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我在家中写灵异小说,苦苦思考着,但又想不出什么故事了,妈妈走将过来:“怎么,又在写鬼故事?”
我点了点头,妈妈道:“其实你不要把那些真实的东西写出来啊,自己编一点就可以啊。”我苦笑了一下,妈妈想了一会,好像是作出了重要决定,“好吧,今天妈妈就把自己知道的事说给你听吧,你看要不要写成故事吧。”
“你……你碰到过?”“对啊,我碰到过不少次,你奶奶每年七月半要回家就找我。”
于是,妈妈说起了在她知道的故事,以后也将陆续推出。
原来,这件事发生在妈妈的远房亲戚身上,是妈妈的阿姨,我要叫姨外婆的吧,叫代佩琼,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在那个年代如果孕妇要生了不是去医院,而是请来接生婆。于是就出现了一种名为“血糊鬼”的脏东西,她常常化成一个老太婆,还向路人问路“请问到某某家怎么走?”然后手里提着一个红袋子,红袋子里放着剪刀,红布等东西。
当年代佩琼生子时,就碰到了这种东西。“哎呀,怎么办啊,好疼啊,我看是……要……要生啦!”“啊,佩琼,没事吧,你别急啊,快……快去请张婆婆来!”代佩琼的老公急得直冒汗,一会,张婆婆来了,她一看这情形“准备热水,毛巾,剪刀用开水洗干净,快!”他老公等人便忙着张罗着那些东西,张婆婆轻轻抚着代佩琼的肚子,“别怕,来,使劲,对,再使劲!就快出来了,使劲啊!”
代佩琼哭喊着:“啊——好疼啊,疼啊,哎哟……”家里如此忙着,代佩琼的小女儿在外面蹲在地上玩办家家,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双脚,小女孩抬头一看,是一个老婆婆,满脸涨开菊花似的笑容,样子和蔼可亲,“小女娃,来吃糖,奶奶给糖你吃啊。”当时很少有零食,一颗糖也只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到,小女孩见老婆婆一副慈祥像,抻出稚嫩的小手:“给我给我,不准骗人哦。”“呵呵,奶奶不骗你。”老婆婆边呵呵笑着,边从随身带着的红袋子里掏出几颗糖来,“奶奶不骗你,小女娃你也不骗奶奶哦,奶奶问你,去代佩琼家怎么走你知道吗?”小女孩接过糖,放到嘴中用力的吸吮着,“代佩琼是我妈妈,我们家就住在前面,呶,那座房子就是我家。”小女孩边说边指着自己家对老婆婆说。
“呵呵,好。”老婆婆说着便提着红袋子战战微微地向代佩琼家走去。她走到代佩琼家不远时,就听到代佩琼痛苦地哭喊着,老婆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查觉的笑容,她抻出枯枝般的手,把窗户捅了个小洞,把眼睛对着向里看去,果然代佩琼正在产子。老婆婆向四处看了看,把红袋子藏到了一处草丛里。然后就站在窗户外……
“快出来了,用力啊。”张婆边大声喊着,边用双手从肚子上顺着往下抚,协助代佩琼顺利产子,以她的经验来看,应该快出生了。代佩琼也不是生第一胎,她自己也知道快生了,只好努力配合着张婆,虽说痛苦得紧,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代佩琼闭着眼睛只管使劲,当她睁开眼睛时,却看到窗户外站着一个老婆婆,老婆婆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口中还念念有词,代佩琼有气无力地道:“张婆,外面……外面那个……老妈妈是不是……同您一块的……”张婆向窗外看了看:“哪个老妈妈啊?没有啊?”
“没……没有……啊哟,好痛啊,就是……外面那个……老——妈妈啊。”张婆这时仔细地向窗外看,确实没有人,她一下子像想到什么似的,脸一下子煞白,声音也发战了:“你……你你……看到外面……有个……老——妈妈?”代佩琼闭着眼睛,扭屈的脸上全是豆大颗汗水,“她……她在外面啊……张婆……张婆您没……没看到?啊!好疼啊,疼……死我了!”代佩琼突然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汗如雨下。张婆有点急了,不会是那种东西吧?她又朝外面看了一下,没看到老妈妈啊!
代佩琼此刻几乎痛得死去,“张婆,我……我不行了……我快要……死了……”她喘了一大口气,继续说到:“外……外面那个老……老妈妈在念什么……是念……念的我的名……名字啊。是血糊鬼,张婆……我死了就快把我送到城里的卫生所……看……看能不能把孩子……拿出来……”话没说完又是“啊——”的一声惨呼,窗外老婆婆此时笑逐颜开,好似大事快成似的。
张婆也知道是血糊鬼来了,眼见着代佩琼就这么昏过去了,她吓得面色仓白,信口乱叫:“应生,应生快来啊,佩琼不行啦!!不行啦!!”代佩琼的老公李应生赶紧奔了过来,“张婆,张婆,我……我进来吗?”因为人们都相信孕妇产子时所流的血是污秽不堪,所以男人从不进产房,此刻李应生问的便是这个,“应生啊,快来啊!现在人命关天,哪管得了那么多啊!”张婆急得大声嚷嚷。
李应生“通”的撞开房门,只看到自己的妻子痛苦的在床上死去活来的打着滚,李应生吓得话也说不清了:“张……张婆,这……佩琼没……没事吧?”张婆边用力压着代佩琼,让她能舒服点,边对着李应生道:“快去……去把张道士请来,血……血糊鬼来啦!生不出来!”
李应生自然也听过血糊鬼的事,得知血糊鬼现在在自己家,“我……我这就去,佩琼,你没事吧?”当李应生把道士请来时,代佩琼已经差不多快断气了。道士一见这情形,什么都知道了,立刻从身上拿出几张符,用朱砂画了几笔,然后向门,窗,以及一切有缝隙的地方贴去,代佩琼看到外面那个老婆婆脸上突然露出怒容,口中念得更快,双手舞得更狂了。
一会,阴风阵阵,那风好像直吹向门上那几道符,那符摇摇欲坠,眼见就要被吹掉,道士不知拿了一把什么东西,向外一撒,“哄”的一声,一阵红色的火焰空的一冒,符便不再摇晃了。
老婆婆停止了挥动双手,而是从窗外向里看,一会又从那边窗外向里看,最后围着屋子打转,反正哪里不严实她就想从哪里进来,可道士好像知道她想干什么似的,看到哪能透风进来便在哪贴上一道符,那老婆婆不能进入,急得直跺脚,最后不知从哪把一个红袋子给找来,从袋子里摸出一把剪刀,对着代佩琼先是舞了几下,然后突然“咔嚓”一声给剪了下去,代佩琼一声惨呼,“啊——”然后便没声了,孩子生下来了……
张婆知道孩子已经死了,不然孩子出生时会哇哇大哭,拿起一看,果然孩子已经死了,而且脐带也不知怎么已经断了。
代佩琼此时无一丝力气,她怨恨地向外看了一眼,那老婆婆露出得意的笑容,还对她扬了扬手上的剪刀,然后一步一步战战微微的走了……
不久,人们便从代佩琼家不远的地方找出一个红袋子,里面全是女人的那种污秽物,还有就是一块红布和一把剪刀,带子里还留着一截小孩子的脐带……
转自: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