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心情松弛下来的时候,就是离十二点又过了一分钟。我的心突然的就那样紧张起来,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它来了。任凭白天发生的所有发生的一切,任凭刚才的风平浪静,而现在只有那唯一的单调的感觉——害怕。我下意识的把刚才松开放在床上的十字架又重新握在手中。我死盯住窗户,因为我感觉到窗外有什么在盯着我。然而我看到的只是百叶窗和缝隙中由对面透露过来的灯光。可是我相信我的直觉,当一个人在你周围盯着你时,特别是在很宁静的环境下,你是能感觉到的。
鬼,幻觉,我到底该相信哪种?如果它是鬼,它为什么不把我房里的灯关掉或是让灯一闪一闪的,这样不是对它更有利吗?好啊,来呀,我自有对付你的东西,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就在这时,我又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就在窗户那边,越来越浓,而且渐渐在向我这边靠近,一点一点的。我全身又开始出冷汗,心速加快。我尽量克制住自己要镇静。但随着那股杀气的靠近,我发现我的头开始发晕,发晕的程度和它靠近后的距离成反比。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喊着:别怕,坚持住,一定不要向它认输,我还要活着。我左手自然的把十字架越捏越紧。就当我感觉到它就要到我的面前,就当我感到我快要坚持不住要昏过去,我鼓足勇气的将左手向那股杀气冲了过去。可、、、、、、我感觉到的杀气不但丝毫未减,反而又重了许多。为什么,为什么它不怕十字架?电视里的鬼都会怕十字架的。难道它是我的幻觉或者它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老鬼?我的心已随着出手的那一刻悬至半空。随之而来的恐惧更是难以想象,只觉得自己已经处在生死边缘,我还能想象到它正在为我刚才愚笨的出手而冷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我想到了遥控器,便马上按下了开机按钮。音响是打开了,可是当我接下来去摸VCD的遥控器时,我摸了个空。我发现那个遥控器在我刚才的慌忙中已被甩出离床一米远。我已说不出我到底是失望还是绝望了,只觉得我快要疯了,在全身瘫软的情况下。在这紧要的关头,我拼尽全力,毫不犹豫地朝地上滚了下去,在那顾不得许多的情况下也就不会怕疼了。我这才发现一个人要为了活命那所迸发出来的拼搏力量是多么的强大。遥控器,此刻我只想去抓住那个遥控器。当我用颤抖的手去抓住它时,我那近乎疯狂的心理是变得多么的兴奋,就像溺水的人找到了根救命草一样。我终于打开了VCD,可是,没有声音。啊,无碟。我快疯了,不好,这才想起三个盘中只放了两盘歌碟,怎么现在偏偏就遇上了个无碟的,老天要绝我不成?
此刻我已被杀气完全笼罩。模糊中我看清了换盘的按钮,按了下去。终于,有了声音。但是,又是巧级了,在这张黄家驹的专辑中,第一首歌就是“长城”。“长城”一开始就有一段近似鬼叫的配音,现在刚好起到了为鬼配音的效果。我受不了了,我要崩溃了。我在焦急、恐惧中在遥控器上一阵乱按,却始终没有按下菜单按钮,电视上出现一连串的“您按错了”。其实我应该按“下一曲”的,那个键在最下方,很容易找。只是我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像个傻瓜。
黄家驹的歌声终于我度分如年的等待中响了起来。我的心情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歌声,能让我激动能带给我欢乐的歌声。呵,我的恐惧心理已经大打折扣。那股杀气似乎也在逐渐减退。看来今天想出来的真的是万全之策。刚才那拼命一搏也算值得,想想滚下床的那个动作也算的电影中的一个特技吧,太真实,太自然了。
我开始平静下来,而且逐渐趋于正常。那股杀气似乎消失了般。黄家驹的歌声仍在唱着。突然我又听到了那异常的声音,尖,凄厉,来自音箱,夹杂在歌声中,分外刺耳。
“怕——了——吧!”
我的心突的一陡,也许是被吓得麻木了。在回过神后我忍不住大声的吼了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竟听到了回答,急什么,时候还未到。
然后再没了她的声音。我关掉了音响和VCD,一切又安静了下来,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只有我的内心在承受着巨大的震撼。幻觉,在音响响起来后还听到那凄厉的声音时就已经绝对排除了它的可能性,因为我打开音响本来就是准备用来破坏幻觉的。能在音箱里和我对话,这能用什么来解释呢,除了真的有鬼。
我坚信它是鬼,但我并不打算再去和同事们争辩,不但不会有结果反而会让他们真的认为我的神经出了问题,要是被他们拖进疯人院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说时候未到,什么意思?她到底是想杀了我还是想在时候还没到时活活将我吓死?不,碰到鬼算我倒霉,但我决不会那么没志气被她活活吓死,而且我一定要活下去,即使是采用逃避她的办法,这个办法我在第二天就采取了行动。
我在彷徨和麻木中睡去,一个梦都没有做,太累了,熬到那么晚,再做梦非得累死。
4
一大早来到办公室我就吩咐好弟兄们三天之内一定要给我找到房子,他们拍着胸脯答应说一定给我找套物美价廉又能和单身美女邻居的房子,我说那就好。但今晚我无论如何是住不成这种理想的房子的,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住在家里的。本来想跑到他们哪个家伙家里和他们同居的,一想不方便,他们要么是当夜猫子深更半夜还在外面陪女友浪漫要么就是有老婆要亲密有孩子要培养。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公司,就在办公室里凑合着呆一夜吧。我便找了老总商量,老总通情达理,听我拍了几句马屁哀求了他几声后,就批准了,我马上说下辈子作牛作马来报答你。但我踊跃的说分点任务给我吧让我消磨消磨,我加班两小时。老总没放过这个让我表现积极的机会,给我分了任务。
下班回家吃了饭,然后带了条毯子到公司里过夜。
加班,我开始处理老总交给我的文件。文件多,但都是写觉得易处理的文件,需要动脑筋的地方并不多。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一看表,才九点,把剩下的两个文件处理完又过了二十分钟。躺在椅上休息了一会,时间还是很早啊,九点半。我有至少十一点睡的习惯,就是没事我也喜欢瞎摸瞎搞的挨到那时才睡,不然我睡不着啊,翻来覆去的多难受。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不正好是放一部电影的时间?我一边用计算机登录电影网站一边思考看哪类的电影,三级片?不好,特意在公司里过一夜竟看三级片。恐怖片就更不行了,我本来就是为了躲避家里的那只恶鬼的,看恐怖片岂不是自己吓自己?随便找部搞笑剧看得了。失望!一个小时后我发出这样的感叹,一,几乎所有的故事情节我都能一边看一边猜想得到;二,里面所谓的“美女”全是由恐龙组成;三,里面的搞笑太过低级,就像一群白痴在自各傻笑,很多台词我小学三年级时就会了。这样的片子只适合给学前班的小孩看,对,应该加上一条“十岁以上人群不宜”的警告。
我愤怒的退出影片的观看,干脆一头扎进有个聊天室里瞎掰了个天昏地暗。一掰就掰起劲了,我一边厚颜无耻的与一群天真的小MM吹个没完,一边和一群男士们练骂技,包括直接的叫骂,明讽暗讽,恶意的中伤,挺热闹。
就在热闹的最高峰,突然,聊天室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因为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聊天室里所有和我聊天的人在同一瞬间消失在我眼前。怎么回事?又没死机,又没中毒什么的。我试着查看计算机的另一些东西,包括公司一些重要的资料,都在,很正常啊。谁会相信所有和我聊天的人会不约而同的退出聊天室?而且是在一刹那。
在聊天高潮上被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我也没劲再进其它的聊天室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一点一截。我睡得着了,然后我关掉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之所以安心是因为我心想任凭那个恶鬼在我家里怎么作恶多端恐怖至极,可是我不在啊,她能拿我怎么样?就算她知道我不在家,难道她还半夜去找我不成,她又不是有比狗还厉害的嗅觉能嗅到我。嘿嘿,难得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心里踏实难免又会作些美梦。这不,我正梦见参加世界名模大赛,还坐在舞台的最前方,真是太有眼福了。看着那些漂亮的性感美眉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扫兴的是,还没让我尽兴我就醒了,想尿尿,憋醒的,唉!要怪就怪睡觉前兴奋又是喝可乐又是喝咖啡的,现在好了,半夜的起来撒尿还打扰了自己的美梦。
撒就撒呗,我起来打开灯,打开办公室的门,又打开走廊的灯,然后向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可是走了几米后,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明明穿的是一双运动鞋怎么会发出皮鞋的脚步声?我犹豫着又走了几步,边走边仔细辨认了一番,听出那皮鞋的声音来自身后不远处。跟踪?念头在我心理飞速转着,我一没钱二不是女流之辈,人家劫财劫色都不可能。谋杀?我只是那么一个平凡的人值得谁来谋杀?再说经过保安巡查后,今晚就我有人在公司,谁能从那坚硬的防盗门进来而且能不引起警鸣?我自然而然的对这奇怪的事有了警惕。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随机应变就是了。在那皮鞋的声音哈在随着我的脚步一起响,在我转过身正要推开卫生间的门时,我眼睛的余光向那个声音射去,接着我感觉到我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字急速的张开。因为我的余光里,连人影都没看到一个。我脑子里马上有所联想,一看手表,十二点,一个恐怖的数字。“铛”“铛”“铛”皮鞋声还在响,强烈的震动着我的鼓膜。三秒钟之后,我忍无可忍之下,疯狂的向亮着灯的办公室冲去,那是我认为我唯一的去处。
或许我更应该往大街上跑去,毕竟年是公共场所,到处有路灯,而且即使是这么晚路上还是有不少车子在行驶。但是别说我现在根本就出不了公司的大门,连下楼我都不敢去,除了我所在的这层楼其它各层楼的电闸均被关,楼下是一片漆黑。
一闯进办公室我就马上将门锁上,经过片刻思考之后,我认为,事情该有个了断,反正那女鬼的本事大,我躲哪不行,我绞劲脑汁用劲所有的办法都对她无效,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被她恐吓死倒不如来个速战速决,一了百了。或许她就会这些吓人的本事。办公室的灯在闪了几下后,熄了。明摆着吓我,她直到今天还没直接的伤害过我。我拿出七分胆气用十分洪亮的声音吼道“”我知道你现在正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盯着我,我也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有好意,我也知道你本领强大,我躲不过你。我既不想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也不愿自己从楼顶上跳下去,既然这样,何不干脆一点来作个了结,在下感激不劲。“我觉得我说话的气势好伟大,和当年狼牙峰五壮士跳下悬崖前说话一样,视死如归。
我现在憋尿正憋得生不如死。
突然,房子里亮出一道光,是我的计算机被打开了。屏幕上显示着我刚才登录过的聊天室。聊天室里渺无人烟,原来刚才上网时发生的也是她的杰作。
“坐呀!”办公室里响起那女鬼的声音,另人发毛。同时在空无一人的聊天室里出现了一个名叫“星”的人。我懂得她的意思,她让我坐下和“星”聊天,而“星”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