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快给通判大人准备香汤。”
只一会儿工夫,我就被掺进了浸透芳草的浴缸中,红儿和绿儿帮我洗浴。洗着洗着,就觉得我的“那块儿”开始变化了:在一点点地加长、加粗,突然间它竟蓬勃而起,坚硬得不可忍受。我一下子跳出浴缸,急匆匆地奔向沉香阁。
青莲一见我那赤身裸体样子和那硬挺挺的肉棍,羞怯得连忙拉起香巾把眼睛遮了起来;当我望见莲儿那寸丝不挂又斜卧在床上的那娇羞模样,那白净细嫩直挺挺的乳峰,那一对红得发紫的乳头,那风姿超卓的眮体,那油黑显眼的阴毛……像超强力的磁石把我立刻吸到她床边,我那喷薄欲出的情火更烧得旺不可耐了。
我竟直地向莲儿猛扑了过去。
当我俩滚在一起时,青莲也就不再害羞了。她一手紧紧地攥着我那硬硬的肉棍,另只手则不停地抚摸那龟头;她那嘴也不闲着,一会儿亲亲我的脸颊,一会儿就紧紧地啯着我的舌头。两只脚紧紧地扣着我的两腿。
我更不知该咋的好了,两只手一手握着一个肉峰,不停地揉搓着,时不时地还要吮着那甜甜的乳头。那“物件”更是急不可耐地插入那黑林掩映的深潭中。一阵倾心柔肝似的绵缠,一阵昏天暗地的疾风暴雨般的抽动,银瀑倾泻,深入潭底;点点殷红落香裀,隐隐白精挂青丝。这正是:
天上地上情丝连,
你心有我我心甜;
待到秋波易秋水,
交胫鸳鸯宿心愿。
青莲心满意足的娇囡囡地枕在我的臂弯里,一只手仍在握着我那早已绵软的阴茎,幸福而又甜蜜地睡着了。
不知是因为 邂遘之浓情,还是因为青春又回复到我的魂体上之故,我就好像有种使不完的劲在体内狂涌着,刚过不久,那攥在莲儿手中的阳物又开始萌动起来,一点点地加长,加粗,加硬……这一宵,我俩简直就是玩累了睡,睡醒了再玩,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地尽情地享受着这千金难求的秋夜。
天早就亮了。可我俩还在缠绵着。直到蓉儿轻轻地呼唤着阁主梳洗时,我俩才匆匆地相拥着下了床。
莲儿一边为我穿着衣服,一边还在与我亲吻着,她那肉肉的香峰,贴得我心血直门翻滚,我一激动将她又扔回香裀上,并直挺挺地扑了上去。一番云雨过后,青莲仍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不放。
若不是蓉儿阵阵的呼唤声,恐怕这一天莲儿也不想让我走出这沉香阁。但是,天意是不可违的,这份情缘是有时辰的,一旦时辰到来,我们的缘梦就该结束了。因为我还有我的使命呢。
吃过早点后,还有一段时间,我俩就坐在那仙苑的“别亭”里,恋恋不舍地发着山盟海誓:愿玉皇大帝能可怜可怜我们的未了情意,再赏给我们一世的情缘吧!
为了这分爱,青莲,虔诚地焚起香来,拉我一齐跪下,向天祷告着。那一柱香还没燃到一半时,突然一阵“戾、戾”鹤鸣之声从打西南方传来,我俩刚刚把头抬起,一只红顶仙鹤落在了“别亭”上,从它的嘴上飘落下一笺素绢,素绢上写着一首头尾相连的诗:
有合有别是姻缘,
缘到尽时应分散,
散过本性犹应在,
在心何苦求皇天。
诗意的内函是再明白不过的了。无奈,我俩只好站起身来,回到“别亭”上。青莲这才一五一十地对我讲起了我的使命以及如何当好通判的准则。
“泉哥,一共就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你必须按时处理完这个谷里的所有应该进入轮回的鬼。你不用担心,这谷里该进入轮回的鬼们其实早就进入了轮回册里了,你的任务也就是按时给他们签令放行就是了,但是在这些该轮回的鬼里面你若发现了怨枉者或错判的鬼,你可以凭理重新改判,或者改判他们的轮回的路线,等等。但我可事先告诫你呀,这可不是儿戏呀,如果你仅凭你的感情来断案,造成新的错案那你可就要在阳间替他们代过受罪了。你不可不小心为是啊。千万千万!”末了,青莲再三地嘱咐着我。
五、
当我即将迈出“界外阁”时,青莲一把拉住我的手。
“泉哥,因为你有幸来了一趟界外阁,所以你回到人间后你会因此而得福于我,你将增寿一纪;但是你的妻子和你的缘份快尽了。这是天意。那是谁也求不来情的。”
“那,我就这么地孤独到死吗?”我急切地问道。
“你是否还有后福,那可就是上天的安排了。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我们真的就这么一晚上的缘分吗?”我焦急地追问着。
青莲没有回答,脸色凄楚地摆了摆手,亮晶晶的泪珠儿挂在眼窝里,旋旋没有落下,一转身,她说了一句。
“泉哥,望你一路走好。如果我们还能有缘分的话,到那时,我会去找你的。”
说完,她就化作一股香风隐进阁里。这时那界外阁也“忽喇”一下随着青莲的消失,也好像被“黑洞”吞食得无影无踪了。
到这会儿,就剩下我一个人孤立在四周漆黑的山头上。那份孤独,那份清冷,和昨晚一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呀。一时间我茫然不知所措。我纳闷方才我和莲儿刚刚一块吃过早餐,怎么刚出界外阁这天咋就黑了哪?我想了想,噢,我突然明白了:那界外阁是仙宫,是分黑天白天的;出了界外阁这里就是阴间了,阴间哪里会有白天呢。
随着我的明白,心里立刻紧张起来,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该向哪里去,不该向哪里去,我全然不知 。我愕然地向四处张望着,这时就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我急得下意识地一摸脸,就更吓了我一跳: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蓄起了连鬓胡子,而且都有一把多长了。到这时我才真的相信了青莲的话。
突然间,不知是哪个方向亮起一盏明亮的灯,而且这灯光还在一点点地向我这里奔来。我惊异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但我一点回避的能耐都没有,只好面对这盏恐怖的灯胆战心惊了。正在这工夫,忽然吹来一股温馨的风,油然间,我那股男子汉精神又振奋起来。
“呔,哪方来的小鬼竟敢用灯光来晃俺通判大人!”我正气凛然地向着灯光大喝了一声。我竟不知不觉地念起了“京腔韵白”了,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像唱戏似的。
“通判大人,侥命,小的是怕您老人家着急,我是受命前来给您老人家引路来了,望您老人家息怒,恕小人无罪。”那个提灯的家伙连忙告侥说。
“唔,既然如此,那就恕你无罪,前边带路吧!”
“谢大人,不罪怪小人。”
“大人, 请这方走。”然后,那小鬼用手一指说。
舜间,我又有了刚入鬼谷时的那种本领,我和那个引路的小鬼一同驾云飞起。眨眼间,小鬼将我引到一个叫“凛然洞”的地方。这“凛然洞”的洞口挺大,真好像人间古代的那种衙门口。当我和那小鬼距“凛然洞”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那引路鬼就大声地喊道:
“通——判——大——人——到——!”
那拖着长音的刺耳的回声在这阴暗的谷里响起,可真是鬼嚎一般。恐怖得森人心房。我刚刚降落在洞前,立刻就听到那洞里面的鬼也在喊:
“通判大人升堂了!通判大人升堂了!通判大人升堂喽——!”这一声声地传叫,还真有点威严逼人的气氛。
我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立马就势摆起了架子,双手向腰间那么一提,可是我这腰上并没有玉带,我只好顺势将手背在了背后,大步流星地迈进洞里。立时间,两旁的鬼衙役跪在地上高呼:
“通判大人,光照洞府!通判大人,光照洞府——!”一直喊到我坐在太师椅上。
那“凛然洞”里十分宽绰,在那些鬼衙役的身后,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深洞,隐约间尚能看到那些洞里摆列着各种刑具:有的洞里燃着熊熊烈火的大火盆,那火盆的四周好像还挂着一些烤焦的肢体;有的洞口散发着油烟气味,那里面是烧得滚开的大油锅,油锅里还有些东西在里面一上一下的翻滚着;更为森人的是那些 手握刀斧的鬼在砧板上恣意的撕砍着尸体,那砧板前有的还挂着各种各样的人的内脏,甚至还有人的生殖器;还有的刀斧手在砧板前恶狠狠的盯着要被他行刑的鬼……还有那一层层深遂的,看不太清楚的大大小小的洞,那里也同样进行着不同的刑罚。这可能就是人间常说的十八层地狱吧?好不恐怖!好不森人!但我看了这一切时,就像在看电影似的,虽然紧张,但不害怕;更叫我不可思意的是,那洞里不管冒出多大的油炸各种尸体的烟雾,可就是闻不到味。你说怪不?
这时,立在我左边的一个蓄着山羊胡须,面目清瘦的师爷模样的鬼,把一本花名册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案前。我让右边那个身着装兰袍黑靴,头带深紫色方巾的留着一脸寸把长绺腮胡须,两眼炯炯有光,一身正气,像个管家模样的鬼,替我把这花名册翻开。我定睛一看就知道,这是青莲告诉我的那本记载着获准转世鬼名的“士官旅人”的鬼名册。这些衣着怪模怪样的鬼,我一个熟悉的都没有过,全部平安放过。
眼看这本就要翻完了,突然,一个令我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名字:魏书贵,映在我眼前。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虽然他也穿着一身不太出众的棉袍,但我仍旧一眼就认出他来。这个魏书贵,当年他是某某高中的校团委书记。在五七整风的时候,他无中生有地在及将毕业 学生们中间捏造出一个所谓的“反革命集团。”一时间,多少花季青年男女的前程都成了他手中的祭品;多少有才华的青年男女当了他的升官之道的垫脚石。被无辜地抛进了监牢;被剥夺了生的权力;被践踏在社会的最底层,这些人一辈子都未能翻过身来。
这还不算,刚刚转过年来,他又掀起了一股“整团”的妖风。一下子,一大批有为的青年人变成了他升官之途上的可悲的敲门砖。他就是这样地脚踏着学生们的血和泪直步青云,当了官,尽情地享受了他的人生。
哼!这种人怎么还让他去骑在人民的头上呢?我气愤得“唔”了一声。
“这个鬼是谁批准他的,难道不知道他前辈子所造的孽吗?”
“通判大人,这鬼是三江府谷的钟台大人推举的。具体的原因吗,好像是说他后半辈子不得志,而且他不贪,所以就又准他转世一轮。”左边的师爷立刻附耳过来。
我一听,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哼,不贪不占就是好官吗?他的心坏了,他随便草菅人命,那也是好官吗?什么逻辑!”我竟不顾一切地拿起朱笔来点了他一个先品尝一下那十八层地狱的滋味后,再把他打入到“苍头”的圈里,让他下辈子当一把奴才吧!让他也尝尝被人污陷,被人欺侮,终生不得志的下场;右师爷赞许地向我伸了伸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