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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小梦】 2006-11-16 09:43:11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3    1
引子

初秋的南方。
夜,九点钟。
寂寂的走在大街上,前后有晃动的人影。路边的灯有些昏黄的闪动着,旁边一些酒吧的霓虹灯光似有些诡异的闪出冷冷的光。我在这个街头已经徘徊了三个小时,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的来回。
走到一家美容院前停下。“伊人美美容院”,有些茫然的望着那招牌上的美女,这家美容院前不久跟芝芝来过,做过两次面膜。
再抬头向那招牌望去,忽然感觉到得招牌上眉目如黛的美女变成芝芝的脸,她的面容有些扭曲,轻启嘴唇像要对我说什么,眼睛内似有泪水滴落……
我惊悚,揉揉眼睛,芝芝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依然是招牌美女甜蜜得似乎幸福到死的媚笑……

(一)
芝芝笑起来也很媚,细长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微皱着。谁见了心中都忍不住一阵爱怜。
芝芝曾经是我死党,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大她两岁。她与我完全不同的性格,我从小便如野小子般,打架,挑水蛇,掏鸟窝,反正男孩子敢做我都敢做。而芝芝总是怯怯地跟在我身后,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的帮我提着袋子。
再后来,我七岁上小学,而五岁的芝芝也非得跟我一起上学。于是,我便又成了她的保护神。无论班上哪个敢欺负芝芝一声,我立马上去,红着脸不要命的跟他拼,不敢对方是谁,有多高大。有一次,同班的那个男孩炫耀他新穿的小皮鞋满教室跳舞时,不小心踩了芝芝一脚,芝芝穿着布鞋的白皙小脚立马褪了一块皮,渗出丝丝血丝。当时芝芝痛得眼睛内含满泪水,小嘴咬着,不哭出声来。我见了立刻大怒,冲过去对着那楞小子的新皮鞋一阵乱踩。那傻小子亦握住拳头,欲跟我拼命。我们就这样像两头小牛一样对抗着,直到芝芝死命着拉着我离开。
十三岁,初中未毕业的芝芝却患了一场不小肝炎病,辍学了。她家里的人带着她到处就医。那时,十五岁的我已经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开始我紧张的学习。于是,便跟芝芝分开了。那时的芝芝很喜欢给我写信,小小的她文笔凄婉,向我诉说她的病情与疼痛。我常常为她的信感动的涕泪长流。
十八岁,却没想到一直信心满怀的我,却高考落榜了,我沮丧的回到了家里。村里开始有人嘲笑我,我的家人也为我的落榜感到丢脸,妈妈姐姐对我亦没有了好言语。
那时,芝芝的肝炎有了好转,在家里休养。于是,只有芝芝小心翼翼的安慰着整天哭丧着脸的我。
二十岁,我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我对十八岁的芝芝说道:我要到外面去,芝芝,待我在外面安定后,也带你一块出去。我们离开这个偏僻贫穷的地方。
我跟着一个老乡来到南方,进了一家日本工厂做工人。

两年后,我拿到夜校的大专文凭,来到另外一家日本公司做了一名管理。然后,我认识了他,一个优秀的男子,公司的工程师,李硕。
他是一个英俊正直的人,带幅近视眼镜,做事方方正正的,似乎从来都没出过错。对我,亦周周正正,不狂热但也不冷漠。又过了一年,我跟李硕恋爱,而且快要言及婚嫁。
这时,我收到了我快要遗忘了的芝芝的一封信:

佩儿姐:
不知不觉,你已走了三年多的时间。
芝芝无时不刻的想念你,只是,每每问起大娘时(指我的妈妈),她总是说没有你的详细地址与电话。却不知道佩儿姐现在过得如何?!
佩儿姐,你知道么,你是我一生中最佩服的人,你能干,敢说敢做,不像我,命运总在别人的掌握中。我家里的人要将我嫁给邻村的那个从小喜欢欺负我们的无赖阿川,你知道的,那人除了家里有钱之外,根本就是个流氓,可我的爸爸妈妈说我的身体需要用钱来养着,家里已经没有能力来养活我。
佩儿姐,我欲哭无泪,我的青春和梦想就这样将断送,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生在这个世上,我好不心甘……
但,我除了听从上帝的安排外,还能有其它方法么?
佩儿姐,你能救我么?!
佩儿姐,我一直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你说:芝芝,待我在外面安定后,也带你一块出去。我们离开这个偏僻贫穷的地方。佩儿姐,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神,从小无论我有什么事,你就一定会来救我,这一次,你一定还能做到是么?!
急盼来信!

想你!

芝芝
××××年7月20日

看了芝芝的信,我的眼眶开始湿润了,李硕当时正在我的小房子里,看到我的样子,竟然难得跟我开玩笑说道:郑佩儿大小姐一向都是风风火火,金刚不倒的。怎么这会这么多愁善感起来,是不是你的哪个‘青梅竹马’写来的情书?!
我给了他一拳,骂了一声。然后给芝芝的信递给他看。李硕看完后有些深思的意味说道:这个芝芝,便是你经常提起的死党么。
是啊,她跟我从小便最亲近,比我们的亲人还要亲。李硕,我要带她过来。我不能眼看着她就这样过她的一生。我说道。
李硕没说话,不摇头也没点头。
过了几天,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叫妈妈喊芝芝过来听,芝芝来了,接起电话我就听到她的哭泣声。
我说:芝芝,不要哭,到我这儿来。我这里的详细地址:广东省××市××路×××号。
芝芝‘嗯、嗯、嗯’地应着。

(二)
芝芝来了,我到车站接她。看着她,三年未见,二十一岁的她,还像一个未发育成熟的少女,瘦瘦的肩,纤纤不盈一握的腰,头发有些枯黄,皮肤也缺少水份。
她有些怯怯地看着我,赞叹的语气说道:佩儿姐,你更美了,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了。
嘿,我笑道。傻丫头,没见识,我这样还能算美啊。等你休息一段时间,我将你打扮打扮,那才是超级美少女呢。
芝芝听了有些羞涩的笑着低下了头。
一个月时间,我将芝芝的形象彻底改变,我带她将头发做负离子拉成直发,并染上咖啡颜色。给芝芝穿上街上最流行的服装。而且,芝芝的身体明显在改变,体重增长了5斤,面色也开始红润。
这一天,我将芝芝带到李硕面前,炫耀的对他说:看看,这个小美人是谁?!
李硕眼睛似乎一亮,扶了扶眼镜,半天才叫出:芝芝!
芝芝红着脸应了一声,小小声叫:李硕哥。
我继续得意的笑道:李硕,我能不能耐?看看我把芝芝彻底变了一个人。
芝芝刚来时李硕见过,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呵呵,我得意的笑着,拉着芝芝转了一圈。
李硕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和芝芝快乐的闹着。只是我没注意到他停留在芝芝身上的眼神有些异样。
三个月后,芝芝跟我学会电脑操作,入了我所在公司的办公室做打字员。
自此以后,芝芝与我同住在我租赁的一房一厅里,李硕经常过来看我们,有一段时光我们过得是非常快乐开心的,粗心大意的我没有注意到芝芝跟李硕之间一点一点的变化,反倒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拥有着世界上最快乐的爱情与友情。
我在公司内做管理,工作相对忙碌些,而且,我本人是个工作狂,在受到领导赏识的同时,也常常比别人要长时间的加班。
这一天是星期六,本来是休息日。但昨晚部门经理都跟我说过,要我今天加班加点,赶制一批急货。
上了半天的班,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手中拿着的货品直觉得刺眼,根本分辨不出质量。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我对工作一向严谨负责。我心烦意乱了好一阵,忽然有一种想回出租屋的冲动,找到了部门经理左田先生,说我身体不舒服,便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在到我的小房子门口,心里的异样更重了,门锁着,似没人在。芝芝与李硕今天都不上班。
我轻轻用锁匙打开门,小客厅里有李硕留下的烟蒂。我的眼睛不由自主望向房间,房间门锁着。
我忽然有一阵昏眩,轻手轻脚用锁匙打开房间门……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我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在芝芝的小床上,赤裸上身李硕拥着芝芝正在憨睡,而芝芝,裸露的身体上只盖着一条毛巾毯,脸上欢愉后的红潮未褪……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我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如野兽般发出一声嘶吼!然后,木桩般倒了下去……

(三)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正在输液。液水如泪水一般一滴一滴滴进我的身体内。
我听到外面有芝芝低低的哭泣的声音。我瞪着雪白的墙,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一小会儿,芝芝轻手轻脚地进来了,跪在我的床前,哭泣的声音轻叫着:佩儿姐,原谅我……
我转过脸看着芝芝,芝芝在我的眼光下畏缩着,眼睛内泫泪欲滴,小小的肩膀轻颤着,那模样楚楚可怜。
李硕进来了,他拉起芝芝,将她环在肩内,沉声的对我说道:佩儿,其实我早应该告诉你,我早已经不爱你了,你应该早有发觉的,我爱的人是芝芝,我会对她负责任……
不要说了……芝芝用手去捂李硕的嘴。
呵呵……我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多么相亲相爱的样子。
哈哈……我狂笑不已,是的,我应该早有发觉的,谁让我如此愚笨呢,谁让我如此相信他们呢。是的,他会对芝芝负责任,而无须对我负责任,因为,我跟他没有肌肤之亲。
哈……哈……,我笑了好大一阵儿,芝芝惊悚的看着我,如同看到了一个鬼。
李硕则皱着眉头,似乎看着一个疯子。
终于,我笑不出来了。冷冷地看着眼前我曾经以为最亲的人。
我低低的说了一声:出去!
佩儿,我一直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跟芝芝不同,你坚强,能干,你不是容易倒下的人。李硕依然皱着眉头,似是在忍耐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滚!我从牙缝里绷着这个字。
芝芝惊慌的看着我,拉着李硕出去了。
我依然瞪着那一滴一滴滴入我身体的液体,眼睛内干干的……

三个月后,芝芝跟李硕举行了婚礼。
我也参加了,用芝芝姐姐的身份。每个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大气,有度量。
而跟我要好的几个同事朋友,则在婚礼底下愤愤不平地在我的面前将芝芝与李硕骂了个猪狗不如,说我太好脾气,让这对狗男女如愿以偿。我轻笑不言,制止了她们的辱骂,极有风度的向每个人敬酒。

婚后的芝芝不再工作,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来找我。李硕,则已跟我如同陌生人,见面也很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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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了半年。
有一天晚上,我回去我的小房子时发现芝芝在我哪儿,我一直没有要回她原来的锁匙。我的小房子被她收拾得非常清洁,而且,她还买来一份我爱吃所宵夜在桌子上。
芝芝看见我回来,脸上堆着笑,近乎讨好的对我说:佩儿姐,饿了不?我给你带来宵夜。
我看了看她,没说话。将手中的手提袋丢在沙发上,然后懒懒的躺下。
芝芝近乎委屈的看着我,将宵夜递给我,细声的说:佩儿姐,吃了吧,我知道你在街上逛了几个小时,一定饿了。
我看着那宵夜,是我从小就爱吃的米线,上面有瘦肉丝与麻油。
我看着眼前的芝芝,芝芝的小脸上满是关心与真诚……
我叹了一口气,接过来勉强吃了一口。
芝芝看见我愿意吃了,脸上显出高兴的表情,挨着我坐近一些。说道:佩儿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一会补偿你,只求你不要恨我……
我依然不置可否的没说话,脸上亦没有表情。
芝芝又挨近一些,小小声说道:佩儿姐,我知道我错了。其实,是我把爱情想得太美,我错了,只有你才是我最亲的人。
芝芝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接着说道:佩儿姐,请你不要恨我,也不要伤害自己,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外面闲诳,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恩将仇报……。芝芝抽泣起来。
我看着芝芝梨花带雨的脸,暗恨自己的心为什么还要被她这番话打动。
佩儿姐,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从小就是你的影子,不是吗?我其实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也一样生存不下去。芝芝继续泣着说道,开始用手抱住我的肩。
我没有动,任芝芝抱我,但眼睛内有湿湿的东西开始流下……

(四)
我跟芝芝似乎恢复了好朋友的关系,每次她跟我去逛街,看到我喜爱的东西,无论多贵,芝芝总是抢先帮我买下来。时间久了,我也习已为常,反正芝芝的钱也是李硕挣的,而李硕,他欠我的情是他永远还不清的,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我开始心安理得享受他对我的回报。
在表面上,我依然是一个有气量的受害者,我的爱人被好朋友抢了,但我依然可以不计前嫌,认识我的人都这么夸我。实际上,我现在已经渐渐对李硕失去了感觉,婚后的李硕,不再是原来彬彬有礼的他,头发衣服也常常凌乱不堪,眼睛内常常布满血丝。

前一段时间,芝芝说她想开一间超市店,向我借二万元。我没犹豫就借给她了,我知道以李硕的能力是很快可以还清这笔钱的。
最近两天,却没见到芝芝,打她手机老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超市店太忙了。但却不知怎的,这两天我的心里总的有些心慌意乱。

我在“伊人美美容院”门口站了好大一阵子,这家美容院是芝芝喜欢来的。一个星期前她还带我来过,说是在这儿做面膜可以除脸上的雀斑。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小姐,你好,有什么为您服务的?一个漂亮的女孩走过来。
哦,做海澡面膜吧,上星期做了一次,听说需要做一个疗程才有效。我答道。
是啊,小姐多来做几次,保证你的肌肤如凝脂般嫩滑。漂亮女孩轻笑道。
嗯。我应道。然后,又向她问道:小姐你认不认识一个郑芝芝的小姐,她经常来这儿来的,最近两天来了没有?
郑芝芝?!那个漂亮的小姐有些狐疑的想了想,说道:没有。我好像没印象。
这时旁边她的一个正在给客人做面膜同事女孩接口说道:我认识,郑芝芝。说着,她转过身来,向我看了一眼,说道:咦,这不是上次郑芝芝一起来的小姐吗,上次是我帮你们做的。记不记得?
是的。我点了点头。最近芝芝没有来吗?
没有。自从上次跟小姐您一起来之后,就没来了。对了,上次你们在我这儿拿了一套化妆品。她还欠我们美容院一千多元钱呢,她是我们的老顾客,所以我们老板没介意。
哦,是的。上次我在这家美容院看到一套化妆品很喜欢。芝芝便帮我买了下来,我不知道她原来没有付完钱。
漂亮女孩轻柔的手在我的脸抚弄,海澡面膜凉凉的贴在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脑子里慢慢开始昏沉。
忽然,我看见芝芝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头发斜斜披着在脸上,遮住了半边脸。她轻轻的走到我面前,缓缓的抬起头,脸上似有泪痕。
她轻轻的对我说道:佩儿姐,我把李硕还给你好不好?!
她的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猛的一惊,大声的叫了一声:芝芝!

(五)
我忽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给我做面膜的漂亮小姐惊愕的脸。
我吁了一口气,问道:刚才你看到一个小姐进来么?
没有啊。漂亮小姐答道。小姐,你刚才睡着了发梦了吧?
我想了想,刚才芝芝的脸好清晰,不像是做梦,而且我的脸似乎还存留着她泪水的痕迹。
哦,应该是这样的。我答道,忽然觉得好疲惫。心想明天是不是应该是芝芝家里找了一下她,虽然自她结婚后我从来就没有去过她家里,但这两天总觉得她有什么事。
小姐你休息吧,这样按摩是很容易睡的。漂亮小姐边敲我的肩边说道。
嗯,我答道。脑子里忽然又掠过一阵慌乱。
在漂亮小姐轻柔的按摩下,缓缓地我又闭上眼睛……这时听到一阵音乐声从我的手提包里传来。我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是不是脑子又混乱了。
小姐,醒醒,您的手机响了。漂亮小姐轻柔的声音。
哦,我睁开眼睛。拿过身边的手提包。
从里面摸出手机,却是李硕打来的。
喂……刚喂了一声,李硕的声音急急的传过来了,芝芝有没有在你哪儿?
芝芝,芝芝没在家么?我这两天打她电话她都没接啊?!我说道。
她没回来,她走了,她肯定跟别的男人跑了……李硕恨恨的声音。
李硕,你胡说些什么?!我生气地喝道。
她跑了,她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对她这么好,她为什么还要跟别人跑……电话那端李硕喃喃的声音。
李硕,你疯了吧!我怒道。
她跟别的男人跑了,她跟别的男人跑了……那边李硕依然喃喃自言自语地说着,喂,到底怎么回事?我大声问道。
那边却传来‘嘟嘟……’音。
好不容易熬到漂亮小姐将我脸上的面膜洗净。结账的时候,我冲着收银小姐说道:小姐,将前几天郑芝芝小姐的欠单给我,我帮她付了。
哦,好的。那小姐找出芝芝签名的欠单来。一共1320元。
我打开手提包,现金不够。幸好,银行卡我随身带着的。
我拿出银行卡,问道:小姐,可以涮卡么?
可以。她拿着我的银行卡往涮卡机上插去。我发现我里面的金额有了变动,芝芝借了2万元后,我的账户上只剩下5000元,但现在,却又多出了2万元。
难道是芝芝还了我的钱?我的帐号只有芝芝知道,可为什么又不告诉我?

第二天早上,我昏昏沉沉的醒来。
心里还在想着昨晚李硕的电话。念叼着今天是不是要跟李硕当面问清楚,他是不是跟芝芝吵架了。
迷迷糊糊的洗濑完毕,脱下身上的睡裙,拉开衣柜找衣服。忽然发现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跟昨晚见到芝芝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我愣了片刻,想起原来我也有这样一条裙子,是很早以前跟芝芝一想买的,只是我很少穿起它。
我不由自主的拿起它,似鬼差神使般的将它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用梳子梳理我的头发。镜子里的我很憔悴,脸上一点儿都没有神采。
我迷迷糊糊瞪着镜子看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的脸渐渐模糊……
而又渐渐影映出来的是芝芝的脸,她神情哀怨,满脸泪痕,嘴唇似在动向我诉说什么……
我猛的一惊,‘啪’的一声将镜子丢在地上摔个粉碎。
我怔了片刻,决定去找李硕问芝芝的下落。
刚走出门去,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李硕。
佩儿,芝芝回来了,她正吵着要回老家呢,你来劝劝她。李硕的声音。
哦?芝芝回来了?!我一阵高兴。说道:好的。我马上去。

(六)
急匆匆冲出门去,走到小区外不远处遇到我的同事阿芳与阿兰,她们奇怪地对我说:佩儿,你要到哪儿去?
我冲她们点点头,不知怎地却不回答她们的问题。而是在路口拦了一辆车急驰而去。
李硕的房子离得不远,在一个住宅小区的二楼。
我径直走了上去,来到李硕所在的209房。
按了按门铃。门开了,是李硕。我看了看他,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头发凌乱,衣衫也不整洁。
我走了进去,李硕将门关上。
我发现客厅的地板上满是烟灰与烟蒂,整个房子里充满污浊的空气,而且他连窗子都不曾打开。
我四处搜索了一番,没见到芝芝的影儿。
芝芝呢?我问道。
她睡了,她吵累了,就睡了……李硕怪怪的答道。
我冲进芝芝的卧室,卧室里也是凌乱异常,芝芝的衣服堆了一床一地。但依然没见到芝芝的影儿。
芝芝呢?!我厉声问身后的李硕。
却发现李硕的眼睛内闪出怪异的光,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过来。
李硕,你要干什么?我一边退后一边厉声问道。
李硕眼中怪异的光更盛,口中开始喃喃说道:你说……你说,我哪点对你不好,自从结婚后,你每晚每晚都在做恶梦,你总是说我们对不起郑佩儿……你总是说要将我还给她,你总是说你要离开我……
李硕如同野兽一般一步步逼过来,我惊惧异常,将床上芝芝的衣服捞起丢向他。然后一步步向后退去……
终于我退到了墙边,没有了后路。
李硕依然喃喃说道:我拼命的挣钱,拼命想让你过好一些,可你,却总是一次一次来打击我,说我们没良心……你的钱都发到哪儿去了,你每个月怎么能发那么多钱?嗯?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男人了?!
李硕眼中狂乱光芒更旺,伸手过来抓我,我惊惧地向墙角缩去。
你说……你说,我哪点对不起你,你哪点对你不好,你还要走?你还要离开我?……
李硕抓住我的肩,拼命的摇我。
我被他摇的头昏脑涨,冲着李硕的手咬了一口。尖叫着说道:我不是芝芝,我是郑佩儿!郑佩儿!!
李硕的手被我咬破了,他楞了一下。
忽然他眼中的怒火更旺,双手开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咳、咳……’几声,拼命挣扎几下,开始觉得脑袋慢慢昏沉……

我悠悠地醒过来,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
上帝保佑,你终于醒了……眼前出现同事阿兰与阿芳的脸,门外似也有一些人声在喧哗。
怎么回事?我有些混乱的说道。
你差点儿死了!阿兰削了一个苹果递到我的面前。
幸好今天我与阿芳遇到你,觉得你今天好奇怪,我们问话你也不答。而且,我们从外面看你的背影,觉得跟郑芝芝好像。于是,便好奇地跟着你,看着你径直走到郑芝芝的家。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却没见你出来,便开始按门铃,却没人应。后来,我们觉得不对劲,便到楼下叫小区警卫人员打开门,正发现李硕掐住你的脖子。
哦,真谢谢你们!我说道。
你知道么?我们后来在冰柜里发现了郑芝芝,原来她是被李硕掐死的。阿兰感慨的说道。
那么大的冰柜,像棺材一样,真不知道郑芝芝买来做什么?阿芳也叹着气说道。
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应该已经死去两天了,身上穿着跟你一样的黑裙子。全身都结了冰。阿兰又接着说。
我听着听着,眼泪像小河一样流了下来……

转自:榕树下
 0   2006-11-16 09:46:0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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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你说这是咋回事?”李南南不以为然地道:“即使他们没有关,但电器电路之类的东西总是会出故障的嘛。”
陈天仍然不放心,说道:“我看要不这样吧,我们把楼层服务员找来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要是找不到这一层的服务员,我们就走楼梯到别的楼层去找,刚才那经理不是说酒店的每一层都有两名服务员吗?”
李南南想想这话有道理,于是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还是你细心,我们只要能找到个活人问问就行了。”
“什么活人,难道这里还有死人吗?”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南南的俏皮话令本来就处在紧张中的陈天混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李南南受陈天的情绪影响,也觉得眼前的事情有点使人毛骨悚然,于是二话不说便拉起陈天的手,快步走到了走廊一头末端的杂物间。杂物间的门紧闭着,门缝并没有灯光透出,看来里面不像有人的样子。于是两人又走到了另一端的茶水间。茶水间的灯倒是亮着,但同样没有人。这下子两人有点儿急了,快步走到了挂有“安全出口”标志牌的楼梯间,但楼梯间里却是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使劲跺脚,但那楼梯灯要不就根本不是声控的,要不就是坏了,反正它没有要亮的意思。俩人又沿着墙壁瞎摸了一通,也找不到电灯开关。在毫无光线的情况下,走楼梯自然是很危险的,稍为不慎就会滑倒。两人权衡了一下轻重后,还是狠不下心冒险,于是又退回到房间。

两人刚回到房间,陈天便惊喜地一拍脑门道:“南南我们好笨啊,我们太粗心了,这里不是有电话嘛,直接打到酒店总台就能唤来服务员了,何必亲自去找呢!”陈天说完便向搁着电话的桌子走了过去。谁知就在陈天的手刚要触到电话的时候,电话却突然又响了起来,这次陈天没再被吓着,她迅速拿起话筒应道:“喂,哪位呀?”但电话里头依然没有传出声音,只有轻微得几乎不可分辨的电流杂音,仔细听又像是小孩子的喘气声。陈天连忙挂了电话,当她重新拿起话筒准备拔酒店的总机号码时,却发现电话里根本没有传出待呼叫状态的信号音。
“南南,你快来看看,这电话好奇怪耶!”陈天有些着急,一直紧崩着的神经也快支撑不住了。
李南南接过电话弄了半天,确实拨不出去,话筒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但电话又不像是坏了。正在琢磨着的时候,她无意中眼角扫过桌底,却发现桌底下电话线的插口松脱了,电话线盘蜷着垂在地面上。“你瞧你,电话线都没接牢,当然打不出去啦!”李南南说完便蹲下身子把电话线头插上。但陈天在一旁却感到不寒而栗:“没有插线的电话刚才为什么会响呢?”
李南南插好线后回过头来,却被陈天紧张的表情吓了一跳,不禁脸有愠色地嗔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肯定是你刚才接完电话后不小心把线蹭掉了呗!”李南南的话并不能使陈天释怀,自己刚才接电话时是站着的,根本没有把脚伸到桌子底下去啊!不过尽管心里这样想,陈天却没有说出来。晚上发生的这许多奇怪事儿令她的脑筋有点儿混乱了,她也不能百分百地肯定自己刚才没在忙乱中踢掉了电话线。
李南南自顾着摆弄了好一会儿电话机后,又泄气地坐回到床上——她沮丧地发现电话确确实实是坏的,话筒里根本没有信号音。
“陈天,咱俩今晚真是中邪了,刚才还好端端的电话,转眼却又坏了。”
陈天连忙掏出了手机,准备直接拨打酒店的电话,然后手机却始终没有信号。于是她走到窗台旁并拉开了窗帘子,准备试试在窗边能否接收到手机信号。但窗帘被拉开后她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个装饰用的伪窗,窗台后面仍然是一堵墙。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除了房门外就再没有连接外界的通道了。
李南南的手机也没有信号,见状后不无愤慨地抱怨道:“难怪了,原来这是个像坟墓一样的密封洞子。”
陈天的心差点又蹦到了喉咙口上,她不明白李南南为什么总是这么粗神经的,在这么异样的气氛下还可以开这种玩笑。她甚至觉得今天的南南也有些异常。往日两人在一起时心意是颇为相通的,但今天的南南一言一行却都使陈天感到无法预料。现在陈天只希望怪事情再不要发生,然后天快点亮,自己两人赶快可以回学校。于是她向南南说道:“我们还是睡一会吧,睡醒天就亮了。现在你先洗澡,完后换我。”李南南尽管今晚表现得粗枝大叶,但现在似乎也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了,她一边走向浴室一边说道:“那好,我们洗过澡后歇一会,天亮就马上走,以后再也不到这家奇怪的酒店来。”
李南南进浴室后很快便传出了蓬头洒水的声音,她还边洗边哼着小调,但陈天在外面的房间却感到混身的不自在,虽然现在一切的表面情况已恢复平静正常,但陈天却始终凭直觉认为这片刻的正常之下正酝酿着下一次的诡谋。在接踵而至又不可思议事件反复折磨下,她的神经已敏感得如打满了气的气球,稍触即破。她细心地把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了门是从内牢牢地锁上的,并把电话线拔掉,此刻的她已经不期待那名酒店经理的回复电话了。而且当她静下心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后,却发现怎么也记不起那名经理的相貌特征了。陈天打了个寒噤,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是相当自信的,但今天脑子里的东西却像是被人抹去了一部分似的,使她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感觉——晚上自看完球赛后所遭遇的一切事情都像并非真实地发生过一样。
幸好,李南南很快便洗完澡,她从浴室里冲了出来,骨碌地一下子钻到了被窝里,嚷道:“陈天你快点哦,我等你来了再睡!”
陈天随口应了一声后,便向浴室走了过去,临拉门前她一脸严肃地叮嘱李南南道:“房门我已经关好锁牢了,你要记住,在我还没出来的之前,无论是谁来敲门,或外面发出了什么声音,你都千万不要开门去看!”
“知道啦,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李南南在床上调皮地应道,并打开了电视。荧光屏里于是出现了深夜的广告直销节目,一个笑容可掬但瘦骨嶙峋的中年妇女在推销一种外形奇特的健身设备。
陈天不敢浪费时间,虽然两人只隔了一层浴室门,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单独一人待在一个封闭空间里总止不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但正当陈天动作迅速地冲洗着身体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外面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铃声响了两下后,大概是李南南拿起了电话。由于电视里正播着节目,所以陈天听不清楚同伴都说了些什么,但很明显,这次李南南确确实实是在对着电话话筒说话——但电话线不是已经被自己拔了吗?而且电话是坏的,故南南断断没可能主动把桌底的电话线接上的。
外面的谈话持续了一会儿后便悄无声息了,陈天连忙隔着门板喊道:“南南啊,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酒店经理打来的,他说已经找到了那个出言不逊的服务员,并让他过会儿亲自来向我们道歉。”李南南在门外含含糊地应道,但声音夹杂在电视节目里,使陈天没法听得太清楚。
“这怎么可能呢?你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了,那个服务员可是我们俩一道胡乱虚构出来的呀!”事情越来越诡异,陈天已吓得头皮发毛。虽然浴室里的蓬头洒出来的是热水,但陈天却感觉自己像是泡在冰窟中一般。李南南在外面听到了陈天的发问后,好像是咕哝着回了一句话,但却完全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
“喂,南南,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先把电视关了再和我说话呀!”陈天在浴室里歇斯底里地嚷道。
这次门外彻底的没有了回音,只能听到电视里那名中年大妈仍在扯开煽情的嗓门激动地诉说着手中的健身器有着如何神奇的妙用。
陈天已顾不得擦干身体,匆匆忙忙地围上浴巾就拉开了浴室的门,然而眼前所见的一切几乎令她惊颤得停止了呼吸——李南南已不知所踪,一名穿着制服,身高一米八,剃着平头,长着一双招风耳、耷拉眼和鹰勾鼻的男服务员正站在电视机前直勾勾地盯着她……

转自:榕树下
 0   2006-11-16 09:47:0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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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6-11-16 09:43:1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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