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无论是爱与不爱,不能衡等的血。有时像一杯漂着寂寞的鸡尾酒。
在一片浓浓的红色中,把生命消逝,只有血与灵魂飘流在带有腥气的空气中 ……
即将离开,我已经很清楚的明白我恨,同时也爱……
(一)流动的红色
司空颜还是坐在那扇很大的窗前,看着地上流动着的红色,呆呆的问自己,我还活着吗?一切仿佛都变了样子。
“不…不可能!一切都是假的!!…”
她突然发疯似的撕抓着自己的头发,曾经的一幕幕又发生在眼前…..
“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野丫头,碍手碍脚的!我没有这样的女儿!”爸爸扭曲的脸,上下翕劲的嘴唇。
“司空高野!你疯了吗?这是我们的女儿!你…你不是人!”妈妈的哭喊…
混乱的一片,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只有司空颜喃喃的声音,我是人吗?我还活着吗?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白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还有发隙间那张苍白的面孔,
“呵呵,我还活着!”
镜子里同样苍白的唇,乌黑的眼圈,曾经的红润已经消失,但那并不影响她的清秀,漂亮和那些本来就属于她的一切美好。
“曾经的司空颜已经死了,但我还活着!”
司空颜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地板上的鲜血,那些似乎还有生命的液体,不久以前,它们还在她的身体里安静的流动……
“我恨你们,”她的嘴角浮着一抹美丽却又诡异的微笑,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要和你们玩个游戏”
“颜颜,你最近变了很多”韩瑞淡淡的说着,手中的玻璃杯也跟着轻轻的转动。
“是啊,雅芳的粉底,美宝莲的粉饼,娥佩兰的睫毛膏,VOV的腮红……颜颜,你真的变了好多啊!以前你最讨厌化妆了,可现在包里却全是这些东西,好奇怪啊!”一旁的木可也插嘴说。
司空颜不吱声,还是静静的望着窗外。
“颜颜,你最近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或者你爸又打你了?”韩瑞放下杯子,看着司空颜漂亮的侧影。
“不,我现在很开心”司空颜还是头也不回。
韩瑞大司空颜和木可2岁,所以看起来也格外稳重,完全不像一个19岁女孩应有的韵味,这些在平常与司空颜与木可比起来——尤其是木可——总有着很大的差异,好像是两个年龄段的人一样,不过正是这样的韩瑞,才刚好担任起照顾两个女孩的任务,而且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门前有一棵桃树的木家宅子,总是天天有哭声传出,木妈妈边切菜边喝着小曲,一旁不懂事的小木可也咿呀学着,而对面的司空家大院则完全不同,乌黑的院墙,紧关的院门,还有司空颜的哭声,那时的司空颜似乎每天都挨打,街上的人都说没办法管了,这司空家是不知从哪里搬来的,从不与外人来往,几乎没有人见过这家人的模样,只有司空颜每天都会跑出来哭诉,向韩瑞、向木可,因为她们是最好的朋友……
“韩瑞,上课20分钟了,顾老师还没有来,你快去办公室看看吧!”
一直望着窗外的司空颜,突然转过头来笑着说。
“哦……哦……”韩瑞呆呆的走出教室。
办公楼里一个人都没有,连打扫卫生的张大爷都不在,安静得有些可怕,只有洗漱间中似有流水的声音。
“怎么回事?”韩瑞一边想着,还是向着洗漱间走去。
四周有些暗,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天有些阴。
“嘀……嘀……”洗漱间的水声似乎不曾间断,学校曾规定,学生用的水龙头必须拧紧,如果有漏水情况要及时的反映,尤其是最近市里搞了节水活动,缓解用水紧张的问题。
韩瑞推开门,向着滴水的水龙头走去,四周一片安静,突然,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洗漱间的地板全是缓缓流动的鲜血,更多的则从水槽中溢出,而那个滴水的龙头,不,应该说是滴血的龙头,此刻竟变成了一只手,一只在空乱抓的手,血正顺着手腕一滴一滴的溶入水槽,韩瑞下意识的向后退这了一步,血还在逼近。而那只手好像已经无力挣扎了,突然,韩瑞发现,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那戒指似乎异常的熟悉,对了!顾老师就有一枚这样的戒指……
“当……,当……当……”学校的大钟敲了三下,一切都消失了,流动的血,乱舞的手……只有一个水龙头还滴着水,韩瑞回想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像梦一样的鲜血。
“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毫无防备的韩瑞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韩瑞醒来时,已经是下午5点了,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针和分针分别停在3和12上面“该死,停了。”
“姑娘,你可醒了”
“张大爷,怎么是您?”韩瑞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张大爷的值班室里。
“我刚刚听到洗漱间有流水的声音,便走了进去,却看见你愣愣的站在水龙头前,刚喊了你一下你就倒下去了……唉,现在的年青人怎么体质都这么差呢?如果是我们那个年代……”
后面的话韩瑞一句也没有听见,只是恍惚间又想起了那满地的鲜血和那乱舞的手臂,对!还有那戒指,那枚本应该是顾老师的戒指,上面是一条蛇的形状,蛇身镶着9枚血红色的石头,按从大到小依次排出列十分罕见,听说是顾老师去西藏时有人送给他的,世上独一无二的藏银戒指。
“张大爷,顾老师……他……”
“别说了……太惨了,简直就是作孽,怎么,你还不知道,那快去教师公寓去看看吧!”张大爷边摇头边说。
韩瑞疑惑的走出办公楼,远远地看见教师公寓外围了一群人,难道顾教师遇到什么麻烦了?忽然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抬起头一看。
“严寒,怎么是你?”站在韩瑞面前的正是她的男朋友严寒,严寒在附近的一个警局做队长,别看这个白净的帅气的男人只有22岁,可是已经很有成就了,而且还是与她们三个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和韩瑞是青梅竹马,韩瑞总是感觉他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木可说的很像潘玮珀一样。
“我在你们学校调查一个案子,顺便来看你”严寒仍是笑着说。
“案子?什么案子?不是和顾老师……”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姓顾呢?”严寒边说着边拿出笔和笔录,“你和死者认识?”
“什么?死者?!!”难道顾老师他……韩瑞一惊
“瑞,你冷静一下,先回答我的问题”
韩瑞心中深吸了几口气。
“顾老师是我的物理老师。”接着,她又把下午发生在洗漱间的事说了一遍。。
“这,这怎么可能?”严寒听后,从口袋里取出几张照片递给了韩瑞。
“死者被发现时,地板上有一大滩血,但死者的身上却无任何伤痕,只是身上的血液一滴都没有了,只有干瘪的尸体,重要的是,在死者的手腕上有一条红色淤痕,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而死者的死亡时间还没有确定,这几天天气太热了,对了,瑞,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韩瑞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表递给了严寒。
“停了?”
“嗯……”韩瑞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死者的妻子已经来了”
远远地,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过来,可以看出,她长着一张十分清秀的面孔,高高的个子,一身黑色的套裙,典型的职业女性,她走到严寒和韩瑞面前,停下了表情木纳而无神,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的开了口:
“我叫林蔷薇”
从接下来的对话里,韩瑞知道,原来顾老师和妻子吵架,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而吵架的原因更是让人震惊,——顾老师在学校里和一个女同学相恋了,竟然闹到要和林蔷薇离婚。
“我不同意,他突然,像疯了一样,还动手打了我,这是我们结婚以来,他第一次和我吵,而我也是第一次挨打,他看我哭了,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走,再也没有回来过”说到这里,林蔷薇低下了头,漂亮的大眼睛无神的凝视着地面。
“好,谢谢你,如果有了线索,我们一定马上通知你”严寒说着,韩瑞也在一旁安慰这位年轻的“师母。
送走林蔷薇,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严寒摸了摸口袋,那只手表不知怎的,又开始走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好像在暗示着新的邪恶的开始……
韩瑞疲倦的眨着眼睛,看着坐在镜子前的司空颜的背景。
“颜颜,顾老师死的很奇怪,他……”
“奇怪么?我看很平常啊,每天都会流血死人的,也许是他罪有应得呢!”司空颜正拿着一把黑色的梳子梳着长发。
“可严寒说最大的嫌疑人应该是林蔷薇”韩瑞又想到林蔷薇流泪的样子,她是很爱他的。
“严寒?!他来学校了?天呐,为什么我不知道”一直坐在一旁的木可突然双眼放出光来。
“是没有缘分吧”司空颜突然回过头来,红色的眼影,血色的唇,还有一线淡淡的微笑、诡异……,韩瑞不仅打了个寒颤。
(二)复活的人
天很热,但韩瑞还是盖了层厚厚的被子,夏天的夜晚总是很难熬的,尤其是睡不着的时候,这时,坐在旁边的木可突然问道:
“颜颜呢?她去哪了?”
“大概是被云雨飞接走了,听说今天是他舅舅回国的日子,颜颜是雨飞的女朋友,所以……”
“哦……”木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小女生似乎一直都单纯的要命,韩瑞在心中笑了笑,拿起床边的电话拔响了严寒的号码。
“瑞,是你吗?”几秒钟后,严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在家里么?”
“今天奶奶生日,我特地请假回家陪她,怎么?是不是还在想白天的事?”
说到这里,韩瑞的心似乎被触动了一下,她想了想,说:
“严寒,你来接我和木可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好,我马上就到。”
严寒的奶奶是个很爱笑的老人,曾经他们还在大院住的时候,她经常帮人看命,多半都非常准,不过自从大院里的人都陆续搬了出去,严寒也不让奶奶再做帮人驱神弄鬼的事情,在他眼中,那些都是迷信,但出于奶奶一个含辛茹苦的把他带大,严寒一直当奶奶是最尊敬的人。
当严奶奶看到韩瑞时,瘦瘦的脸上又展开了笑容,她看来来非常年轻,完全不像是一个70岁的老人。
“奶奶,生日快乐”韩瑞被严寒一把拉到了前面。
“嗯,韩瑞来了,明天上课吗?严寒,快,准备一下,今晚让她小木可和我一起睡”严奶奶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奶奶,我和瑞先去准备,让木可陪你聊天吧!”严寒边说边拉着韩瑞上楼,无意间,韩瑞看到木可眼中的一丝不悦,即而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