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因痛苦而尖叫的声音在家医院手术室里飘荡,徘徊在灰蒙蒙的雨帘中……
妇女握紧了拳头,躺在手术室的床上,汗水浸湿了身下白色的床单。几个医生正忙着为妇女接生孩子。
“轻点移动,免得让婴儿有什么不适。”一个身材高大的医生指挥着旁边的几个人。自己端了一盘清水放在床的右侧。鲜红的血滴滴沾在医生带的白色手套上,旁边的清水也被染红。婴儿的头部被几个细心的医生从妈妈的肚子中轻轻拔出。
妇女还在痛苦的呻吟,却没看几个接生的医生正吃惊地捧着被拉出一半身体的婴儿。
他们继续忙碌着,只能尽自己的职责。将孩子全部从母体中拉出,轻轻地,就怕婴儿受到伤害。旁边早已站立的几名护士用毛巾将婴儿包裹起来,一个医生从护士手中抱过孩子后,拍了拍孩子的小屁股。抱在怀中的婴儿并没有哭,而是看着几名医生和护士,莫名其妙的咧开嘴笑了。
妇女虚弱的将双手展开,半坐在床上,想要抱抱自己的孩子。
那位抱着婴儿的医生挪动着步伐靠在床边,手里的婴儿却不禁让人双手哆嗦起来,是个连体婴儿,而婴儿却被护士用毛巾各遮住了一半。妇女感到很奇怪,但还是伸手要抱孩子。
“一个婴儿不哭而笑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旁边的一名护士对妇女说道。
但妇女还是坚持要抱自己的孩子,那名抱着婴儿的医生轻轻的将包裹好的婴儿递送到妇女身边,那双因恐惧而变的眼神和面孔让妇女不禁为之一颤。
妇女微微抬起下巴,解开包裹在婴儿两面的毛巾。她的视线慢慢从医生的身上转移到手中婴儿的身上,而且愈发变的阴森!
这个婴儿跟所谓的连体婴儿实在差太远了,两个头的婴儿各只有一半,从一侧看,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头部里面,各种组织都交织在一起。眼球从外形上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落,大脑也只有一半,似乎整个头就像被切苹果一般的切开了。如果把连体的两个婴儿头拼凑在一起,正好一个完整的婴儿头。
看到这里,妇女厉声尖叫着抛出手中的孩子。医生和护士都慌了神,一道闪光夹带着狂雨呼啸在玻璃窗外。婴儿重重的被摔在地上,鲜红的血,流淌在手术室里的每个角落……
我立刻坐起身,眼前一片漆黑。顺手开起了房间里的灯,等适应了亮光后我才回过神,原来在做梦。而丈夫正安然的躺在床的另一边熟睡了。我柔了柔双眼,双手抚摸着肚子,肚子里的小宝宝看来也安睡了。
挺着一个大肚子,走路有那么点艰难。我摇摇晃晃地来到厨房,为丈夫准备早餐。一个苹果,一个面包和一杯牛乃,都是丈夫起来必须补充的,他才能精神充沛的去工作。
我从冰箱里取出水果和面包,拿着那把刀往苹果上切了下去,便往两边散去。苹果红色的外皮包裹着白嫩的果肉。而一张带着笑意的婴儿脸在苹果切开的果肉上渐渐浮现。而笑着的表情让人看了又莫名其妙的想到梦境中的那个婴儿~我揉了揉疲劳的双眼,向被切了两个面的苹果靠近,那张笑脸没有消逝,反而笑得更加匪夷所思!
我惊叫着使劲往苹果上切了几刀,顿时,苹果被切得大小不一,那张笑脸才暗淡下来。这时肚子翻天覆地的疼痛,似乎肚子里的小宝宝正使劲的踹着肚子内侧。我松开握刀的手,双手捧在疼痛的部位,紧紧的卷缩在橱柜角落里。
丈夫闻声穿上外衣赶到厨房,焦急的眼神想对我说什么。我却眼前一黑,一切知觉消去,只看到他那双眼神渐渐失去亮光……
一片记忆从疼痛结束,另一片记忆从医院的床铺上开始,一睁眼,白色的窗帘和白色床单映入眼眶,空气中弥漫着药品的气息。丈夫和一个医生站在房间的窗口正说着什么。
医生转过身来,那个面孔我感觉好熟悉啊。
“醒了,好点了吗?”丈夫坐在我的床边,手里那了一张病历。
旁边的医生站在我丈夫的身后,顷刻间,他的表情……浮现出好似苹果上的那张脸。牙齿上下沾满了鲜血,尖尖的向我丈夫准备刺过去。
“不要!!!”我大声惊叫着,双手按在太阳穴,使劲摇晃着脑袋。
“请不要紧张。”这时医生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当我抬起头时,他不再像刚才那么恐怖。
“你对生孩子还带有一丝恐惧,经常会有做噩梦和胡思乱想也是不可避免的!请放心吧~”
说完后,他跟着我丈夫退出了病房!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非常安静,静得能够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心脏的跳动不停的捶敲刺动着太阳穴。房间里的一切都变的冷冷清清,白色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的与玻璃门窗碰擦。
时间在不断的消逝,而我一直坐在病床上,眼睛注视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看着外面忙碌收衣服的人,点点小雨滴,在窗户上滴落,没多久所有的水滴形成弯曲不齐的线条从窗户的上端一直流到底墒,丈夫依然没有回来,房间的门一直紧闭着,我开始为孤独而忧虑起来。
掀开被子,我穿上鞋子。病房的门被风轻轻的吹开了,自动靠在房间内的墙壁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哐当”声。整个房间渐渐的暗下来,外面灰蒙蒙的雨呼啸着刷洗大地。我摸索着墙壁,想去打开房间的灯,结果令我失望,灯没有亮,而窗外的雨一直拍打玻璃门。恐惧的心理加重了我的步伐,让我走得缓慢。