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雪之爱――
夕阳给大地披上一层血红色的衣裳,连天边也是一抹的血红。
信至和雪奈带着平静地心情回到家里。相川看到他们回来说:“信至,凌子呢?”
“凌子?我不知道。”
“她不是找你吗?”相川奇怪地问。
“我没有看到她啊。”
“那是怪了,中年的时候她还挺兴奋地样子说会你,你还以为你和她约好了。”
“我信至一直在一起,没有遇到她。”雪奈说。
“这怎么回事?”相川的收里觉得有点蹊跷。一种不详的情绪袭上心头。
大家在静待中黑夜降临了,凌子还没有回来,相川的心开始狂乱地、不安地跳动。她走到院子里,呆呆地望着远处,希望出现她的身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缕乌云遮住了月光,黑暗顿时笼罩着大地。冷冽的风像锋利的刀片刮着相川的心。
凌子失踪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她足足两天没有回来。相川这两天为了找凌子,使她看起来老了很多。他们找遍了全村都没有找到凌子的踪影,连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找到了还是没有找到。这件事也引起了村里的注意,不少村民也帮忙寻找。三天后,一个猎手在绝谷下发现气若如丝的凌子。当相川看到女儿成了这样子,立刻晕厥过去。
那个发现凌子的猎手说,她可能是失足掉到崖下面去了。幸亏崖下凸出的石块救了她,不然真地坠到谷底一定粉身碎骨了。她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奇迹了。
凌子足足昏迷了十天十夜。按当地的风俗,如果有人昏迷超过七天,就得在他的房间昼夜不断地为他点灯,让他迷失的灵魂能找到方向回到自己的躯体。当良一听到凌子获救时,他立刻赶来,跪在她的床前,紧握着她的手,低低地哭起来。有谁知道他的眼泪是仟悔、是喜悦还是赎罪呢?看着一个大男人哭泣,大家都为良一的痴心而感动。他还不分昼夜地守在她的床前,抚着她的额头,希望她快点苏醒过来。
不知是风俗的原因还是良一的真情感动了上天,凌子在第十一天,奇迹地苏醒了。信至看到凌子睁开眼,第一次感受到生命重生的带来的喜悦。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相川,也第一时间想起连日来细心照顾的良一。
当他勿勿来到神社,由后道走去良一的房间,因为他不想遇到良一的养母。那个又凶又让人讨厌的女巫。想想这个职业也很适合她的性格。刚穿过过道时,他看到有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从阪本的房间里走出来,而且阪本还甜甜地对着他笑,并帮他整理好衣服。那个男人也回礼般吻着她的脸颊。信至被眼前的事吓呆了,阪本竟然有情夫?还被他看到了。想不到身为女巫的她竟然做做这种有遣原则的事情。真让人吃惊。信至马上意识到此地不能久留。万一被发现,他真不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信至快速地冲下梯阶。仿佛一只正在被老虎追捕的野兔。心不地地动,脑子像寒满了棉花,他几乎分不清方向,只是心中想着要远远离开这个地方。不想让他记起刚才看看到的那幕。
“喂,信至,”身后传来男子的叫声。
信至并没有理会,他还是向前跑。
“桓言信至――”那个人提高了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信至在瞬间停下脚步。因为那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他回过头,只见村长,黑泽广吾笑嘻嘻地追上他,拍着他的肩,“你怎么了?叫你你还是一个劲地跑。”
“没,没有。”信至看着这个从神社里走出来的人,刚才那个瘦小的男人就是他?
“你怎么?胸色很苍白。对了凌子怎了?”村长关心地问。
“她,她醒了。我是来告诉良一的。”信至说。
黑泽在听至信至的话后,整张脸像抹了一层白粉似苍白。脸上松驰的肌肉都崩紧了,他抓着信至肩,冷冷地问:“那么你为什么逃走?”
信至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其中的异端,于是撒了个谎说:“我走到大门时才想起良一去了狩猎,所以才赶回去,”
“你真的没有走到上面去吗?”黑泽阴沉地问。
“没有,对了村长你来神社干什么?”信至连忙反问他。
“我只是来里占卜。”黑泽冷冷地说。
“既然这样,我走了。”说完,信至转身就走了。
黑泽盯着信至的背影,抿着嘴沉思了一会,低低地说着:“桓言信至,算你聪明。不过,我绝对不会让你将这件事传出去的。
良一像平时那样,狩猎完就赶到相川的家,探望凌子。当听到凌子还活着的时候,他真的感动得眼泪都涌出来。凌子竟然没有死,这或许是他向凌子赎罪的的机会。他已经下定决心,即使她醒来,将那天发生的事公告全村,他都无所谡。即使他会失去一切、被赶出村,他都没有怨言。只要她能醒来。请她原谅自己当时的冲动。
当他迈进院子的门槛时就听到相川那近乎绝望衰叫:“凌子,凌子,我是你的娘啊,凌子,你看看我,我是你的亲娘啊。”
凌子?她,她真的醒了?喜悦悄悄地袭上心头,她终于醒了。良一火速地赶冲进凌子的房间,丝毫没有觉察到相川话语中的不对劲。当他来到凌子的房间时,他看到凌子,是的,她醒来了,只是,她似首不识得人,像个受了伤的小乌,整个人缩在角落不停地拌颤。
“凌子――”良一走过去,感动握着她的肩膀,“凌子,你真的醒了。”
凌子那双呆滞的眼睛在接触到良一的脸时,徒然盛满了惊恐,她用力地服开良一的手,发疯般地尖叫起来:“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凌子,凌子,你怎么了?我是良一啊。”良一又急又迷惑。一脸不知所措。
“不要过来,你走开,走开!”凌子尖叫着,她连忙爬起来,看到桌上的烛台,想也没有想就抓起点着火的烛台就向良一砸去。
良一敏捷地闪开,上前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下去。凌子也并不笨,她抬起手,对准良一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啊――”良一没有想到凌子会用这么粗暴的方法对待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走开!”凌子咬着牙,狠毒地说。她又摸起另一盏烛台向良一投走。
“啊――”良一再次灵敏地闪开,可身后却发出惊天动地地惨叫。他回头,看到雪奈呆呆地站在门外,双捂着嘴,脸色早已变得惨白,如死人般。那双雪亮的眼睛仿佛届然失去生命变得黯淡。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景象。可是在她眼前的景象只是倒在地上的烛台。烛台里的烛油撒在地上,火在透明的液体上燃起它的生命。
“快,快浇灭它!”良一已顾不得凌子的疯狂攻击,他大声地喊着。
雪奈整个人像化石般呆着一动不动。仿佛那些发出光芒的火焰吓得她魂不附体了。良一脱下身上的衣服,打扑着地上的火。而相川也从惊呆中协助良一,拉住凌子。
“妈的,她走魂了?”良一生气地骂着。他推着雪奈,却发现她软软地倒下了。
“雪奈!”信至带着满腹的疑问从神社回来,走到大厅就看到雪奈倒在地上。他冲过去将她抱起来。他望着呆在一旁的良一,“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良一的脑十分的凌乱,凌子醒来了,却成了这样,而雪奈看到火焰就吓成这样。杂乱无章的事情连续发生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子,不用怕,他走了,他走了。”房里,相川正安抚着女儿。凌子还真的安静下来,因为里面没有发生激烈的声响。
信至抱起雪奈,拿来湿毛巾敷在她脸上。良一奇怪地看着他,不明地问:“天气这么冷,为什么用冷水?用热水不是更好吗?”
“你有所不知,雪奈不喜欢热的东西。还特别怕怕火。”信至说。
“天下竟有这么奇怪的女子?信至,她会不会是……”他担心地问。虽然他曾怀疑过她的身份,但见凌子对他说过,雪奈除了个性特别点,行为古怪点,讨厌的东西奇怪点,她是个正常的女孩,因为她的血是红色的。她只是住在雪灵山上,被赶出家门的女孩。因凌子对她的信任,他也不好反驳,只好将她的身份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