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网路鬼缘
1.若云睁开眼睛,一盏昏黄的油灯跳跃着。“真奇怪,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油灯”。头晕晕的,“发生什么事了”。若云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
……只记自己在街道上走着,突然四周一片惊呼声。若云抬起头看,只见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往自己脑门上掉下,好象是一个花盘吧。砸到头上生疼,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张脸黑的象锅底,眼睛象铜铃,满嘴钢鬓,有点象是画上的钟魁,只是头发和钢鬓却白森森的发亮。他的笑容很和蔼。他身上穿着一件鲜红的长袍。显的有点诡气。
“你是谁”若云从床上坐了起来。“这里是哪里”
老头笑呵呵的说“若云啊,你已经死了,这里是地府,我是这里的冥王。”
“你瞎说,人家说地狱里的鬼都是牛头马面的。”
“若云,你可记的有一次你从一个鼠夹里救了一只黑毛白须的鸟?”
“记的啊,当时那鸟不停的朴腾着,我见他可怜,便打开套子放走了他,还一个不小心被鼠夹夹住了手指头。血流了一地……”
“是了,我就是那只鸟,你看”,那老头挽起裤子,腿臂上的两个红点,和若云手指上的红点一模一样。
“你真的是冥王?那你能不能放我回去,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你回去做什么,又没有亲人。不如在这给我当女儿,只要是晚上,你想去哪就去哪,不是比活在阳界自由。”老头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2.若云公主,呵,现在冥界大大小小的鬼们见了若云都是毕恭毕敬的。冥王对她疼爱有加,犹如亲生女儿。若云可不喜欢呆在鬼城里。这里到处鬼哭狼嚎,阴气森森。若云喜欢去阳间泡网吧。每次总泡到天快亮才回地府。
‘荷破’是若云为自己取的网名,本来是想取名‘额破’,是为了记念额头上那块被花盘砸到留下的疤。后来想想,这个名字不太雅。于是取了个近音字,感觉还不错。
‘鬼枭’这个名字很特别。若云喜欢这个名字,自己是鬼公主,他却自称‘鬼枭’。
‘你好,哪的鬼啊’荷破很不客气,‘冥界的,这鬼都是冥界,还有哪的鬼啊。你是哪的人啊?’对方也不大客气发过来回答。
‘呵,是嘛,这么说你真是鬼喽,嘻嘻。我也是鬼。’荷破。
‘呵,是嘛,那你是什么鬼啊’鬼枭。
‘我是吊死鬼,冤死鬼,没头鬼……’荷破。
‘是嘛,呵呵,你长什么样呢’鬼枭。
‘哼,说出来怕吓死你咧。我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青面獠牙,一条舌头三尺长……’荷破。
‘停,别说了,再说下去,只怕晚上你睡觉做恶梦’鬼枭。
‘只怕是你要做恶梦了吧’荷破。
‘懒的跟你说,无聊女生。’鬼枭。
‘喂,你怕了吧’荷破。
屏幕显示:鬼枭已经离天聊天室了。
若云生气的撅起嘴巴。抬起头,天已经蒙蒙亮了。若云匆匆下了线。
3.‘我们见个面吧’荷破。
‘我们这样聊不是很好’鬼枭。
‘喂,你是不是长的见不的人啊’荷破。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想见我’鬼枭。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我想知道我爱着的人是什么样的,我想要真实的感觉到你’荷破。
‘我想我也爱上你了,我也很想见见你,但是我怕会吓着你。’鬼枭。
‘哦,那你先说说看。’荷破。
‘嗯,我嘛,说出来怕吓死你咧。我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青面獠牙,一条舌头三尺长……哈哈哈……’鬼枭。
‘你这讨厌的坏家伙,到底让不让见。’荷破又撅起了嘴巴。
‘好,让见让见,你是鬼我也是鬼,那我们找个找鬼地方见见面如何。明天晚上灵岳山山崖,不敢来就见不着喽’鬼枭。
‘谁怕谁啊’荷破一抬头,天以快亮了,匆匆的打下‘不见不散’下了线。
4.回到冥界,若云坐在冥王殿外的石鼓上发呆。与鬼枭从认识到现在,快一年了。他有时会很不讲道理,会痛骂加讥讽,过后又会道歉。有时他会突然变的很幽默,讲的每一句话都另人开怀捧腑。有时他很忧郁,字体灰蓝灰蓝的,令若云同他一道伤的支离破碎。
鬼枭躺要床上,思绪里全是荷破的幻影。一个古里古怪的名字,咋一看好象很沧桑,好象很成熟,却象个小孩子似的。有时候调皮的总是乱顶嘴,有时乖的静静的,好象只会听。心情好的时候,她总是乐呵呵的,心情不好的时候骂她几句,她也不会生气。
有时聊的触到了心里的隐痛,她却又象是一个堪破许多世俗的界外神女,轻轻的为你抚平着伤口。安慰着伤了几千年的心。鬼枭早就爱上了这个女孩。只是他心性高傲,不愿开口道出。
‘约好了晚上见面,去不去?看样子那个女孩子真的会去哦。她说她爱上我了,这可不大好。’鬼枭有点点发愁了。去吧,鬼枭下定了决心,去看看她什么样的,是不是和自己幻想的一样。以后如果再见不着,也让以后回忆里有她真实的颜容。
二、孟婆汤
1.夜很黑,灵岳山上,阴风飒飒。满天的乌云,小路蜿蜓曲折,显的有些灰黄,象一只爬行的长虫。忽隐忽现的鳞火,唧唧哇哇的虫蛙叫声时起时落。
灵岳山是阳间人死后埋骨的地方。白日里就绝少有人迹,何况是晚上。虽然已是仲夏,迎面吹来的风,却寒森森的刺骨。
若云远远的就看到穿着一身皂白的鬼枭了,一定是他了,没有人会的胆量半夜跑到这种地方来的。他站来那,迎着风,额头上掉下的发梢随着风一荡一荡的。一张白昕很帅气的脸,只是下额有点削尖。
鬼枭回个头,看到了若云,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笑了:“你还真敢来,你的长裙很漂亮,让我想起俏女幽魂了。”
若云:“我是个女鬼当然是这付打份喽。呵呵”
鬼枭拉着若云坐到一块石头上,顺手从旁边的枝丫摘下一片树叶。:“我吹个调调让你认认是什么曲子。”鬼枭将树叶含在两片薄薄的嘴皮上,吹出了一阵哀怨的曲声,如歌如泣,如痴如醉,如千鸟齐鸣,如万鬼同啸。把若云整个儿听呆了,听痴了,听醉了。听的心儿全碎了。
鬼枭收住了曲声,若云已哭成了个泪人。:“荷破,你知道你是什么曲子吗?”:“是整曲《梁祝》,鬼枭,你心里好象总有那么深的怨,到底是为什么。”
“我讲个鬼故事难你听,你可别害怕。”鬼枭。
“嗯,不会的。”
———很久很久以前……
“嘻嘻,老套……”
“不许笑,不许出声,静静的听我把故事讲完。”鬼枭突然生起气来。
———很久很久以前,幽冥地府本有十个鬼王: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
———开始总也各辖各域,到后来,为了争名夺利,各显神通,抬杆;调拨;污蔑;陷害;离间;栽赃;嫁娲……等等等。许多冥王遭了天谴,灭了满门,被发到阳世受轮回之苦,更有的坠入畜生道,永世不得再为人。
———其间有一个冥王鬼孙,因生性闲云,不介与其间的争名夺利,落了个自在潇洒。但亲眼目睹这许多的诡诈,欺凌,心汤似苦水,整日四处环游,不理鬼事。自悲自叹鬼界惨寰,鬼界已不似先前那样明镜高悬,铁胆无私了,只要施于小利小惠便可免下许多责难。
“唉……你不是说是你是鬼嘛,这事情你怎么的就不知道了呢?”鬼枭。
“我从没听说过,这故事是传说吗?”荷破。
“天快亮了,鬼该回去了”鬼枭。
“嗯,那我们以后还见面吗?”荷破。
“只要你愿意,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这等你。”鬼枭。
2.若云轻轻的靠在鬼枭的肩背上,虽然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但是她喜欢这种感觉。和他这样的接近。心中有一把火在烧着。她希望能这样天长地久。如果可以的话。她静静的听完鬼枭吹完一曲《月儿高》。
鬼枭每天晚上都会给她吹一曲新的曲子。若云也喜欢听。
“鬼枭,你的真名是什么?”荷破。
“你呢?”鬼枭。
“我叫若云。”荷破。
“呵,现在的冥王的干女儿也叫若云,若云公主。”
“你怎么知道?”荷破诧异了。
“我怎么不知道,记的我给你讲过的故事吗?那个冥王的鬼孙就是我,虽然我不问冥间的事,不过这种鬼鬼介知的事,我当然也知道。”鬼枭。
“那你见过若云公主吗?”荷破。
“没有,听说很漂亮,不象个鬼,倒象天界的仙女。不过和你比起来,我相信你会比她更漂亮。”鬼枭。
“呵,为什么你不猜我就是若云公主。你当真是冥王的鬼孙?。”荷破。
“荷破,其实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但是我怕你会弃我而去。现在我也不怕对你说了。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你不会介意我是个鬼。我的真名就叫鬼枭,我是冥界鬼王的第六代鬼孙。”鬼枭。
“鬼枭,对不起,其实我就是若云公主,我一直不敢对你说,是怕你会离开我。”荷破。
若云又往鬼枭的怀里靠了靠,鬼枭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
3.“枭,鬼和鬼可以结婚吗?”
“怎么可能,鬼只有鬼魄,没有鬼形,结没结婚一个样了。”
“那钟魁嫁妹是怎么一会事。”
“那钟魁的妹妹本是阳间人,前世与钟魁有过兄妹缘,钟魁也是了一了夙愿,顺便夸夸他的威风罢了。”
“哦……那我们就这样过个千千万万年好了。”
“嗯……”
才回到鬼门关,就有两个小鬼迎了上来,“若云公主,冥王有请。”
‘不知道干爹又找她做什么。聊聊家常?下下棋?帮忙批批鬼折?’若云边往冥王殿边想着。
“爹,你找我”
“若云啊,你来了冥界多久了?”
“好象也有五。七年了吧。什么事啊,爹。”若云嗲了嗲,凑过去和她爹挤那张冥王凳。
“若云啊,这是天界发来的文涵,你还有一段夙缘要了,你明天就到奈何桥上投阳吧。”
“不嘛,爹,我可舍不得离开你,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投了阳界,你就不心疼吗?”若云撒娇着。
“傻孩子,阳间一年,阴界一天,你此去也就三十年的寿命,阴界才一个月,很快就回来了。到时你要赖着爹养活你万万年也行啊,哈哈哈。”
“那我不喝那忘魂汤了,要不,回来的时候不记的爹了,不就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