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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遗梦
网友【小梦】 2006-10-16 20:48:0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8    1
这是普通的一天,但对罗拉来说却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这几日,罗拉一直窝在校图书馆里。最近,她觉得自己变得很懒散,哪儿也不想去,每天尽是在这里看那些她以前绝对不会去看的琼瑶小说,怪不得连她朋友宁夏都说这不像她的风格了。也许是看多了这些书,她都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在平日,生性活泼好动的她根本不会安静地坐下看一天的小说。

忽然,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是为了小说中的人物的悲惨命运而惋惜,还是由小说想到了自己未来的人生。其实,她是幸运的宠儿,自出生以来,她一直幸福地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而如今,她也是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她是个漂亮的女孩,有着出众的外表,据说她的外祖母来自新疆,而她生长在江南,所以,她不仅有江南女子所特有的柔和美,更有塞外女子的刚强美。她从小习中国武术,更是精通柔道。她也有相当的智慧,她品学皆优,读的都是最好的学校,虽说这也与她那当省公安局局长的父亲都着莫大的关系,但她的考试成绩永远的是最好的,读书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件苦差事,于是,四年前,她也轻轻松松地考入了名校Z大的新闻系。而今,她的父亲也已经帮她选好了路,一毕业,她就会到省电视台工作了。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可她的内心却有那么的一丝惆怅。

幸好这丝惆怅是偶尔的,她有着乐观的个性,她喜欢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她能说会道,善解人意,乐于助人,于是很容易交到朋友,在与朋友的交往中,她常常忘却了烦恼。她讨厌孤独,因为往往在孤独中她会感到害怕,无名的恐惧,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从不告诉任何人,因为她也有她的骄傲。

不知看了多久,她的眼睛微微有点发酸,她看了看窗外,然后低头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11点了,她放下了书,毫不淑女地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中午已和宁夏约好去市中心广场边的肯得基见面。说也奇怪,明明是室友,却约在校外见面。

宁夏是她最好的朋友,大约还没懂事以前她们就认识了,因为她们的父亲是曾经是同事,两家人曾住在同一个公安家属大院。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宁夏的父亲在一次事故中丧生了,而她的父亲却平步青云,官也越做越大了,后来家属大院拆了,她们两家都搬了家,但这并没有影响她们之间的友谊,两人从小学就是同学,包括现在,她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学武术……

想到这,她轻轻地哼着歌,迅速地收拾好桌子上的那几本书,并向书架走去,在其中一个书架前站定了,并把手中的书放在了书架的第三层上,之前那书就是从这里拿走的。就在她要离开之前,她发现了一股异样,这时她发现了一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书。她小心翼翼地把书拿了下来,她看清了书面,书的名字叫《路经楼兰》。她大约翻看了一下,突然感兴趣了起来。她拿这本书去办里外借手续,然后离开了图书馆。

在校外,罗拉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打开了后车门,坐在了司机的后面的位置,据说,这是整辆汽车里面最安全的位置。

另人意外的是,司机居然是个年轻女子。这年头,各行各业的从业机会多了,但竞争也激烈了。于是,不少原本是清一色性别的职业也开始有异性加入了,就拿幼稚园老师、医院护士来说,以前历来就只有女同胞,而今也多了不少男士;而相对于来说,像司机,技师中倒也多了不少靓影。

于是,罗拉对这名女司机打量了起来。对方戴着一副黑框眼睛,皮肤很白,一头秀发被一根普通的发夹在脑后盘了一个髻,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工作服,但很新,双手戴着白手套,很干净与其说她是名女司机,还不如说是个文艺工作者来得跟恰当。也许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女司机开始和罗兰搭讪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在闲聊的时间中度过的。

终于到目的地了。罗拉付了钱,与女司机到别,下了车。这时候,有人冒失地拦下了她,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手拿话筒的陌生女孩,而那刚才那名女司机居然也下了车,向她走来,更夸张的是,边上还有几名拿着摄象机的工作人员和一辆专属省电视台的面包车。

虽然因对方的失礼有些不悦,但罗拉还是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

女司机也摘下了眼睛,罗拉发现自己认识居然认识她,不仅是自己,恐怕全省的观众同志们应该都认识她,她就是省电视台著名的娱乐主持人袁激,因为罗拉不太看娱乐节目,所以刚才一下子就不认识她了。

原来这也是个娱乐外景节目,主要是让不同的明星去体验不同的工作岗位,而今天袁激就是来体验司机的工作的,并在五个小时内要赚足300元,并把这些钱捐给一个叫兰娜的新疆女孩,她的家庭十分贫穷,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想继续求学。罗拉听完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身上仅有的300元,对于家境优渥的她,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先是一愣,然后再说了很多感激的话,其中也有不少是对她的赞美。她只是微微一笑,挥挥手离去。

一进肯得基的门,罗拉就往窗口的某个位置走去,因为她已经看到宁夏向她挥手了。

“你迟到了。”宁夏笑嘻嘻地看着罗兰说。

“一言难尽哦。”罗拉把刚才的遭遇从头到尾说着,接着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汉堡,这是她最喜欢香辣鸡腿堡,这是宁夏帮她点。

眼尖的宁夏看到了罗拉带来了一本书,“这是什么?”她问道。

“它么?”罗拉递了过去,又继续埋头“苦干”。

“《路经楼兰》?怎么对楼兰感兴趣起来了。”

罗拉没有回答,因为她满嘴都是鸡腿,无法开口说话,俞雯乐只好自己先翻起书来看。

不一会,汉堡就被罗拉啃完了,她用舌头舔了舔嘴角,仿佛意犹未尽。不过,她还记得回答宁夏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耶,只是在无意中发现它的,觉得有点好玩,就拿来看看而已。”她一边说,一边又拿起了一个鸡翅。别看罗拉瘦瘦弱弱,其实她一直是个大胃王,她却有着让所有女人羡慕的好身材。

午餐很快就结束了。

“对了,”宁夏说,“我表哥考古研究所开了个展览会,是汉代文物,今天是第一天,有没有兴趣啊?”

“汉代文物?”

“是呀,里面有一样东西你看了肯定会惊讶的。”

既然宁夏如此神秘地说了,那罗拉是一定要去看的。

也许是展览会的第一天,有很多人参观,光拿入口处来说,恐怕就有几十人了,但人们还是一个尽地往里面挤。

两人好容易挤了进去。虽然现在是冬天,但展览厅里却显得很闷热,罗拉觉得自己仿佛是烤炉里的猪了,形容虽不贴切,但她的汗已经流个不停了。同时,她惊恐地发现宁夏不见了,大概是被人群挤散了。她四处张望,大声喊叫,最后她还打宁夏的手机,但手机始终是无人接通,她放弃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是失散了,也挤不出去了,那还不如先看看汉代的文物再说,也许会发现什么好的新闻素材也说不定。乐观的她马上投入到对文物的观赏中了。

这里是省最大的展览厅,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罗拉的妈妈亲自设计的,罗妈妈是省著名的建筑设计师,罗拉曾经看到有关于这展览厅的设计,以为妈妈偶尔会问她一些建议,甚至有些建议妈妈也会采纳。这是罗妈妈的一种特殊的教育方式,她鼓励女儿去做她喜欢的事,可以所当初在高考填志愿时,罗妈妈也给予了罗拉很多的建议以及帮助,然后她尊重女儿的选择。于是罗拉最后的选择是读新闻系,她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虽然她也很适合成为警察或设计师。

想到这里,罗拉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她十分庆幸自己能成为爸爸妈妈的女儿。

接下来,罗拉开始专心地看起了展览。罗拉对考古并没有研究,对那个时代的事只是从初中和高中的历史课本上看到过,什么汉武帝啦,张骞啦,班固啦,等等。可是。为什么对在橱窗里的那些古物,她竟有那么一点的熟悉感。

罗拉随着人群走着,不知何时,她身边的人开始少了起来,也许是其他人去别的地方了。她继续向前走着,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手引领着她,她来到一个较小的展览室。罗拉记得在这个占地20亩,总面积为24000平方米的三层建筑中,一楼是综合展览厅,二楼是大大小小共八个展览室,三楼是办公楼,一般三楼是不对外开放的。而她现在就在二楼。展览室门口放着一个简介牌,从上面得知这里展示的是一个古墓,古墓的主人张昭诚,出生于公元前135年,死于公元前95年,只活了短短41年。张昭诚在西汉历史上默默无名,但其父张骞却是稍读过西汉历史的人都知道。

张骞,汉中成固(今陕西城固县)人。建元年中为郎,后被汉武帝派去出使西域。张骞二次出使西域,不仅丰富了中国人的地理知识,扩大了中国人的地理视野,而且直接促进了中国和西方物质文化交流,中国精美的手工艺品,而西域的土产也陆续传入中国。西方的音乐、舞蹈、绘画、雕塑、杂技也传入中国,对中国古代文化艺术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沟通了亚洲内陆交通要道,与西欧诸国正式开始了友好往来,促进了东西经济文化的广泛交流,开拓了从中国甘肃、新疆到今阿富汗、伊朗等地的陆路交通,即著名的“丝绸之路”。完全可称之为中国走向世界的第一人。

如果张昭诚真是张骞之子的话,那张昭诚就是在张骞出使匈奴时与胡妻所生的儿子。张昭诚并没什么大作为,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字。而这里却摆明了说是张昭诚之墓的展览,实在是有点意外。

罗拉看了半天的简介,终于向室内走去。

参观者并不多,因为这里的文物并不是那么珍贵,保存得也不是很好,但也有几件只有贵族才能陪葬的物品。

这时罗拉在一副古画面前停下了脚步。

画中并不是常见的汉代女子,如果按她的服饰推断,倒像是古代的西域人。

面对古画,罗拉的心一紧,无名的泪从她的眼眶中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滴在衣领上,脑海里开始浮现出黑白的画面,渐渐的,这黑白的画面清晰起来,仿佛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梦……

夜色已暮,虽已是初春,可晚上的风仍使人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凉意。

这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家的后园,一丝丝的萧声由远至近地飘荡在空气之中。

吹萧的是一位素装美人,她高贵而矜持地坐在石凳上,静静地吹着萧。她很美,她来自西域,她是她国家最美丽的女子,但她美丽的脸庞上却有着浓浓的哀愁。

一曲终了,她放下了萧,呆呆着看着天上的明月。

今日已是月圆之日,再过一个月,她将嫁为人妇。她本该高兴的,她的未婚夫婿是大汉朝重臣之子,长得可是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对她更是温柔体贴。她却不想嫁,因为她不爱他,他们的结合最终只是一场政治联姻而已,但事如此,她又能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叫做楼兰小国的公主,为了她的国家,为了她的亲人,她只能做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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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知道是谁,所以并没有转身去拒绝。

“夜深了,小心着凉,回房去吧。”年轻男子轻轻地说道。

她点了点,站了起来。

也许是坐久了的缘故,她一下子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亏得他及时拉住了他。

“没事吧?”他急切地问着。

她摇摇头。“没事,只是扭伤了脚。”

突然她被他一把抱起,她挣扎了一下。“我自己能走。”她说道。

他却不由分说,任凭她如何,他还是抱着她,径直向她的闺房走去。

她羞红了脸,只能任由他抱着。

一到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睡椅上,并吩咐下人去拿药酒,并亲自为她脱下鞋袜,为她抹上了药酒。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为自己忙碌着。

看到他为自己忙得一头的汗水,她心里有一丝愧疚,她掏出了手绢,为他擦去了脸上的细汗。

“其实你无须为我做这么多事的。”她对他说。

“你将是我的夫人,这是我该做的小事。”

“可我爱的人终究不是你啊!我实在不愿意心里想着别人,却嫁给你!”她哭喊着。

“不是的。”他抱紧了她。“你会忘了他的。”

“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能嫁给你……”她哭得更凶了。

“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保证。”他安慰着她,他也不想失去他,他宁可失去一切,却不可以没有她。

“不!我明天就去找皇帝陛下。我要他取消这门婚事!”

“不可以!这门婚事是陛下主婚的,是不可能取消的,如果惹得陛下大怒的话,你会因此丧命的!”

“可我爱的人只有他,我心里不可能再容得下另外一个人了!你放我走吧!”

“你这一生这一世都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激动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他压根没控制自己的手力,直到她疼的叫出声来。他连忙放开了手,她一下子摔倒在睡榻上。

他想去扶起他,但她却躲开了,她的眼里尽是恨意。

虽然他明知道她并不爱他,但他不愿意放她走。

他不再多说什么了,他叫来了下人,吩咐她们好好照顾她,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了伤心的她。

而她也只是蜷缩起身体,一个劲地哭着。

在一旁的书桌上,有一副墨迹早干的画像。画中的女子正是她自己,身上的是她最爱的服饰,她仍旧是最骄傲的楼兰公主。

……

罗拉怔怔地看着这一切,那些影象如电影般地在她面前闪过。

这些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看到这些她的心会如此痛呵?

来不及思考,突然一股无名的力量硬将她拉走,随之,她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罗拉幽幽地醒来,她发觉她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沙发上,而且头还痛的要命。她坐了起来,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使自己更清醒些。

“你醒了?”一个悦耳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罗拉抬起头,对方是个长相斯文的大男孩。

“我刚才怎么了?”她问他。

“你在展览室昏倒了。”

“昏倒?”罗拉惊讶极了,“那这是哪里啊?”

“这里是展览厅的某个休息室。先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这次展览的负责人,我叫陶然,是省考古队的成员。“

“哦,陶先生,多谢你了。”罗拉站了起来,向他道谢。

迟疑了一会,她又问道:“关于张昭诚墓里的那副画……”她和画中的那个她实在是太像了,以致于她有一种时空交错的错觉。

“其实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问题。”

陶然走向沙发旁边的一张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从桌上的一个锦盒里拿出一样东西,那似乎是一卷竹制的简书。

他又拿出了另一副手套,并示意罗拉戴上。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简书平铺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罗拉问道。看到陶然这么仔细,她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了,但她还是想问个清楚。

“这是从古墓出土的,根据上面的记载,这副古画上的女子是楼兰公主,而且曾经是张昭诚的未婚妻。”

“楼兰公主?”

“是的。他们的婚姻是带有政治性的,但从这简书上看出,张昭诚是很爱她的。可惜的是,最后,她还是死了,当时她还很年轻。”

“死了。”罗拉觉得有遗憾,美丽的女人大多都红颜薄命。

陶然推推了眼镜,继续说道:“据说她死后葬在了楼兰。”

“楼兰……”罗拉陷入了沉思。今天她是怎么了,为何在这一天里,她居然对这个古老的国度有了一丝的怀念,好似它与她有切不断的关系,化不开的情。

“罗小姐,罗小姐……”

陶然的叫唤使她又回到了现实中,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

“没关系。”陶然微微一笑。

“对了,我可以再去看看那副画么?”她提议道。

“没问题,我来带路吧。“陶然绅士般地帮罗拉拿起她的随身物品,为她拉开了房门。

罗拉不好意思极了,但又拒绝不了,幸好陶然的电话响了起来。

陶然看了看罗拉,又看了看电话,终于,他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罗拉远远地站着,环顾着四周。原来这里是展览厅的三楼,怪不得没什么人。

过了没一会,陶然结束了电话,向罗拉走来。

罗拉先开口说道:“陶先生,打扰你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你有事的话,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去的。“

陶然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把东西交给了罗拉。

罗拉接过东西,笑笑离开了。

陶然就这样看这她的背影走远了,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没问她的联络方式,但伊人早已走远,他只好大叹遗憾了。

不过,也许他们还会见面,他有这种预感。

罗拉站在画面前看了许久。

真是不可思议,她和她居然长得那么地像。惟一不像的是眼神。

画中的她有一双忧郁的眼神,使得她看上去是更加娇弱。

正当罗拉正在与画中的女子相对比时,她的包包中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她掏出手机,电话来自宁夏。

一接通,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宁夏焦急的声音:“大小姐,你在哪里?都快急死了我!”

“我还在展览厅。”

“什么?!你还在里面啊?你在哪个位置?”

“我在二楼的一个展览室里,是有关于张昭诚的那个。”

“那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罗拉开始耐心地等待着宁夏。

而且,她开始想象当宁夏看到那副画时的惊奇样子,肯定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宁夏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她显得有些生气。

不过,她边上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让罗拉有些惊讶。

因为他正是刚与罗拉说再见没多久的陶然。

看见罗拉正笑这看着他们,他俩赶紧放开了手。

“宁夏,难道陶先生就是你表哥啊?”罗拉故意说道。

“是表哥啊!”宁夏红着脸说,“不过只是很远房的表哥啦!”

“放心,只要不是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那还是可以结婚的。”罗拉一本正经地调侃着他们。

“罗拉!”宁夏跺跺了脚。

“好了,别闹了。”最后还是陶然打了个圆场。“原来你就是宁夏所说的好朋友。我是宁夏的男朋友。”陶然重新自我介绍。“我早该知道了,当宁夏第一次看到那副画时,就直说跟她好朋友长很像了。”

“宁夏的保密工作真是做得好。”罗拉笑得有点贼。“难道说怕我把陶然抢走呀?伤心呐,几十的友谊既然这么不值钱!”

“算我错了,还不行么?”宁夏求饶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得饿肚子了。”

“那有没有豪华晚餐啊?”罗拉简直是得寸进尺了。

“如果两位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已经在南洋大酒店订了位子了。”陶然开口替宁夏解了围。

“哇,今天可有口福了!”

全市人都知道,南洋大酒店是全市最大最好的饭店了,价格当然也是不菲的,所以平常老百姓是不会去的。托父亲的福,罗拉倒是也去过几次,每次去都使她惊叹不已。

晚餐后,时间还早,于是罗拉提议去大酒店附近的青藤茶馆。

这是一家具有浓厚中国文化的茶馆,竹藤、竹椅,还有一条内置的小溪,流水潺潺,更有许多不同的绿色植物放于室内,轻柔的丝竹乐曲飘荡在空气中,倒有一种鸟语花香的情调。

罗拉是这里的常客,有空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里喝喝茶,写点东西。

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小包厢。

点好茶点,男服务员也离开了。

他们也聊了起来,聊的无非是些平常生活的琐事或是他们儿时的趣事。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很晚了,幸好明天是周六,罗拉和宁夏今天也无须赶回学校了。

在交谈中,罗拉总觉得陶然有话要说,却是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终于她忍不住了,乘陶然离开去开车子的时候,悄悄地问宁夏:“你说,陶然是不是有什么想要说呀,要不,你问一下他?”

“我知道。”宁夏说,“其实这也是关于我们的一个问题。”

这下,罗拉奇怪了。“我们的一个问题?”

“你的毕业论文想好了没?”

“还没呢。反正到时再随便早点什么资料写点东西好了。”罗拉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这样的。

宁夏接着说道:“陶然下个月要去楼兰考古,而我们下个月也开始放寒假了,不如我们也跟去,这样论文也有点素材可写。你觉得怎么样啊?”

“不会吧,你们小两口渡蜜月,干嘛要拉上我。”罗拉笑嘻嘻地说。

“真是的,我是在认真的跟你说啊,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去楼兰做什么样的考古啊?”

“楼兰啊。”罗拉喃喃自语,“不要跟我说他们准备去找张昭诚墓里的那副古画中女子的墓地。”

看到宁夏用肯定的眼神看着她,她皱了邹眉头,还不时地咬着自己的右手食指,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一个习惯,只要她想问题时,她都会这样。

“宁夏,我……”她有些犹豫,到底是该不该去。

“这样吧,你再考虑一下。”

陶然也把车开到她俩的面前了,宁夏拉开车门,说:“上车吧,我们送你回去。”

“不了,你们先走吧,我自己打的回去了。”罗拉推宁夏上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0   2006-10-16 20:48:3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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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只好上了车,向罗拉挥挥手。“路上小心。你想好了再与我联络吧。”

“好!拜拜!”罗拉也向他们挥挥道别。

罗拉注视他们的车子开远后,她并没有拦车,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走着。

到底该不该去?

……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罗布泊荒漠,一群人正踩着龟裂的盐碱地,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凛冽寒风中艰难地行走着。

这是一支考古队,他们的目的是要找楼兰公主的墓地。每个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然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还在无数沙丘之后。

在这群人之中,始终有个女孩并没有加入其他人的考古讨论,只是偶尔会拿起胸前的照相机拍点什么景象。

她就是罗拉。

在来之前,她考虑了几乎一个月,终于她还是决定跟来寻找楼兰公主的墓地了,因为有太多谜需要揭开,于是她来了。

太阳已经下山很久了,队长决定要扎营。

就在扎营的时候,大家清点了一次装备,糟糕的是剩下的给养只够回去的路程了,是继续搜寻还是返回原地?

罗拉知道,大多考古队成员会选择回去,这会意味着这次考古的失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罗布泊实在是太危险了,立即返回才是最安全的办法。但是,那楼兰公主的神秘墓葬是那样无法让人割舍。

队长最终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再继续寻找半天,到中午再找不到的话立刻撤退。

也许真的没办法了。罗拉想道。

其实,当初宁夏邀请她加入时,她就应该料到这样的,毕竟,考古可不是那么一样容易的事,再说,这搂兰公主也许只是一个传闻罢了,光凭一卷从某个古墓里出土的简书不可能找得找的。

罗拉一个人窝在帐篷里的睡袋里。罗布泊的晚上实在是冷,她只能把棉被紧紧地裹在身上了,尽管这样了,她还是感觉不到温暖。

此时,她正在写旅行日记。

说实在的最近的日子实在是平淡的很,跟找考古队东奔西跑,也没什么收获,皮肤倒是让那些风沙搞得粗糙了不少。反正她也想回去了。

帐篷外面有人叫她了,她应了一声,可还是窝着没动。

过了一会,有人进来了。

罗拉抬头一看,原来是陶然。

“怎么不去外面烤火?”陶然问道。

“哦,我不想去。这样挺好。”

“那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

“还是我给你拿点吧。”

看陶然这么坚持,罗拉不好意思了,她点点头,说:“那我还是出去吃吧。”

“也好。那你赶快出来。”

看到陶然离开的背影,罗拉如释重袱,她总觉得陶然对她过于关心,关心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宁夏。难道说……,她不敢想下去了,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罗拉穿上了最厚的衣服,离开了帐篷。

她看到了宁夏正和陶然在一起说笑,她渐渐放下心来,她笑自己的敏感。

她走向另一边,远离陶然和宁夏,坐了下来,拿取食物,并与其他人交谈起来。

次日,考古队达到了孔雀河下游,可是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遇到了强烈的风沙,风沙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他们只好先躲里起来。待风沙过后,他们睁开眼睛,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一座古城出现在他们眼前:有城墙,有街道,有房屋,甚至还有烽火台。

除了罗拉和宁夏,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开始兴奋起来。

他们在城市中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在这里随处可见钱币、丝织品、陶器、写有汉字的纸片和竹简……

不知过了多久,队长召回了所有的成员。

“这大概就是楼兰城了。”队长激动地宣布。

所有人欢呼了。

罗拉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兴奋了。如果说,这里就是楼兰的话,那楼兰公主陵墓想必就在这附近了。

考古队暂时在楼兰城中扎营了。

考古队的成员们开始忙碌了起来。这也包括陶然,宁夏当然也跟着陶然了。这倒让罗拉轻松了不少,她开始在城中闲逛了起来。

楼兰城占地大约只有10万平方米。城正中有一个很大的建筑,是用土坯砌成的,有粗而高的门柱,有涂着朱漆的雕梁画栋,这里大概就是古城的权力中心了,可能也是古城中最豪华的处所了。

城南的残存的房屋显示出这里有中国宅院式建筑。

城东有一座高大的佛塔。

城中街道纵横分明,还有一条河有西北向东南穿越而过。

随处可见的大量文物再现了楼兰昔日的辉煌。

所有说,楼兰果然如书上所说,有着在中西方交通、贸易上无比重要的位置。

古丝绸之路西出长安,经著名的敦煌,再西行至楼兰。楼兰的确是中国对外交流的渠道和前哨。它在当时,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国际性中转城市。中国客商到这里,便可选择不同的道路前往世界各地,而世界各地的人员从四面八方汇集于此,再前往长安。正如史学家孔拉特所说:“楼兰古城的兴衰,是一面紧张而世界史的纪念碑。”

罗拉一面看着一面走。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眼前所有的建筑鲜明了起来,原本破旧的建筑变得华丽起来,街上也多了不少人,熙熙攘攘,而且他们都穿着不同的服饰,他们用不同的语言交谈着,一拨一拨的驼队来来去去,他们中更有不少人穿着现在只有在电视里才可以看到的古代军装。

这时,罗拉看到了她,她坐在由四个壮年男子抬着的豪华软轿,穿着异国风味的服饰,脸上蒙着面纱,让罗拉看不清她的模样。她身上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这一切都来得那么仓促和突然,但这一切却又在极其短暂的时间中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罗拉彷徨无助的时候,有人从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罗拉几乎条件反射地要给来人来个过肩摔,却被那个人躲开了。

原来来的人是宁夏。

“可找到你了。”宁夏喘着气说道。

“怎么了?”

“我们找到了一个地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地宫?”

“对,就在城中心最大的建筑下面。”

“大家都去了么?”

“就差你了。”

“好,那我们马上走吧。”

于是,两人匆忙向城中心跑去。

远远地罗拉就看见了那栋建筑。建筑已经很古老了,让人感觉到一股沧桑感,但另罗拉更奇怪的事,她居然对这里充满了熟悉感,越是走近,这种感觉越强烈。

罗拉越走越快,几乎甩掉了宁夏,她走进了建筑,她在里面走着,她居然知道哪里该转弯了,哪里又该下楼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着她前进。

这里已经太久没有人居住了,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霉味,四处都是蜘蛛网,光线还是那么的昏暗,让人不寒而栗。

罗拉盲目地走着,她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哪里,她好象在找寻什么,可是她也不知道她究竟要什么。

突然她似乎绊到了什么,使她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了。

“小心!”有人及时抓住了罗拉的胳膊,抓住她,往后一拉。

“没事吧?”对方急切地问道:“有没有受伤啊?”

“啊?”此时罗拉才清醒过来,“我怎么了?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陶然啊!”

罗拉仔细端详,“是你啊。”她认出了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这样子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啊!”陶然看上去有些生气。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幸好没事,否则我……”他把她胳膊抓得更紧了。

“呃……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有点疼……”罗拉忍不住叫了起来。

“对不起!”感到失态了,陶然连把手放开。

“我没事了,我们还是赶快去与大家集合吧。”

“好,我来带路。”

他们达到时,几乎所有的成员已经到达了。

大家似乎都在争论些什么,于是陶然离开了罗拉身边,加入了一群男人之中。

罗拉百般无聊的走开了,她并没有走远,只是在一边的石阶上座了下来。

下面就是地宫的入口处了,很黑,也许也很深,罗拉不敢下去冒险了。

罗拉斜过了头,看见了宁夏,她刚才和自己失散了,看她的表情,想必是担心极了。想到这,罗拉内心充满了内疚感。

罗拉站了起来,向宁夏跑去,接着,她紧紧抱住了宁夏,许久许久,直到宁夏被抱得抗议起来,她才不舍得放开了。

“你做什么啊,大家都在笑我们啊。”宁夏的脸胀得红红的,兴许是拥抱使得她呼吸不顺。

“对不起啦!”

宁夏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我本来就在这里啊。”罗拉装傻。

“我是问刚才你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找。我还以为你发生意外……”说着说着,宁夏刹那间眼圈都红了。

罗拉收起的玩笑,连声道歉加解释,还加上不少肢体语言。

“好姐姐,小生错了,原谅我吧。下次我不会再犯了。”罗拉居然学古代书生作起揖来。

“扑哧……”宁夏终于忍不住笑了。

罗拉可松了口气,她拉起宁夏的手,忠心的说:“宁夏,你对我的好我很开心,也很感谢,再一次说谢谢。真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够天长地久。”

“好肉麻哦。”宁夏笑地花枝乱颤。

“我很认真的啊。”

“我知道你很认真,但还是很恶。”

“宁夏你真讨厌!”

两个人又闹开了,边上的人几乎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笑得看得他们。

这对姐妹花感情真好。所有的人都这么想着。

此时,罗拉和宁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考古队的成员包括陶然都在忙碌着。

太阳已下山了,营帐也已经在建筑外的空地上搭好了,篝火也已经点好了,一阵一阵食物的香味飘荡进了建筑内。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开心的用餐了,还不时称赞罗拉和宁夏的手艺。晚餐正是出自她二人之手,虽然材料有限,但大家吃得还是吃得很满意。

“口渴了吧,来喝杯水。”宁夏递上了一杯水。

罗拉默默地接过,但并不急着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杯水许久,但最终还是一口气把水喝干了。她笑着向宁夏道谢。

宁夏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就是从这次楼兰之行起,罗拉有时会觉得她们俩都变得有点奇怪,而自己更是莫名其妙,看到楼兰居然有种无名的情愫,就像楼兰是她的生命一样,面对着这沧桑的古国,她的心似乎也开始伤心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几乎有一种感觉,只要找到传说中楼兰公主的墓所有的谜底就可以揭开。这一直是她坚持到现在的动力,可是,现在居然有一丝疲倦,不是错觉,而是她真的累了,头有点晕。
 0   2006-10-16 20:49:0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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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宁夏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问道。

“哦,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累了。我回帐篷休息一下就好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要了,你去陪陶然吧。”

罗拉挥挥手,转身回到了她和罗拉的帐篷。

罗拉睡得很沉,但并不安稳,脸上尽是细细的汗。

她正在做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丹尼斯……”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呼唤将正在沉思中的白衣少年惊醒了。

少年大约十二三四,长的很是斯文,虽才是个大孩子,但那如天人般的容貌和一双淡淡透着一股忧郁的迷人双眼,可以让所有的女人心动。

他站起身,向身后正在向他跑来的小女孩微微的笑着。女孩看上去才八九岁的样子,长的甚是可爱。

“丹尼斯,你可让我好找啊!”女孩跑到他面前,一下子冲入他的怀中。身上的华服因为刚才的奔跑而有点凌乱。

少年--丹尼斯宠爱地摸摸女孩的头,然后轻轻地将她拉开来。他看到她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帮她把衣服整理好。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梳子,他把她乱乱的辫子一根根的拆了,然后理顺,并将头发又重新扎好,最后帮她戴好了她的小帽子。

“看,我的海伦娜公主,这不是漂亮很多了嘛?”他笑着把她拉到一面大镜子前,让她好好看看她的样子。

“丹尼斯,你真好!”她甜甜的笑着。

突然两个孩子笑成一团。

他可真想得出,大祭司用的占卜镜居然成了她的梳妆镜,要是让大祭司知道了,还不气得胡子翘了?

他们只顾着笑,他们丝毫没有发现镜子中出现了画面,虽然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可那画面清晰极了。那里面尽是无尽的沙漠,沙漠瞬间将一座华丽无比的城池给吞没了,无数的人在拼着命逃亡……

丹尼斯和海伦娜又偷偷溜出楼兰城了,他们共乘一匹马来到了美丽的孔雀河畔。孔雀河边开满了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野花,这是他们俩平时最爱玩的地方,只有到了这里,他不在是祭司接班人,而她也不在是楼兰公主了,他们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地玩。

“喏,这个送给你好不好?”转眼丹尼斯的头上多了一顶花环。

“好吧,为了感谢我最美丽的公主,我也要有东西回赠。”丹尼斯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摘了些花草,开始编制起来。

“是什么?”海伦娜好奇了。她耐心等待着。

“好了!”丹尼斯把编制好的东西放在掌心让海伦娜看。

“哇,好漂亮哦!”

“我听巫女们说,只要用孔雀湖边的花草编制成戒指给女孩子戴上,男孩和女孩就可以结婚了!”

“结婚是什么?”海伦娜还太小了,她不懂得结婚的含义,她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那枚戒指。

“结婚就是两个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耐心地说着,“海伦娜,你长大后愿不愿意做我的新娘呢?”

虽然并没有完全搞懂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新娘是干什么的,但她还是拼命点着头大声说着愿意,并催促着他帮他戴上戒指,因为她想和他在一起,如果能一直能和他在一起,她会很快乐很快乐的。

他们俩一直牵着手开心地笑着,忘却了一切,幸福的光环围绕着他们。

转眼间已到了傍晚,夕阳撒满了整个孔雀河,远远望去,那真的美极了,但他们不得不回城了,失踪了一天,想必大人们都急坏了吧。

丹尼斯吹了声口哨,将在远处的爱马叫唤了回来。他帮海伦娜和自己戴好了面纱。楼兰城是沙漠中的绿洲,所以所有的楼兰人都有戴面纱的习俗,男子只是为了防尘,而女子在防尘的基础上,还有遮脸的用途--在楼兰,未婚的女子是不得将自己的面容随便给陌生男子看的。

“走吧!”他将海伦娜扶上了马,然后自己一跃上马,坐在了她后面,将将紧紧拥住。他夹紧马肚子,马一吃痛,撒开四肢奔跑起来,扬起了一阵阵的尘土。

“丹尼斯,看,前面好像有人。”突然海伦娜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

丹尼斯眯起眼睛,但最后还是淡淡地说:“别理他们,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嗯。”海伦娜乖乖地点点头。

丹尼斯挥动手的鞭子,让马跑得更快。转眼从那群人身边奔驰而过。

海伦娜偷偷往边上看了一眼。

那似乎是一支很普通的商队,他们的服饰有点像是汉朝的,又有点像匈奴的。领队的是一个年长的老人,然后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长着大胡子,另一个是佩着刀,此外还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看不清她的容貌,和一个大约十多岁的少年。还有不少人,一下子也看不清那么多人。

这只是一瞬间所看到的,海伦娜并没有看清楚,但那少年却让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浓眉大眼,长相虽有些粗旷,却不失英俊。

那群商队也看到了海伦娜和丹尼斯,他们大叫着,并有几个人也追了上来。但丹尼斯的马是可是楼兰最好的马之一,普通的马当然是追不上的。他们只能看着马上的人离去。

丹尼斯和海伦娜很快就达到了皇宫的门口,他们下了马,将马交给了守门的侍卫。

海伦娜的贴身使女阿曼达看到他们,终于松了口气,所有的人都找他们一天了,如果他们再不出现的王,他们的脑袋可要被楼兰王砍了,海伦娜公主可是王上最宝贝的女儿了。

“怎么了?”宁夏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问道。

“哦,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累了。我回帐篷休息一下就好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要了,你去陪陶然吧。”

罗拉挥挥手,转身回到了她和罗拉的帐篷。

罗拉睡得很沉,但并不安稳,脸上尽是细细的汗。

她正在做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丹尼斯……”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呼唤将正在沉思中的白衣少年惊醒了。

少年大约十二三四,长的很是斯文,虽才是个大孩子,但那如天人般的容貌和一双淡淡透着一股忧郁的迷人双眼,可以让所有的女人心动。

他站起身,向身后正在向他跑来的小女孩微微的笑着。女孩看上去才八九岁的样子,长的甚是可爱。

“丹尼斯,你可让我好找啊!”女孩跑到他面前,一下子冲入他的怀中。身上的华服因为刚才的奔跑而有点凌乱。

少年--丹尼斯宠爱地摸摸女孩的头,然后轻轻地将她拉开来。他看到她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帮她把衣服整理好。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梳子,他把她乱乱的辫子一根根的拆了,然后理顺,并将头发又重新扎好,最后帮她戴好了她的小帽子。

“看,我的海伦娜公主,这不是漂亮很多了嘛?”他笑着把她拉到一面大镜子前,让她好好看看她的样子。

“丹尼斯,你真好!”她甜甜的笑着。

突然两个孩子笑成一团。

他可真想得出,大祭司用的占卜镜居然成了她的梳妆镜,要是让大祭司知道了,还不气得胡子翘了?

他们只顾着笑,他们丝毫没有发现镜子中出现了画面,虽然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可那画面清晰极了。那里面尽是无尽的沙漠,沙漠瞬间将一座华丽无比的城池给吞没了,无数的人在拼着命逃亡……

丹尼斯和海伦娜又偷偷溜出楼兰城了,他们共乘一匹马来到了美丽的孔雀河畔。孔雀河边开满了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野花,这是他们俩平时最爱玩的地方,只有到了这里,他不在是祭司接班人,而她也不在是楼兰公主了,他们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地玩。

“喏,这个送给你好不好?”转眼丹尼斯的头上多了一顶花环。

“好吧,为了感谢我最美丽的公主,我也要有东西回赠。”丹尼斯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摘了些花草,开始编制起来。

“是什么?”海伦娜好奇了。她耐心等待着。

“好了!”丹尼斯把编制好的东西放在掌心让海伦娜看。

“哇,好漂亮哦!”

“我听巫女们说,只要用孔雀湖边的花草编制成戒指给女孩子戴上,男孩和女孩就可以结婚了!”

“结婚是什么?”海伦娜还太小了,她不懂得结婚的含义,她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那枚戒指。

“结婚就是两个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耐心地说着,“海伦娜,你长大后愿不愿意做我的新娘呢?”

虽然并没有完全搞懂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新娘是干什么的,但她还是拼命点着头大声说着愿意,并催促着他帮他戴上戒指,因为她想和他在一起,如果能一直能和他在一起,她会很快乐很快乐的。

他们俩一直牵着手开心地笑着,忘却了一切,幸福的光环围绕着他们。

转眼间已到了傍晚,夕阳撒满了整个孔雀河,远远望去,那真的美极了,但他们不得不回城了,失踪了一天,想必大人们都急坏了吧。

丹尼斯吹了声口哨,将在远处的爱马叫唤了回来。他帮海伦娜和自己戴好了面纱。楼兰城是沙漠中的绿洲,所以所有的楼兰人都有戴面纱的习俗,男子只是为了防尘,而女子在防尘的基础上,还有遮脸的用途--在楼兰,未婚的女子是不得将自己的面容随便给陌生男子看的。

“走吧!”他将海伦娜扶上了马,然后自己一跃上马,坐在了她后面,将将紧紧拥住。他夹紧马肚子,马一吃痛,撒开四肢奔跑起来,扬起了一阵阵的尘土。

“丹尼斯,看,前面好像有人。”突然海伦娜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

丹尼斯眯起眼睛,但最后还是淡淡地说:“别理他们,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嗯。”海伦娜乖乖地点点头。

丹尼斯挥动手的鞭子,让马跑得更快。转眼从那群人身边奔驰而过。

海伦娜偷偷往边上看了一眼。

那似乎是一支很普通的商队,他们的服饰有点像是汉朝的,又有点像匈奴的。领队的是一个年长的老人,然后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长着大胡子,另一个是佩着刀,此外还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看不清她的容貌,和一个大约十多岁的少年。还有不少人,一下子也看不清那么多人。

这只是一瞬间所看到的,海伦娜并没有看清楚,但那少年却让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浓眉大眼,长相虽有些粗旷,却不失英俊。

那群商队也看到了海伦娜和丹尼斯,他们大叫着,并有几个人也追了上来。但丹尼斯的马是可是楼兰最好的马之一,普通的马当然是追不上的。他们只能看着马上的人离去。

丹尼斯和海伦娜很快就达到了皇宫的门口,他们下了马,将马交给了守门的侍卫。

海伦娜的贴身使女阿曼达看到他们,终于松了口气,所有的人都找他们一天了,如果他们再不出现的王,他们的脑袋可要被楼兰王砍了,海伦娜公主可是王上最宝贝的女儿了。

“公主,你可回来了。”阿曼达迎上前去。“丹尼斯大人,幸好公主是和你在一起。公主,请随奴婢回去吧。”

“好吧。”尽管海伦娜是这么说着,但她的视线还是丹尼斯身上。

丹尼斯怎么会不知道海伦娜在想什么呢,他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说道:“乖,回去吧,明天我来看你,在和你一起玩可好?”

海伦娜望了望丹尼斯,又看了看阿曼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回去。

“丹尼斯……”她拉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他蹲下身问道。

她却不言语,突然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羞红了脸,飞快地拉着阿曼达跑开了。

丹尼斯摸了脸上被吻过的地方,望着她的身影,嘴角漾起了一丝笑容。

哦,美丽的海伦娜,你真是个可爱的精灵。

这几日,丹尼斯并没有常和海伦娜见面,因为楼兰来个几位特殊的客人,这使得所有的大臣们都忙坏了,天天在讨论这什么。

大祭司也身受王命,这几日在不停地占卜算卦,丹尼斯不得不整个跟在师傅的后面帮忙。只有师傅休息的时候,他才能偷偷去看看海伦娜。

海伦娜这几日当然是非常的不开心,不仅连最疼爱自己的父王都没空理自己了,连最要好的丹尼斯也只是偶尔见一面。

都怪那个什么汉朝的使者,没事不在汉朝好好呆着,到她的国家来干什么?

她幼稚地抱怨着。

像今天,天气好得很,却没人陪她玩,更过分的是连阿曼达都没空,被厨房嬷嬷叫去帮忙了,只留下几个小使女陪她,她们都笨笨的,根本就不明白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还老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都快无聊死了。现在她终于甩掉她们,一个人跑到花园中。

她一个人坐在树底下,越想越委屈,她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于是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正当她哭得很伤心的时候,有人走过来汉语问道:“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她生气地说。

她继续哭着,直到哭累了。她抬起头,发现身后居然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她凶巴巴地叉着腰问道,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我,我刚刚看到你哭……”少年递上了他的手绢。

“谁哭了?”她倔强地用衣袖擦去了眼泪。

少年无奈地耸耸肩膀。

海伦娜瞪了少年一眼,跑开了。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好歹是位公主,也是有骄傲的,而现在却被一个陌生少年看到自己在哭泣,可真是没面子啊。

丹尼斯终于看到了来自的汉朝使者,让他惊讶的是,使者居然是那张骞。

张骞于十年前出使西域,而被匈奴人抓祸,扣留起来。同时匈奴人给他娶妻生子,想要以此栓住张骞,让他老死在匈奴。而张骞念念不忘身负的使命,屡屡逃跑,确实使人佩服。如今,他逃亡到了楼兰,不知对楼兰国是利还是害。

这是大祭司在很早以前就对丹尼斯说过的预言,总有一天,由于一个来自大汉朝的使者,楼兰国发生大事,具体是什么大事,大祭司并没有说,丹尼斯只记得那天大祭司很奇怪,时而大笑,时而有叹气。

楼兰国的处境在这几年变得很是微妙。楼兰有时成为匈奴的耳目,有时又归附于汉朝,介于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巧妙地维持着其政治生命。

丹尼斯不知道王上和其他大臣们是怎么想的,他只希望他能和海伦娜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可以了。想到这,他居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楼兰选择服从汉朝,那楼兰是否会享受和平安乐了呢?

今日,王上亲自为张骞等人设下了宴席,丹尼斯也跟随着大祭司来了。他一眼就认出了张骞就是那日他与海伦娜回城时遇到的那群商队中的大胡子男子,那佩刀的就是他的随从邑父,那少年是张骞之子张昭诚。

当丹尼斯望到张昭诚时,张昭诚也在看着丹尼斯。丹尼斯心头一征,好一个少年,小小年纪,眼神居然如此犀利,果然虎父无犬子,张昭诚他日长大成人,那将必有一番作为。

丹尼斯向对方微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他一向不喜与他人有过多交流,在外人看来他始终保持在温文尔雅,不拘言语,更在沉着冷静。他的温柔和笑容是给海伦娜的。想道海伦娜,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

张昭诚百般无聊的吃着盘子中的东西。要不是父亲再三叮嘱不可失了礼节,他早就离席而去。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对充满政治性的宴会是不会感兴趣的。

一抬头,他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衣的俊朗少年,虽然对方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几岁,可举手投足间有种高贵的气质,更别提相貌了。

突然那少年与自己四目相对,虽然慌张,可他还是假装镇定地看着对方。接着,对方向他点了点头,就不再看他了。

他好生失望,今天是怎么了,楼兰人很讨厌异族么?今天下午他好心把手帕交给了那个哭泣中的小女孩,可她对自己凶巴巴的。还有现在这个少年,只是冷冷地看了看自己,一点都不友好。哼,他们这样对他,他可生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对这两个人讨厌起来。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她长得好漂亮,长长的辫子,翘翘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还有小巧的嘴巴,他喜欢她。

她却不喜欢他,她从他面前逃走了。
 0   2006-10-16 20:49:4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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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阿妈说他们还要在楼兰住几天,不会这么快走的。他会让她喜欢自己的,他们还要一起玩呢!

次日·御花园

海伦娜听了丹尼斯所说的,不禁张大了嘴。

“什么?那群商队居然就是汉朝的使者?”

“是啊!而且还要在中国小住几天呢?”丹尼斯笑着把她的嘴合上了。

“怪不得了,都没人陪我玩了。真是的,我还因为大家都不喜欢我了呢!”海伦娜撅起了红唇。

“生气了啊,我的小公主?”

“不是,我跟你说啊,昨天我一个人在花园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讨厌鬼……”一想到那个男孩子,海伦娜就懊恼极了,在什么地方不好哭,却跑到花园中去哭,还被陌生人看到了,真是丢脸死了。

“陌生人?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那其他使女就没人伺候你?”一听到有陌生人闯入花园,丹尼斯紧张极了,他细细地打量着海伦娜,看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该死的,为什么就没人陪她呢?

看到丹尼斯紧张的样子,海伦娜“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没事,他也只是个小孩子,而且他也没对我做什么,反而是我比他更凶。”她说道。

这时,丹尼斯听见不远处的树后似乎有人,他将海伦娜护在身后,握紧了怀中的防身的匕首。

“谁?!出来!”他朝树后大喝一声。

树后的人影动了一下,慢慢地走了出来,丹尼斯定睛一看,那居然是张昭诚。

“怎么是你?”丹尼斯问道。同时也将手从怀中抽了出来,但还是握着海伦娜的手。

海伦娜好奇地从探出了脑袋。

“怎么是你?”她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是我!”张昭诚红着脸说道。

“丹尼斯,我昨天遇到的就是他。他是谁啊?你认识他么?”

“哦,他是汉朝使者张大人的公子。”丹尼斯介绍道。

“原来是张公子啊!”海伦娜双手交叉在胸前,行了个标准的楼兰女子礼,说道,“昨天真是失礼了。”

“啊,没关系,我也多有地方得罪。望小姐海涵!”张昭诚也作了回礼。

“海伦娜是我王的掌上明珠。”丹尼斯说道。

张昭诚一怔,她居然是公主?那他到底该不该和她做朋友呢?

正当他还在犹豫中,倒是丹尼斯先开口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有空不妨多来花园坐坐。我和公主时常在花园赏花,有张公子的加入那岂不更妙?”

“可是……”

“别可是了,反正我们之前没什么语言障碍。你会说汉语,我和丹尼斯也会啊。所以交流起来还有什么问题,不用担心啦!”海伦娜也说道。

“公主的美意想必张公子不会拒绝吧?”

“好吧!”张昭诚终于点头同意了。

“耶!”海伦娜兴奋地跳了起来。交新朋友的感觉真的好哦。

夕阳懒懒地照在三个少男少女的身上,许久不曾退去。

张昭诚在楼兰只呆了一个月,他要随父亲回长安去了--大汉朝那是父亲的国家。父亲说,孩子啊,回到长安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他的父亲是汉朝人,而他的母亲却是匈奴人。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欺负他,说他是杂种。现在离开了他的出生地,来到了楼兰,好不容易交到了两个新朋友。虽然,他知道海伦娜对他很和气,但她的眼里只有丹尼斯,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喜欢她的。而如今,他就要离开她了,这叫他怎么舍得?

父亲的决定终究还是不能改变,今天他就要走了。

幸好海伦娜还是有来为他送行的,还有丹尼斯。

他从脖子上取下了自幼佩带的玉。

“我就要走了,这个送给你,希望它能守护你平安。”他说。

海伦娜接过了玉,她点了点头。她把玉紧紧地握起。她开始哽咽。

他毅然转身离去。

他该满足了,至少她为他哭了。

如若有缘的话,他和她终究能再见面的。

可下一次见面,居然是八年后。

……

一切到这里就停止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海伦娜,到此为止吧!”黑暗中出现一个让罗拉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是谁?”罗拉问道。

对方并没有现身,只是在黑暗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谁?你出来啊!”罗拉急了,在黑暗中摸索着。黑暗使她变地无助起来,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泪在眼眶中滚动着。

不知在黑暗中前进多久,罗拉终于撞上了一堵墙,不,这不是墙,这似乎是人的胸膛。她靠上去,这胸膛宽阔但是毫无生气。

“是你么?”她问道,泪终于滚了下来,滴在了那个胸膛上。

她的唇突然被吻上了,这同样是一个冰冷的吻,可这也是一个让她忘我的吻。她停止了哭泣,静静地享受着被吻的幸福。

许久之后,他们终于结束了这缠绵的吻。

她轻轻地喘着气,靠在他的身上。

“我想我应该认识你。”罗拉说道。

“你不该来这里的。你要回去!”他说道。

“为什么?”罗拉幽幽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再不回去的话,你会死的。”他推开了她。

“不!”罗拉想去再拉住他,却拉了个空。

她在黑暗中狂奔。她又开始哭泣。

“快回去吧!”他在黑暗中说着。

“不要,我们才刚见面,我不想这么快地离开你!”罗拉哭着喊着。

终于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她失去了意识。

……

“醒了,她醒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罗拉的耳朵中。她想睁开眼,但却无法睁开;她想动动手脚,却仿佛了铅石似的,竟无法动弹。喉咙渴得要命,头也痛的得要死。“水……”她不禁呻吟道。不久有人为她端开了水,扶起她,喂她喝了下去。

她舒服点了,手脚似乎也能动了,眼睛也可以微微睁开了。

映入她眼帘的是大伙焦急的脸。

“我怎么了?”她问道。“我好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没事,你只是有点生病了。”陶然轻轻地安慰着她。“你再多睡一会吧。”

她点点头,安心地闭上了眼。

陶然为她盖上了被子,守护在她的身边。

不经意间,罗拉未被被子盖住的脖子上露出了一大的乌青。

陶然就这样一直在帐篷里,他丝毫不管他的工作了。

不知从何时起,陶然对罗拉关心已超乎于友情,更甚于他关心罗拉的程度远远要比关心宁夏大得多了。虽然大家没有说出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陶然对罗拉的好。

他可不在乎,不在乎大家的劝说,不在乎宁夏的感受,他只知道他并不爱宁夏,他真正爱的是拉。他有了深深的觉悟。尤其是这次罗拉受袭的事--她被人下了安眠药,对方更要至她于死地--她差点被掐死,幸好陶然觉得不太对劲而去看看。可惜的是,犯人却逃跑了,幸好,凶手还遗下一样东西。他很快就能把凶手抓住。

现在陶然不放心了,他要亲自守护她。

很快,罗拉就可以下床了,因为这里的条件差,实在是没有什么医疗设备,尽管罗拉身体一向很好,但现在看来还是显得有些虚弱。为了使大家放心,她只能装做已经好了的样子。

地宫的挖掘工作很顺利。几乎地宫里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除了一些简单的古楼兰文物和一些简书,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而且地宫不是很大,四面都是空空的墙,也没有任何家具。

这日是罗拉第一次到了地宫。陶然在下面考古,宁夏也说有事走不开,其他人也在忙着。她只是一个人走在通往地宫的楼梯下,慢慢地扶着墙向下走着。

她在想着梦中的那个他。

他究竟是谁,她在梦中又是谁。还是那个又真实又虚幻的吻。那是一个多么冰冷的吻呵!

突然她奔跑了起来,她在弯弯长长的楼梯中向下奔跑,似乎只要下去了她就能找到他了。

这时她身体往前冲去。她急忙想停下了,身体却不受控制。她开始从楼梯上跌落下去,她无法停下来,她只能紧紧闭上眼,护住头,任由身体的其他部位磕碰着。

终于她奇迹般地停了下来,身上也居然没有受什么大伤害--只除了有些擦伤。

她站了起来,她觉得身边有他的味道。她四处张望,可到头来只是失望。

也许这只是她的心理作用罢了,他是根本不存在。

她从随身的小包包了拿出了些创口贴贴在伤口上,然后继续向下走去。

看到罗拉这副样子把大家吓了一跳,尤其是陶然。一阵嘘寒问暖当然是免不了的。

罗拉没有说实情--她是被人在背后推了一把才摔倒的,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大家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罗拉看到宁夏也下来了。

宁夏看到罗拉的样子并没有做声,反而想陶然走去,为陶然递水送毛巾好不亲热。

罗拉默默地走来了。她开始在地宫里乱转。

惶惶忽忽中,她向地宫的一角走去,她敲敲墙面,试图拨动了其中一块砖头,随着“轰隆”一阵巨大响,墙的一面开始移动,之后露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众人也被声音吸引了过了,看到通道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罗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阴错阳差地拨动了机关。

大家在激动之余,决定进去看看。

这次,除了部分人留守在外面,大家一起进去一探究竟。

罗拉走在队伍的中间,陶然紧紧地跟在她身后,而宁夏紧紧地拽着陶然的手,毫不放松。

罗拉知道陶然对自己的好已经引起了宁夏的嫉妒。她叹了口气,并加快了脚步,渐渐地走到了队伍的前端,与陶然拉开了距离。

渐渐地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这里仍是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但奇怪的是这里居然亮堂无比,且一尘不染,细细看去,这里四处都有名贵的夜明珠,正是这些夜明珠才使这里光明起来。

这里并不大,中间有一座祭坛似的建筑,在祭坛的后面居然还有一面所硕大无比的镜子。

看着这面镜子,罗拉呆住了,这根本与梦中所见的那面镜子一模一样,难道说,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她开始四处寻找梦中人的痕迹。

宁夏一把拉住了迷茫中的罗拉。

“怎么了?”宁夏问道。

“我……我……”

“你在找东西么?我知道在那里能找到。”宁夏突然露出了一股古怪的神情。

昏昏沉沉中的罗拉深信不疑,她一把拉住宁夏的手,恳求着她。
 0   2006-10-16 20:50:4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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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点点头,拉着罗拉往前走。

大家都没有发现她们的离去。

宁夏推开镜子后面的一扇门,带着罗拉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终于,她们到了终点。

现在她们走离了通道,这里是一个悬崖,高不见底。

“从这里下去,你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了。”宁夏轻轻地劝诱着。

“真的么?”此时的罗拉似乎被催眠了。她只是睁着大眼问道。

“是真的,只要你跳下去,一切都能如你所愿了。”

罗拉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转眼间就消失了。

赶过来的陶然也要抓住罗拉,却拉了个空。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陶然彻底愤怒了,“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宁夏冷冷地笑着。“不,她不是!她的父亲害死了我父亲,是她父亲在我爸爸的汽车上动了手脚,我爸爸才会发生车祸的去世的。”

宁夏开始哭起来。她继续说道:“从小到大,她拥有了我所没有的,她什么比我好,她有个了不起的爸爸!最让我不可饶恕的就是,她还想再一次把你抢走,你是我的!我不想再失去你呀!”

“你到底在说什么?”陶然想挣脱开宁夏的纠缠。

宁夏已经涕不成声了。“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我是水心啊,昭诚表哥!”

“水心?”陶然心有一震。“难道你……”

“是的,正如你当年一样,我也没有喝孟婆汤,所以我仍能记得前世的事。我开始四处找你,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了你。我以为你没有前世的记忆了,所以我才借机接近你。本来我以为我们这世能在一起,结果有一天,我看到了那副画,我才意识到了罗拉就是海伦娜,而你根本就有张昭诚的记忆。为了她,你宁愿挖了自己前世的坟,也要那贱人找出来。那好,我就将计就计,我帮你把她找出来,然后让她死在自己的故土,去和她心上人见面。”

“果然是你!“陶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一只耳环,“我早就在怀疑上次在想要掐死罗拉的是不是你!”

“不错,就是我!还有在楼梯上也是我的杰作!”

“你……”

陶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前两次失败了,但这次一定能成功。她可算死了!”宁夏不禁狂笑不止。

就在这当口,陶然乘宁夏不注意,猛然甩掉了宁夏拉住他的手,转身跳入了悬崖。

“不!陶然!不要!……”宁夏大声尖叫。她想拉住陶然的手,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掉入悬崖不见了。后悔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罗拉并没有死。悬崖的下面居然就是孔雀河的上游,她掉入了河中,被水流冲入了一个山洞。

她支撑着站了起来,她的身上居然没有受伤。刚才都不知道是怎么掉下来的,她只记得最后她是和宁夏在一起的,那宁夏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的罗拉毫不怀疑最好的朋友,她是那么地信任她。

身上很湿,罗拉摸了摸口袋,幸好打火石还在,而且山洞里也能找到些可燃烧的枯木,她就这样坐在火堆边,直至身上的衣服都干得差不多了。

这时她意外地发现,山洞远远不止她所想的这么点大,居然里面还有路。

她找了个枯木做火把,向内探索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到达一扇门前。

门是朱红色的铜门,还是两个把手,门上还刻着些符号。

罗拉轻轻的推开门,刹那间,她惊呆了。

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那么使人惊奇,因为这里很明显这里是一个墓室。

远远望去,木器、骨器、角器、石器、、陶器、草编器等器物应有尽有。再走进去,就能发现各种精美的丝毛织品、各色饰珠、还有来在异域海岸的贝壳和珊瑚。还有5件木雕半身人像。

罗拉来到了墓室的正室,也就是墓地主人棺木的摆放处。

棺木的盖并没有被盖上,这使得罗拉更容易地看清墓室主人的庐山真面貌。

墓室主人是个女子,而且尸体保存得相当完好,丝毫没有腐烂或干枯的样子,看上去她并不像死去一千多年的,而是像是在沉睡中。她的脸庞不大,下巴减圆,鼻梁高、眼睛大,双眸微闭,体态安详,头发浓密微卷,散披肩后,充满了青春气息;头上戴着素色小毡帽,帽缘缀红色毛线,帽边插几支色彩斑斓的雉翎;身上穿着白色长裙,双脚着短统皮靴。

看到这些罗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和她长的完全是一模一样,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所有的一切都能证明那具女尸就是楼兰公主了!

罗拉细细地端详着楼兰公主。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终于她发现楼兰公主手中似乎紧紧拿着什么东西。

罗拉伸出手,向楼兰公主的手探去。罗拉丝毫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有一种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那种感觉。她拿到了那样东西,那是一块色泽碧透的上好汉玉,上面还刻着牡丹的花纹。

罗拉愣愣地看着这块玉许久,那玉突然却发出一阵的强光,罗拉就在这强光的照射下晕厥倒地。

这是在哪里呢?

罗拉身处在一个山洞中,双脚下是湍湍流动的溪水。

罗拉看到了她自己,不,确切一点说是酷似自己的楼兰公主,穿着一身楼兰服饰,长发披肩。罗拉急急向楼兰公主跑去,却怎么也接近不了她。

公主柔柔地笑着,她伸手指向了罗拉的右方。

“去吧,去那里了,你就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了。”她这样地对罗拉说着。

罗拉点点头,向那片光亮中走去,随之消失在这一片的光中。

转眼海伦娜快要十六岁了,她长得是越发漂亮了。丹尼斯暗自下决心,准备向楼兰王求婚,他要娶她为妻。但现在楼兰的形势一直使得他无法开口。

三年前,一直以和平中庸的态度治国的楼兰,有时成为了匈奴的耳目,有时又归附于汉朝,介于汉和匈奴的两大势力之间,巧妙地维持着其政治生命。

而在汉朝,当年的博望侯--张骞出使大月氏,缔结攻守同盟失败,此后,派遣大军讨伐远方的大宛国,又多次派使者出使西域诸国。这些使者通过楼兰的时候,致使楼兰国不堪沉重的交通负担,以至杀戮使者。汉武帝终于决定派兵讨伐楼兰。

很显然,楼兰失败了,楼兰的二王子尉屠耆被送去了汉朝,但同时也给匈奴送去了楼兰的大王子安归。如今楼兰王膝下只留下了公主海伦娜和最小的王子诺曼了。楼兰王的做法表示了楼兰在匈奴和汉朝之间严守中立,汉朝的天王陛下十分不满,但碍于一时无法集中兵力,所以暂时未对楼兰采取任何武力措施。

一个月前,汉朝远征军攻打了匈奴的一个属国时,楼兰王暗通匈奴,在国内屯驻了匈奴的伏兵,终于再一次激怒了汉朝廷。汉武帝再次派兵攻打楼兰,准备直逼首都扦泥城。

这几日,楼兰处于高度警备状态,楼兰王更是惶恐不安,立即打开城门谢罪。

如今,楼王要将楼兰最美丽的公主送去长安。

这对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了。

海伦娜更是以死相逼。

可一切还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过几天,汉朝的使者将接走海伦娜。

丹尼斯急在心里,却是毫无办法。

终于,他决定要带海伦娜走。

他准备好了一切,包括逃跑路线。

两人顺利逃出了皇宫,逃出了皇城,眼见就要逃出了楼兰,却很不幸地被追兵追上,他们的逃亡计划失败了。

两人被带回了皇宫,海伦娜被送回了她的寝宫,严加看管起来。而丹尼斯被送到了地牢。奇怪的事,他并没有被用刑,只是被关起来了而已,丹尼斯纳闷极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十分关心海伦娜的安危,但不管怎么样,楼兰王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的,反而是自己,做出了如此胆大的行为,应该不会被饶恕的吧?

他还是被带到了楼兰王的眼前。

但是看上去楼兰王并不生气,而是满脸的愧疚和后悔的神情。

楼兰王命令左右全部退下。接着,他走到了丹尼斯的面前。

“孩子。”楼兰王说道,“你可以脱下你的上衣让我看看你的后背吗?”

虽然不太明白,丹尼斯还是照做了。

楼兰王摸上了丹尼斯的后背,他问道:“你身后的那个印记是怎么造成的?”

“回陛下,那是罪臣的母亲烙下的。她说这是她和我父亲相爱的凭证。”

“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鲁恩。”

楼兰王突然放声痛哭起来。

“陛下?”

“孩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楼兰王说道,“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不可能!”丹尼斯懵了,“这一定是你想拆散我和海伦娜的诡计!我的父亲的名字是哈罗德,而不是您,尊敬的陛下!”

“不,孩子,这一切都是真的,哈罗德只是我的化名而已。来,我给你看一样证据。”楼兰王从怀中掏出一件挂饰,这是一个用铁打造而成的挂饰,上面刻着精美的图案。而上面的图案显然就是丹尼斯身背后的那个印记的图案。“这是所有楼兰王室的男儿出生的时候必须刻上的印记。”

楼兰王脱下了上衣,身背后果然也有同样的印记。

“想当年,我还是太子,在一次出宫游玩时遇到了你母亲,很快我们相爱了。但我毕竟是皇位的继承人,而你母亲只是一介平民,我不能把你母亲带回宫。你母亲也很明白我们彼此之间身份的悬殊,她也并没有要求什么。之后,我们有了你,更是觉得十分满足。直到有一天,你和你的母亲失踪了。我和你们母子两再也没见过面。这一次,要不是大祭司,我差点就误杀了自己的儿子。”

楼兰王老泪纵横的模样,使得丹尼斯彻底绝望了。想不到,自己和海伦娜最大阻碍居然就是彼此之间有着不可割断的血缘。

“孩子,这都是我的错呀!”大祭司悄悄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为什么师傅不早点告诉我实情呢?”他如果能早点知道,他也不会走到如此田地。

“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会说的,我一定会说的。可是,你母亲的遗嘱就是要我不要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你,她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让你不至于卷入皇室的纠纷中。她要我收你为徒,就是为了让你经常见到你的父亲。想不到,唉……”大祭司显得很是无奈,虽然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毫无办法改变最心爱弟子的命运。

三人就一直无语地静静地看着对方。

第二天,丹尼斯失踪了。

而,海伦娜也很快就送至了汉朝的首都长安。

海伦娜来到了这陌生的国土,陪伴她的只有阿曼达。汉朝的皇帝陛下还是对她这位来自异国的公主相当客气的。她还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二皇兄尉屠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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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始终还是郁郁寡欢的。她还是在为丹尼斯担心。虽然父王说过他已经把丹尼斯放了,但她还是不相信他会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会离她远去。

机关她是这样想的,但事实上她终究还是远离了故乡。

来长安也很久了,但她始终没有见过汉朝的皇帝陛下,听皇兄说汉朝的男子是不会随便召见陌生女人的,现在也只有静静等待汉朝对她的安排了。二皇兄已在汉朝娶了妾,是汉朝皇帝赐予的美姬--那是一位美丽温柔的汉家女子。

日子每天都一样地闷,而她是一直靠想念丹尼斯打发日子的。

这时,传来一个天大的消息--她--楼兰公主将被许配给汉朝博望侯爷之子。

更令她惊讶的是她的未婚夫婿居然就是她曾经的玩伴张昭诚--那个送她玉佩的男孩。

当年的男孩已长大成人,而且还成为了一朝之臣,同时也将成为她的丈夫。

可是,可是,她并不爱他,她爱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男孩。

但,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丹尼斯已经离开了她,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据说,张昭诚不顾众人的反对,硬是要娶楼兰的公主,甚至不惜顶撞皇帝--皇帝早就听闻楼兰公主的美貌,他想把她纳为妃子。幸好张昭诚和他的父亲以及他的兄弟都深得皇帝的宠信,所以皇帝原谅了他,并满足了他的愿望,皇帝亲自赐婚,将公主许配给了张昭诚。

这些都已经成为了朝中上下最热门的话题了,所有人都为张昭诚捏了把汗,当然也有不少落井下石的人。

这是一个月发生的事了,再过一个月,在那月圆之夜,海伦娜就能成为他张昭诚的妻子了。

尽管他明白她不爱他,但此时此刻他想不了这么多了,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感动的。

今日,他又去见她了。

……

夜色已暮,虽已是初春,可晚上的风仍使人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凉意。

这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家的后园,一丝丝的萧声由远至近地飘荡在空气之中。

吹萧的是一位素装美人,她高贵而矜持地坐在石凳上,静静地吹着萧。她很美,她来自西域,她是她国家最美丽的女子,但她美丽的脸庞上却有着浓浓的哀愁。

一曲终了,她放下了萧,呆呆着看着天上的明月。

今日已是月圆之日,再过一个月,她将嫁为人妇。她本该高兴的,她的未婚夫婿是大汉朝重臣之子,长得可是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对她更是温柔体贴。她却不想嫁,因为她不爱他,他们的结合最终只是一场政治联姻而已,但事如此,她又能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叫做楼兰小国的公主,为了她的国家,为了她的亲人,她只能做出牺牲。

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知道是谁,所以并没有转身去拒绝。

“夜深了,小心着凉,回房去吧。”年轻男子轻轻地说道。

她点了点,站了起来。

也许是坐久了的缘故,她一下子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亏得他及时拉住了他。

“没事吧?”他急切地问着。

她摇摇头。“没事,只是扭伤了脚。”

突然她被他一把抱起,她挣扎了一下。“我自己能走。”她说道。

他却不由分说,任凭她如何,他还是抱着她,径直向她的闺房走去。

她羞红了脸,只能任由他抱着。

一到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睡椅上,并吩咐下人去拿药酒,并亲自为她脱下鞋袜,为她涂上了药酒。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为自己忙碌着。

看到他为自己忙得一头的汗水,她心里有一丝愧疚,她掏出了手绢,为他擦去了脸上的细汗。

“其实你无须为我做这么多事的。”她对他说。

“你将是我的夫人,这是我该做的小事。”

“可我爱的人终究不是你啊!我实在不愿意心里想着别人,却嫁给你!”她哭喊着。

“不是的。”他抱紧了她。“你会忘了他的。”

“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能嫁给你……”她哭得更凶了。

“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保证。”他安慰着她,他也不想失去他,他宁可失去一切,却不可以没有她。

“不!我明天就去找皇帝陛下。我要他取消这门婚事!”

“不可以!这门婚事是陛下主婚的,是不可能取消的,如果惹得陛下大怒的话,你会因此丧命的!”

“可我爱的人只有他,我心里不可能再容得下另外一个人了!你放我走吧!”

“你这一生这一世都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激动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他压根没控制自己的手力,直到她疼的叫出声来。他连忙放开了手,她一下子摔倒在睡榻上。

他想去扶起他,但她却躲开了,她的眼里尽是恨意。

虽然他明知道她并不爱他,但他不愿意放她走。

他不再多说什么了,他叫来了下人,吩咐她们好好照顾她,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了伤心的她。

而她也只是蜷缩起身体,一个劲地哭着。

在一旁的书桌上,有一副墨迹早干的画像。画中的女子正是她自己,身上的是她最爱的服饰,她仍旧是最骄傲的楼兰公主。

……

终于,明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碍于礼教,他已经三天没见到她了,他想她想得紧,他只能使自己沉浸在婚礼前准备的忙碌中。

他多年以来的愿望将在明天实现了。

就只有一晚了。

……

明天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却成为不了她从小就想嫁的那个人的新娘。难道这真的是命吗?她真的无力去改变吗?

她已经逃跑过一次了,为什么这次不那么再做一次呢?

可是天下之大,何处是她的容身之地呢?更何况是少了那个人的陪伴。

是她眼花了吗?她居然看到了她期待已久的身影。

不,这一切都是真的,丹尼斯真的来接她了。

她欣喜若狂,他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他们不停地热吻。

……

他还是来找她了,他实在是不想放弃她,不管他们的身份如何,不管他们的身世如何,不管他们之间的血缘如何,今生今世,他要定她了。他才不相信师傅对他的忠告,他决定要和她在一起,不管生死,哪怕受到神灵的诅咒他也不怕。

他要让她知道真相,如果,她知道了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带她走;如果,她不愿意,他就离开。

主意已定,他放开了她。

她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她的神情中满是不解。

“我是爱你的,真的,我是如此地爱你,远远超过对生命的爱。”他对她这么说道。

“我也是。”她这样回答道,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深怕一眨眼爱人就会不见。

“可是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如此卑鄙的人,明知道你是我的妹妹,我还是如此眷恋你。”

“妹妹?”

“是的,我的你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我们有血缘的亲人!”

“不!”她尖叫起来,“不可能,你说谎!”

“这都是真的,我们的爱是受到诅咒的,我们会因此丧失性命,我们会因此沦落地狱,神是不会原谅我们的。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我是不会介意的,就让我独自去赴地狱之宴席吧。”

她呆住了,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难道他们真的要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他轻轻地推开了她,虽然是满心失望,但他还是无悔。

就在这时,她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不要走!”她说道。“要走,一起走!”

“不后悔?”

“不后悔!”

“好,我带你走!”

从此他们再一次踏上了逃亡之路。

他们却一直保持着距离。

终于有一天……

他们逃亡到一个大汉边境的小镇上。

天已深,他们投宿客栈。

“客官,住宿?”掌柜的是一脸的笑容可鞠。

“对,我们需要两间房。”他说道。

“对不住了,本小店只剩下最后一间了。两位不是夫妻么,想必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不,我们是兄妹。”他说道。

“那可没着了,这方圆百里之间就只有小店一家了。”

“没关系,掌柜的,我们就要这一间了。”她说道,并从掌柜手中接过了房门钥匙。

他们来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他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打起了地铺。

此时他感到了异样,他慢慢地转过身,他惊了。

她已褪去了身上了罗衫,她就这样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身躯是显得那么地美好。

“爱我!”她说道,手搭上了他的腰带。

“你会后悔的!”他抓住了她游动的小手。

她摇摇头。“爱你,永不后悔!”

欲望的火焰将无法再熄灭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他轻轻地将她放倒在象牙床上,他小心翼翼地抚摩着那她弹指可破的雪白肌肤。

她开始呻吟,她迫不及待地为他宽衣解带,她在他胸前尽情地呼吸着。

他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他揉着她丰满的双峰,他拨弄着她的下身,品尝着从那流出的蜜水

她难受地一再扭动着身躯。她快受不了欲望的折磨了。

“求你了!……我要!……快……快点!”她如此请求着他。

他又何尝不想呢?他的下身早已准备好了,若不是怕伤害她,他也想早点进入。

“宝贝,忍着点,很快就好了。”他说道。

她明白了,她咬紧牙关。

他慢慢进入了她的身体内。

那撕裂的疼痛使得她不禁失声叫出身来。

他放慢了速度,他轻轻地爱抚着她,尽量使她减少疼痛。

终于,他完全进入了。

爱在此刻达到了高潮。

他们疯狂地做爱,一次又一次。使得两人都精疲力竭了,他们沉沉地相拥而睡去。

天已渐亮。

“对不起!”看到床单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他满是愧疚。

“不要这么说,这是我自愿的!”她淡淡地说着。

“如果神真的要责怪的话,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不,我不许你这么说。”她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我愿和你一起下地狱!”

“好,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了!”他将她拥入了怀中,喃喃地许诺着。

他们离开小店时已经快正午了,他们还要继续赶路。

昨日的欢爱使得她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于是,他们买了两马车好继续前进。

这一日,他们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张昭诚--也是他们一直不想见到的人。
 0   2006-10-16 20:51:5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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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要决斗。他们相约在平原之上。

她想阻止,却无论如何也成功不了。

他们准备好了一切,他们拿出了各自的剑,他们约定:只有活着的人可以带走海伦娜。他们立下了生死契约。

决斗开始了,一片刀光剑影之后,两人都受了不小的伤,但两人都打红了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不要,不要再打下去了!”可怜的她只能在边上哭喊着。

他们似乎终于刺中了对方。但他们睁大眼,他们的手都在颤抖,他们不约而同松开了手中的剑,他们想要抱住那在风中摇摇欲坠的人儿。

她还是倒下了,倒在了两个人深爱她的男人的怀中。

“对……不……起!”她说道。

她的身上已被鲜血染红了,两柄剑深深地刺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想再看到两人为了她再争斗下去,她不想要他们中的任何人受伤,所以她才会傻得去以身挡剑。

她说不话来了,血一直不停地从她嘴巴和身上涌出,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或许真的是报应吧,只是她没想要这报应会来地这么快。

她就这样睁大眼死去了,没有留下支字片言。

……

“这真的是我的前世么?”泪不断地从罗拉的眼中涌出,她已经想起了一切。

一个淡淡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他就是丹尼斯。

“我精心安排的一切却抵挡不了命运的作弄。”他说道。

她想要抓住他。手却穿越过他的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我无法转世。而你的记忆被我封印在了你手中的那块玉中。”

“什么叫你无法转世?”

“我死了,而且永远没办法再生为人了。所以,我夺走了你那段身为楼兰公主的记忆,好让你忘了我。”

“你太自私了!”

“是的,为了你能顺利转世,我甚至不惜拿楼兰做牺牲,我让楼兰承担了你身上的诅咒,使楼兰成为一座死城。”

“不!你不是那样的人!没有人比你更爱这个国家了。”

“你错了,我恨楼兰,恨你我的父亲,更恨我自己!为什么当初我不相信师傅的预言,为什么不认为自己可以保护你,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我想,我必须要承担起这段人生。所以……”她从口袋里掏出了瑞士刀。“所以让我来赎罪吧。”

他急忙施起了法术,弹开了她已架在脖子上的刀。

“你还是走吧。”

“不可以,我们好不容易见面的。”

此时,地宫开始摇晃。

“你必须走,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支撑这地宫的玉佩已被你取走,这里快要塌了。”

“我不走,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你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他吧。”他指了指倒在一边昏迷不醒的陶然,他也把救了。“我们欠他的已经够多了。来吧,让我把你们送出去吧。”

不容她反对,她和陶然已处在一个透明的光圈中了,而且渐渐地浮了起来,任她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出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她越来越远了。

永别了!吾爱!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他在心中这样对她说着,嘴角边漾起了一丝笑容。

队友们在孔雀河畔发现了呆坐在地上的罗拉和仍在昏迷中的陶然。

幸运的是,大家都平安无事。

陶然和宁夏都失去了前世的记忆,这对他们来说恐怕是件好事。毕竟他们之间还是有爱存在的。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还记得所有的事呢。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在做梦,要不是她手上还有那块玉,她是无论如何不相信发生在自己生上的事的。

公主陵已不存在了,考古队在毫无所获的情况下,在不久也打道回府了。

事情已过去一年了,一切都步入了正常的轨道。

陶然的考古队仍是热中于各种大大小小的考古,因为人手不够,宁夏一直考古队帮大家的忙。而且,陶然和宁夏准备在今年十月结婚了。

罗拉成为了一名记者,她忙于大大小小的工作中,惟有这样,她才能忘掉一些事。

今天,她要去做一个采访,那是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第二代,平日是很难接受记者采访的,不夸张地说,在新闻界中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

“我姓罗,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这是我的名片。”她将名片递给了前台秘书。“我想见一下单均浩总经理。”

“请问您有预约吗?”

“是的。”

“请稍等。”

秘书小姐拿起电话,熟练地按下了一个按扭。

“罗小姐,单总请您去他的办公室,请这边走!”

罗拉跟着秘书小姐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前。

秘书敲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允许,她打开了门。

“单总,罗小姐来了!”

“是罗拉小姐吗?快请她进来!”

罗拉进去了,对方一直背对着她,使她无法看清那人的摸样。

她有些生气了。

“很抱歉,单总,我一直没有习惯对着一个老背对着我的人说话。”她说道。

“是吗?”总裁椅慢慢地转了过来。

世上真是会有奇迹发生吗?

此时如果问罗拉,她肯定说是有的。

她握住了胸口的玉,愣愣地看着对方那熟悉的脸。

“丹尼斯……”她喃喃地说道。

“罗小姐?罗小姐?”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

“哦?没有!”

“那我们开始吧!”

“好的!那个关于……”

美好将会重新开始……

——完——

转自:榕树下
 0   2006-10-16 20:52:4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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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6-10-16 20:48:0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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