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公子，你爱外面的这个女子吗？”
袁生嗫嗫：“她，她是女鬼，我，我……”
女子：“你若真心爱她，用自己的身心供养她，她也会是你看到的妩媚的女子。她是因为身心中只有丑陋、伤害、炎凉，没有暖心的爱，才变得这般样子的。公子好好想想，若是真的爱她就出去用身心滋润她，公子不是割了身上的一块肉给了她吗？”
袁生：“只是，割肉时觉得剧痛难忍，实在不能受，再说，我的肉能有喂得她多久？只怕补得一时，倒枉了我的性命。”
一时无语，只听得门外的阴风中哀怨的叫声。
女子：“公子，你可是爱过什么人？”
“我想我是爱我的表妹的。”袁生自怀里取出表妹的梅花头簪放在灯下看：“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和表妹从小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眼看着表妹长大了，父母却贪图钱财把表妹许了大户，全然不顾我的心思。”
女子叹息：“唉，天上人间哪里都有世态炎凉！“
袁生：“从小到大我就喜欢表妹，常常在我家后院的小梅园里玩耍。我总是喜欢拉着她的手，一日看不到我便想她。姐姐您说，我可是爱我的表妹？”
女子：“我也是不知。”
袁生看着女子心里觉得安然恬静，话语自然从心里流出：“还有，一天我家里没人，农家的村姑来送柴。我看到土朴的村姑心里竟生异想，等她放好柴禾要走时我说，姐姐，慢走，小弟我有一事想求，不知，不知可否应允？她说，但说无妨。我说，姐姐，我能拉着你的手一下吗？她说，啊，好的，等我把扁担放下了。我走上前去。她又说，等我撸起袖子。我刚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个嘴巴打得我趴在地上。姐姐你说，这个可算是爱么？”
女子掩嘴轻笑：“公子可是说笑了。”
“若要能让姐姐笑了，也是小生能尽的一点心意了。”女子的笑让袁生想起外面的浮动的梅花的暗香，不觉温馨惬意。全然忘了是在这个阴冷诡异的夜晚里。
女子默默不语。
一阵阴风吹得窗户纸簌簌做响。外面传来丹梅柔软哀求的声音：“相公，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相公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若是爱我，我不会害你的。”
袁生不敢出声。
丹梅：“姐姐，你开门让我的相公出来吧！我知道他在你这里。”
女子：“我睡了，不要搅我。”
丹梅：“姐姐，我的相公是爱我的，他不会爱别人，我们姐妹许多年，莫不成姐姐会不顾姐妹情谊，抢了我的相公吧？！”
女子脸色绯红若梅中宫粉，斥到：“妹妹莫要乱讲，这里是姐姐的闺房，哪里有妹妹的相公了？快去了，明日我们姐妹叙谈。”
丹梅：“姐姐，我闻到了男人的油脂味道，休要骗了妹妹，妹妹凄冷孤单，眼见得是不行了，才遇到爱我的相公，姐姐竟不能可怜妹妹，放他出来么？”
女子低声对袁生说：“公子你要是觉得爱她就出去吧。”
袁生：“姐姐可是不愿再留小生，若是如此，小生便出去了，只是姐姐记得我叫袁生。”
“他若是不想出去，妹妹你要他也是无用，他要是想出去，我留他又有何用？妹妹你还是不要逼他吧！”女子又低眉信目对袁生：“公子若是不想出去，便可以长久的呆着。”
袁生觉得梅园好温馨、静谧，仿佛只有两个人。
不料丹梅又在叫：“姐姐，若再不放我的相公出来，我可是要进去找我的相公了！”
袁生可是听到了这句话，慌张的钻到床底下：“姐姐，救我！”
女子：“公子莫慌！”
袁生探头出来：“姐姐，休要让她进来！”
女子：“公子莫慌，她进不得来。”
袁生：“姐姐怎知？”
女子：“公子且出来，容小女子慢慢讲来。”
袁生出来，坐在椅子边上。女子纤纤玉手给袁生倒上一杯茶：“公子请用茶。”茶是用黄梅和白桂沏成，袁生喝了便觉得神清气爽心神安定。
袁生；“姐姐，你和她？”
女子：“实不相瞒，我和外面的妹妹都是天上嫦娥仙子广寒宫里的灯芯，每日的清冷孤寂，一日，妹妹随嫦娥仙子出宫，偶然看到人间男女在梅花树下嬉戏、玩耍，还以梅花互赠表达爱意，很是欢喜。回来跟我说了。我俩羡慕不已就相携跑出广寒宫，到了人间想享受到人间普通女子的爱情。选了这个偏僻荒凉的地脚以自己的一些功力供养了外面梅园里的梅花，让其开的更加的灿烂，更加的长久，想着以此吸引爱我们的男子到来，已经一年了。我们还起了人间的名字，妹妹叫丹梅，我叫玉梅。”
袁生：“如此，可是，玉梅姐姐，我如何看到丹梅心神荡漾，后又惊惧不已，而看到玉梅姐姐却安然恬静？”
女子：“那是因为，我是小姐闺房里的油灯的灯芯，每日里看到的是小姐心里的孤寂、愁苦、安恬、清冷；而妹妹是外面的灯笼里的灯芯，跟着小姐出去，看到的是怨恨、丑陋、欺诈、欲望和炎凉。”
袁生：“如此，天上和人间不是一样的？”
女子：“又有什么分别？只是受罪长些而已。嫦娥仙子还不是因为后羿的薄情才吃药飞天的，若是能在人间相爱，岂能到得广寒宫中忍受清冷？”
外面丹梅怨恨的声音：“相公，你说你爱我的，却是躲在里面不出来，若是再不出来见我，休怪我闯进去找你了！”
袁生：“姐姐，你会让她进来吗？”
女子：“她不会进来的，神间的戒律很严，小姐的闺房她是不能进的，我们虽是跑出来，但是，神间的戒律还没有完全化掉。她若是进来便化为烟雾了。”
袁生低声的：“玉梅姐姐，你也会象丹梅那样子吗？”
玉梅：“公子放心，我不会象妹妹一样逼迫你；至于我的样子吗，若是无人真心的爱我，我的功力也是快尽了，虽不会变得与妹妹的一样，却是愁苦、孤寂至极的老太太的样子了，也不会比妹妹好了。”
袁生低头：“嗯，那是了，姐姐是看到了仙子闺房里的孤单。”
玉梅幽幽地看着油灯：“公子，待等此油灯熄灭时，我修炼的神仙的功力尽失，我就会变成愁鬼的模样。公子是走是留请自便，只求莫要吓坏了公子。”
袁生看着油灯下的玉梅觉得甚是温暖：“便是一百岁了还没有吃过饱饭的婆婆的模样，我看着姐姐也是舒坦，为何要走了？”
玉梅低头轻笑：“公子说笑了。”
外面丹梅：“相公，出来吧，休要听这个女子的话，待等油灯熄灭时她便吃了你的，相公出来吧！”
袁生开口说话：“丹梅姑娘，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和玉梅在一起很是安适，你就自己去了吧！”
丹梅没有了声音，梢倾。窗外响起阵阵蚀骨化魂的呻吟声："啊,啊 ,啊--相公来呀,快呀！啊……"。
如何能忘了如此的声音，袁生听的呆了站起来脚步移向门口。
“公子!”玉梅脸色绯红轻轻呼唤：“公子可是喜欢?若是喜欢便去
吧。”听到玉梅的声音袁生顿时从云头上下来，心头一片祥和,只是觉得羞惭:“姐姐若不是在你的屋里,小弟我如何抵得?”
“我的屋里便有清心寡欲散不成?”
“倒是没有,只是有安详恬静丸，无须姐姐做什么我只要呆在这里便是呆在大药丸里。”
玉梅轻笑：“公子可是会说笑的。”
袁生：“也是看到我喜欢的，我才会说笑给她。”
玉梅：“就象那个送柴的?”
袁生惭愧,二人相视而笑。
屋外的仙音淫语却还是热闹。
又过一会，外面的丹梅妒意大盛，凄厉地喊叫：“相公你是不要我了吗？那我也不会让你们在里面絮絮的亲热！”天上一声惊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风雨雷电中,凄厉的叫声中，丹梅的身子不断地从各个方向撞击小屋子,一时间屋子摇摇欲坠。
袁生站起来：“玉梅姐姐,我对不住丹梅我去还了她。”
“偿还便是爱吗?”玉梅转头对外面的丹梅：“妹妹，若是偿还便是爱,我们也不用耗心血供养这许多的梅花了,你忘了？”
“你抢了我的相公才想起跟我说吗?!”喊声中丹梅的身体伴着雷电摔在窗户上，窗户破裂,闪电中袁生看到丹梅惨厉的面孔！
玉梅低声:“妹妹小心了,不要化为灰烬。”
凄厉的笑声中丹梅退去了。屋子里两人一时无语。
袁生:"姐姐，你说什么倒是爱了?"
“我也是不知,只是看到人间男女喜欢梅花便把梅花养的绚烂,想着也能和心上人在花树下活着。”
袁生：“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工，迨去吉兮！我不会忘了我和表妹在梅园里互掷梅子的情景，可是，我再也不能回到那个时候了。”
玉梅：“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依窗前，寒梅着花么？一个长大的女子看到来自故乡的男子，不问别的事情，却是打听梅花可开了，少年时的情谊真的是那样的难忘吗？。”
袁生：“姐姐，若是到了柒十岁，我也是不会忘了今夜的。”
玉梅脸色晕红。油灯下两人相视，默默无语。
稍倾，外面突然传来巨大的痛苦的呻吟声,想是有千百个孕妇在分娩.二人面面相觑。良久，一声尖亮的婴儿的啼哭声在静夜里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袁生正在惊诧中听他到丹梅柔软、甜蜜、疲惫的声音：“相公——快出来吧！快来看我们的儿子呀！,多么可爱呀!”
袁生惊的玄玄欲倒,昏迷中还有一丝的清醒:“莫要骗我,只是一会的工夫怎的就得子了?”
丹梅:“若不信可问你的大姑子。”
袁生看着玉梅。玉梅:“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神鬼的怀胎分娩，与人间不同。”
袁生戚戚然:“如此,我做的孽我来担.丹梅你把孩子放到窗台上我取来抚养,虽说我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我讨饭也会养了他长大,只是我们再也不必见面了。”
只听到喘息声,稍倾，丹梅：“也好,相公你伸手出来,接着我们的孩子。”
袁生透过破损的窗户看到雨水中小婴儿在丹梅黑大的爪子里不停地啼哭,忙伸手出去。孩子送到近前袁生看到孩子竟是黑面扭鼻的丑怪模样,惊惧缩手之时却被丹梅冰冷的手爪抓住一手,若不是丹梅产后精气殆失一下子便会飞了出去。惊慌之间袁生空的一手掏出怀里的头簪扎在丹梅的手上。丹梅惊呼缩手。袁生跌倒在地。
丹梅看着手上的小小的梅花头簪,头簪虽小但其清纯天真却泄了丹梅的恶邪之气,丹梅跌坐不起，甚是凄惋： “相公你不要自己的孩子吗?你真的要伤害我吗?”
袁生:“我若是出去了你吃了我,也是要不到孩子,丹梅,你把孩子给我吧.”
丹梅:“你在里面就不会被吃了?你就算把自己的血肉给了她不是也会死吗?”

袁生:“死便死了,我是不会出去的。”
丹梅暴怒，惨叫一声:“好了,我把你的孩子还给你,把他的肉喂了你的情人吧,可是遂了你们狗男女的心愿,接着了!!”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婴儿的小身子撞开窗户落到桌子上。血肉模糊眼看得已是不能活了。
袁生心神具碎,抱孩子在怀里悲悲戚戚哀求玉梅:“姐姐,你是神仙可是能救得我的孩子?”
玉梅珠泪凝结，默默摇头。
袁生哭哭泣泣:“生为男儿，当顶天立地有一番作为。我却是不能考取功名在前没有营生在后；不能奉养父母在前,不能保全儿子在后；不能迎娶表妹在前,不能断然私奔在后；贪图淫欲在前,始乱终弃在后。我是不仁不义不孝不刚,我有何面目活在世间？！姐姐,你让我出去给了丹梅和我的孩子死在一起吧!"袁生走到门口反身看着玉梅,泪眼蒙蒙,留恋而哀伤：“玉梅姐姐,我去了,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呀！”
玉梅:“公子且住,容小女子问一句话。”
“姐姐请讲。”
“公子——可爱我吗?”
袁生:“爱,我爱你!”
袁生过来，放下婴儿拿起刀子便在腿上割了一块肉。倒是没有觉得如何痛。放到油灯上的铁环上。神火伸缩之间,肉已化为烟雾,屋内充满灼肉的香气。油脂滴在灯盏里,滋润着灯芯,“啪啪”做响。灯火明亮竟发出奇异的光来。袁生只是看着玉梅：“玉梅姐姐我明白了,我和我的表妹也是爱的,只是小孩子的天真,还算不上是男女的情爱。”
说话之间，异光消减，油灯恢复了昏黄。
袁生又割下一块肉放到灯上，：“我对村姑只是对女子的好奇，到不一定是轻慢了。”
袁生又割下一块：“我对丹梅是对女子的蚀骨销魂的淫欲,虽是难忘却终究不是爱了。”
屋里越来越奇异瑰丽的光芒让跌坐在泥水里喘息的丹梅惊异不已,愈发的觉得悲愤、嫉妒、惨痛、凄凉……想起来冲进去却是愈发的感到气虚无力。
灿烂的灯光里袁生看到姐姐如玉梅临月、春光盈盈,更加的喜欢：“姐姐,看到姐姐我才是知道我的心爱的是谁,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此时袁生的一条腿的肉已经割的干净。袁生：“姐姐,我却是不能先割这条腿了,怕是站不住了。”袁生开始割左臂的肉。
玉梅看到袁生血淋淋的腿也是心惊：“袁生,我已知你心意,若是痛了,便住了吧。”
奇异的光芒照着袁生的脸很是明亮：“如何觉得痛了?我看到姐姐便是感到安详幸福,便有刀子割肉也全然不觉痛楚。”
如此,袁生每割下一块肉便数说玉梅的一个好来。屋内已经是光辉灿烂.光芒冲出小屋直射夜空。丹梅沐浴在光芒里感到身上开始有些暖了。
梅园的梅花都绽蕾开放,烁烁发光。
袁生割完了身上的最后的一块肉：“姐姐,我的肉已尽了,不知道可能让姐姐永是这样的神仙模样?”
玉梅眼角垂泪：“我也是不知,只是我知道袁生你的情谊,我们若是还能在一起我会让公子过神仙的日子。”
袁生：“奇怪,我怎的还是不死?”
玉梅:“有心有情,便不会死吧。”
说话间，异光又开始消减。
“是了。”袁生看着自己跳动的心：“把我的心给你,我就死了,我受的苦造的孽也结了,只是临死前能与姐姐在一起,我的心也是欢喜的。”袁生掏出心脏放到灯上，油脂滴下。刹那间,油灯亮出无数道绚烂瑰丽的七彩光芒,光芒直射四面八方,瞬间,天上所有的星星全闪亮，地上所有鲜红全怒放,整个山谷竟然象是春节烟花里的京城。油灯上在流光异彩中竟又生起一个红心。淑梅眼光明亮捧了这个红心放到地上的袁生的心口,无数的彩光也随之投在袁生身上。在眩目的彩光中袁生竟然又站起来身上的血肉也重生了。感到有东西在桌子上动定睛看时原来孩子也活过来了,咿咿呀呀的，样子竟是一般人家小孩的样子，甚是可爱。袁生喜极，一手抱起婴儿，看着玉梅：“姐姐,这却是怎回事,可是真的?莫不是在梦中?”
玉梅:“我听嫦娥姐姐说的，有心有情便不会死吧!”
屋外，丹梅看着彩光中屋子里的三个人，寻思良久：“难道用心的爱才是真的爱？”
袁生:“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我无心而死,却又无心而活,我有心而死，却又有心而活。”
玉梅浅笑：“公子,现在莫不是要跟小女子绕口令吧?”
袁生:“姐姐,我却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应允?”
玉梅:“公子请讲,但说无妨。”
袁生:“我能拉着姐姐的手一下吗?”
玉梅:“好啊,等我撸起袖子来。”
袁生拉着玉梅黄袖绿边外的玉葱般的手:“若是姐姐每日打我,我便高兴了。”
玉梅羞红了脸抱过孩子,靠在袁生身上。听到柴门“吱扭”声响，是丹梅掀开门帘进来,丹梅亦恢复了原来的白净模样。
丹梅:“姐姐,我想我能进来了。”
玉梅过去拉着丹梅的手：“妹妹,我们几千年的姐妹却是头次拉了手说话的。”
丹梅：“姐姐，莫不是人间有情谊的话都要拉着手说?”
袁生低了头笑了，三个人都笑了，连孩子也笑了。
外面，梅花晶晶莹莹，梅意满园。
邻近的村子里，闹洞房的人们纷纷散去了，新郎是个秀才，他来到坐着新娘子的床前，心里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掀开新娘子的盖头，一道七彩异光闪过，但见，烛光掩映之下，新娘子涩如梅子、艳若梅花！秀才大喜，对天作揖不止：“天可怜见，不枉我十年寒窗苦读，竟讨得如此美貌的娘子！”
在县城的早市里，卖包子的吴二搬出热气腾腾的包子笼屉，开始他一天的营生。一个无家可归的乞儿，实在难以忍受饥饿，把手伸到吴二的笼屉里。吴二早就识得这一套，上去一把抓牢乞儿的手，刚要叱骂打罚，一道七彩异光闪过，照着乞儿乞求、哀怜的眼睛，吴二心下一软，放开手，取出两个包子塞给了乞儿。
在皇城的金銮殿里，熬了一夜的皇上举棋不定，他看着自己在案上写下的两个大字：“战 和”。若是战，则血流成河，百姓涂炭；和，则委曲求全，颜面顿失。良久，皇上眼神紧缩，聚成一道悍狠的光线，慢慢把毛笔移向“战”字，只要他在此字上画一笔，则战事立起！突然一道七彩异光闪过金銮殿。皇上的心一颤，手一抖，毛笔掉落在“和”字上。
一瞬间，拼死攻城的和浴血守城的大军停止了战斗，战场上一片寂静，然后，猛然间，双方的几十万大军同时欢呼，声音如山洪咆哮：停战了！回家了！回家了！回家了！……
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穿衣出门，提了灯笼，往天宫匆匆而去。
看着灿烂眩目的七彩光芒，太白金星揉着眼睛：“自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以来，好长时间没有如此明亮的光芒来自凡间了。”
玉帝打个哈欠：“嗯，就让他们在人间生活吧，至于谁大谁小？由他们自己好了！”
天宫诸神已把事情看完，待等嫦娥仙子来到时，玉帝：“嫦娥仙子可是有话要说？”
嫦娥拭去眼角的泪滴，轻点娥首。
玉帝：“如此，我们便拉着手说话吧！”

（完）

转自：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