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篇鬼故事并非本人所经历,但却是本人亲身所见所闻。其实我本人头脑很迟钝,并非是想象力丰富。但亲身经历或新身所见所闻的事总是缠绕在脑海,难以忘怀!
讨替身
凡是与我同年生活在姜堰市的人,都忘不了文革后期发生在姜埝“文革场”坝口搬运工会前码头的那次溺水事件(下面溺水地点都称坝口码头)。就溺水事情本身来讲也算不上什么重大的事件,只能算是一次事故。但奇就奇在满城街头巷尾沸沸洋洋,一波又一波的传说溺水者是被“落河鬼”讨替身抓去送命的。死者的家境贫寒,在坝口码头河边上搭了两间茅草房。全家靠在码头帮人家淘米洗菜,落一点淘米水养猪为生。死者生在水边,长在水边,从小与水为伴,从小戏水,练就一身水上过硬的功夫,人称“水上蛟龙小陆子”。人们常他从对岸手托物件,踩水往来于两岸如在平地行走一样,又见他四肢平衡仰躺在水面上优闲自得如睡在自家床上,休息的潇洒劲儿让人惊叹不已。有着这么一身过硬的水性的“水上蛟龙”怎么会被水淹死了呢?
那天清楚的记得我和小伙伴在体育场打篮球,正大战犹酣的时候,忽听人说坝口码头淹死人了,快去看吧。刹那间,体育场走了许多人。我和伙伴们也都扔下手中的篮球赶往坝口码头。当我们赶到时,码头两岸人山人海,连挤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只好爬到坝口码头搬运工会的楼顶上看打捞的情景。坝口码头的这条河名叫通扬河,据说源头来自滚滚长江,又九曲十八弯川流不息的奔向大海。这里的人们感恩着它浇灌着这座城里肥沃的良田,使人们在这里生生息息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坝口码头这条河位于西板桥与东板桥中间,河面宽广、弯大水急、早年已淹死过几个人了。今天这里又笼罩在一股悲哀和紧张的氛围中。我们在搬运工会的楼顶上,只见打捞队的五六条小船穿梭似的往来于宽广的河面上。打捞队员们的身上、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河水,浑身上下水淋淋的。每个打捞员都显得相当疲倦。时间分分秒秒地在飞逝,围观的人们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希望尽快救出溺水者,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因打捞时间太长,打捞队只好拿出最后一道办法。只见打捞队长甩了甩头上的水,手一挥,打捞队员们抬来了许多上面挂满了铁钩的滚钩,怪怕人的。那是打鱼杀伤力最強的一道工具。无论任何多大多凶的鱼只要用上滚钩都逃脱不了。滚钩很密,分上中下三道关口。下道沉入河底,中道拦住河流的中端,上道漂浮在水面,好似一道铜墙铁壁阵。只见打捞员们在河面上进行地毯式的搜捕,不一会儿,在人们的的惊呼声中,溺水者“小陆子”被滚钩钩住了脚和背浮出了水面,只见打捞员们七手八脚地将溺水者“小陆子”抬到他家门前早已准备好的大锅上进行控水和人工呼吸。由于落水时间太长,无法挽救。但他家的亲人和善良的人们总想从死神手中抢回一条生命,看着泡得浑身发白的溺水者,肚子胀得像面鼓,耳朵里,口腔里都塞满了河泥,头上还缠着许多河草,两只眼睛像死鱼眼睛一样鼓鼓,恐怖惨状。回天无力,大伙放弃了抢救。当时我就想不通,为什么当打捞不到死者时,尽快用滚钩,可又怕伤着溺水者,可伤着总比死了好,伤着人不死,总比死了有希望吧。或许小陆子命中注定死吧。
天公不作美,此时响起了阵阵炸雷,刹那间铜钱大的暴雨从天而降。人们只好怀着同情的心情无奈离去。我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好奇。仍然留在现场观看。“小陆子”的亲人在为其清洗尸体。“小陆子”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精神恍惚的嘟啰着,怪自已不留神,不然儿子也不会死,“小陆子”是被“落河鬼”讨替身抓去了。出事的前三天溺水者小陆子的母亲在晚上总看到身家门口码头上洗菜淘米的搁板上蹲着个两眼绿幽幽的黑影,刚问了声“是谁”,黑影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就无影无踪了。在夜里总听到河对面的乱坟场里有人叫他儿子“小陆子”的名字,她也未在意。她儿子整天精神恍惚地说有朋友约他去一处好玩的地方旅游,他们整天为生活而忙碌而忽视了儿子“小陆子”说的话。出事后,“小陆子”的母亲非常后悔自已的粗心大意,酿成儿子被“落河鬼”抓去的大祸。如果发现预兆,盯紧一点,或许就不会出事了。出事的当天下午二点钟左右,“小陆子”还好好的在家,后来只听扑通一声跳水声,还以为儿子像往常一样在玩水。“小陆子”水性好,玩水是常有的事,玩水后还经常摸点小鱼小虾回来。而这次长时间未见儿子回来,母亲到码头找“小陆子”时只见衣服不见人,才慌了神。打电话请“打捞队”紧急救人。看着“小陆子”的惨状,再看着死者的亲人悲痛欲绝。我的心里难受死了,心想如果真有鬼,干嘛自已溺死了,还要讨替身。给一个艰辛无辜的家庭又添一个新的重大创伤呢?
这真是应了:水中蛟龙本应王,却因戏水命夭之。
替身讨得轮回去,艰辛人家徒悲伤。
回天无力乏无剑,空叹冥冥阴阳事。
命运坎坷真不平,掬上一捧同情泪。
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别人约我去游泳,我就想到“小陆子”溺水的惨状和“小陆子”新人悲痛欲绝的神色,以及关于“落河鬼”的传说。心里怵怵的不敢去游泳。至今游泳技术得不到提高,还是“狗爬式”第一名。
讨债鬼
我家原先住在西板桥下老丝织厂后门的一个四合院里,四合院里栽满了山药和各种叫不出名的花草,墙上爬满了青青的爬山虎,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在四合院的外面,散散落落的往着几户人家。紧靠着我家四合院的一户人家,原主人姓李,据说姓李的人家解放前是我们县城一家有名开当铺的,很有钱。(在这里怕故事中的当事人看了见怪,故把姓氏和店铺稍作修改,敬请读者谅解)
解放前夕,原主人李老板中着国明党跑了,也不知是死在异乡还是其它原因,从此沓无音讯,撇下孤儿寡妇。那寡妇因精神不正常,人家都叫她“大神经”,她也不生气,就以“大神经”为名。真名连她自已都不知道了,就知道她是李当铺的大少奶奶。后因李老板长年毫无音讯,“大神经”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家中无人照料。“大神经”就跟一个坐过几年监的“张瘸子”好上了。因张瘸子腿有点瘸,所以人称张“瘸子”。“张瘸子”心想自已坐过几年监,又是个瘸子,所以也不嫌“大神经”年龄大,精神不正常。“大神经”觉得自已年龄大了,又拖着个孩子,天底下也找不到像“张瘸子”这样的人了,所以也不嫌“张瘸子”腿瘸。经过一阵的交往,未领结婚证,也没有三媒六证,就生活在一起了。左邻右舍也没有人认为不妥,说三道四,反倒认为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一对。两人的感情还挺好,虽然姓李的留下一个孩子,但“张瘸子”总想有个亲身儿子。“大神经”也依着“张瘸子”,但俩人生下孩子时间不长,总是无缘无故的夭折了,看了很多医生也没有用。而死去的孩子总是多一个指头,人们管孩子叫“六指”。他家总发生这样的事,“大神经”和“张瘸子”都发疑了。有个邻居好心提醒他们到庙里烧烧香,询问一下。
据“大神经”说,每到生孩子时,她总会看到有个黑影鬼鬼鬼祟祟的跑到她房间就不见了。“张瘸子”骂她说胡话。后来两人到疗养院附近的一座庙里烧了香,献上香火钱,请教了庙里的和尚。和尚说那是“讨债鬼“上门讨债的,并画了一道符给他们,让他们回家后在门前烧一堆纸钱,把符放在死去的小孩胸前,用麻包和石灰将死去的小孩包好用大揪背着扛到偏远的荒地埋掉。并要将死去的小孩的六指切去多余的一个。两人回家后按照和尚的吩咐去做。后来有邻居听“张瘸子”说,当“张瘸子”用大揪扛着装着死小孩的麻袋去疗养院处的一块荒地上埋藏时,麻袋里的死小孩吱吱乱叫,本来坐过监的“张瘸子”天不怕地不怕,胆大的出奇,也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慌忙埋好死小孩后,三步变一步的跑回家,一口气喝了半斤老白干白酒壮胆。后来生了个孩子取名叫“二癞小”,其实小孩并不癞,只是他们认为名字取得贱一点好养。送去了讨债鬼,“二癞小”总算平安长大成人。“张瘸子”和“大神经”还帮“二瘸子找了个老婆成了家。待“二癞小”成家后不久,“大神经”得了一种怪病死了,死时全身发紫发青。只剩下“张瘸子”和“二癞小“在一起生活,“二癞小”和媳妇挺孝顺“张瘸子”,“张瘸子”过着愉快的晚的生活。
转自: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