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故事是真实的,不是虚构,不得不使人思索人世间有没有“三界”之说,冥冥阴阳有没有轮回之事。
一、城隍爷的“马弁”
我与妻子经过许多年的努力,终于买了一块地皮,砌了一座上下两层的小楼房。房子砌好后,我们搬进了新居,一种署添了产业的豪情及搬进新居的喜悦之情无法言表。但搬进新居以后,总遇到一些不顺之事。后来老婆的老姐妹帮我们请了一个老者来我家看看,那老者七旬左右,剃着一个铮亮的光头。两眼看人看物时,总给人一种诡异的眼光。更奇怪的是老者的面部嘴巴两旁有两个小洞,左右两膀上也有两个小洞,看了怪怕人的。据老婆的老姐妹讲,老者姓刘,大家都叫他刘三爷,真名倒无人知晓。老者无儿无女无老婆,光棍一人。家住西板桥疗养院附近,是一个庙里的居士(居士据说不是和尚,但深究佛学玄机,也是佛教工作者)。
在过去,刘三爷可威风呢,他和他的一帮弟兄是庙里城隍爷的“马弁”。听老者说,城隍爷的马弁是城隍爷的初级武官。每年的庙会迎会期一到,刘三爷和他的“马弁”弟兄们腰缠大红绸缎,刘三爷的嘴巴上穿一根铁钎,铁钎上吊着两个香炉,左右膀上也穿铁钎,铁钎上也吊着香炉,神采奕奕的在迎会队伍前面开道。他的“马弁”弟兄们抬着“城隍爷”在后面疾步如飞的跟着。这天是“城隍爷”巡视人间,扬善惩恶。铁钎穿在刘三爷身上,不见流血也不见刘三爷有痛苦之状。庙会迎会之后,刘三爷会三天三夜昏睡不醒,不吃不喝,醒来后仍然神采奕奕,毫无不适之感(据说是城隍爷保佑刘三爷和他的马弁弟兄)。这三天三夜,刘三爷跟城隍爷去阴司听差处理公案去了。醒来后刘三爷总能说出某某地方某某人家死人了。经查证,消息一点不错。
更惊奇的是发生过一次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诡异之事。在离刘三爷住处较远的官庄乡下,有个人得了个奇怪的病。病者有一段时间会心疼痛得要命,一疼痛就昏死过去。醒来之后嘴中喃喃自语,似乎在交待什么案情。突然有一天病者在家人的陪同下找到刘三爷住处,请刘三爷在城隍爷面前求求情。刘三爷讲此人曾做了一件昧心事,他偷盗了单位上一笔公款,事后他却煞有介事将此事嫁祸于单位里财务部的一位女同事身上。单位的许多同事都信了他的话,怀疑那女同事干的。那女同事爱面子,一时想不开,服毒自杀了。许多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延,也被人渐渐忘记了。但此人却得一种心痛的怪病。据此人说,那女同事在阴司城隍爷那儿将他告了,过没多久,他就被一帮人带到阴司城隍爷处进行严刑拷打。其中最可怕的一种刑罚是铁钩穿心。这三爷是对他执法那帮人其中的一名办案员。经不住病人再三哀求。刘三爷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在庙里为那女同事做一件佛事,超渡那女子。好教她轮回超生。再多烧点纸钱给城隍爷和那女子。主动去单位将脏款退了,为那女同事洗冤正名。迫于疾病的痛苦,那人只好依刘三爷的吩咐去做。刘三爷为他去了一趟阴司城隍爷处。奇怪得很,那人的病就好了。事后,病者买了许多礼物答谢刘三爷。
刘三爷在我们新居之处前后看了几眼,走了几圈,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以前房基之下很深处曾葬过死人。真奇了,砌房开基的时候,的确是有死人的骇骨,他不在场,怎么会知道。他吩咐家属在房子的院子正面墙上竖一面明镜,房子后面立一块“泰山石敢挡”。将原封闭着的院子顶部重新规划佈署。让阳光直射屋中,充满阳气。在离我家不远地方的三岔路口多烧点纸钱。按刘三爷的吩咐去做后,我们家还真是处处一帆风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老婆为此买了许多礼物,在老姐妹的陪同下答谢了刘三爷。
二、大仙
在我童年的时候,父亲从泰州调回姜堰后,被分配在姜堰鞋帽厂工作。由于初建,姜堰鞋帽厂的厂址在丁家巷对面,姜埝饭店东隔壁,这是东大街最古老的三个地方。由于阴气太重的缘故,总传说常出现灵异怪事。丁家巷、姜埝饭店、鞋帽厂后门,一到深夜,就袅无人迹,无人敢从那里路过。(60 ̄70年代的人对于“狐仙”“黄仙”之类灵异动物相当敬畏,据说那类灵异动物经过千年修行,深得道行深奥仙法,凡人碰不得)。听姜埝饭店看门烧火的“大麻爹”说,夜里起来曾看见一个穿白袍子的白胡老人在厨房里饮酒吃菜,他以为是小偷,拿了棒子要进厨房捉拿时,眨眼人不见了。“大麻爹”知道碰上“仙家”了,吓得头皮发麻,从此也不敢去抓小偷了,并偷偷的向白胡老人祷告忏悔。“大麻爹”倒也相安无事,活了八十多岁。这大麻爹原先是个要饭的,姜埝饭店的老板看他可怜收留了他,专门为姜埝饭店店看门烧火。解放后,共产党将姜埝饭店公私合营改造后,大麻爹仍留在姜埝饭店。大麻爹终身未找老婆,膝下无儿无女,终身全靠共产党。姜埝饭店厨房里隔三岔四总丢失饭菜,许多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但都不敢说。听大麻爹说,那白胡老人大仙就住在鞋帽厂二楼屋顶上(以下白胡老人大仙简称大仙)。
父亲调到姜堰鞋帽厂后,我和大哥、小妹都临时安排在二楼工人宿舍里,工人宿命对面是鞋帽厂支书一家。支书老婆讲她曾在晚上看到二楼屋顶上有三个小矮人在饮酒聊天,吓得从此晚上不敢出门。支书是从部队退伍的,从不相信迷信。为此事,夫妻两人常因争论闹矛盾。但发生了一件事,使支书不得不信“大仙”。每当到深夜万赖俱寂,工人们都沉睡在酣睡之中,总听到莫明其妙的一种修行人敲打“木鱼”声从一楼响到二楼,又从二楼响到一楼,始而复返,很有节奏,一直响到鸡叫头遍就听不到木鱼声了。有个叫“丁瘸子”的工人反映给支书,支书下决心捉怪。当深夜木鱼声响起时,他拿了一把菜刀悄悄起来,奇怪的是直听到木鱼声,看不见敲木鱼的人。追到一楼,响到二楼,追到二楼,响到一楼。不但捉不到怪,倒把支书累得气喘吁吁,诡异紧张得使支书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不小心一脚踏空,人凭空从二楼摔了一跤从二楼一直滚到一楼。那把菜刀也似有人拿着追着砍支书,差一点砍着支书的脖子,吓得支书魂飞魄散,也不敢继续捉“大仙”了,回到家得了一场大病,总大口大口地吐血。吓得支书老婆赶紧到大仙的住处磕了许多头,许了许多愿,烧了许多纸钱。以后每逢阴历十五总见支书老婆烧纸钱。支书的命总算保住了,但身体总是很虚弱。
这“大仙”修行的木鱼声,我和小妹也听见过。我住在鞋帽厂二楼宿舍时,夜里睡到半夜总要起来溺尿。一天夜里,我听到了那有节奏的木鱼声,我就把小妹喊醒,小妹也听到了,紧张的眼睛睁着圆溜溜的,连呼吸都憋了起来。我们两人都骇得爬到大哥的床上,大哥也许白天太累,他嘟啰了一句说,睡觉吧,你敬重大仙,大仙不会惹你。翻了个身又睡着了。我和小妹那一夜紧张得没睡好,时间一长,与大仙为邻倒也相安无事,慢慢地也习惯了。还有一次,我和小妹见到几个黄乎乎毛茸茸的,比老鼠大,比猫小的可爱小动物在二楼上窜来蹦去。有一只很调皮的跳到窗台上,眼着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看着我们,小妹叫我抓一只给她玩。我连忙说,动不得,那是大仙的孩子,如果孩子少了,大仙会找我们麻烦的。过了一会,那几只小动物便无影无踪了。
后来父亲又调动工作,我们离开了那里。而童年时代唯一遇到的“大仙”之事,却留下了深刻印象。
转自: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