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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三则
网友【小梦】 2006-10-21 13:05:31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    1
新世纪来临之际,我因病住进农场局医院。同一个病室的患者,都是来自农场的。俗话说“同病相怜”,大家和谐共处,相互照顾。发闷的时候,就凑到一起打牌,聊天。在聊天的话题里,最让我感兴趣的,是那些奇闻逸事,真可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现将三个故事连缀成篇,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仅供读者一阅:

A猎狐之祸

小王的年龄与我仿佛,都是年轻人,据说,他是个打猎好手,职不职业暂且不说,爱好是肯定的。他向我们讲述了一件亲身经历的事:“去年夏天,我跑到后山去打猎,后山脚下有一座老庙,听老人说,那里原来供奉狐仙,早没了香火。后来闹群众运动,狐仙作为迷信的典型,被打翻在地。其实老百姓并不是真的反迷信,毕竟穷乡僻壤,有几千年的封建积淀。一通折腾以后,人人自危,都怕遭报应,纷纷敬而远之。小时侯,我去老庙玩过,虽然荒凉寂静,死气沉沉,但我一点也不害怕。狐仙的头像被打得稀巴烂,身子却完整。我骑在上面,拿柳条抽打,玩的很高兴。我父亲知道后,把我揍了一顿。他说,老庙是个邪地方,容易遭灾惹祸,不许我踏进半步。我挨打了,嘴上服软,心里想:等父亲死了,我没有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父亲肺癌死了,我也没敢胡作非为,老庙就更不敢去了。人越长大,想法越多。迷信这东西是两头堵的,万一碰巧出事了,自己遭罪窝囊不说,还会成为别人的谈资和笑柄。所以宁可新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天,我走过土坡,来到老庙。本来打算拐到林子里,打几只野兔。没想到发现一个好猎物,你们猜咋回事?老庙外有一段围墙,3米高,因为年代久远,倒塌不少,到处是豁口。一只狐狸蜷伏在墙上。瞧那皮毛,真是好货色。我悄悄躲在树下,端起猎枪,瞄准,一枪打过去,那狐狸纹丝没动,既没受伤,也不惊逃。嗨!怪了!!我又接连放了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无论我怎么打,就是打不到它。我纳闷,大白天活见鬼了?我跑回家找邻居二楞,二楞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一脸凶相。听说过吗?‘神鬼怕恶人’,他就不信邪。前几年,他岳父家闹鬼,一到半夜,后院就传来女人的哭声,把他岳父吓得心脏病发作,险些丢了性命。岳母登门哭诉,二楞一听,火了,‘啥?有这事?’一激之下,拎着猎枪去蹲坑。半夜女人的哭声又来了,二楞‘蹭’地从草垛里钻出来,可是四下没人,连个鬼影也没见着。他朝天放了两枪,扯着脖子喊:‘哪来的孤魂野鬼?有胆子现出原形,跟老子耍耍!’从此以后,再没听见女人的哭声。我估计,这事未必是真的,可能得罪谁,人家故意装神弄鬼呢。

二楞听说有红狐狸,立即来了兴致。我们来到老庙,那只狐狸还趴在墙上睡觉。我们一起开火,可是仍打不着它。这只狐狸太诱人了,我发誓一定要抓到它,不论死活。二楞说:‘这样吧,你在前面打,我绕到后头去。’说完,蹑手蹑脚绕到墙后头去了。不一会,墙后一声闷响,红狐狸从墙上栽下来。我一阵惊喜,飞奔过去,二楞也跑过来,‘怎么样?打死了吗?’我刚想说话,可往地上一看,除了野草,啥也没有。再仔细看,草页上沾着一些红殷殷的鲜血。二楞大呼邪门,我们在附近转悠,发现十步以外的墙根下,有一堆枪砂,跟我们放的枪砂量差不多。难道没打死?可是没有逃跑的痕迹呀,那星星点点的血又从何而来?

回到家,我越寻思越纳闷,迷迷糊糊睡着了,醒了以后,就去找二楞喝酒。刚进他家门,看见二楞傻蔫蔫的坐在院子中间,怀里抱着血葫芦一样的儿子狗蛋。二楞嫂披头散发,裸着上身,满院子跑,大喊:’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B神秘的求爱者

大家听完这个故事,唏嘘不已。答案是什么?也许永远是个谜。但有一点,大家的看法比较一致。故事的巧合多于奇诡,完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巧合。当真相不甚明了的时候,往往被人掺进主观的想象。狗蛋的死和二楞嫂的疯,与猎狐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偶然的,不可论证的。不过是各种意外事件的叠加而已。

尹师傅,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近来精神不错,很快就会康复出院。我喜欢听他说话,语速极慢,文绉绉的,象个博览群书的学者。他说:“怪事我也遇见一桩,已经过去20年了。那时我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到农场工作。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上班的路很远,穿林趟子,过小桥,还要经过一片坟地。举目望去,坟地的原处有几户农家,一到黄昏,炊烟袅袅,有点田园的诗情画意。应该是秋天吧,记得树叶都黄了。天蒙蒙黑,我下班回家,骑到坟地外的石子路,自行车的链条突然掉了。这辆自行车是我参加工作新买的,平时特别爱护,跟命根子似的。我赶紧下车,幸好链条没断,重新搭好后,只见一个女孩子走来,大约18---19岁。长的挺秀气,穿着白衣服,格裤子,围着头巾,唯一的缺点就是脸色煞白,像大病初愈。她向我递来一块手绢,雪白雪白的,我没好意思接。素不相识,哪能用人家的东西呢?何况我的手指上沾的都是机油。

我说:‘谢谢,不用了。’

她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怕我?’

我一愣,‘怕你?为什么怕你?你很可怕吗?’

‘那你接着啊。’她把手绢塞给我,‘没事,用吧!’

‘不了,脏了不好洗。’

她不再坚持,转而问我:‘你叫尹志明?在农场工作?’

我大吃一惊,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我的小学同学?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是……?’

她幽幽地说;‘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每天都能看你从这经过,我家就在那里。’她用手指着远处的几户农家。

我更糊涂了,一个村姑怎么会了解我呢?我塌实工作,认真学习,名声是不赖,但还没有达到广泛传播的地步。我对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骑车走了。

第二天下班,路过坟地的时候,自行车的链条都掉了,白衣女子翩翩而至。我只能这样形容,她的脚步轻盈,像一阵风吹过来,说实话,我真有点胆怯了。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她说。

‘是啊,我的自行车到这就坏,倒霉催的。’

‘你是说,遇见我也倒霉?’

神经质!我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她不会是精神病吧?

我尽量克制厌烦的情绪,‘别误会,我没那意思。我是说,新的自行车不应该总坏的。”

她突然掉眼泪了,‘我早就知道,人人都嫌弃我,因为我的命不好。’

‘喂,你哭了?我可没惹你。’

她抹着眼角说:‘可是,我很在乎你的话。’

我哭笑不得,一个大姑娘口无遮拦,也不害臊?‘对不起,我还有事。’说完,搭好链条,匆忙逃脱。

第三天的经历与前两次如出一辙。车链一掉,她就出现。然而更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她居然主动示爱,想跟我搞对象。我一听,反而平静了。这几天,我反复想这件事,把各种可能性都想遍了。她是疯子也好,女鬼也罢,我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我说:‘处朋友可以,但父母对我管束很严,他们告诉我,必须先把对象带回家,让他们看看。’

她迟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

‘我父母思想比较保守。’

她说:‘等过一段时间吧,我怕见生人。’

我心想,是狐狸早晚会露尾巴。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不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奉陪到底。

‘那好吧,你有照片吗?’

‘有。’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是免冠的学生照,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小倩。’

我在照片后,记下她的名字。

事情好象戛然而止,以后我再经过那片坟地,自行车安然无恙,那个白衣女子也销声匿迹了。我的心始终悬着,惦记一回事。你们别笑话我,要是能娶那样标致的女人为妻,也算修来的福气了。当然,前提是她没有精神病。

我试图寻找她,坟地远处的几乎农家,遥遥可见,即她所谓的‘家’。当我经过一个新坟包时,无意发现石碑上刻着‘刘小倩之墓1960--1979’”

C梦境与现实

老赵和我同一天住院,是个退休干部,慈眉善目,他说:“呀呵,这事怪了,莫不是真遇见鬼了?”

我说:“会不会有人恶作剧?”

尹师傅说:“我也想过,但基本不可能,我没得罪过谁,再说,也没必要玩这种把戏呀,戳穿了,多尴尬。”

小王迫不及待地问:“那后来呢?你还没讲完呢。”

尹师傅笑了,“后来,我把她的照片埋在坟头,第二天烧了几张纸钱,安妥一下她的亡灵。冤有头债有主,没必要骚扰无辜的人,你们说,对不?我就这么念叨的,果然平安无事。再以后,我娶了媳妇,搬到别处了。”

大家舒了一口气。

老赵说:“听你们年轻人说这些奇事,我也想讲一个.那是三年自然灾害的前一个冬天,我印象尤其深刻。我去黑龙江大兴安岭出差。天气真冷呀,毫不夸张,一口唾沫吐出去,没等落地,成冰坨了。傍晚,眼看天阴得厉害,我就到路边的一个猎户家借宿。主人是个壮年汉子,很热情,端出野味招待我,北方人都豪爽,他硬劝我喝酒,我酒量不大,但一想,入乡随俗,盛情难却,天又那么冷,喝点酒正好暖和身子。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我说:‘老哥怎么称呼?’

他说:‘俺姓张,你就叫俺大老张吧。’

‘老张哥,你们常年守着山,不孤独吗?’

‘哈哈,啥叫孤独?俺们这疙瘩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的,没啥不对劲。’他的笑声低沉,在小屋里回荡,‘来,别客气,吃肉。’

我看着碗里黑糊糊的肉,吃了一口,一股土腥味,问他:‘这是什么肉?’

‘没吃过?狍子肉。’

我又尝了一口别的碗里的肉,很鲜美,‘这肉香,好吃。’

‘哈哈,好吃就多吃点,山里的好东西多着哩!’

吃了一会,我觉得有点不对,女主人一直没出现,就问:‘嫂子呢?叫来一起吃吧。’

大老张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用手抹了一把胡子拉碴的嘴,两眼象喷火一样,‘死了。’

我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愧疚,没想到触及他的伤处了。

大老张吃了一块肉,又倒了一碗酒,说:‘3年前,俺去山里打猎,一宿没回来,娘们和孩子都让狼叼去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默然喝着酒。

大老张说:‘你知道你刚才吃的是啥肉吗?’

‘不知道。’

‘是狼肉,俺最恨狼了,恨不得把天底下的狼都吃光。’

我一阵呕心,差点没吐出来。

大老张说:‘喝酒!不提那些事了,说说你为啥来这?这死冷寒天的。’

我如实相告,是公家派来出差的。大老张有向我讲了一些打猎的事,我饶有兴致地听着,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酒。

酒足饭饱,大老张蒙头就睡,不一会鼾声大作。我躺在炕上,想明天的工作,刚有点困意,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我披衣下地,走到门口,问:‘谁呀?’没人回答。等我躺回炕上,闭上眼睛,一个长发女人出现了,透过长发的缝隙,能看见他的脸白的象一张纸,我惊恐地睁开眼睛。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我看大老张睡得正香,没好意思叫醒他,就自己去开门,外面下着暴风雪,一个小男孩勾着手指说:‘来啊,你来啊!’

我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小男孩真可爱,胖乎乎的,但穿得很单薄,我说:‘孩子,你不冷吗?’

小男孩咯咯地笑,‘不冷,俺一点也不冷。’

我问:‘你姓什么?’

‘俺姓张!’

我跟着他走出500多米,小男孩指着一片凸起的雪地说:‘看啊,你看啊!’

我走过去,拂去厚厚的雪,地上倒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是我的老同学沈齐,他怎么到这来了?

小男孩冲沈齐的脸一吹,沈齐苏醒了。我问他:‘你怎么倒在这?’

沈齐说:‘我是来收购药材的,人生地不熟,迷路了,半夜下起暴风雪,我又累又饿,就昏倒在这了。’小男孩笑嬉嬉说:‘我走了,我走了,我走了……’说着蹦蹦跳跳跑远了。

我安慰沈齐说:‘别怕,我背你走,那边有人家。’

可是我怎么也背不动他,一使劲,醒了,原来是一场梦.早晨,我跟大老张辞别,大老张执意送我,其实,我要去的地方离这已经不远了,只有几里地。我们走出500多米的时候,我突然被一个东西绊到了,仔细一看,是个人,正是我的老同学沈齐,我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孔下,还有微弱的气息。我和大老张一起抬他回去,就这样救了他一条命。’”

大家听完,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说:“这也许就是神秘的人类预感。我曾在书上看过一则小故事:美国已故总统林肯政治遭到暗杀前3天,也就是1865年4月1日晚上,做了这样一个梦,梦见自己在白宫沿着走廊向前走去,经过很长一段过道,最后到达一个房间里,看见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幅担架,上面有一具尸体,周围站着很多泣不成声的人,一个士兵告诉他,总统被暗杀了。林肯醒来并不以为然,但他把梦中经历给太太讲了一遍,第二天都将此梦当作趣闻讲给亲近的人听,虽然大家都敢到不安,但总统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谁也没有想到,1天以后,林肯的梦境变成不可挽回的事实。1865年4月4日,总统林肯在一家剧院遭到暗杀……”



门开了,护士推着车进来了,车上装满瓶瓶罐罐,我们回到各自的床上,准备挨针头。

转自:榕树下
meiguo.com 发布人签名/座右铭这家伙浪费了“黄金广告位”,啥也没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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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6-10-21 13:05:3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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