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关于金丝猫与死人故事发生的背景,已过去好多年了。
爷爷给我们讲那故事的时候,我顶多也就十来岁吧。
发生那个故事的时候,爷爷28岁,我的父亲还是个婴儿。爷爷说。
在粤北山城附近的一个小山村庄里。在一个北风肆无忌惮地狂飙,咆哮如雷地嗷叫的夜晚。万籁一片肃静,我们孙儿几个围着爷爷要他讲故事给我们听。老人家虽然很不愿意,但最终拗不过一群孩子,终于与我们讲起了那个关于金丝猫与死人的故事。
爷爷说,那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奶奶正忙着为我的父亲换尿布,喂奶。当时爷爷正坐在床头上抽着老烟,一边看着他那忙碌的妻子,一边嘴不停的叨唠着这个,那个的。突然隔壁传来一阵沉闷而凄惨的女人嚎啕大哭声,细一听,是隔壁堂哥的家里里传过来的。
堂嫂一边哭,一边细数着:“荣儿(爷爷堂哥的儿子)他爹,你就不可怜下我母子俩,丢下我们,你一个人去赴黄泉,你好恨心呐,哎哟咿,我的妈呀,到底我前世造的什么孽呀,哎哟咿哟,我的娘啊,痛苦死我咯呀……”
爷爷奶奶翘首辨着堂嫂的叨唠,听着她那断断续续的哭泣。两老心想堂哥家不妙。
“难不成堂哥出事了。”爷爷对奶奶说。可爷爷突又一想,“不可能不可能的,还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头,我在这瞎掰乱想什么呢。”
“孩子他爹,你就披件大衣到堂哥家去睢瞧呗。”奶奶劝爷爷说。
爷爷穿好编织厚大衣,下了床,往堂哥家去了。刚进门,就看到堂嫂早哭成个泪模样。她扣坐在冰冷大厅床上,手里抱着她四岁的儿子荣。堂哥在一旁安静的熟睡着,看上去真如死人一般。爷爷想都不想,走上前伸手摸着堂哥的头,一阵透彻的凉意,从他堂哥的脸颊上传入爷爷的手里。
爷爷的堂哥是在夜里死去的,堂嫂发现时,她的丈夫早已冰冷冰冷的僵在边上,一块冰似的。那年爷爷的堂哥也不过30岁左右。
爷爷问堂嫂怎么成这样,堂嫂只会哭,却答不出个所以然后来。
爷爷的堂哥力大如牛,平日里连打个喷嚏都少有,更说不上有什么毛病,据爷爷说,他的堂哥从来没有人看见过他睡过病榻。可怎么好好的一个人,没有预兆突就一命乎呼了,这的确让嫂子伤心的。后来堂嫂告诉爷爷,他堂哥晚上患感冒,烧着凶。
爷爷一边安慰堂嫂,一边把堂哥哥从床上挪到地下来,放到设先铺好的一块凉席上。然后冒着凛冽的寒风,挨家挨户的把村子里的近临亲戚一一呼醒。叫大家商讨堂哥的后事。
没多久,大家都来了,然后集中到堂哥的家里,商量着如何办堂哥的后事的时候,楼上那只堂哥买回来的,平日里极少露面的金丝猫,此时从楼上传来,喵……喵……凄惨的哀哭声。扰得大家连事都说不下去,这时爷爷的爸爸叫爷爷上楼去把猫赶走。
上楼要经过木梯,爷爷每上一步,发出吱笃笃笃声,上到二楼时,看到一对闪着绿色骨碌的猫眼一个劲的,正盯着他,吓得爷爷一不留神,就从二楼的的梯子上往下坠,好在楼子比较矮,爷爷没多久就可以站起来了,也没伤到什么筋骨的。
爷爷摔下去的时候,猫也吓走了。众人把爷爷扶到厅里,猫经爷爷这一吓也不响了,大家继续商量着堂哥的后事。
关于这个丧葬后事的会议只开了一阵就结束了,会议由爷爷的三叔,也是我的三叔公主持的,他是村里的村长,一般村里或亲戚间的事,都由他来做主。
经众亲的决议,当晚由已故堂哥的妻子,爷爷,三叔公,还有爷爷的弟弟,还爷爷父亲,五个为堂哥守灵。其余的人都回去睡觉,次日众人起床,帮堂哥入殓,把棺材抬到事先看好的墓地安葬。
事情安排好了,当晚可以回去睡的也都一一的回去了,留下守夜的就呆在旁边看守灵堂。
由于天冷地冻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除了爷爷的堂嫂依旧抱着她死去丈夫的头恸哭,其余的人都一一的打起盹,早已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此时,那只夜里站在二楼窗棂的猫又大叫起来了,爷爷因为憋尿,刚走到楼梯脚的马桶里去方便,那只猫已站在爷爷身旁楼梯踏脚的横梁上。爷爷本想掴个巴就抡过去的,把猫赶走的。可没想到,此时猫迅猛的一跳,到了停尸的凉席边上。
爷爷赶紧系好裤头,说时迟,那时快的,从里边窜出来,然而一切都太迟了,不该发生的生已然发生。猫势已打算从堂哥的胸前跳将过去
虽然爷爷从小就听人说,金丝猫要是从死人的身上蹿过,就会令死人灵光闪现,做出一些不可想像的动作,搞不好还会出人命,死人会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把活人的脖子卡住,活活把生人掐死。
猫从堂哥身上跳过去后,只见堂哥倏地弹坐起来,把他的妻子摔倒一边,然后又原样倒下去。一旁的堂嫂噘着嘴巴,哭得更大声了。
不知是因为堂嫂以为她的丈夫活过来了,还是受了惊吓。
关于《死人与金丝猫的故事》,我从来没有追究过之中的真假,但在那时个时候爷爷的确和我们重复说过好多年,今天的我对它仍然记忆犹新,听了那个故事后,从此我再也不敢去看那些仙去的老人,或所有那些与死相关的人或物,我也从此患了个恐猫症,一段时间我再也不敢养猫,也不敢看见猫,感觉猫这个动物太令人恐怖了,特别是那种毛发金色的猫。
转自: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