了,我终于释怀了。可是,受过伤的情感如一道伤口,许多年以后,纵然愈合依钉留下伤疤。如今再触它时,总有一阵阵朦胧胧的痛。
今天,再已拼不回那个撕裂了的半春残梦。喋,你我已天各一方,还记得起那个为你曾经在雨巷里苦候的少年吗?现在为自己年少的那个单纯而执着的梦跋涉在茫茫人海中。让人回忆,让人感动的在懵懂单纯的年龄,总有一些幼稚而纯真的感情,回味往事的思绪如流水般,没有一丝怕被人嘲笑的忧虑,因为我知道,没有理由去嘲笑自己或别人的纯真,这毕竞是我们生命的真实历程。
在那多情怀春的年龄,因为我的悸动,使我们的同窗情多了负疚少了圣洁,岁月的长河涛涌不息。抚平了爱情蠢动的创伤,却承受不了失去你的友谊。蝶,今夜,为你端起这杯纯净的白开水在人世的匆匆过往中等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