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之情――
雪奈再次回到这个家,给她的感觉已经不像初次来这里那样陌生、冰冷。而是真的像个家庭那样。相川也舍去了她的疑虑,当雪奈如自己的女儿般对待。凌子更将雪奈如姊妹般。雪奈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他们心中的疑虑,对于自己的身世,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她确实是住在雪灵山上的姑娘。因她是个私生女,受到家族的排拆,加上父亲病逝,使家族中本身就视她为眼中钉的人,趁此机会将她赶出家门。
解除大家的疑问后,雪奈正式被认同,大家为了使雪奈能安心在村里住下去,联合对外说雪奈是迷路的姑娘,因为失去记忆,所以暂时借住在他家中。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外人”良一也因为凌子的苦苦请求而答应保守秘密。因为雪奈长得美丽可家,解除了许多村人的怀疑。不少村里的人经常光顾相川家,或有事无有与雪奈搭讪。
凌子为此开玩笑地说:“雪奈来了我们家后,成了村里的大美人。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帮她物色个好人家,让她能真正成为雪灵村人?”
信至听后却十分反感地说:“雪奈虽被赶出家门,但毕竟还有亲人,你凭什么给她作主?”
凌子对信至有这种反应感到不可思议。她看着屋外雪奈正对伤者说:“你下次要小心。”
“雪奈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不过,希望你不要讨厌我。”伤者红着脸说。
“当然不会。”雪奈露出难得的笑容。
“太好了,雪奈姑娘对我笑。”伤者红着脸兴奋地叫着。望着那个人的样子,凌子的心里想着,雪奈的笑容比起什么灵丹妙药还见效。那些伤者根本不是真的受伤,而是借此机会接近雪奈而已。男人啊,都是大色狼。
“对了,信至,雪祭猎手的选签日子快到了,你打算选什么颜色?”相川问。
“还没有决定。”
雪奈听后,好奇地问:“什么选颜色?”
“因为我们村每年腊月都会举行雪祭大典,而在祭典高潮有个特别的表演,由村里选出最优秀的猎手表演猎杀猛兽。在这之前一个月选出猎手。比赛看谁射的鸽子最多为胜。因为每年参赛者很多,所以村里派发有颜色的丝带,将它绑在箭尾上以识别哪些鸽子是谁射的。”凌子快快地解释着。想这,她的脸上发出了光彩,
“你知道吗?信至哥是连续几届的猎手。”
“是吗?”雪奈不禁向信至投以欣佩的目光,
“信至哥,今年我帮你选个漂亮的颜色,好吗?”凌子兴奋地说。
“好。”信至也笑着。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雪奈似乎被凌子感染,也显得兴致勃勃。
“明天。”凌子高声说。
凌子、雪奈和信至清早就到神庙选颜色。雪奈没有看过这种人山人海的场面,觉得既新鲜又兴奋。许多村人见到雪奈都友好地打招呼。个别男人呆呆地望着雪奈。雪奈对别人的目光并不介意,也对着他们投以一笑。她的作法么而让那些男人不好意思地走了。
“凌子。”良一见到凌子,兴冲冲地跑来。雪奈看到良一,下意识地躲到信至的背后。
“良一,你选了颜色吗?”信至问。
“选了,”良一淡淡地说,目光悄悄地落在凌子的脸上,“我选了凌子最喜欢的粉红色。”
凌子的脸徒然的红了。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个不成文的说法:若男人在选猎手会中选择他喜欢的女孩所喜欢的颜色,并且在大会上获胜就能促进他们两人之间的恋情。凌子虽然感动,却生气地跺着脚说:“谁叫你选这个颜色,我根本想选的,给你选了!”
“算了,凌子,他先来嘛。我们还可以选其他颜色。”信至安慰着。
“可是……”凌子欲言又止。
“走吧。”信至拉着凌子的手,走到选颜色的地方。
良一望着他们手拉着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在桌上摆满各种颜色,有鲜艳的,有明朗的,像展示它们的风采似地。派发的人积极地向参赛者介绍有关的颜色。
“信至,你打算选什么颜色?”雪奈问。
“我……”信至在那些五彩缤纷的颜色中建筑喜欢的化表色。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泛着粼粼白光的银色丝带。
“啊,就先这个!”信至和雪奈的声音同时响起,而且两人都抓起那束银色的丝带。
“这……”雪奈望着信至,脸蓦地涨红了。她轻轻地轻开自己的手。低下头,“我沉得这个颜色漂亮,所以才……”
“我也是。”信至也红着脸说。
“信至哥,你选了什么颜色吗?”凌子瓣开人群,挤出前面问。
“选到了,就选这个!”信至将自己选的颜色拎起给凌子看。
“很漂亮,凌子也很喜欢。”凌子笑着。虽然她不太喜欢。但信至哥选的,她都喜欢。
良一回到房里,细心地将选来的颜色绑在箭尾上。门突然打开,吓得他连忙将箭和丝带塞在背后,他抬起头,接触到一双凌厉地目光。
“良一,你选了什么颜色?”他的养母――雪灵村神社的女巫――阪本麻利冷冷地问。
“我……”良一欲言又止。对于他的养母,他既憎恨又害怕。
“没有选吗?”她似笑非笑地问。
“不,选了。”他小声地说。
“是吗?什么颜色?”
“粉红色。”过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
“什么?”阪本瞪大她那双异常大的眼睛惊讶地说:“你竟然选这种像死人的颜色?”
“凌子喜欢这种颜色。”听到母亲评论颜色,良一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不禁为自己辨护,
“凌子?是相川家的那个野女孩?”她生气地说。
“凌子不是什么野女孩。”良一反驳着。
“她没爹,不是野女孩是什么?你竟然为了那种女孩敢与母亲顶撞?”阪本狠狠地盯着他。
“不敢。”良一用力地咬着下唇,低声说。
阪本带着胜利的微笑地说:“好,把那个颜色扔掉,用这个。这个颜色象征胜利,这次的大会,不能再让那个叫信至的人挂彩。”说着,抛出一束金色的丝带。
良一抓着那束丝带面无表情地望着母亲。掏出藏在背后的箭,将刚才系好的丝带解下来。每解一条都像在剜着他的心。
“怎了,不喜欢吗?”她冷冷地说。
良一抿着嘴不作声,只是细心地解着系着。
“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养母,如果不是我,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次决不能让信至赢!”阪本心中已有了打算。
良一咬着牙,狠狠地盯着她离去的身影,若不是她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他一定会将她当场撕个粉碎,以泄心头之恨。
另一边,信至也细心地系着丝带,雪奈坐在他的身边将丝带递给他,凌子清点着他的箭,
“第二十三根,还有七根。”凌子数着。
“你们是规定每人三十根箭吗?”雪奈问。
“是的。不多不少,三十根,”信至说。
“那,全部射完只能射三十只鸽子了?”
“不一定,这主要看猎手的箭术,有的射了三十根,一只鸽子也射不中。有的可以射到三十几只呢。”信至边系边说。
“有这么厉害的人吗?”雪奈对箭术不太清楚,但对于有这种箭术的人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