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世界上到底存不存在鬼?无神论者把神排斥于千里之外,鬼自然与其相隔万里了。鬼神信奉者则信神,信鬼,他们相信鬼神的存在,点上一柱香,低头拜一拜,鬼神之说,在他们心中便根深蒂固了。
但世间存在着这么一种人:他们坚决地否认鬼神的存在,但当事情发展到了他们所能正常思维之外的时候,他们不得已,也就只能认为是鬼神在作怪了。
而我,却是典型的这一类人,相信很多人都是这样,因为我们生长在唯物主义理论的光环下,一直以来都是朝着无神论者的方向发展,我们没有理由在没有任何思想的束缚的情况下在鬼界或神界边缘挣扎,直到有一天……
第一章 我爱图书馆
我没有女朋友,这一点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所以我每天去图书馆的时候都是独身一人。由于习惯,所以我从不感到孤独。但有一天,这种孤独的感觉有了一点点变化,导致这种细微变化的原因则在于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女子。说起这位女子,还得从我自身说起。
尽管我是一个很独立的人,两年多来,去图书馆上自习从来都是形单影只,可是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也养成了另外一种习惯:喜好观察图书馆中学生的各种学习状态。这种喜好大概就是由于我经常长时间地上自习,休息的时候而又找不到谈话的对象造成的。
学生们自习的时候,状态千奇百怪。有的学生喜欢紧皱着眉头苦读,有的喜欢半仰着躺在椅子上看书,而有的却喜欢埋下头去:笔在纸上飞速运动着。这种埋头用功的学生,在我看来,他们一般都爱学习并且有着很强的学习定力。但此种学生也分三六九等。我把其分为三种:第一种,埋头学习,几分钟后抬头观望者,此类学生爱学习,但按定力满分为100来算他们只有30分,对于那些不爱学习的来说他们显然有着定下心来坐在那里学习的勇气。第二种,能够埋头学习十分钟至一个小时而不抬头者。这类学生一般对学习抱有很大的兴趣,只是其ZTE趣有大小之分罢了。他们的定力在30到90之间。第三种则是能埋头一直学习(中间不抬头)达到一个小时以上者,这样的学生很特殊,他们的定力十足,我始终对此类学生抱有一种无形的好感。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我一直认为他们有着寻常人不能与之相比的定力吧。我曾仔细观察过,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在我的视野里出现过,直到那天我见到了她。
图书馆分三层:第一层的左右两侧是两个借书处,往里走则是一个很大自习室。第二层有一间阅览室,一个借书处和一个自习室。第三层则是一间很大的电子文献检索室。
为了方便,我一般都在一楼自习。每天只要课上完了,我就会立即到图书馆占位,很多个时候由于僧多粥少,找了好半天也并不曾发现一个座位,但通常这个时候我不会离开,因为我习惯了图书馆的环境,很不愿意去其他地方自习,所以我总会耐心地等下去,直到有一个人离开让出了座位。
有一天,那个很特别的女子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说来惭愧,我一共有五个晚上看见了那个女子。但就在这五天中,我经历了人生中最迷离的时刻。
第二章 第一天
那晚6时许,我到了图书馆,由于下午跟同学发生了一点矛盾,所以到了图书馆的自习室坐下来,我并没有好好学习的心情。我趴在桌子上,心情极为不佳,为了排遣这孤闷的情绪,我开始无意识地左顾右盼。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在安静地自习,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坐在图书馆自习室内的最里面第二排,而且面朝图书馆内侧。在我的前面还有一排桌子,桌子两旁都是学生。
我低下头随意翻了翻桌子上的书,不知怎么的,始终找不着头续,我哎地一声半仰在了椅子上面。眯着的眼睛直视前方。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那个女子,她低着头,正在桌子上认真地写着什么。当然,这并不能引起我的注意,我只是搭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就闭上了眼睛,而脑袋里却还闪烁着下午我和我的哥们张枫争吵得差一点打起的情景。
……
睁开眼睛,不经意间我又瞥见了前方的那一排和我斜对面而坐的那个女子。
她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认真地在书写着什么,我还是没留意她。
我闷得慌,于是走出了自习室去厕所。几分钟后我回来,猛然间又看见了那个女子:她还在低头书写着,很认真地低着头书写着。
这一次我注意她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不知不觉地心理开始有了变化:好认真的女孩子。我不禁感叹,我要是能像她一样保持着这样浓厚的学习劲头,那该多好。基于这点感触,我走回座位,开始认真看起书来。
这种劲头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然后我实在受不了了,总觉得头异常的膨大。我使劲摇了摇脑袋,抬头四处望了望。很奇怪,我不由自主地又看了看我对面大概离我几米远的那个女孩子,坦白说,这个时候,对那个女子的注意已经不是漫不经心了。
她还在写着,我心想:她大概有什么东西要写吧。
其实此刻,我应该能注意到她身上一个微小的细节,可是由于心情的问题,这个细节被忽略了。直到第二天我才发现,原来……。
晚上8时许,我终究抵制不住压抑的心情而悄悄地离开了图书馆。在离开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那个女子还是像个机器一样在那里固定的静,固定的动。
第三章 第二天
图书馆中如平常一样很静,我一进自习室就远远地看见我昨天坐的那个位置是空的。
这天自习室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散散落落地有好多个空位子。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同学们都在自习着。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睛慢慢地就转向了昨天那个女子坐的位置。这一看,正如我想看到的,我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女子。她还是那样认真的学习着,头低着,手在纸上飞速地动着,仿佛一个会动的木偶。
我拿出书,今天心情并不像昨天的那样糟,所以几分钟后,我便进入了学习状态。大概40分钟后,我完成了一个段落的学习,然后抬起头开始休息,由于那个女孩子正好坐在我的斜前方,所以我一抬头,便又看见了她。她还和我40分钟前看到的她保持着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动作。这次,我开始真正注意她了:奇怪,难道不能换个姿势。一直这样不累么?
我看着她,心里无聊的紧,便开始细细打量她。很时尚的一身纯白色的衣服,柔顺的长长的头发直直地搭在两肩和前额。由于头发太长而且头也低着,所以她的脸几乎全被遮盖了。就这样我一直看着她,待我回过神来一看表,我竟然看了她几乎半个小时。我连忙自责起来:忘记学习了。于是,我赶紧提起笔来,可是就在我刚要写字的瞬间,突然,我想到了一点什么,几乎在半秒钟的时间内,我抬头向前望去。那个女孩子还是那个姿势,那个动作,我定定地看着她,怎么可能,我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使劲的揉了揉我酸涩的眼睛,定睛看去,没错,她还是……。
没办法,我只有打心底佩服她:厉害。所以这个时候我来了兴趣,我跟自己赌气说:我就不相信她不抬头,我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看着看着,我就看出了问题,越看越有头皮发麻的感觉。她竟然一直保持那种姿势,浑身一动不动,只有手动。再看下去,我猛地一想,却想到了一个让我浑身颤抖的问题,不对,按理说人在纸上写东西的时候,或者手移动或者纸移动,怎么……现在!啊,她竟然一直……,我突然有点眩晕。
然后我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趴在了桌子上。我刚趴下,啊!啊!啊!突然, 一阵骚动进入我的耳朵。我一个哆嗦抬起了头,哦,原来停电了,自习室里完全黑了下来。
很快,自习室的人便纷纷地往外走。我失望地往前望了望,一片漆黑,真想弄明白那个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正常的猎奇心理(。可是天不遂我愿,我失望地离开了图书馆。
第四章 第三天
四点钟课上完,我急切的向图书馆飞去。不为别的,就是一种好奇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心里默默地在期盼那个女孩子还能在那个座位上。
才到自习室门口,我就远远地看见了那个女孩子。虽然这是我所期待的,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见了她,我进入自习室的速度慢了下来,我一直盯着她走到了我昨天所坐的位置。突然,我觉得自习室里冷飕飕的,这时我才注意到今天自习室的人比昨天还少,这个星期怎么了,记得每周的这个时候图书馆里的自习室都人满为患,怎么……?
这次我是下了决心的,我就不相信这个女孩子不抬头,难不成她是个……,就算她是,我也要看清她的真面目,我暗暗地想。
我坐下来,看着她,看着她那只只会在一个位置动的手,我深咽了一口吐沫。心想:自习室里这么多人,不会真的有……我没敢再往下想。
时间滴滴嗒嗒地消逝着,我的眼睛开始变的疲劳,可此时我的脑袋却是百倍的精神。因为我前方的景象一直在一次又一次剧烈的刺激着我的大脑。这种刺激有种挑逗性,因为几天来我始终没看到过那个女子的脸。
几分钟后,我不由自主地大胆地站了起来,说句心里话,我心理很矛盾,我一方面想看清那个女孩子的真面目,一方面又怕真正见到她的面目。可最后我还是决定站起来,而且心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我故意一起身把椅子弄翻在地,只听“咣当”一声,安静的自习室顿时被惊吓了。我迅速抬头去看那个女子,她竟然,头,抬都不抬。而后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朝我这边疑惑地看着,他们大概以为我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抱以歉意的微笑,然后心情抑郁地把椅子扶起,坐下来,我开始心乱如麻,如坐针毡。
当我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的时候,这时,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我鼓足了勇气,慢慢地起身,我想走到她身边,然后看看她的脸,我刚想走过去,叮叮……我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我吓了一跳,顾不得多想,我向外飞奔了过去。
“喂,鬼云。”打电话者是我的一个室友。
我说:“干吗?”
他说:“张枫让我告诉你,他在学校里的飞红饭店等你,他想和你喝几杯,你快去吧。”
还没等我说下去,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我想大概是因为前天的事吧,昨天我们一整天没说话,寝室里到处都飘散着一股郁闷。我想:和他唠唠也好,怎么说也几年同学,可这边,那个奇怪的女子……今天我要是不去,这几年的感情,岂不?思索再三,我决定赴约,那个女子的事明天解决,一定解决!
回到座位,我还是没有放过地又看了眼我前方的那个女子,她!她还是那样,此时看起来, 突然有股很阴森的感觉,温暖的春季,在这阴冷的自习室里,我还是一个哆嗦,然后怀着更大的疑问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