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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华的故事
网友【小梦】 2006-08-24 07:56:30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9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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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雾

二、大雾

三、斑雾

四、两个网页和一个电话

五、阿华消失了

六、晴

七、超自然协会

八、拦劫

九、关于斑雾

前记:

首先,我想,我写这个不是偶然。虽然还有一堆文学作品都只写到了一半,但我依然决定暂时停笔,写作就是如此,不能强迫自己,哪怕开头写得如何好,但后半没了灵感,还不如就此放下去,等灵感来了再写,一般人都不能理解,但却是一部好的作品面世的必然经过。今天,我就是想写这样一部恐怖科幻小说了。其实理由也是很简单,在今天我看到了网上一个叫“灵异空间”的论坛,其中波斯猫YUKI发了一篇帖子叫《我自己亲身经历的灵异故事!》,里面讲述了她在成长过程中经历的一些超自然的事件,我只能先这样称之为超自然的事件,其实生活中充满了各种离奇的事件,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或真有可能是不信则无的原因。但的确,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笔笔皆是,如果你细心去体验的话,可能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所以我这次充当了记录者,因为我这个人好奇心非常重,凡是遇到奇怪的事情就要探个究竟,这也许会让我陷入到危险之中,也可能事情到最后也未能有个头绪,我只能告诉大家,我只是个过程的记录者,并不一定就能体会出结局。

这次的文章题目叫《我和阿华的故事》,为什么要加他作为故事的题目,我想,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阿华和我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生活,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再者,他和我的身上,也每每发生很多的超自然事件,况且他的好奇心也颇重,于是,我让他也成为了一个主角,那些奇怪的事件在他身上也一直没有停止过。

最后,我不想再过多说明了,但我还是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本来我下过决心,下一篇文章一定要改用第三人称,但这次,我依然采取了不善长的第一人称。因为事情就是在我的身上发生的。我有时就想,很多事件都有着颇多莫明的联系,就像如果我今天没有看到波斯猫的文章,就可能永远都不会写这篇文章一样。也有可能,你没有去注意的一些事情,就永远不再会发生是一个道理的。

一、雾

我和阿华一起坐在我家的电脑前,今天是周六。我们正在打开一个网页。阿华与我都是23岁,他只比我大一天。卷卷的头发下长着一对较小的眼睛,身体也偏瘦,不过却有着一股男人的风采,我和他有二十多年的交情,在闲下来的时候都会聚在一起。

一直到滚动条一点点的拖到末尾,阿华才关闭了这个页面。

“为什么结尾我死了?”阿华关闭网页后开始质问我。

刚才我和阿华在网上看的就是我写过的一篇文章,名字叫做《虫洞》。结局就是我与阿华遇到许多怪事后双双而死。本来我开始构思时是只有他要死的,但考虑到阿华会看,我不得不改变了结构,我与他及一些人在最后的爆炸中一起牺牲。但其实这是写作中的大忌。

可阿华显然还是有些不理解,我每次写到他时,结局他非死即伤。

“我不是最后也死了吗?”我半开玩笑的对他说。

阿华坐在我那桔黄的电脑椅上欠了欠身,这张椅子我在不久前购得,皮质被染成桔黄,把阿华冷色调的衣服映得很显目,他此时以一种学者似的口气对我说:“我说小宇,文章可不能总以悲剧结尾,你是不是已经受许多科幻片的感染太重了。”

阿华是一名图像处理师,在一家照相馆工作,平时的时间,他喜欢在野外用照相机拍拍景物。可今天不行,今天外面下了雾。早在几天前,就零零星星的下过几场,这几天雾越来越大,可能是由于初冬的原因,一般这个时候,下几场雾是正常的。但这样的话,却耽误了阿华野外采景的雅兴。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今天索性陪我在家一起上上网。

“把窗户打开,我闷的透不气来。”阿华起身走到离电脑很近的拉式合金窗前,用手搬动了一下扣,随后,他把窗户拉开。我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过程,拉开窗、窗的滑轮声、窗下水杯里的水面因受滑轮的声波而颤动,还有从窗外滚进来了一团雾,那是一团又白又浓的雾,这团雾进来的一瞬间就消失了,这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就在这团雾消失的那一瞬间,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团雾在消失的百分之几秒时,呈现出了一片五颜六色的斑点,就像各色的萤火虫,又像发了霉的木头,色彩很艳,淡化的也很快,就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全部又无故的消失了。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雾,我兴奋的对阿华说道:“阿华,阿华,你刚才看到了吗?”阿华回过头,不解的问:“嗯?看到什么了?”我走到窗边,探头望了望,又向窗台上看了看,奇怪,什么迹象也没有。阿华感觉到了我在找些东西,又问我:“看什么东西呢?”我叹了口气,我在想我是否应该告诉他刚才我所见到的,当时时间太短暂了,人的眼睛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很容易会出现幻觉,于是,我也觉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点问题,虽然刚才的那一幕看起来是多么的真实。我只好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阿华似乎看出了我有点怪异,但没有追问我。

时间此时已经在上午十点左右,我透过打开的窗户向外看去,已近中午,但是雾越来越浓,在离我家五十米以外的一座商业楼都模糊难辨。我还是恍忽受到刚才的影响,呆呆的看着窗外,

“这雾什么时候能散?”阿华有些不耐烦的摆弄起他的随身照相机。这个相机是中国生产的,凤凰牌。

“下午或者明天吧?”我猜测了一下。

“好吧。”阿华无精打采的伸了个懒腰,看他的样子是要回家了,果然他站起身对我说:“回家,看看天气预报,你在家写小说吧。”

我将他送到门口:“下午你做什么去?”

“我看看情况,没什么事就来找你,要么我在家睡觉。”

“那么你不照相了?”

“不照不照,这世界被雾搞的一点色彩也没有。”阿华开门时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让我又机灵了一下子。我回忆起刚才的雾。

阿华走了,我回到屋里,把打开的那扇窗拉上了,窗户刚关上,我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突然将它拉开,我对我的这个举动不觉感到好笑,因为我没有再看到色彩斑澜的雾,我可能真的有点神经质了。雾怎么会有彩色的呢?

中午吃过饭,阿华既没来找我,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无聊至极的却不想写任何东西,可能阿华在睡觉吧,我打开电视,收看今天的午间新闻。新闻里正在报道伊拉克暴动,我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桔子,津津有味的边看边吃。这条新闻在这时却切换了画面,插进来另一条新闻。

“现在插播一条本台刚收到的最近消息,今天全国范围内出现大雾天气,各地区均受到不同程度影响,目前广州、上海、北京等地的航班已经取消,专家对此次大雾的形成尚未给出明确的解释,并且称大雾可能将进一步扩大范围,近期将要出行的观众请做好相应准备……”

全国大雾,看到这,我发现原来并不是只有本地下了雾,这是全国性质的降雾,我不由开始想要不要现在就打电话给阿华,如果此时告诉他,他可能又要报怨上一阵。思考了大约几秒钟后,我还是认为先不打为妙,天气变化无常,我不是那种有点什么事就大呼小叫的人。

我关上了电视,开始写小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下雾以来,我总感觉呼吸困难,好像这雾夺走了氧气,分离了气体组合,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我写了将近二十几行,之后又删掉了大约十行,灵感全被冲走了。我不得不停下笔,出神的构思了一会儿,不大的功夫,觉得困意上来了,脑袋像灌进了铅一点点发沉,于是我懒懒的爬在了桌子上。

正当我侧头伏在写字台上时,无意中又向窗外看了一眼,目光呆住了,我吃惊的发现,窗外竟然飘动着几团点点的彩雾,就像一个个精灵,怱闪闪的窥视着我,我不由自主的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睡意完全冲到了九霄云外。

二、大雾

已是第二天的上午。

阿华正细心的用Photoshop 8.0处理着我的相片。

今天的雾特别大,越到中午越大。从窗外已经看不到马路,也听不到有汽车的经过声。

居民大都在单位请了假,并告诉自己的孩子不要出去玩。偶尔也有一些行人在外面穿梭,很小心的辨认道路。无聊在家看电视的,发现电视没有了信号,拿起电话聊天的,也意外发现,电话也不灵了。

阿华两个小时前来我家的时候,雾还没有这么大。

“我把你这个素材配到这张相片里吧?”阿华问我。

我心里正想着别的事情,没有理他。

“放这行吗?”阿华又问我,我有点愣神。

“唉,你怎么啦?想什么那?”

我回过神,“啊?没想什么。”我当然是在想着什么,但在事情没搞明白之前,我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切。”阿华见我不说,也不爱理我,回过头继续为我处理照片。

我想的还是那些雾。

今天阿华是受我邀请而来,我让他给我的电脑做一个桌面背景,其实我另有别的打算。我想到外面去看看这雾。昨天我很晚才睡,我相信第二次看到彩色的雾绝不是幻觉,那种雾持续了大约20几秒,颜色一直在奇妙的变幻,我都无法细致的形容其形态,既是飘渺的,还是实质的,就像A点有一个红点,怱隐忽现到了B点,又奇怪的到了C点,又从C点回到A点,再从A点到了E点,毫无规律。像在水中沉沉浮浮的叶子。也许说到现在大家可能会以为我的确是有点神经质,如果真的还有一个人发现这种情况的话,或许发现了十次,也不会在意,但我说过,我对任何事都抱着很大的好奇心,况且我以我所掌握的知识来说,雾中不可能变幻出彩色斑点来。更重要的是,我一直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驱使着我要把这件事搞个明白。

又过了几十分钟,阿华完成了我的桌面制作,我随后请他留下一起吃午饭,他看了看外面的浓雾,也有些懒得回家了,起身与我一起做饭。我和阿华的厨艺都不错,在锅碗瓢盆里大搞了一番后,几盘像样的菜肴呈现在饭桌上。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了一点工作上的话,等吃完饭,收拾好,大约到了下午1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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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雾已经比中午时略淡了,我可以看到外面走动的行人。

“雾是不是要散?”阿华问我。

“不一定,昨天也是这样,到下午就会小一点。”

“我得打个电话。”

“给谁?”

“给杨埼。”阿华说。

杨琦是我们这个城填中的一名气象员,他和阿华有过些交情,我也与他接触过一二,是一个挺好打交道又与我们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很热心的人。他毕业后一直在气象台工作,一般阿华要因工作外出采景的话,就会提前一天打电话问杨琦第二天的天气情况,如果天气有变,他会和客户做出相应的解释。阿华一声不响的走到电话旁。我看到他在电话上按着号码,按了两下,他却停了一会儿,然后挂了又重新按了两下,接着他回头对我说:“你家电话怎么坏了?没声音。”

“应该不会吧?我上午还用这个给你打的电话。”

阿华胡乱的按了一通后,无奈的把电话放下了:“真的没声音。”

我走了过去拿起话筒放到耳边,话筒里果然没有了声音,里面就像外太空中一样安静。没有发现线路上有什么问题。在一番检查后阿华首先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

“我还是去找他一趟吧,你去吗?”阿华皱皱眉说道。

我略微想了一下,“出去走走也好。”我今天早有打算要外出。再说此时也是个向杨埼了解天气情况的好机会。或许,我还能再看到那些彩色的雾。写到这,我不得不再次深深的思索一下,虽然这种思索已经在脑中过了上千遍,过了上万遍。但作为对一种未知领域的探索,这种思考是非常重要的,不然很有可能错失一些发现,也很有可能会被别人当作疯子。那么,我们从头再回想一下。首先,昨天我和阿华在我家看我的文章,当阿华打开窗子后,我第一次见到那雾,而且很快就没有了。然后是昨天晚上,我并没有开窗就发现了窗外的彩色的雾,持续了好几秒。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再次发现。那么,那是不是我的幻觉?应该不是,由其是昨天晚上,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它。然而我却有一种莫明的恐惧,我感觉它好像也在同样盯着我。这种感觉回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混身起鸡皮疙瘩。其实你别看我现在说得神秘悉悉的,我心中早已经有了大概的判定范围,一、那是大气污染造成的。二、那是一种类似于萤火虫的微生物。我曾经就看到过在一个湖里生长着一些能发光的微生物,只要水一动荡,它们就发光。世界上的东西大部分到现在都能够被科学所解释,我相信这一点。不管我以后会不会信,至少我现在还信。问题其实是出在大部分这个词上,这个意思就是说,很有可能还有一小部分现象仍然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我和阿华来到街上,我住的地方位于人民路的紧西面,正北是八小区的商业大厦和我家门前的一个几百平米的小花园,东北方向是阿华住的五小区,我在九小区,楼房都是在唐山大地震后盖的。我和阿华很小就搬到这里。东面是六小区,那有一个大花园,向北一直走,还有一个更大的野生保护区,杨埼所在的气象站,就在通往那的路上。

街上已经像平常一样,零零星星走着一些人。因为雾已经小了。空气像罩着一层薄纱,公路上的汽车开得很慢,前面亮着防雾灯,司机都大睁着眼睛还不停的按着喇叭。这些雾和往年我所见的雾一样,闻起来没有异味,皮肤上也没有感觉,当然,也看不到任何有关色彩的变化。街上的行人也很正常,没有变成怪物的,没有大呼小叫的。有拄着拐棍的老头,有穿着时髦的女郎。恐怕此时这条街上,最怪的人就是我。神情紧张的东张西望。

“小宇。”阿华穿着雪中飞牌的羽绒服,由于天气冷,他不停的在手上呵着气。他接着说:“你知道这次摄影大赛对我很重要。”

“嗯,我知道。”我点着头回答,再过几天,阿华就要参加一个全市范围内的摄影大赛。阿华最拿手的就是外景的拍摄。但他的作品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

阿华在这方面显得很彷徨,“难不成我真得换一种不擅长的题材?小宇,我可不想在比赛时两手空空。”

“嗨。”我打断了他的话“听我说,阿华,不用去改变什么题材,你会拍到外景的。绝对不寻常的外景。”

阿华的眼神定了一下,他对我的话听得似懂非懂,实际上连我自己都似懂非懂。“我能拍到不寻常的外景?”他问我。

“我保证。”我接着回答。今天很不寻常,我和阿华极少用这么一板正经的语气说话,我都被搞蒙了,为什么不寻常的事都到了一起?与此同时,我们已经到了气象站的门外。

这个气象站是本区唯一的一座气象站,它附属于市气象局。其实用很直观的话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共三间屋子,一个小院,小院里有一个白色的百叶窗,旁边有一组转动的风标。院子里其它就不再有任何东西,小院的门外挂着一个脏兮兮的白底黑字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丰润区气象检测站”。这里的工作人员相当少,内勤的有三个人,外勤的有两个人,每天上班时,办公室里几乎只有一个人。看看各种仪表,然后向市局发送资料。今天当班的恰好就是杨埼。

我们一走进小院,杨埼就看到了,他从屋里跑出来迎接我们。从他这股热情劲就能看出来,他工作时是多么的无聊。

“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来了?真是稀客稀客。”杨埼和我们逐个握着手。

阿华恢复到常态“这不好久都没见你人了,忙什么呢?”

“能忙什么,还不是这点破事。”

杨埼把我们请进屋,这里的三间屋,一间是资料室,一间是仪器室,还有一间就是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小床,是上晚班的人用来睡觉用的,有一次杨埼过生日时正好当班,我们就在这间屋喝酒喝到半夜,当时就是挤在这张床上。

我和阿华各自坐在办公椅上。杨埼拿出一罐茶叶,取出一点分别放进两个空纸杯,然后又从墙角的饮水机里向杯中倒满了热水。小屋里有空调,温度刚好合适。

杨埼把茶水递给我们,“来,喝水。”

“行了,别忙了,我们一会儿就走。”

“这么急?有事么?”

“这两天正准备个摄影大赛呢,作品还没搞出来。”

“哦。”杨埼也没多问,自己走到小床边坐了下来。

杨埼转向我:“你现在做什么呢?”

“嗨,没事在家写点小说,上上网。”

“小说发表了么?”

“还没呢,说真的,你这一天这么无聊,也整个笔记本电脑上上网啊。”

“哎,哪有钱啊。”杨埼又说:“不过现在是想这事呢,打算过年后就买一台。你们帮我物色物色。”

“行,什么时候买告诉我们一声。”阿华拿出一包红七匹狼香烟,各自递了一根。

“杨埼,这雾什么时候能散?”

“怎么了?”

“这不想拍外景呢吗?”

“哦。”杨埼微微想了一想。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和阿华都大吃一惊的话。“没下雾啊?”。此话一出,我和阿华都差点把烟掉落在地。他竟然说没下雾。可怎么没下雾?这么大雾人人都知道,能看到。杨埼没看见?杨埼瞎了?

“别逗了,这两天雾多大啊。”阿华笑着说了一句。

杨埼又思索了一下,“你们等等。”说完,他起身向资料室走去,我们听到资料室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吱啦吱啦声,我和阿华很迷惑的对望了一下。杨埼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文件夹。封面上写着‘气象观察日志’。

他把文件夹件放在桌子上打开示意让我们来看。“你们看,从这月初,不管是国家总局,还是市总局,还是我所在的这个检测站,都从未发现过有大雾的数据。也没有相关记载。不过,倒是有几场零星的小雾,能见度都是很高的。”

“这不可能!”我和阿华一起喊了起来。当然不可能,这么大的雾,是人便都能看的到,除非,杨埼根本就不是人!当然,这更是无稽之谈,往往显而易见的事实被否定时,人就会莫明激动起来。我和阿华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没看到新闻上说全国大雾?”

“看到了。”

“你没看到这些日子全区都罩在大雾之中?”

“也看到了。”

我和阿华惊讶得看着杨埼,好像他此时是个外星人。

“但……”他耸耸肩“那不是雾。”

“不是雾?”

“是的,相信我,那不是雾。”

“那是什么?”我和阿华反问道。

杨埼又耸耸肩“说实话,我不知道。”

此时的我当听到杨埼说完这句话后,不由自主的感到诡异起来,身边的一切也都变得诡异起来,这个气象站、这些不是雾的雾、杨埼、这些风标、这个小床、这台饮水机、这水、这茶、包括我们自己,都很诡异。仿佛这个世界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就连手上的烟都灭了,我还浑然不知。

一个气象台看着满街的大雾竟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它的由来,这不是很奇怪的吗?这种奇怪的感觉此时一遍遍冲击着我,却让我感到有些有趣了,不是么?这是什么东西?

杨埼看了看我们,随后低下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既然你们是朋友,我也实话对你们讲。我对这件事也观察了好久,但无论怎么分析,也不是雾。而且上头也没有明确指示,我写过报告反应,结果报告也没回音。”这件事可离奇了,我和阿华的兴致都被杨埼提了起来,我甚至都把彩色的雾抛到了脑后,而更关心起这些不是雾的雾。

“你为什么说这不是雾?”阿华很认真的问。

“什么?”

“我是说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不是雾?”

显然,杨埼对自己的这种看法没有任何怀疑,他冲我们摆了摆手。接着说:“好吧,看来我得给你解释一下什么是雾。”我和阿华都不再做声,只是点点头,杨埼这个人在气候学术上很有研究,不光是这个,还有生物学,还有地理学和哲学。在这些领域里,杨埼也有很多朋友,为什么杨埼知道这么多却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气象站工作?主要就是他在上学那阵就沉迷做研究,但文化课就很差,最后没能上得了大学,这个社会对文凭很关注,所以无奈没有门路的他只能被迫到这样一个不符合他身份的单位上班,我们很同情杨埼,但他却没有因为这样而消极,反而经常利用工作时间来学习,我相信,此时的他,比市局的那些高级技术员也不在以下。
 0   2006-08-24 07:56:5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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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埼坐回到小床上,我和阿华把椅子拉到床边,安静的坐下来。

杨埼一只手扶住床头,环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开始耐心的讲解:“你们要知道,凡是大气中因悬浮的水汽凝结,能见度低于1千米时,气象学称这种天气现象为雾。”他看我们点了点头,又接着说:“而且在秋天和冬天的早晨,雾就会特别多,这是因为空气容纳的水汽达到最大限度时,就达到了饱和。而气温愈高,空气中所能容纳的水汽也愈多。1立方米的空气,气温在4℃时,最多能容纳的水汽量是6.36克;而气温是20℃时,1立方米的空气中最多可以含水汽量是17.30克。如果空气中所含的水汽多于一定温度条件下的饱和水汽量,多余的水汽就会凝结出来,当足够多的水分与空气中微小的灰尘颗粒结合在一起,同时水分子本身也会相互粘结,就变成小水滴或冰晶。空气中的水汽超过饱和量,凝结成水滴,这主要是气温降低造成的。”

“所以天气冷就容易出现雾?”我问。

杨埼点点头:“如果地面热量散失,温度下降,空气又相当潮湿,那么当它冷却到一定的程度时,空气中一部分的水汽就会凝结出来,变成很多小水滴,悬浮在近地面的空气层里,这就是雾。它和云都是由于温度下降而造成的,雾实际上也可以说是靠近地面的云。”

“哦,原来雾也是云,我听说云有很多种,那雾是不是也有很多种类呢?”阿华听的入神。

“是的。我们说雾形成的条件一是冷却,二是加湿,增加水汽含量。这是由辐射冷却形成的,多出现在晴朗、微风、近地面水汽比较充沛且比较稳定或有逆温存在的夜间和清晨,气象上叫辐射雾;另一种是暖而湿的空气作水平运动,经过寒冷的地面或水面,逐渐冷却而形成的雾,气象上叫平流雾;有时兼有两种原因形成的雾叫混合雾。可以看出,具备这些条件的就是深秋初冬,尤其是深秋初冬的早晨。我们还可以看到一种蒸发雾。即冷空气流经温暖水面,如果气温与水温相差很大,则因水面蒸发大量水汽,在水面附近的冷空气便发生水汽凝结成雾。这时雾层上往往有逆温层存在,否则对流会使雾消散。所以蒸发雾范围小,强度弱,一般发生在下半年的水塘周围。”

我不得不佩服杨埼的知识,“那,雾会不会和污染有关系?”我问他。

“当然会,城市中的烟雾就是由另一种原因所造成的,那就是人类的活动。早晨和晚上正是供暖锅炉的高峰期,大量排放的烟尘悬浮物和汽车尾气等污染物在低气压、风小的条件下,不易扩散,与低层空气中的水汽相结合,比较容易形成烟尘(雾),而这种烟尘(雾)持续时间往往较长。”

“那就对了!”我一拍大腿,“这些雾就是城市污染造成的!”杨埼听完用力的摇着头“请相信,我们的城市刚获得的无染污城市称号。”

“你真的做过分析?”阿华有点怀疑。

“不光是空气水分分析,我甚至做了微生物分析。”

“微生物分析?在哪做的?”

“我的一个朋友在生物检验局。”

“结果呢?”

“一无所获。”

我和阿华沉默了,杨埼也陷入了思考,毕竟我们不是专家,我们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埼。”阿华打断了他的思考。“我只是想知道这些不管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它们什么时候能消失。”

杨埼无奈的向我们摊了摊手“很抱谦。”

“你是说?”

“爱莫能助。”

上帝。

我和阿华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并站起了身。“我们得走了。”

“我不得不说这件事我实在无法帮助你们,但我一有最新的消息就会向你们转告。”杨埼起身把我们送到小院门口。

“没关系,我会想其它方法的。”阿华撇撇嘴,这事对于阿华来说也是太稀奇了。杨埼还是略感抱谦的向我们挥了挥手。这时候,一个骑着单车的小伙子来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他下了车,从车子后面的默绿色的袋子里拿出一摞信件似的东西,那绿袋子上标着‘丰润区邮政局’几个字样。显然他是认识杨埼的,他将一个文件夾和一支水性笔递给了杨埼。

“请签收。”

“唔。”杨埼从小伙子手中接过笔和文件夾。“这是市局下发的文件。”他自言自语道。

杨埼在文件的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个邮政人员又为他翻开了一页“还有这。”杨埼签完这张后把笔和文件夾还给了小伙子。“谢谢。”小伙子将下发的文件给了杨埼,然后自己骑着单车走了。杨埼把这些文件打开细细的看着,当看到文件中间的部分时,他皱起了眉头。我和阿华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大雾警报。”杨埼喃喃的说着,然后抬起了头,看着我们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市局发布了大雾警报。”

三、斑雾

离开气象所,我和阿华都没有说话。刚才杨埼的话和那封大雾警报的通知单都值得去想一想,杨埼接到单子后重复的说着:“这不可能,这不是雾,他们搞错了。”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进屋里。实际上,我们也看到了,那个警报实际上并不像是预先性的,而是连带前几日的大雾天气一起做出了警告,说明白点这个警报通知单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是一个走形式的文件,因为雾已经下了这么多天,而警报是后出来的。那么这警报是要留给谁看的呢,我甚至想,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

阿华好像更关心他的作品,他拿出照相机,又摆弄起来。

“现在雾不大了。”阿华突然停下了脚步。

“是不大了。你想做什么?”

“嘿,咱们何不去还乡河公园碰碰运气?”他说的这个公园就是我曾经提到的北面的那个很大的自然保护区。因为里面有一条河,叫还乡河,有个叫雨来的男孩抗战时期在此与鬼子周旋过,成了英雄,他为躲过鬼子而游过的那条河,就是公园里的那条还乡河。

越向北走,雾就越大。每走一段,阿华的兴致就低落一点。他不住烦心似的喘气。我们走过了中央广场,我们走过了步行街。今天没有一丝风,太阳像在和我们捉迷藏,虽然看不到它,却能看到四处的阳光。这是冬季里典型的现象。

走到公园的门口,我们就不走了。为什么不走了?因为雾太大了。那几乎是奇怪的雾,它笼罩着整个公园,从门口像是溢出来一大团,堆挤在那里,和边上的空气分分明明的划分出来。阿华沉不住气了。

他叉着腰,看着这个奇怪的景观。“这是什么呀?”阿华叫起来。

我无奈的说:“可能是雾。”

“源头就在这?”

“源头?”这话倒让我为之一动,源头?难道这雾有源头?

“这我可说不准。”

“算了,回去吧。”阿华像泄了气的皮球,打算向回走。

“阿华,你没想过拍一拍雾景?”

阿华听完身子一震,我没想到我随意的一句话能引来他这么大的反应。阿华笑了起来:“唉?可真是,哈哈,这雾景不是也挺美吗?走走,咱们拍雾景去。”

“呦,我说一句你还当真了啊。”

“没和你开玩笑,就我这技术,没准拍出一等奖来。”

“呵,那你可得请客。”我见他心情好了,也和他开起了玩笑。

“成,成,别说别的了,快跟我拍几张切。”

“用不用我摆个人体造型?”

“没你的事。”

我们俩说说笑笑就走到了公园的门口。要么说人这种动物思想很复杂,刚才还哀声叹气的,现在又活蹦乱跳了。阿华上窜下窜的开始调焦,拍远景,拍近景,一边拍还一边啧啧的感叹。我则在一边点上了烟,一边看着他,一边看着这些雾。这些雾很活泼,这团雾是忽闪忽闪的,一会冲出来几米,一会儿又回去,好似在蠕动。我看到阿华向雾里走去:“唉,你还记得刚才杨埼说的话吗?他说这不是雾,你说这不是雾能是什么啊。”阿华走进了雾里。“要我说,我没准拍出来的东西在世界上还会造成点什么影响,你想想啊,这可是未发现的东西,我的照片多么有研究价值。”

我在雾外面已经看不到阿华在雾里的身影了。“行了,你能得个诺贝尔最佳摄像奖最好,到时候光请我吃火锅可不能了事。”

“嘿嘿,那请你去五星级饭店,吃火鸡。”阿华好像走的有些远了,因为他的声音变得很小,我有点奇怪,他走远了为什么不大点声说话?

“得了,得了,别说了啊。一会儿再说话你就把照片都拍成火鸡腿了。”

阿华果然不说话了,我吸着烟,周围很静。我感觉身上冷冷的,冬季的寒冷。大约过了五分钟,我看到从公园门前的马路上走过来一位年轻的女士,约有二十四五的年纪,肩上挎着一个进口的红色提包。她穿着褐色的靴子,上衣是米黄色外套,下身是灰色靴裤。从方向上来看,她是想沿着这条路走,但必定要经过公园门口,必定要穿过这团雾,由此,我注意了她一下,我见她走到这团雾边上时果然停了下来,开始犹豫了,看得出她有点讨厌这团雾,她不敢进去,在很短时间的判断之后,她转了一下身,打算从这团雾的边上绕过去,这时间其实只有十来秒的过程,当然,女人都是比较胆小的,不敢走进雾里完全合乎常理。她绕着走了,走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路人习惯对望的眼神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可能是这附近只有我吧。当然我的样子也决不像一个坏人,不过坏人也不是写在脸上的。于是,她要从我身边走过时还是有意的离我远了一点,而靠雾近了一点,不想,就在这个时候,那团雾又蠕动似的向外鼓出了一下,这一下,正好把女人包进了雾里。

我在这里把时间做了一个定格,女人几乎是渗到雾里面去的,时间挺快,女人没有来的即闪避。而那团雾也没有缩回去,我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我停止吸烟看着这个地方,时间真的定格了,如果说要走出来,我是说哪怕是一直走不拐弯的话,最慢有十五秒也就能出来了。然而,按手表上来说,时间已经又过了两分钟,女人竟没有出来,此时我的心就像缩水了一样紧缩了起来,跳的很利害。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真的有点莫明的恐惧,随你们说我胆小也好,我的确有点害怕,一个女人在我眼前凭空消失了!走进了雾里就消失了。不见了,没了。这难道不让人紧张?这难道不让人害怕?为了减轻我的这种感觉,我决定我应该做点什么,但愿能证明我感觉的是错的,我微微向前走了一点,然后定睛看着这团雾说了一声:“唉,有人吗?”这声虽然不大,但我相信她的那个距离一定能听到。可没有人回答我。只有那团白茫茫的雾在起伏着,飘移着。
 0   2006-08-24 07:57:4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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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了阿华,对!我怎么能忘记他,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阿华!阿华!”这两声我是大叫的。

很安静,安静的我都能听到我的心跳。

“阿华~!”这次我用了更大的声音。还是没人回应。我的头上出了虚汗,我的手心也出了汗,连我的心里,好像也出了汗。我跺脚,我大叫,我甚至向里面丢石头,可是没有人理我,阿华也没了~!

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从来都没有过,就算有过,这件事也绝对算得上最让人费解的一件了。一会儿的工夫,俩人没了。他们去哪了?无数的理由在我心中闪过,但我实在无法信服,无法平静。

然而阿华却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正当我像一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满地翻跟头时,阿华竟然出现了。

“你干嘛呢你?”阿华好奇的看着我。

我更好奇的看着阿华。“你刚才跑哪去了?我喊你都说不话!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阿华感觉到好笑,“我往里面走了一点啊,越向里面走雾越浓,到里面拍不了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呦,合着我还找了个后妈,我说你这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婆婆妈妈的来了?”阿华笑了起来。

“我……”我正想说刚才那个女人不见了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我问自己了一个问题,谁能证明那女人就是要顺着路走呢?她有可能就是要去公园里啊,是啊!她的那些行为只是我的推测罢了,但我并不知道她是要往哪走。一想到这,我就又感到我似乎的确神经质了,说不准哪天,我还得请个心理医生。如此一来,我的面部表情变得很夸张,一会儿撇嘴,一会儿睁大眼。

“没事吧你?”阿华觉得我现在非常有趣,当然我并不觉得有趣。所以我摆摆手,不想回答。

我们向回走,一直走到阿华家的附近,这段路我还不时的回忆一点刚才事情的细节,直到阿华要到家时,我才发现阿华也一直一言未发。他要回家了,道别时他却说了些话,当然不光只是说了“再见,明天见。”之类的话。阿华向他家的楼道中走去,天已经快黑了,他突然回过头问了我一句:“小宇,你见过彩色的雾么?”

“什么?”我大叫的反问了一句来应称了他这句问话,并周身猛的颤动起来。彩色的雾!他说彩色的雾?我当然见过,我不光见过,我每天还都在想着,难道,他也看到了?

“阿华!你看到彩色的雾了?”阿华看到我这反应却没感到奇怪,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

“你快说说!”我迫不急待的想要知道事实,因为我感到,我的一些想法,我看到的一些东西,其实可能是正确的,是存在的。

“我刚才向雾里面走时。”阿华一板一眼的说“我发现身边的雾闪出很多彩色的斑点,一闪就没有了,但越向里走,闪动的就越多。”

“然后呢?”我紧张的抓住阿华的手。

“然后我就回来了。”阿华将手一摊。

“就这些?”我有些略感失望。

“不光这些。”阿华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照相机,得意的说“我还拍下了它。”

我握着阿华的手僵住了。

四、两个网页和一个电话

今天的夜很黑,路灯的光也很暗。没有月光。窗外没有过汽车的声音,丰润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

我坐在电脑前久久也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阿华答应我今天晚上就会把照片洗出来,明天拿给我。这将是很漫长的等待。我越发感觉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幻觉,也不是在做梦。彩色的雾是真实的,不光是我,阿华也看见了。别人看到过吗?我突然想起来我可以在网上找一找,于是我打开Baidu.com,打进了‘彩色的雾’这几个字,几乎不到1秒的时间,搜索出来了209篇相关网页,我逐个开始看,结果却很失望,一般都是在文学论坛里出现的,像文摘荟萃、榕树下之类,比如刘定坚《刀剑笑新传》第二十四部中写道‘集一百个“平安贵族”的内力,鼓起掌风,幻化出彩色的雾,迎向噩梦,来吧,老不死……’还有‘远远的江面上仿佛还横挂着一道彩色的雾,像梦中的桥。窗外的汽车开过,一片炊烟般的东西便漫过墙头。’

我又开始抽起了烟,我心烦了。

无聊的点起别的网页,我很喜欢‘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因为这时我无意中看到了一则新闻。

题目是:‘两具不明飞行物的金属残骸坠落’

然后有配图,一群穿着各色衣服有些还戴着草帽的本地人,正好奇的打量着红薯地里的一段半圆柱形金属物。金属物外侧是白色,内侧由红、浅绿、黄色组成。

内容大体上是这样写的:“一具残骸坠入位于(具体地名考虑后没有标出),当地是一片方圆二三十平方公里的开阔平地,除了较稠密的农户就是成片的农田。7时10分左右,正普降大雾,当雾快散时,天上一块巨大的物体从南边呼啸而下,在距地面约一两百米的高度上打了几个旋转后,“轰”的一声坠落到村民曹XX的红薯地里。

村民们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大为震惊,立即从四面八方赶到现场,对这个庞然大物不知所措。村民田XX(女)说:“当时我就在100多米远的地里,跑去一摸,这个东西是冷冰冰的,还有些烧焦了的糊味。”半小时后,记者驱车赶到事发现场,发现这是一具飞行物残骸。残骸明显是飞行物外壳的一部分,呈流线型,像半截木船,全是厚度不到一厘米的坚硬的合金材料。残骸外面是白色,里面是金黄色。残骸中部坠地时由于撞击力量大,造成轻度破裂。

根据测量,这具残骸长为4.9米,尾端宽3.58米,重量至少在一吨以上。上面除了“XK3—1”、“XYF111”、“A3”等为数不多的代号外,没有任何标记。

而另一具残骸坠落地位于距XX县新县城17公里处的XX镇XX村3组,坠到一坡坎上后滑落到水泥公路上。两具残骸的大小形状几乎完全相同。

XX县委县政府及公安、安监、国土等部门高度重视此事,相关领导及时赶到现场,对现场进行了封锁,对残骸进行全方位保护。”

新闻到此处就完了,没有结果。先不考虑这是什么东西,那个普降大雾这几个字却深深的吸引住了我,大雾,不明飞行物,这里面道底有多少联系,难道雾是由外星人造成的?我的头阵阵发痛,也对自己的这种假想深表恶心,我摇了摇头,没人说那就一定是外星人的东西。于是,我又看了其它网站的相关网页,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别的网站里也有这则新闻,但奇怪的是都没有标明‘正普降大雾,当雾快散时,’这句话,这又是为什么?我接着打开了一些网页,结果还是一样。还没容得我更深一步的去想时,再一则新闻接着映入眼帘。

“青岛多位市民昨日发现不明飞行物并拍下照片

据市民仝先生介绍,昨天16时50分,他在一浴游玩时,天上突然下了大雾,等雾散去后,看见西边天空中有一道金色的光束,1米多长,在夕阳下耀眼夺目。这条“尾巴”持续了10多分钟后,消失在地平线下。仝先生用数码相机拍下了当时的情景。市民王先生昨天在Hong Kong东路也发现了这一现象。

市天文台孙立南工程师看过照片后,排除了是流星的可能性,初步分析是飞机尾气反射太阳光出现的光束。”

我的确听说过飞机尾气映射阳光的事,但从网页上的这张照片来看,我可不能断定这是不是。那是一张很模糊的照片,背景的天是默蓝色的,上面有一个橙黄色V字型物体。其实我很注意的是新闻中提到的‘天上突然下了大雾,等雾散去后,’这几个字。又是大雾,我不假思索的再次找了些相关网页,果然,其它网站的报道里还是删掉了这些字。我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又点上了一支烟,这种烟味让我的心情稍稍平和了一下。我关上了网页,我的眼睛看的有些疼了。就像我所想的那样,这里面一定有一个阴谋。

这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在我这空荡安静的房中响起来,家里的电话好了,电话就在我的电脑边,我家是三室一厅,边三室。最南面的屋子里还有一部电话,和这部用的是一条电话线,两部电话一起响起来,共鸣声特别刺耳。

我接起电话,是阿华。

“不好了。小宇!”阿华十分着急的对我说。

“怎么啦?”

“我的胶卷丢了。”

“什么胶卷!?”我的心突然一凉。

“就是我拍的那些彩色的雾的胶卷。”

我眉头一紧:“别着急,你好好想想,怎么丢的?丢哪了?什么时候丢的?”其实,此时着急的是我,想想明天我本来就可以验证出那团雾的存在,可以验证那并不是幻觉,可以验证我不是个神经质,可是,可是他却把胶卷给搞丢了。这个时候,其实我也明白,丢了东西的人往往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丢的东西,在哪丢的,什么时候丢的。如果知道,也就不会丢了,所以我那些话,等于白问,但,这次不同,阿华知道在哪丢的。

“今天咱们不是拍雾去着吗?我进去后,把那个胶卷拍完就取出来,把它放旁边一石头上了,我想换一个新的,哪想我换完后那些彩色的雾就不见了,这么着,那一卷放那忘拿了。”阿华说的有条有理,好像全然不关他的事。

似乎有一口气堵在了我的胸口,“我说阿华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啊?这么大一个胶卷你都忘了拿啦?我说你~”我觉得这可真是件讽刺的事,一个摄影师把自己的胶卷都搞丢了,这不是笑话吗?我那股等待中的激动心情一下跌落到了万丈谷底。

“呵?呵?你还来劲了唉?我都没这么着急你着什么急啊?我也没想让它丢啊?我看你啊,是不是想吃火鸡腿想疯啦?要不我先整个烧鸡腿给你垫垫?”阿华开始贫。

“得,得,行了,行了。别给我来这套,那你打算怎么办啊?”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再生气也没有用。

“要不这么着吧,我现在去找找。”

“现在几点了还去找?”

“那你说怎么办?”

“算啦,我看那地方也没什么人去,赶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找吧。”

“怎么都行,那明天早上我找你。”阿华对我说。

“好,你早点过来。”等我说完这句时,阿华答应一声,挂上了电话。
 0   2006-08-24 07:58:1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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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又袭来了。只有硬盘发出微弱的动静,我看了看窗外,没有一丝光,一定又下雾了。

我关上了电脑,躺回到床上。虽然阿华丢了胶卷,但此时我的心情却更踏实了一些。那种焦急感淡了很多。明天把照片洗出来,给杨埼看一下,他没准能得出点什么结论。夜晚是空旷的,夜晚也很能让人回想许多东西,我意识到我对这件事上有些过于注重了,但为什么我日以继夜的想着这些事呢?万物之中都有很复杂的关系,谁会知道其中是否存在了一些只是我不知道的自然现象呢,我必需得强调一下我的第六感,我曾经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冲动的感觉,就像你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说你这期彩票会中大奖,那么你一定就要迫不急待的买下这期彩票,我此时也一样,内心的一个单元细胞不安份的提醒,这事决没有它表面的那样简单。

如此几遍之后,我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一个女人在一团雾里翩翩起舞,舞跳的很美,她望着我并甜甜的微笑,我也被罩在雾里,四周很安静,随即,那个女人变了,变成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褐色的靴子,米黄色外套,灰色靴裤,之后她就在雾里消失了。这是?我感到她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是谁呢?正当我思索的时候,梦里,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我腰间的手机,我不由自主的接通电话,轻轻放到耳边,电话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扭曲的女人声音!“放我出来!”这毛骨悚然的声音让我从床上直坐了起来。天!原来是个梦。我的身体仿佛刚在油锅里炸过一般,六神无主。好奇怪的梦,我相信我从来都没有过做这种梦感觉,就像真的一样。我用一只手抹掉头上的汗,屋里黑乎乎的,安安静静的,被窝里也是潮湿的,是汗。我怎么会梦到她?我在想,我梦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个女人。之后我叹了一口气,这事弄明白后,一定要安心的休息几天。我禁不起这种折腾了,我这人,一有点什么事,就总往心里去。我又喘了两口气,定了定神,钟表在滴达滴达的走着,差不多已经凌晨一点了吧,还得接着睡,我开始又平躺回床上。什么东西?我刚躺下来,有一个东西碰了我一下,我一机灵,床上有个东西,我把头转过去一看,是电话?奇怪,电话,它,怎么跑到我的床上了?我再次坐了起来,果然是电话,我家的电话,正放在我的床上,它本来应该在距我床两米的电脑桌上,话筒没有在电话上放着,而是孤零零的放在电话旁边。我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我把电话拿到这来了?想到这,我又不禁回忆起了刚才的梦,难道?那是真的!我刚才真的接通了一个电话?我拿起听筒放到耳边,可是,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像在宇宙里一样。电话又不通了。

我这一夜都没睡好。

五、阿华消失了

冬天的天,亮的很晚,我早早的起了床,我睡不着,之后上网聊天,我不想让太多奇怪的事占用我过多的大脑细胞,不然我就疯了,可现在问题是,这事到底值不值得一疯,上网好,上网没有奇怪的事,上网只有无聊的事,那些还在线的网友会一个接一个的对你说:“你多大啦?你在哪住?你是做什么的?你在上班还是上学?”这无聊的像查户口似的话还挺管用,没一会儿,我的心情就平静了不少,我挨个回复,瞎侃,装大款,装教授,这个凌晨挺疯狂。

疯狂的时间,如浮游的生命,没敲几个字的功夫,已经是早晨七点半的时候。阿华来了,我一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是他。阿华上楼的动静挺大,敲门总是先敲三声,再敲三声。打开门,看到门外的阿华脸冻的有些发红,他站在门口身上颤来颤去,看来今天天儿挺冷,我把他让进屋里暖和暖和。

“你起得挺得早啊。”阿华走进我的屋里往床上一坐。

“吃饭了吗?”我问他。

“没呢,等会儿再说吧。”

我的电脑还没关。“在家上网呢?”阿华问。

我坐回到电脑椅上,“聊了会儿天儿。”

阿华凑过来看了看我的好友,“真有熬夜的啊。”

“唉?对了,阿华,你过来看看这个。”我想起了昨天在网上看到的新闻,其中写到大雾的的那两则我已经把网址记到了收藏夹里。我迅速的打了这两个网页。

“有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两个人安静的看着电脑屏幕。

奇怪了?这两个网页打不开,我打开的这两个网页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两个网页分别显示了‘找不到该页’‘该页无法显示’。我不得不再次神经质起来。一遍遍刷新,心里有点毛了。然而,‘此网页已经过期’上面说。

“算了,我再给你找另一个。”我无奈的对阿华说着,打开了相关的网页,阿华看了新闻。

“这怎么了?”阿华看完后对我说。“整天都有这些事,差不多就是飞机什么的。”

“这个我也这么想,可是你知道我刚才给你打开的那两个网页吗?那里面的内容和这有区别。”

“什么区别?”阿华又将身子向前探了探。

“那两个网页里写了这样的话‘当时正降大雾,等雾散后……’也就是说,这些事都和大雾有关,也都是在雾散后才发生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你看,别的网站都没有说明雾的事,昨天我还看到这两个网页这样写,可今天这两个网页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你说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阿华一动不动的看着地板想了一会儿“呵。”他哼了一下。“不知道。”他不疼不痒的说了一句。

我本来还以为他会对此事很关心,结果看到他这种反应后我的话题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的说下去,我本来想对他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有人知道这事。”但现在,我无法对阿华这个漠不关心的听众这样说,他好似并不注重此事。有时候,我的确因为心里存不住话,而耽误过不少事,但是,我其实也因为心里存了太多的话,而耽误了更多的事。这就是其中的一件。

“走么?”阿华扶着我电脑椅的椅背,这时他的脸色缓合多了。

“不暖和会儿了?”

“不暖和了,走吧。”阿华用手支着椅子站起身来。“一会儿把胶卷拿回来再吃点早饭去。”

“行,走吧。”我关了电脑。在那些好友的QQ上,我的头像没了颜色,我下线了。

今天真的挺冷,出门没几分钟我的手就开始发木。我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彩色的雾,消失的女人,不明飞行物这些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每向还乡河公司走近一步,一种冲撞着我心灵的恐惧就越猛烈。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成,今天就得把这事搞个明白。我看到阿华似乎就不怎么往心里去,他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石子被踢得老远,滚着,滚着,滚进一团浓雾里,我们已经到了还乡河公园门口,昨天的位置。

可能是还没有来得及害怕,也可能是没有收住脚的理由,我们大踏步的向浓雾中走去,今天早上的雾,比昨天下午的要大。还是在门口溢出来一大团,依然在不安分的蠕动,就像在掠食的海葵,我们就像是鱼。等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那团雾已向我们袭来,瞬间,已经到了雾里,我们还在向里面走。

“你放哪啦?”我紧紧的跟在阿华身后,不停的向四周张望,这雾还不是我想象的那么浓,十米范围内的东西,都能看得到。

“在前面,你跟着我走。”可越向里走,雾就越浓了。之后可见度到了大约五米。我看到一棵棵树从前面的雾里钻出来,又在身后的雾里消失去。这种可见度下我们放慢了脚步,把头撞到树上事小,要是掉进哪个深沟里,可就天不灵地不灵了。

阿华和我保持在前后两米的距离。他的身影还是比较清晰“你以前见过这么大的雾没有?”阿华问我。

“我哪见过,去年的雾就不小,可照今年差远了。”

雾真的浓了,白的,就像牛奶。阿华在我前面的身影若隐若现,能见度不到两米了。身边的东西变得一塌糊涂,就像眼镜上蒙了一层水珠。我赶紧向前快跟了几步,然而不到三秒钟,阿华的轮廓最终还是融进了雾里,就像一块冰掉进了滚沸的热牛奶里一样。

“唉,我说,你慢点走。我看不见了。”我保持着镇定对他说。

“你跟快点,我也看不清。这就到了。”阿华的声音依然出现在前面不远处。我松了一口气。

“我说,一会儿咱们吃牛肉面还是吃混饨?”雾中传来阿华的这句问话让我哑然失笑。这个时候了他还惦记着吃。但我感觉阿华之所以这么问,一定是因为他想让气氛活跃一点。果然我放松了许多。

“吃牛肉面吧,不过前提是得你请客啊。”见他没回答,我一边走一边接着说:“以前早饭大部分可都是我请的,你什么时候也出点血啊,光说着请我吃火鸡鱼翅,我怎么到现在连个鸡骨头都没看见呢?”“对了,还有啊,这个照雾的题材可是我给你找的,到时候要真获了奖,也可得有我的一半。”

不知道为什么,这雾里面很暖和,不像外面那么冷。有点像在蒸汽里的感觉,又没觉出空气发潮来。“没想到这雾里还挺温暖,阿华,要不咱俩晚上上这睡来得了,打个地铺,这白茫茫的,多飘渺。阿华……”这时我冷不丁的停下了脚步,等等,不对,我这么半天在和谁说话?我突然才发现,这一会儿都是我在说话,而阿华连一点声都没有出过。

那陌生的恐惧又袭了过来,比昨天的更瘆人。这种不安结结实实的笼罩住我。“阿华?”我将头转来转去,希望能看到他的一丝踪迹,可我只看到了这些紧绕在身边的雾。“阿华,你在哪呢?你没事吧?”我本来想说:“阿华,别和我开玩笑啊。”但我了解阿华这个人,他从来都不喜欢和别人开这种玩笑。我不由自主的将手向前伸出去开始摸索,我把手伸的很高向前探去。“阿华!”

我的手呢!

我差点跌坐到地上,只见伸出手的位置白茫茫的一片,我看不到我伸出的双手。我大惊失色。直到现在每当我回忆起当时的感觉,还是倒抽一口凉气。那雾浓得,连我自己伸出的手都一点也看不见。我屏住呼吸,把手向自己的脸靠进,20厘米、10厘米、1厘米,我把手放在了离我眼睛只到一毫米的距离,我都可以感到自己手上散发的热气,我都可以感到指尖碰着我的睫毛。可我依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只有乳白色的雾,那恐怖的乳白色。我意识到,我已经和瞎子没有了什么区别,瞎子看到的是黑色的世界,我看到的,是白色的世界。

除此之外,我便见不到任何实物了。你们可以试想一下,一个人好端端的走着,能睁着眼,视力没问题,可就是看到不到东西,这不邪门吗?我立刻变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在原地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犹豫不定。我应该去找阿华,但我不相信同为人来说,我既然现在看不见,他也必定看不见。那他为什么不叫我?那他怎么一声也不出?
 0   2006-08-24 07:59:0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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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思考只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进行,我没想到我的决定比想象的时间更短,我的腿几乎是颤抖着跨出去的。两只手还在向前伸,虽然,我一点也看不见它们。

“阿华?你在吗?”我决定了,我要找到阿华。“你在不在?你在就出点声音。”越这样说,我越是害怕,声音传到雾中,我却一点也看不到雾里的东西,哪怕阿华现在正离我不到半米的距离内,正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不会发觉。当然,他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可要是,有一个什么东西,能看到我呢?我感觉我完全暴露在了某种东西的视线下,它可能看着我,可能就在我的背脊梁上哈着气。想到这,我真的感到后背上有些凉了,我打了个哆嗦,真是自己吓自己。

可现在,我又有什么办法?我除了喊着他的名字,我还能如何?我现在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障。置身在雾中,我有如一种在云里的感觉,杨埼也说过,雾和云是一样的,但我感觉在云里面一点也不自在,在云里面很恐怖。没走出两步的时候,有一丝东西从面前闪了一下,我警觉起来,红,不,桔红色的。刚才的那闪光的东西很小,它好似闪了一下桔红色的光,出现的突然,消失的很快。我马上意识到,我又看到彩色的雾了,这意味着什么?不过,还有一个不对头的地方,如果现在雾浓得连一毫米的能见度都没有,那我怎么看到这桔红色的光的,这光不到一毫米吗?这光就在我的眼睛里吗?难道,这雾能让人产生幻觉?太多的问号大堆的在脑中积起来,我想,不管怎样,当务之急的是,我得先找到阿华,我得和他一起回家,我于是又一点点向前迈去,我在做最后的努力,争取找到阿华,和他一起回去。至于这雾到底是什么,到最后,会出来个结果的。然而在不到三十秒后,我的这种想法完全的消失,一点残渣也没留下。

因为我发觉,有个东西在我身边。

我看不见它,但我能感觉到,虽然没有声音,但我的的确确的能感觉到,四周绝对有什么东西。它就跟着我,在我身边转来转去。那会不会是阿华?不会,如果是阿华,他为什么不说话?那会是什么呢?然而,事情的出现却容不得我去多想,它来了。

我感觉到一股可以把物体扭曲的力量冲了过来,我的头突然嗡嗡作响。我大喝一声:“谁?”,话音未落,这股强大的力量已经压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下子透不过气来,骨头也一软,就像我已经被扭曲了一样。我向后退,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然而一道壮观的景象紧跟着出现了,就在后退的时候,一阵像八级以上似的强风迎面吹了过来,整个视线都变了,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数不尽的彩色的斑点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我的面前,就像什么东西的爆炸碎片包围了我,或者说是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了一样,那些彩色斑点在我眼前飞快的移动,我脑中一片混乱,我似乎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周身旁围绕着强大的气流,我听到了嗖嗖的风声,我感觉不到我的脚,我是悬空的,然而,我竟然还能动,我做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跑。我扭头就跑,不管向哪跑,都是顶风,我意识到我正处在一阵莫明的旋涡中。管它是什么!我疯子一样的跑,几次都差点被压的晕过去,那真是史无前例的恐怖。

像湍急的河水,像强大的泥石流,我已任由这无形的力量所摆布。我知道这件事果然并不简单,我终于亲眼看到了这些误以为是幻觉的雾,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正在此时,大片彩色的雾正笼罩着我,这些雾就像发了霉,生了酵。周身都是溃烂的斑点。而我似乎到了一个异界,除了恐惧,便是来自内心的孤独与无助。这并没有能让我停下来,实际上我仍然一直在跑。我看懂这些雾了,它们是想要把我吞下去。我向我来的方向跑回去,那些斑点像是受惊的鱼群,左闪一下,右撞一下,嗖嗖的声音驻进我的耳膜,狠命的蹭刮着我的耳鼓。此时用紧张、害怕,都不能准确的来形容我的感受。就像突如其来的一场灾难,无声无息的降在我头上。

‘只因为没有希望,希望才给予我们’我记起曾经有过这样一句话,也许是哪个公司的标语。但就像我现在所盼望的那样,不知跑了多远,跑了多久,这些斑点最来越少了。我正在远离它们。可是,我依然不能解释刚才我所看到的一切,那一定不是正常的自然现象,一定不是。

那些可憎的斑点终于消失了。

依然是乳白色的雾,一无所见的雾。我已经跑的筋疲力尽,接着倒了下去,爬在了地上。我的脸紧紧的贴着地面。我的手在地上攥起,攥起一把土质的东西,然而我却看不到一丁点的尘土和一丝的泥屑。我彻底被这些彩色的雾打败了,刚才就像是一场战争,我只有逃跑的份。这手心中的土才是真实的,才是我所熟悉的。我抱着身下的一片大地,一动也不想动。

几分钟后,我站了起来。整个衣服都湿了,汗顺着我的鼻尖向下流。我擦了一把。我下定决心要走出去。如果走不出去,我非得被困死在这里。这么死太窝囊。我还没有出过一本书,我还没有结婚,我的人生还很空白。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还不如以前就没活过。何况,还有阿华呢?

我甚至眼睛里充满了眼泪,胳膊不停的抖。此时我只盼望两件事,一是走出去,二是阿华已经出去了,他找了人来救我。我开始在雾里边走边大喊救命。还有一件事值得一说,跑了这么久,走了这么远,我没有撞到一块石头,我没有碰到一棵树,这不但说明完全没有方向的标志,更说明了一个离奇的现象,还乡河里应该到处都是树,到处都是坡和石头。我开始明白,我可能真的与现实脱离干系了。我处在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没有尽头,没有方向……

如果我真的没有走出来,那当然我此时就不会写下这些东西。在七八个小时以后,我的思维已经麻木,记忆也不清晰。然而,这时候,我却看到一样东西,地上的一株模糊的小草,一株在冬天已经冻死的发黄的小草。这简直就是一棵救命的草。接着我看到了自己的手,自己的身子。那是多么的真实,好像它从来都不曾属于过我一样,我眼睛在身上看了又看,这真是我。我出来了。

当然又是跑,大声的叫着跑。我无法回忆我都叫着什么,兴奋的非常难以想象,仿佛获得了新生,赢得了生命,事实上也是如此。五分种左右,空气一片透明,傍晚的景色映在眼前,满眼的村庄,我的每一寸皮肤在瞬间松弛了下来,那一刻,我的身子一沉,向下倒去。跌倒时我没觉得疼,那都微不足道。

在这里,我又忍不住再插上一句,在这件事之后,我完全变了一个人。我的生命在那一天接受了洗礼。至此之后,我从来都没有再哭过。可能说已经没有什么事再值得一哭了吧,但我想人生就是如此,在一次巨大的刺激之后,再遇到任何事,也会坚强起来。

我出来的地方叫马王庄,马王庄向北走有一座桥,桥下是铁路,桥北是市场,再北面是我的家。不知你们听明白没有,我家的北面是还乡河公园,也就是说我和阿华是从还乡河公园进入的,然而却从大南面的马王庄走了出来,这两个地方没有任何相连,要过去一定得穿过包括我家在内的市区,然而,我在雾中却不知不觉的穿过了。用现在我的话来讲,我当时穿过了一个空间的屏障。

阿华没回去,手机没人接,家里也没人。我找了杨埼,找了片警,我没告诉阿华在外地的家人,我怕老两口受不住。公安局的说二十四小时后才能报案。杨埼拿了个手电筒,想和我连夜去找,我却熬不住,公安局门口儿就栽倒了。恍忽中,我好像输着液,恍忽中,有个医生说,这小子神质不清了。恍忽中,阿华对我说:“一会儿咱们吃牛肉面还是吃混饨?” 然后他就没了……

六、晴

我一个梦都没作,第二天我十点左右醒了。是在医院。可不是医院么,四周都是罩着洁白床单的病床。杨埼此时正靠在我病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看着我手上的导管,导管上吊着液瓶,其中一瓶上写着葡萄糖,看起来,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

杨埼一见我醒来,立马精神了。

“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转转头表示没事。“阿华怎么样了?”

“我今天早上已经报警了,一会罗所长过来,找你谈谈。”

“你们找过了么?”

杨埼失神的叹了一口气“小宇,你再休息会儿,我去叫罗所长,你和他谈吧。”

杨埼给我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出病房,随后病房的门外传来一阵嘀咕声。不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三十多岁,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是本区派出所的罗所长。我认识,全区的人都认识,他工作一丝不苟,办案有原则,他身材魁梧,以前军人出身,几次和犯罪嫌疑人较量都没输过,立了不少大功,但这人听说特倔,他认定的事儿,从不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

今天他穿了一身警服,挺精神,手里攥着一个灰色的公文夹。他身后又跟进来一个人,一样的打扮,年纪上较他年轻,二十多岁,感觉上比我还小许多。罗所长坐到刚才杨埼坐的那张椅子上,那小伙子就站在他的身后。

电视剧似的开场。拿出笔,拿出文件。姓名,年龄,性别,住址……

等表头全部填完后,他两只眼睛开始紧紧的盯着我,“我是丰润区派出所的罗所长,今天接到你朋友的报案,现在想和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我点点头。

“昨天上午你和你的朋友王旭华在什么地方?”

王旭华就是阿华。

“在我家,之后我们去了还乡河。”

“你们两个一起去的?”

“是的。”

“有其它人吗?”

“没有。”

身后的那个小伙子不停的做笔记。

“你们去还乡河做什么?”

“拿他的胶卷,他前天把自己的胶卷忘在了还乡河。”

“前天去还乡河做什么?”

我一五一十的对他讲了摄像大赛,拍雾景,以及他失踪的等等的全部经过。但是,我并没有透露关于彩色雾的事。我只希望他们能找回阿华,这就足够了。

“你们在哪里走散的?”罗所长就像一个机器人,面无表情,语气中也没有任何色彩。

“还乡河公园,昨天那里的雾特别大。”

“这之前。”罗所长稍做了一下停顿。“你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或是他对你说过些奇怪的话没有?”

罗所长的语气虽然一直没有改变语调,但我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罗所长的问话里透露出不好的信息。我感觉,要么就是人没有找到,要么阿华已经出了意外。

我焦急起来,竟有些语无伦次了,“罗所长,阿华,不,王旭华有下落了吗?你们派人去找了么?怎么样了?他……”
 0   2006-08-24 07:59:3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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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所长举起一只手向下挥了挥,示意我不要激动。

“你是否能够配合我们,去一下他失踪的地方?”

“当然能。”我掀起被子,“我想现在咱们就应该去。”

罗所长再次挥了挥手,面色缓合了一点,“小伙子,先不要着急,上午我看你就先在医院休息,等下午,小杰会来找你,你和他一起过去。”他向身后指了指,后面那个小伙子向利索的我伸出手:“我叫王杰。”我和他握了握手,他手上的皮肤很细,看得出刚干警察没多久,也许是刚毕业来实习的学生也说不准。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罗所长的面容又严肃起来。

他说:“你从还乡河进去的,迷了路,后来,你为什么,又去了马王庄?”罗所长的眼睛再次狠狠盯住了我,王杰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我支吾了,你问我,我又问谁呢?自然是去了还乡河,可却从马王庄走出来,换成别人这样对我说,我当然也会完全的不相信。可事实是不容置疑的。看着他们的眼神,我明白,只消说一句谎,以他们的经验是完全能够查觉的到。我将心一横“罗所长,你听我给你讲,首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把实情告诉你。我们的确是从还乡河进去并走失的,可是我出来后就在马王庄。”

罗所长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实话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马王庄。我是说,我一直都很清醒,连我都不敢相信,我进了还乡河,却像变魔术一样又变到了马王庄。”

罗所长这时板起了脸“你有过经神病史?”

“你说什么呀,我经神好的很。”

“有过吸毒经历?”

“从来都没有过!”

“那你怎么……”他是想问,那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这完全是不可能嘛。说白了点他其实就是想说,你的脑子有问题。你在撒谎。

当一个人说了实话,却没人信时,那种感觉是很难受的。我又急又躁,又无可耐何,我搔动着头发,这不奇怪,谁也不会信。

“罗所长!你一定得相信我,哪怕就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感觉当时就像是在一个莫明的空间里,我被时空转移了!”我的话讲到这,王杰的表情突然变了一下,但马上就回复了。

“无稽之谈。”罗所长打断了我的话。

“好了,好了,我看你还是先休息吧,你再好好回忆回忆,把每一个细节都回想一下,近期你不要离开本区,我们会随时找你。”这个好好回忆回忆,倒像是我隐瞒了什么细节似的。无奈我这一张嘴却说不出任何道理来,只能暂时被误解下去了。如果阿华依然找不到,那我的这种误解还会不会是暂时的呢?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罗所长将文件夹收好后起身便和王杰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病房里独自发呆。

医院的走廊里,王杰对罗所长说:“罗所长,你相信他的话吗?”

罗所长转身对他说:“你信吗?”

王杰锁了锁眉“不像是在撒谎。”

“直觉可不能作为破案的证据。”

“罗所长,那昨天发现的那具尸体会不会……”

“唉!”罗所长略显生气的说“不要什么都扯到一起来,破案得以事实为依据。”他接着说:“那件事和这件事无关。”又停了一下“就算有关,和他们也没关系。”

“那,八小区的那个女人……”王杰还想要说什么。

罗所长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先不要考虑这么多了,我看来,这些事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有很多微妙的相似因素,还是深入调查后,再来判断也不迟。”王杰从罗所长的脸上看出了他担负着不小的压力,于是王杰爽快的回答了一声:“是。”

“对了,你对他要进行24小时监视,一有什么情况就向我汇报。”

“是!”

“下午你带他去事发点看一下,做好记录工作。有进展的话也向我汇报。”

“是!”王杰又很干脆的回答了一声,罗所长看了看王杰,一脸的深沉向医院楼下走去。

一个难熬的上午。

吃过医院送来的午饭,我的精神回复了很多,下午王杰找到医生,医生示意,我可以出院了。王杰带着我办完出院的手续。临走时,杨埼还来探望了我。并嘱咐我注意休息。再来,我和王杰走出医院的大门,一辆白蓝相间的警车正停在医院门口。看到这辆警车的第一眼,我就不自在。我清楚我现在可能已经处于警察的监控之中了。

坐到警车上,王杰却单独让我坐到后排,而他自己亲自开车。当然后排的车门紧锁了,与前排之间还有一道铁栏,这车的后排座位宛如一间移动的监狱,这当然也是为囚犯而专门设计的。

医院离还乡河很近,坐车十几分钟就到。在车上,王杰和我攀谈起来。

王杰手握着方向盘,他开车很熟练,目不转睛的望着车的前方。“你想好了?昨天就是从还乡河门口进去的?”

我唬了脸。“王杰,我再清清楚楚的对你说一次,的的确确,我们俩个只从还乡河进去的。”王杰一定听出了我的不快,之后他什么也没再问。

阳光从车窗外透射进狭小的车内,我向外不经意看去,今天的丰润区难得的晴天。可我越发觉得很堵气,看到开车的王杰就更加不顺眼,或许,我就不应该报警。

车很快驶入到还乡河门口,我不耐烦的扣动起车门上的扳手,“开门,开门,现在找他去。”

“你去找他?”

“废话!”

“那你去吧。”

王杰在车上的电子锁上按了一下,后门的锁开了。

我起身而出,飞快的向公园跑去。好像阿华就在那一直等着我似的。但我站在还乡河门口的时候,才下意识的发觉这里少了东西,我应该早就发觉了。这里少了那些可怕的雾,乳白色的雾。

今天不但有太阳,还没有什么风,这个时候的还乡河从门口向里望去,空旷无边,每一棵树都很清晰,每块石头都很有质感。然而阿华就是在这消失的,今天雾却消失了,我突然心里一酸,阿华和这雾一起消失了。

王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

“别碰我!”我转头向他吼了一句。

王杰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漠漠的向公园里面出神的看了一会儿。“我知道你现在挺难过,这里一早就没有雾,我们大队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搜索了。今天中午搜索结束,还乡河本来就不大。”

“别告诉我你们没有找到他。”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倔劲,我把气全撒在了王杰的身上,虽然他是个警察。

“也可以说找到了,也可以说没找到。”王杰做出了一种很卖关子的回答,这种回答让我感觉就好似一种做作,但也十足的调起了我的胃口,“什么叫找到了又没找到?”

王杰并不顾我的着急,慢斯条理的接着说:“你听没听说过丰润区有一个超自然协会?”

“超自然协会?”我立刻就反问了回去。这也太夸张了吧。王杰在这个时候说出一个什么超自然协会,我反而此时觉得他比我还怪异。“什么超自然协会?”

“前天印尼发生海啸了。”王杰又说出了奇怪的话。

我几乎整个人愣住,海啸?我看出王杰有些古怪。不由向后倒退了一步。王杰就像在原地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和一个我看不见的人说着话。

“王杰!”

“嗯?”好在王杰还在回答我。

“你就别卖关子了好吗?”

“哦,是这么回事。”王杰的眼神好似才从某些梦境中拉回来一样。“昨天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具尸体。”

“啊?”我大叫起来,而且几乎都要紧张的去抓王杰的手。

“别着急,不是你的朋友。”

“那,那是谁?”

王杰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明白,我不应该去问,这是案件,是警察的工作,我是无权过问的。

但我还是立即想起了一件事,并紧跟着问了出来。“是不是一个穿米黄色外套的女人?”

哪想这一问后王杰的脸刷的变白,两只眼睛齐齐的向我瞪了过来 “你说什么?你见过这个女人?你见过她?在哪?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王杰压住声音,向我发出连珠炮似的发问。满脸充满着慌张。

莫非真的那个女人?她果然死了么?“等等,你别急,我一点点向你说。”如果尸体真是那女人,那阿华也一定凶多吉少,我不禁这样想,但这些事有些复杂,首先为什么没有找到阿华,其次,那人是怎么死的,饿死,吓死都有可能。我在想的同时又将我看到那女人的特征,和她消失的经过一一的向王杰讲了起来。

听完我的讲解,王杰皱起了眉头。“就是那个女人。”

“她怎么死的?”我问王杰。

“没有,死的人不是她。”

“唉?你刚才不是说……”

“是,不过是两码事,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略显气愤的瞪着他。

王杰又想了想什么,接着说:“死的人是个外国人。”

怎么会是外国人呢?

“外国人……怎么回事?”

“我把这件事跟你说了吧。”王杰露出神秘的目光。“不过你得保守秘密。”

我点点头。

“小宇,我就叫你小宇吧。你的文章我看过,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撒谎的人,所以我相信你进了还乡河,却从马王庄走出来。但你也得相信我一件事,刚才我说的那具尸体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印尼人,他一夜之间,死去的身体从印尼海岸飞到了还乡河。”

七、超自然协会

王杰说话时尽力保持住他自己的镇定,以掩示某种按捺不住的激动。我吓了一跳。拍了拍脑袋:“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杰又肯定了一次刚说过的话:“是真的,我告诉你,前天印度洋发生海啸,死了几万人,昨天那具尸体我们查过了,就是印尼人。”

我努力维持一种平静的态度,并一点点开始分析他的话。公园里死了一个人,那是个印尼人。正好前天就在印渡洋发生海啸。可是,这好像根本就不能证明出什么,我听不出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来。接下来我就把这个想法向王杰说了。
 0   2006-08-24 08:00:0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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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我也知道。”他接着压低那已经很阴沉的声音。“但是,我偷偷查过资料,丰润区最近根本就没有外国人入过境,更别说印尼人,全国都少之又少。”

“还有呢?”

“还有,那个印尼人是被淹死的,而且,是海水。你能听明白么?”

我没有回答。

“好吧,也许这些都不能让你信服。”王杰把双手插进自己的口袋里,这看上去,他更像电影里的一名特工,就像《黑衣人》里的那种。但是他现在穿的可不是黑衣服。

“我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是一张超市的收据。知道吗?那是一家印尼的连锁超市,我在网上查过的,只有印尼才有,更有趣的是,上面的日期正是前天海啸的下午。”

我终于忍不住了,对我来说,现在就像在拍一场无聊的科幻电影。“算了吧,王杰,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恕我直说,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杰并没有生气,他说:“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人是在印尼海啸中淹死的,然后他的尸体由于某种原因卷入到了另一个空间中,又从那个空间在一夜之间进入到了我们发现他的地方,还乡河。”

“天!”我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这番莫名奇妙的话会有人相信吗?”

王杰不冷不热的反问了一句:“你觉得你从还乡河进去,又从马王庄出来的事,会有人信么?”

这话一下把我问的哑口无言。

现在的王杰和在医院时的王杰好似是两个不同的人。他双眉像罗所长一样紧锁,言谈就像一个中年人。让我不得不感觉出来,王杰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可这件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让人无法疏清条理。这个时候我认为,如果王杰真的了解这些事的来龙去脉,那可能事情会有所转机。至少到现在,应该能确定一点,他并没有以一名警察的身份在面对我,警察不可能会向我透露出这些事,与此同时,我相信他告诉了我这些事,那么,我也一定会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还乡河的门口和平时一样车流很少。行人也少的可怜。就算这里没有大雾,也是这样。冬季少见的阳光散落在这片土地上,也不觉得热,也不觉得冷,谁会想到,这里曾是一片白色的地狱,现在好了,每一个物体都适宜的反射着阳光。然而阿华在走进浓雾之后,却随雾一起消失了,我竟然想,阿华或许还站在那,只不过阳光透过了他的身体,再没有反射回来。

“其实,我是想要帮你,真的。”王杰的脸色柔合了许多。

“恐怕你也需要我来帮助你什么吧?”

“呵,一点小事。”

“那,警察同志,说说你的条件?”

“别把我搞的像特务。这对你我都有好处,我只想带你去见一些人。”

“什么人?”

“超自然协会的人。”王杰压低了声音。

“真的有这样一个协会?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嗯,是一个自由组织的,不过在这里,也是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分散在全国各地。主要是研究一些超自然的现象。”

“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们?”

“你以为你昨天走进的是什么?是雾?告诉你吧,那不是雾,我们已经研究了很长时间,那根本就不是雾,现在我们也掌握了这些雾状体的一些踪迹及资料,但还缺少实际的东西。我想,现在你知道我会什么会找到你吧,你是唯一进过那些雾又活着走出来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去一次。”王杰严肃的向我说明了这一点。

我将两手一摊:“我这就很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你当然会帮我们,因为我们可能会帮你找到你的朋友。”

王杰的话,再次直中我的要害。“你们可以找到他?”

“嗯,我想,如果你能配合,找到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几乎都要相信你了。”我一动不动的看着王杰。

“事情你自己考虑,我不逼你,当然,你要想到外面去说些什么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再说你真的不想去救你的朋友?”王杰一点也不在乎我的话,径直向警车走去。

我跟到了他身后,想当然,我一定要救出阿华,从王杰看来,他的话也有一些道理,但还是不能让人信服的,不过,王杰说的对,现在没有人会相信我,既然他相信了我,我也应该相信他,毕竟,这可能真的是最后的机会。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其它条件吗?”

王杰为我打开车门:“有,就是,保守秘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对王杰这人没有好感,可能是因为他的心太深,深的让人读不懂,这么小的年纪就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这感觉不好。

“超自然协会?研究?哼。”我坐在后面对他所说的这些词不屑一顾。

“怎么不能研究了?”

“说的好听,就你一警察?”

“更正一下。”王杰熟练的插入汽车钥匙“就我,一名身为复旦大学自然系毕业研究生的警察。”王杰说着发动起了警车。快速的行驶到了公园边的马路上。

我靠在了后座椅,我终于被折服了。

车在一家旅馆门口停下来,这是一家靠近丰润区火车站的小旅馆。像这种规模的旅馆在此处有几十家,一到晚上,这条街便灯火通明起来,大部分旅舍里看店的都是老板娘,入夜时就会走到街上,问那些下火车的人要不要住宿。有相当一些,里面都是做些色情勾当的,听说防范的也好,几次围缴,都扑个空。

车一在这停下,那店里的老板娘就不安的跑出来,有30上下的年纪,脸面上涂抹的好似才从面粉车间出来一般,想是现在正下午,旅店的也不敢有什么内容。老板娘跑出来便满脸堆笑:“怎么啦?唉哟,我们这都是有手续的。”

王杰也不睬她,只甩下一句话:“我朋友在这租了房,我找他们。”

老板娘还不敢信,紧跟在身后。“你朋友在哪间啊?我带你去。”

“302。”王杰一说出这个房间号,老板娘却不再跟了。兀自转头走开。

“你们一直在这订了房?”我问王杰。

“嗯,一直在这,但从今天开始就不会了。”王杰望了我一眼。那也是一定的,王杰或是怕我走漏了消息,今天见我面后,就会另找其它聚点了。

“我看你们这更像搞传销的。”

“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

在阴暗走廊的一角,一扇门上用油漆草草的标着‘302’这三个数字。王杰将手背放在上面,用四根手指有规律的依次敲击起来。反复三次后,房门被缓缓的打开了。一张削瘦的脸出现在门的缝隙中,他眉毛很浓,两边的脸瘦的凹了进去。他看了我和王杰一眼,就打开了房门。这屋子有四间床位,除了开门的,里面还有三个人。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边上还有电话和路由器,看样子,都连上了网。

那三个人有两个戴着眼镜,也有三十岁。剩下的一位年纪大些,有50左右,黑发中夹杂着一半白发,身着西服,很文质彬彬的,脸有些微胖。我一进来,那三个人都跟着站起了身,年老的并走到我身边,看来他应该是这些人中的领导者。他笑着和我握了握手,并让我坐了下来。王杰向我介绍说这是革教授,另一位很胖的戴眼镜的人叫吴同,计算机分析类硕士,还有一个戴眼镜身材适中的叫刘珂,他总是笑呵呵的,他与给我们开门的那个削瘦的人都没有介绍他们的专业,那削瘦的人对我说:“我叫高鹏,鹏就是朋鸟的鹏。”他和刘珂不一样,他不苟言笑,但也并不凶。

我说:“你们叫我小宇就行了。”

“哦,知道,知道。”革教授笑着回答了我:“王杰对我提起过你。”

革教授似乎不太善于交际,他和我先是攀谈了一些天气及学术上的东西,我是很大一部分都听不懂的,他也没深说,不一会儿,话才切入到正题:“哦,你走进过那些雾里是吧?”

说到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说:“听王杰说,那其实不是雾,是么?”

“嗯。”革教援抿了一下嘴,点了点头。

“你和你朋友进去的?我想知道你在里面都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白色的雾,而且是不透明的。”

“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在里面是否看到了彩色的雾。”

我闭上眼睛,身子前后晃了一下,那时的情景又浮现出来,那种景色哪怕是想一下,我立时也感到呼吸急促了。

当我把一切都讲完时,就像才从催眠似的梦境中走出来一般。而一旁的人都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个不停。

他们给我的感觉是一批致力于研究的人。

我对这些研究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革教授很兴奋的对大家说:“你们看,我说过这里面内部一定有个能量场。那能量场还是以自转的方式来维系的。”

革教授又高兴的望向我:“你说的这点很重要,我们没人进去,但从你说的来看,是可以进去的,既然你能活着走出来,那我们一样能找出办法。”

“那能救出我的朋友吗?”如果救不出阿华,那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嗯……不过,我们得先进去一次。必需进去把那能量核毁掉,才能施放出其中的东西。不过……”他又思考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个假设。”

“假设?说了半天原来只是个假设?”显然我已经生气了。

“明天雾还会来,你要不要参加?”高鹏冒出了这一句。

八、拦劫

第二天,我穿上了一身新衣服。甚至还拿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水和食物。我做好了穿越撒哈拉沙漠似的准备。我一直劝说自己这些都是有必要,不过不管怎样,我决不会再走进那些雾一步。

他们那些科学疯子知道雾还会来,竟然还知道这次来的路线。他们能分析的这么透彻却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公布倒是很让我奇怪的。科学家总有科学家的作法。可惜,自然的力量是难以预料的,何况是超自然呢。

写到这我的动力丧失了很多,只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想象这其中还隐含着多少谜一般的要素,以及我想,没有没必要再写下去了,因为这中间其实我知道的太少太少。
 0   2006-08-24 08:00:4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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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还是会写下去。故事还没有个结尾。

一眼望去,全是荒野。没有突起的丘脊,没有下陷的坑渠。满地的黄土,却找不到任何植物。除了我现在所在的一间小土坯房外,也没有其它建设。我听说其实这里以前是长庄稼的。很多高粮。这间房用来守夜。但几次沙尘暴后,便没人在这里种庄稼了。这地方离城市很远,也不通车,若说要说,得个把个小时。

这间地坯房里有我,还有所谓超自然协会的这五个人。当然,其中包括王杰。

屋子里摆满了很多检测用的设备,应该在几天前就运到这来了。每个人都在忙着调试。这是在上午,我越发的开始紧张。

中午很快就要到了,凭以前的经验,雾也要到了。

我开始对这些雾特别敏感,自己不由自主的扣起手指。这不敢想象这次会不会和上次一样,还是我这次,会不会就没了。

超自然协会这帮人,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他们在忙碌的同时,还冷不丁的看我几眼,一种不让人察觉的眼神,而且我还发现,王杰带了枪。我此前没见过他带过枪,他带枪作什么呢?那把枪别别扭扭的揣在腰间,被衣服盖住,突出来一大块。我也是在他起身时不经意的发现了这把枪。我又有了种不详的预感。这个超自然协会是个什么来头?不对,王杰别枪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警察,像个杀人犯!想到这,我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

我在层层的恐惧包围之下。

就在这个空档,雾不经查觉的来了。

好像海水一样的雾,忽一下的袭来。在离我们房子50米远的地方冲荡过去。连绵不断,悄无声息。

这景观让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直直的看着。

革教授激动起来:“它来的太快了。这不好,刘珂,吴同,你们把东西搬进去,高鹏,你跟着他们,把带子栓牢。”

革教授用手紧紧的把住窗沿,一刻目不转睛的望着这片雾海。

刘珂、吴同及高鹏的衣服是特殊制料的,腰间有个钢环。上面套着绳索,绳索的另一头就栓在屋中的一个铁柱上。这铁柱很结实,两头用螺栓铆了,底下是混凝土浇筑的。

这些人一定早有准备,这些事情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

刘珂和吴同迅速搬起一台设备,这台设备是这些中最精密的。嵌着很多按钮,一堆二极管像在夜空中的星考一样闪烁个不停。左边还连着一个管子。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整个设备就好似一台极先进的吸尘器。

高鹏跟在两人的身后,拖着三根绳索,向浓雾中靠进。屋里留下了我、革教授和王杰。

我更希望留下的是走出去的那三个人。然而他们很快就在雾里消失了。

余下的是空旷的小屋和安静中的三个人不均匀的呼吸声。

革教授操作着别一台仪器。王杰不时的看看表。

“他们已经打开仪器了。”革教授说道。

“收集到了吗?”王杰问他。

“没有,很奇怪。”我看到革教授头上冒出了汗。

“他妈的,怎么回事,现在按时间应该已经结束了!”王杰突然吼叫了起来。

“拉绳子!”王杰又叫到。

我和革教授去拉他们的绳子,可绳子却一动不动,仿佛被钉在了雾中的什么物体上。那一头不会是人,不然不可能拉不动。

革教授面色惊恐再次尝试,绳子却陡然绷直了,像一场拔河比赛,绳子绷的很紧,对面有什么东西在拉着它。王杰也害怕了。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革教授团在地上打着哆嗦。王杰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角将他拎了起来。

王杰根本不是警察,那个革教授也不是他们的头目,王杰才是直正的头目。我觉得这实在太疯狂了,我在和一帮疯子打交道,我根本就不应该信任他们。

我直步向门口走去。

王杰冷不丁的掏出手枪,乌黑的枪口正对向了我。“你要去干什么?”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反问了他一句。

“哼。”王杰冷笑了一声:“我是谁你有必要知道吗?”

“你根本就不是警察!你也不想帮我救出朋友。”

王杰的眼神终于变得狰狞起来,他的眼睛几乎括大了一周。那把枪口依然直直的瞄准住我。“小宇,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救你自己吧。”

我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从王杰的眼神中来看,他是认真的。这枪声随时都可能响起。我想跑,但我知道我没有子弹跑的快。

“你出去,顺着这根绳子进到雾里去,去找他们。”王杰拿着手枪向我挥了挥。

我还在发呆时,他又向我挥了挥枪:“快~”

我不由自主的移动起脚步,向绳子靠近。一切来的很突然,我那不详的预感终于来临了。我从王杰的身边走过,他的枪口一直指向我。我又看到了革教授的脸,他的脸面向窗,两眼张的巨大,面色惨白。他突然指向窗外叫到:“它们过来了。”

我和王杰不约而同的向窗外看去。只见那些雾飞一样的向小屋袭来。中间还夹杂着五颜六色的斑点。我们都傻了。

革教授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不行!不行!它的内核爆发了!我早说过不行!”

他抬着头望着王杰:“我说过!我说过!你以为那是什么,你得不到他!那是四维空间!四维……”

“砰~”

枪响了,一团白色的东西和血浆从革教授的脑后喷射出来,溅落在了地上。一枚弹壳叮铛的掉在了王杰的脚下。革教授就像一团棉花一样卧在了地上。

“老东西!”王杰忿忿的说,之后,他迅速的将枪口指向我,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板机。就在这个同时,突然整个房子晃动了。一大块房皮塌下,掉在了地上,这震动让王杰的子弹打了我身边的一个桌面上。木屑都飞扬了起来。我和王杰都站不稳,跌坐地上。王杰果然是个杀人犯,他杀死了革教授,又要杀死我,但我还是不明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能多想了,雾把整个屋子都罩了起来。

枪掉在了一边,雾也从天花板和门口渗了进来。王杰慌忙的站起身,向身后的一堵墙狠踢了一脚。他竟然把这堵墙踢塌了。想要把这墙踢塌,腿上得要有超出常人的力气。可见王杰腿上的功夫了得。

可是王杰并没能跑出去,墙后还是雾,突的向王杰身上涌了过来。王杰下意识的侧过头,用又手挡在前面。可是雾还是一瞬间就将他吞嚼了。他侧过头时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与绝望,邪恶的灵魂,就这样被溶入到雾中了。

我死死的扒住身边的桌子,可雾还是不留情面的把我拉了进去。又回到了这可怕的地方,我抓住桌子一动也不敢动。可桌子也好像不在原地了,我们都飞了起来,连天花板都没有碰到,直直的飞了起来,然后很快的向下落,和坐过山车时的感觉一样。我大叫着,坐过山车时我就这样叫,此时叫起来也很恰当。

接着就是眩晕……

我看到了很多东西,世界是混沌的。各种电线杂七杂八的缠在一起。还有一些生物,有我见过的,和我没有见过的。那些我没见过的,我相信地球上也绝没有。它们有的只长着一个眼睛,身体好似我家的变压器,身后拖着长长的线。有的长着巨大的牙齿,在我身边打着转,突然一个流着血的肉团冲过来,是一个人的身体,全身扭曲了,几乎变成了碎末,向下淌着血,可眼睛还在咕碌的转,在看着我,然后直冲着我飘了过来,它身上还拖着一半衣服,一件被血染红的米黄色外套……

“小宇~小宇~”我再睁开眼睛时,就听到一个人在这么叫我。这声音太熟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只能让我看到一个人影在我面前。

我脑海中很乱,我极力想找出这个人。‘小宇~小宇~’这几个字,我在记忆里努力的寻找着,突然一个名字出现了,我攥紧了他的胳膊,是阿华~!

四周还是空旷。黄土。土坯房没有了,但是那个桌子还在。我就爬在那个桌子上。

阿华神奇的出现在我面前。我顿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在这哪?这,这是哪啊?”阿华问我。

“阿华!”我坐了起来。“你这几天去哪了?”

“这几天?”阿华感觉很纳闷。“咱们不是才进来吗?你跑哪去了?我才从雾里走出来,迷路了。”

“阿华,你说咱们才进来?”

“是啊,可是我找不到你了,就回头找你,怎么找也找不到,却发现了一根绳子,我就顺着绳子走,一会绳子也没了,我再走几步,就看到你了。”

我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是我们的那根绳子把他带回来的。这个世界,太他妈的奇了。

一切都过去了……

但前提是你什么也不要去想。阿华死也不相信他走失了几天的事,包括我找来杨琦向他解释。阿华说:“你们谁要再向我提起此事,我就和谁绝交。”

但没过几天还是提了,而且是阿华先提的,他告诉我警局的罗所长死了,死时正是我发现阿华的前一天。一些资料被抢走,死因是头部中了一枪,立即死亡。当我问及那些资料内容时,阿华只是说,他警局的朋友告诉他,和一些恐怖组织有关或是一些非法研究机构的。但阿华还是不想谈这些事,他说他晚上会作噩梦,梦见雾变成彩色,然后人在里面都扭曲了。

我没有报警,我不想再和警察打交道。都过去了……因为再也没有下过雾。

九、关于斑雾

写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

然而谜还没有解开。

首先,关于那网页。为什么一夜之间会消失。为什么网页中删去了大雾这些字。为什么杨琦说那不是雾,却收到了大雾警报。后来那些新闻又有了新的发现。落进红薯地里的不明物体是两台人造卫生的残骇,可是它没有按指定的位置落下去,负责人也不明白原因,还有青岛的不明飞行物的确是飞机,也是偏离了航道。如果说都和雾有关系,那只能这样解释。

这是我和杨琦一起探讨后得出的想法。

那雾是什么。那雾不是雾,应该说可能不是来自地球的东西。重点并不在雾上,而是出在彩色的斑点上面。在革教授死前说了:“四维空间这个词。”然后王杰就把他杀死了。我们分析出,那些斑点就是一种能造成四维空间转换的物质。它可以吸收附近的物体,然后在一定的条件下再把物体施放出来。这种东西不是在地球上才会出现的,它可能存在于宇宙中,它吸收了宇宙中的很多东西。包括那些乳白色像雾一样的物体,也是它吸收进去的。以下也许可以证明。

印度洋的海啸,也许在那个时候正好有这种四维物质从海面经过,或从地底经过,结果造成了海啸,而后很多人失踪,包括在还乡河发现了一具印尼人的尸体。(后来尸体被盗),还有就是我进入雾后,和阿华进入雾后出来的地点发生了转变,而阿华的时间概念也发生了转变。我们可能就是进入了四维空间,由于没有进入太深或什么别的原因,使我们都走了出来。

四维空间内是以不平衡的扭曲表现出来的。从雾冲到房子,而房子发生裂变就能看出,至于失踪的那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已经扭曲了也无从考证,还有深夜的电话就更加骇人了,这些都没有办法得出证据。

不过此之后我很讨厌雾天,在下雾的时候也极不喜欢出门了,那女人的声音也常常在我梦中最深处频频出现。

关于超自然协会,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任何有关此协会的资料,只不过那天我抱住的桌子抽屉里面,却有几张资料。除了些记录表外,还有一张技术售出单,杨琦说他们可能是几名异想天开的学者,但对四维空间的东西有一定学术认识。他们想通过某种渠道想要证实这些发现及成果,并卖给一些组织,这些组织有可能就是所谓的恐怖组织。而罗所长,可能是被王杰杀死的,他偷出了资料,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我查过,王杰是个实习警员,所有证件齐全,但毕业证后来发现是假的。而且复旦大学也没有王杰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个组织也不明了,杨琦的观点一直保持在是这几个人的谎言罢了,我却有不同观点,我相信这几个的力量还远远不能如此,我感觉他们背后一定还有更复杂的背景。

至于这些人,现在却不知道已经飘落在宇宙的什么位置了。他们这次的行动意外的救回了阿华,而我也竟然两次安然无恙,他们都死了么?或是,还在里面活着?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再有人,将他们拦劫下来呢?

雾天,请不要出门。
 0   2006-08-24 08:01:32  回复
meiguo.com 创始人

emotion

1   2006-08-24 07:56:3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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