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依旧和夏雨很少说话,倒不是因为故意和她怄气,实在是无话可说。有时我也觉得应该跟她适当的沟通一下,但话到嘴边往往就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做爱更别提,虽然还是同睡一张床,但我一想到她的双腿之间曾经插过别人的东西,我就一点欲望都提不起来,甚至感到些许恶心。我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障碍,有时睡不着看看身边的她,觉得同床共枕了5年的夏雨,竟是如此陌生。5年的婚姻于我仿佛是一场梦,而夏雨就是梦中那伴我的女人,等梦醒了,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我这样想着,但夏雨还是这个夏雨,她依然睡觉会打呼噜,依然会在翻身时不自觉的将一只腿搭在我的身上,甚至偶尔还会像以前那样,睡到半夜里用手抓着我的小弟弟。是啊,五年的夫妻,彼此之间太熟悉了,就好像她知道我喜欢吃鱼下颌,做爱前喜欢看三级片,喜欢看书写字一样。5年的夫妻生活中,我们学会了彼此适应,学会了在平淡中营造一点小浪漫。而一旦我们离婚,难道这一切就会随风而逝,我们从此就形同陌路么,想想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星期天早上,我还懒在床上,陈总来电话叫我去他家打麻将,说是许副市长也在,让我凑个手。自从我送了5万元之后,陈总就更对我高看一眼,一方面他觉得我为人处事还算大气,一方面他或许以为我家里还是有些实力的,岂不知5万元里面有3万元是我借的。参加社会的这么多年使我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你多有才华,多会出事,但在关键时候如果你舍不得掏钱上货也是白搭。老实说,我不怎么愿意陪陈总和许副市长打牌,因为都是领导,下手不敢太狠,以前玩过两次,基本上是保持少输当赢!一进屋,我就看到客厅中间早已摆好的麻将桌,除了许副市长和陈总外,还有一个40多岁的男人,陈总介绍说是公安分局的李局长。简单的握手寒暄之后,陈总说:“大家玩的尽兴啊,今天谁也不能走,玩完就在家里吃,尝尝我夫人的手艺。”我看了看一脸横肉的李局长,心想什么世道,抓别人赌博自己却暗地里赌,今天一定要这龟孙子多输点。开牌第一把就是我坐庄,糊了个自摸清一色,第二把李局长点了我一个重炮,我心中暗自窃喜开局不错。正玩着,进来一个20岁左右的漂亮女孩子,165厘米的身高,娃娃脸,既白净又可爱。她一进门就冲陈总撒娇说:“爸爸你怎么不去接我啊,害得人家坐公交车回来的。”原来她是陈总的女儿,我早听说陈总有个宝贝女儿,但没想到会这么漂亮,我就想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坐公交车会不会也被骚扰。正想着陈总就给大伙介绍:“这是我女儿陈想,在东北师大读二年级。”然后,又转身对陈想说:“这是你许伯,你李叔、虚名叔。”每介绍一位,陈想就礼貌的问好,介绍到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陈想的眼神一亮,似乎在说,居然有这么年轻的叔叔,我心想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气质高雅、知书达理,所以将来就是穷死也要供丫丫读大学。我们大家都夸陈总好福气,生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女儿,陈总的脸上笑开了花。
陈想自从进屋之后,和她妈妈又搂又亲的说了会话,然后就搬了个凳子、嘴里啃着苹果坐到了陈总的身边。我是麻将高手,尤其旁边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在看,更是闪亮了起来,一个劲儿的糊牌,打的陈想后来干脆搬了凳子坐在我身边。我本来是摆花牌的,怕陈想看不懂,就把条字万字筒字分类摆在了一起。我觉得牌场如同战场,我应该准确的找准敌人是谁,我把枪口对准了李局长,对他严加“控制”,却为许副市长和陈总大开方便之门。一来二去,旁边的陈想看出了端倪,不住的啧啧称赞我牌技高,我心想不高行么,这都是你爸爸给逼出来的,要不也真输钱啊。那天我手气出奇的顺,三圈下来赢了3000多元,陈总和许副市长也略有赢余,只有公安分局的李局长一个人输了6000多块,我看这家伙谈笑风生、面不改色的将百元大钞刷刷从皮夹里往外拽,不禁慨叹真他妈有实力啊,我记得上次我输8000多的时候汗都冒出来了!
玩完麻将之后,陈夫人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陈总开启了一瓶五粮液,我想这可是巴结许副市长的机会,不住的向他敬酒。大家都喝得很高兴,两瓶五粮液之后,陈总不知从哪里又弄出了一瓶XO,我酒量不行提早不喝了,他们却兴致正高,三人后来干脆打起酒官司来,喝得七倒八歪。眼见天色已晚,我正琢磨着怎么找机会赶紧撤离,这时陈想走过来说:“爸爸你少喝点吧,要不呆会怎么开车送我回学校。”陈总嘴都不好使了,磕磕巴巴的说:“没事,让你虚名叔开车送你。”司机小李有事回乡下老家了,这事我知道的。我想真倒霉,还不如刚才多喝些酒了,到师大没有1个多小时回不来。
陈想却心情出奇的好,坐在车上就嘴里不停的哼着小曲,我禁不住开玩笑说:“我的驾驶水平可臭,你系好安全带,小心一会儿急刹车把你给射出去。”一句话把陈想给说乐了,她说:“你要是真能把我给射出去最好能直接射在宿舍的床上,那多省劲啊,一步到位。”她嘴上这样说,却把安全带套在了自己的胸前。我想着刚才她说的射到床上的话,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不干净的画面,忍不住坏笑起来。陈想问我笑啥,我说:“没啥,我在想,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在大学里那美好的岁月呢。”陈想好奇的问:“你大学里怎样美好,说说看?”我说:“两年大专,处了两个对象,当上了学生会干部不说,还牛逼闪闪的入了党,你说美好不?”这句话更是把陈想逗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她终于笑够了,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说:“是挺美好的!”我没吱声,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她问:“你为什么叹气?”我说你不知道啊,当时是挺美好的,但过后就不美好了。她问:“为什么?”我略微迟疑了一下,就把当初怎么和婉儿相爱,后来她又怎么变心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临了我对她说:“大学里不是不能谈恋爱,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否则自己受到伤害不说,还可能会影响到今后的生活。”说完之后,我发现陈想半天不做声,我拿眼瞄了她一下,发现她眼泪汪汪的样子。我问:“怎么了,该不是你已经受伤了吧。”陈想回答说:“没有,追求我的那些毛头小子我都没看上眼,一点都不成熟。”我心想,也没看你这丫头成熟到哪儿去,一个男人残败的感情经历就能把你感动成这副样子。这时车已经到了师大门口,我刚要开进去,陈想忽然说:“别进去,我们再四处逛逛好么?
老实说,对于陈想要四处逛逛的要求我不是很赞同,因为我想赶紧把她送回学校,然后我也马上回去。但陈想显然不这么想,也不知道我们刚才的谈话触动了她哪根弦,她把车载CD打开,在那首经典的萨克斯曲《回家》的优美旋律中,她将头望向车窗外,一言不发。车沿着人民大街匀速行使着,我开得很慢,夜色中的长春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经过人民广场的时候,我想起2年前,我和网友梅子就是蹲在西北角那个位置捉蚂蚁的。而今那里已经上了栅栏,再也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据说是因为那里面聚集的闲散人员太多,经常有小商小贩、卖淫嫖娼人员活动,严重影响的长春市容。这时,陈想的电话响了起来,陈想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将音响关掉:“恩,妈妈我到了……虚名叔他刚回去……是的,我们不在一起。”然后,她挂了电话。我问她:“你为什么撒谎?”陈想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看我,然后调皮的吐吐舌头说:“不为什么。”这时我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是陈夫人打来的:“虚名你在哪呢?”“我正往回赶。”“路上慢点开”“哦,我知道了!”撂下电话,陈想发话了:“那你为什么也撒谎?”她一句话把我问愣了,是啊,我为什么也跟着撒谎呢?终于把陈想送回了宿舍,临下车前她到底拿笔记下了我的QQ号,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不说她就孩子一样赖着不下车。从师大回来,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心想,陈想的笑容可真是灿烂,20岁的青春可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