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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玉碎编 之六 七溺
网友【小梦】 2006-11-22 15:42:48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    1
那天的日头还是艳的,金陵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浮华,大街小巷中翩翩人儿穿梭着,庸碌的一如上苍手中的傀儡玩偶。
却不想,没来由的晴天里来了一阵风,吹走了小姑手中的帕、搅散了少妇心中旖旎的梦、惊破了多情公子眼中的春情……
一阵没来由的风……
青争巷里那“浸玉阁”的招牌幌子也被这阵风吹歪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灌堂而过的风招惹得那黑衣店主水剪双眸深锁愁。度步进到内室,紫檀的大柜子依然锃亮庄重,开启的环扣是繁琐细雕的圣兽,狰狞威仪守护着一世的秘密。
留着尖长指甲的小指头勾开兽头,当面摆放的是一只两尺长、一尺宽的乌木匣。挑开暗扣,内里格列不匀的盛着的七样班驳之物,细细摩挲着,便如同是寻访了往日里的几位故友。

青冥刃
佳人怀抱青冥刃。
她不过是帐房先生的女儿,朴素温婉,爱对着山水花木都是温柔的笑;她最好的归宿不过是一个老实本分又同样平凡登对男人。
何其幸,她在某个秋日里的黄昏,独自跑进山上树林里的水潭边戏水吟唱,于是,她遇到了青冥刃的主人——那挺拔伟岸的男子。
他仿佛忘记了什么是笑。
何其不幸,她只是低头温婉一笑,无害又畅意……
不过是两个月,不过是他终于能开怀大笑,不过是殷殷的等待他的归来……所以,希望终归成了失望,失望成了绝望。
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居然也会有失败的一天,那个绝顶冷血的男子居然会对暗杀的目标下不去手——那仅仅是个有着温柔笑颜的目标罢了。
于是,终日里,水潭边,佳人怀抱青冥刃,怀抱着那段当初的誓言。
温婉巧笑的女子,终于成了独憔悴。
浸玉阁的黑衣老板经过那水潭,女子便殷殷切切的问,可是他捎来了消息——她对每个经过的人都如此相问。
幽大小姐摇头,欲取过那怀中的青冥刃。
女子挣扎,咆叫着,那是我的约定!
幽大小姐放手,好好听着,哪一天你的青丝落完了,他也就回来了…… 佳人怀抱青冥刃,每日里削下自己的青丝几缕,用自己手中的“约定”。
某日,艳阳独好,她推开了浸玉阁虚掩的门,满头乌丝现成了空,光光的脑袋,甚是突兀。
她怀抱着青冥刃。
原来落完了青丝,他也是不会回来了。她终于落寞的笑着将怀抱中的“约定”小心的交到了幽大小姐手中,“谁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有我知道。”说罢,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群。
佳人怀抱青冥刃,那是他们的约定,他的小名便唤——冥。

——此篇为深爱的冥 26凌晨

灵羽环
灵羽无双——南方神鸟灵羽编织的环,在流言中磨凿千百年。
她是无双,在双亲宠爱中长到十七岁,出落成无双的娇憨。明朗开怀,一派天真无邪的可爱。同无双姑娘在一起便是同沐浴三月春风似的陶醉熏然。
娘亲给她定制的衣裳,每件须的将脖子严实包括亦不让任何人触到,包括娘亲和婢女。无双小姐家教严谨的自是没法说,小小年纪就知道守身贞洁,这是金陵城里的美谈。
美谈……“浸玉阁”的幽大小姐冷笑。
四年了,却犹如昨日,无双小姑娘到浸玉阁来,要一件能永远开怀朗笑的宝物。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么?黑衣老板问,是的!不惜一切,无双小姑娘定定回答。
灵羽无双——出自南方的灵羽无双,在流言中磨凿千年的灵羽环。
灵羽环死死的扣在脖子上,深深的将有关灵的一切埋藏,那个住在邻家唇红齿白,有很黑很黑的眼睛的小公子。
不过才十岁,灵笑起来就如同和煦的阳光,无双呀,你明明是只灵动的小羽蝶,为什么要将躲在角落?无双,你在怕什么?
小无双抱膝坐在墙角,淡然道,我害怕一切的离去。
灵蹲下,看着无双,好吧,我是灵,你是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等你长大以后你会看到满苍穹的奇迹……其实不用长大,便是那天,小无双看到了暮霭苍穹中布满了灵羽无双的小蝴蝶……微笑,植在了小无双粉嫩的唇角。
十三岁上,一觉醒来,想着和灵约好一起去书院捉蝴蝶,却不想房外有声音嘀咕,真可怜呐,听说隔壁的小公子昨天从亲戚家夜归,却不想半路遇上了盗匪,活生生就没了……
照平日那样穿好了衣裳,向双亲请安,今天不同隔壁的灵一起玩了,我知道他们全家都搬走了,她微笑着对娘亲说,奔跳着出门去了。
谴开家人,去青争巷,问那黑衣老板要了一副能永远有明媚微笑的灵羽环,扣在脖上,锁住了所有关于满天蝴蝶的记忆。
十七岁了,无双不仅是爹娘的“无双”,也是整个金陵的“无双”,天上也落下了一门“无双”的亲事,那个男子名叫祁钰,几年后擅自叫这名讳的人当诛九族。
纶上吉祥髻,艳艳点丹唇,压上朝凤冠……小姐真的是无双,换上百鸟朝凤的喜服就更绝了呢,丫鬟赞叹着。
微笑着亲手解开盘扣,照规矩当换上内务府所规定的所有饰物,不得私自贴带。脖上的“灵羽环”,还须亲手解开吧……四年了,真真是四年了,她仍是那娇憨的笑,一如那个捉蝴蝶的快乐小姑娘。
对着菱花镜,摘下灵羽环,镜中蒙上一层血光,无双的相貌渐渐成了血肉模糊淋漓的恐怖。依稀可辩的,仍是那唇角明媚的微笑……
那是只属于灵羽的无双……

指 溅 沙
“指溅沙”不是沙,“溅沙”是一枚挫金的指环。厚重的圈身,粗砾的质感,显然是适合粗犷男子的饰物,戒身上却镂刻着“回首望霄汉,双泪坠清波”这等同凝重无关的字眼。
幽大小姐取出指环,轻巧的将其在拇指与食指间滚动揉搓,怎会忘记,当初定购这戒的那娇羞敏感的粉衣少女呢。
奴家……有两位朋友要北上土木堡从军,想……定件信物让他随身带着,好保佑他平安顺意,那个少女羞红了面,如同衣上绣着的芍药花。
姑娘大约是要送意中人吧,幽大小姐淡淡问着,两位朋友才送一人,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哟,少女欲言又止的模样比起平时来更是惹人怜爱。
还请老板费心将两句话一起拶上去……
古朴旌实的“溅沙”就成了少女系在心上人胸前的“指溅沙”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烨,虽说为国戍轮台是做子民的职责,但你更适合在书院里教人感化,严一边包裹着腿上的箭伤一边说。
说哪里傻话,我答应了毓儿要好好照顾你的。烨一笑,透着娟秀的书生气。 毓儿……?好象是很遥远的名字了似的,严回想起了什么,对!毓儿,不瞒你说,这次出来从军还有一个原因是想避开和毓儿的亲事。
避开亲事?烨一下懵了,你和毓儿难道不是早已许下了誓盟了么?
毓儿……那傻姑娘,怪我自己不好,提了几句诗哄她高兴,她就当了真。烨,你也知道我心中的女子是能和我一起骑马射箭,并肩驰骋在辽阔天地的。
严拉出藏在铠甲内的“指溅沙”有所思的抚摩着。“指溅沙”是属于眼前 这个男子的,一如烨深藏在心中一直不敢开口只怕亵渎了的毓儿。
蓦地,严的面色沉重起来,远处号角传来,狼烟四起,鞑靼的军队又攻上来了,而这边的军队却还未从疲倦中恢复。
冬日的斜阳更显黯淡无光,美丽的草原早已变成修罗地狱,血水的凝结加上塞北的寒风,见着身边的弟兄瞬间就被魔鬼般的鞑靼战士湮没,严机械地闪躲冲杀,喉咙里发出些毫无意义的呐喊……
不知过了多久,烨从极度昏迷中醒来,周遭已是一片死寂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地上的血流渐渐凝成血块,再被马踏碎,就像踏碎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伤者的头颅一样毫不费力,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严!严!烨忍痛嘶声狂呼……回应的只有一片死寂。
踉跄中跌倒,伤痕条条的手中握住了一捧土,轻捏下,沙土纷纷从指间坠落,只留下一枚满是血迹的指环——严戴在胸前的“指溅沙”。
失去了所有,但手中仍死死纂着那枚指环,烨此生从未有过如此坚定的信念,朝着故都去,将这指环交还给毓儿!独自穿越在空旷的寂静,寒冷寂静的夜色里,他看来竟会象是个被放逐的帝王,在默默忍受著深沉的寂寞、痛苦和屈辱!
幸而得到了过路商旅的相助,半年后他回到了金陵城。
那时的他,早已不成人形,是人们口中传诵的英雄传说。熟悉的青石街,熟悉的莺花翠柳……路过一条冷僻的小巷子时,闻得前面鼓乐鞭炮之声,有人起哄着,快来看,“翡月书院”的千金小姐出嫁咯!
这一声吆喝比那沙漠中的屠杀哀号更震撼他的心!毓儿……他拼着一口气支撑到现在的毓儿,今日居然是她出嫁的日子。
花嫁队伍浩浩荡荡而过,他期望着听到花轿中毓儿不屈的叫嚷,只要毓儿一声不从,他就算拼死也会去拦下花轿!
轻灵的轿帘在摇晃中摆动,隐约间他恍恍惚惚的看到了盖头下面毓儿娇羞顺从的含笑……一如她对严。
怔怔的,半年来紧纂着的右手渐渐的松开,手指间滑落了一枚挫金指环,无声息的落在沙土中,轻贱的似那戈壁中的指间流沙……
看热闹的人散场了,谁也不会注意到沙土中那笨重的带着污迹的指环。只见一双莲足被黑色长裙下摆裹着,缓步走出了茶庄的大门。边上相随的另一人显然是一名男子,同样的黑色素袍下摆。二人双双在指环旁驻足,那男子俯身轻柔将其拾起,放到了那女子的手中,黑衣女子幽幽一声叹息。

苏玄草

苏玄草,落花风,风摆蔷薇过无痕。
苏玄草不是草,那是须得骑马过天山方能得到的碧玉链。
弥姑娘当真要去瓦剌,不怕这一路的艰险么?幽大小姐相问。
弥浅笑,令这一室美玉失去了光彩,家已不在,中土早无留恋之处了,请老板帮我选一件首饰吧,日后睹物还可思人呢。
小女子还是劝弥姑娘三思。说是如此,却还是从紫檀柜中取出匣子打开…… 苏玄草不是草,那是须得过了天山方可寻得的优质美玉磨凿细串出来的碧玉链。
人比玉媚,人比玉坚。
就算跟着商队走水路,孤身的女子总是能引来各路窥伺,何况又是这样一位玉人儿。过了西康,那种三不管地带杀人劫物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没有人可以保护她,人人都自顾不暇着。于是她落在了赫赫有名的马贼首领手中,那个毫无暴戾气息的英俊的杀人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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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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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 Lv0 创始功勋
她真的抵抗了!骂他、打他、抓他的脸、甚至以死明志……却仍是不可抗拒的被他征服。
他喜欢的就是她的反抗,他要的就是征服的快乐。
她已是一无所有,失了身,亦失了心,泪浸湿了颈上的苏玄草,人已如草,只落得幽碧的黄。
哪还有什么反抗,她永远都是抗拒不了他的诱惑,他的召唤。每每梦回,她都想用随便什么杀了身边的他,无奈心是痛的,是温柔的。
他的心思很快转到了别的上面,她早就是那枯萎的野草,随意任人处置。
苏玄草,不是草,那是根坚韧无比的碧玉链,韧得一如她玄在房梁,勒套在颈上的白绫……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水,万事恩怨皆没了影踪成了空。很久之后,从西域来的商人在金陵城中摆摊子卖货,其中就有一条泛着幽绿光泽的链子……一名着黑衣的首饰铺女老板象是识货的,轻解着,那叫“苏玄草”,须要骑马过天山方能得到的美璧……
女老板边上一名不能开口说话的黑衣美少年轻纂着她手,用二人只懂之声“道”,不管这样我们都带她回家……

瞑色衣
暝色入高楼,宿鸟归飞急,漠漠香满襟,沾衣不足惜。
“暝色”是用南海母珠网成的衫裙,母珠乳白色中隐见红霞,还约略能看到些斑点,着上身是轻无一物,通体寒凉。最妙处是这霞衣哪怕只被萤火之光照射,亦会反射璀璨夺目的光芒,若着来起舞,想必更是人间胜景。
“婀舞”乐坊早闻得浸玉阁有此物,多番求取,黑衣老板也不开价,只淡淡问了句,可是不惜一切想得?
不惜一切!乐坊管事正色回答。
“暝色”落户到了“婀舞”。乐坊内众女容姿不一,唯如烟与红拂二女可拔头筹。
其实,那红拂论歌喉舞姿容色都比如烟有过无不及,可是她的眉宇间却总有一缕抹不去幽怨亦或慈悲,即便展颜一笑,也是说不尽的悲天悯人,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孩,这可是万幸,偏偏她只是个舞姬,男人允许女子倾慕、嗔怪甚至阴毒,惟独受不了怜悯。连坊主也处处抬举如烟而贬红拂,他更不喜欢”红拂“这名字,他知道自己成不了李靖,也就绝不愿意成为杨素。
中秋冷月如冰盘,万千红纱宫灯包围着这烟笼寒水歌声桨影的十里秦淮河,各大乐坊齐集竞艺,由京中来的特使选出舞魁将会被送进宫中成为春从春游夜专夜的凤凰。
这厢轮到“婀舞乐坊”选出的头牌登上竞艺的“正蓝台”,却见一女子身着“暝色”施施款款而上,哪里是众人猜测的如烟,分明是红拂。
特使也是阅人无数了,见此女红衣红裙,端方镇静,姿色又在众舞姬之上,分明是牡丹独立,也不免有所失神。
台下丝竹之声,调子虽是杂曲,却是经过音律大家朱靖清的新法“十二平均律”的调校,益发严整。唱的是“玉楼明月长相忆,柳丝袅娜春无力。门外草萋萋,送君闻马嘶……”在场所有人无不心神俱醉,特使也不禁击节做和。
这套曲子的末句便是“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歌声倏停,红拂合着节奏翩跹轻舞,一团精芒立即在众人面前散开,“暝色”上的每一颗珍珠都将船上一串串红纱宫灯的光发挥得淋漓尽致,如同一块硕大的水晶瞬间被砸得粉碎。此时的红拂,时而飞燕郑舞,时而玉环霓裳,越转越快,“暝色”反射的光点也逐渐从白色转黄,再转红,整个人仿佛熔炉中倾泻而出的洪流,燃烧着,火星四溅,如同凤凰浴火重生。
众审啧啧赞叹,如此妙人怎能不进宫?
直到,有人尖叫,红拂身上的赤光异彩被施咒似的果真烧了起来,但她仿佛毫无知觉,一如的怡然端笑,任周身的火蛇吞噬着玲珑身躯,舞尽了人间的绝唱……
“暝色”重新化为颗颗珍珠,纷然落下,恰如一片水银泻地…………
中秋夜“婀舞”同时失去了双璧——红拂焚、如烟逃。
某日,幽大小姐在秦淮一处湖阶石上拾起一小串已磨成暗淡的银色珍珠,笑,额间那盈盈的水状红痕,唤起那遥远过往的似曾相识——两位佳人合擎一把伞,虽是见肘了些,却不见丝毫罅隙,巧笑嫣然,纯是天资,毫无掩饰的亲热合密……那是曾经的“婀舞”双璧游秦淮。

莺碎镯
莺碎镯,婺妇腕上莺碎镯。
她双十守寡,夫族迫之不嫁,父母劝之不听,任是素髻布衣孤居深山,唯饰那亡夫在“浸玉阁”所购的莺碎镯——莺碎不褪,套上腕去,任是怎么使劲捋褪竟下去手。
守着空山鸟语,梵音声声……
山下的年轻樵夫只想着妇道人家劳作毕竟有限,每日将一担柴放在念经的女居士藩篱外,然后默默走开,一日复一日。
她每日只开一次门,默默将柴收进,朝小径的尽头扫一眼,关门诵经。
一日,送柴时,发觉柴扉处搁着提篮,打开后一碗红润香沁的赤豆红枣汤。
耕云织雾两相望,云空未必空。
他不舍得她每日洗手弄的羹汤,她亦不舍得他每日繁苦勤做。
皑皑冬日,她第一次打开柴扉等他送柴,手中依旧是提篮粗碗,仿若一树寒梅。
见她双手僵冻成紫,本是粗人的他只沉声道,将手给我。
左手还是右手?她亦俏皮笑问。
都要!
布满粗茧的大手小心的呵裹着一双柔软细致的绵掌。
我……只是个穷人,听不懂那些念经,他涨红了脸,讷讷道。
她点头。
也……买不起漂亮的首饰,他手指划过莺碎镯。
她点头,红晕薄施,抬头望着他的眼。
但我会保护你!用命!
莞尔,垂手间那冰寒碧清的“莺碎”无声息的褪滑下了手腕,掉在了脚边的草丛……

蚕妖
蚕妖,“兑宫”焚痴池中的一双紫晶蚕妖。
她名唤缠腰,杏林妙手,来者皆救,但她无心,心已被人带走——他是个素未谋面的死者。
她能救活人,却无法救一个死去百年的坐化者啊。

姑娘想要什么?黑衣的老板和善的问,额间的水状红泽温柔的一如包裹在水晶里的旎梦。
想要一件东西,让我同爱的人在一起,不管是人间、极乐或是地狱,缠腰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
蚕妖,紫晶的蚕妖本是一对莲花样的耳坠,其中的一只被植在缠腰不胜一握的腰际。
雪肤上盘结着一朵莲花样的缝痕。
十个月后,端庄清行的缠腰产下一子。
婴儿不哭,睁开眼,一双明眸灿如佛前琉璃灯,双瞳赫然是床边画像上那个盘坐在莲花中的出尘男子一般,一蓝一黑……蓝同清澈、黑蒙邪气……
哈哈哈哈……她肆意狂笑,不管是人间、极乐还是地狱,谁都无法把他们分开了。
那夜,“了春居”的哑掌柜在“浸玉阁”同幽大小姐一同把玩另一只蚕妖,蓦地——手中的“蚕妖”亦裂出了碎痕……

七样物件少了主人的温润亲泽,早已失去了旧日里的光华,却独坚着那份只属于主人的灵性。
思忖再三,幽大小姐从怀中衣内取出一张素笺,携着体温香馥,轻放在内,重新合上匣子,回头吩咐着侍女:“去巷口找熔匠……将这交给他,他自然明白。”
露儿点头,接过匣子担忧着问:“二小姐的修为远在……大小姐之上,露儿担心……”
幽大小姐摇头,“去吧,一切我自会安排。”
风满楼,一切错变的预兆。

转自:榕树下
 0   2006-11-22 15:43:2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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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6-11-22 15:42:4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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